简单一卦,认罪又伏法—— by陈年奶泡
陈年奶泡  发于:2024年04月0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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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调转,再度对?准了?入场的方向。
是个花坛,旁侧种了?一排树,能够很好遮挡住来宾的身影。
第一登场的是慕容山和张式开两位大?师,依然是被众多弟子簇拥着进场。
两位大?师的排场可谓是非常之威风。两排是弟子,前?面?还有两位专属弟子手托着法?剑。
楚月柠走在了?后边,她穿着棕色的棉麻长裙,秀发用一根古木发簪挽起,白皙的脸侧落下些?许长碎发。
卫砚临见先前?入场的大?师都有弟子托剑,柠柠必须不?能丢场面?啊。
他左右看了?一眼,轻咳两声,双手从宽大?的袖袍伸出?,然后托起刻着楚记糖水的桃木剑,面?色稳重的跟在后面?。
这个举动?,引起了?不?少弟子的嘲笑?声。
“有毛搞错啊?我们托剑,卫砚临也托剑?”
“我们托剑,是因为师傅们的法?剑都是祖传剑。怎么,桃木剑也是祖传的?”
“法?剑中,桃木剑是最没用的东西。”
卫砚临端着桃木剑,反讽:“没用?是你们没用吧?你们不?知道楚大?师用这把桃木剑,有多威。”
“妖,吹牛就有你份。”一位弟子不?信,“你还是曾大?师的关门弟子,不?一样是件水货、废柴。”
曾理全,是香江最出?名的风水大?师之一。也是卫砚临的师傅,名气远在慕容山和张式开之上,可惜,他不?喜欢收徒,常说收徒要看缘分。
一世?人,曾理全只收了?卫砚临一个徒弟,他对?卫砚临寄予厚望,却还没来得及传授完所学,就早早殒命。
卫砚临原本挂着吊儿郎当?的笑?意,渐渐冷了?下来。
“张大?师,今日我总算是开了?眼。”慕容山轻飘飘瞥了?一眼桃木剑,嘲弄,“第一次见桃木剑还需要捧着上场,实在啼笑?皆非。”
张式开笑?称:“慕容大?师,法?器不?论贵贱。或许是楚小友囊中羞涩,暂时还买不?起法?剑。”
“买不?起?”慕容山抱着胳膊看向楚月柠,暗暗嘲讽,“上次算命,一卦一万喔,足够买一把法?剑啦,怎么还会买不?起?不?如,我资助你?”
楚月柠淡笑?:“这件事,不?劳烦你操心。慕容大?师有闲心管闲事,不?如好好提升一下修为。”
慕容山在算命被比了?下去,又被讽刺,他没讨的了?好,面?色讪讪,“尖牙利嘴。”
也就是这时。
最后一位大?师总算出?了?镜。
广德业是躺在担架上,让人扛着进场的。
余季青非常惊讶,抓着话筒上前?,摄像头对?准了?躺在担架上面?色苍白的广德业。
余季青上上下下看了?遍,惊讶:“广大?师,何以弄得这么狼狈啊?”
广德业怨恨的目光看向挂着浅笑?的楚月柠,如果不?是她,他哪里会被反噬虚弱到连坐起来的力?气都没有?
可面?对?镜头,这些?事都不?能说。
广德业将怨恨的目光压下,冲镜头虚弱笑?了?笑?,“无妨,只是一些?老?毛病。”
“老?毛病?”楚月柠似笑?非笑?,看了?他一眼,“方家的事你干的吧?做邪术不?成被反噬。”
广德业想反驳,却又听?见轻飘飘落下一句。
“活该啊。”
广德业的脸色瞬间沉了?下来。
只能等着镜头移走,他使了?个眼色,离得近的阿术将人扶了?起来。
他盯着楚月柠,联想到祖传的法?剑被一把普通低劣的桃木剑砍断,就气的怒血攻心。
无能,太无能!
