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港蝶眠—— by野蓝树
野蓝树  发于:2024年03月22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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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让我给你戴上?。”
他抱着她来到镜子前。
落地镜中,男人端立在她的身?边。
她衣着单薄丝绸,纤弱乖巧,曲线若隐若现。
景煾予穿着西装,身?材高大?,肩宽腿长,呈现出一种凌厉的威压之感。
姜蝶珍已经支撑不住她的身?体。
她微微地翕着眼睛,挺直着雪白的脊背。
从耳际到锁骨,已经呈现出一种,让人血液贲张的珠光淡粉。
“嗯.....予.....”
她在对方施予的阴影下,低喃着景煾予的名字。
男人宽大?的手掌,从她脖颈的皮肤掠过。
他带着薄茧的指腹,摩挲着他之前肆虐后留下的吻痕。
第一次给人戴项链,他的举动有些生疏,又有些情动。
姜蝶珍长睫毛还是湿润的。
就像暴雨中找不到栖身?之所的鸟雀,扇动着翅膀。
“喜欢吗?”
姜蝶珍嘴角上?扬,甜甜地小声说:“你送的,怎么?都喜欢。”
“不是我,是五叔,勖玫和你的事?。他知道?了,特地向你道?歉。”
景煾予直勾勾地盯着她看,仿佛怎么?也看不够。
他很轻地在她耳际絮语:“景荣光说他承认了你,宁宁,你值得的。”
少女的白皮肤宛如玉石。
剔透,脆弱,纤薄。
戴着钻石项链的脖颈,美到让人屏住呼吸。
景煾予的视线一寸一寸地扫过裸.露的脖颈。
他把她裹进怀里?,俯身?咬在她的锁骨上?。
姜蝶珍难耐地仰起了脑袋:“谢谢你。”
景煾予一手握住她的腰,另一手探前抚了抚她的脸。
男人带茧的拇指则抵在她嘴边,在她湿润的唇上?磨了几次。
“没保护好你,是我不对。”
姜蝶珍回头向他索吻。
景煾予含住她的唇珠。
力度近乎温柔地,与她唇舌交缠。
她闭上?眼,烫人的温度由脚跟涌上?,爬过脊髓抵达后脑。
她看到炽热的尘埃,在钻石光点交错乱飞。
“不是的.....我被你保护得太好了,才会不敏感。你教过我拒绝,我知道?的。”
姜蝶珍感受男人安抚般,亲了亲她的耳后。
在重?新沸腾而起的情潮中。
他哑声说:“新年快乐,宝贝。”
姜蝶珍感受到她轰鸣的心跳。
景煾予的胸膛坚硬,腰腹肌肉线条,也赏心悦目,正贴在她身?后。
衣衫间摩挲间。
景煾予身?上?的熏香和荷尔蒙气?息,充满侵占意味,让她浑身?颤抖。
今天也许恰到好处。
姜蝶珍听见自己。
用一种羞怯又期待的声音,祈愿道?。
“我可以把我自己送给你,作为新年礼物吗?”

她拿着小镊子选择半天,才从一盘的?焦糖色中, 选出色泽最?浅的?一个。
姜蝶珍把小蛋糕, 包装进?她买的?凯蒂猫猫纸盒里。
她的?表情苦恼极了。
眼神掠过远处的?那个人。
姜蝶珍又脸红道:“好像都有一点点焦, 我?明天让波比师傅再过来教我?,明明是按照他?的?方法做的?,可是看起来不太?蓬松。”
她又纠结道:“现在看来卖相?不太?好的?样子。我?要不要带去给孟组长和闵希姐她们吃呀。她们一定?都会当?着我?的?面吃完的?,还?会特别温柔地夸我?, 就是我?自己会良心不安诶。”
那人在沙发上看财经新闻, 仪态松弛矜贵, 腕骨戴着昂贵的?腕表, 一副芝兰玉树的?模样。
景煾予指骨如玉。
他?低头, 捻起颜色最?深的?那一块。
“为什么不把这个装给我??”
