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之前只见过一面的苏格兰惊觉，月野杏变得实在太多了。
救下他时的月野杏还是一个普通的小姑娘——虽然她身上有很多不普通的地方，但起码性格还是一个普通的快乐的张扬的年轻女孩会有的性格，生机勃勃，眼含希望。
而现在的月野杏……
她有钱了，这点从搬动他的地点可以知晓，月野杏已经有钱买下隐藏他的地方。
她变得更有气场，不再是年轻女孩锋芒毕露朝气蓬勃的样子，而会成熟地内敛起来。
但可怕的是，她眼里的光芒消失了。说消失不太准确，只是从明亮的善良的火焰变成了漆黑夜空的寒星，零落、冰冷、执着地闪烁着。
她见血了，诸伏景光有些难过地想，这段时间她绝对执行了许多任务，暗杀、袭击，甚至是大规模任务，否则她看人的眼神不会变得如此漫不经心。曾经经历过同样痛苦的卧底先生感同身受，甚至比自己经历这一切更加痛苦。他是经过锻炼培训的，也是抱着警察的觉悟和保护国民意愿潜入这个黑暗组织的，但月野杏不同。
他眼睁睁看着一个国民在他面前变成这样。这是他的失职。
亲眼见证一个生机勃勃的女孩变成如今这幅岿然不动的模样对诸伏景光的冲击难以想象，这个本性温柔善良的人迫切地想要做些什么，而不是无力地看着他人坠入黑暗。
“我能做什么吗？”
他执着地问：“我能为你做什么吗？”
月野杏诧异地看他一眼，略感兴趣地问：“你在为我而难过吗？为什么？”
“你从前是一个普通人。”
公安警察为此感到心痛，但他没有表露出来，“你是一个应该生活在阳光下的国民，像其他无数人一样，而不是加入这个组织，做自己不愿意做的事情，让自己的手染上鲜血……这是我的责任，我有义务帮助你。”
噢，正义警察的责任感，月野杏点头表示了解，同时宽慰他一句：“不必为我感到惋惜，真的大可不必，这是我自己的选择。”
虽然一开始是那个老头子逼迫她进的组织，但是那个老头手里有她父母去世的真相，有掌握整个组织的权力和力量，对于后者，月野杏慢慢生出了一点兴趣。或许她本身就出生在黑色的环境中，在那里过了七年，被喊了五年的“少主”，儿时的经历让她对这个暗世界没有排斥，反而能融入其中，她开始觉得做个首领好像也不错。
因此，说这是她自己的选择没有问题。
月野杏看着面前这个眼神黯淡的男人，发现善良的人也没什么不好，起码他们的关心让人温暖，当然混迹在黑暗中的人也没什么不好，他们有各自的位置。
“你是卧底这件事我早已清楚，但我不关心你的真名是什么，所以暂时我还是会以苏格兰来称呼你。”
月野杏并未察觉到，自己的眼神柔和了些许，口吻也变得不再辛辣，“苏格兰，我理解你???*善意的立场，觉得我还可以‘拯救’，但很抱歉，我已经彻底决定进入这个组织，拿到最核心的位置，站在组织的顶端。所以你完全不必对此感到遗憾。”
作者有话说：
苏格兰：亲眼见证下一任boss的成长，愧对公安对我的培养（噗一口喷血
今天晚了一小时，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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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7章 店内偶遇
跟苏格兰把话说清楚后, 月野杏走出了别墅，跟她一起的还有五条悟——罗依旧要在苏格兰那里泡几个小时。
“一起去吃甜点吗？”
经过那家蛋糕自助的时候, 月野杏想想好像很久没去, 便出言邀请身边的人一起。上次一起吃甜点发现他们口味还挺合的，一起吃更开心。
五条悟点点头，自从学会反转术式后他就可以一直开着无下限烧脑了, 急需补充糖分, 对甜点的需求从单纯的嘴馋变成了生活的必须——想想也有点心酸呢。