不?论他想和楚月柠怎么斗,他都只是想一条被捞在案板上的鱼,任由她宰割。
“楚小友。”广德业捂着胸膛,掩下痛苦的神情,艰难的露出?讨好的笑?容,“从前?是我有眼不?识泰山,其实风水界,来来去去就是这么些?人。玄门式微,玄术凋零。讲来讲去,我们都是一家人,又何必斗的难分难舍?”
楚月柠看着他,不?太想搭话。
“方家的事,是我不?对?,事先没有打听?清楚他们得罪过你。”广德业讪笑?,“我躺在床上休养恢复估计也要个一年?半载的时间,也算是报应。”
“不?如,我们握手言和。小友不?要再来为难我,我也发誓绝不?会再给小友添堵。”
楚月柠看着广德业伸过来的手,秀眉微挑,“握手言和?”
“是。”广德业勉强带着笑?容,特意加了?一句,“只要小友愿意,价钱方面?好谈。”
是人,就会有欲望。
这个世?上,还真的没有几个人不?喜欢钱。
广德业满脸的志在必得,他身体是真的撑不?住了?,也忘记了?在香江到底设了?多少个邪术阵法?,楚月柠破阵都没有休息恢复的时间,破个阵就和吃颗糖一样简单。
广德业是真的害怕了?,生怕哪天躺床上就一命呜呼。
“价钱?”
楚月柠清澈的眸中淡淡染上了?冷意,“自古正邪两不?相立。你应该庆幸香江没有法?律能够制裁你。否则,你早就已经在监狱。”
“所以。”她笑?了?笑?,“你最好不?要再魂魄出?窍第二次。”
说完,她没有多余的眼神给广德业,走去了?前?方。
广德业捂着胸膛,脸色发青。
在花园小区,他被楚月柠掐住脖子的那一刻,是他目前?经历过最恐惧的时刻。那炙热燃烧魂魄的痛处,仿佛只要她想,随时能扭断他的脖子,令他魂飞魄散。
他见楚月柠就像老?鼠见了?猫。
以后同在香江,他哪里还敢再碰见楚月柠。
不?行,不?能再这样下去。
他斗不?过楚月柠,就让其他的人去斗!
“阿术。”
阿术肃冷的目光一直盯着楚月柠的背影,侧身低头,“师傅。”
广德业一口血含在口中,艰难的咽下,手紧紧抓着担架,“你……你一定要给我超过她。”
“是。”
阿术掩下眸底的寒光。
一行人往旺龙大?厦的广场方向走去。
楚月柠看着大?厦上方的黑色煞气,皱了?眉。
卫砚临也觉察出?了?不?对?,他挠了?挠手臂,低声道:“柠柠,这里阴煞之气很重。”
楚月柠环视一圈,指了?指前?方和后方的住楼,“你看,像什么?”
卫砚临看了?半天,最后转了?个身换了?个角度,吓出?一身冷汗,“怎么看着像在上香啊?”
六条柱子齐齐排列,广场就像是个碗,柱子就像是香一样插在了?碗里。
“可不?就是上香。”楚月柠轻轻踏了?踏地面?,“地下还有阵呢。”
说着,她拿出?一张符递过去,“聚阳符能帮你避免被阴煞之气伤害,自己小心。”
“好。”卫砚临拿过符,小心的贴身放好,原本被阴煞之气压着的沉重的感觉,随即一扫而空。
他开心的拍了?拍放符的位置,“能认识你真是三生有福,像你这种等阶的符,分分钟都是几万一张。”
前?方,余季青带着摄影队停了?下来,他抓着话筒转过身,现场又来了?一位年?入花甲的老?人,他骨瘦如柴穿着白色的老?汉衫,双手背在后边,走路蹒跚。
“为了?让大?家都知道旺龙大?厦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我特意请了?大?厦的老?住户,李阿伯,你可以为我们讲解一下,旺龙大?厦为什么会这么荒凉?”
