康熙的佛系小表妹(清穿)—— by公北
公北  发于:2024年03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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皇贵妃还没出来,大家坐在一块聊天。
“梁答应真是有福气,同样是跟着皇上出巡,通贵人就没有这种福气能够一举怀上皇嗣,如今答应妹妹也有三个月身孕了吧,这肚子竟还是平坦的,手脚也纤细。”
荣妃先起了话头,看了一眼坐在末尾的梁答应。
被点到的通贵人脸色僵了一下,捏紧手帕,强扯出笑容,接话道:“我的确不如梁妹妹有福气,妹妹被诊出有孕,我还没来得及恭喜妹妹呢,在这里要跟妹妹说一声恭喜,妹妹在出巡时侍寝的次数比较多,皇上中意妹妹,恩宠不断,怀上皇嗣是迟早的事。”
通贵人也想怀孕,不过皇上出巡一个多月,她只侍寝一回,而梁答应侍寝了五回,她想怀孕都没有办法,哪能一举得中,荣妃说梁答应是一举怀上皇嗣是错的,她分明侍寝了五回。
跟荣妃坐在同一侧的安嫔也开口道:“梁答应的确看起来像是没怀孕似的,是不是还不到三个月?”
梁答应也是一月底才诊出双脉,确定有喜,她孕吐得厉害,没有食欲,吃什么吐什么,折腾得厉害,有了身孕后反而瘦了,数着日子,她的确还不到三个月的身孕。
“还没有,两个多月,我吐得厉害,吃什么都没胃口。”
“怀孕初期的确会有孕吐,过了这段日子就好了。”荣妃以过来人的口气说了一句,后看了一眼对面的空位,幽幽道:“怎么今日德妃来得这么晚?难不成是昨夜跟皇上闹得太厉害?”
昨夜是德妃侍寝,不过这话其他人不敢接,床帏的事哪能随便说出,更何况还涉及到皇上,大家都静默片刻,最后还是安嫔接的话。
“许是在路上遇到什么事耽搁了。”
“是遇事耽搁了还是恃宠而骄,让众姐妹等她一人,德妃是好大的面子啊。”
荣妃的嘴一向喜欢冷嘲热讽,她眼皮微微上掀,眼神里有一丝不屑。
“皇贵妃娘娘驾到。”
原本坐在椅子上的小主嫔妃纷纷站起来,屈膝给皇贵妃行礼。
佟佳.语雁难得盛装打扮,衣着华贵,头上也缀了不少金银饰物,她坐在中间的高位上,脚踩着脚踏,环扫一眼,刚想开口,外面传来太监的通报声。
“德妃娘娘驾到。”
因皇贵妃在这,位份比德妃低的小主没有无需向德妃行礼,大家都等着皇贵妃喊她们起来。
“真是不好意思,妾身来迟了,刚刚在路上不小心掉了一枚戒指,妾身想找着来着,没成想误了时辰。”德妃不疾不徐地进到内堂,见到众人还屈膝行礼,她也跟着稍微屈膝,蹲得没那么低,把宠妃的姿态拿捏得可以说是很到位,对上皇贵妃,她都没有十分恭敬。
“各位姐妹都起来吧。”
众人起来,有位置坐的坐好。
“德妃这戒指可以让奴才去找,诸位姐妹等你一个人,不知道的还以为你忘了今日要请安。”佟佳.语雁淡淡道。
德妃转着她手上的白玉戒指,轻笑道:“这戒指是皇上赏给臣妾的生辰礼,臣妾一向爱惜,一刻不戴上手上就心慌得厉害,还望诸位姐妹原谅妾身今日来迟了。”
佟佳.语雁哪里会看不出德妃的把戏,她分明是故意来迟的,捡戒指只是借口,她以前哪里敢来迟这么久,连她都得在里间等她,见她迟迟不过来,她才先她一步出现,这阵子又开始侍寝了,德妃便开始恃宠而骄起来。
“既然是皇上赏的,你又如此爱惜,下次别再弄丢了,爱惜的东西应好好收着才是,不然真弄丢了,妹妹该心疼了。”
