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岚忽然灵光一闪,她想起之前许郁突然问她叫什么……
孟岚拿出那只传声器,问:“你难道还见过其他叫孟芊的人吗?徐公子。”
对面的人似乎就是在等她回复。
“日行一善,孟姑娘,我的确是不小心救了一个也叫孟芊的人。对了,现在还不太方便。”
那边传来了稀里哗啦的声音。
孟岚船钓传音之后,忽然对许郁肃然起敬。
这家伙战斗力是她见过的人里最强的,江拂白……不知道,他没掉进深渊去过,也没和蛟龙打过架。
不过有许郁在,她就放心了,孟芊在他手里应该还算安全。
为了揭穿她的真面目,许郁肯定不会现在就杀掉孟芊的。
不过,杀了就杀了,跟她有什么关系?
只是不喜欢手上沾血,又不是真的沾不了血,愧疚感值几个钱。而且,修真界互相残杀这么多年,还没有灭绝,足见其生命力强大。
孟芊根本没有想过这样的可能性,和她从小到大一起长大的侍女小楠居然是别人派来的,目的是监视她,就在之前,小楠还打算拖着孟芊回到镇子交给她的主人。
可是孟芊实在没有办法怪她什么,因为小楠已经死了,被一个奇怪的男子杀死了。
孟芊有点想念孟岚了,虽然见面次数不多,但是孟岚很坦率,她对她要求什么,都是直接明说,从不把她蒙在鼓里。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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孟芊口中的奇怪的男人就是许郁。
实际上, 他有一副可以迷惑人的好皮囊,一般人见了他的第一眼都会对其心生好感。
但是他当着孟芊的面杀过人之后就不一样了,他不止杀了小楠, 还杀了很多人。
地上一片血肉模糊,湖水里都是红色翻涌的样子, 混乱的背景里,许郁手上沾了不少的血。
这条蛟龙确实难缠,不过最后也不过是成为了他手上的一堆碎肉。
许郁脸上带着笑容,轻轻弹走手上这把剑上的血迹, 但是却因为双手染了太多血, 所以剑上很快又落了血。
他有些惋惜地随手抛开,这把剑本来就是他在地上捡到的, 他已经好久没有打架用剑了。
孟芊坐在地上, 看着“叮当”一声落在自己面前的剑,有些许惶恐地后退。
她身上也溅了不少的血,但是现在却还是没有弄清楚自己的处境,怎么会变成这样,究竟是为什么, 她会变成现在这样。
孟芊神色苍白地忘了一眼旁边的男人,她下意识地觉得这应该是一个疯子,她跑不掉。
她的直觉是相当的准确。
虽然知道这里因果诸多,之前甚至还偷偷说过孟岚乱来, 但是他动手的时候可没丝毫顾虑过这些, 什么修真者, 什么蛟龙, 能杀的都杀了。
反正, 他们迟早就是要死的, 不是今天,也会是一年之内。
“孟姑娘,可是饿了?不如在下去为你寻一些吃食?”许郁终于弄干净了手上的血,转身俯视孟芊。
“不……我不饿。”孟芊道。
她的眼睛悄悄地瞧了一眼许郁,但是在对上他的眼睛的那一刻,却仿佛是看见了什么,慌张地把眼睛移开。
她的下巴被扣住,浓烈的血腥味刺激得她瞳孔骤缩。
“原来如此。”许郁依然保持微笑,“这倒是我孤陋寡闻了。看来另一位孟姑娘也是有故事的人啊。”
“什么故事?”忽然一个女声响起。
孟芊一怔,这是……孟岚?
许郁抬眼看去,见到的正式单枪匹马来到这里的孟岚。
他忽然咧开嘴,笑容若有所思:“原来是你啊,我的朋友。”
孟岚抱着胸,点了点头:“对啊。”
她漫不经心地开腔:“不然你以为,是谁把你的老家端了呢,我觉得有趣极了,你觉得有不有趣呢?”
她说话的语气就好像在谈论今天的天气,浑身上下透露着随意,完完全全不把对方放在眼里。
孟芊的脑袋突然被放开,她听见许郁一字一顿道:“我也这么觉得。”
孟岚扫视一眼这周围如同案发现场一般的现场,慢悠悠道:“真好啊,看来我们达成一致了,朋友。既然如此,那就来点更好玩的游戏吧。”
对于许郁能够杀死这条蛟龙,她倒是并不意外,但是他还杀了这么多修士,那可真的……
救死扶伤系统:“宿主,你要不避战吧,你这单枪匹马,他会不会被你激怒,杀了你?”