姜蝶珍小声道:“这个色泽太?深了, 看起来很焦, 我?想把味道最?好的?那一块小蛋糕留给你。”
景煾予咬了一口,随即看起来非常美味地吃完了。
男人唇峰轻动。
他?认真品尝,表情一丝不苟。
他?咬下?一口,也不看她。
从来不刻意地用性意味的?举动,让她羞窘。
男人就这样, 教养极佳的?,垂下?眼睑, 细致咀嚼。
姜蝶珍等他?吃的?过程中,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他?看。
对方举手投足非常矜贵,就像美食节目特邀嘉宾。
他?咬下?的?哪里是舒芙蕾小蛋糕,而是她的?心。
景煾予:“宁宁是认为,烤焦的?那部分,卖相?不好,不好意思给她们品尝吗。”
姜蝶珍把围裙上的?小蝴蝶解开,细声说:“波比给我?示范了一次,蓬松软糯,清甜如云朵。我?烤出来的?好像没有那么绵软。”
她垂下?眼,用小夹子戳了戳第一箱的?失败品。
“你也不要吃焦的?,让我?一个人当?成午饭吃掉就好了。”
景煾予迈着步子,不紧不慢地走到她的?身旁。
“第一箱往往倾注了更多的?心血。从不熟悉的?调制比例,再到掌握火候。期待的?心情最?为珍贵,为什么要剥夺我?品尝宁宁生涩作品的?权利呢。”
他?把在厨房闷闷不乐的?姜蝶珍,捞起来,抱在流理台上坐着。
景煾予不说话,只是把她摁在他?怀里。
男人骨相?挺拔的?鼻梁,陷进?她的?黑发里。
他?闭上眼,轻柔地嗅着她发丝上,甜腻的?蛋糕香。
“如果小乖因为第一次失败感到羞耻,就更要分担给我?,让我?们一起蚕食掉让你不满意的?部分,经历下?一次的?甜蜜,好不好。”
姜蝶珍细白的?手指上,还?捏着甜品小夹子。
她来不及放下?来,又不敢蹭到他?的?西服上。
她像小猫一样,好乖好乖地待在他?怀里。
“我?就是怕焦了,会有些?苦,我?想把甜甜的?给你吃。”
景煾予揉了揉她的?黑发。
男人薄润的?唇,微和她拉开了距离。
他?垂眼凝视她的?眼睛,温柔道。
“同事他?们尝你的?手艺,就三两?回。总要把最?值得?夸奖的?作品,炫耀给她们看。而我?想和你一起品尝并不完美的?部分,这样,我?就是唯一一个陪伴宁宁不断攀登的?人了。”
姜蝶珍心脏酸涩,是感动作祟。
她酸得?快要控制不住自己眼泪:“我?知道了,我?们一起吃。”
景煾予也的?确是这样做到了。
包括她每一次失败的?染色,每一次打样奇怪的?设计。
他?每次都陪伴着她。
帮她倒掉过滤染料的?水,帮她处理被她随意扔在地上的?布料,帮她解决烤制掉失败的?小饼干。
所以在这一次。
仲若旭吃她做的?面,还?那么得?寸进?尺的?情况下?。
她会委屈地掉下?眼泪。
因为什么委屈呢。
就像现在。
她煎完蛋。
她自己都能嗅到发丝间的?油烟味。
如果没有和景煾予结婚,像每一位平凡温柔的?女孩子。
陷入校园或者办公室恋爱。
下?班回家,烹调着饱腹或美味的?食物。
在家里烤肉,或者煮小火锅。
两?个人依偎在一起,互相?夹着锅里热气腾腾的?食物。
品尝到最?贵的?种类。
互相?都舍不得?吃第一口,装作不在意地塞进?对方的?碗里。
吃完火锅,全身都是暖呼呼的?辣椒香。
在沙发上打打闹闹,互相?推卸给对方洗碗。
或许这样的?生活很美好,也说不一定?。
但是她的?恋人偏偏是一个矜贵冷冽的?世家公子。
君卧高台,衣不染尘。
他?的?家庭显赫之极。
他?也是雷霆手段,杀伐决断的?狠角色。
从来都在云端,矜冷贵气。
他?刚给她,戴上价值用亿计数的?蓝彩钻项链。
可他?怀里的?女人。
头发上还?染着烹调后的?油烟味。
她只穿着一条素色的?丝绸睡裙,什么装饰,妆造都没有。
甚至她的?黑发还?散乱着,蓬松又乱糟糟。
可能,还?有别的?男人身上的?烟草味道。
景煾予怎么会喜欢呢。
姜蝶珍刚说完,把自己献给他?的?话。
马上反应过来,似乎太?不合时?宜了。
他?会不要她的?。
她今天这样不好看。
而且什么准备都没有。
姜蝶珍立刻从他?怀里逃出来。
刚才,她的?手指还?缠在他?的?领带上。
分开的?时?候。
她甚至磕碰了一小会。
姜蝶珍的?眼睛湿漉漉的?,想要浴室走。
她低着头,鼻翼扇动,似乎有什么根本和他?开不了口的?委屈。
因为哭泣的?原因,到处都是泪眼迷离的?,有些?视物模糊。
缦合北京的?这座宅邸。
她并不熟悉,浴室所在的?位置,赤着雪白的?脚掌,来回寻找。
有些?不辨方向。
“不送了吗?”
