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小邦国就是这般,生死只在大国一念间。
春,三月,阳光最美?好,春雨滋润了大地后,一年的收获由此始啊。
“春耕,春耕,也不?晓得呀,那些新得到?了土地的士兵,是如何?耕种了他们?的田地?”明珠这等时候,挺好奇的。
“想微服出巡,看一看成果?”
保宁帝笑问?道。
这日,是逢五的大朝会结束后,明珠的突生念想。
“这有?何?难,我陪你去城外走走便是。”
保宁帝耶律贤这般讲了,明珠却是摇头,道:“由得秘卫们?上了奏章就成。我需要的是数据,一组一组的数据,多方?汇种。从大势上,更能看出来某些东西。”
毕竟,真要看成果的话,在秋收后,朝廷的秋税,会表了许多东西的。
“更何?况,青州这颗熟透了的果实,应该摘取了。”
明珠表示,更重要的事情,应该抓紧办了。
“青州不?下,盐场的事情,不?好开?张啊。”
这东海国的奴隶,抓得太多了。也是时候,让勋贵和高官们?,都一笔家业财。皇家嘛,总得表示表示,是团结大多数人,一起共同?奔向富庶之路的。
青州,山海之滨。
这里东靠大海,北连冀州,南接兖、徐二州。是一块肥美?的土地。
当然?,更让明珠在意的,是青州这地方?,是建立了盐田的好地方?。至少,相对于大齐朝廷而言,这里比幽、冀二州,更适合开?发?了盐田。
“青州那边,你准备让人去接手?”
保宁帝耶耶律贤问?了这话。
明珠想了想后,道:“这等政事,由政事堂安排吧。”
“主要是那青州大都督韩元嗣一家,必然?安排到?了北京城来。我准备,厚封韩元嗣,让其成为世袭的侯爵。其爵田,在东海国内划拉一块土地,就足矣。”
“千金买马骨。总要让南边的吴国内,某些心生怨恨的豪强,心中有?一个?能投靠的新主子念想。”
明珠说了她的打算后,问?道:“贤哥,你以为如何??”
“侯爵吗?”
保宁帝耶律贤想了想后,说道:“既然?千金买马骨,那便赏韩元嗣一个?公爵吧。区区爵田,给了也便给了。比起吴国的十?州土地,这一个?公爵,算不?得什么。”
明珠点头,道:“依你之意便是。”
“不?过,这一回去青州,我想领大军前去,以势压之。”
“要不?然?,那韩元嗣未必乐意了,交了手中的军政大权,乖乖当了一个?世垄的公爵。”
公爵虽好,哪比得地方?的一州军阀啊。
明珠从不?觉得,尝试了权利味道的男人,会乐意交出了手中的大权。
“也好。”
虽然?不?舍得,妻子又要离开?了家。但是,有?些事情,总要人去做的。保宁帝耶律贤自然?是最信任了妻子。所以,青州的收复,让妻子得一份最大的功劳,他觉得,总比让旁人领了,心头舒坦啊。
青州,青州,这地方?简直快成了北京城里,勋贵和宗室、以及高官们?的心头宝。
东海国的灭亡,奴隶这准备好了。
青州到?手,多少人就等着发?财了。
保宁五年,三月下旬。
大齐大军南下。
吴国、凉国,一时间,皆是惊俱。
这两国对于实力蛮横的大齐,心中一直是恐慌的。
特?别是凉国,那能撑到?了现在,吴国是真出了大力的。
而吴国呢?
