玫瑰与烈枪 刑侦/逐光 刑侦—— by北斗二娘
北斗二娘  发于:2024年04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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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警官。”媚狐站了起来,“真遗憾,我受了伤不能跟你交手,不然这一定是个美好的回忆,这账本你要是不要?不要我可就要烧了啊。”
宋晏辞无声地骂了声死变态,他猛地站起来开了一枪。
可惜这一枪打偏了,媚狐掩嘴笑:“你瞧瞧,这种时候,你那块宝怎么不来救你?”
宋晏辞懒得听她说话,他正盘算着要怎么样才能把账本抢到手。
办法还没想到,宋晏辞忽然意识到一个问题,他好一会儿没有听到爆炸的声音了。
他很快笑了起来,一定是顾己他们那边成功了。
就在宋晏辞想到这里的时候,忽然一阵摩托车的轰鸣声由远及近地朝着他们的方向传了过来。
宋晏辞和媚狐同时朝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宋晏辞很快确定一共有三辆摩托车,他不清楚这些人是来帮谁的,如今只能在最快的时间内找到掩护体保护自己。
但那三辆车摩托车的速度太快了,宋晏辞还没物色到掩体的时候,摩托车上的人就已经朝着媚狐那些打手开了枪。
每辆车上有两个人,一人开车,一人开枪,配合都非常默契,为首的那辆摩托车是直冲着媚狐去的,在媚狐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后面的人就朝着她的腿开了两枪。
只一眼宋晏辞就确定对方的枪法非常好。
他没有犹豫,在媚狐双腿受伤倒地的那一刻就冲了上去,第一时间从对方手里抢到了核心账本。
为首那辆摩托车调转车头开过来,车子停在宋晏辞跟前,车上的人立马下了车。
另外两辆车上的人这会儿也都解决了剩下那些打手。
宋晏辞立马反应过来对方是想把这辆车留给他。
但他很确定自己不认识这帮人,他们也绝对不是二叔的人,那他们……
他这样想的时候,对方已经开口了:“宋警官,是赵先生让我们过来帮忙的,这辆车给你,你们的人很快就到,我们先走了。”
这些人都戴着头盔,宋晏辞看不清他们的长相,但在对方摘下头盔给他的那一瞬间宋晏辞还是皱了皱眉。
这个男人的一只眼睛好像有问题。
“对了宋队。”男人忽然开口:“那女人不是什么好东西,你自便。”
男人将头盔塞到宋晏辞手上,动作异常敏捷地转移到了另外一辆车上,宋晏辞甚至都没来得及说话这些人就已经离开了。
宋晏辞眉心轻拧,余光看到媚狐试图逃走。
“姐你想逃啊?”宋晏辞转过身朝她走过去:“我不答应哦。”
“宋警官。”
自知跑不了了,媚狐索性瘫倒在了地上,她其实是想坐起来的,但刚才摩托车上的人下手太重,她现在根本没有力气,但她还是笑声带刺,“我是真看不懂你,你怎么会看上顾己那样的女人啊,她以前可是跟着桑东的,桑东是什么人你知道……”
宋晏辞这次没再给她把话说完的机会,他一瘸一拐地冲过去,冲着媚狐的脸就一拳头打了过去。
媚狐都没想到他竟然会动手。
“女士,我可能没有提前跟你说过。”宋晏辞声音冷冷的,“我对罪犯一视同仁,无论男女,我见了都往死里打。”
“顾己……顾己她……”媚狐还试图开口。
宋晏辞又是一拳头过去:“顾己的名字,你这种垃圾根本没有资格说出口,她的清白更无需你这张嘴来定论,而你,即便你曾经有着身不由己的痛苦,一步步走向如今的深渊,你都配得上自作自受,作茧自缚这几个字,说的更明白一点,你这叫活该。”
“你……你其实很在意吧?”媚狐大笑,“我太了解男人了,你们……你们嘴上说着不在乎,其实你心里已经怀疑了,是吧宋警官?你介意了!”