许郁上下打量了她,对于她突飞猛进的实力没有多说什么,因为在他眼里,这点修为依然没什么值得他放在眼里的。
孟岚就相当于直接越级去挑战了满级boss,一次两次,都是这样。
不过许郁依旧怀疑她的背后是不是有什么厉害的高人,否则为什么敢一次次挑衅他,还成功了。
孟岚直接往前踏了一步,轻轻挑眉:“原本我不想见你的,不过左右无事,我便来瞧瞧你,听一听你的故事。”
许郁笑出了声,这是真的在笑,他有多少年没有听过这样的语气了呢?而这居然出自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姑娘之口,实在是滑天下之大稽。
“就凭你?”
“对。”孟岚静静看着他,“就凭我。”
她并不打算多说,单手掐了个诀。
“你可知明光派至宝,玄光镜?”
原本安安静静的地面骤然亮起无数的光环,尤其是许郁的脚下。
许郁面色一变:“你怎么做到的?”
“我曾亲眼见到过玄光镜,从见到的第一眼,我就没有安心睡过一次好觉,我看了很多书,研究了很多理论,才终于实现了单独对它的复刻。”
孟岚身上的衣袍无风自动,无端地有了高人的风范。
玄光镜可是神器啊,一般人只想着怎么得到它,孟岚却只想着怎么通过学习和得到它的力量。
许郁感觉自己的脚一时竟动不了了。
“现在修真界最顶尖的阵法师,也不过只能同时操控两个阵法,你竟敢同时操纵三四个顶尖的阵法,你疯了?”许郁的笑容彻底消失。
“同为疯子,你应该深有体会,我们追求的也就是那一时的快感,为此拼上自己的性命,也是毫无关系的?不是吗?”孟岚嘴角上扬,在看见许郁笑容消失的那一刻,她的心情前所未有的满足。
她努力学习是为了什么?为了自保?不,她只是为了欣赏这短暂的愚弄他人得到反馈的瞬间。
“还不过来?”孟岚瞧了一眼地上的孟芊。
孟芊看了她一眼,赶紧趁机跑了过来。
“你以为这样就能困住我?”许郁抬眼看她。
“嗯?当然不能,你算什么东西,值得我困住你?”孟岚歪了歪脑袋。
“我算什么……呵。”
许郁忽然扔了一个东西过来。
孟岚正在操控阵法,难以避让,硬生生地挨了一下。
她神色一变。
那是一根针,一根不知道沾了什么的针。
“小丫头口气倒是大,不过实力差得太远了。”许郁这么评价道。
孟岚看向孟芊:“跑,懂吗?”
“那你……”孟芊忍不住问。
“给你这个,去找师父。”孟岚把一张符交给她。
她明明一直是一张我见犹怜的长相,不过身上的气势倒是让人不敢置喙。
等到孟芊跑了之后,孟岚看向许郁:“那不管如何,我也是赢了。你,杀不了我。”
她语气笃定。
许郁瞧着她,没有反驳,孟岚毫无疑问,是个天才,不仅是个天才,还很合他的脾气。
“放心。”他的脸上重新浮现了笑容,“我怎么会杀了你呢?刚刚那个可是好药。”
他猛然一章拍在了地上。
圆形的光环一寸寸断裂。
孟岚受到了反噬,被余波冲了出去。
哦豁?翻车了?
她脸上的表情看不出来多少的愤怒和害怕,有的居然是淡淡的兴味。
她好像在说,有趣,居然翻车了。
“宿主,不是吧,你别告诉我,你来这单挑他就只有这么一点手段。”作恶多端系统道。
对此,孟岚只有六个点想说:“……”
怎么可能呢,她是一个多么谨慎的人啊。
只是没想到这湖下面的宝贝,许郁是看也不看一眼,水下的惊喜那才大呢。
然而后招没用出来,孟岚就发现自己居然变了一副样子。
许郁抬腿一步步朝她走来,风吹乱了他的刘海,他的眼睛闪过诡异的红光,倒是让他看上去更疯了一点。
两个疯子可以惺惺相惜吗?
