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位阿嫂误会了?。”李士显抬起如?同树杆般枯瘦的手,将一团淡金色的功德塞入虾仔身体内。
“我生前曾是清朝状元,从官六品曾经做过不少好事。如?今过百年而魂不灭,全是靠这团功德。如?今,我将它给?孩子也是希望它往后能庇护孩子,能弥补我犯下的错。”
关元香求助般看向楚月柠,“大师……”
楚月柠看着虾仔,再看到他?因过度沾染阴气的身子被功德救回来后,点了?头:“确实没问题。”
关元香才松一口气,她紧紧拉着虾仔的手,看着落魄的清廷官,想到对方等纸钱,竟然整整等了?一百年。
如?今,哪个人烧钱不是几?千万几?千万的烧?
唯一的一张,还让虾仔贪玩捡了?。
她也愧疚道:“捡了?你?等了?百年才得到的纸钱,也挺对不住你?。”
李士显摆摆手,就回到了?楚月柠的跟前,再度回到阳间感受生人的朝气,他?恍若隔世。
他?知道,不经过允许就带走生人的魂魄,是极大的罪。
他?也不奢望能够毫发?无损的离开。
“楚大师,求您手下留情给?我留下一魄,让我还能去见想见的人。”
楚月柠说:“打散你?的三魂六魄,留下一魄有什么用?你?都不能记事了?。”
李士显苦笑道:“够了?,只要全了?我这百年的夙愿就已足够。”
围观的群众来了?兴趣。
感情这玄学?节目不但找了?演员,还安排了?剧本啊?
有人便跟着配合问。
“你?百年的夙愿是什么?”
李士显回忆当?初神情惶惶,一百多年的时间过去,他?已经遗忘了?很多事情却?独独还未遗忘爱人。
见有生人好奇,他?也没打算隐瞒,“百年前,我曾官从六品至翰林书院修撰,结识了?一位同袍的女儿,不出两年便求了?圣旨成?婚。”
回忆当?年的美好,李士显目光依然透露着向往,但很快又转变为悲痛。
“婚后,我们夫妻二人情深伉俪,琴瑟和鸣。发?妻为我生下三个孩子后,却?在?短短几?年后染病离我而去。”
有人就说:“你?难道不可以再娶吗?”
李士显苦涩不已,“娶?我已经见过世上最令人心动,最美丽的女子,又如?何?看的上其他?凡桃俗李?”
“我与夫人生前曾经相约,不论谁先死都要在?奈何?桥等候。夫人去世后,我曾一度伤心欲绝,望着三个还未成?年的孩子,只能强忍着悲痛站起来。”
“后来,我又做了?地方父母官,肩上扛起一城百姓,更不能求死。总算挨到命绝之?日?。”
又有人问:“你?死了?以后找到夫人了?吗?”
李士显摇头:“没有,我下了?地府后找了?许多地方都没能如?愿见到蔓娘,打听许多年后,才知道滞留地府的人可能是去了?忘川河对岸工作,以求能够有户籍留下。可……去忘川河对岸的船票要天地银行字号的银钱,像我们这种无后人再记得的先人,没有人会给?烧这类纸钱。”
开始的几?年,李士显是还能够收到家里孩子烧的钱。
渐渐的,随着孩子孙子的孙子长大,他?逐渐被人遗忘,也再也收不到银钱。
楚月柠听着将事情串了?起来,“忘川河的船票,需要百块一张?”
“正是。”李士显苦涩的笑了?笑,他?撩起官袍露出白骨森森的小腿,“我也曾妄想要淌过忘川河,奈何?忘川的河水噬魂噬肉。最后,也只能留下来,为了?维持魂魄不灭练了?鬼修。”
待孙子离世后他?又等了?百年,这百年期间,他?才终于等到糊涂的后辈阴差阳错烧来了?一张纸钱,没想到被虾仔捡走。
眼见与爱妻的约定无法实行。
他?一怒之?下,就带走了?虾仔的魂魄。原本只是想要吓唬虾仔不能够再随便捡东西,哪里想到因为记错时间,差点没能将孩子送回来。
说完,李士显低下头颅,“事情过错在?士显,士显任凭大师处置,无怨无悔。”
观众朋友听完李士显的故事,不禁都心疼起来。
“这个故事不论真不真,编的还是挺好。”
“对啊,反正都是演,不如?就给?人一个好结局吧。”
甚至还有人拉过余季青的胳膊,塞他?一百块,“主持人啊,我加钱你?们给?李士显写个大团圆结局,送他?去地府见夫人啦。”
“对咯,没找夫人的演员,我可以顺便演没问题的。”另一个女士也接了?话。
余季青拿着钱苦笑不得,他?该如?何?解释,场中的那位真的不是人?
