综艺嘛，要的就是有趣话题性，坐那干吃饭怪没意思的。
张希这时候把桌子腾出了一个空位，拿了一罐可乐：“这样吧，简单一点，开口的位置对准谁就算他输。”
他也不客气，手下轻轻转动，其余几人的眼神都聚焦在了那罐可乐上。
铝罐和桌子摩擦发出难听的声音，停下的一瞬间张希大声喊了出来。
“方蕴！”
“你选真心话还是大冒险？”
张希嗓门太大，方蕴有种不想回答问题却被老师点名的感觉，她撇了撇嘴：“真心话吧。”
张希摩拳擦掌：“做过最疯狂的事是什么？”
方蕴……
最疯狂的事当然是爱豆体验卡，说不定还是永久那种。
方蕴脑子和嘴同频，这样想着也顺嘴说了出来：“当女明星就是我做过最疯狂的事。”
张希一脸懵逼，显然对这个答案不是很满意。
【哈？方婊这是什么意思啊，她不爱当谁逼她了？】
【笑死了，还装起来了。】
【我真服啦，方婊是在显摆还是在阴阳怪气啊？】
【你们忘记了吗？方婊出身不好啊，网友是换了一批了吗？忘记她刚出道那会的黑料了？】
【什么什么，前面的快给我讲讲啊。】
直播间的观众吵成一团乱麻，方蕴还嘲张希：“你能不能问点劲爆的？”
她说完也没犹豫，直接把可乐拿过来，随手一转。
“中奖”的人是沈越知。
“我选真心话。”
张希一脸吃瓜群众的表情，还搓了搓手。
方蕴倒是没想到会转到沈越知，所以就在大家屏气凝神的时候，她随口一问：“跟前女友分手是什么时候？”
几人面面相觑，方蕴真敢问啊！
这可是大瓜。
【妈呀！方姐，我的嘴替，她是怎么做到面不改色心不跳问这个问题的？】
【好家伙，还是低估了方蕴的嘴。】
【散了吧，散了吧，影帝不会回答的～】
【你们别急呀，这可不是普通的综艺，这是恋综，万一呢？】
【就是就是，我赞同前面的说法，恋综不谈情情爱爱的，谈什么？】
沈越知不仅是最年轻的双料影帝，深受一流导演喜爱，还是个妥妥的富二代，属于娱乐圈闯不出名堂就要回家当贵公子的。
而他本人又十分注重私生活，出道八年以来，硬是没有让狗仔拍到过什么东西。
影帝拍戏也拍杂志，去各种发布会甚至上T台走过秀，综艺很少露脸，也对感情生活闭口不言。
网上捕风捉影的小道消息倒是满天飞，影帝的感情生活，还真的没人能从他嘴里听到过一二。
偏偏方蕴还一脸认真，沈越知阅人无数，都有点琢磨不透她到底是不是早就想好了这话要问。
这女人……
李昕昕这时候像是十分善解人意地开口：“小蕴姐这问题也太为难人了。”
她说完倒没看向方蕴，而是看了一眼沈越知。
后者没接话。
方蕴没好气地翻了个白眼：“都上了真心话的桌子，有什么为难人的？”
这话是怼李昕昕的。
“你不愿意说那就喝可乐吧，也算惩罚了。”
这话是对沈越知说的。
影帝保持身材的诀窍之一，不喝汽水。
方蕴一脸扫兴，沈越知却淡淡开口：“没有前女友。”
“真话假话？”
就当众人惊讶于沈越知并不遮掩的时候，方蕴继续提问。
沈越知手指在扶手上轻轻扣了扣：“我只回答一个问题。”
【我靠，我就说了影帝一直醉心演技，怎么可能有时间谈恋爱？】
【虽然猜到影帝没谈过，但是从他嘴里说出来真的好感动~】
【我要化身尖叫鸡了，这意思是在说娱乐圈女的都别来沾边吧，那些费劲巴拉想要搞花边新闻的都死了这条心。】
【啊啊啊啊方蕴你是我的姐！在座的除了她还有谁敢问啊？】
【笑死，还吹起方婊来了，影帝这话不就是针对方婊说的吗？】
【前面的是梦女吧，戏真多，影帝就算是个处男，也轮不到你们啊！】
“接下来该我了。”
沈越知伸手去拿可乐。
这一次被指中的是李昕昕。
面对沈越知，李昕昕的后背又不由自主地挺直了一些。
她甜甜的笑：“沈老师有什么想问的。”
