收养魔王喵的我成了玄学大师—— by爱吃辣鸡粉
爱吃辣鸡粉  发于:2024年03月2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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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霄的脸色立即就严肃了:“水井街垃圾场那也有猫尸?”
“可不是,前两天就发现过一只奶牛猫。”姚学博嫌恶地道,“也不晓得是哪里来的杂碎,做这种恶心事。你还养了猫呢?你这猫可别放出去,关屋里就行了,不然当心放出去了就找不回来了。”
伍家关这些出租的民房没太多规矩,租客想养猫养狗都随意,只要别把房子搞得臭气熏天,房东一般都懒得管。
“我肯定不放它出去乱跑。”林霄应了一句,又问道,“这个人确定是伍家关的,不是外面小区头的人杀了猫把尸体丢过来?”
姚学博“呃”了一声,不太确定地道:“这个倒也……不好说。”顿了下,姚学博又加重语气补充道,“不管是住伍家关里头的还是住外面小区里的,这个人都凶残得很,他是故意把虐杀的野猫尸体扔垃圾箱里好让人看见的,不然的话,把猫尸体往坟山上一埋,哪个晓得他做过啥?”
伍家关这一带以前属于郊区,城市扩建后才变成了被城市包围的城中村,村里埋人的那座坟山,离姚家这栋自建民房直线距离不到两百米。
城市里有山,对于长年生活在喀斯特地貌环境里的G省人来说不是啥稀奇事……别说是城中村有山了,哪怕市中心的高档小区也是被山围着的。
家门口的山上有坟,对于G省人来说也不是啥稀罕事……毕竟政府穷,城市扩建的时候能付得起拆迁费就不错了,没那多余的钱去让人迁坟。
林霄听姚学博这么一说,脑门上再次冒出青筋。
“这种通过施虐小动物获得快感的家伙本来就危险,再加上还有炫耀暴行的倾向,要是放纵这货逍遥下去,真难说会不会冲人下手。”姚学博说到这儿,想到了什么,惊奇地抬头,“诶,你看到我在垃圾箱那里就追过来,你是不是也在找那个虐猫犯?”
脑门上冒出明显青筋的林霄点了点头。
她读书时和同学一起看过的犯罪纪录片里提过,在她还没出生的上世纪末,研究人员就已经发现,将近一半的强O奸犯和接近三分之一的侵害儿童的犯罪者,在童年或青少年时代虐待过没有还手之力的小动物。
因为童年时把觊觎自己的老光棍送进过医院的不快经历,林霄对于这两者都有着极高的仇恨值……光是晓得这种玩意儿在她生活区域内活动她就开始暴躁了。
姚学博也就比林霄大一岁,找到同伴的兴奋感立即冲淡了被追撵得气喘吁吁的恼火,高兴地道:“那好,咱俩组队,一起把这个家伙给逮出来!”
“你有办法?”林霄道,“不会是天天晚上去垃圾箱那守株待兔吧,那得等到啥时候?”
姚学博嘿嘿一笑,掏出手机:“你以为我是去垃圾箱那里蹲守的?谁会这么蠢啊,我刚才是在那边偷偷装摄像头呢!”
林霄:“!!”
姚学博得意地打开手机上的APP,把他装在两个抛猫尸点的摄像头画面调出来给林霄看:“我在网上买的红外摄像头,今天刚收的快递,你看,图象还算清晰吧?”
林霄沉默了会儿,比起大拇指……不愧是城里长大的孩子,思路就是比她广。
姚学博得意了一阵,又丧气地道:“就是有个问题,单纯的虐猫行为不构成犯罪,虐待杀害的得是别人家养的宠物猫警察才能管。这家伙虐待的是野猫,就算咱们逮着他了,也没法报警。”
林霄想了想,皱眉道:“那就只能打他一顿?”