唯独人群中的年轻人李光明在?看见官袍老者出现?的那一刻,年轻人双目圆睁仿佛出现?了?多么不可置信的事情般,他?使劲揉了?揉眼睛。
再度确认老者的面?相。
语气极其惊讶。
“错……错不了?。”
老者的容貌,与客厅挂的老祖宗画像简直一模一样。
在?听完李士显的故事后,李光明更加确定,这不就是自家老祖宗的故事吗?
想到此,原本觉得是节目组在?演戏的李光明,总算相信了?眼前官袍都破了?几?个大洞的什么鬼王老者,就是他?的老祖宗。
他?飞奔而出,噗通一声跪在?李士显面?前,抱起破了?大洞的官袍就哭,“祖宗啊,我对不住你?啊,那天原本没打算给?你?烧钱,临了?想起我们李家的先辈们,刚好脑海滑过你?的名字,钱就这么烧了?过去。”
“您说说,这一百多年,有困难怎么不早说?我给?我爸烧了?那么多纸钱,你?问他?借啊!”
余季青:……
他?默默将摄影师的镜头拉过来,对准了?李光明。
很快,李家的事情就得以解决。
楚月柠掐指算了?算,看了?看天才收回目光,“修炼百年才修到鬼王境地,如?果没有出这次的事情,再过五十年,你?应当?会修成?鬼帝在?地府任职。”
人犯法要罚,鬼犯法同样。
不过罚的人不是她,是地府。
李士显表示明白,拱手道:“楚大师,见吾夫人的惩罚如?果是散尽修为,我愿意。”
她摇了?摇头:“你?修为不会减,不过任职就是不可能的事情。”
公职人员出现?污点,地府哪里还敢用人?
李士显渐松气,又露出欲言又止的表情,“大师……我想问问,蔓娘她……”
楚月柠掐指算了?算,说:“去吧,她在?忘川河对岸等你?。”
李士显露出惊喜的表情,走来走去,空荡的官袍下隐隐露出一截白骨,他?欢喜雀跃的像是孩童,想起什么看向李光明。
“你?应当?就是我李家曾曾曾曾孙子?”
李光明连连点头,“老祖宗,我是。”
“回去后,给?我多烧点纸钱,还有……我这身官袍破了?不能寒酸着去见蔓娘。”
李光明秒懂,跪在?地上拍了?拍胸膛,“老祖宗放心,我马上就去烧纸钱还有官袍,一定让你?以靓仔形象去见祖奶奶。”
李士显欣慰点头,身形渐渐消失。
望着现?场空荡荡的摊子,李光明愣了?许久才从地上爬起,他?看见楚月柠又回到摊子用毛笔沾上朱砂,与那些以为在?演戏的观众不同,他?是真确感受到了?楚月柠的实力。
李光明凑上前,询问道:“大……大师,地府能用的东西还有什么啊?我想多烧点给?老祖宗还有爷爷他?们。”
楚月柠抬笔沾上朱砂,淡声道:“不用多烧,够他?这两天用就好。”
“为……为何??”李光明不解,“老祖宗穷了?百年,官袍都破了?洞应该穷怕了?吧?他?和祖奶奶在?地府下相依相守不还是需要钱置办?”
“天有天道,李士显是靠着鬼修再加上本就在?预备公职人员的名单上,才强撑到如?今没有投胎,如?今出现?污点被销户,就要重新进?入投胎流程。”楚月柠容色淡淡,“他?只有两日?的时间。”
“两日?后,他?与蔓娘会同时投胎。两人的缘分倒是还有,你?如?果想让他?们下辈子也情比金坚,就多烧点同心锁。”
“哈?!两日?就要投胎?”李光明吓得跳了?起来,也仔细将同心锁记下来,“大师先不聊,我赶紧去给?老祖宗烧纸钱去!”