宋晏辞翻了个白眼:“你应该没有接受过正常的教育,所以你不知道,一个女人的清白从来不该以生*殖系统来定论,没人教你没关系,但我很小的时候,我妈就教过我这个道理。”
媚狐愣住了。
她见过太多男人了,男人是这世界上最冠冕堂皇的东西,他们嘴上装着大度,实际上心眼跟针眼一样小,无论一个女人到底属不属于他们,她们的贞操都会成为他们最在意的东西,仿佛女人的贞洁能为他们那可笑的尊严镀上一层金光。
但宋晏辞是真心实意地在嘲讽她,从她开始说顾己的时候,他就没有因为这件事而有过半分挣扎和怀疑。
他之前的停顿并非在意,而是对她的不爽。
无论是顾己还是任何一个女人,对这个男人来说都不重要,因为贞操从来都不是他定论一个女人的标准。
可她还想说点什么,她不甘心,她不想让这些人好过。
她不信这世上有完美的人,人性本恶,她坚信他的心里总有在意的东西,而那个东西会让他嫉妒,猜疑,甚至发狂。
她只需要埋下个种子,只要能让他们不好受就够了。
媚狐张嘴:“你……”
“你可闭嘴吧。”宋晏辞看了看时间,一掌砍在她后颈把人打晕了,“我妈都没你这么操心我,死到临头还事事儿的。”
媚狐晕了过去。
警方的人也赶到了。

瞎子顺利找到裴遇汇合。
裴遇的车子开过去,瞎子很快从摩托车上下来上了车,剩下两辆车的人很快消失在了他们的视野中。
“媚狐被抓,宋晏辞受了伤,但是不严重。”瞎子一上车就说。
“桑东也被抓了。”裴遇的声音较之往常轻快了许多。
“支援宋晏辞的路上,我收到路东的消息,仇兴国失踪了。”瞎子又说。
裴遇忽然想起时晖说的那句话。
【仇兴国,回去好好吃顿饭,洗个澡换身干净衣服吧。”】
“仇兴国是时晖的生身父亲。”裴遇这才来得及告诉瞎子这件事。
“什么?”瞎子有点吃惊,他恍然大悟,“所以这就是时晖放弃巨富集团,选择蒋志成那边的原因?毕竟巨富对他来说才是最方便的。”
“嗯。”裴遇点头,“巴格迪当初选择走这一步,原本是为了这父子俩相互牵制,但他忽略了时晖对仇兴国的恨,更不知道仇明希是仇兴国的骨肉,自以为高明的一步棋,其实从一开始就走错了。”
瞎子的手机上正好传来消息,他立马道。“蒋志成要跑了,路东查到大老虎了,对方的人跟蒋志成的人见面了。”
“是谁?”
瞎子说:“市委副书记张良玉,路东现在正在盯着对方。”
“立刻把线索同步到顾己那边。”裴遇立即开车:“瞎子,我去堵住蒋志成,你去帮路东,警方的人一到你们就撤。”
“好。”瞎子拧眉一想,“前面两公里有咱们的人,我在那儿下车,留两个人跟着你。”
车子在路上疾驰起来,裴遇说:“好。”
瞎子忽然又问:“为什么不告诉顾警官仇明希的下落?”
裴遇抿唇:“我也不清楚,就是觉得现在还不到时候。”
瞎子没再说话,他支持裴遇的所有决定。
远处忽然炸开一朵绚烂的烟花,烟花炸开的流星久久不散,裴遇又说,“瞎子,西宁入冬了,该下雪了。”
瞎子笑了一声:“西宁是不是也有马奶酒?”
“西宁什么都有。”裴遇说。
“那下雪的时候,在暖烘烘的房子里喝马奶酒一定很舒服。”瞎子说。
“快了,瞎子,咱们这次真的快了。”裴遇眼角都带上了笑意,“这次不骗你。”
“嗯。”车子停了下来,瞎子下车,又探进来半个身体说;“孟淮之,我说的在暖烘烘的房子里喝酒,是跟你一起,你要是敢把我孤零零地丢下,我就敢掘了你的坟。”
“借你吉言。”裴遇看向他,他的眼睛亮晶晶的,“就是死,我也得死在西宁。”
“你别糊弄我。”瞎子也不急,就那么执拗地看着他,“我说的是,咱们要一起看雪,一起喝酒,一起骑马,活他娘很多个春夏秋冬,或许娶妻生子,或许就这么简简单单过一辈子,我的意思是,不管怎么样,咱们都得尽力活着,淮之,咱们至少得轻轻松松地活几年,试试那样的日子到底多舒坦。”
裴遇说:“好,我答应你。”
“那咱们说好了,谁都不能骗人。”瞎子伸出拳头过去。
裴遇一笑,拳头碰了他一下:“我不骗你。”
瞎子这才满意了,他笑了一声,关上车门离开了。
他一走,很快又有两个人上了车,这都是瞎子亲自挑选训练的人,也是他最信任的手下。
裴遇已经坐在了后座,那两人上车后恭敬地叫了声遇哥,一路上都屏气凝神没敢说话。
城市里的爆炸声停止的时候,时晖站在落地窗前俯瞰着这个城市,即便他非常不悦,但还是努力克制着。
直到桑东和媚狐接连被抓的消息传来,他最终忍无可忍地摔了房子里所有能摔的东西,像是癫狂一样地大吼大叫。
他甚至拿起枪,对着这个屋子里的东西胡乱开枪。
一番发泄后,他喘着粗气,双眼发腥地站在房子中央看着一地的狼藉,忽然就笑了起来。
笑够了以后,他随手从地上抓起一条毛巾擦了擦脸上的汗水,最后他扔下毛巾往密室去了。
密室里那股腐烂腥臭的味道让他感到厌恶,却又仿佛苦口良药一样让他瞬间恢复平静。
不同以往的一人一狗,笼子里如今只有一个昏迷不醒的人。
他好整以暇地坐在地上,按下一个按钮,笼子上方喷洒下水柱,没多久里面的人就醒了过来。
那是仇兴国。
这里此刻漆黑一片,仇兴国醒来后好半晌才意识到自己被人抓了,他沙哑着声音:“裴遇,是不是你?”