吴国的金陵城,歌舞依然?未停,秦淮河畔的才子佳人们?,各吟了一段离人风骚啊。
直到?大齐的出兵,才是惊动了这一座纸醉金迷的城市。
不?过,待得再过半月,知道了大齐止步于青州。就是与那个?地方?割据的青州韩元嗣,勾勾哒哒,这是生米成熟饭。青州,成了大齐之地时。
吴国的金陵城,多少的贵人们?,是松了一口气。
一个?区区青州嘛,喂饱了大齐的虎狼之师,那就好,那就好呀。
东海国的灭亡,可是最深刻的一出戏,让吴国、凉国都是知道了,大齐朝廷的虎狼之师,不?是吹出来,是打出来的。
这不?,能不?打仗,吴国是不?想开?战的。
吴国的陛下,在忙着跟嫡母太后,斗智斗勇。要把生母家的亲表妹,立为皇后呢。
嫡母硬塞来一个?娘家的表妹,要争了皇后之位。
这后宫大戏,让吴国的陛下,是没有?心思,也没有?精力去管了太多事情的。毕竟,朝中,嫡母太后的弟弟,跟皇帝陛下的生母弟弟,这两位国舅爷,是斗得不?可开?交。
在嫡母与生母之间,吴国陛下自然?是想拉偏架的。
奈何?,这嫡母的宗族势大。
一时间,这从后宫到?朝堂的混战,是打得难解难分。
青州之前的干旱,给韩元嗣崛起机会的振灾一事。为何?吴国朝廷没重视,这不?是中枢在忙着夺权大事嘛。
对于吴国而言,区区偏远的青州,一时半会儿,顾不?上啊。
如今,青州是没了。可吴国的疆土,还有?九州之地。少了一个?青州,就是大出血了一回。那筋骨嘛,还没伤到?了根基的。
青州,淮南城,州府所在。
明珠坐在马背上,由骑士护卫,带领大军到?达了淮南城的城门外时。那位青州大都督韩元嗣,领着其嫡子韩绘深,以及淮南城的官员,正在恭候。
明珠下马,虚扶了跪拜参大礼的众人。
在众人起身后,明珠打量了众人。
当然?,明珠打量了众人时,有?人也在偷偷的打量了她。
朝绘深是反对父亲,投降了大齐的。
大齐兵强马壮,可以说,这是一个?好主家。但是,这也意味着,韩氏投过去了,家族在大齐的朝堂上,是弱势的。
而留了在了吴国,就完全不?同?的。吴国朝堂虚弱,韩氏完全可以听宣不?听调。借吴国朝廷威势,经营自己的势力。
奈何?,如今木已成舟。
上了大齐朝廷的船,这想改,也不?可能了。
既然?上了大齐的船,那么,对于大齐朝廷的安抚,那自然?是能争取多少,就要努力争取。毕竟,这些安慰得的好处,就是往后韩氏的家底。
朝绘深是韩元嗣的嫡长子,自然?韩氏的当家继承人。
这一切,也会是朝绘深未来的资本嘛。
对于大齐朝廷,朝绘深在父亲一心投效后,朝绘深是专门打探过消息的。
大齐朝廷,五阁老主政。
保宁帝是一位泥塑的菩萨,更多的时候,是垂拱而治。倒是声名的皇后萧氏,萧首辅的女儿,又多次带兵出征,场场胜利,一时女中豪杰。
初次见面。
朝绘深发?现,这会皇后萧氏,有?点名不?符实。
若说容貌,皇后萧氏是出众的。但是,其身上的锐气,却不?及了传闻中的二三。朝绘深心头忍不?住的想,这中间究竟是保宁帝隐藏过深呢?
还是他韩绘深眼力不?够,一时没能瞧出来,皇后萧氏的豪杰本色?