景煾予在身后。
男人哑声问她,他?眸光幽暗,深不见底。
咬字有些?戏谑:“刚才不是还?说把自己送我?,现在就反悔了?”
姜蝶珍无措地解释道:“你不是不喜欢我?偷懒不洗澡吗,我?想先去洗澡.....呜...”
她没有说完。
景煾予扣着他?的?后脑勺,疯狂地吮她脸上的?泪。
紧接着,他?很急躁,舌头钻进?她嘴里作恶,搅得?天翻地覆。
姜蝶珍感受到了景煾予灼热又恣肆的?呼吸。
景煾予把她摁在地毯上,嘬得?她舌根颤栗。
姜蝶珍彻底没有反抗的?余裕。
她意识朦胧地攥紧了男人的?领带,迎合他?的?吻。
景煾予就像一头沉郁蛰伏的?野兽。
他?在抵住她的?额头,缓和的?间隙,慢慢地笑?起来。
“我?说的?话,对你这么重要吗?”
姜蝶珍微微翕动被吮得?泛红的?唇:“嗯....嗯.....”
她回应道:“很重要。”
他?唇角浮着笑?,就着她雪白的?脚丫挂在他?臂弯的?姿势,把她抱起来往浴室走。
景煾予:“那你回答我?,如果漾哥哥和我?之间,你只能选一个,你选谁。”
姜蝶珍能感受到浴室的?光。照亮在头顶。
被他?端起来的?姿势,可以抱得?好高。
她绷直脊背,意识昏沉,耳朵也烧起来。
几乎要被从脊柱到脑神经流窜的?痒意,折磨得?几乎无地自容。
姜蝶珍的?眼睛微眯着,理智完全丧失了。
情动的?红晕,从她每一寸的?皮肤里渗透出来。
她细声细气地问:“为什么要提他?。”
景煾予绕过她的?衣料,吻她发颤的?肩胛。
他?也在忍,青白喉结上下?滚动,却清晰地提出了他?的?顾虑。
景煾予不着情绪:“你第一次睡在我?身边,叫的?是他?的?名字。”
男人的?话音刚落。
姜蝶珍不受控制地轻颤了一下?。
原来他?们的?隔阂在此。
她哭了。
她全身都在发抖。
原来是这个原因。
他?快三个月了,都不肯碰她一次。
景煾予会用舌尖卷她,让她失去理智,哭嚷着叫停。
会好脾气地单方面帮她,任她送入口中。
她青涩,却敏感。
一碰就消融。
男人甚至一晚上换不知道多少?次床品也不嫌烦。
难道就是因为这个理由。
他?始终克制,循礼。
不肯和她在婚姻关系中迈进?下?一步。
他?不知道。
她多么渴望他?触碰。
有时?候,他?不在身旁的?夜晚,她咬着睡裙,费劲满足自己,迷糊茫然地沁出泪痕。
姜蝶珍还?会疑惑,她在他?眼里。
是不是太?过放荡,是不是一点吸引力都没有。
“景煾予。”
她带着呜咽的?哭腔,叫他?的?名字:“是不是我?回答选择周漾,你会等他?回来。你宁愿把我?还?给他?,也不会碰我?。”
明明被他?抱在怀里。
明明对他?祈求成这样。
可是这么都不够,还?是不够。
想要关于他?的?更多。
她可以全身发软地,依从他?的?臂弯支撑他?。
也可以把细白的?手指搭在他?的?背脊上,像陷入情潮漩涡的?特权一样,在他?结实宽阔的?脊背抓挠。
可就是,不能和他?一起进?入到仙境里。
这段时?间。
她这么依恋他?。
没了他?就像失了魂。
原来他?依然揣测,她的?心里,有别的?男人。
没有没有。
从来没有。
她是有一点点钝感,后知后觉,不太?主动,又不懂争取。
可是看到他?的?第一眼。
她愿意把自己意识迷蒙的?身体交给他?。
就已经是笃定?自己,成为他?的?人了。
景煾予英隽至此,一见钟情到慢慢享受他?的?好,彻底地交出去自己的?心,再正常不过。
他?每次解开品尝的?时?候。
她都好喜欢。
想像烤焦的?作品一样被他?吃掉。
可她每次歇斯底里地失去意识后。
他?都会把还?在小幅度颤抖的?她,安然圈在怀里。
宁愿哄她入睡,也不陪她一起沦陷。
就像现在。
浴室冲刷入注的?水雾流泻而下?。
她终于情绪崩溃,泪眼朦胧地反抗说。
“我?不要你,你不是觉得?我?喜欢周漾吗,那你就不要亲我?。”
“景煾予,你不是要把我?还?给别的?男人吗,你早点还?。”
“你不喜欢我?的?身体,就不要碰我?,反正你也不要我?。”
太?委屈了。
她真的?从来没有喜欢过周漾。
为什么这个混蛋男人,偏要误会她这么久。
姜蝶珍嘴里说着反驳的?字眼。
他?触碰带来的?惬意,却一直往她大脑皮层里钻。
明明呼吸都难过。
可是又想他?再渡来氧气,让她维持呼吸。
景煾予的?眼睛漆黑无光。
他?用手指堵住她唇齿的?叫嚣。
感受她落在手腕上的?眼泪。
为什么要哭。
是在害怕我?,还?是思念着别人?
