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蝶珍才不认为时间长。
两年零十一个月,已?经过去了?三个月。
她在最温暖最安定?的时候,依然小小地怅惘着。
再长一些就就好了?。
能用?一生?做注解。
可?她不知道,未来会不会有变数。
周漾要回来了?。
她不知道怎么处理,才能让眼前的人彻底满意。
可?是姜蝶珍愿望很小。
小到只能装下?他?,小到只想让景煾予开心。
包括公司里,经常追求她的姚浩然。
她也应该下?定?决心好好拒绝,而不是一直忽视。
她很久都没?有回答。
景煾予环住她的力度收紧,漆黑的眼眸也更深邃了?一些。
他?灼灼地凝视着她,哑声道:“那现在呢,你要不要给我亲。”
姜蝶珍轻轻点头。
她很主动地把唇递了?上?去,亲了?亲他?的下?巴。
感受到那个人唇角上?扬了?。
刚才景煾予隐忍的神情,猩红的眼睛。
让她不安了?好久。
她觉得自己好坏。
一直拖延着,让他?吃醋了?那么久。
呼吸间,他?炽热的气流撩动着她的心弦。
很快温热的唇齿交缠,让她彻底沉沦在他?的怀里。
“老公。”
她的脑子一片模糊。
在他?臂弯里,细哑地哭叫出来。
姜蝶珍细声呢喃着:“我真的不知道,那天叫了?周漾的名字,对不起。”
如果能重来。
她一定?模糊地说一千次一万次他?的名字。
怎么可?能有人,靠吻,都能彻底牵动她的感官。
她趴在他?的心口,听着他?轰鸣的心跳。
就像蝴蝶在茧中栖息时,感受到春雷和细雨。
景煾予带薄茧的指腹,游移在她雪白的颈背皮肤。
他?感受到她的希冀。
男人突然笑了?,“这么乖的宝贝,我怎么舍得还给别人,嗯?”
是个问句。
他?尾音的咬字缱绻到了?极点,像是为了?调侃她之前说的气话。
勾得她在暧昧的气流中,无端颤栗。
姜蝶珍被他?垂眼吻着。
她只能小声嗫嚅着:“可?是三个月了?,你也没?碰我。”
景煾予在浴缸里。
给她抹了?沐浴露。
她像鲸鱼一样的白皙脊背上?都是泡沫。
仿佛下?一秒就会从他?的桎梏下?溜走?。
她任由男人给她洗澡,脑袋无力地耷拉在他?的胸膛上?:“你是不是不想要我。”
姜蝶珍的颈侧,到锁骨,存在他?啃噬的红痕。
在瓷白的皮肤上?格外刺眼,危险又诱惑。
她长长的湿润黑发贴着脊背上?,凌乱湿漉,勾勒出绝美的幅度。
柔嫩的皮肤,被浴室里的热气蒸得流丽。
简直是一场致命的勾引。
她靠在景煾予怀里,浸在浴缸的热水里。
舒服惬意,她感到晕乎乎的,浑身?绵软。
她枕着他?紧实有力的右臂。
在等待他?的回答。
姜蝶珍有些天真又期待地,仰脸看他?俊冽的眉眼。
像是在渴望他?的疼爱。
男人很喜欢姜蝶珍依赖地蜷在他?的怀里,像是撒娇。
这让他?有种难以言明的畅快和满足感。
他?咬字有些坦荡又狂妄,性感极了?,“那我们一次完成三个月的分量好吗?”
