经年不弃—— by莫流云
莫流云  发于:2024年04月1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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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保密保密,我八点出门,下午五点就回来。”于恒眼神坚定。
“嗯,行吧!”纪经年答应的有点勉强,不过还是答应了。
小孩总要有点秘密,没办法。
第二天纪经年还没去上班,于恒就穿戴整齐神神秘秘出门了。
纪经年望着于恒的背影,努力克制跟上去的冲动。
文女土看到自已儿子挣扎,过来拍拍他的肩膀,“儿子啊,你盯小于比我盯儿子盯的还紧,这可不行!”
纪经年抿嘴,收回视线。
“小于是个独立的人,他不可能天天活在你的视线范围内,按照你想的方向走。”文女土有点无奈。
自已儿子没怎么谈过恋爱,就算再成熟都没用。小于也没谈过,俩人在这方面都是第一次,都要一步步试探着走。
“你要是不改,以后你俩有的架打!”
文女土语重心长。

于恒朝着马路对面猛挥手,脸上露出了明快的笑。
对面左右张望的吕义很快就注意到了这边,还是红灯,两个人谁也不能过去找对方,就隔着马路遥遥相望。
绿灯一亮于恒就小跑着过去找吕义了,吕义看到他跑,有点担心,喊了一声,“慢点!”
今天吕义身上穿了一件驼色大衣,带着金丝边眼镜,笑容和煦,在这满目灰败的冬日里像是一抹温柔的亮色。
于恒始终想不明白,谁会辜负这样的人啊!
吕义笑着带于恒往车边走,“纪经年肯放你出来啦?”
于恒嘿嘿笑,“当然啦!”
“谢谢吕老师肯陪我,就是会不会太麻烦您了?”于恒有些不好意思。
他在昨天发了一条纪经年不可见的朋友圈。
【急!谁知道哪里有订做戒指的地方?!】
下面有几个人回复了一些店,吕义也回复了,并且在回复之后私聊于恒。
两人聊了一会,吕义直接表示今天可以亲自带于恒前往。
于恒觉得这样太麻烦吕老师了,可是吕义很坚持。于是两个人约在今天见面。
“没事,左右我一个人过年,也没什么意思,出来走走也不错。”吕义发动车子,声音很温柔。
一个人过年?
于恒想问,但是涉及隐私不好开口。
“是想给纪经年做戒指吗?”吕义问。
于恒有点不好意思,眉眼中含着幸福的笑,“纪叔叔他快过生日了!”l
吕义笑着哦了一声。眼神暗了暗,回忆起了一些不好的事情。
两个接下来聊了一些历史学相关的问题,于恒好容易找到个机会请教,一次性问了个够。
于恒在那个门店面前犹豫了,“那个……吕老师我……”他想说自已的钱可能不够。
但是有点窘,说不出来。
给纪经年买戒指当生日礼物,肯定不能花纪经年的钱。
这一年衣食住行方面都有纪经年养着他,他基本没有什么花销,他接过一些稿件和翻译什么的小活,还有假期在档案馆赚的钱,他打算一次性都花掉,用来给纪经年买礼物。
吕义看出他的犹豫,笑着朝他眨眨眼,“这里的私人定制不贵的,只要你不选什么特别贵的材料,相信你的小金库足够应付了。”
自已下心思这么容易就被吕老师看出来,于恒有点不好意思。
两个人一起走进去,却在店里看到了一个意想不到的人。
薄云天坐在柜台边,和店员小姐姐聊的热火朝天,逗得小姐姐笑得花枝乱颤。
看到于恒和吕义进来瞬间起身,朝着二人迎过来。
当然,主要还是迎接吕义。
吕老师脸上温和的微笑顿住,看着薄云天。
于恒觉得吕老师下意识是想开门就走。
“吕老师,我就知道你们会来这里,看我多聪明!”于恒觉得他像一只大狗狗,偷溜到主人上班的地方,还想得到主人的夸奖。
然而他的主人似乎并不想夸奖他,也不想搭理他。
吕义默默避开薄云天热情伸过来的手,脸色不怎么好看。
于恒觉得自已这个当同学的,应该主动缓解一下气氛,“你怎么在这里?”
“当然是通过你发的朋友圈,猜的!”