“宿主,你变成一只白虎幼崽了哎。”救死扶伤系统道。
别忘了许郁以前是做什么的,他可是研究血脉返祖的。
孟岚:“……”
她被抓起来了,但是无所谓。
其实她真的准备了后招,那就是孟渊。
对的,她跟仇湖说过,如果她逾期未归,他就会联系自己那个倒霉弟弟。
魔界没有传出孟渊失踪的消息,那么他应该是有回来的办法。更何况,她让仇湖传递的情报是,许郁已经知道他当初的算计,现在刚刚爬出来,功力大减。
孟渊肯定会找人来这斩草除根的。
至于她自己,左右是现在死不掉,就算是被抓起来做研究,她都死不掉。
而许郁把她抱起来之后心情颇好地打算离开这里。
青阳镇已经被她封住了,许郁还真是找对人了,没有她,他出去还得费一番功夫。
孟岚问:“怎么?湖下面的宝贝都不要,您可真是视钱财如粪土。”
“不过尔尔。”许郁确实不在意,他低头看了一眼小小一只毛茸茸的孟岚,轻笑一声,“这些宝贝也比不上一只白虎值钱啊。”
“那你可太有眼光了。我这掉一根毛都是价值千金的。”孟岚道。
这可不夸张,拿去拍卖行做鉴定,只要被人认出这是白虎的毛,谁敢说你不值钱?
凤毛麟角,物以稀为贵,就是如此。
“你不怕我挖了你的心,你的肝?”
孟岚随口道:“啊对对,你要我做你的心肝宝贝?”
命只有一条,越是要死了,越不能太谨慎,否则死了之后你发现自己连发疯的经历都没有,那不是可惜?
孟芊终于逃出去了,不过她感觉自己的心脏空落落的,好像少了一块。
孟岚……一定要快点找到江仙师,救出她。
不知道为什么,虽然刚刚经历的那一切,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许郁不是正常人,但是孟岚也不是什么正常人,但是孟芊就是觉得孟岚是好人,可能这就是她们命运紧密相连的原因吧。
而刚刚,为了让她能安全离开,孟岚还单独留下来拖延时间。
她在人潮拥挤的街道上奔跑着,传送点的距离在堆着杂物的巷子里,她还得仔细辨认着找人,她跑了一会儿终于看见了江拂白。
其实很好认,他长得突出,又穿上了一件红衣,几乎可以说是鹤立鸡群。
“仙……仙师,救救孟岚!”
闻言,江拂白刚刚捏在手心里的珠串蓦然断了,他忽的侧头朝着孟芊看了过去,冰凉的眼睛直接给孟芊整的冷静了。
“她在哪里?”
第83章 做回公主的感觉
担心孟岚其实是没有必要的一件事, 就算是处境艰难,她都能想办法让自己过得舒服一点。
更何况,一个人活在世界上, 仇人多了,其实反而更加的安全。
因为他们懂得如何自己相互制衡。
许郁捏着她的脖子, 原本想换个位置再慢慢算账的,不过走了几步,他才发现了不对。
“你还养了什么奇怪的小东西吗?”
小东西?
孟岚道:“你说的是哪种?”
她养的东西可太多了。
许郁侧过脸,瞧了一眼身后突然出现并一步步尾随的兔子, 心中的不详的预感比刚刚来到这里的时候更加明显。
救死扶伤系统:“宿主, 他说的应该是那只兔子。”
孟岚记得她留在明光派了啊。不会吧,现在就跑出来了?
许郁走着走着还是停下了。
他眯着眼睛转过头道:“很抱歉, 这只小猫儿我可能给不了阁下。”
孟岚:“……”无所谓, 她不介意自己什么种族。
许郁跟前的兔子和孟岚走之前的打扮一模一样,在地上一蹦一跳的样子滑稽得可笑。
孟岚:“我建议你现在跪下去冲他拜一拜呢。”她真心的。
许郁弯起嘴角:“何出此言,还是可以商量的不是吗?”
“不可商量呢,孟渊也快来了,你觉得你还跑得掉吗?”孟岚问。
她转了转自己的脖子, 提醒道:“轻点捏,不然你都不知道待会儿有多少人来对付你。”
作恶多端系统:“宿主,你怎么知道的,我还没有跟你报过点呢。”
孟岚:“嗯?”