两人同是演员，算起来沈越知是李昕昕的前辈，这位双料影帝，也是无数演员可望不可即的存在。
沈越知轻轻皱眉，像是认真想了一想：“你为什么来参加恋综？”
李昕昕一怔。
在她眼里，参加综艺当然是为了名为了利，恋综和别的综艺没有什么区别，不过是增加曝光和知名度。
谁会真的来这里找真爱？
“是这样的沈老师，我妈妈很关心我的感情生活，也是她鼓励我来参加的。”
李昕昕说着脸上浮现出一抹害羞的神态，还不自在的撩了撩耳边的碎发。
这回答有点打太极，没有正面回答沈越知的问题，还把妈妈搬了出来，肯定又能赢得一波好感。
不出李昕昕所料，弹幕一水儿的夸赞。
【哈哈哈哈哈哈哈，果然明星也逃不过催婚！】
【阿姨在担心什么啊？昕昕这么可爱善良，追她的人肯定都排到法国去了。】
【哇！昕昕好诚恳啊，也没有说什么假大空的话来敷衍粉丝。】
【昕昕好孝顺啊！为了让妈妈放心年纪轻轻来参加恋综。】
沈越知微微点头，看不出什么情绪。
“真心话大冒险”依然还在继续，可沈越知仿佛兴致不高。
方蕴一向很敢问，只要她指到谁，肯定会从那人嘴里问点八卦出来。
后面大家都学聪明了，到她提问的时候就选择大冒险，玩不出什么花来。
不过也有网上大家都知道的一些旧事重提。
张希说：“倒是谈过两三个女朋友……时间都不长。”
他没提，还都是美女。
弹幕帮他说了，还说他是个死渣男，圈内圈外的都有，倒是没有隐瞒过。
何盛远的初恋和他是同学，不过毕业之后两人都出国读研，还偏偏是异国恋，然后就是逃不掉的分手。
倒是被一波网友惋惜。
然后就提到何盛远有好多妈妈粉，因为他的原因，这档综艺也有很多中年、老年人在看。
【我就爱看，不爱发言。】
【哈哈，我倒是看不出来这小子喜欢哪种款式的。】
【我看四个女嘉宾都蛮好。】
【年纪也不小了，是该找女朋友了。】
平时候从不发言的妈妈粉，因为被弹幕cue了一下，倒是出现了不少。
至于戴嘉余么，这会儿还撒谎说是长期单身，没什么时间去谈恋爱。
方蕴听了之后嗤之以鼻。
大冒险也不过是张希换上了李昕昕的自拍头像，池雾换了一张哆啦A梦的头像。
方蕴被点过几次，问的一些问题对她来说也不痛不痒，毕竟原身在娱乐圈名声臭得令人发指，不管是组合里的队友或者是工作人员，没有人给过她多好的评价，还有什么是她不敢说的？
“小蕴姐，参加我们节目的四位男嘉宾，其中有你的理想型吗？”
是李昕昕的问题。
“没有。”方蕴想也没想。
李昕昕却故意看了一眼沈越知，然后目光又转到方蕴身上：“啊~这样啊！”
是装作单纯的刻意。
【方婊勾引事件还历历在目，过去一个月没有啊姐妹们~】
【吐啦，方婊在玩儿什么欲擒故纵的游戏吗？】
【说真的，影帝能跟她同台参加综艺我觉得影帝人太好了，不计较她做的肮脏事。】
【大度呗，但方婊不可能有可趁之机的，她也配？】
【前面的骂人也太难听了吧，纯路人，没见方蕴对沈越知有什么非分之想啊！】
【就是就是，方蕴这波真是躺着也中枪，李昕昕就会挑矛盾。】
方蕴把可乐往桌上一扔：“没意思不想跟绿茶玩了，你们还玩吗？”
何盛远眼观鼻鼻观心：“天都黑了，今天要不先到这里。”
“真心话大冒险”很快也告一段落，夜色渐凉，每个人都紧了紧衣服。
可现在又犯了难。
饭倒是有人做了，可碗还没人洗。
总不能还让方蕴和戴嘉余洗吧？
李昕昕这时候主动请缨：“我来洗碗吧，小蕴姐和嘉余今天辛苦了，给我们做了火锅吃。”
把自己善良小白花的人设演绎得淋漓尽致。
她说着拿眼睛去看张希，张希秒懂，连忙举手：“我也去。”
其余几人帮忙收拾碗筷的空挡，导演组又递上来一张卡牌。