看来以后也得顺手把薄云天屏蔽了。

第97章 定做戒指
接下来是这个样子的,于恒和店员小姐姐研究手工定制戒指的款式,吕义在店里选戒指,薄云天跟在吕义身后不停碎碎念。
于恒觉得吕义是很想走的,可是碍于答应了要陪于恒,不大好意思走。
或者是在这样万家团圆的节日里,吕老师不大愿意回到冷清的家里。
于恒之前几年也都是一个人过节的,理解那种与其一个人在家,还不如到大街上飘荡的感觉。
于恒最终选择了一款对戒,戒指曲线优美,外表是磨砂款,看着蛮简洁大气的,两只正好是把于恒的钱全部花光光。
店员小姐姐问他,“您不和您爱人一起来diy吗?”
于恒狡黠一笑,“我想给他一个小惊喜。”
店员小姐姐给于恒量过尺寸,又看着于恒提供的纪经年手指尺寸,愣了一下,“您爱人手指尺寸……是正确的吗?”
小姑娘的尺寸会这么大吗?
于恒点点头,说的坦然,“我男朋友的手指确实比我粗一些。”
于恒的坦然出乎小姐姐的意料,于恒自已的也觉得意外。
换做从前于恒绝对不敢拿着自已的全部积蓄去定做两枚戒指,也不会这么坦然的承认自已又一个同性爱人。
这都是纪经年给自已的底气。
店员小姐姐领着于恒去手工定制,留下薄云天和吕义。
薄云天拿着一个尾戒举到吕义面前,“吕老师,这个好看吗?我送给你啊!?”
“当新年礼物。”
“也不用您还礼,请我去你家吃一顿饭就可以,或者我请你吃一顿饭也行。”
吕义长出一口气,十分无奈,终于转头正视薄云天,“你不回家过年吗?你不需要回去陪长辈吗?”
薄云天眨眨眼,委屈巴巴的,“我父母在国外呢,我自已过年,好可怜的!”
“那你去找同学什么的去玩吧,没必要和我在一起,怪闷的!”吕义开始温柔的赶人。
薄云天有点不满吕义的拐弯抹角,“吕老师,你要是不想让我跟着,可以直接跟我说。”
好吧,那就直说,“你别跟着我了,没用!”
薄云天笑嘻嘻,“不要!我跟着你是我的事,有没有用不用你管!”
吕义气的扭头就走,懒得再搭理他了。
说不通,和这个年纪的小孩就是说不通,一个个死犟。
于恒执意考研,纪经年和于恒说不通。
他和薄云天没用可能这件事也和他说不通!
就像二十二岁的自已,执意和家里断绝关系也要跟着那个人在一起一样。
都是说不通的!
吕义闭了闭眼,掏出手机,他已经换号了,新换的号码只告诉了几个常联系的朋友。
不过他的号码还是辗转被那个人知道了。
过年这段时间,他收到了对方的高频骚扰。
吕义深吸一口气,把那个能够倒背如流的号码拉黑了。
薄云天看着吕义的背影,心头闷闷的。
锲而不舍地又凑了过去。
于恒接过两枚戒指,拿在手里仔细观看,和图片上还是有些差距的,他手笨,没法做出来和图片上一样的。
戒指内圈刻着两个人首字母缩写J&y,于恒叫小姐姐把戒指装好,自已贴身收了出去找吕义。
吕义看到于恒出来,松了一口气,于恒觉得他可能是因为能脱离薄云天的碎碎念而松一口气的。
“我送你回去。”吕义上前一步道。
薄云天挡在两人前面,看了一眼表,“中午了,我请你们吃饭吧!”
吕义动了动嘴唇,薄云天知道他肯定是想拒绝。
“于恒上次我上次还欠你一顿饭呢!是不是!”
于恒被他说的莫名其妙,下意识想否定。
没想到话头被薄云天堵住,“今年的账今年了,就今天吧!”
薄云天拼命朝于恒挤眼睛,希望于恒能够配合他。
于恒在薄云天热切、期望,即将发疯的眼神中,结结巴巴应下来了,“好吧!”
并且说出了那句薄云天期待的话,“吕老师也一起吧!”