“是这样的, 目前朝这边赶过来的人很多, 除了你弟弟的人, 还有魔界的其他人马, 哦, 因为之前进去的修士现在还没出来, 在外面接应的修士也赶过来了,更别提你还让孟芊出去叫了你师父,所以你师父应该也找了人来救你,所以……”
这何尝不算是另一种程度上的万人迷?
各大门派围攻青阳镇?
孟岚陷入了沉默,许郁,太惨了,其实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就是觉得好玩,嗯……
新一代背锅侠要出现了。
看到这里的他们两个,谁会觉得死了这么多人跟孟岚有关系,肯定是许郁干的嘛。
救死扶伤系统:“我也是万万想不到的,宿主,你这叫走运,还是倒霉?”
对此孟岚表示:“嗯,这个你不应该问我。”
许郁:“……”
他自然察觉到了不对,那一瞬间,无数的气息锁定了他,他不由得加快了脚步。
就算是当年他成仙又堕魔,也是没有见过这样的阵仗的。
“你到底是什么身份?”许郁问孟岚。
以往他都不屑于问别人的身世,不过孟岚属实是邪门了一点。
许郁捏着她的手的力道不由得加紧了一些,但是又知道自己现在绝对不能杀了她,一时间进退维谷。
孟岚还没有回答,就听另一个声音响了起来。
“我的女儿,你也敢动?”
孟岚刚刚被掐得意识都有点模糊了,左右不过是睡一觉的事情,不过……她好像在昏过去之前看见了幻觉。
救死扶伤系统:“宿主,坚持住啊,可千万不要晕死过去啊!你要得救了!”
作恶多端系统:“得救啥?你确定不是死得更快?”
沉郁的声音,像是从深渊地底飘出来的。
许郁身体蓦然僵硬,他的记忆再次回到之前才爬出来的无光之地。
“你的?”他换了个姿势,将手上的小白虎抱在了怀里,“现在是我的。”
他眼神玩味地看着飘起来的兔子。
“看来,你很乐意体验一下你不堪的过去?许郁。”
黑色的迷雾蔓延,像是触碰到了什么不可言说的禁忌,尘封的过往开始转动。
作为最卑贱的乞丐而生在这个世界上,又被抓入一个炼药家族当做药人生存。
他的童年和光与自由毫无关系,有的只有不断的挣扎。
成年之后尝到了仇人的血的味道,从此一发不可收拾,可是……一个人活下来没有目标和欲望那该是多么无趣,合该品尝一下更多的趣味。
那最高的顶点,所有人都想去的地方,他要去看看,而最阴暗的角落,也应该尝试一下。
他的过去,所谓的不堪,真的不堪吗?只是体验一下蝼蚁的生活罢了。
而这个世界上有谁能够理解他,那应该只有孟岚了吧。
他们才是真正的感官动物,只靠一时的快感而生活啊。
孟岚:“……”
她万万想不到自己就算晕过去了,还得被迫跟许郁共情一下。
他们有什么可比性吗?
她可没有什么自虐的倾向。
不过……
看着精神世界里衣衫褴褛,被铁链绑住手脚,身上都是伤痕,却还笑盈盈看着自己的许郁的童年,孟岚伸出手拍了拍他的脸:“你以为我会杀了你吗?”
她站起身转过头去,没有说一句话。
任何多余的情绪都是没有必要的,因为了解,所以孟岚知道,只有彻底的无视才能让一个疯子痛苦。
当然了,其实他们并没有太大的仇恨,这单单只是一场较量罢了。
一山不容二虎,孟岚真不想在这个世界看见另一个疯子。
再度睁开眼,孟岚看着头顶的帷幔,心想,果然换了一个地方生活。
“圣女,您醒了?”
一睁眼发现自己的床头跪着一群侍女,孟岚坐起身一时间不知道如何下脚。
“我们来伺候您穿衣服。”
一个侍女上来给孟岚穿衣服,一个给她准备热水,还有准备饭菜的,甚至还有侍候穿鞋的。
“都放着吧,我自己来。”
孟岚震惊了。
不是,这迟来的公主生活,为什么这么奇怪啊。
救死扶伤系统凉凉地开口:“不是出现在地牢,你就应该谢天谢地了。”这件事它觉得它功不可没,如果不是因为它的好感度加成,孟岚能被反派盯上还舒舒服服地待在这里吗?