浴室的?灯在视线里融成光晕。
世界都模糊起来。
景煾予看到姜蝶珍被缚在他?胸前。
她瓷白的?小脸被情.欲烧得?红红的?,像为他?烧灼的?瓷器。
被吮得?红肿的?嘴唇,泛着水光。
仿佛沦陷在爱潮旋涡里。
她的?嘴里还?在低喃着,说让他?把她还?给别的?男人的?话。
越来越勾惹起,他?嫉妒的?心瘾。
景煾予手指骨节青白。
他?恨不得?狠狠砸在镜面上。
如果真的?砸了。
她会舔他?的?血,给他?道歉吗。
景煾予吞没了所有病态的?想法。
他?终于克制不住了。
就让她带着这副离开他?,就不能活下?去的?身体。
去想着别的?男人吧。
“姜蝶珍,我?不要你,没人敢要你。”
景煾予的?手顺着她脸侧的?耳际往上。
细密地插进?她发间,舌头探进?姜蝶珍微张的?嘴里,发狂地吮她的?嘴里的?津液。
他?错了。
不想再维持正人君子的?绅士感了。
不管姜蝶珍心里有谁,会叫谁的?名字。
她的?皮肤和身体,泛红和润泽。
从初见开始。
对他?存在着一种不可抗拒,无法自控的?吸引力。
他?从弟弟和周漾手里,像强取豪夺一样得?到了她。
又用粗暴和威压的?伎俩,让她患得?患失又憧憬。
靠做,一样能,让她的?心底填满他?一个人。
可在她面前。
他?从心底里,对她俯首称臣。
男人不容违逆地把她的?脸,转向浴室的?镜子。
景煾予笑?起来,低沉粗哑地,“看清楚你的?男人是谁。”

让只披着一件被淋湿的衬衫的男人, 显得充满性张力又性感。
他?有力的臂弯, 反手?束缚住她纤白的手?腕。
空气里湿热绵长, 水汽弥散。
姜蝶珍能感受到, 他?贲张的青筋脉络。
热度正靠着她的皮肤, 灼烫着她的神经。
耳畔传来了?男人的闷笑声。
“你慌什么。”
他?很难得,贴着她的侧脸讲话。
但此刻,两人近在咫尺。
她感觉到景煾予在笑。
男人的胸腔在震动,声带的厮磨从耳膜里穿来。
蛊得她大脑神经,处理他?的话语, 都要慢上?几拍。
他?问:“你看清楚了?吗,我是谁?”
他?的脸很近, 骨相深邃,走?势绝色。
从镜面里垂眸看她,眉梢轻挑。
“谁说我想把你还给周漾。我告诉你姜蝶珍,没?有人可?以从我身?边把你夺走?。”
姜蝶珍只感觉情潮,正在灼烧她的理智。
她刚才还在哭,鼻腔里带着哭颤和呜咽。
可?是她还是忍不住,小声回应他?:“我看清楚了?,我一直都看清楚的。”
她翕动着眼睛,看着镜子里景煾予的脸。
男人的下?颌线清晰分明,喉结凸起,肩颈肌理流畅,带着吸引她到极致的性感。
姜蝶珍虽然很委屈。
但不想这样不明不白地惹他?的误会。
她开口道:“我记得,第一次和你在一起,虽然我意识模糊,但我一直叫的是景先生?。”
她感受到男人正在吻,她出了?薄汗的脖颈皮肤。
听到这句话,景煾予动作一顿,又坏心眼地咬了?咬。
姜蝶珍心脏骤然缩了?一下?。
再开口,她有些眼眶潮湿:“你怎么不明白。”
“明白什么?”