池雾离得最近，她接过来看了看，随即念出声：“各位嘉宾，你们的一日cp体验卡即将结束，下次直播，我们会继续一日临时cp环节，今天第一名的cp李昕昕和张希，获得宣发封面图一天。”
也就是说，他们俩的照片会在直播间的封面放上一天，不带其他几个嘉宾的那种。
导演组带头响起掌声，李昕昕倒有点惊讶，没想到还有这等好事？
她突然觉得今天和张希的不愉快可以一笔勾销了，至少话题和热度不会低，这就是她想看到的。
谢云露提问：“也就是说我们八个一天后会cp重组？”
导演组：“是的，不过不排除有继续cp的可能性哦！”
“也是抽签选择cp吗？”
副导演神秘的笑了笑：“我们会有四个关键词，拿到相同关键词的两人组成临时cp。”
方蕴打了个哈欠，问：“就是说每组cp不在一起活动了吗？”
副导演却不接她的话：“具体的内容还不方便透漏。”
方蕴……无语。
朝他尬笑。
两个人都皮笑肉不笑。
第二天是《春日物语》剧组的休息日。
毕竟来参加的各位嘉宾都在娱乐圈有头有脸，不可能为了这么一个综艺节目在这个城市呆上几个月，所以一开始签合同的时候就说好了，不定期会有休息日。
嘉宾们也都可以根据休息日来安排自己的行程。
今天方蕴下午要去给一个腕表品牌站台，在S市一家新开的商场，所以她一大早就起来往机场赶。
《春日物语》八个嘉宾，男嘉宾住二楼，女嘉宾住的是三楼，方蕴下楼的时候恰好和沈越知打了个照面。
方蕴现在是体面人了，见人点点头就算打过招呼。
而沈越知眼底有一丝诧异，不知道是因为方蕴睡眼惺忪不修边幅，还是她肉眼可见的礼貌。
可能两者都有。
沈越知的助理已经等候在楼下，手里拿着一杯咖啡和一个三明治。
四喜见状赶紧狗腿地问方蕴现在饿不饿，早饭想吃点什么，她点好等会直接去机场拿。
本来这话准备在车上问的，这不是工作上遇到了卷王，四喜有点危机感。
“饿了，来点包子豆浆吧。”方蕴摸了摸肚子。
四喜：“啊？”
这玩意机场不一定有卖啊！
方蕴也反应过来了：“算了，等会吃飞机餐吧，不急这么一会儿。”
活动是一点钟开始，下了飞机就要赶着去做妆造，礼服是贴身的，吃完饭穿那可不一定能塞进去。
几人是往大门口走的，方蕴想了想朝沈越知问：“沈老师是要去哪？”
“我也去机场。”
“是回家，还是工作啊？”
方蕴就是普通同事的心态，毕竟这花园别墅很大，去大门口走路也得走一会儿，干巴巴地不说话怪尴尬的。
沈越知看她一眼：“回家一趟。”
“那沈老师是今晚就回，还是明早赶过来。”
“明天一早的飞机。”
方蕴点点头，识趣地没有再多问。
花园别墅前停放了一辆保姆车和一辆越野，在春城刚刚苏醒的时候启动了发动机。
沈越知的越野车在前，方蕴的保姆车在后。
四喜跟方蕴对了一下今天活动的注意事项之后，方蕴正准备倒头睡觉，毕竟去机场的路程开车需要花费一小时。
可还没上高速，司机大哥就突然出声：“后头有辆车好像一直在跟着我们，我注意他好几个红绿灯了。”
司机大哥也兼保镖，在观察这方面相当给力。
四喜坐直了身子，看后视镜：“那辆黑色的SUV吗？”
“对，一直在跟，还跟得很紧。”
像是不怕被发现一样。
方蕴也朝后看，不过看不出什么。
她心大：“说不定顺路呢，去机场要上高速的话，不就这一条路吗？”
司机大哥想了想，摇摇头：“是这一条路没错，但是我们出别墅拐了个弯他就一直跟着了。”
拍《春日物语》的花园别墅是节目组特意租的，附近两公里的民宿几乎都包场了，节目组还有那么多工作人员要住。
这车出现得也很蹊跷。
四喜再开口声音有点着急：“难道是狗仔？不会是黑粉吧？”
因为来参加综艺的原因，莹姐从公司只分配了一个助理，一个司机兼保镖，别的再没有了。