“许郁就死了?”
作恶多端系统道:“怎么可能,他跑了,不过面对他的应该是正魔两道的追杀,恭喜宿主,你甩锅成功了嗷。”
孟岚咳了咳,心里有些心虚。
“你这么说,我都觉得不好意思了,我是不是对他太狠了?”
救死扶伤系统:“你不想想你师父吗?你真是没有良心嗷。”
“……这,这个我不敢提了。”
其实想想,也就是偷偷地溜走了好几次,哎,没办法,仇湖应该会跟江拂白说清楚的吧。
如果他不好好说清楚,那……
孟岚只能见面自首咯。
每个人活在世界上都应该找到一个锚点,这样他的人生才不至于脱缰。
许郁这样的人就是没有了锚点。
任何疯子的诞生都不是没有来由的,没有任何可以顾忌世俗的理由,没有为之好好活下去的目标,也没有在意的人或事,他就没有遵守人间规则的理由了。
孟岚跟他不一样,因为她其实还有顾忌。
这没有什么不好的,成为单纯依靠兴奋的感官而存活的人,一旦兴奋感的阈值越来越高,最后也就只能走向自毁而已。
或许孟岚现在的做法还帮了许郁一把,因为……
这难道不够刺激吗?单纯地成为幕后boss有什么意思,直接被追杀,老是命悬一线,就问他刺不刺激。
魔界的衣服和孟岚平时穿的其实并没有太大的区别,就是稍微凉快一点罢了。
她走出来的时候莫名感觉自己走出了公主的气势。
她感觉现在自己可以随时发个视频,内容就是“泪流满面了,家人们,谁懂啊,流落在外十多年,才被富豪老爹找回,他还让我继承家业……”
“殿下,娘娘说想见你。”
孟岚面无表情地看了过去:“谁?不见。”
“可是……”
“不见就不见。”
孟岚完全不想见原主的娘,实际上,现在她才发现自己可能有点社恐,一个都不想见,最好他们能把自己当空气。
但是就在孟岚前脚拒绝了一个之后,后脚各种人的请帖就提了上来。
孟岚有点难以相信魔界的人对自己究竟是多么好奇。
或许是原本他们都一直以为自己是个弃子,没想到她还能回来?
“何止啊,宿主,你晕过去的时候,是你那个老爹把你抱回来的,惊呆了多少长老的下巴,你是不知道。”救死扶伤系统道。
孟岚:“……”
救命,让她去宅斗,她不如死在这,都杀了!
“不是,孟岚那个叛徒究竟凭什么?”
“哎,少主,你不要在这里说,隔墙有耳。”
“我看谁敢偷听,我直接撕了他的嘴!”
魔界某处宫殿的外面,孟渊已经要气炸了,他完全不能理解孟云岫的做法,明明他们之前都已经推算过很多次,孟岚会死在外面,再也回不来了,结果她居然还是回来了,还是被孟云岫亲自抱回来的。
她凭什么啊?
“撕谁的嘴?”
孟岚从一棵树后走了出来。
她脸上的表情很无语,其实她的本意就是想去找孟云岫,结果居然在这里听见了孟渊的话。
原本她不想出去的,但是这家伙在这里说话说上瘾了,一直没走。
孟渊看见了她,冷笑一声:“叛徒还有脸回来呢。”
孟岚走过去,上上下下打量了他几眼:“一口一个叛徒呢,我看看你有什么长进?现在还是区区金丹?”
孟岚说着伸出一根手指冲着他比划了一下。
她现在说不定一根手指就能捏死他。
“你!”孟渊居然无话可说,但是孟岚究竟为什么修为涨的这么快,短短几日不见,居然已经从元婴突破了。
第84章 人生如棋
孟岚好像是知道他心里想什么, 她微微一笑:“我亲爱的弟弟啊,读万卷书要行万里路,我在外面吃的苦, 可都让我修为大涨,你在这里吃香的喝辣的又怎么会懂?”