话筒递到了?李阿伯面?前?。
李阿伯叹气:“其实,当?年?的旺龙大?厦并不?荒凉。楼盘建好后,房子全部卖空还开了?商城,很多人都会来玩,很热闹的。”
“是后面?发生的事情过于诡异,旺龙大?厦才慢慢荒凉下来。”
“平日旺龙大?厦都没有人敢靠近。你们胆实在是大?,旺龙大?厦每年?都要死够八个人,今年?还差五个。如果不?是你们说可以帮忙解决,我不?会让你们靠近的。”
余季青凑过来,“阿伯,每年?都会死八个人?”
“是。”李阿伯伸手比了?个八字,“不?多不?少,每年?八个。这已经成为了?旺龙大?厦的铁打规律,足足维持了?四十年?。”
持续了?四十年?!
众人齐齐吸了?一口冷气。
岂不?是光是跳楼都死了?几百人?
余季青害怕的四处看了?看,当?看见有纸在半空飞舞飘荡时,他更是不?寒而栗打了?一个颤。
要知道,周围的风根本不?大?,却能将一个垃圾袋吹起,究竟有多诡异。
“这里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李阿伯陷入了?回忆,“四十年?前?,旺龙广场开始建设,头几个月,工地还平安无事,直到一天,工地出?了?严重的塌方事故,导致了?二十四个工人死亡。开发商担心了?这么多人命,会影响出?售楼房,花钱将消息隐瞒下来。”
“对?于工人的赔偿款,开发商的老?板不?愿意多给,很多家属来闹,甚至有家属急死在了?现场。”
“可能也是这个原因,旺龙大?厦才会这么邪吧。后来,楼盘开售,商铺和楼盘都被抢购一空,不?明真相的人住了?进来。
李阿伯看着像香一样的柱子,感叹:“你们不?知道,买这边楼的很多都是来港务工的工人,他们存了?半辈子的血汗钱,都投进了?楼里,满心以为在香江有了?自己的家。”
“谁知道,噩梦才刚刚开始。”
“入住的第一年?,就出?现了?八个跳楼的人,全部在同一地点?。”
李阿伯指了?指对?面?大?厦的楼顶,“就是这栋大?厦。”
楚月柠问:“没有改过地点?吗?”
李阿伯摇了?摇头,“开始大?家都没有当?回事,毕竟哪里没有跳楼的事件发生?可第二年?、第三年?,都在接连发生跳楼事件。不?多不?少,每年?都是八个。”
“事情太过诡异,市民都认为是死掉的工人在复仇,他们害怕旺龙大?厦,没有人流量生意也做不?起来,大?厦也就此荒废。”
卫砚临就问:“李阿伯,既然大?厦已经出?现每年?连续死亡事件,为什么大?家都不?搬啊?”
李阿伯面?露苦色摇头,脸上松垮的肉跟着晃动?,“有能力?搬的人,早已经搬走。剩下的都是没能力?搬走的街坊,大?家当?年?掏出?所有钱来买楼,为的就是老?有所依。”
“出?了?这样诡异的事,楼也卖不?掉,搬也搬不?走,大?家只能互相鼓励着,都觉得每年?不?走运的八个人,一定不?会是自己。”
李阿伯看向余季青,“我们也凑钱请过风水师,解决不?了?问题。希望节目组这次能帮上忙。”
说着,阿伯露出?苦涩的笑?容,“我们实在担惊受怕够了?。”
没有人知道,新的一年?又会死哪八个人。
余季青看着担惊受怕的李阿伯,也感到心疼,他拍拍阿伯的肩膀安慰:“阿伯,你放心。我们这有全香江最好的风水师,一定可以帮大?家找到原因。”
除了?躺在担架的广德业。
其他三位风水师,已经开始堪舆现场。
慕容山站在台阶上,将广场的布局收入眼底,说:“这个地方,布过阵。”
张式开拿出?罗盘,环视了?一圈后认可:“慕容大?师说的没错,这个地方确实被设了?阵。”
“阵?什么阵?”余季青跟着四处查看,“这个地方还有阵?”