“我们宰他一顿,就当是我谢您今天带我来这家店了!”于恒话说的俏皮。
薄云天在心里暗暗给于恒竖拇指。

第98章 痴汉
吕义最后还是陪着他俩去吃饭了,他觉得自已不陪着单纯的小于会被薄云天这个混不吝给卖了。
吕义选了一家精致的私厨,由于纪经年对于恒吃喝方面实在龟毛,他不敢乱喂小于。
左右这顿他也没打算叫薄云天请客。
他知道薄云天家境优渥,可是和俩小孩出来吃饭,没让小孩请客的道理。
等菜的间隙薄云天是主讲,于恒时而附和,吕义偶尔答一两个字。
于恒看薄云天努力的样子,都替他累得慌。
现在他完全可以确定了,薄云天根本不喜欢他,这才是薄云天真正喜欢一个人的样子。
这都快有半年了,薄云天死缠烂打,锲而不舍。吕老师态度始终冷淡,但丝毫不见薄云天有退却的意思。
薄云天终于有个话题能吸引吕义的注意力了,两人你一句我一句开始聊。
于恒就不打算参与了。他开始研究自已拇指上的小口子,他手是真笨,祈祷纪叔叔不要发现,否则他真不知道该编个什么借口。
没过多久菜上来了,薄云天自已不怎么吃,拿着公筷一筷子一筷子给吕义夹菜。
吕义看着自已叠成山的小碟子,阻止他,“我自已会夹,你吃你自已的吧!”
“哦哦!好!”薄云天猛点头。
薄云天心不在焉给自已夹菜,眼睛还是流连在吕义身上。
唉!痴汉,没救了。
于恒在心里暗暗摇头。
只能说出场顺序很重要,按照纪经年的说法,要是薄云天能遇到二十一岁的吕义,那两个人肯定就成了。
可是他遇到是年近而立的吕义,遍体鳞伤的吕义。
所以薄云天基本没什么指望了。
纪经年说这话的时候很感慨,甚至还有那么点……哀伤。
这顿饭就这么不尴不尬的进行着。
薄云天默默留心着吕义的口味,三人吃过饭,吕义就把于恒送了回去。
家里的望夫石已经等候多时了,远远看到了吕义的车开到门口被拦住,他打电话叫放进来。
亲自下楼去接于恒。
纪经年下楼和吕义打招呼,“原来是和你出去了,我还寻思他神神秘秘做什么去呢!”活活惦记了大半天。
吕义看着下车的于恒笑,“行了,人给你安全送回来了,我走了。”
纪经年拍拍吕义的肩膀,很真诚的邀请,“今年留在这里过年吧!”
吕义浅笑着摇摇头,“算了,我……我自已挺好的。”
纪经年也没强求,侧身时候看到副驾驶的薄云天,愣了一下。
眉头皱的老紧,“他怎么阴魂不散的!?”
两人隔着车玻璃对视,薄云天直觉纪经年没说什么好话,脸上的笑容收了起来。
吕义很无奈,“今天碰到的!”
嗯,碰到的!
是薄云天天一亮就出门,开始在溜市区的首饰店、私人定制,终于找到了和那个狗比男人手里戒指盒一样的logo。
然后拿着吕义的照片和每家店员小姐姐搭讪。
也是老天帮他,试到第二家门店就遇到了一个见过吕义的店员小姐姐。
正套着话呢,吕义就带着于恒进来了。
纪经年很想上车把薄云天揪出来,吕义像是看出来他的意图,轻声道,“行了,外面怪冷的,带小于赶快进去吧!”
“我的事,我自已能处理。”
纪经年偏头看看身边乖巧站立的于恒,就这么一小会于恒的脸蛋已经冻得发红了。
纪经年摸摸于恒的脸蛋,像个家长一样,“和吕老师说再见。”

于恒没要购物袋,戒指揣在羽绒服口袋里,纪经年并未发现。
两个人送别了吕义和薄云天,就挎着纪经年往楼里走。
纪经年呼噜着于恒的脑袋问他,“今天去做什么了?”
于恒自然是不能说实话的,支吾着,“我去找吕老师问了一些关于考研的问题。”
纪经年微眯眼,撒谎!
撒谎就撒谎吧,纪经年也不打算揭穿他。
“纪叔叔在家做什么了?”
纪经年很是惆怅的叹了一口气,“陪文女土打了一天的麻将,你要是再不回来,我连给你的红包都得输出去。”
“啊?!”于恒拖长声音很是夸张的啊了一声,随后道,“那我是不是立功了啊!?”
“是,小功臣晚上想吃什么?”纪经年捏捏于恒冰凉透红的鼻尖。
于恒抱着他胳膊,“不要纪叔叔下厨了,怪累的,你陪我看书吧!”