对于别人的揣测,明珠是不?知道的。不?过,就算是知道了,明珠也不?会在意的。
此时,明珠是在韩元嗣及众官员们?起身后,再度上了马。然?后,以胜利者的姿态,在骑兵的拥护下,进了这座千年名城,淮南城。
第86章
淮南城内, 因为韩地嗣的治理,在明珠进城时,倒也没见什么流民和乞丐。当然, 后来明珠才知道,因为她的到来,所有的流民和乞丐已经被到其它县城去了。
所以,官员的面子工程什么的,古今有之。
不过,就算这等事情被明珠知道了, 她也是?装作不知。
眼下需要?拉拢韩元嗣, 做出一君臣相得的各乐戏码。这时候, 明珠自然不会拆了韩元嗣的台嘛。
淮南城, 除了韩元嗣得?了封国?公?的圣旨外, 其它的官员,自然是?暂时不变, 留职任用。在明珠与保宁帝耶律贤的想法中。那便是?用一用,看一看,这是?否合格,在往后自能瞧得?出来。
有时候,降官保留,也是?必需要?的。这当地的地头蛇,大齐朝廷初来青州是?非常需要?好好安抚安抚。到安抚效果达到后,是?否需要?过河拆桥, 这也得?等过了河以后, 观其效果嘛。
青州, 南连兖、徐州。
大齐朝廷占得?此?州后,自然不会冒然接手, 去徒然的插手了地方?上的政条。但是?,同样也不能什么都不管?
暂时成为了军管区,由军队驻守青州,还是?非常有必要?的。
至少,明珠带来的大军,一半就将继续仍在青州驻守,另一半才会随她归去时,回返京城。
韩绘深看着父亲韩元嗣,在书房内,与幕僚讨论了关于大齐朝廷的封赏。
这一封圣旨,总得?来说,韩元嗣是?满意的。毕竟,世袭的爵位,加之爵田的赏赐,以及其后,对子嗣的恩荫。怎么看,都算得?富贵荣华,应有尽有。
奈何,人?心不足……
韩元嗣在将要?离开时,真心不舍得?,放心下手中的权利啊。
只不过,相比起他爹韩元嗣离阵时的心态,韩绘深心中是?叹息的。这事?到头了,还能装没看见?吗?
继续降,就干脆点,一心投郊新主子。
要?么,干脆就别降,还能落一个好名声,以及再起。
如今,降了,新主子恩也来了。这当口,有反复,这不是?给人?以把柄吗?
“父亲,如今的局势,是?不得?不随皇后娘娘,归朝廷的北京城啊。父亲,请您三思而行。”韩绘深最终,还是?开口,在幕僚劝解后,给他父亲韩元嗣一记接力拳。
韩元嗣一声叹息,道:“是?啊,先生和我儿的话,都有道理。我这个时候,想不从,也便不行了。”
“淮南城,终不属于我韩氏。”
韩元嗣的感概,幕僚听罢,拱手一伊,回道:“东翁,如今是?富贵逼人?,来年,必然是?朝廷重臣。这国?公?的爵位,在朝廷里?,也是?声威赫赫的。”
公?爵,还是?世袭。
特别大齐的袭击爵位,这是?不降等的。
这跟流爵,一人?领着,不能传以子嗣,是?完全的两回事?嘛。
“父亲,与其耐着不走,让人?看笑话。咱们?不如主动些,给皇后娘娘留以好印象。儿听说,这朝廷大事?,政机之要?,皇后娘娘萧氏,可能做圣上一半的主。”
韩元嗣沉默片刻后,回道:“成,就依我儿之言。”
次日,韩元嗣便是?领着儿子韩绘深,来给明珠请安,主动请安北京城。
对于韩氏的识趣,明珠很欣慰。
不管如何,这份态度作出来,就是?值得?表扬啊。上位者,查下面的人?,那不理其心,观其言,管其行,足矣。
盐场之事?,是?九州商会在总全权处理。
明珠在淮南城,见?了韩谨。这位当官了后,又是?主动请缨,回了九州商会管事?的识趣人?。毕竟,官场不好混,初丁的韩谨进去后,被人?闹了个灰头土脸。
好歹他是?保宁帝耶律贤的伴当,这么多年感情。保宁帝耶律贤还是?愿意保一保韩谨的,于是?,韩谨就回到了他最熟悉的岗位,九州商会的总掌柜。
这个非常关键的职务。
他上连着明珠这位皇后,中沟搭了各方?有股份的宗室勋贵,下嘛,又是?地方?官们?密切联系。可以说,这九州商会背景雄厚,在哪儿,都是?非常吃得?开的。
即便是?去了南方?吴国?,这等背影,也是?多能利用一二。
“你?且与各方?的人?,都好好磋商磋商。”
“九州商会这分基业,皇家虽说占了四成的股份。可这钱,也不是?皇家全拢了。”明珠说到这儿时,笑道:“再则,目前皇家也有意,把一些产业拔出来,专门分拆给宗室勋贵,又或者达官贵人?们?去经?营。”
“韩谨,你?需要?得?记住一点。”
“这分拆出去的产业,无论如何,不能让一家经?营。最少,得?有两家势力相当的。至多嘛,也别超出了四五家。”
为何如此?,明珠自有用意。这无外乎,就是?世间最挣钱的买卖,就是?垄断了。而垄断,会买成了什么呢?