没有人回答他。
仇兴国晃动着笼子的栏杆:“不,不会是他,时晖,是你,一定是你!”
他这么漫无目的地猜测了好一会儿,嗓子都哑的发不出声音了,时晖才笑出声。
他开了一盏并不光亮的灯,懒洋洋地对着仇兴国吹了个口哨。
仇兴国的目光猛地朝他看了过来。
“果然是你!”他愤怒地看着时晖:“时晖,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如果巴格迪知道你的所作所为,你会死的很惨!”
“惨?”时晖冷笑着,“你看我像怕死的人吗?”
仇兴国怒目瞪着他:“你到底想要什么!”
“我?”时晖指了指自己,他阴恻恻地笑起来,食指缓缓指向仇兴国,“我想要……你的命啊。”
“杀了我你什么都得不到。”仇兴国试图跟他讲道理:“时晖,如果你愿意跟我合作,我会……”
时晖打断他的话:“你会帮我杀了巴格迪?让我彻底掌控巴格迪的犯罪集团?”
仇兴国一愣,这正是他想说的。
“我在意吗?”时晖笑声连连,“我巴不得毁了这一切。”
仇兴国目光怔怔:“那你……那你……”
“那我是为了什么?”他反问仇兴国。
仇兴国看着他说不出话来。
时晖忽然从兜里拿出一张黑白照片丢过去:“认识吗?”
仇兴国拿过那张照片看了好半晌,最终问:“这是谁?”
死寂一般的沉默在这个空间里蔓延开来。
仇兴国又问:“这是谁?”
“闭嘴!”时晖忽然狂躁地吼了一声,他愤怒地按下按钮,一条饥饿的狗立马窜进了笼子里,直接扑到了仇兴国身上。
“你问我她是谁!你问我她是谁!”愤怒和癫狂再次席卷了他的身体:“仇兴国,你问我她是谁!”
仇兴国被那条狗折磨着,他根本没有机会回答时晖。
时晖看着笼子里搏斗的一人一狗,他站起来,冷漠,阴鸷地看着这个画面。
不够,根本不够!
他什么都没再说,只是冷笑了两声就离开了这个地方,任凭仇兴国如何惨叫都没有回头。
他脚步虚浮地跑到存储药物的地方,浑身是汗,动作颤抖地拿出针管,颤颤巍巍地注射在了胳膊上。
不够,还是不够。
原先只需要两管就能压制他狂躁的药物,如今仿佛没用似的,他的身体里似乎有无数双手在拧拽着他的每一寸血肉,无数个声音在他脑子里呼喊。
去杀戮。
去燃烧。
去毁灭这个世界!
