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与烈枪 刑侦/逐光 刑侦—— by北斗二娘
北斗二娘  发于:2024年04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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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发现什么了?”
“距离案发现场一百米的方向,有个公共露台,我带了几个兄弟上去看了看,好家伙,有人在上面烧过东西!”
齐飞戴着手套的手竖起了那半截木棍:“老大,你看这玩意儿你熟悉不?”
宋晏辞走过去,从他手中拿过东西走到他们刚才用的椅子跟前,对着椅背的横梁比了比:“的确是同一套。”
“而且我检查过附近的房子了,其他房子里面根本就没有一样的椅子。”
齐飞甩了甩脑门的汗:“就是有点可惜了,其他东西都烧成了灰烬。”
顾己走了过来:“带我去看看。”
齐飞又带着众人去了公共露台。
过去的路上,顾己问宋晏辞:“林一月呢,她去哪儿了?”
“拆迁办那边派了人过来,她正在跟对方交涉,完事后我让她尽快回去调查死者的身份信息。”
宋晏辞扫了一眼,她这会又把袖子扯下来了。
他忽然拽住顾己的胳膊:“你等一下。”
别说顾己,就连齐飞他们都停了下来,好奇地看向宋晏辞。
“你们先去。”宋晏辞拉起顾己对聂忠华说:“我们马上过来。”
聂忠华面无表情地点了点头,扯上岑虎和齐飞走了。
岑虎被他扯着,小声说道:“卧槽,你看到了没有,咱们顾队的胳膊?你到底看到没有!”
“我没瞎。”聂忠华说。
“我看到的时候心灵都震撼了!”
岑虎压着声音:“然后我又觉得这他妈的也太帅了,可是我很快又觉得……”
齐飞还有点莫名其妙:“什么?你们在说什么?”
岑虎叹了一口气,对聂忠华说:“我又觉得,我们顾队可是个姑娘家啊,长得那么好看,她以后怎么嫁人呐,万一以后她看上的狗男人嫌弃她……”
聂忠华捂住他的嘴:“可以了,那个狗男人的事情用不着你操心。”
不知道为什么,云里雾里的齐飞总觉得聂忠华说这句话的时候,那个狗字发音有点重。

宋晏辞拉着顾己往前走了没多久的时候,江克的车子正好开了进来。
宋晏辞招手让江克下来,对顾己说:“江克给你带了件干净衣服,你上去换了吧。”
顾己看向他,没有拒绝,而是说:“为什么要上去,直接给我吧。”
江克将衣服拿了出来递给了宋晏辞。
顾己直接去解衬衫的纽扣,江克一看立马转过身去了。
宋晏辞的脸腾地热了起来。
顾己解开扣子,去拿宋晏辞手里的衣服,见他两只耳朵红的不像话,疑惑道:“宋晏辞,你怎么了?”
“啊?”
宋晏辞顶着一张热的火烧火燎的脸看向她:“我……我没怎么啊,就是这个天吧……”
顾己已经脱了衬衫,宋晏辞这才发现人家还穿着背心。
他就说,顾己怎么可能那么没脑子!
那一瞬间宋晏辞在心里骂了自己一千八百八十八句臭不要脸。
但很快,顾己上臂的伤痕又猝不及防地映入宋晏辞的眼眸。
相较于他们刚才看到她小臂上的伤痕,她上臂的伤疤更显得叫人心口一凉。
她很快穿了衬衫,表情平静地系上扣子:“你们都很介意吗?”
“什么?”宋晏辞不明就里地问。
顾己整理好衬衫,围绕在身边的血腥味消失了。
她想了想还是挽起了袖子,光明正大地露出伤疤:“女人身上有点伤,你们都很介意吗?”
“没有。”
宋晏辞摇头,眸光诚挚:“至少以我对这几个人的了解和我们对这个职业的了解来说,没有人会介意,只是会觉得有点后怕。”
他说完,两手交叉撩起衣服,转身背向顾己:“我也有。”
顾己的目光落在他的后背,看到上面两处枪伤,三处刀伤,还有他肩胛骨的位置似乎是烫伤。
宋晏辞放下衣服转过来:“大家只是会对你的来历和过去产生好奇,关系好点的,会对你过去的经历感到后怕和庆幸,至于我……”
宋晏辞放下衣服:“我只是有点生气。”
顾己皱眉,把换下来的衬衫叠吧叠吧放进袋子里:“你气什么?”