孟渊抱着胸看着她:“你在说什么屁话, 我吃的苦不比你少。”
孟岚摊了摊手:“你又知道啦?那天多谢你的追杀,都把那么大一家产业送你了,你还送我几具尸体,算了, 不跟你胡扯了, 我先去见见父亲。”
“等等!”孟渊按住她的肩膀,神色凝重, “你要去见父亲?”
孟岚好笑地看着他:“哦?你有什么指教吗?”
“你不能去!”孟渊道。
孟岚:“……”她没有说话, 只是有些同情地看着他。
“孟渊啊,你的眼里只有这些东西吗?”她摇了摇头,“我真为你感到可悲,时至今日,你还以为我跟你想要的是一样的东西?”
她面无表情地盯着孟渊看, 眼中神色晦暗,隐隐能看出来掺杂了些许失望和遗憾。
孟渊后退了一步,因为这个眼神,他有一瞬间的无力, 接着就是无尽的愤怒:“你不是吗?那你回来做什么?”
孟岚摊了摊手:“虽然身边的人从小都教育你我们之间只能活下去一个, 不过其实没有必要斗得你死我活, 当然了, 如果你想, 我也奉陪, 不过我想要的从来不是承担那种责任,那个囚笼,你爱坐就坐。”
她没有解释原因,权利这种东西,很好用,但是她不会需要那种东西,一个人有时候更加自由,也更加强大。
如果孟渊的眼光只局限于争斗,那么等他登上那个位置,又能知道些什么呢?
不过是废物一个。
孟岚从他身边走过去,孟渊拦不住她。
就算是修为一样,孟渊依然拦不住她。
孟岚去找孟云岫的路上并没有受到阻拦,他就像是知道自己会去一样。
说实话,孟岚还是第一次正式见到孟云岫,他的模样在脑子里一点也不清晰,现在见面之后她才发现……
莲姬的恋爱脑……原来是有原因的。
这张脸实在是能打。
“我就……不行礼了。”孟岚讪笑道。
她好像还没的对谁行过大礼,反正料想真正的大佬也不会拘泥于这些形式。
孟云岫低头落笔书写着什么,片刻后他问:“你可有什么想问的?”
“有,有很多。”孟岚听他这么说,就知道这是个爽快人,一时间脸上出现了笑容。
“首先,孟飞章的事情,其次,我对你的作用,第三,你把我带回来的原因。”孟岚言简意赅道。
黑色的笔在白色横幅上落下长长的一道笔触,接着顿住,墨在直面上凝成一个圆点。
“原先的你,可不会这么多话。”
“死人更不会开口说话,但是我想,我比之死人应该会更加有趣一些吧。”孟岚道。
她坐在旁边的椅子上,直勾勾看向这个原著里终极反派,她现在的父亲,以及这个世界战力最强的人。
“嗒。”笔掉落在桌面上,孟云岫抬起眼睛,一双深邃的眼睛不咸不淡地往向她。
“你确实,会比之前活得更久一些。”
但是,那也只是“一些”。
孟岚仍然保持微笑,她从来没有被人吓住过。
“回答就回答,你要是说出来的话,说不定我感兴趣,也会帮上一点你的忙。”
救死扶伤系统:“宿主,我很赞赏你勇敢的美德,同时也非常感谢你对我的信任。”
能够作死到这个份上,如果不是信任它之前植入的好感,它都找不到别的理由。
孟岚:“……谁信任你了。”
只是做人嚣张习惯了,现在想让她低头也困难,唯一的能够保证自己不死的只有你自身的价值。
不怕别人有所求,只怕别人无所求,这也是她能看开的原因。
孟云岫没有任何表情,他将桌案上的纸收起来,片刻后桌子上多了一副棋盘。
孟岚迟疑地道:“我不会下棋。”原主的记忆里她也没怎么下过棋啊。
“人生棋而非普通棋,你会。”
最后两个字落下,孟岚抬头的看了他一眼,随后看向一旁黑白两色的棋子。
孟云岫也不让她,直接举起一枚棋子落下。
“你原本已失先机。”
孟岚看着棋盘,人生如棋,说她已失先机,莫非是指她穿进来之时已在局中?
如此这般……她知道应该怎么下了。
作恶多端系统表示:“宿主这下法,我看不出来她下的是什么。”作为人工智能,他们俩多少都懂一点围棋吧,但是孟岚没有下过围棋,孟云岫说他们下的是人生棋,这玄妙的话语就让他们听不太懂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