他脸上的汗珠一颗又一颗地掉下来,他的脑袋和身体像是随时要爆炸一样,时晖忍无可忍,又拿出两管药,急不可耐地注射了下去。
这一次时晖没有像往常一样很快清醒过来,过量的药物让他难以承受,抓心挠肺的痛苦过后紧随而来的是积聚在脑袋上的胀痛,时晖嘶吼几声,最后悄无声息地晕在了地上。
一直跟在他身边的保镖急匆匆地进入房子里找他,除了满屋的狼藉根本没有找到人。
遗憾的是,对方并不知道时晖这个密室的存在。
在这个世界上,时晖不信任任何人。
他甚至连自己都信不过。

凌晨三点的时候,瞎子骑着摩托车堵住了前往机场的蒋志成。
那辆车跟不怕死似的横在蒋志成的车子前面,蒋志成的司机紧张的胳膊都发颤了,最后用尽全力才将车子停在了那台车前。
汽车跟摩托车之间,仅有十毫米的距离。
瞎子下车,带着头盔走到车前敲了敲车窗:“蒋先生,大晚上的去哪儿啊?”
蒋志成太了解警察了,他一眼就看出来车外这个男人不是警察。
“下来聊聊。”瞎子又敲了敲车窗。
司机惶恐地问蒋志成:“老板,要不要报警?”
“不用。”蒋志成说,“待会我让你开车你就开,什么都不要问,出了任何事情我担着。”
司机惊出一身冷汗。
蒋志成语气威胁:“想想你老婆孩子。”
司机不可置信地看了蒋志成一眼,他刚要开口,蒋志成就说:“做好你该做的,你老婆孩子会很好。”
司机千言万语都堵在了喉咙,他沉默的转过去,双手放在方向盘上说了声:“蒋总,我听您的。”
蒋志成这将车窗摇到一半,他看着瞎子问:“你是谁的人?”
瞎子问:“你希望我是谁的人?”
“如果你是仇兴国的人,那我想我们可以合作。”蒋志成拿出一张卡,“这张卡里有五百万,没有密码,来源干净,如果你今天放了我……”
他又掏出一张卡,“这张我也给你。”
瞎子问,“那张有多少钱?”
“比这张多一点。”蒋志成晃了晃一开始那张卡,“买命的钱,我没必要撒谎。”
“密码?”瞎子指着第二张卡问。
“大家都是聪明人。”蒋志成笑了笑,“密码至少要等我这条命买下来了再告诉你吧?”
“如果我不答应呢?”瞎子说。
蒋志成眸光一沉,很快又笑了起来:“兄弟,人活在这个世上,无非就是求财,这笔钱可以让你过上很好的生活,总比给人做打手,每天在刀尖上舔血的好,只要有了这笔钱,世界各地,香车美女任凭你享受,你仔细想想,让你挣的话,这笔钱你一辈子都挣不到。”
瞎子看了眼时间。
他一把抽走了蒋志成手上的卡。
蒋志成一喜,他刚要开口,就见眼前的男人将那张没有密码的卡塞进兜里说:“错了。”
“什么?”
“人活在世上也不全是求财。”瞎子掏出枪对准蒋志成,“像我这种人,只活出一口气。”
蒋志成的眼神几乎是在瞬间发生变化的。
他猛地按下车窗按钮,同时呵斥一声:“开车!”
早就做好准备的司机一脚踩了油门,车子瞬间绕开瞎子那辆摩托车飞了出去。
瞎子似乎早有预料,他只是冷笑一声,第一时间上了车,摩托车紧随其后。
他单手开车,速度快的仿佛只有一个残影,在距离蒋志成那辆车还有几十米的时候忽然侧弯身体,朝着那辆车的车胎打了过去。
“砰!”
巨声响起,蒋志成那辆车猛烈一晃,一侧车胎爆了。
摩托车继续前进,变换方向,几秒后,同样的一声巨响被复制。
“砰!”
车子再次剧烈地晃**了两下,紧随而来的是刺耳的刹车声。
那辆车子一慢,瞎子的速度就更快了。
他很快就追了上去。
蒋志成在车里喊:“撞过去!你撞过去!你在怕什么!”
司机驾驶技术再好,但他只是个开车的,此时吓得腿都发软了,他也想踩油门,但他的脚根本就没有力。
瞎子已经开车过来,他手上拿着铁锤,砸破了副驾驶的车窗,对司机说:“他都急着跑路了,哪还有心思想到你老婆孩子身上去,他要真有那么大能耐也不会找你开车了。”
司机吓得发抖,他还没反应过来,他只是蒋志成平时开会或者饭局才会叫的司机,其他重要的事情,蒋志成身边都是他的保镖开车的。
“蒋总,你猜你那个司机现在在哪儿?”瞎子说,“所以人要倒霉的时候,喝凉水都塞牙。”
蒋志成脸色一惊,怪不得,怪不得从昨天晚上开始他就联系不上原先那个司机了!