“你别乱来啊,真打人了就换成你要被警察叔叔教育了。”姚学博哭笑不得地道,“这样吧,等拍到那家伙丢弃猫尸的照片,咱们就给它打印出来满大街贴,让这家伙社死。”
林霄:“eeemmmmmmm…………”
这种软趴趴的手段很不得劲啊!
姚学博跟介绍林霄来租住他家房子的初中同学是表亲,他从表妹那里听说过林霄在乡镇上读书时的“丰功伟绩”,晓得这个看上去很淳朴、很土气的乡下妹儿是个狠人,劝道:“咱们还可以把这人曝光到网络上,互联网是有记忆的嘛,越多人晓得这个人是个虐杀野猫的变态,这个人日子就越难过,也算是给伍家关的野猫报仇了。”
林霄叹气:“好吧。”
说着,她低头看了眼不吵不闹地趴在床上乖乖巧巧陪着她的小猫,拿手摸了摸猫脑袋。
小东西的猫妈和兄弟姐妹没准儿已经被那个虐猫犯整死了,可惜了,野猫的命不值钱,就算逮着人了也没法帮小东西讨回公道。
被林霄那同情怜悯的眼神儿看得一头雾水的灾厄之主·巴巴托斯:“??”
他正在暗暗模仿这个位面的人类语言发音方式呢,仆人忽然之间发什么神经?

第6章 父母
姚学博住在自建房四楼,小伙子对于抓到虐猫犯、将其在网络上和现实中曝光这事儿充满激情,兴奋地跟林霄聊了会儿才回自家楼上去睡觉。
林霄照旧煮了面条填饱自己的肚子和猫肚子,躺在床上时,脑子里琢磨了会儿明天给奶奶带点什么东西,就睡了过去。
她入睡不久,安安分分地趴在她脚边的橘白小猫就动身了。
巴巴托斯走到林霄脑袋边,小爪子往林霄脸上一按,用少许魔力给林霄下了个沉睡魔法。
接着他便把林霄放在床头上充电的手机扒拉过来,用林霄的指纹给手机解了锁,踹着一条前腿安逸地趴在手机旁边,用另一条前腿上的小肉垫灵活地划拉起手机屏幕……
灾厄之主陛下这两天里可不是净在当猫了,林霄咋用电磁炉、咋用热水器、咋操作的手机,他都一一看在了眼里。
虽说他还搞不清楚手机上那些数量繁多的APP图标意味着什么,但林霄常用的两个短视频平台的APP图标他可是看得清清楚楚的。
连续刷了好几个小时的短视频,差不多快到林霄要睡醒的时候了,学了不少中文发音、记住了一些常用词组的灾厄之主陛下才关掉手机,回到自己的专用“御座”床尾处睡下。
林霄起床洗漱,给自己和猫做吃的,完了把桌子下面的背篼拉出来,腾空里面的杂物背到身上,临出门前,摸着猫头跟小东西交代:“我今天去一趟乡下,你好好看家,回来给你带好吃的,乖哈。”
巴巴托斯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咪”了一声。
林霄越看这乖乖巧巧的小东西越高兴,俯下来亲了口猫脑门。
乡下养的猫性子野,不亲人也不爱洗澡,灰扑扑的,亲不下嘴;自己捡来的这小猫就不一样了,洗干净了一直都是香喷喷的,既不乱叫乱抓、也不会乱拉拉尿,林霄真是越养越喜欢。
亲过小猫出了家门,林霄背着背篼直奔公交车站。
搭乘公交车来到东关区另一头的西山批发市场,林霄花了四十块钱买了桶食用油,又用远低于超市的批发价买了百来块钱的老年人爱吃的夹心软糖、酥心糖、小米酥之类的小零食,这才登上了回老家的中巴车。
从安阳市客车站出发,要坐上一个半钟头的中巴车、走上几十公里的盘山公路,才能到猫场乡。
在猫场乡下了车,再沿着通村公路走上十几分钟,就能看到林霄的老家鹰岩村了。
鹰岩村原本是个山里的村落,两千年初,林霄出生前省里大搞村村通工程的时候,村子迁到了山下公路旁边。
迁村时一部分村民举家搬去了猫场乡,再加上这些年来的乡村人口逐渐往城镇转移,到现在2023年,村里已经只剩下二十几户人家居住,不是留守的老人妇女就是儿童,看不到几个青壮。
林霄下了马路,沿着村民自己买水泥铺平的村中小路走了几十米,远远便看见坐在院子里洗衣服的林家老太,她的亲奶奶。
“老太(奶奶)——!”林霄欢呼一声,撒开腿往自己长大的农家小院跑去。
“霄霄回来了啊。”林奶奶七十多岁年纪,人还很精神,眼不老花背不驼,笑呵呵地起身相迎,看到林霄背着一背篼的东西回来,立即板起脸呵斥,“又乱花钱买东西!跟你讲过不要买的么,我又用不着这些!”