白?日在外人面前他矜冷从容, 高不可攀。
晚上,于?她面前,他会在阴晴不定后, 对她温柔抚慰, 或失控隐忍。
她愿意?收集他的坏, 收集那些让她在惊慌中, 得到他疼爱的时?刻。
一巴掌一个甜枣。
景煾予总是贯彻得特?别好。
她认定忤逆他,才?能看到他的另一面, 然后为自己调皮的行为买单。
在浴室厮磨的夜晚。
一直细声细气在他怀里, 委屈为什么他不碰自己的人, 却?先?偃旗息鼓。
最后她搂着他的脖子,困倦地先?闭上了?眼睛。
她在水里停泊了?一小会儿?,就像休憩的白?天鹅。
细白?的手指微微蜷缩,耷拉在他的肩颈上。
姜蝶珍的小脸粉白?, 鼻翼细窄, 乖巧静谧, 眼睑微微有些红肿, 黑睫毛栖息在上面, 像是半圈羽状树叶的叶片。
景煾予怕她在水里待久了?会感冒。
他裹着毛巾把?她抱起来, 黑发也?细致裹好。
淋湿的睡裙不能穿了?, 他随手给她套了?件不带白?蕾丝的睡裙。
那次姜蝶珍感冒。
他就发现,蕾丝面料有些粗糙。
她的皮肤稚嫩,摩挲几下会出现红痕。
她纯粹又美丽。
无需靠任何装饰性的布料装点。
他只想让她舒服一些。
穿完衣服,他细致地把?她的发丝吹得干燥。
水珠在空气里飞溅,少女的香味四溢。
男人垂眼看见他臂弯里小小的人, 还在安恬地闭着眼睛。
这种不设防的依赖,就像献祭, 完全地把?自己给他。
他沉迷于?无微不至,让她舒服满意?地照顾她。
然后抱着她进入梦境。
相?拥并不是单方面地,他极度依赖姜蝶珍的体温和触感。
男人用结实有力的肩膀,把?她箍紧在怀里。
让她在自己给予的狭小空间中,安稳栖居。
这样以来。
她的梦里能从漾哥哥,变成我吗。
景煾予把?脑袋,往她的脖颈里埋了?埋。
她就像勾引他魂魄的妖精变成的,虽然看起来一副不谙世事懵懂天真的模样。
几乎每时?每刻,都在让他患得患失。
无论怎样,都得不到满足。
他把?她束得更紧了?一些。
略带薄茧的指腹像是刺入了?她的皮肤。
姜蝶珍没有知觉地,往他的怀里埋了?一点。
被他滚烫的手掌贴合的感觉,让她很舒服。
男人覆盖在她额间干燥的嘴唇,有轻微的湿润。
在姜蝶珍不知道的角落。
他填不满心里那道沟渠,在不断叫嚣。
也?许是先?爱上的人,总是容易陷进不安漩涡。
还在疑心她心里揣着别的男人。
他要把?她保护得更好一点。
否则他自己也?不会放过自己。
姜蝶珍醒来的时?候,感觉口干舌燥。
身边的人已经不见了?。
她安恬地睡到了?下午才?醒。
房间里安置着冰水,和她爱吃的甜点。
但是窝在房间里待一天,也?太闷了?。
她简单地画了?个清透的妆。
下楼,打算活动一下身体。
家里点了?熏香。
一种干燥凉冽的灼烧感绵延在空气中。
冷杉青绿的香气在空中蔓延,又像干燥的松杉被火焰一点点蚕食殆尽的感觉。
让人感到静谧幽深,无端觉得安心。
是仲若旭。
他焚了?香。
遣散了?家里的佣人,让他们悉数去过春节了?。
仲若旭笑她:“小时?候家教?严,正月初一不能睡懒觉,预示着这一年懒散,没有上进心。”
他劲瘦的臂弯,抄进运动服的口袋里。
仲若旭刚在自家的健身房撸完铁,脖颈处还有些汗湿。
男人的声音有些哑:“之前,我只和我哥道了?歉,还是打算和你亲自说清楚。今天我朋友约我,我都没有出去,在家里等了?你很久。谁知道,你下午才?醒。”
姜蝶珍坐在原来的位置。
她发现她遗落的那本李娟的《冬牧场》。
被他妥善地收拾好了?,放在岛台上。
“这本书你看了??”