解决完李士显。
楚月柠将关元香喊过来,递过去一张符,看了?眼虾仔的情况,“他?身上的大部分阴气都已经被李士显的功德驱走,不过毕竟还是残留有阴气,也避免有孤魂野鬼想抢占他?的驱壳,还是要带一段时间安神符。”
“好!”关元香拉着虾仔就要下跪。
这一个月,她惶惶不可终日?,总算盼到了?孩子的好转。
“大师的大恩大德,无以为报。”
楚月柠拦着关元香,去看一脸好奇的虾仔,伸手,“以后,不能再调皮捡纸钱,纸钱都是后辈烧给?先祖的钱,寄托着后辈的愿力和思念,是对于先祖很重要的东西。”
小小的男孩重重点头,他?开始捡纸钱只是为了?好玩,但听完李士显爷爷的故事,他?才知道那张纸钱对于李士显爷爷那么重要。
他?重重点头,信誓旦旦的保证:“嗯!我一定不会再犯这样的错误。”
虽然,生魂归位已经不记得地府发?生的事情。
但昏迷的期间,他?记得好像一直被李士显爷爷牵着手到处玩,他?想吃商店里卖的元宝蜡烛。
李士显爷爷却?告诉他?,不能吃,吃了?真就回不去
关元香离开后,现?场空荡荡。
三位大师逐渐坐回摊上的座位。
他?们到现?在?都还是恍恍惚惚的表情。
慕容山坐在?座位上表情冰冷,更是想要自扣双目。
这小丫头片子绝无可能,境界比他?们还高。
毕竟,她多大?他?们有多大?一个个年龄都足以当?她父亲,盐都要比她多吃几?十年。
张式开也是这么想的,说:“慕容兄,我听说有一种秘术叫做驭鬼,只要能够与鬼王提早绑定,就能随时召唤出来。”
慕容山眼睛一亮,“你?是说,楚月柠会驭鬼?”
这也能够解释的通,为何?她能唤出鬼王。
慕容山自谏是香江第?一神算,见对方也不过是会驭鬼,信心重新暴涨:“驭鬼都是旁门左道,正经的唯有算命,我看她还剩一卦想要怎么糊弄过去。”
唯独真正会驭鬼术的广德业面?色冰冷。
他?刚刚从楚月柠处感知到熟悉的气息,想起那晚在?花园小区胆敢轻松捏着他?脖子的人,就气的七窍生烟。
不过,他?再次看向楚月柠年轻的面?庞。
说那个人是楚月柠,他?还真不信,是她师傅还差不多。
现?场再度安静下来。
楚月柠锤了?锤脖颈,看了?眼天色,将漫画书往红色塑胶袋一丢,再度拿起糖葫芦,准备收拾东西离开。
余季青急了?,“大师,还有一卦怎么不算完?”
刚刚楚月柠露的一手,肯定会成?为这一季玄学?大曝光的最热话题。保准整个节目播出后收视率都能创下新高。
他?怎么舍得让这尊财神菩萨走?
“哦,累了?。”楚月柠谅解人意道,“没关系,时长不够你?就别上我的片子。”
余季青不禁泪汪汪,“大师,怎么能够不上你?的片子呢?”
刚刚那一条片热度那么高,剪掉其余大师的也不能剪掉楚月柠的啊。
也就在?这时。
一道甜甜的声音传来。
“请问,你?这里还可以算命吗?”
楚月柠咬了?一口酸甜的糖葫芦,回眸。
女孩戴着牛仔色的贝雷帽,玫红色的毛线衣搭配了?同色系的牛仔A字裙,双瞳剪水一身打扮青春靓丽,揣着个白色的毛绒包包,不知道什么时候从人群走了?出来。
楚月柠指了?指立牌,“确定要算吗?一万块一卦。”
“算。”陈思雨微笑。
楚月柠看着她命门淡淡的死气,略微思考了?下。她又咬了?一口糖葫芦重新坐下,将糖葫芦放在?茶杯上,拿纸巾擦了?擦手。
微一笑。
“如?果确定要算,就报生辰八字吧。”
旁边的余季青见人不走,大松一口气,使了?个眼色让摄影师将镜头对准摊子,将两个女孩都录制进?去。
“哦,噢!”陈思雨耳誆边微微发?红,回过神报了?生辰八字。
待陈思雨坐下后。
楚月柠掐指算了?算,“你?是单亲家庭,在?十岁的时候父母就离了?婚,从八字上看没有多大的父缘,与母亲更为亲近。也就是说,你?是与母亲一起长大的。”
陈思雨做好了?一点点被铺开的心理准备,见刚开始就算出了?父母离异的事情,眼眸也难掩盖的难过起来。
“大师算的没错,父母在?我十岁的时候就分开了?,自那以后我就跟着母亲做生意,已经许多年没有见过父亲。”
说着,陈思雨又展现?笑容故作轻松。
“不过,就算他?没有参与我的成?长,母亲依然将我教育的很好,我一点都不想他?。”
楚月柠继续算,“你?不想他?,不代表他?不会来找你?。”
陈思雨愣了?下。
父亲来找她这件事,除了?她自己,没有任何?一个人知道。
大师竟然连这一点都算出来了??