二人不是第一次走进这家店，熟门熟路地进门，正准备挑个位置坐下，月野杏就在收银台见到了一张熟悉的面孔。
浅金色的短发，小麦的皮肤，紫灰色的下垂眼，笑起来的时候俊俏开朗，格外吸引人们的注意力。
“呜哇, 这里的女孩子是不是比上次来还要多？”
五条悟左右看看, 很快找到了原因，“哦？店主招了一个池面店员吗？就这样就多了这么多客人？”
他认真打量了一样那个帅哥半晌，最终得出结论：“果然还是我更帅，对吧杏子？”
没有回应。
“杏子？”
五条悟难以置信地回头看她, 见她目不转睛盯着对方，不由阴阳怪气：“不会吧不会吧？难道你也觉得他更帅？有点眼光OK？我这么一个大帅哥在眼前就不要这么丢人地直勾勾盯着人家看啦。”
却见月野杏根本没有理会他，直接走上前去。
“喂喂，难道你要上去搭讪？”
这下他真的有点吃惊了, 看一眼那个异域风情的小帅哥, 再想想之前她被那个银发妖怪迷的死去活来, 一时迷惑, 月野杏究竟喜欢的是什么类型啊，差距这么大的吗？
另一头，在这里打工一个暑假的安室透终于见到了自己的目标。
第一眼打量过去，他就眯起了眼。
不知是场所的问题还是身边人不同的问题，夏布利跟之前见到的模样明显不一样了，更加沉稳、也更加黑暗——看起来这家伙正在缓步走入黑暗中。
虽然他坚定地认为这个女人内在已经黑透了，外表的一切都是她的伪装。
刨除第一眼充满个人主观偏见的认知，安室透开始认真观察，试图从夏布利身上推断推理出点东西。
最明显的是她的皮肤黑了两个度——看起来暑假在海边度过一段不短的时光。根据每天观察罗的动向来看，他们去了大概一周左右的时间，一周就能晒黑两个度，基本排除伊豆等东京周边的地点，度假的地点还要更南面。
她在SNS上发过一张潜水时的照片——里面的珊瑚种类分布基本可以确定在冲绳海域。
身上的饰品比上次见面多了钻石耳环、宝石戒指——排除地点和对象的带来的差异，即她因为在和对面的男人约会而精心打扮这个原因后，夏布利最近赚到大钱的概率为60%，另外40%也可能是她旁边那个大家少爷送的。
一身干脆利落的打扮，胳膊肘、大腿处的布料褶皱明显，身上微妙的地方有些灰尘——刚去过一个新环境，搬家的可能性有80%。
大臂处的布料微妙地比另一侧鼓一些——她受伤了！
在冲绳海边执行任务还赚到了不少……安室透回想起组织内这两天的大动静，琴酒似乎处置了两个叛徒，根据他打探来的情报，这两个叛徒一个是南面的小头目，另一个是海外的家伙。如果说前者是冲绳那边的头目，那基本可以确定，夏布利和琴酒是在冲绳执行了叛徒处决的任务，拿到了那25%的酬金，突然暴富后她买了不少饰品，还换了房子。
这对波本来说可不算什么好消息。
毕竟他还得费力寻找夏布利的新家搬到哪里去，再伺机混进周边的范围。
当然，当务之急是把来势汹汹的夏布利应付过去。
月野杏有些不愉快。如果说第一次在学校见到这家伙还能说是意外，那么第二次在这家店里看到他可没有可以辩解的理由了。
这条路是罗每天去苏格兰那的必经之路，这家伙蹲守在这里，很难说明他究竟掌握了多少情报。
为什么波本会对她这么执着这么在意？
事出反常必有妖。
月野杏头脑极速风暴，思考其中的原因。唯一能想到的他们的交集就只有第一次任务时的见面，她在对方面前杀掉了苏格兰。
苏格兰和波本……月野杏回想起当时的画面。
她“杀”了苏格兰的时候莱伊和波本的脸色都不太好看，当然她也没有特别在意，毕竟有一个是FBI卧底呢，怎么能指望卧底见她杀人露出什么好表情？至于波本，她也只以为是对方也想处置叛徒却被她领先。
现在想想，苏格兰和波本直之间绝对有点什么。
苏格兰在醒后的第一天就询问了波本相关的事情，而波本在苏格兰死后也来她这里试探……
这两人不对劲。