宋晏辞从他手里拿过袋子扔给江克,跟她往回走。
“女孩子原本就有穿得漂漂亮亮的权利,想穿裤子就穿裤子,想穿裙子就穿裙子,但这个世界上那么多人,大多数人都做不到相互理解,就算是普通的善意和好奇,都足够给别人带来困扰,你一直穿着长袖,不就是因为这个?”
“不希望别人关心,不希望别人好奇,更不希望别人对此露出诧异的目光。”
他继续说:“因为在你眼里那是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一件事,你并不希望别人拿着它说三道四或者去宣扬,不是吗?”
这番话让顾己停下来多看了宋晏辞一眼,她忽然一笑:“宋晏辞,所以你是在生气我不能穿裙子?”
宋晏辞也笑:“嗯,你可以不喜欢,但万一哪天想试试呢,却因为身上的伤疤放弃尝试,我有点不爽的是你原本可以,但不得不放弃。”
两人走到地方往露台走,走了一半顾己才说:“我没那么脆弱,至于裙子,我想穿就穿。”
那些伤疤是她的军功章,是她保护这片山河留下的痕迹,而不是带给她苦恼和困扰的累赘。
她不觉得骄傲,但也绝不会因此而自卑。
人的嘴而已,如果足够强大,是可以忽略他们说出的话和不怀善意的目光的。
她又说:“我只是不喜欢别人会因此来探寻我的过去。”
说话间两人已经到了露台,聂忠华他们转过来,看到宋晏辞和顾己都穿着白衬衫。
“啧啧……”
齐飞挽着胳膊感叹:“男的俊女的酷,哎呀,老聂,咱们两个部门联姻好不啦,那一定是警局佳话。”
这次岑虎不跟着凑热闹了,他坚定地站在了聂忠华这边,两人异口同声:“异想天开,痴人说梦。”
岑虎又补了两句:“臭不要脸,胆大包天!”
齐飞撇着嘴:“虎虎,你怎么这样啊,我们老大要钱有钱,要颜有颜,配得上你们顾队的好不啦。”
“呸!”岑虎嫌弃地朝他龇了龇嘴:“我们顾队才来几天,这就想撬墙角,休想!”
那边,顾己和宋晏辞上来,顾己看到燃烧过的灰烬,和宋晏辞过去看了看。
从这堆灰烬的程度来看,齐飞能找到烧成半根的椅子零件纯属奇迹。
再加上前两天夜里下了一场小雨,这堆灰烬还残留着少数湿意,聂忠华那边找了根木棍过来,将聚集在一起的灰烬挑开了。
“等一下。”挑到一半的时候顾己忽然开口,抬手挡住了聂忠华的动作,从他手里接过棍子。
等顾己从里面扒拉出一点残屑的时候她才问:“这是什么?”
宋晏辞戴着手套将东西拿起来,几个人凑在一起看了半天,宋晏辞才说:“有点像纸钱……”
齐飞和岑虎一起问:“这地方怎么会出现纸钱?”
顾己扔了棍子,也戴上手套,直接在灰烬里扒拉,一番寻找,又从里面找到了几片纸钱碎片。
“周围再找找,看有没有一样的纸钱碎片。”
顾己一开口,几个人立即分散开来,认真检查露台上的角角落落。
一番忙碌,宋晏辞和聂忠华那边又找到了几张相似的纸钱。
“这地方为什么会出现纸钱碎片?”
岑虎嘟囔着:“这东西不是应该用来祭奠亡人的嘛,难道说是以前的住户残留下来的?”
“不会。”
顾己摇头:“一开始找到的纸钱碎片在灰烬中,后面找到的碎片都在天台角落处,只可能是燃烧的时候有碎片被吹出去,不太可能是外围的碎片被吹过来。”
“不是吧……”
齐飞打了个激灵:“凶手用那么残忍的手法把人杀了,销毁作案工具的时候还良心发现给死者烧点钱下去花?有点善良,但大可不必吧……”
顾己看着物证袋里的纸钱碎片:“至少初步来看,这东西就是凶手留下的,至于他的目的,咱们只能往下查了。”
几个人又检查了一遍,确认现场没有再遗漏下来的线索才离开露台。
刚从露台下来,宋晏辞的电话就响了。
“是林一月。”宋晏辞跟大家说了一句就接了电话:“怎么了?”
顾己等人听到是林一月的时候就往前走了,刚走了没几步,就听到宋晏辞语气严肃地叫住他们:“顾己,又出案子了。”
顾己转过来:“什么?”