从前方蕴有过被黑粉追着骂的情况，不过团队活动多，安保方面也更强，黑粉只能疯狂地隔空骂骂咧咧，不能做什么。
四喜感觉后背都冒冷汗了，有些不理智黑粉，真的很难搞啊！
两人都这么说了，方蕴也认真起来。
这时候那辆黑色的SUV试图和方蕴坐的保姆车并肩行驶，忽快忽慢。
司机大哥一脸怒气：“他们知不知道在路上这样很危险？”
四喜毕竟刚毕业，工作经历有限，这会儿有点慌张，眼神都飘忽起来：“大哥，咱们要不先旁边停一停？”
方蕴摇头：“不行，我们停了他们肯定也会停，别再堵塞交通就更麻烦了。”
那辆车的后座车窗缓缓下降了一半，没看到人的脸，只有一个硕大的镜头对着保姆车。
四喜有点迷惑：“是狗仔吗？”
方蕴今天不是私人行程，一点要去商场站台活动，现在在路上大家都不理解有什么好拍的。
保姆车贴的是深色车膜，很显然他们什么都拍不到。
车窗又摇了下去，不过依旧是跟车的状态。
四喜无语得要死：“他们是跟屁虫吗？太危险了！”
方蕴也有苦说不出，原身是有多招恨呐，黑粉都要跟着车追。
不过现在保障自己人身安全才最重要。
她转头问四喜：“你是不是有李跃的联系方式？”
李跃是沈越知的助理，也就是刚刚打过照面的人。
四喜急急忙忙摸出手机：“有的有的。”
虽然沈越知和方蕴之前有过不愉快，不过当初跟的助理不是四喜，四喜这人又异常活泼，进了《春日物语》就把几个助理的微信都加上了，说是以后有什么事好沟通。
毕竟都在娱乐圈混，伸手不打笑脸人嘛，人家也都同意了。
四喜给李跃弹了个语音过去，三秒钟他就接了起来，和他老板一样，不怎么热情。
“有事吗？”
四喜磕磕巴巴地：“我们……我们被车追。”
方蕴把手机抢了过去：“好像有黑粉在追车，你们上高速了吗？能不能找机会让我们上你车。”
说完她又解释了一下：“司机大哥会开着车再去兜一圈，让他们以为我还在车上。”
李跃在手机这头望着沈越知，没出声。
语音弹过来的时候，是在沈越知的示意下接的，也直接开了扩音。
这边没说话，方蕴看了一眼手机，还在通话中，她舔了舔嘴唇，依旧语气很好：“要是不方便的话我们再想办法。”
说白了两人就是临时的同事关系，一起录个综艺而已，上个月还有个不大不小的乌龙，人家不愿意帮忙也是情理当中。
谁愿意冒着风险被黑粉追嘛？
就在方蕴叹气的时候，沈越知淡淡的声音响起：“你怎么确定有人在追车？”
“大哥，从出别墅他们就一直跟在后头，刚刚还把车窗摇下来拿着相机拍。”
沈越知回头看不到方蕴保姆车的影子，更看不到那辆追她们的黑色SUV。
他轻轻摇摇头，李跃很识趣地挂掉了电话。
李跃一副见怪不怪的样子：“可能又是想炒作。”
这种把戏他们见多了，有些女明星就想费劲心思往上贴，想生米炒成熟饭，利用舆论压力尝一点甜头。
尤其是像方蕴这种有“前科”的人，更需要提防。
要是方蕴安排了狗仔，两人一起从车上去机场，指不定被那些花边新闻怎么报道。
有些不必要的麻烦还是不要给自己乱添。
只是这种拙劣的话术也亏她想得出来，不知道是自己想的还是经纪人授意。
李跃碎碎念叨，沈越知没说话。
另一边四喜差点炸开：“什么？挂了！就这么挂了！”
方蕴也气得不行，沈越知居然质疑她？
什么毛病？！
她下意识捋了捋心口的位置：“不气不气，生气伤身体。”
四喜咬牙切齿：“那我们怎么办！”
“凉拌炒鸡蛋，我不信他们敢在路上搞事。”方蕴有点慌，但她现在是主心骨，没敢表现出来。
这时候那辆黑色的SUV开在了保姆车的前面，依旧是那个熟悉的镜头，从后车窗往外在拍摄。
两车距离非常近，而且SUV时不时还减速，逼得司机大哥都想破口大骂！