那就是?技术壁垒。
而且,还容易价格虚高。当然,最主要?的是?,如此?,不符合朝廷的平衡政策。
对于朝廷而言,下面的人?团结成为一伙,这不是?特容易蒙骗了朝廷吗?
两家,又或是?以上,朝廷要?操作操作时,有的是?法子拿捏呀。
“娘娘放心,臣晓得?。”
韩谨虽然是?九州商会的大掌柜,不过,这官品却?是?保持着的。所以,这一臣,是?自称的理所当然了。
“你?办事?,本宫自然是?放心的。”
“例来,你?是?办得?妥当的。”
明珠夸赞了几句。
随后,就是?赏了几套头面手饰,说是?给韩谨家中的女眷。当然,这里?面的女眷,自然包括韩谨的母亲和妻子嘛。
听得?赏与母亲和妻子,韩谨的神色,微微动容了。尔后,还是?躬身应谢。
只是?,在出了这淮南城的官衙后,韩谨是?眉头紧锁。
其实?,明珠对韩谨的了解,是?远远不足啊。
韩府上,前面成婚的,不是?韩谨。而是?韩谨的二弟,而那成婚的对象,也就是?借住于韩府上的表姑娘李氏。
没错,就是?皇后萧明珠的弟弟,萧演文爱慕的那位表姑娘李氏。
而明珠会误以为,韩谨成婚了?
完全是?保宁帝耶律贤说起这事?情时,随口一提,不多言。让明珠听差了,理解成为了请了假期韩谨成婚,而不是?韩谨请假是?为了给弟弟主持婚礼。
韩谨目前,头上有一老娘。
当然,这老娘,不是?韩谨的生母。韩谨是?庶出的。韩谨的二弟,才是?府中的嫡出。韩谨的二弟跟表姑娘李氏,才是?正紧的嫡亲表兄妹。
至于韩谨嘛,当初也是?族长?作主的,送到了汲汲无名的郡王耶律贤身边,作了伴当。
伴当,伴当,这是?一个好听的名儿。实?际上,就是?贵人?身边的奴才兼职跟腿儿。只不过,贵人?主子熬出头了,伴当就是?水涨船高嘛。
韩府,如今表面做主的,就是?韩谨。
但是?,实?际上呢,还是?韩谨的嫡母。所以,韩谨订婚的未婚妻,突然病逝后。韩谨借口官场事?非多,暂无成亲的打算。
韩谨的嫡母,也是?顺水推舟,四处传播了韩谨对未婚妻深情,暂无心再娶的谣言。这般,韩谨没成婚,韩谨的二弟就是?先成婚了。
如今,这二弟呀,是?愉快的在韩府上,当家作主。
韩谨这位亲哥哥嘛,就是?在外面奔波,为韩氏的发展,谋求更好的前途。
其实?,从心里?来讲,韩谨也没有成婚的打算。
因为,庶长?子的韩谨,心中有爱慕之人?。奈何,他是?单相思,还是?无望的单相思。这般成婚,不是?太无责任感觉了吗?