张式开走到了?广场的中央,“你们看,这是什么?”
余季青走了?过来,惊讶:“竟然是个八卦?”
楚月柠看到地上用红色地砖拼凑出?来的大?八卦,又抬头看向几根像香的柱子,“八棺镇鬼局。”
话音刚出?。
张式开皱眉敛息。
八棺镇鬼局。
就连他,深研风水阵法?几十年?,刚开始看的时候也不?敢确定。直到看见形似香的楼,再加上广场中央的八卦图,才敢肯定。
楚月柠,竟然能够一眼看出?。
莫非,她真的已经到达了?天师的实力??
不?,绝不?可能。
也许就是碰巧。
卫砚临也跟着看,越看越觉得熟悉,他从怀里掏出?阵法?书?,翻了?半天,总算找到了?八棺镇鬼局的图,往几栋楼的方向一对?。
他恍然大?悟:“还真是,我师傅曾经说过,八棺镇鬼局是没有办法?镇住邪祟,出?无下策才能够用的阵法?,能够镇邪,同时也会损害居住人的健康,一般情况不?许用。”
“照这么看,旺龙大?厦的东西真的很凶。”
一个年?轻人埋头走了?过来,撞到了?卫砚临。
对?方垂着头,穿着棕色的西装提着公文包,领带松垮的系在脖上。
“阿杰。”李阿伯喊了?声。
男人依旧没有抬头,木然着脸像一具行尸走肉的进了?大?楼。
“唉。”李阿伯摇了?摇头,向卫砚临道了?歉,“对?不?住啊后生仔,阿杰不?是故意的,他公司最近在裁员,压力?大?了?点?。”
“没事。”卫砚临觉得无所谓,伸手打了?打肩膀的灰。
楚月柠看着男人浑身煞气进了?大?楼,慢慢收回了?目光。

“问题就出在棺上。”
慕容山将罗盘收好, “八棺镇鬼,是镇邪祟的风水阵法。结果旺龙大厦依旧每年?还?要死八个人,显然没有起到镇邪的作用。”
张式开认同?, 表情凝重,“应该是阵法出了问题。余主持。想要解决问题,还?需要喊人将水泥地敲开。”
“没问题。”余季青掀开西装, 从口袋掏出大哥大,走到一旁联系施工的团队。
没多久。
施工的队伍赶到了现场。
李阿伯和旺龙大厦的业主商量好后, 施工队才开始动工。
随着阵阵的机械噪音声,八卦的地砖被破坏掀开后露出土面,再深入挖掘。没一会儿, 黝黑的深坑里就露出八具红色的木头棺材, 分别朝向八个方位,组成了八卦的形状。
余季青看见真的有八具棺材挖出,不由觉得全身都起了鸡皮疙瘩。
随着棺材的出土, 半空开始刮起阴风,一股类似于龙卷风的阴煞之气聚集。
周围的气温跟着下降了几个度。
楚月柠静静注视着, 看向卫砚临,说:“这个阵不对,你去看看震位置的棺材。”
棺材是组成了八卦的位置, 震是其?中一具棺材的方位,代?表雷位于东方。
慕容山和张式开还?在一具具检查棺材。
慕容山见摄影机对着楚月柠, 就以为她是故意想出风头,冷笑?道:“楚小友,风水阵法和算命不一样, 需要扎扎实实的下功夫才能看懂风水组阵法。不是你随意说哪有问题,就哪有问题的。”
“我承认在算命方面不如你。但是风水, 我是内行,张大师更是内行,连他都没看出来问题,你甚至没有下来看一眼,就能找出问题所在?”