她想起最近忧心的事情,水汪汪的美眸又渐渐黯淡下去。
“楚大师,他?们说你?太年轻算不准,真是太过于有眼无珠。”
“十岁后,父亲就再也没有联系过我们。小的时候,我还会渴望他?的出现?,长大后也慢慢死心。本来,我都已经接受了?他?一辈子不出现?的事实。可……”陈思雨皱了?皱眉,“就在?三天前,我又见到了?他?。”
陈思雨忘不掉衣衫褴褛的父亲,提着一袋零食在?校园门口等她,还冲她露出小心翼翼、讨好的笑容。
“他?偷偷来学?校找我,还给?买了?很多东西。他?说当?年母亲不理解他?,闹腾着非要离婚,还要争夺抚养权不让他?来看望我。”
“我承认那一刻,看着衣衫破烂的父亲心软了?,这几?天他?也在?断断续续找我想要修复父女关系。”
楚月柠望着陈思雨皱紧的眉头,问:“你?是怎么想的呢?”
陈思雨缓缓皱眉,美眸全是为难,“他?……好可怜,没有子女也没有再找过一个妻子。如?果我也不理会他?,他?就真的是孤家寡人无依无靠。”
“可……我不能够认他?。认了?他?,我母亲受了?十几?年的苦该怎么办?离婚后,她带着我被奶奶扫地出门,一个人拉扯着我在?香江做生意,风餐露宿是常有的事情。我认了?他?,对不起母亲。可不完全不理会他?,良心和道德观都很不安。”
她之?所以会在?钟楼看算命,也是因为过于烦恼想要出来散散心。
围观的市民听完陈思雨说的话,也讨论起来。
“这种事还用说?肯定认啊!他?毕竟是你?老豆,打断骨头连着肉。”
“我也建议认喔,再怎么样也是你?父亲。”
“认?凭什么认啊?十岁就离婚女儿这么大了?,会跑会跳会赚钱就想着回来认女儿?早十几?年干嘛去了??”
“对!绝对不能认!”
市民街坊,你?一句我一句。
吵得陈思雨本就疼的脑袋更疼了?。
陈思雨气色萎靡到:“大师,照你?看我应该怎么办?”
楚月柠沉默了?会儿,看到陈思雨即将破大财的面?相,也直截了?当?道:“我不能干预你?的选择,但能够告知你?选择后的结果,你?想听吗?”
陈思雨坐直了?身子,连连点头:“想!”
“你?有问过当?年父母为何?会离婚吗?”楚月柠询问。
“问过,说是因为矛盾纠纷,还有奶奶重男轻女一直逼着妈妈生二胎。”陈思雨对于当?年的事情也是一知半解。
每次要深问时,就总看到母亲欲言又止的目光,多来几?次后,陈思雨也不想再去纠结这些事情。
楚月柠掐算了?一下,摇头道:“其实,他?们离异的主要原因是男方出轨,你?奶奶想要个带把的孩子,你?妈妈身体不好不想生,你?爸爸就背着她在?外面?找人,被你?妈妈发?现?后就丝毫没有犹豫就了?婚。”
父亲出轨!
陈思雨犹如?被雷击中般,一边是父亲苦苦的哀求控诉,一边是母亲欲言又止的表情,神情恍惚。
“她……为什么不告诉我真相?”
楚月柠缓了?缓,“大致是她不希望你?知道父亲的烂事,也不想让你?因为愤世恨俗,成?长为内心不健康的孩子。”
她挺佩服陈思雨的母亲。
为了?女儿,收敛好伤口,就想让女儿成?长为一个人格健全的人。
陈思雨听到真相,已经决定好要如?何?抉择,问:“大师,如?果我和父亲再互相来往是不是会对母亲不好?”
楚月柠摇头:“你?母亲并不在?意他?,你?和他?来往,你?母亲最多是难过。不过比起影响她,更受影响的是你?。”
在?陈思雨本来的命运轨迹中。
“他?原本就是落魄了?才来找你?,故意用一些讨好你?的手段,在?你?心软的时候骗走了?你?的钱。”
陈思雨听到这睁大了?眼睛:“多少钱?”