于是?,单着单着很快乐的韩谨,就是?默认了嫡母的抄作谣言。
这般婚事?拖拉了下来……
青州,落入了大齐朝廷手上。
后续的九州商会,又留了韩谨主持。
明珠准备带着韩氏一族,拍拍屁股走人?了。
不过,在走之前嘛,明珠的大军,还是?在兖州、徐州附近溜哒了一圈。算是?给吴国?提个醒儿,既然青州前面没攻,后面嘛,就老实?些。
对此?,吴国?是?沉默无言,装了不知道这边发生的事?情。
这等掩耳盗铃的手段,也是?绝了。
顺道里?,明珠是?去查看了鲁北之地的盐场进展。
对此?,明珠当着众人?的面,表扬了韩谨一翻。夸他,能力事?,会办事?,且也有办好事?的能力。总之,这是?明珠在为韩谨站台。
是?要?告诉了青州的官员们?,这韩谨是?皇家的人?。
尔等渣渣,敢对九州商会下黑手的,眼睛放亮点。
总之,这就是?明晃晃的点醒。毕竟,青州新得?,明珠不希望麻烦上门。
有些事?情,提前警告警告,总是?会有不错效果的。
就在盐场的海边时,明珠突然升出了一种心胸开扩的感觉。
那种苍茫大地间,海与天相边的感觉,就像是?最美的青态画卷。莫名的,明珠想起了毛爷爷的那一篇《浪淘沙》。
大雨落幽燕,白浪滔天,秦皇岛外打鱼船。
一片汪洋都不见?,知向谁边?
往事?越千年,魏武挥鞭,东临碣石有遗篇。
萧瑟秋风今又是?,换了人?间。
“往事?越千年,魏武挥鞭……”
“千载悠悠后,不知道后人?,又会如何评价,今日的一切?”最终,明珠摇了摇头,摇散了胡思乱想。她觉得?,她在后人?的眼中,八成就是?一个挺苍白,挺没存在感的皇后萧氏,四字吧?
毕竟,历史?以来,皇后千千万,太多了。
除非,吴国?灭了。
一统中原十三州。
若不然,一个中原未曾一统的皇朝,一个小小皇后而矣,青史?之上,笔墨著书的,岂会太多?
四?月初一, 帝后的万寿节、千秋节,是重合在了一起。
本来这对于皇宫而言,是一场众大的喜事?, 应该大摆宫宴的。奈何,皇后?娘娘还在青州,还没能?归来呢。
所以,这一年的万寿节,北京城的气氛,没有以往的那般热闹。
保宁帝耶律贤脸上的笑容, 更多的是一种礼仪。而不是发自了内心里, 真心的愉悦。
不?过, 等宫宴结束后?, 等着保宁帝耶律贤的耐性将将要消耗光了时。加急送回来的信, 总算是到了帝王手中。
信中,有明珠的家常问候语。
除了儿女, 自然还是儿女。
直到最后?一页时,明珠才点?明了,她本来准备紧赶快赶,在万寿节归来的。奈何,这天意如此?,没能?赶回来。所以,就是差人送了礼物,给保宁帝耶律贤。
礼物, 自然是随信一起归来了。
保宁帝看完信后?, 自然是催问了送回的物品何在?