仲若旭倒背如流,回忆着书里的内容:“以前一直以为居麻不喜欢小猫,因为他一喝了?酒就打它,打得特?狠,看得人心惊肉跳。但一到吃肉时?他总是不顾众人的反对,频频给小猫削肉。难怪小猫被打得那么惨,还总爱腻着他。”
他当着姜蝶珍的面,把?手上的红酒开瓶器递给她:“要不要喝点。”
仲若旭表情淡淡的,卸下顽劣表面:“没提前倒酒,怕你戒备我,不肯喝。”
姜蝶珍想起景煾予猩红的眼睛,还是拒绝了?。
“我不胜酒力,每次喝了?,都会惹上不必要的麻烦,在你面前也?不例外,我想应该学会好好保护自己。”
她垂着眼睛,小口抿着冰水。
她知道仲若旭为了?了?解她,正月初一,在家里待了?一天。
甚至看完了?她遗落下来的书。
她不禁对他有些心软。
仲若旭:“这瓶酒,是我在秘鲁旅游的时?候带回来的,因为有美国签证,可以入境六个月。我在Larcomar悬崖的购物中心一路走到武器广场,和那群玩滑翔伞的年轻人一起度过了?一个愉快的下午,夜雾降临的时?候,我买下了?这瓶酒。”
他漫不经心地邀请她:“确定不尝尝吗。”
姜蝶珍点头?,“我可不是居麻那只小猫。不是被打以后,还会黏糊着想要贴上来吃肉的。”
仲若旭看她睫毛颤抖。
于?是男人轻笑道:“看来,你是觉得我刚才?的道歉,不够分量了?。”
她拒绝道:“心领了?。”
姜蝶珍穿着灰白?色的薄毛衣。
露出一截皓白?如玉的脖颈。
上面赫然存在着张扬恣肆的吻痕,星星点点,爬满她没什么血色的苍白?皮肤。
仲若旭别过头?。
不敢想象她昨天晚上,对别的男人多么宠溺。
他喉结上下吞咽,敛着眉说:“你可以陪我去家里的暗室看看吗,我有黑暗恐惧症,想去找点东西。”
等了?很久,也?不见姜蝶珍回复。
仲若旭自嘲地笑了?一声。
他又恢复充满痞气浑不在意?的模样,起身往楼上走。
楼梯扶手在小幅度颤抖。
有人扶着它,亦步亦趋地,上来了?。
就像充满惶惑,依然跟随在侧的一颗心。
他稍微别过脸。
看到姜蝶珍提着一盏小夜灯,跟随在他的身后。
见他回头?。
她柔和地笑:“走呀,你不是怕黑吗,我陪着你。”
刚才?他充满期许的,放肆不安的心脏,又开始加速跳动起来。
仲若旭艰难地收回目光,在前面引路。
他回答道:“好。”
那盏浮光,把?她纤细柔清的身影,一晃一晃地映在墙壁上。
男人停滞脚步。
他像是终于?明白?了?,愿为影兮随君身的含义。
他只希望这段路,再?久一点。
旧书房改装的暗室近在咫尺。
仲若旭停下了?脚步。
“你叫姜蝶珍,名字很好听。我在想,我储存的蝴蝶博物馆,能分享给你看看就好了?。”
他回头?看她,接过她手上的那盏小灯。
啪嗒一下摁灭了?。
仲若旭今天和她相?处的时?候非常礼貌。
手指尖掠过的触碰,细微知觉,刹那烟消云散。
“宁宁,你抬头?看。”
房间里是巨大?的玻璃标本墙。
光线所及,数以千计的蝴蝶,各式各样的标本,仿佛在光波上翩翩起舞。
“这个时?候是不是要听点久石让的黑胶《Silent Love》,来遗憾无人知晓的瑰宝。”
仲若旭笑地柔和,引导她卸下心房:“还要感谢你愿意?上来看了?,不然我会惋惜很久。”
姜蝶珍第一次看到这么多颜色不同的蝴蝶。
她已经被眼前的情景,美到失语。
她小声赞叹:“你收集了?很久吗。”
“五年。”
他轻描淡写,把?手里的钥匙递给她:“这算是我一个人的蝴蝶博物馆,如果你喜欢,欢迎随时?来这里放松自己。”
姜蝶珍牢牢攥紧钥匙:“对不起,误会你是个很坏的男人。”
仲若旭摇头?:“我很愿意?让你了?解我,这样就不会再?产生误会。”
她的心脏彻底柔软下来。
“上次我朋友给我推荐了?一本诗集,是特?朗斯特?罗姆的《沉石与火舌》里面就有这样一句话‘世界忽然像被暴雨弄暗/我站在一间容纳所有瞬间的屋里/一座蝴蝶博物馆。’”