如果苏格兰不是卧底的话她大概会猜测二人之间的关系不纯洁，但苏格兰是卧底，那么对他格外执着同时也被他牵挂的波本会是一个纯黑的家伙吗？
月野杏得出结论，波本和苏格兰是一个地方出来的卧底！
而且这两人的关系绝对很不错，否则他们不会这么在意彼此。
“这位先生？”
没有互通过名字，也不好在大庭广众下叫代号，月野杏皮笑肉不笑地问道：“真巧啊，第二次遇到你了。”
“嗯？原来是杏子之前的熟人吗？我就说你怎么会喜欢这样的人呢。”这是跟上来硬要插话的五条悟。
波本笑眯眯：“确实很巧，您是月野小姐吧？我听店主提起过，您还帮她解决过一起强盗事件，真是了不起。”
“打听得真清楚啊。”
月野杏脸色微冷，“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
“嗯？你们已经不是第一次见面却不知道名字吗？还打听杏子的事，是斯托卡（跟踪狂）吗？长这么帅的斯托卡吗？太遗憾了。”这是听到他们对话坚持插嘴的五条悟。
“我叫安室透，在这里打工一个多月了，没想到会在这里遇到您呢，真是意外。所以才说是巧遇，我们很有缘分呢。”安室透笑得人畜无害还很阳光。
“哦？意思是你完全出于巧合才出现在这里？”月野杏挑起嘴角冷笑。
五条悟假装说悄悄话其实音量谁都能听到，“杏子你不会真的信了他的鬼话吧？这家伙绝对是瞄准你才出现在这里的哦，呀，没想到现在池面也开始做斯托卡了，真是没有帅哥的自觉。”
帅哥五条悟一手捋了捋自觉柔顺蓬松的白发。
“……”
“……”
月野杏和安室透同时无语地盯着他，不知道该跟这个捣乱的家伙说什么。
“悟，自己挑个位置坐下，顺便帮我那点吃的可以吗？”月野杏笑着问了一句，虽然看她的微笑更像是“不答应就给我麻溜点滚走”的意思。
“这位客人请坐窗边的位置吧，”安室透笑眯眯地把人撵走，“距离甜品架更近哦。”
“咦？为什么针对我？”
自觉无辜的五条悟却坚决不走，要做个讨人嫌的家伙，“我要听你们说什么，才不要被你们打发走呢。”
“悟！”月野杏语气加重。
“亚达！”
“杏子最近有了什么小秘密吧？能告诉杰却不能告诉我？啊真过分，人家明明也很关心杏子的！”
五条悟故意一脸委屈的模样，实则就是看月野杏神神秘秘的才想知道她最近在做什么。
三人站在一起说话的时间有些过长了，难免吸引别人的注意。
尤其三个都不是什么平凡普通的样子，长得好气质佳，就算五条悟表现得再奇怪也盖不住那张脸和好身材带来的关注度。这样两男一女的搭配再加上隐约传来的争执、白毛帅哥的委屈表情……足够观众脑补出一场大戏了。
月野杏没兴趣被人当猴戏，只好拽着五条悟找座位坐下，“好了，安静点吃你的吧。”
“诶，好过分——我想知道杏子的秘密啊！”
“没有什么秘密，”月野杏的表情有些不耐烦，“就是之前说过的啊，我去混黑了！”???*
“然后呢然后呢？”
“没有然后。”
月野杏敷衍，“我想做里面的老大，所以最近在努力。”
“哦！那杏子你很有理想嘛！”
五条悟来兴趣了，“其实我也想做咒术界的老大——这么说有点不太准确，我是想把上面的老头子烂橘子们都干掉！然后放上年轻有实力的人，这样日子就会轻松很多~”
“怎么，你这么强也要受他们的制约吗？”月野杏顺着他的话问。
“当然不用啦~但是我也不能像个反派boss一样把所有人都干掉不是吗？那样后续很麻烦，要累死我的，所以我想要能干事的人多一点，上下嘴皮子一碰就定人生死的家伙少一点。”
“这样就算我随便乱逛也不会有什么关系~”
五条悟比了个剪刀手。
作者有话说：
五条悟，致力于将两个装逼对峙的家伙拉回凡间的惹人讨厌的最强