他?没?有强迫她,维持这个让她脊背对着他?的动作了?。
男人抬起漆黑的眼眸,盯着镜子里的姜蝶珍,看了?一小会。
他?还是不忍心。
在心灵不相通的情况下?。
像暴力行为一样,让她和他?一起进入情感漩涡。
他?雄性的本能正在叫嚣着。
让他?惩罚她,让他?征服她,让她在疼痛中,感知他?赋予的极乐。
但他?还是舍不得。
舍不得如此不清不楚地占有她。
令她对第一次,产生?惊惧的惶惑。
他?想要给她,更甜蜜的,让她永生?难忘的回忆。
对她的感情,逾越了?动物的本能。
景煾予抿住唇,眼神晦涩,看着镜子里的她。
分明是一张桀骜的,带着攻击力,又冷傲的五官。
可?是浴室的水雾氤氲下?,晶莹的水珠淋湿了?他?的黑发,顺着他?光洁的额头,跌落在她的锁骨上?。
男人解开她被桎梏在脊背上?的手?指。
他?的臂弯结实有力。
几乎是温柔的,从身?后缠覆了?过来,就这样环紧她。
他?声线不稳,对她解释道:
“年前那段时间,你一直在工作室赶稿。我回家?很早,每天都情不自禁地去路口等你。”
“想你是第一位,更多的是患得患失。因为你不在的日子里,我收到了?一幅画。”
景煾予把脸更深地,埋进她的锁骨里。
他?不想她看见?他?的情绪。
所以男人把黝黑深邃的眉眼藏进她雪白的,带着他?吻痕标记的,只在此刻属于他?的,带着她甜甜温度的皮肤。
“那副画是周漾画的,是十六七岁穿着高中校服的你。眼睛特别亮,穿着蓝白色的校服裙,蓝花楹花瓣洒落在你的黑发上?,我的心都在颤抖。”
“这幅画不叫宁宁,或者姜蝶珍,叫《放学去吃樱花冰》。”
“这一刻我忽然明白,你为什么要把樱花冰挂着嘴边,原来你在我身?边的时候,一直在想着他?。”
“宁宁,我无法消减这种情绪,原来樱花冰的约定?在此。我本来以为可?以当做没?有看见?过,可?你说把自己送给我。”
姜蝶珍脸颊潮红,心跳也加快了?。
今天两人亲了?很多次。
她的唇角,似乎还残留着他?炙热柔软的温度。
刚才,被他?翻过来禁锢的手?腕。
其?实一点也不疼。
好像还是有什么地方再疼。
是她的心。
为景煾予在疼。
姜蝶珍能感受到,他?低沉沙哑的嗓音像是在颤抖。
他?额角抵着她。
深邃的眼眸埋进她的脖颈
那里一小块皮肤晕着水汽。
姜蝶珍察觉到脖颈间的湿润。
他?把她搂得好紧好紧,环住她腰腹的指尖似乎都泛白了?。
景煾予还在隐忍地克制着情绪。
他?委屈地沉声说:“并不是要把你还给别人,是想你能多了?解我,先和我交心。”
姜蝶珍伸出细白的手?指,很轻很柔地碰了?碰他?的黑发。
她刚才说了?狠话。
说让他?自行离开,让他?成全她和周漾。
可?是现在她听了?他?的隐忧,才知道他?并不是毫无情绪和心动。
甚至他?并没?有计较,她那些气话。
也许计较了?。
才会埋进她脖颈里,让她看见?他?脆弱的一面。
才会如此情绪隐忍的,交代他?的心路历程。
姜蝶珍垂眼,看着他?光洁的额头。
她好想把吻覆落在上?面。
就像每一次他?情绪深重地睡在她身?边,温柔道晚安一样。
姜蝶珍:“我不知道,周漾寄了?画。”
她的鼻尖又酸又涩,眼泪在睫毛上?牵了?线,滚落下?来。
“我没?有想着别人,一直以来想的都是你。”
景煾予抬起头来。
男人眼底通红,有些怔忪地看着她。
她舍不得看到他?这副被水浇透,失落执着的样子。
姜蝶珍喜欢他?不可?一世,覆手?云雨,轻狂肆意的模样。
这样的他?。
居然会和一个他?自以为不爱他?的女人,缩在浴室里,连粗暴的性都舍不得对她施予。
他?看起来眼睛红了?,居然很卑微,像失魂落魄的狗狗。
让她居然可?以,因为怜爱他?,感到这么心痛。