楚月柠微微一笑:“你?的所有零花钱!”
陈思雨骇然瞪大眼睛。
简直不敢置信那个看起来可怜无比的父亲,竟然会欺骗她的零花钱?
她一年零花钱就有几?十万,再加上平时花钱也不大手大脚,现?在?存在?户头上的就有一百多万。
陈思雨现?在?家里是有钱,但不代表钱都是大风刮来的,她想起差点被骗走的钱,惊吓拍拍胸部,“幸好有大师,如?果我不知道妈妈被害的这么惨,搞不好还真让人把钱给?骗走了?。”
她原本是觉得有趣想来算命。
现?在?觉得一万块花的真值,直接帮她避免了?百多万的损失。
楚月柠看着陈思雨的面?相,又继续算:“其实,父亲于你?而言其实并未造成?太过的实质伤害,倒是你?现?在?面?临的这个……会让你?很辛苦。”
让她辛苦?
陈思雨瞬间就被神通广大的楚大师勾起了?兴趣。
她像是倒苦水般说:“大师,你?真厉害。现?阶段,我可不就很辛苦?天天为了?考研,觉都睡不好。”
陈思雨脑袋又一转,父母离异这件事其实没多少人知道。
楚大师连这样的秘辛都能够算出来,该有多厉害啊。
刚好在?考研关头,岂不是可以好好问问前程?
越想,陈思雨嘿嘿笑的眼睛就越亮。
“大师,照你?看我能考上剑桥的研究生吗?”
问完,陈思雨就忐忑起来。
无他?,她真的为了?考剑桥学?校准备了?很久。
“从小,我的学?习成?绩就一直不太好,怪自己不认真。等到读中五时,马上就要考大学?了?,我还是每天混日?子,直到有一日?同学?们说我就算不努力也没关系,有母亲托底,我才彻底醒悟过来。”
“我人生得由自己完成?,母亲帮不了?一辈子。”
从那天开始,陈思雨就发?奋学?习。母亲也配合请好了?家庭教师,终于考上香江的科技大学?。
考上大学?后,陈思雨也没懈怠,她安排好了?未来的目标方向,选好了?剑桥大学?就全力往目标奋进?。
为了?能够成?功考上研,陈思雨已经连续多月每日?只睡五个小时。
楚月柠掐指算后,直接道:“柱中官不见伤与杀,能行旺运,必定登科。确实能考上。”①
陈思雨兴奋极了?,恨不得当?场尖叫。
下一刻,她的兴奋却?像是被一盆泼了?水的炭火渐渐冷却?下来。
“可考上也要有命去上学?啊。”
楚月柠一句话就浇灭了?陈思雨的所有热情。
陈思雨二丈摸不着头脑,她考上了?研究生怎么会没命去上?莫非……
她脑海中闪过各类港剧经典,吓一跳:“大师,难道我去上学?的途中被车撞死?”
楚月柠摇头。
“难道是走在?路上被匪徒开枪打死?”
楚月柠再度摇头:“都错了?,你?最近是不是出现?了?脱发?、恶心呕吐的症状吧?”
陈思雨没意识到事情的严重性,小脸上挂着甜甜的笑意,不在?意的摸了?摸头发?。
果然,就一个简单的举动,就顺下来两三根细小的发?丝。
“楚大师真是神机妙算,竟然连我脱发?恶心这么小的事情都能算出来。”
楚月柠看着傻白甜女孩,微微叹一口气:“小事?这可不是小事。”
“你?被室友下了?毒,会死在?要去剑桥报道的那一日?。”
她才惊慌的丢掉发丝,努力找回自己的声音,“室友下毒?不……不可能吧?”
陈思雨左思右想, 想找出证据佐证。
她原本并不是住宿生,因着考研在学校住更方便就找老师申请了集体宿舍。
平日里。
室友们都表现的很好。
“她们知道考研很辛苦,经常会?帮我带饭, 还会?轮流泡咖啡让我提神,这样的室友……也会?害人吗?”
楚月柠没说话, 自从帮助郑欣雅抓到凶手后,随着功德的增多法力也提升不少。
天眼开始会?不稳定的会?开启。
她又看到了?一个场景,是在一个女生宿舍, 两张上?下铺的铁架床上?挂着不少女孩鲜艳的连衣裙。
有?三个女孩围在一起, 捂嘴偷笑。
有?一个端着咖啡杯,偷偷往杯里洒了?什么东西?,然后端给在坐在桌旁专心复习的陈思雨。
此时的陈思雨头发已经掉完, 顶着一颗光秃秃的头,她面容憔悴唇色惨白。
端咖啡的女孩状似关心的上?前, “思雨,医院还是查不出病因?肚子还很痛吗?”