连续两天赶不上了，不好意思，等我调整一下给大家加一更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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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居然是个改革派！”
月野杏惊呆了, 进入咒术界这段时间她知道了不少关于咒术界御三家的事，也隐隐约约感受到了所谓六眼和无下限的强大之处, 虽然不知道五条悟家里究竟是怎么培养他的, 但对方的傲气和不凡简直是刻在骨子里了，他不把任何人看在眼里。
这样的人永远都是看谁不顺眼就干掉，居然也是会思考这种事的吗？月野杏大吃一鲸。
“好失礼哦, 我也是有脑子的好嘛！”
对方脸上的惊讶简直不要太明显, 五条悟不满地叫出声。
——或者说，这种阴谋、策略无论什么说法的东西他可是从小看到大，哪怕从来不管不用不关心，也能清楚地分析并使用出来。
“啊差点被杏子把话题转移走！”
五条悟咬着一个泡芙鼓起嘴，“快说说，你跟那个男人怎么回事？”
“没有怎么回事，他姑且算是我同事而已。”
“你们之间有过什么？”对方追问。
月野杏奇怪地挑眉，“怎么, 你为什么对他那么在意？”
能不在意吗？五条悟心想, 他也算是见识过很多人了，咒术师全员疯批不是瞎说的，常年与黑暗和咒灵以及咒力的接触让他们习惯了激烈的情绪碰撞，情绪总在理智和崩溃的边缘徘徊。
就算如此, 刚才那个男人也很让他惊讶了。
他很少低头去看人。因为在看到他人的外表之前，他永远会透过表象看到他人的情绪、咒力、残秽甚至灵魂。幼时污秽看多了便不愿低头，但刚才他却不小心看到了那个男人，看到对方挣扎的灵魂, 看到对方在光明与黑暗之中纠缠, 强烈的情绪被掩埋在身体内部, 被层层堪比“封印”的意志封锁。
不必费力他就能想象得到, 当这层封锁退去的时候，这个男人自身的负面情绪、强烈的情绪对立就可以创造出一只不低于一级的咒灵！
这是个咒灵制造预备役啊。
五条悟对自己不小心看到这种家伙有点头疼。
见他可能是真的在意，月野杏想了想，估计五条悟得知了组织的事也不会真的如何，点点桌子叹口气道：“百分之八十是公安放在我在的那个组织的卧底啦。”
她歪歪头，吃下一口柔软的舒芙蕾，“然后我应该是在他面前干掉了跟他一起卧底的朋友，给他留下心理阴影了。毕竟我有时候总会追求一些帅帅的效果——比如冷兵器斩首啦，比如一把弓放出去燃爆一条船啦，一发炮弹下去送别人去见上帝啦，他的朋友就是被我斩首掉的。”
“起码在他眼里是这样。”月野杏的良心并没有感觉到一咪咪的痛。
“……”五条悟眼神微妙，好像第一次认识她一样上下打量她一眼，“原来杏子你也有这么疯的一面吗？”
“只是黑暗让我不再克制而已，平时我还是很正常有人性的。”应该。
月野杏对自己的情况还是很清楚的。
“原来如此，”五条悟知道了被那个男人封印在心里的东西是什么了，那是对月野杏的仇恨和对朋友斩首在眼前的愤怒、恨意和恐惧，“越是那样的人越棘手呢。”
正义的警官，直面朋友的死亡，卧底的生活，黑白之间的纠缠……
“无聊。”五条悟百无聊赖地移开视线。
月野杏也觉得这样，“竟然送两个年轻的关系还挺好的同期警察进来卧底，他们的领导在想什么啊，这不是自己给自己制造麻烦吗。”
“无论政界还是咒术界，上面那群老家伙的想法都差不多啦，压榨下面的小年轻，用他们的热情和‘正义’和奉献精神来保全自己的位置——所以才说无聊啊！”
五条悟撇了撇嘴，不再关心了。
“我要再去拿点吃的~”他起身。
月野杏看了眼桌上仅剩的蜂蜜大福，点单，“顺便帮我带点奶油和菓子，还有红豆包和香芋卷！”
“啊我也想吃这个，还想吃白玉卷和瑞士卷！”
“我也我也！干脆一起去吧，多拿一点。”
说得有点馋了，月野杏起身跟他一起去拿了。
有五条悟这个一米八几的大男生在，她完全不怕多拿，反正剩下的对方也都能吃掉。