姜蝶珍回忆了?这三个月以来的种种。
只觉得像是一场梦。
他?们虽然互相心灵不通。
可?是彼此关心,也习惯对方的温度伴随入眠。
姜蝶珍眼眶湿润。
她的眼泪滚滚落下?,一颗又一颗地跌落到,他?束缚住她的臂弯里。
她解释道:“我和周漾,并没?有开始过恋情,他?是姐姐的恋人,当时的感情很朦胧,我很崇拜姐姐,想成为和她一样那么好的人,但我成绩并没?有姐姐那么好,所以才会选择美术,后来彻底爱上?了?抒发自己的感觉。”
“并不是因为周漾是画家?,所以才会亦步亦趋地追随他?。”
她很郑重地告诉他?:“如果要选择一个人追随,那个人只可?能是你。”
姜蝶珍鼻尖酸涩。
她控制不住自己的眼泪。
如果两个人早一点交心就好了?。
景煾予能知道她多依恋他?的话。
会不会多开心一小会儿。
她不想被那些道理束缚住了?。
那些和上?位的男人交往,要学会欲擒故纵的勾引、你来我往拉扯的道理。
她没?有恋爱经验,也学不会让他?忐忑着魔的进退。
一个人和另一个人走?入婚姻殿堂,或者进入恋爱甜蜜里。
初衷不是都是为了?。
让对方和自己开心吗。
景煾予对她这么好,她的魂和心都在他?身?上?了?。
她怎么舍得再和他?迂回。
动情是那一次。
他?在雪夜里来找她,笃定?地提出了?结婚的承诺。
然后景煾予又说,永远不会让她听到一起过夜的流言了?。
因为他?不愿意让她受到一丝委屈,也不愿意她被风言风语中伤。
她被他?放在心上?的感觉。
是她心动的伊始。
他?一直都做得很好。
没?有让她被流言中伤。
景煾予下?颌绷紧。
男人声音很轻很柔地回答她:“我知道了?。”
他?把满是泪痕的人抱紧到怀里,才意识到刚才粗暴地让她背过身?去的行为,多么不妥当。
这一刻,他?真的很害怕。
害怕怀里那个瓷白的、小小的人会碎掉。
他?温热的吻在她的眼睑上?,唇边接触她哭得红肿的皮肤,像春雨一样抚慰在她的心底。
景煾予的嗓音很哑,带着诱哄和安慰。
“不要哭了?宁宁,我在你身?边呢,我都听见?了?。”
他?终于宠溺地,叫她宁宁了?。
而不是刚才威胁意味十足的姜蝶珍。
她跪坐着扑进他?怀里。
她埋在他?胸膛前,衬衣的棉料摩挲着她的鼻尖眼睑微疼。
但她觉得甘之若饴。
姜蝶珍断断续续的说:“我不知道周漾把那幅画寄回来了?,订婚那天的电话,你会如鲠在喉吗......其?实我当时有拒绝他?哦,我说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一直都特别尊重我。这些之前的事情,我想着自己处理好,就没?什么问题的,所以没?有告诉你,对不起,景煾予,真的很对不起......”
“周漾下?个月就回国了?,我可?以信任宁宁自己处理好吗?”
景煾予揉了?揉她的头发。
男人的手?指骨节,很柔地从怀里捧起了?她小小的脸。
“眼睛都肿了?,还哭,是想让我心疼吗。”
他?俯身?吻她的眼睫。
她的眼泪温热,宛如温暖的潮水一样滋润着他?的唇角。
她白到透明的皮肤上?,黑眼珠看着他?,仰头期待地问:“你会心疼我吗?”
“会呢。一直都心疼着。”
他?用?鼻尖抵住她的鼻尖,和她面颊相贴。
两人一起黏糊触碰了?好久,也没?有亲吻。
男人手?掌覆盖在她的脊背上?,温柔拍打着:“时间还长呢,我会慢慢告诉宁宁,我有多离不开她,有多在乎她,不知道她愿不愿意陪我经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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