“是,娘娘教训的是,妾身下次谨记。”
佟佳.语雁收回视线,正色道:“太皇太后病了有一些时日了,诸位姐妹若是得空,过去慈宁宫探望太皇太后,太皇太后喜欢佛经,诸位姐妹平日里多抄写一些佛经为她老人家祈福,本宫尚在病中,这后宫事宜还是由恵妃跟荣妃掌管,梁答应如今有了身孕,还望各位姐妹也能早日有好消息,为皇家绵延子嗣。”
“皇上都让德妃侍寝,我们哪有机会侍寝,不侍寝哪能有好消息,这后宫都快让一人独宠了。”
又是荣妃说话,众人神色各异。
德妃一听这话,不见慌张,反而透着得意,“皇上喜欢臣妾,臣妾也没有办法,这后宫侍寝本来就靠个人本事,当初荣妃姐姐得宠时,后宫姐妹也没说什么,刚刚皇贵妃不是也说了嘛,梁答应有身子,答应妹妹也是有宠才能有身子,这怎么能算是臣妾一人得宠呢,还有良答应不是前些日子也侍寝了嘛,荣妃姐姐可不要睁眼说瞎话。”
“妹妹越发伶牙俐齿了。”
荣妃睨了德妃一眼,神色不满。
“好啦,这后宫不允许一人独宠,不过皇上的心思,谁也左右不了,德妃得宠的确是德妃的本事,诸位姐妹有空可以跟德妃讨教如何服侍皇上,若没什么事,便散了,都跪安吧,本宫这身子坐着实在耗力。”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无人说话后开始跪安,一一散去。
佟佳.语雁被如夏跟如冬两人搀着起身,直接回了寝室。
其实德妃得宠于她而言也不是好事,皇上已经让德妃亲自抚养她的女儿,先前宜妃的小阿哥,皇上也让宜妃亲自抚养,连贵妃生的小阿哥也是她亲自抚养,可见这孩子生多了,皇上可能心软,总有一个是交给生母抚养。
德妃已经有两个阿哥,再有身子,生下一个阿哥的话,皇上估计也会让德妃亲自抚养。
这后宫还是需要平衡,德妃风头太过,不利于后宫管理。
她毕竟还需掌管后宫,不能让德妃太过气焰。

“娘娘今日为何迟到,娘娘不怕皇贵妃生气吗?”
张嬷嬷不知在承乾宫发生的事,昨夜娘娘在乾清宫过夜,今日一早从乾清宫过去承乾宫,她只知道娘娘今日迟到了,按理说不应该,香彤跟香蓉不至于忘记叫娘娘起床,更何况在乾清宫,娘娘还要起早服侍皇上。
从承乾宫回来的德妃坐在炕上,听到张嬷嬷的话抬眸,轻笑一声,“嬷嬷,本宫就怕她不生气,她冷不丁让人处死林嬷嬷,连过年,胤禛都不能过来看本宫,弄得我们母子这么久没见,本宫就是故意迟到的,左右都不能见到,那本宫就没必要再讨好她,本宫还要给她添堵,本宫得宠,她不敢拿本宫怎么样的。”
佟佳氏心够狠,她若是一味退让才是愚笨,别人都这样欺到她头上,她总得反击一二,不能让人任意拿捏。
胤祚被荣妃抚养,荣妃虽然嘴上嘲讽她,见不得她得宠,但还是允许她过去看胤祚,不会太过横加阻挠。
唯独佟佳氏严防死守,不让她过去看胤禛,留在胤禛身边伺候的奴才全是佟佳氏的人,加上有张嬷嬷这个前人的教训,那些奴才更加小心谨慎了,不大可能被她收买。
“皇贵妃今日瞧起来气色如何,总说皇贵妃重病,时日不多,拖了这么久,人怎么还活着?”
德妃一想也是,佟佳氏这一病病了这么久,从去年六月病到现在,时不时传来病重的消息,可人就是还活着,今日佟佳氏涂抹了脂粉,那些胭脂口脂都糊在脸上,看不出来气色。
“她是在装病吗?”
“奴婢让人去太医院那边打听打听。”
“嗯,要打探清楚,本宫瞧着佟佳氏这病病得太久太蹊跷了。”
若佟佳氏真的是装病,为的是什么?