陈思雨有?气无力的点?头,右手抓着笔在看书, 左手就捂着疼痛剧烈的腹部?,“查不出病因。”
说完, 陈思雨看着咖啡,虚弱的扯起惨白的唇,“医生让我注意饮食, 咖啡不能?喝,我还是去打点?水吧。”
女孩听见, 赶紧将陈思雨按下,“水是吗?你休息一下我去给你倒。”
陈思雨不明?真相,感激的笑道:“不舒服有?你们照顾真好。”
就这样,陈思雨喝下被下了?毒的东西?,病情日复一日加重,医院也毫无眉目。剑桥大学开学的那一日,她拖着被毒折磨到孱弱的身体,倒在了?她最向往的校门外。
楚月柠揉了?揉眉心,皱眉:“有?些人坏是看不出来的。你确实已经中毒,为了?安全?起见,我建议你尽快去医院做个检查。”
陈思雨听着大师肯定的语气,愣住。
联想起最近一系列的症状,频繁的呕吐和脱发,因为胃部?是身体的情绪器官,她一直以?为是考研压力所导致。
难道说……
她真的中了?毒?
想着楚月柠刚刚算准的东西?。
陈思雨越想越觉得恐惧,双手紧紧的抓着小包,小脸的神情变得惶恐坐立难安的起了?身,“大师,我听你的现在就去检查。”
“等等。”楚月柠掐指算了?算,“毒药无色无味,我算不出具体形状。只能?够算出它和你平日上?的一节课有?关,你们有?很多同?学都认识它。如果医生检查不出你的病因,要仔细想一想,帮助医生确定毒物类型。”
“好。”陈思雨慌的六神无主,也没太听到楚月柠说了?什么。
只想赶快去医院。
就在这时候,余季青走了?过来,“陈小姐打扰一下。”
说实话。
楚月柠算两卦命,反响都很大。
一卦是算徐友功得了?肺癌。
一卦是算陈思雨被室友下毒。
他不清楚事?情的真假,但如果是真的,从这两卦就能?够看出楚月柠的水平,已经超过所有?参加过玄学大曝光节目的玄师。
“陈小姐,你是要去医院检查?节目能?不能?安排一位摄影师跟你去拍摄?”
话音刚出。
三位大师那片原本还在窃窃私语讨论?着。
顿时安静下来。
卓聪捧着法剑瞠目而视,“余季青,你是不是太过分?师傅们也是节目嘉宾,楚小姐的算卦客人能?够有?跟拍,师傅的却不能?够有??”
“让摄影师跟着去拍客人,我记得还是创办节目的首次?”广德业也皱了?眉,意味深长的看向楚月柠,“余先生,就算有?要捧的人,是不是也表现太过?”
他们冷笑。
别以?为他们看不出来,楚月柠这个年龄能?进全?是德高望重的大师节目,全?是靠的后面有?人捧!
余季青先没有?理会?大师们的不满,安排好摄影师跟着陈思雨离开后。
他才抓着话筒,眯眯笑:“大师们,你们算的卦都是关乎了?未来,中间?应验需要很长的一段时间?,当然没有?办法派摄影师。楚大师算的卦,都是关乎于近期且是马上?就能?够论?证真假。”
“作为一名?专业的节目主持人,为节目制造有?热度的话题,是我的职业操守。请大师们理解一下。”
至于,慕容山、张式开、广德业。
他们算的卦,不是未来会?有?多少个子女,就是哪一年会?遇到大坎想要过去就要消灾劫难,亦就是掏钱。
余季青倒是想要拍摄啊。
奈何?三位大师都不给机会?,他未必还能?派个跟拍师跟个几年,然后看客人应验不应验?
人工不用钱?
余季青还不忘补充:“下一期,如果三位大师也想要跟拍,可以?算个当天就能?够应验的事?情。季青也保证会?安排妥当。”
三位大师都不是蠢人,立马就听懂了?话里话。
慕容山扭头摆了?摆手,示意卓聪闭嘴,又冷冷看了?一眼算完卦已经在收摊档的女孩,不屑冷嗤。
“阿聪,还看不出有?人要强行捧一件草包上?位?”
草包,就是在羞辱楚月柠无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