——跟他一起出来吃甜点还是蛮愉快的。
月野杏心想。
两人走去取甜点的区域，又吸引了一批女孩子的视线。
会在甜品店吃东西的情侣在这个社会是十分少见的，大多数情侣会选择约会的地点都在咖啡店，男孩子进甜品店还挺丢人的。因此甜品店多数都是一群女孩子来吃，顺便聚会聊聊八卦之类的，因此这样貌出色的二人在这个地方简直不要太引人注目。
顺便吸引的还有某个招待人员。
浅金发的帅哥走近，带着和煦的伪装笑容，“两位需要推荐吗？我们店的奶油蛋糕广受好评哦。”
“太粘人的男人会不受欢迎的哦~”
全然不知道自己才是最不受欢迎的男高中生，五条悟十分没有逼数地提醒，“女孩子不会喜欢你这样死缠烂打的人哦，这位小哥。”
月野杏也没有了探究这家伙究竟为何跟踪自己的兴致，冷着脸附和，“是啊，放我一个人独美吧，你再这样下去就把我对黑皮美人的热情消耗光了。”
“两位多虑了，”金毛帅哥的笑容僵在了脸上，“我并不会那个意思，只是给客人推荐一下本店的特色甜品而已。”
“想要你服务的人大把了去，别把时间耗在我们身上了。”
月野杏拿上自己喜欢的东西往坐着的位置走去。
五条悟搂上她的肩膀，像是拿了奇怪的剧本，扮演着三角恋里抱得美人归的那个男主角，得意洋洋笑嘻嘻道：“听到了吗，去服务别人吧~”
被抛在身后的安室透身体僵了一瞬，然后做出了黯然神伤的表情站在原地。
“呀，三角关系诶，帅哥服务员也喜欢那个美女吗？”
“我觉得服务员帅哥比较好啦~”
“是诶，那个白毛帅哥不知道为什么总感觉有点那个……”
“是啊虽然长得帅但有点那个……”
“是让人没办法专注欣赏美貌的类型呢。”
不算愉快地回到桌上，月野杏跟五条悟抱怨，“这家伙好烦人，不知道想从我身上掏出什么情报，情报组的家伙真的烦死人了。”
虽然没接触过太多情报人员，但看他的行动作风跟特工也没什么区别，这熟练的作风——接触目标，安置窃听器，在目标周围获取情报。
真是阴魂不散。
“呜哇，杏子现在真的很有混黑的风范呢，已经开始讨厌正派人士了吗。”
五条悟取笑她。
月野杏狠狠咬下一口奶油，“也不是啦，只是不想要别人盯着自己而已——当然考虑到在他眼里我杀了他朋友，好像也不能这样要求人家。真是麻烦。”
“说说你的事吧。”
她转移话题，“你要改革咒术界，想到怎么做了吗？”
“啊？那种事也不急于一时吧？”
五条悟自傲极了，“都是一群随时可能被我杀掉的家伙罢了，不值一提。所以什么时候开始都无所谓吧。”
“反正高专出来的学生相比京都或者家族传承的要好得多，这些人活下去的话就是一股可以使用的力量，所以我才在这里啊！”
他墨镜下的漂亮眼睛wink一下。
“你居然真的在思考这些……难以置信。”
月野杏是真的觉得不可思议，想象不到五条悟居然会思考这种东西，她好奇地问道：“说实话，在你的眼中这个世界到底是怎么样的？”
她本???*以为对方就是个实力强大的傲慢的不会正视别人顺便也不会说话的中二儿童，却没想到对方也会搞迂回的路线——看不顺眼就直接干掉才是他的作风，月野杏一直是这样想的。
“什么样的？”
这个问题似乎让他回忆起了一些过去，五条悟漫不经心地低垂下眼，曼丽浓密的白色眼睫暴露在她的视线中，显示出一种高高在上的傲慢的姿态，他轻飘飘道：“就是一种我迟早会变成神明一样强大，这世界上无论什么都能看得清楚，站在天上俯瞰他人的感觉……吧。”
“就好比，杏子在我眼中跟蚂蚁好像也没什么区别，都是一样的脆弱，区别只是我想踩不想踩而已。”
他抬起的苍青色眼睛不带感情地看了月野杏一眼。
“神明……”月野杏迟缓地眨眨眼，感觉被他的眼神击中了。
那是一种什么样的眼神呢？没有将所有人放在眼中的眼神，并非单纯的高傲或傲慢，而是另一种意义上的高高在上，仿佛非人一般充满神性的神情，无悲无喜，无情无爱，仿佛高天之上无意之中垂眸扫视人间一眼的神。