林霄晓得奶奶只是嘴硬,私下里其实是很高兴她每次回来都不空手的,在她走后还会去老邻居家里炫耀孙女孝顺,没把林奶奶的冷脸当回事,嬉皮笑脸地揽着林奶奶的胳膊嘘寒问暖,放下背篼坐下来帮着奶奶洗衣服。
林霄赚到钱后,第一个月的工资就拿来给自己和奶奶买了手机,虽然只是一千块出头的廉价智能机,但祖孙俩相互联系方便了很多;就是林奶奶没习惯用这种“高科技玩意儿”,出门下地做活从来不带在身上,每次林霄打电话给她时她也总是担心会浪费太多话费,匆匆说完就挂。
祖孙俩想好好聊聊,还是得见到面。
这趟林霄回来,除了上老乡邻家窜门就没人能说说话的林奶奶总算能过回“嘴瘾”,拉着林霄说了半天家长里短、地里庄稼,末了,又提起林霄那对不负责任的父母。
说起自己的儿子媳妇,林奶奶就一肚子的气:“你那个妈也不晓得是发的啥子神经,今早上打电话回来讲要给你定个亲,我都奇了怪了,咋你先前读书没钱交学费她不打电话回来,你不读书了,她又想起来你来了?”
林霄自己都说不清上回见到亲爹妈是多少年前的事儿了,闻言也震惊了:“有啷个离谱没?!”
她从懂事起就在乡下,一年到头只有过年那几天能看到父母,是个标准的留守儿童。
到她五岁多点,能记事了,父母就不咋回老家来了——原因是她多了个弟弟,爸妈想让唯一的儿子能当个城市人、在城里读书长大,能省的钱都要省;显然,每年回老家的路费支出、看望老娘闺女的费用也属于应该省掉的钱。
隔个年把两年的,她父母倒是也会打电话回来到村里的小卖部,干巴巴地问几句老人家身体如何,问她学习成绩如何,其它的就没有了——钱反正是不会寄回来的,她读初中的学费都是奶奶抹了老脸不要,低下头跟村里的亲戚借的。
去年林霄初三毕业,林奶奶打电话去逼问儿子媳妇到底拿不拿钱回来给孙女读高中,没能要到钱。
高中不是义务教育,也不像大学那样有各种政府财政支持、学生空着两只手都能去报名,没钱读,就真的是没钱去读了。
为着这事儿,林奶奶记恨上了不孝顺的儿子媳妇,这一年多来都没给那边打过电话,祖孙俩用上了手机那边都不晓得;没想到这回那边主动打电话过来,居然就提起了要给林霄订亲这种事。
“我没答应。”林奶奶冷着脸道,“你也不准去听那边的话,晓得不,那两口子老早不认你了,你别憨兮兮的你爸你妈打电话给你说几句好听话你就上当,他两个哪怕是还剩下半点良心,都不可能不拿钱回来给你去读书。”
林奶奶其实也是有点重男轻女的,听说小孙子出生的时候她特别高兴,还巴巴地把自己辛辛苦苦种地攒的钱汇给了儿子媳妇,让给小孙子买奶粉买尿布。
就是把……原本有点儿重男轻女的老人家,硬生生给自家那对不当人的儿子媳妇给整应激了——看重小子很正常,可也不能就把女儿当没生过了吧?!还是不是人了!