瞎子对司机说:“兄弟,如果不想成为同谋的话你最好下车,警察来了该怎么说就怎么说,那你应该很快就能回家见老婆孩子了。”
“别听他胡说!”蒋志成吼了一声,“你想看着他们死吗!”
司机在迟疑,他谁都不敢相信。
瞎子也懒得多话,他掏出手机操作两下,屏幕对准司机:“自己看吧。”
司机过去。
手机屏幕上,是他妻子抱着孩子,身后是他熟悉的医院场景,妻子边哭边笑,对着镜头说:“老公,今天碰到了好心人,帮咱们介绍了张医生,咱们不用等了,我现在还在医院,等张医生做完手术他就能帮咱们圆圆检查了,打你电话也打不通,只能麻烦你朋友了,你尽快给我回个电话。”
司机忽然痛哭流涕,他几乎想也没想就拉开车门下去了。
因为刚才那个视频,司机一下去就跑到了瞎子旁边。
“离远点,可能会……”瞎子话还没有说完,蒋志成忽然掏出枪对着他们开了一枪,瞎子第一时间将司机一拦往下一按,蒋志成那一枪擦过瞎子的小臂过去打在了地上。
瞎子丝毫不慌,他就地一滚就滚到了后座车门那边,拉开门就朝着里面的蒋志成一脚踹了过去。
这么多年,蒋志成吃的满脑肠肥,平日里又多靠保镖保护,哪里想得到有一天自己会孤身一人?
瞎子这一脚踹过去,他的脑袋重重地磕在车窗上,一时间头眼昏花。
等反应过来的时候,他的枪已经在瞎子手里了。
瞎子拿出个手铐将人铐上。
“蒋总,你忍忍。”他说了一句,手上利落地戳了蒋志成的踝骨,“忍忍就过了。”
蒋志成的嘶吼声从车里传出来,瞎子退出去关上车门,他重新骑上摩托车,很快就消失在夜色中。

看到蒋志成的车子他们疑惑不已。
“罗警官,谁还能比咱们速度更快?”岑虎拿出配枪呈防御姿势步步前进,“咱们已经很快了。”
“除了你们顾队和宋队,我想不到还会有什么人。”罗海潮和岑虎是一样的动作。
距离那辆车还有十米的时候,忽然有个人举着双手跳了出来:“警察同志!警察同志!”
岑虎和罗海潮的枪头瞬间对准对方,那人大喊着:“别开枪别开枪!我是好人!”
岑虎和罗海潮停下脚步,岑虎问:“你是什么人!”
“我……我是蒋志成的司机!”司机说话都有点磕巴了,他急切地指着车里:“蒋志成就在里面!”
罗海潮要往前走。
岑虎一把抓住他:“小心为上。”
罗海潮深深看了他一眼,脚步退了回来。
“去开门!”岑虎喊,“我要看到蒋志成!”
为了证明自己,司机很快跑过去开了车门,然后举着双手退到一边,“有个男人到的比你们早一点,他说你们很快就到了,到时候就说……就说他是赵先生的人你们就明白了!”
罗海潮看向岑虎:“认识?”
岑虎松了口气;“是我们顾队的后援,在我们执行任务的过程中帮过我们很多次,信得过,但现在是关键时期,不管怎么样咱们还是得小心点,这是我来的时候我们顾队千叮咛万嘱咐过的。”
罗海潮笑了一声:“行,听岑警官的。”
两个人又做了检查,确认没有问题,才叫上后来的同事们将蒋志成带了回去。
他们带着蒋志成回警局的时候,裴遇的车才在一条崎岖的小路上挡住了一辆黑色轿车。
两辆车彼此相对,过了许久车上的人才问裴遇:“遇哥,咱们要不要下去?”
“不用。”裴遇一路上都闭着眼睛,此时他缓缓睁开眼,拍了拍开车那个人的肩膀:“你过来,我来开车。”
“遇哥。”手下不解地看了他一眼。
“我自有打算。”裴遇的声音温温的,却又叫人不容置疑。
驾驶位上的男人很快退到了后面,裴遇叮嘱他们:“系好安全带,小心受伤。”
两个手下不明所以,在他们还没有反应过来的时候,裴遇猛地倒车,下一刻车子又猛地一个甩尾,他们终于明白裴遇为什么要说小心受伤了。
但这两人还没反应过来的时候,裴遇猛踩油门,没有丝毫犹豫地朝着前方那辆车撞了上去。
除了裴遇,所有人都没有想到他会这么做。
前面那辆车根本没有反应的余地就被裴遇的车头狠狠撞了上去,他迅速倒车,再次撞了上去,这一次他没有再倒车,而是加足马力,顶着那辆车往后退。
那辆车上的人还是没有反应。
裴遇似乎也不急,他步步紧逼,继续顶着这辆车往后退。
这条路并不好走,车子本来就偏离了道路,裴遇顶着车子的方向不远处就有个斜坡,坡度算不上很陡,但以这辆车现在的情况,继续装死并不是什么好办法,偏偏裴遇一点不顾人死活,油门一直都是加到最高。
不过是谁比谁豁得出去的游戏罢了,他裴遇还有什么可怕的?