“警方分别在城郊一处山上和一处居民楼发现了两具类似的尸体,林一月初步分析作案手法和这里相似。”
宋晏辞脸色沉重:“顾队,我觉得咱们得兵分两路了。”
“好。”顾己点头:“我们去城郊,你们……”
“城郊有点远,我们过去。”
宋晏辞不由分说:“让老郑跟你们一起过去,我们那边的话,我打电话叫个支援就行。”
顾己难得推脱:“就听我的,我们去郊区,这边你们收尾,到时候局里汇合。”
顾己话音刚落,林一月就发来了案发现场的地址。
“别争了。”顾己晃了晃手机:“郑法医,咱们走吧。”
郑沛喜滋滋地跟上顾己,路过宋晏辞的时候还用肩膀撞了他一下,一脸得意的样子。

第64章 肾虚
为了最大程度地确保现场不遭到破坏,林一月打电话给宋晏辞的时候,宋晏辞就让她先赶到了城郊案发现场。
顾己他们到的时候,林一月已经带人拉起了警戒线,现场也保护起来了。
“我去,我现在确定了,这个凶手是真的有点变态,多大仇多大怨啊,这么杀人。”
岑虎一下车就看到远处那具吊在树上不着*寸缕的尸体:“吊就吊吧,衣服都不给人家穿,好尴尬呀,难道这是什么特殊癖好?”
尸体悬挂在空中,地上一滩血迹。
顾己站在车边扫视了一圈四周,面色不怎么轻松:“这地方人迹罕至,周边根本没有摄像头覆盖,凶手很会选地方。”
“但他选择的作案地点最终目的都是被人发现。”聂忠华说。
顾己往前走:“当然,他之所以会选择这样偏僻又最终会被人发现的现场,就是为了让受害者无法求救,在绝望中走向死亡。”
他会给死者求救的机会,但根本没有人会来救他。
郑沛拿着自己的工具箱下来:“从拆迁房里的死者情况来看,你说的没错,凶手要给死者营造的,是一种求生不能,求死不得的绝望,就是不知道这位的承受绝望用了多长时间。”
他们拉起警戒线进去,此时林一月正饶有兴致地围着尸体转圈圈,看到顾己等人到了,她跑了过来,甚至有些隐隐地激动:“己己,我发现了个问题!”
顾己问:“什么?”
“吸毒真的影响那玩意儿变小哎!”
林一月瞪圆了眼睛,甚至还用大拇指和食指比划着:“我去,就这么点,比拆迁房死者的都要小,你说他们图啥啊!图变小?”
聂忠华和岑虎默默走开了。
郑沛哈哈大笑:“一月啊,要不你转行吧,来我们法医科给我帮忙。”
林一月失笑:“郑法医,你的助手可不是人人都能做的好吧,我就是个社畜,我哪儿配哦。”
“你还别说,你真适合。”
郑沛蹲下身打开工具箱:“上面给我派了个新的实习生过来,小伙子理论知识扎实的很,就是有点内向,每次看到尸体都脸红心跳的,尤其是涉及关键部位,搞得我都有点紧张了。”
不知道为什么,顾己莫名其妙地想到了他们那位爱哭鬼戚铭同志。
林一月带着他们来到尸体跟前:“嗐,郑法医,你要给年轻人多点机会,谁年轻的时候都有放不开的时候,习惯成自然。”
“但愿喽。”郑沛笑了笑,看向顾己:“顾队,这尸体你怎么看?”
他们现在所处的方位是个小坡,尸体悬挂于坡上一棵大树横出来的枝丫上。
枝丫并不算很高,但从粗壮程度来看,上面挂两个成年人也是撑得住的。
顾己戴上手套走上去:“法医学上,自缢身死应该是双眼闭合,但死者现在双目瞪圆,目露惊恐,但他唇口发黑,又符合自缢身死,至于是否皮开露齿……”
她轻轻捏了捏死者两颊,发现对方双唇也被胶水粘住,两颊鼓鼓的:“很有可能和拆迁房的死者一样,口腔被塞了毒品,死之前肯定也受了很大折磨,我有点好奇的是,为什么凶手要切开他们的大动脉呢,而且从现场的血迹来看,应该是还没自缢的时候就切开的。”
郑沛走上去,查看死者耳后和双腿双脚,招手让顾己他们来看:“你们看他耳根后的擦伤,还有他的膝盖内侧和双脚,都有在挣扎的时候造成的摩擦伤,而且脚尖垂直向下,腿上有血荫,的确符合自缢,很有可能,两种死亡手段是同时进行的。”
岑虎问:“也就是说,凶手逼迫死者吃下大量毒品,然后脱光他的衣服,切开他的大动脉,把他挂上去,然后眼睁睁看着他自缢而死?”