村里那些同样是看重小子的人家,那闺女也是好生生养着的啊!闺女能读得进书,人家也是供起读的啊,哪有彻底丢开手不管不问的!
现在的老年人哪个不会刷下手机看下短视频,那些不供娃娃读书的父母,全世界的人晓得了都要冷嘲热讽,林奶奶要强了一辈子,实在是丢不起这个脸。
“我晓得嘞,老太,我才没那么蠢嘞。”林霄无所谓地道,“我才好大年纪,才不订啥子铲铲亲嘞,他们又没管过我,没那个脸做我的主。”
她从记事起就跟奶奶相依为命,对爹妈谈不上有多少感情,自然也不会因为爹妈莫名其妙要给她订亲就生气失望——有再多的亲情依恋,也老早在多年的无望等待中消耗干净了。
“你自己心头有数就好。”林奶奶满意地看了眼特别像她、和她年轻时一样好强的孙女,又继续叮嘱道,“听奶的话,钱不要乱花了,都存起来。你以前读的那些书么也不要放下,没事就拿出来看看,过两年攒到钱了,能读书么还是去读个书,哪怕读个职专出来呢,也比你现在稳当点……”
林霄嗯嗯应声,手上洗着衣服,听着奶奶给她念叨人生经。
林奶奶自己没什么文化,就很向往那些有文化的人,要不是实在这个年头土地不能拿去卖、乡下的房子也不值钱,去年林奶奶都想砸锅卖铁把林霄供去读完高中……老人家不懂得太多大道理,她只晓得像林霄当这种服务员不长久,还是得有个学历、找个能有退休工资的工作最保险。
对于能不能继续学业,林霄倒也没有太多想法,她现在只想好好工作,手头攒点钱,不要让她奶为了她去朝老早就不愿意管家里的爹妈伸手。
祖孙俩闲聊了半下午,林霄在奶家里吃了顿饭、帮奶奶把家里卫生打扫干净该做的活儿做掉,搭乘回城的末班车返回了安阳市。
轮休过后林霄就换成白班了,上班时间是中午十二点到晚上十点,得稍微调整下作息,上班期间还得给家里的猫留顿猫饭……这么小的猫,总不能让它饿着。
换班这天,林霄早上十点就起了床,收拾完家里、做饭喂饱了自己的肚子和猫肚子,多给猫留了碗饭,这才换上衣服出去上班。
白班的上班时间要比晚班略长一点,但是胜在清闲,尤其是工作日的下午,两个白班服务员加上前台打扫完店里卫生后只需要偶尔开台、给客人拿烟拿饮料就行,其它时候都坐在员工休息区聊天玩手机。
今天吴波轮休,和林霄搭档的是个叫李胜伟的男生,十九岁,还在读大学,是来打暑期工的,特别沉迷王者,只要店里没啥客人就捧着手机在那拆塔,没那跟人聊天的兴致,闲得无聊的林霄只能坐到前台去,跟今天轮班的顾白有一搭没一搭地闲聊。
下午四点左右,林霄给刚来的一批客人开了麻将包间、送了烟和饮料,回到前台跟顾白聊了没几句,手机就响了。
林霄接起来“喂”了一声,电话那头传来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霄霄,你老太(奶奶)跟你说过了没得?我和你家爸给你找了个人家,歇两天我们就回G省来给你把亲订了。”

林霄的第一反应是怀疑自己的听力。
她看了眼来电显示,确认这串数字确实是她所熟悉的那个号码,不可思议地道:“老妈?你说的是我的事?”