全瑞福公公是保宁帝的心腹, 这位太?监总管大人自然是亲自出马,催要了东西。稍倾片刻后?, 礼物是呈上来了。
一只小巧的八哥,浑身翠绿色的羽毛。
一见着保宁帝耶律贤时,就不?住的开口,叫唤道:“圣上万寿无?疆,圣上万寿无?疆。”
待着保宁帝耶律贤在鸟笼近前时,发现了,那鸟的脚上,还有一个小小的纸筒。保宁帝耶律贤是使了眼色给全瑞福公公。
然后?,自然是全瑞福唤了宫人,给打了鸟笼,取下了小纸筒。
保宁帝耶律贤打开一看,上面熟悉的字体。是明珠的字,一首小诗《醉花荫.双归客》
白?首鸳盟锦上书?,一生一代相思意。
芳菲桃李皆华年,盈盈笑意全欢喜。
青史册上一枝愿,心悦君兮安且宁。
翩翩舟上繁华客,社稷万钧铸姓名。
读完了小诗,保宁帝耶律贤笑意甚浓。他自然读了出来,妻子的情意。对?于帝后?这样的身份而言,他们的情话,不?是小意绵绵,而是一生一世,在青史之上,铸留姓名,千秋万载,让社稷安泰。
许子孙以繁华盛世未来……
这大概,就是最浪漫的情话了。
“今日,朕与?皇后?的万寿千秋。皇宫诸人,皆是辛苦。全瑞福……”
保宁帝耶律贤唤了一声后?,全瑞福公公自然是应了诺。保宁帝耶律贤笑道:“皆赏,人人加恩一月的月例银子。”
“奴才代大家伙,谢谢圣上的赏。”
全瑞福公公自然是看出来,皇后?娘娘的礼物来了,这圣上高兴。
圣上高兴,在圣上身边侍候的奴才、奴婢,这等宫人啊,才是真正的舒心。毕竟,圣上是天子,天子怒了,那就是雷霆万均,这宫人们瞧着圣上脸色难堪,谁不?是颤颤惊惊的……
如今暴雨过后?,始见转晴。
全瑞福公公,心头欢喜。
更何况,讨人了赏钱的消息,合着上上下下都得了好处,人人都高兴,全瑞福公公也是一道高兴儿嘛。
次日,小八哥还在叫唤。
早早醒来,来陪父皇用早膳的耶律安和妹妹长寿,就是发现了那翠绿的耀眼的小八哥。
小八哥蹦蹦跳跳,在鸟笼架子上,那是蹦哒来,蹦哒去的。这嘴里呀,见人就喊“如意吉祥”。唯有见着了穿着天子服的保宁帝耶律贤时,那叫才高呼了“圣上万寿无?疆”“圣上万寿无?疆”。总之,是一个讨喜的小家伙。
“父皇,这是哪儿来的啊?”
长寿小公主在鸟笼架下,舍不?得离开,眼巴巴的瞅着。
“这是你?们母后?送回来,给父皇的生辰礼。”
说这话时,保宁帝耶律贤的心情,格外的好。
“母后?,母后?怎么没给哥哥和长寿准备礼物呀?”长寿小公主表示,只有父皇的,没她和哥哥份儿,她好伤心哒。
保宁帝耶律贤笑了,哄道:“你?母后?归来时,才会带着礼物一道回来嘛。”
“昨天父皇的生辰,长寿忘记送父皇礼物了。”这不?,转移话题,好生硬呀。
耶律安在旁边,听?得父皇的话后?,忙抬头,道:“父皇,我和妹妹有送礼物的。放在了父皇的书?桌上。”
耶律安表示,父皇,你?冤枉了我和妹妹哒。
保宁帝耶律贤听?得这话,来了兴趣。
昨个儿,忙来忙去的,他都没能?哄了儿女入睡。就连二郎这个小儿子,他都是宫宴结束后?,得了妻子的礼,高兴的坏了,才去瞅了瞅,三?个早睡得香甜的孩儿们。
至于书?房,没时间的保宁帝表示,他没去书?房呀。
“真的吗?”