“基本就是这个可能性。”郑沛招呼聂忠华:“先把尸体弄下来吧,看这样子,死亡时间应该比拆迁房那个要早点。”
聂忠华立即叫了两个警员过来,几个人联合将尸体弄了下来。
顾己走过去盯着绳结:“是绞刑结。”
林一月没听清,问:“己己,你说什么?”
“绞刑结。”
顾己指了指死者上吊的绳结:“也叫终结者吊扣或者萨达姆结,古代处决犯人就会用这种绳结,但现在基本都会用来钓鱼的时候绑鱼钩。”
林一月眼睛一亮:“那是不是说,凶手是个喜欢钓鱼的人?”
“有这个可能。”
顾己说:“但也不尽然,因为这个绳结并不少见,也不是只有钓鱼的人才知道。”
此时尸体已经被放在了尸架上,郑沛开始正式的初步尸检。
“等着啊。”
日头越来越烈,因为钦城的气候条件,尸体已经开始发出了腐臭味,郑沛面不改色:“我先把这位大哥的嘴巴撬开。”
因为尸体暴露在荒郊野外,尸体腐烂速度较快,所以死者嘴部的胶水并没有那么难处理,但当郑沛分开死者唇瓣的时候,纵然大家都带着口罩,但那股腐臭味还是让人生理不适。
除了郑沛和顾己。
林一月和岑虎以及守在旁边的两个警员实在忍不住跑到远处干呕去了,聂忠华好歹还在苦苦坚持,甚至往顾己手里递了几个物证袋。
郑沛侧头,用肩膀沾了沾耳边的汗水才低头从死者口腔往出来清理里面的毒品混合物。
顾己一边协助他,一边叫了一声:“纸巾。”
聂忠华立马掏出纸巾递了过来。
顾己帮郑沛擦了汗,听到他重重呼了口气:“老天爷哟,顾队,你可真是救了我老命了,你不知道我这一会儿被这汗珠子弄得多难受。”
“大概你易出汗体质吧。”
顾己一本正经又帮他擦了擦汗:“我认识个老中医,回头介绍给你。”
郑沛看向她,动作都停滞了:“你说什么?”
“汗多可能是肾虚,我给你介绍老中医。”顾己情真意切又说了一遍。
郑沛叹了口气:“顾队,你抬头看看太阳。”
顾己抬头看了一眼:“怎么了?”
郑沛义正言辞:“很热,这大太阳,晒得人脑袋顶发疼,你没感觉到吗?”
顾己想了想:“还好,习惯了。”
他们在热带雨林执行任务的时候比这可痛苦多了,这才哪跟哪儿啊。
“我是晒的。”
郑沛清理完死者口腔的东西,为自己正名:“我真的是晒的,我的肾很好,你不要看不起我。”
“昂。”顾己说:“你肾挺好的郑法医,我知道了。”
扑哧一声,聂忠华没忍住笑了出来。
郑沛有点挫败。
顾己封闭物证袋,刚要递过去,郑沛忽然一拧眉:“等一下。”
顾己手一停。
“这个打开。”
郑沛指了指顾己手上的物证袋,见她打开后,拿着镊子从里面夹出一颗沾染着粘液的药片。
“西地那非?”
郑沛说完看向顾己:“顾队,这就有点意思了。”

“老大,我了解过了!”
一下车齐飞就说:“我们现在所处的这个星辉小区去年年初才交付一期房源,二期三期和别墅区要到今年八月份底才能交付。”
宋晏辞抬头看了一眼,又看到几辆装修公司的车开了进去:“所以入住率还很低,大多数房子正在扎堆装修。”
“是啊。”
齐飞握着拳头很愤怒:“这样的话,凶手要弄进去一个人可太简单了啊,随便一个箱子啥的,伪装成装修公司的人进去也不是什么难事。”
进了小区,里面已经有物业管理人员等着宋晏辞他们了。
出了这种事,开发商气的脸都是黑的,连带着物业也被骂了个狗血淋头。
等着宋晏辞他们的物业管理人员大概三十来岁的样子,朝着他们走过来的时候,脸上还带着没散下去的巴掌印。
都不容易。
进电梯的时候,宋晏辞把手里刚买的冰水给他递过去:“先冰一冰吧,别肿了。”
物业苦笑一声,没拒绝宋晏辞的好意。
宋晏辞这才问:“您贵姓?”