“就是在说你的事。你都好大年纪了,又不读书又没个正事做,天天在家里闲起做哪样,你还想和你家老太一样种一辈子的地?”电话那头,那个陌生又熟悉的声音不耐烦地道,“我和你家爸给你找的这个人家条件不错的,把亲订了等两年嫁过去,你往后日子好过得很。”
林霄面无表情地把电话挂断了。
再顺手把她生物学上的母亲拉黑。
正吃着小零食的前台顾白看到林霄这一套操作,奇怪地道:“你妈打电话给你?”
“诶。”林霄点头应声,“她有病,我懒得理她。”
顾白的表情有点儿精彩:“哦——”
听林霄这个嫌弃的语气,和干脆利落地挂电话拉黑的操作,顾白就忍不住脑补了一通家庭大戏。
林霄本来是有点生气的,被顾白那副又想听八卦、又担心会刺激到她的小表情给逗乐了:“白姐你不用这样,想八卦就问么,我又不会为这种小事生你的气。”
顾白立马就不忍耐了,好奇地道:“你跟你妈怎么闹得这么僵的?”
“她脑子不清楚,想安排我去和人家订亲。”林霄耿直地道。
“我靠!”顾白惊了,“有没有搞错,你都还没成年诶,喊你去订亲?这到底是亲妈还是后妈哦,后妈都没几个能这么狠的!”
“就算我成年了她也管不到我。”林霄道,“白姐你晓得的嘛,我从小到大我爸妈也没管过我死活,一分钱学费都没帮我交过,现在我都能自己上班赚钱养自己了,他两个突然跳出来要给我做主,不是想多了么,我理他们才怪。”
聘用只有十六岁、没满十八岁的未成年人是件挺麻烦的事,年初时林霄跟着初中同学来万花筒台球室找班上,没少麻烦台球室的老板去跑劳动局登记报备办手续,当时顾白就已经是店里的老员工,也听过几耳朵林霄家里的情况。
“简直离谱!”顾白抽着嘴角吐槽道,“你是应该不理他们,现在都什么年头了,你爸妈要是真找上门来逼你,你也不要害怕,直接报警,我就不信连逼未成年人去订婚这种事情警察都不管了。”
“我没怕呢。”林霄笑道,“我家老太也不同意这个事情的,我爸妈要是回我老太家提这个事情,我老太能把他俩打出来。”
“你家老太是讲道理的。”顾白认同地点头。
在儿子媳妇不管的情况下靠种地把孙女养大了,这样的老人家在顾白心里的形象很高大,不过她还是有点儿担心才十六岁的林霄倔不过她父母,想了想,顾白又道:“小霄,你爸妈以前都不管你,现在忽然说要给你订亲,还连相亲这一步都跳过了,我觉得吧……这个事情有点怪。”
林霄也不笨,顾白的顾虑她也想过了,“嗯”了一声,点头道:“估计是别人给他们彩礼了,可能给得还不少。”
G省是国内有数的穷省,也有重男轻女的陋习,但因为少数民族比较多,十里不同风、十里不同俗的缘故,彩礼没有离谱到天价的程度……乡下结婚基本上是一家出个几万块钱的彩礼嫁妆就办完了,城里面讲究点的人家,彩礼也大多是八万八、十八万八之类的吉利数字,很少听说哪家会开口要个几十万。
但就算是没有天价彩礼的风俗,眼皮子浅的人家为了十几万彩礼逼孩子出嫁的事儿也不少见……还是那句话,G省从政府到人民都穷,十几万对于很多家庭来说已经是很大的一笔钱了。
林霄很清楚她那对生物学上的爹妈对她到底有多冷血,如果能用她换一笔大钱,她爹妈多犹豫半秒都算是够惦念骨肉亲情。
顾白本意是想绕着弯子提醒一下林霄、让她警醒着点,见林霄这么通透,她又忍不住同情这个比她小了十岁的妹儿,叹气道:“你心里有数就好……一些人就是命里面注定没有父母亲缘的,没办法的。你也不要纠结这些,自个儿把自个儿的日子过好就行。”