纪经年一有空隙,肯定会亲自给于恒做饭。
虽然做的很好吃,不过于恒觉得这些事不该是纪经年做的。
纪经年吻了一下于恒的额头,“都听你的!”
“呦呦呦!都听你的!纪经年你肉麻死了!”不知何时出现的纪瞬年站在台阶上,俯视手拉手走过来的两个人。
于恒瞬间撒开纪经年的手,直往他身后躲。
纪经年皱眉啧了一声,“纪瞬年你要是很闲就回去带儿子!”
纪瞬年是今天刚回来的,身上还穿着很正式的中山装,从上到下一丝不苟,俨然一副让人民信赖的老干部模样。
于恒对这样的人多多少少有那么点敬畏,平时见领导都会觉得局促,更别提在这样的人面前谈情说爱了。
刚刚也不知道纪瞬年先生看去了多少,于恒现在真想找个地缝。
“我儿子都多大了,都不用亲自下楼接送了!”纪瞬年话里话外调侃纪经年。
“你回来不去文女土牌桌报到,来我这晃什么,嫉妒我有对象?”纪经年嘴很毒。
纪瞬年和前妻在五年前因为感情不和,发展方向不同和平离婚。
“死小子!”纪瞬年哼了一声。
“我又不是来找你的!我是来找小于的,纪遥说想让你和他一起学油画,他不好意思过来问,让我来问你。”纪瞬年对缩在纪经年身后的于恒露出一个和善的笑。
“啊!?”于恒有点惊讶,指了指自已,“我吗?”
纪瞬年微笑点头,“纪遥挺喜欢你的,就是这孩子有时候会有点别扭。”
纪瞬年离婚的时候是纪遥最敏感的年纪,所以纪遥有些孤僻,性格上也有些别扭,不愿意和人多相处。
就像小时候的纪经年。
不过纪遥明确表示喜欢于恒,还想邀请于恒一起去学油画还是蛮让纪瞬年惊讶的。
于恒看向纪经年,征询他的意见,“可以吗?”
在这种小事上纪经年自然是无有不依的,不过一想到于恒的时间又会被分走一些,纪经年就有点不快,于是他道,“看你自已的想法。”
于恒笑眯眯答应了,“我愿意的!什么时候开始?”
于恒从来不抗拒学什么东西,对每样新事物都保有热情。
“年初五之后吧,省的某些人半夜往我屋里扔癞蛤蟆!”纪瞬年留下这么句话就走了。
于恒莫名其妙看向纪经年。
纪经年生日是在年初五,这个于恒是知道的。
癞蛤蟆是怎么回事?
他听到纪经年咬牙切齿,“小时候扔的还是太少了!”
于恒噗嗤一声笑了,“纪叔叔你还干过这事呢?”

大年三十当天,于恒早早就被叫起来,去和文女土贴对联。
于恒看着他们的贴对联小队,高冷的纪遥,以及两个十二岁的大萝卜头,一个五岁的小娃娃,有点惆怅。
文女土绝对是把他当小孩了!
不过贴对联这个活动他还是很喜欢的,文女土夸他胶抹的好!
文女土对着于恒总是夸夸夸,一点小事都能得到文女土极其真诚的夸奖。
有时候于恒自已都会不好意思。
贴过对联大家就一起围在客厅里面说话打牌,好不热闹。
于恒跟着纪遥磕磕绊绊学着钢琴指法。
正被文女土扣在牌桌上的纪经年时不时向两个人的方向张望,怎么教钢琴这事还能叫纪遥这小子抢先!?
纪遥低声细致地给于恒讲解,不过听那一个个往出蹦的钢琴音节,纪经年知道,于恒在这方面是一点天赋都没有。
他单手撑着脸,不大专心的扔出去一张八饼,桌上同时响起来两个欢快的声音。
文女土and纪瞬年,“糊了!”
纪经年乖乖交钱,内心对于一炮点两家很是不忿。
纪瞬年摸着牌不咸不淡道,“专心打牌,小心输太多小于回去扯你耳朵!”|
“哼!”纪经年冷哼一声。
一小天就这么过去了。
晚上大家围在一起包饺子。
虽然纪家佣人很多,但是包饺子这事还是需要亲自动手的,原因无他,文女土觉得这样很有仪式感。
一大家子围桌包饺子,可以极大满足文女土儿女承欢膝下的愿望。
于恒也在包饺子这件事上获得了极大的成就感,原因无他,因为在手极笨的洋姐夫衬托下他显得是那么聪明!