慕容山冷笑?,他怎么就那么不信呢。
气氛再次剑拔弩张。
余季青擦了擦额上的汗,正思考要怎么打个圆场时?。
忽然,台阶下的卫砚临检查完棺材后,惊讶抬头:“这具棺材真的出了问题。”
一句话?,慕容山的脸色变化的可谓是五颜六色的精彩。
他狐疑的与张式开对视一眼,凑过去看。
只见其?他红木棺材的盖上都画有金色的符文,而震位上的棺材却空空如也。
张式开摸了摸湿润的棺材盖,又取出罗盘,罗盘的指针缓慢转动着,他对着四周看了下后,得出结论,“这个地方阴煞之气非常重,是极阴之地,前?个风水师的功力不够,画的符不稳导致下土之后被融化。”
张式开解释完,余季青就明白了,“张大师的意思,是镇鬼局之所以没用,就是因?为这具棺材上没有符?”
“是。”张式开从土坑爬出来,让弟子准备画阵的工具,“八棺镇鬼局,是镇邪术,与地面的八卦方位图相辅相成,旨在将阴邪镇压在地下。由于符文的缺失,这个阵法并未成,反而助长了恶鬼的气焰。”
“一年?死八个。”余季青若有所思,忽然,他反应过来抬头,“棺材也是八个,莫非死去的八个人都是用来填棺材?”
“八具空棺总要睡人。”张式开叹息,“当初的风水师应该也没想到这个纰漏,阵法未成反而害了更多的人。余主持,为了挽救更多的生命,我要作法重新画阵,不许任何?人的打扰。”
余季青也明白风水师画阵,有旁人打扰的危害,连声应下:“张大师放心,我一定会看好人。”
楚月柠取出罗盘,指针疯狂的转动着然后对准了商厦,她往商厦看去,只见商厦门口正对着一个漆黑的洞口,无数的阴煞之气从里蔓延出来。
然后,她看向已经?跳下土坑的张式开,想了想还?是决定告知,“张大师,出问题的不是八具棺材。”
“不论镇压与不镇压,死去的工人都未曾想过要害人。”
张式开却不认同?,“楚小友,鬼魂是没有理智的,工人惨死工地,怨气本就冲天。修道之人是应该心生怜悯,心怀大义。你还?年?轻,慈悲心不该用在这个地方。如果不镇压封印,它们?日后害的人会更多。”
慕容山接过弟子递来的朱砂,也讽刺:“你不来帮忙也就算,别再耽误我们?。”
楚月柠淡声:“好,你们?忙,我看着。”
说着,她接过卫砚临递过来的矿泉水,找了把椅子坐在土坑旁,看着两?位大师在坑里忙活的污头垢面。
一个小时?后。
慕容山累的满身狼狈,往上一看,楚月柠衣服整洁不说,还?吃上了水果,欣赏他们?干活就像欣赏动物园的猴子。
他怒极攻心,一口气差点没上来。
这是来干活的?
他看这就是用公款来郊游!
位于尖沙咀的某座高楼大厦。
落地窗的玻璃全被拉上,环境阴暗。
办公室中央的位置,坐了一位中年?男子,他就是旺龙大厦的开发商。
秘书推开门进来,他将一份报纸放在桌上,担忧询问:“董事长,近年?来关于旺龙大厦的新闻越来越离谱,需不需要用手段干预?”