她仰头?看着屋里光怪陆离的场景:“上一次看到这么多蝴蝶,还是在电影《王牌特?工:黄金圈》里,我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会具象化,触手可及地出现在我身边。”
仲若旭似乎想起来了?什么。
他垂眼凝望她,道:“你说得这本诗集,我在北海道随手买过。遇到红绿灯就翻出来看看,熏陶自己,好巧。”
他腕骨的蝴蝶纹身隐隐作痛,像是期待他说出什么。
“姜蝶珍,你——”
隐痛绵延到心里。
因为他看见。
眼前的人,嘴角带笑地举起手机。
拍摄这满墙蝴蝶标本,然后发给了?她渴望分享的那个人。
姜蝶珍轻声解释:“我一直觉得塞浦路斯闪蝶很美,因为它的翅膀是蓝的发光的深青色。我想储存下来,下次调出来这种颜色。”
她分享的另一端。
是景煾予。
他正应酬结束,坐在车里闭眼假寐。
景煾予:“不必要的应酬往后推,我想陪家里人去度假。”
“贺少来邀请您几次了?,私飞都备好了?,一直在询问你什么时?候有空。”
景煾予蹙眉,淡道:“前几天他搞砸了?场子,再?寻时?机找我道歉呢,你们买票的时?候把?他带上,就当是给他台阶下。”
齐总特?助恭敬道:“是。”
“这段时?间我不太想在国内待。”
景煾予微弯唇角:“到时?候我让宁宁联系你们,她有什么想去的地方,我陪她玩玩。”
话音刚落,他的私人手机屏幕亮起了?微微的白?光。
他接过来一看,是宁宁。
她发来了?一个图片,和一句话。
几乎是瞬间。
他察觉到了?拍摄地点,是什么地方。
——家里。
四五年前。
仲若旭出车祸,遭遇了?他一生的白?月光。
白?月光把?他从车里拖出来,拨打了?救护车电话。
仲若旭隐隐约约,看到拖他出来的人,腿侧有蝴蝶胎记。
害怕自己有一天会忘记。
仲若旭开始频繁地收集蝴蝶,购买昂贵的标本,放在自家的暗室里。
执念最深的时?候。
他的手腕上也?纹上了?蝴蝶。
这个家里,所有人,都无法进入的蝴蝶博物馆。
仲若旭在见到姜蝶珍的第二天,就带她进去了?。
足够说明,她对他的特?殊。
景煾予轻扯下唇角,心像是被密密麻麻地戳了?无数针孔。
他就不应该,让她一个人待在宅邸里。
照片定格的瞬间,在光晕下,数千只长年关闭在暗室里的蝴蝶标本,正在给看到它的人,展现它无人知晓的瑰丽。
景煾予开始不着边际地想。
“仲若旭会像姜蝶珍坦白?,这些蝴蝶的由来吗。”
“那宁宁会不会知道,她就是仲若旭一直以来的执念呢。”
景煾予的瞳孔微微缩紧。
他听见自己不辨喜怒地命令司机:“开快点。”
像是竭力隐忍着什么。
紧接着那张照片的。
是一句姜蝶珍发来的消息。
宁宁:【煾予,再?回来晚一点,你就失去我了?。】
那一刻,他只感觉要被浑身的酸涩劲儿?淹没了?。
彻底完了?。
她最明白?, 如何?给予他家?里的温馨和安定?感?的。
她的柔情似水和生命气息, 让他十?分迷恋。
只要她提前在家?,家?里一定?灯火通明。
男人刚走过游廊。
在不设防的时刻。
一个甜甜的人影扑进他的怀里。
几乎是条件反射。
他指腹弯折, 害怕烟头火星把姜蝶珍烫到。
男人习惯性, 把对方搂在怀里。
甜腻熟悉的气息, 像潮水一样?涌来。
在烟雾缭绕中。
他摸索到对方呼吸的频率。
她才是他的尼古丁,令他上?瘾的温香软玉。
姜蝶珍从楼梯的花丛中跑下?来,像雪片一样?落在他臂弯。
她声音轻快,仿佛没有丝毫隔阂:“煾予, 我等了?你好久。”
他嗅着她发丝的甜香。
男人感?受到姜蝶珍的裙摆, 撩动他裤腿的痒意。
失而复得的畅快感?, 让他心潮悸动。
景煾予伸出双臂, 把她揽紧。
之前的惆怅都化成了?甜蜜地满足感?。
他带着笑意问:“你发的消息, 说会失去你, 是在威胁我吗?”