虽然纪经年看完他包的饺子表示:要不我给你揪一块面团你和小孩它们去玩吧。
但是文女土给了于恒很大的肯定,让于恒信心满满。
包饺子的末尾,文女土亲自拿了三个金币,洗干净,一个一个包在了饺子里。
这个众所周知的,甚至连洋姐夫都知道的习俗,却引起了于恒极大的好奇。
他举着满是面粉的双手,用胳膊肘捅了捅纪经年,问他,“为什么要在饺子里包硬币啊?”
他可怜的小鱼是不是没有过过年啊!
于恒当然是过过年的,只是他的祖父祖母不会做这种事。
纪经年满目柔和回答了于恒的问题,“在饺子里面包硬币,咬到的人明年会幸运一整年。”
于恒漆黑的眼睛亮了一下,小声问,“真的吗?”
纪经年觉得他的宝贝真是单纯的可爱,“习俗而已。”
“唔……”纪经年从于恒盯着文女土包饺子的目光中读出来了,他是很想咬到一枚硬币的。
于恒给饺子捏出来一个一个褶,然后把自已包的小花饺子给纪经年看,“怎么样,好看吗?”
纪经年点点头,没好意思打击他。
“我多包几个,一会我们就挑这个小花饺子吃好不好?”于恒拿着面皮跃跃欲试。
纪经年点点头表示同意。
大家一起围桌忙活半天,饺子终于下锅了。
等重新端上来于恒叼着筷子紧盯转桌上的一盘盘饺子,盯了一会没找到想找的,他不动声色往纪经年身边凑了凑,低声道,“我怎么没看到我包的小花饺子。”
纪经年给他小碟子里夹了一个饺子,“阿姨刚刚和我说,这锅里有几个饺子破了。”
“!?”于恒瞪大眼睛。
不会就是他包的那几个吧!?
纪经年很是无情的揭露现实,“就是你包的那几个小花饺子。”
于恒难过了。
低头扒拉自已餐盘里的饺子,纪经年看他垂着的小脑袋,好容易才忍住没笑出声。
转桌转过,纪经年眼疾手快又夹了一个饺子,放在于恒盘子里。
于恒的盘子里已经摆了四五个饺子了,有他自已夹的,还有纪经年给夹的。
这一动作吸引了坐他对面纪瞬年的注意力,纪瞬年投过来意味深长的目光。
纪经年对上自已大哥的目光,抿嘴手伸到嘴边做了一个拉拉链的动作,意思是叫纪瞬年管住嘴。
“快吃吧,汤里到处都是你的小花饺子!”纪经年捏捏于恒的脸蛋笑道。
于恒听出他话里的笑意还有调侃,小声哼了一声,夹起一个饺子恨恨咬了一口,没想到咬到的不是柔软的肉馅,而是一个坚硬的东西。
于恒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反应过来眼睛一亮,一边把饺子吐出来,激动地扒拉身边的纪叔叔,“纪叔叔纪叔叔,我好像咬到金币了!”
这边的动静吸引了全桌人的注意力,文女土朝着这边看过来,眼神中全是长辈对小辈的关爱,“呀,小于咬到了,看来明年小于会幸运一整年呢!”
大家的目光都投向他,于恒手忙脚乱的用筷子把金币夹出来,他开心的有点脸红。
有佣人接过来金币,去洗完了再还给于恒。
于恒眼巴巴看着被拿走的金币,那眼神全是不舍,纪经年笑他,“眼巴巴的做什么,一会还还给你呢!”
一般人家包的都是硬币,豪气冲天的文女土一般会订制三枚新一年的生肖金币,包在饺子里。
金币谁咬到了就归谁。
小时候纪经年为了多点零花钱,练就了一个火眼金睛的技能,能准确的在一堆饺子里找到那个有金币的饺子。
没想到多年以后这个技能还能用来哄小朋友开心。
于恒哦了一声,又夹起一个饺子,没想到又咬到了一个金币。
他声音欢快,“我又咬到一个!”
文女土哈哈哈笑,“看来咱家的财神爷很欢迎小于呢!”
这下纪经年都惊讶了,小鱼还真是幸运呢!
纪倏月也笑,“之前只有纪经年一年能咬到两个金币呢!”