崔信拿起报纸,看见报纸头版写着‘旺龙大厦沦为鬼城’的标题,就笑?了,“不用理会,我并不靠旺龙大厦赚钱。”
风水上说,死人旺运。
他一开始也没觉得。
旺龙大厦自从开始建就闹出不少怪事,后边塌方更是死了一批人,官方的说法是二十四个,其?实远远不止。
还?有许多死了,被他秘密掩埋的工人。
从建设到完工,一共死了大约有六十个人。
随着后边怪事越来越严重,他担心会影响售楼就请了风水师,想做八棺镇鬼局,八棺镇鬼会反噬居民的健康,但他并不介意。
反正,又不是他住在里面。
直到大楼彻底建成,他才慢慢发现,死的人越多他的运气就越好。
他拿下了旺角开发的地皮,还?做空股票上市,狂揽两?个亿现金。
相较之下,旺龙大厦的负面新闻,和荒废的情况,根本不值得一提。
毕竟,死的人越多,于他而言越有利。
崔信发现这个事情后,就叫停了镇鬼局,最后一具棺材并非是符文融了,而是,本来就没画。
秘书接了个电话?,转告:“老?板,旺龙大厦的业主带了风水师挖了广场,还?要重新做一个镇鬼局。”
“什么!”崔信身子坐直,眸底满是戾气脸色阴沉,“快,开车,我要去现场!”
他绝对不许,有人来动旺龙大厦这块风水宝地!
几个小时?过去。
阵法终于完成。
慕容山吩咐人将棺材埋下土,他看着李阿伯,抬手捏了捏嘴角的胡须,一副高人的模样道:“棺材落土,镇鬼局的形式重新做好,你们?大厦就再也不会发生怪事。”
李阿伯小心问:“跳楼呢?”
慕容山更为自信,直言道:“不会再有跳楼的事件发生,放心,从今天开始,旺龙大厦一年?死八个的诅咒已经?被破除。”
听说不会再死人,大家?不用再提醒吊胆过日子。
李阿伯满是褶皱的眼睛涌上泪光:“那就好,去年?,我儿子就是八个人中的一个,救不了他,能救其?他人也好。”
余季青诧异,一时?间也不知道从何?安慰,“阿伯放心,两?位大师说不会再死人,就肯定不会再死人。”
李阿伯恍惚摇头:“辛苦各位大师,我等下就去酒楼安排宴席,大师辛苦一天,吃了饭再回去。”
“吃饭没问题,劳者有份。至于从头到尾都没帮忙的人……”慕容山看向还?坐着的楚月柠,讥笑?,“就不用请了吧?”
楚月柠站起来,拿着矿泉水笑?了笑?:“问题都还?没解决,你怎么知道我没忙?”
慕容山气笑?:“镇鬼局已经?做好,你看不见?”
“镇鬼局做好,也不代?表没人会跳楼啊。”楚月柠淡声道。
“不可能。”慕容山脸沉下,“之前?有人跳楼,是为了填八具棺材,现在阵法已经?做好,不会再死人。”
话?音刚落。
大厦的天台传来一声尖叫。
“阿杰,你别想不开啊!”
凄厉的叫声划破天空。
众人目光齐刷刷看去。
只见商厦的天台边站着一位摇摇欲坠的男子,棕色的西装,颓废散乱的发型,不是刚撞过卫砚临的人是谁?
又出现了新的跳楼人。
李阿伯恐惧道:“是阿杰!大师,不是说不会再有人跳楼吗?眼下是怎么回事?”
慕容山也傻了,根本不清楚状况。
天台上。
阿杰的母亲就站在旁边,泪眼婆娑,颤抖的朝天台伸手,“阿杰乖,我知你压力大,你父亲当年?建广场的时?候就死了,阿妈只剩下你,你不要扔下妈妈。”
阿杰神情恍惚,站在天台边上,身子随着风摇摇欲坠。
余季青奔上来后,急忙喊:“先?生,你不要想不开,跳下去肯定会死的,千万不能够跳!”
阿杰浑身煞气。
张式开不相信的摇头:“不,不可能。明明镇鬼局已经?做好,怎还?会被煞气影响到跳楼?”
这不就意味着,他刚刚做的镇鬼局没有用?
他不可能会看错的。
旺龙大厦明明就是被厉鬼报复,才会发生这么多诡异的事情。
余季青不敢耽误,赶紧拿出大哥大报警,慌神之际,他看见楚月柠跟了上来,忙问:“楚大师,镇鬼局已经?做好,点解还?会死人?”