“没有呀。”
姜蝶珍埋在他怀里黏糊着说:“你已?经快失去了?, 新年第一天的我。”
她拉开了?一点距离。
黑眼?睛望住他,嘴角上?扬:“这不重要吗。”
景煾予轻柔地“嗯”一声。
男人把唇映在她洁白?额角上?,“当然错过一个小时,也?会惋惜。”
姜蝶珍被他哄得心动不已?,晃着腿把脑袋往他胸口埋。
她探出手, 抚摸他疲惫的脸,柔声诉说:“很想你, 才会故意把你骗回来,不要生气哦。”
她手指抚摸他脸庞的动作很细致。
和初遇时的惊慌不一样?。
姜蝶珍把描摹他五官的特权,运用得很好。
“昨天你的提议,我有认真参考,就是......一次完成三个月的分量,我今天一直在想,你长得这么好看。如果我们有宝宝,我希望它像你。这样?,我一看到它,就觉得好开心。”
景煾予嘴唇漾着笑,难得有几分动容。
一路的寒凉,都会怀中的温软抵消殆尽。
他是天生的主导者,很喜欢周围人参考他的建议。
她果然每句话,都能让他心生愉悦。
景煾予下?意识,轻柔地咬着她的指尖:“你想给我生宝宝吗。”
他的怀抱,蕴藏着掌控欲,带着让她脸红心跳的含蓄性张力?。
姜蝶珍垂眼?逃避。
景煾予下?意识亲吻她柔嫩的掌心。
他撑住她脊背的指腹,也?把她往怀里收拢了?稍许。
景煾予:“我年纪稍长,理应负责,自然会应该你多?思虑我们的未来。小乖现在事业心重,我不想因为会损伤你身体的事情,让你把梦想,抛在第二位。”
姜蝶珍窝在他怀里。
第一次和他开诚布公地,讨论怀孕和性。
她脸颊都泛着粉色,嘴角漾着春情。
隔了?好久好久。
姜蝶珍才趴到他脖颈边,熏甜地热气吹在男人耳畔。
“事业很重要,但是有想过给你生宝宝哦。”
景煾予眼?睫一颤。
他感?受着她的心跳,揣摩着她的心意。
男人在暗光中寻到她的鼻梁。
他抵住,轻声道:“我好幸运,能得到你的这种?厚爱。”
姜蝶珍感?受到他的呼吸。
她半翕着眼?睛,很享受地吻他。
姜蝶珍环住他的肩膀:“煾予,我才不是开玩笑的小孩。你承诺的每一件事都有做到,把我照顾得特别好,也?会包容我的任性。这些都让我想和你有个家?庭,真正的家?庭。”
话到如此。
可是姜蝶珍总觉得,两?人之间的距离难以?缩短。
她不在他怀里的时候。
才会察觉到生活习惯之内的差距。
景煾予话很少,沉静清冷的陪伴,占据大多?数时间。
姜蝶珍话音刚落。
忍不住垂眼?去吻他耳侧的小痣。
这是她蜷在他怀里的时候发现的。
在耳后细微绒毛间,很好亲。
她水红的唇覆落在上?面。
察觉到男人心跳起伏加遽。
姜蝶珍心情很好。
她低声说:“喂,我今天说,你会失去我。你是不是吓到了?啊。”
景煾予把她往怀里束紧了?一些。
他不说话。
但明显向她服了?软,脸色也?算不上?好看。
姜蝶珍感?受到他箍紧的束缚感?。
“这么害怕失去我啊,我不是在这里吗。”
男人深吸了?一口气,才稍微平静下?来。
他喉结滚动,指腹捏在她嘴唇两?侧,强迫她伸出舌尖:“你最懂得怎样?让我失控。”
姜蝶珍仰起头看他。
她被他失控的尾音惊地颤抖了?一下?。
濡湿的唇瓣纠缠了?很久。
“什么呀。”姜蝶珍喘着气,看向他英俊五官。
她脚踝在他怀里晃,想找个缝隙逃出他的怀抱。
她小声解释:“我只是想让你回来早一点。”
姜蝶珍又问:“如果真的失去我了?,也?只是我藏起来,让你担惊受怕一小会儿。”
景煾予目光沉下?来。
桎梏住她膝弯的手指用力?了?稍许。
他倏忽笑了?,吻她道:“生宝宝的计划,是时候提上?日程了?。这样?我每天都会陪着你,你也?没心思再躲我。”
流连的吻,让姜蝶珍绷紧脊背。
在他的臂弯里僵持着颤栗。
呼吸交融的悸动。
终于让姜蝶珍终于多?了?一些安全感?。
她在缠绵中仰着头,感?受着他的怀抱。
两?人厮磨了?片刻。
景煾予望向漆黑的宅邸,问:“怎么没开灯,仲若旭呢。”
姜蝶珍:“我和他开玩笑呢,他说他有黑暗恐惧症,想要根治,只能一个人待一会。”
景煾予垂下?眼?,眼?睫遮掩住他的情绪:“他没和你说什么吗。”