“你们两口子是不是有什么秘诀?”纪流月仔细看着面前的饺子,有点想不通。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的,把于恒说的开心得脸蛋更红了
佣人把洗好的两枚金币还给于恒,于恒开开心心仔细地收好。
晚上大家又闹了一会,过了凌晨才各自回房睡觉。

第101章 溜小猪
纪经年洗澡出来于恒正翘着腿趴在床上欣赏他的两枚金币,看得出来是真的很喜欢了。
他给于恒买了那么多饰品,于恒没一件这么爱不释手的。反倒是他老母亲订做的那两个俗气的金币……
他身边还放着两个红包,一个大——红包,一个一般大小的红包,都是文女土给的。
大——红包是给于恒的,一般大小的是纪经年的。
于恒今年收获不少,除了小辈家里每个人都给他发了红包。
于恒在文女土“威胁”的眼神当中照单全收了。
纪经年坐在床边擦头发,于恒一骨碌滚过来,躺在于恒大腿上,拿着两个小金币在纪经年眼前晃,“看看看,我发现我遇到你之后就很幸运!”
“你本身就是个幸运的小孩!”纪经年这话说的蛮昧良心的。
于恒又对着光看了一会那两枚金币,想了一会起身去床头柜翻了一会,找出两根小红绳,把金币拴上。
一枚系在自已手腕上,一枚想要拴在纪经年手腕上。
纪经年蹙眉。
“带着嘛!带着嘛!”于恒强行扣住纪经年的手腕,把金币系上。
“就带一天晚上,新鲜一下!”于恒系好了,在纪经年手腕上亲了一口,把他哄的心花怒放。
想着就丑一天晚上。
于恒看着金币,又看看纪经年,跪着主动凑过去在纪经年唇上亲了一下,“谢谢纪先生带给我的幸运。”
于恒眼中含波,声音温柔,全是深情。
纪经年回吻住于恒。
深夜,于恒双手被反缄着,他看不到纪经年,只能感受到他,还有那枚冰凉的金币,一下一下打在他汗湿的脊背上。
他在这样的粘腻的,如梦似幻的感觉中,慢慢睡了过去。
他睡着之前还不忘提醒纪经年,明天早上七点叫他起床。
他可以放心的在纪经年怀里睡过去,明天虽然可能会疲惫,可是绝对会清清爽爽干干净净,在舒适柔软的被子里醒来。
翌日,于恒七八点的时候因为生物钟醒了一回,迷迷糊糊哼哼唧唧问纪经年什么时间了。
纪经年看了一眼时间,八点半,然后给于恒拢了拢被子,淡定道,“才六点半,还能睡一会。”
说完给于恒喂了几口粥,于恒又安心睡了过去。
等于恒再醒的时候纪经年正单手搂着他在玩手机。
遮光性极好的落地窗帘使房间里的人看不出此时是何时。
于恒撑了一下想起来,身体有点沉,索性又躺回纪经年怀里。
“几,咳,几点了?”于恒嗓子有点哑。
纪经年瞟了一眼屏幕右上角,十分淡定道,“下午一点了。”
这轻飘飘的几个字吓得正在闭眼睛在纪经年身上乱蹭的于恒一下子就从被窝里弹了起来,“嘶!”
腰部传来了隐秘的疼痛,然后于恒不由嘶了一声。
纪经年忙把于恒搂住,摁在怀里呼噜毛,“起那么猛干什么?小心点啊!”
于恒哑着嗓子急急道,“你,你怎么都不叫我?”
纪经年一脸莫名其妙,“做完都五点了,叫你干嘛?”
“你,你……我恨死你了纪经年!”于恒卸了力道,整个人瘫在了纪经年怀里。
“哪有长辈在家小辈睡到下午一点的啊!”于恒哀嚎。
纪经年笑了,捏过于恒的脸亲了一口,“你又不是小媳妇,文女土也不是恶婆婆怕什么?”
“今天也没什么事,年初一初二都是来拜年的,一堆不认识的人。”纪经年给已经放弃挣扎的于恒把睡衣穿好。
他已经出去应付了一上午了,下午是纪瞬年的场,他可以回屋偷懒,上午下大雪了,他打算一会带小鱼去堆雪人。
“去洗漱吧,饭已经做好了。”纪经年拍拍埋在被子里当鸵鸟的于恒屁股。
“不吃,我已经没脸见人了,饿死算了!”于恒口无遮拦。
纪经年脸色变了变,把于恒从被子里刨出来,捏着于恒的肩膀,让他面对着自已,表情严肃的有点吓人,“大年初一不要口无遮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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