回过神来，月野杏发现自己居然不知不觉触碰到了对方漂亮的眼睛，形状漂亮偏圆，眼睫浓密卷翘，虹膜的颜色像苍空和冰川和湖泊，一切冷淡的浅淡的清透的绿和蓝都是合适的形容词，那是颜料调色都很难调出来的颜色，却偏偏自然诞生赋予，实在是完美的艺术品。
“啊哦，”她收回手，微微一笑，“不好意思，不自觉就这样。实在是你的眼神让我有种自己可以渎神的错觉呢，下次不要在我面前露出这种眼神啦，我可不想爱上你啊。”
“诶？”
“诶诶诶？”
就算是五条悟也没想到她会是这样的反应，有些吃惊，“居然是这个反应吗？”
原来如此，杏子喜欢的原来不是指定的类型啊……而是看上去越有难度越不可能的反而越有征服的欲.望吗？还有什么会比神明更有征服的难度呢？杏子这家伙，虽然弱得不得了心却大得吓人。
“贪心不足蛇吞象啊，杏子。”
五条悟居然瞬间抖了起来，臭屁地摇摇头：“千万别爱上我，我可是要求很高的~”
“哦，意思是我够不上你的要求？”月野杏一口一个白玉卷，顺着他的话问。她对自己的外表可是很自信的。
“嗯？”
苍蓝色的眼睛认真打量了她一眼。
月野杏当然不能说是不美，相反，她的相貌只要是常人的目光来看都是好看的，笑起来明媚阳光，冷下脸来则展露出具有攻击性的骨相，乌发红唇雪肤，夺目耀眼。身量高挑，站在五条悟面前不会被衬得太娇小，身材也是该有的都有，腰细腿长臀翘，腰臀过渡的凹陷线条线性感迷人。
那是属于女性的魅力——虽然月野杏才刚成年。
“嗯……要求好像是够了，但是完全不来电诶~”
五条悟耸耸肩，直白道——他向来是不会委婉的。
好在月野杏不是个玻璃心，“别一副拒绝我告白的模样啊，我只是刚才被引诱一下罢了，一旦你张嘴说话我就瞬间清醒过来了，比泼凉水都快。”
“某种意义上你也很过分呢。”
“彼此彼此啦。”
又吃下一块奶油包后，五条悟看一眼桌上唯一的奶油蛋糕，切开两半，拿叉子叉上一块，恶作剧地笑着递给对面的女孩，“杏子，啊——”
月野杏诡异地看他一眼。
“我们现在扮演的是男女朋友吧？”他悄悄指了指安室透，表面却依旧笑嘻嘻地问。
“啊——”
月野杏面无表情接受了他的投喂，顺便道：“我还是比较喜欢你刚才的眼神。”
“杏子你难道是个受虐狂？”五条悟觉得自己不理解，这么会有人不喜欢如此帅气可爱活泼开朗善解人意时的自己，而喜欢自己的emo状态呢？
“不，非要说的话我应该是S。”
“啊刚才是不是一辆车很快过去了？不愧是成年女性，发车这么快。”
“过奖，所以你有兴趣体验一把吗？第一次我会尽量温柔的。”
“诶——亚达，我对受虐完全不感兴趣。”
“这不是对我本人还是有兴趣吗。”
月野杏报复心极强地捕捉到对方话中的漏洞。
“哈哈，好吧好吧，”五条悟吹了声口哨，不知道是不是赞扬地感叹一句：“你对调情也很擅长。”
作者有话说：
居然写出感情戏了！这俩人第一次有一点点火花出来，不容易。
感动我自己
对五条悟的解读和认知都来源我自己的个人认知，肯定有偏差或者ooc，希望大家包容
还剩两千字，今天不知道能不能补完
感谢在2021-12-14 11:09:05~2021-12-15 17:14:21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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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另类比拼
“对了, ”月野杏提起一件完全忘了跟五条悟说的事情，“之前天内理子的那件事, 似乎有人发布悬赏来着, 对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