“我姓朱,叫朱子辉。”物业笑了笑:“你们叫我老朱就行了。”
宋晏辞也笑了笑:“朱大哥,你先跟我们说说你们发现尸体的具体情况吧,这对我们很重要。”
“是这样。”
说起这事,朱子辉也是气的不行:“我们这个小区主要是两梯四户,一期刚交付不久,最近正是装修旺季,谁都想不到会出这事啊!”
宋晏辞说:“具体一点呢,关于案发的那个房子和死者的身份你们知道多少?”
“是这样。”
朱子辉缓了口气:“早上一栋1单元1703的业主给我们打电话,因为她人在外地不方便,但是马上要装修了,装修工人要进去量一下尺寸,希望我们帮忙开个门,那谁知道……谁知道一进去就看到个死人啊!”
宋晏辞拧眉:“所以发现尸体的房子是其他业主的?”
“是啊!”朱子辉说:“我们第一时间跟业主确认过了,业主根本不认识死者。”
齐飞问:“那死者是怎么进去房子的?”
朱子辉叹气:“我们也不清楚啊!除了业主和物业,应该没有其他人有房子的钥匙,除了今早,物业和业主都没进去过房子。”
电梯到了17楼,一行人出去,已经有局里的同事提前过来看守现场了。
“宋队。”
有队员上来给宋晏辞递过来手套和脚套:“在我们之前,物业和开发商都上来过,所以现场能够发现的脚印有点杂乱。”
简而言之,现场脚印线索已经在一定程度上被破坏了。
“好。”宋晏辞还是做了防护:“陈法到了没有?”
队员还没说话,房子里已经传出来一道中气十足的男音:“爸爸到咯,乖儿砸。”
宋晏辞翻了个白眼的功夫,齐飞已经冲进去了:“陈法?竟然是你啊陈法,你啥时候来的钦城啊?”
正在检查尸体的男人头发花白,但一抬头看到那张脸,最多也就三十岁的年纪,长得还不赖,所以显得那一头少白头的头发还看得过去。
齐飞似乎跟他很熟:“啧,果然休假能让人变得年轻又帅气。”
“可不是?”
男人举着胳膊站了起来:“所以哥哥我休到你们这儿来了,屁股都没坐热呢,就被某些臭不要脸地叫来免费加班了。”
“我们林一月都没你这么矫情。”
宋晏辞进来,看向阳台方位的受害者身下大滩的血迹:“闫局叫的又不是我叫的,我可不背这个黑锅啊。”
“死鬼!”陈敬隔空踹了他一脚:“要不是某个狗东西,闫局能知道我在钦城?”
“爹回头补偿你。”宋晏辞嘿地一笑,走到尸体跟前:“现在先对爸爸的事业贡献一份力量吧。”
陈敬翻着白眼,但也配合他:“死者男性,年龄大概在28岁~35岁之间,死亡时间大概一周,生前承受过凶手勒毙的折磨,但这并非致死原因,只是让他饱受折磨,你看他的眼球,眼球突出,布满血丝,能理解吧?”
“嗯。”
宋晏辞蹲下身,不出意外看到死者鼓起的两颊和被胶水粘住的嘴唇,唯一不同的应该是这位死者应该试图张开嘴巴,导致唇部满是撕裂伤。
陈敬也蹲了下来,一条胳膊撑着膝盖,另一条胳膊指着尸体说:“经历过勒毙的折磨后,凶手反绑了他的胳膊,才割开了他的大动脉,反正我也刚来不久,还没来得及处理他嘴里的东西。”
“不出意外应该是毒品。”宋晏辞不知道发现了什么,他戳了戳尸体,发现尸体纹丝不动。
陈敬挑眉一笑:“他的膝盖到小腿都被强力胶一类的东西粘在地上了,被血盖住看不出来。”
宋晏辞沉着眼眸站起来,站在尸体身后,下蹲到尸体跪姿的高度从阳台看过去。
等他看了好一会儿陈敬才问:“我乖儿砸看出什么来啦?”