林霄能听出顾白是真的有点为她难受,心里头有点儿感动,笑道:“我知道的呢白姐,从小我老太就和我说过的,人活一辈子,指望哪个都是虚的,靠自己才最实在。”
顾白默默抬手拍了拍林霄的臂膀,这小姑娘,真得是多亏能有个清醒明理的老人家亲手把她带大,没养成懦弱怕事的性子,要不然这辈子还真不晓得要怎么过。
林霄挂了她生物学上的亲妈电话没多久,又一个外省的陌生号码打进来了,她直接没接,把手机关了机。
等她下了班回家把手机开机,就看到了十几个未接电话……全是她爸妈打工省份的号码。
“嗨,还不死心呢。”林霄没理会,把这些号码全部拉黑,就去忙着给自己和小猫做饭吃。
填饱了自己的肚子和猫肚子,林霄想想没啥事干,就把初中时的课本找了出来,坐在床上翻着看。
她内心深处确实是有点儿想上学的,来打工也没舍得把课本落下,就是没忍心断掉那一丝念想。
只是林霄心里也很清楚……她奶是真的老了,每日更新po文海棠文废文,吃肉停不下来肆尔二2五久乙丝奇她不能自私到让70多岁的老人家拿命熬着帮她撑起一片天。
高中学费比初中大学都贵,她得自己攒够了钱,才有资格去谈什么想法不想法。
巴巴托斯耐心等了好会儿也没看见仆人玩手机,便好奇地走到林霄旁边,把小脑袋往林霄搭在大腿上的书本上凑。
林霄见小东西这么亲她,挺高兴的,摸了摸猫脑袋,把小东西抱到腿上。
巴巴托斯:“……”
满是陌生文字的书他完全看不懂。
抬头看了眼专心致志盯着书本、嘴里念念有词着什么的仆人,巴巴托斯索性也没挣开,把脑袋搁到仆人的大腿上,闭目养神。
林霄复习了两个小时的课文睡下,巴巴托斯这才活跃起来,给仆人下了个沉睡魔法,兴致勃勃地趴在床上刷仆人的手机。
凌晨两点,夹在两片商业圈中间的城中村伍家关一片漆黑,只有少部分晚归的务工者租住的出租屋还亮着灯。
姚家自建房三楼,最右侧的房间门被人轻轻推开,一道瘦削的身影拎着个旅行袋,从门内走了出来。
这个高高瘦瘦的男人左右打量了下三楼走廊,确认四下无人,随手关上房门,走进楼梯间。
自建房的隔音不太行,即使瘦削男人有意放轻了脚步,蹬蹬蹬的下楼声还是传到了楼上。
住在四楼的姚学博打着哈欠从厕所里出来,就听到了楼梯间传来的声响。
姚家这栋自建房,拿来出租的一到三楼走廊兼阳台都是开放式的,四楼自家住的才封了阳台,厕所也不是一到三楼的那种小隔间,而是专门腾了个房间出来。
“这么晚了还有人出去?”姚学博朝走廊方向看了一眼,没怎么放在心上,扭头进了自己的房间。
瘦削男人下到一楼,从正门走出姚家用围墙围起来的小院,拐进旁边的巷子里。
当年伍家关流传起拆迁传言时,本地人亢奋地比拼着抢占地盘扩建自家住宅,硬生生把当年能过大马车的道路挤成了狭窄逼仄的深巷;结果到头来城建规划并没覆盖到伍家关这一带,只白白留下了许多“勾肩搭背”的空屋。
十几年过去,当年本地人自行扩建的这些违章建筑大部分租了出去,还有少部分因为这样那样的缘故长期空置,成了连本地人都忌讳的鬼屋。
水井街尽头,藏在幽深巷子深处的一栋两层小楼,就是这样一座鬼屋。