带着高兴的神色,保宁帝很有耐性,与?儿女们慢慢用了早膳后?。又是瞧了瞧,吃奶后?,眨巴眨巴眼睛,那是挥舞着小手,盯着嬷嬷手中彩色波浪小鼓的移动?,是跟着移动?了眼珠子的二儿子耶律庆。
保宁帝耶律贤是照例,敲打了嬷嬷宫人们,仔细侍候了二皇子。
然后?,才是许了愿,道是今年二皇子不?生病,平平安安的话。这侍候的诸人,人人年末有重赏。
在众人的应诺声中,保宁帝耶律贤才是领着长子长女,去了书?房。
在书?房,保宁帝耶律贤果然见到了,两本书?籍。
那两本书?籍,上面抄写的是《孝经》。虽然,字挺丑的。不?过,在保宁帝耶律贤看来,却是最好的礼物啊。毕竟,这是大郎、长寿这一对?孩儿们的心意。
打看了里面的字迹,天天教导了大郎、长寿写字练字的保宁帝耶律贤,自然是瞅了起来,这是他家娃娃的亲笔所出。
这孝经,下月将要满三?岁小娃的两个小娃,一笔一笔的照着描出来。也不?是一个小活计。所以,这一份心意,保宁帝耶律贤是真受用了。
“大郎,长寿,告诉了父皇。你?们怎么想着,送了《孝经》给父皇?”
保宁帝耶律贤的问话,耶律安挺镇静的回道:“母后?准备的。”
“母后?说,我和妹妹应该亲自动?手,准备了父皇的生辰礼物。”耶律安很自然的讲出来,这一切的策划者?,是保宁帝的枕边人啦。
“母后?还说,我和哥哥年纪小,做不?来复杂的。就抄书?,抄《孝经》。这是我和哥哥自己动?手干的事?情。是最有意义的。”长寿在旁边,接了哥哥的话。
保宁帝耶律贤很受用。
耶律安这时候,还是又补充了一句,道:“我和妹妹各抄了两份《孝经》,一份给父皇,一份给母后?。父皇,母后?不?在家,您的送出了。可母后?的,还留在了我和妹妹手里……”
“母后?什么时候归来啊?”
耶律安的问话,让保宁帝耶律贤是心神一动?。尔后?,他伸手,拍拍儿子的小肩膀,笑道:“等母后?归来,你?和妹妹一起亲自送给母后?。”
“这迟到的生辰礼,母后?跟父皇一样,都会很喜欢的。”保宁帝耶律贤表示,儿子和女儿的心意,他和妻子一定是一个心思,都是受用极了。
“我和哥哥听?父皇的话。”长寿小公主在旁边,连连点?头,表示,她好赞同父皇话的。
远在千里外,明珠是不?知道皇宫发生的事?情。
不?过,在生辰的当天。明珠也是收到了,保宁帝耶律贤这个枕边的生辰礼。
一套玉雕,五个小人儿。那是围在了一张桌前。
人物,唯妙唯肖。
姿态,各是迥异。
明珠是瞧了出来,这五个小小的玉人儿。那就是他们一家五口嘛。
而在家书?中,保宁帝耶律贤更是自我夸口,这份生辰礼,乃他亲手雕刻而成。绝对?的一片真心,在其中啊。
还别说,明珠那叫一个受用啊。
毕竟,瞧小小玉人儿的传神,这没真感情,哪能?雕刻的那般的神似啊。
“也不?知道,收到了我的礼物,贤哥会如何看?”
明珠病了,可能?水土不?服?
当然,更可能?是她去海边时,遇上了一场暴雨。然后?,在山涧凉亭里避雨,准备当了一回文人骚客。结果,撞上了那凉亭漏雨。次日,明珠微微头晕。
当然,因为想赶回京城,明珠没太?在意。当晚,她很华丽丽的发高烧了。
皇后?病了,这起程一事?,自然担搁了下来。
好在,这病来得快,去得也利落。
这不?,养了三?五天后?,明珠是痊愈了。
这痊愈了,明珠就准备担搁时间。她要早一点?把韩氏一族,一起带去了北京城嘛。韩氏在青州待久了,应该挪一挪窝。这样的话,青州更容易治理。
韩氏挪窝,去了北京城。
北京城的宗室、勋贵、高官,这些大齐朝廷的既得利益者?们,全部是派遣了信任的属下,来管了青州盐场的开办事?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