他想改车道，前面那辆车也改车道，就一直死死地堵在前面。
方蕴把口罩帽子都戴了起来，虽然她倒是无所谓被拍摄，但是这种跟车偷拍的行为太可恶了，绝对不能纵容。
“先报警吧。”
四喜点点头，刚掏出手机来，一个急刹车差点把手机甩出去，脸也撞上了前面的椅子后背。
方蕴也没好到哪里去，鼻子直挺挺地撞了上去，鸭舌帽也飞了出去，眼泪瞬间在眼眶里打转。
司机大哥终究是没忍住，打开双闪就下了车：“去你的，我倒要看看是哪个小兔崽子！”
保姆车头和黑色SUV后灯相撞，车灯都撞坏了，两方损失相当。
四喜吓坏了，一双手都在颤抖：“我靠！姐，你没事吧。”
方蕴还要安慰她：“没事，还好鼻子是真的。”
两人也随即下了车，方蕴已经做好跟对方大骂一场的准备，再不发火她怕得乳腺增生了。
SUV上面是两个女生，看起来年纪不大，二十出头的样子。
在看到方蕴那一瞬两人都傻了眼：“怎么是你？”
方蕴恼火得要死：“不是我还是谁？难道是你爹？你俩祖坟被我挖了吗，这么追着我不放！”
“沈越知呢？你还我沈越知！”
两人不但没有反省的样子，甚至还对着方蕴极限输出。
“他今天不是回家吗，他不是要去机场吗，为什么车上是你？”
“你也配让我们追？谁知道这车上是你啊！”
方蕴一个头两个大，三言两语整明白了，这俩是沈越知的私生粉，认错了车。
再想到刚刚沈越知拒绝她的语气，更暴躁了……
方蕴很不爽。
飞机没有赶上，好在四喜联系活动的主办方，沟通了一下事宜，对方答应将活动推迟两小时。
这事被路人拍了下来，然后发现是当红女爱豆，把这段视频发到了网上去，只见方蕴气势汹汹地骂：“学人追车，脑子被车门夹过了吧？”
“你们俩是不是吃饱了撑得，没事回家玩泥巴啊。”
对面两人超级疯狂，嘴里一直叫嚣着说方蕴把沈越知藏哪去了。
她们可是等了一晚上，居然只蹲到了方婊。
“我的天，谁愿意怕你啊？你跟过街老鼠一样，照片拿出去当门神吗？”
方蕴也不甘示弱：“我的照片当门神？直接上你自拍吧，家里没有镜子总有尿，粉都飞我脸上了，跟糊了一层腻子似的，恶不恶心。”
视频被各个营销号搬运，#方蕴街头怒斥沈越知粉丝，这个词条直接冲上了热搜第一。
毕竟沈越知、方蕴这两人，随便拉一个出来都是头条，更何况还有无良营销号暗戳戳地捆绑。
一时间不知道躺枪的到底是方蕴还是沈越知。
好像都挺无辜的。
义愤填膺的沈越知粉丝，看到标题就急吼吼地冲了进去，心里骂方蕴的话都准备好了，就差键盘了。
看到正文之后，先是一脸懵逼，然后就气得血气上涌。
私生粉？
算什么粉丝啊！方姐骂得好，我给方姐举大旗。
方蕴平时名声再臭，可这种私生粉更是人人喊打的对象。
沈越知有几个大粉，关键时刻十分给力，率先狠狠地把私生行为谴责了一顿，马上就鼓动“知了”们怒斥这种私生行为，还连带着怼了一溜烟的营销号！
#私生不是粉
#坚决抵制私生追车
#私生行为滚出娱乐圈
这些词条一时间也占领了热搜前十，一时间，这事持续发酵。
沈越知得知的时候，刚下飞机坐上回家的车。
李跃看着无数个未接来电，差点没拿稳手机。
电话拨回去，几乎是秒接。
“喂……哥，什么事？”
“怎么一直不接电话？”
“我们刚刚在飞机上。”
沈越知的经纪人李行是李跃堂哥。
“你先看看微博吧，暂时是这么个处理方式，路人都在心疼方蕴，这波流量给她也无妨。本来是有营销号想拱火，把锅甩到越知身上，被我先给掐了，简直就是无妄之灾！”
经纪人也觉得荒唐，两个傻帽私生粉追车就算了，还追错出了车祸，无论怎么样舆论对他们来说肯定是不利的。
李跃一头雾水的打开微博。