这栋房子的主家早些年病逝,继承了遗产的亲属已经定居外省,看不上安阳这种十八线小城市城中村里卖不出去的老房子,没来人打理过,挂在大门上的老式挂锁早已锈死,连窗子都只剩下个窗架。
瘦削男人来到这栋小楼前,没走大门,从窗洞里钻进了屋内。
满是灰尘的鬼屋客厅里还残留着一些老家具,到处挂着厚厚的蜘蛛网。
瘦削男人像是对这间屋子非常熟悉,抬脚绕过倒在地上的破烂椅子,一低头钻进了卧室中。
相对于遍布蛛网灰尘的客厅,这座鬼屋的卧室倒还算干净……地上灰尘比较少,原来摆床的位置放着一张大方桌,桌面上没啥灰尘,反倒是放着个笼子。
关宠物的那种细铁丝笼子,里面放着水碗猫粮,猫砂盆,以及……一只半大的白猫。
小白猫在男人走近后,“咪”一声站了起来,用脑袋在笼子上蹭,对给它食物的人类表示亲近之意。
瘦削男人把手中的旅行袋放到桌子上,依次从袋子里取出打光灯,相机支架,相机,剪刀,镊子,袖珍锤子,纱布,医用胶带,医用棉花,老虎钳……等工具。
把相机架在了桌子旁边,镜头对准笼子,瘦削男人逮上手套,把温顺的半大白猫从笼子里掏了出来。
一小时后,瘦削男人离开了这座即使是白天也很少有人靠近的鬼屋,顺着来时的路返回。
经过水井街垃圾场时,他顺手把已经断气的半大白猫扔进了垃圾箱中。
回到姚家的自建房,瘦削男人进入租住在三楼的房间,坐到电脑前,将用相机拍摄到的内容导到电脑里,打开剪辑软件,对录制的画面进行剪辑。
最后拍摄的,奄奄一息、即将断气的半大狸花猫画面放在最开头;接下来是头部血糊糊的白猫有气无力地被人耐心擦拭脸上血痕的画面;只有腿部受伤,不住拼命挣扎惨叫的白猫被人友善地哄着包扎伤口的画面……
剪辑到最后,再放上小白猫受伤前精神奕奕地在笼子里冲人撒娇、温顺地被人抱出笼子的温馨画面。
为了强调这些画面内容的时间差,瘦削男人对“不同时间段”拍摄到的内容片段,分别进行补光或调暗操作。
花了几个钟头的时间完成剪辑,瘦削男人检查了一遍,确认从视频内容毫无破绽,这才开始用AI配音。
“垃圾堆里捡到的小猫,它还活着,真坚强……太好了,它的眼睛没有瞎……腿上的伤已经好得差不多了,很有精神……生命真的很神奇,才半个月小家伙就活蹦乱跳了,它对我放下了戒心……”
天光大亮时,瘦削男人终于完成了自己的“作品”。
他倒了杯咖啡,脸上挂着满意的微笑,反复欣赏了几遍这个精心炮制的“救猫日记”后,将视频上传到了网络上。

早上八点左右,正酣睡的林霄被人拍门吵醒。
大清早就来扰人清梦的是小房东姚学博,这家伙丁点儿也没把比他小一岁、体格子比他厚实一圈的林霄当年轻姑娘看,二话不说就挤进还穿着睡衣的林霄房间里,还神神秘秘地把门带上。
“你鬼鬼祟祟的干嘛呢?”林霄奇怪地问了一句,神情严肃的姚学博就把手机怼到了她脸上。
看清楚手机屏幕上暂停的监控画面,睡眼惺忪的林霄顿时就清醒了。
红外镜头拍下的黑白画面中,一个手里拎着个旅行袋的男人,正随手往垃圾箱里扔东西。
姚学博特地买来抓虐猫犯的摄像头像素还是挺高的,那个被扔出来的东西虽然也有些模糊……但也能看得出来,应该是一只半大的小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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