天台的阴风很大。
楚月柠的裙摆被吹了起来,她眸色清冷,看向水泥底下不断汹涌奔上来的黑气,它们?向是伸出了无数黑色的触手紧紧吸着阿杰的背部,一部部将他往外推。
“镇鬼局没问题,有问题的是这栋商厦大楼的门。它,正对鬼门关。”
鬼门关!
慕容山惊愕瞪大眼睛,“你胡说!”
话?音刚落,更为剧烈的煞气就涌了过来,阴风阵阵钻入人的肌肤,冰冷的就像是冻住了人的骨髓。
楚月柠懒得理会,双指从口袋夹出符纸,抵在眉心,双目直视前?方,念出一段咒语,睁开眼:“临兵斗者皆阵列前?行!去!”
咻的一声,黄光迅速窜前?冲了过去。
当符飞出去的那一刻,两?位大师像是被五雷轰顶,震在了原地。
张式开酸涩开口:“以……以气御符。”
“不……不可能。”慕容山不敢置信,曾经?被记录在古籍上的一个招数,怎么会出现在这里。
楚月柠……楚月柠,一介小儿,她怎么可能会?
紧抓着阿杰的黑气触手被形似利剑的黄光劈开,片刻后,静静贴在了阿杰的后背上,原本摇晃不稳的身形被定住。
卫砚临眼疾手快,一个箭步冲上去伸手拽住阿杰的西装,用力往后一扯。
噗通一声,阿杰砸在了卫砚临身上,神情呆滞眼睛一眨也不眨。
卫砚临翻身,将阿杰放在地面又将符纸摘了下来,看着阿杰没有再被煞气干扰松了一口气,再度看向楚月柠,摇了头。
“没事了。”
阿杰好似刚从沉睡中苏醒,迷茫的表情褪去,眼神渐渐清醒,他坐起来后,看见周围的人呆住。
“李阿伯,阿妈,你们?怎么都在这?还?有,我这是在哪?”
全部人,都被楚月柠的飞符震撼住。
摄像头对准了女孩靓丽的侧脸,良久,她缓声一笑?:“行,我们?做事吧。”
卫砚临赶紧起来,跟在楚月柠身后下了楼。
余季青带着摄影师亦趋亦步,完全将天台还?有两?位大师抛在脑后。
“楚大师,你刚刚说,旺龙大厦的煞气与之前?死的人没有关系?”
下了楼,楚月柠掏出罗盘,上方指针晃动,随着下楼最后纸箱了商厦的正门。
“就是这里。”
张式开紧随其?后,看着已经?废弃的商厦大门,左右看了下,“楚小友,是不是搞错咗?鬼门关一般都是开在阴气最重的地方,怎么会开在这?”
楚月柠说:“李阿伯,不如你和他说说,这个地方以前?是干嘛的?”
李阿伯回忆了下,“听说几十年?前?,这一片荒地是坟场。”
几个人脸都绿了。
坟场埋葬的都是死人,数量还?不是一般的多,就算不是极阴之地也逃不过阴煞。
慕容山和张式开对视一眼,窥视天机谈何?容易?
他们?站在这里许久,都没有看见鬼门关开在了哪。
有了前?车之鉴。
他们?不敢再讽刺。
余季青小心发问:“楚大师,照你看,该怎么办?”
“简单。”
楚月柠根据罗盘算好位置后,将罗盘收了起来,看向后侧的卫砚临,“卫大师,麻烦你过来画个阵,封了鬼门关就行。”
封了鬼门关就行?
语气轻描淡写,就好像再说一件无关紧要的小事。
张式开直接倒抽一口气:“楚小友,你莫开玩笑?啊。鬼门关开在哪,是自古以来就有的天地规则。人哪可与天道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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