那辆车的车屁股刚刚越过斜坡的时候,司机终于摇下车窗不断地挥舞着胳膊。
裴遇像是没看到似的继续发力。
那辆车子不断往后退,后车轮距离斜坡似乎只有几厘米的距离,只要裴遇再推一下,这辆车就会滚下这个斜坡。
“停下!停下!”司机探出半个身体大声呼喊。
裴遇突然将车往后一倒。
前面那辆车立马踩了油门,将那辆车头已经严重变形的车子往前开了过去。
裴遇将车停下,他下车,走到那辆车的后车门敲了敲车窗。
车窗被摇了下来,因为天色的原因看不真切后座那个人的脸,裴遇却轻声一笑:“张副书记,久仰。”
坐在后座的男人,正是钦城市*委*副书记张良玉。
张良玉还算镇定,虽然裴遇持续撞车让他受了伤,但他同样笑了一声:“我对你有些印象。”
裴遇语气淡漠:“我该庆幸么?”
“前两天有人给我发了个消息。”张良玉镇定自若地拿出两张照片。
裴遇只扫了个轮廓就已经认出了那两张照片。
一张,是年轻时候的孟国强。
一张,是很多年前的孟淮之。
“孟国强,裴遇。”张良玉说,“小子,你看这两个人长得像不像父子俩?如果姓孟的话,你会叫什么名字?”
他的身份已然暴露,但事到如今,裴遇已经不在意了。
“小子,你藏的可真深啊。”张良玉又说。
“张书记又何尝不是?”裴遇嘲讽一笑。
张良玉问:“那么,小子,你把我堵在这儿又是为了什么?”
“人总要为自己做的坏事付出代价。”裴遇说,“张书记,演惯了清廉的官,就忘了自己的底色是黑的了吗?”
张良玉嗤笑一声,他沉默半晌才说:“小子,你还是太年轻了,这世上的黑白,可从来不是弱者说了算的。”
凌晨四点多,黎明前最黑暗的时候,裴遇看不清他的表情,只听得出他语气里浓烈的嘲讽和高高在上的轻蔑。
“你父亲孟国强……”张良玉又开口了,“了解他的人都说他细致谨慎,可我觉得,他这个人最是孤勇不过了,一个警察,还是危险警种缉毒警,你觉得靠着一腔孤勇能走多远?所以他的死是必然的。”
裴遇目光缓缓下移,冲破黑暗直视着他的眼睛,他语气平静:“我只知道,有罪之人,死是必然。”
车内,司机忽然提醒了一句;“书记,警方在查咱们的路线了。”
张良玉脸色轻变。
司机又说:“书记,咱们必须得走了。”
“嗯。”张良玉明显不悦,他深闭了闭眼,试图摇上车窗。
车窗刚动就被裴遇一手压住了。
他声音冰凉:“我说了,人,总要为自己做下的坏事付出代价。”
“给脸不要脸!”张良玉脸色一沉,他愤然开口:“谁挡我的路,就解决谁!”
前头还挥舞着胳膊大叫投降的司机这会儿忽然脸色一变,杀机尽现,他迅速掏枪朝着外面开了一枪。
今晚的行动步入正题,裴遇眼尾的冷淡更加明显,他迅速往后一退,张良玉已经趁着这个机会关上了车窗。
裴遇车上的人推开车门就要下来帮忙。
“上车!”裴遇呵斥一声:“开车!去找瞎子!”
“遇哥!”手下喊了一声:“这不现实!”
“我说的话就是现实。”裴遇的语气较之平常更加冰冷,“要想找死就下来,我亲自送你们去!”
两个手下脸色一惊,迟疑和纠结被他一句话打了回去。
几秒后车门关上,车子倒车,轰鸣一声后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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