1703的户型不错,尤其是这个大阳台,从阳台看出去,近看能看到一出湖景公园,稍微远点,能很清楚地看到远处启阳山上的发电大风车,景色是真不错。
宋晏辞站了起来:“至少目前来说,看不出什么来。”
他说完呲了陈敬一嘴:“想要娃就去找媳妇儿,我能给你生出个鬼来,一天天的当你爹我是送子观音啊,赶紧给我把他嘴里的东西弄出来,不然下次别想去海城的疗养院了。”
“我去……”
陈敬顿时蔫了:“好哇,有点钱就耀武扬威是吧,不把你亲亲朋友的死活放在眼里是吧,你看看我这满头的华发,可都是我为祖国鞠躬尽瘁过的证据,你给我找个好的疗养院能怎么样哦……”
这会儿又亲亲朋友了,宋晏辞走到门口检查门锁情况,顺便回他:“你那是遗传,别以为我不知道你爸年轻的时候也那样,赶紧干活,干完滚回去看你的海。”
陈敬已经开始干活了,无声嘟囔了好几句骂人的话,最后发出致命一击:“还有我那金光洒满海面的橘色日落。”
齐飞唉声叹气,蹲在旁边给宋晏辞递工具,186的小伙子差点都要哭了:“老大,孩子我连钦城的海长什么样子都要忘了……”
宋晏辞看他的眼神难得地温柔了一点,甚至没忍住想摸一摸他那炸起的一头毛:“傻瓜,你以为你家老大我记得?”
话音刚落,门锁被宋晏辞打开了。
打开门锁内部,宋晏辞确定了心中的想法:“行了,基本确定凶手是撬锁进来的。”
那边,陈敬也将死者口中的东西清理了出来。
他站起来抻了抻脑袋:“宝贝儿,你没猜错,死者口腔的确都是各类型的毒品混合物哦。”
听到那句宝贝,宋晏辞手里的锁差点朝他扔了过去。

陈敬也跟着来了。
宋晏辞他们都下车了,就他还在车上,趴在车窗装潇洒,朝着刚下车还灰头土脸的郑沛招手:“师兄,想我了没有?”
听到这个声音,郑沛转过来看了一眼,他一怔,头也不回地走开了。
走了两步又转过来问宋晏辞:“你从哪儿把他捡回来的?赶紧扔了吧。”
陈敬这才下车,满是委屈:“他什么意思?他这是什么意思?他这是一点都不想我?”
林一月倒是惊喜万分地跑过去:“陈法医,你回来啦!”
陈敬唉声叹气:“看吧,除了我们小飞飞和小月月,这个地方都没有人欢迎我,我真的很伤心的好吧?师兄,你真的很绝情你知道吗!”
聂忠华在顾己身边小声介绍:“陈敬,局里原来的法医,郑法医的师弟,后来调去了省厅,一年前生病了,一直在海城治疗。”
岑虎也凑过来小声道:“他年纪比老郑大,但入门比老郑晚,他以前可缠着老郑了尤其喜欢逗他,后来调去省厅的时候还哭得要死要活的,老郑可高兴了,跟宋队喝了一晚上的酒庆祝他脱离苦海。”
他刚说完这话,林一月就拉着陈敬过来,指着顾己介绍:“顾队,顾己,我们局里新来的缉毒队长,酷不酷?酷吧?”
她说完还小声问陈敬:“怎么样,跟我们老大是不是很配?”
陈敬哈哈大笑,跟顾己握手:“女缉毒队长,少见,顾队,我叫陈敬,认识一下。”
顾己跟他握了握手,算是打了个招呼。
陈敬这才小声告诉林一月:“你别说,你们老大看她的眼珠子都是直的。”
大热天的在这儿打招呼,又跟别人交头接耳地,肯定没说什么好话。
郑沛一爪子拎住他的后脖颈:“我们忙着呢,该去哪儿去哪儿,别在这儿晃**,见完闫局去医院看我妈,看完我妈就滚回去养病,别打扰我们工作。”
陈敬后脖颈就跟有什么开关似的,被郑沛这么一抓就跟个小鸡仔一样,乖乖巧巧地说了声:“噢,好的师兄,我知道了师兄。”
“滚吧。”郑沛将人一踹:“麻利点,别叽叽歪歪的。”
正好闫局从办公室推开窗喊了一声:“陈敬啊,你磨磨蹭蹭干嘛呢,快点上来!”
宋晏辞那边让后来的警员将尸体都送到法医科才过来:“上楼聊吧,这次应该是连环杀人案。”
郑沛颤抖着呼了口气:“那我这把老骨头就去准备尸检呗,仨尸体,可有得忙咯。”
一行人拖着疲惫的身躯又去了缉毒支队办公室,将相关照片资料先打印出来了。
岑虎翻箱倒柜地给大家找零食:“我说宋队,你们怎么每次都来我们队啊,我们这里连饮料零食都没有哎,去你们重案组多好,啥好吃的都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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