姜蝶珍甜甜地小声说:“当然没有了?,他只给我看了?蝴蝶。”
“宁宁喜欢他收集的蝴蝶吗。”景煾予沉声问。
话音刚落。
站在门廊处的仲若旭,已?经把灯摁亮了?。
他看着眼?前相拥的两?个人,胸口像是坠了?一个石头。
仲若旭从小就有些害怕他哥的威仪。
此刻更是压低了?声音。
他没办法直视他们,装作若无其事地问:
“哥,你要出门吗,我看见你助理在打包行李。”
景煾予微眯了?眼?睛。
难道就是因为不想让姜蝶珍离开祖宅。
仲若旭才关灯遣散佣人的吗。
英隽沉郁的男人站在门廊前。
拆穿仲若旭的想法后。
景煾予也?不言明,只是用一种?上?位者惯态的命令口吻道:“过年难得休息,我陪她出门转转。爸妈明天就从天津回来了?,你要是不想和他们打交道,可以?回安定?门那套房。离我家?近,也?好有个照应。”
“我不想一个人呆着,我想陪你们去旅行。”
仲若旭垂眼?看着脚尖。
他举起三根手指强调道:“我发誓,绝不打扰你们的二人世界。”
闻言,景煾予没有说话,像是把决定?权交给姜蝶珍。
等待她做决定?。
姜蝶珍在他漆黑的眼?神中,感?知到了?对方的想法。
昨夜对景煾予的承诺。
她牢记在心底,看见他放权,她也?感?受到自己被肯定?。
于是她身先士卒地,做出回应。
女生自然地接过话头:“你才刚回国,好好修整一下?,等我和煾予回来,常邀请你来家?里做客呀。”
话音刚落。
仲若旭失魂落魄地低下?头。
他没有争取了?。
只是说:“好,回来一定?要邀请我来你们家?吃饭。”
姜蝶珍撑着景煾予的胸膛,爽快答应:“一定?的。”
再次回头。
她察觉到刚才冷冽沉郁的景煾予,像是被她哄好了?。
男人扬起唇角,难得炫耀,盯着门边的位置。
他的手掌抵在姜蝶珍侧腰上?。
男人冷冽好闻的气息。
随着阴影笼罩在她的后方,似撑腰又似靠山。
他声音低沉,在她耳畔哼笑道:“宁宁最知道怎么让我满意。”
男人嗓音清磁,讲出这种?只能彼此听见的话,更是沙哑蛊惑。
姜蝶珍感?受到湿润的气流。
她痒得微缩脖颈,转头对他俏皮地眨了?眨眼?睛,像是为了?表达:“我就说我可以?。”
“嗯。”他说。
姜蝶珍红着脸转身,眼?睛亮亮的:“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我会处理好和周漾的事,我会让你满意的。”
男人粗狂的腕骨,束缚住她的腰。
他唇角浮着笑:“我很期待,宁宁。”
姜蝶珍和景煾予待在一起。
从来没有担心过目的地。
这次旅行,是十?八个人的包机直飞。
景煾予只带了?一两?个助理。
姜蝶珍倚在景煾予怀里,进了?机舱。
闫东明和贺嘉辛一行人,纷纷给他们打招呼。
他们这次规矩又礼貌。
一个个从座位起身,过来找她问好,叫她嫂子。
姜蝶珍在车上?,窝在景煾予的怀里,睡了?一小会。
现在她的脸上?,还有很浅的红晕。
她还有些睡意,眼?神朦胧,却甜甜地表达了?期待。
“不用拘礼啦,希望这次和你们一起玩得开心。”
“这是自然,一起出来放松,总是惬意的。”
蒋淮铭也?带了?勖玫。
女人穿着高龄收褶的棉麻连身裙和白?鞋。
看上?去清瘦干净。
没有了?那股浮华慵懒劲儿,像一位女学生。
蒋淮铭怕惹得景煾予动怒,老实地回应每一句话。
姜蝶珍倒是不介意。
她像飞来飞去的小蝴蝶,把做好的法式甜点。
——五颜六色达克瓦兹,分给了?他们。
姜蝶珍看到一个年纪稍长微胖女人嘴唇泛白?,像是有些低血糖。
女人跟在贺嘉辛身后,神色有些疲惫。
她却亦步亦趋地,照顾着贺嘉辛的一切生活起居。
姜蝶珍有些心疼,还多?送了?她一份巧克力?。
女人凝视了?姜蝶珍很久,轻声说谢谢。
她分发完后,回头细声细气说,不用谢。
微胖女生叫棠礼。
很雅的名字。
但看上?去。
带她来的贺嘉辛,对她并不礼貌。
命令她掏出各种?旅行随行用品,眼?罩之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