李行继续说：“明天我再慢慢压热搜，今天肯定是不能了，方蕴因为这事没赶上飞机，本来有个活动也推迟了，事情闹得不小。”
要是私人行程就算了，像这种站台活动，是早就和主办方联系的，一来二去闹得人尽皆知。
“接下来我会让工作室写一篇声明，私生行为我们肯定是抵制的，你问问越知这样处理有没有问题？”
李跃叹了一口气：“好，我先和沈哥说一下。”
挂了电话之后，李跃对上沈越知探究的眼神，这才开口：“方蕴今天说有人跟车没撒谎，那两个私生粉是冲你来的，不过跟错了车。”
沈越知皱了眉头：“然后呢？”
“然后在路上出了车祸，被路人拍了视频发到网上去了。”
李跃说着把微博热搜打开给他看，继续道：“我哥发现得早，让那几个大粉控制舆论，好在是没什么事。”
一般明星工作室都会养一些营销号或是大粉，在工作室不适宜发声的时候，当他们的“嘴”。
沈越知这种红得发紫的影帝，眼红的人不要太多。
这也是一种娱乐圈的手段。
李跃看着沈越知的表情越来越不对劲，赶紧补了一句：“还好人没事。”
像是为了印证他说的实话一样，赶紧点开那个视频。
视频不是很清晰，但方蕴的穿着打扮早上刚见过，一眼就能认出来。
虽然素面朝天，但战斗力依然旺盛，根本不存在以多欺少的状况，方蕴一个人就能怼得对面两个人哑口无言。
“这么想早点下去见你太奶，带我们干什么？找块豆腐一头撞死算了，跑来大马路上撒什么野？”
“蹲守片场、酒店偷拍，你们不就会干这种肮脏事吗，阴沟里的蛆一辈子抬不起头。”
李跃啧啧感叹：“方蕴这张嘴没饶过人。”
沈越知把手机还给李跃，伸手随意摁了摁太阳穴：“先这样吧。”
晚上十点，方蕴和四喜才回到花园别墅。
比预计的时间晚了不少。
一早起来被搞得晕头转向，参加完活动又要匆匆往回赶，两人一天也没吃什么东西，饿得前胸贴后背。
方蕴点了一堆夜宵，两人吃得津津有味。
四喜今天被私生尾随吓到了，跟莹姐打电话的时候那叫一个痛哭流涕，恨不得添油加醋把委屈一股脑抛出来。
方蕴看出来她半真半假，接过莹姐的电话也没说什么，只说没破相，这张脸上镜没什么问题。
打工办事，她方蕴还是很有职业道德的。
莹姐没有其他指示，只说沈越知的公司已经出手了，咱们坐享其成就行。
四喜一边吃一边拿小号刷微博，方蕴微博下面的确有一群吃瓜路人，她赶紧冲进人堆洋洋洒洒发了“心疼姐姐……”一百字小作文。
“粉随蒸煮，跟沈越知一样蠢得像头猪，人都没看清就在那追。”方蕴吃着小龙虾大快朵颐，还不忘骂两句远在千里之外的沈越知，“就算是普通同事关系，他也犯不着这么冷漠吧？”
“况且要不是因为他，能出这事？”
四喜点头如捣蒜：“本来我还以为沈老师是个外冷心热的人，没想到心掏出来比脸还黑。”
方蕴越说越激动：“他就是个大王八。”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沈越知得打上百八十个喷嚏。
这时候四喜的手机拨来一通语音电话。
四喜和方蕴面面相觑，因为是李跃打来的。
方蕴摁了接听键，脸黑得能滴水。
话筒里声音比昨天要柔和一些：“四喜，大晚上打电话过来有点冒昧。请问方老师在旁边吗？”
李跃静静等着，话筒里起码十秒没人吭声。
方蕴粗鲁地把手机开了扩音：“有屁就放。”
那头静了一会儿。
“方老师您好，我打电话过来是想跟您沟通一下今天的事，您方便吗？”
方蕴半摊在沙发上，懒懒道：“你说。”
“今天的事是我们大家都不想发生的，虽然现在说有于事无补的嫌疑，但是严格算起来，我们双方都不算既得利益者。”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