德妃有些想不明白,不过她先把这事放下,去偏间看看小格格,生了四个孩子,只有女儿能交给她亲自抚养。
“额……额……”
皇上还没赐名,她给取了一个小名,叫嘟嘟,嘟嘟刚满一个月的时候就长开了,脸圆圆的,身子也胖嘟嘟的,如今五个月大了,常常发出额额的声音。
她在前年也生下一名小格格,生下来时就十分瘦小,两个月就夭折了,皇上都没来得及赐名,连名字都没有。
“嘟嘟饿了,乳母快给她喂奶吧。”
德妃满眼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女儿,让乳母给孩子喂奶,哪怕是女儿比不上阿哥,但总归是自己的孩子,有一个孩子伴在身边总是好的,不枉她求皇上让她亲自抚养嘟嘟。
到了傍晚,张嬷嬷禀报说皇贵妃的病历档上面写着皇贵妃依旧恶露不止,时常胸闷腹痛心疼,偶有吐血之症。
“可有生命危险?”
德妃想知道佟佳氏会不会死,什么时候死。
“说是有的。”
“那本宫就盼着她死了。”德妃柔弱白皙的脸庞上难得出现一抹阴狠,若是佟佳氏死了,胤禛如今住在阿哥所,也无需她亲自抚养,至少她能见到她的孩子。
德妃望了望外面渐暗的天色,“敬事房那边来人了吗?”
张嬷嬷摇摇头。
那就是不会来了,皇上今晚估计翻别人的牌子,德妃倒也没有失落,毕竟她连着侍寝三日,皇上也应翻别人的牌子了。
这后宫里目前是她最得宠,其次是良答应,通贵人瞧着也快失宠了,承乾宫的梁答应有身子了,自然不能再侍寝,估摸着很快有别的小主上来。
德妃听说皇上翻了恵妃的牌子,她表情没什么变化,继续抄经,太皇太后病了,年纪大的人一病不容易痊愈,如佟佳氏所说,太皇太后喜欢佛经,身子康健时常常让寺庙的住持过去慈宁宫诵经。
皇上跟太皇太后的感情非同一般,是十分仁孝之人,她作为后宫嫔妃,自然得表示一二,她想着抄好佛经后,拿着抄好的佛经过去探望太皇太后。
那日跟她姐姐谈话过后,林翡儿内心还是想出宫,坚持出宫,不过怕她姐姐生气,气到身子,她便没有在她面前提起此事。
而佟佳.语雁亦没有在她面前再次提起。
大家似乎都当做没有这件事,她有空还是会过去她姐姐那陪着她说说话,看着她每日喝药。
二月很快过去,京城彻底回暖。
三月中旬,初春,草长莺飞,尤其是下了一场春雨过后,连泥土都在散发着芬芳,整个紫禁城的气流十分惬意清爽。
林翡儿念完经后起来松松筋骨,看着外面如此好的天,她想过去御花园那边看看。
“二小姐想去就去吧。”
如春难得没有阻拦。
“那绿枝,红叶,你们两陪我过去吧。”
“二小姐,你别穿成这样过去,换一身鲜亮的衣裳才行,还有绿枝,你给二小姐重新打扮一下,这发钗太素了。”如春上下打量几眼,交代道。
最终她换了一身桃红色的旗装,戴了一支镶玉嵌红珠的步摇与一朵新制的绒花,两耳银坠子,脚上穿了一双新绣好的如意缎鞋。
她每回过去御花园,如春都盼着她能遇到皇上,要她衣着靓丽,妆容精致,可她去了御花园也快二十次,真正碰到皇上的只有三回。
御花园虽然离乾清宫近,但皇上似乎不常去。
初春御花园的树木青葱一片,高大茂盛,各种藤萝与花草盆栽都在焕发新机。
林翡儿喜欢在御花园的角落里蹲着,细细观察。
绿枝负责把风,免得没注意到来往的人,而红叶负责看着自家小姐。
林翡儿沉浸在那些花草中,总觉得它们在跟她说话,每一次风吹过来,枝叶摇动便是它们的话语。
过了一会儿,绿枝见到咸福宫的娅芬格格朝这边走过来,她唤了一声提醒自家小姐跟红叶。
“你蹲在这里干什么?”
娅芬格格带着她两个贴身宫女站在林翡儿三步远的位置,已经彻底解除禁足的她自然是要过来御花园逛一逛,看能不能碰到皇上。
皇上没碰到,却碰到害她禁足的罪魁祸首。
林翡儿回眸,看到来人后起身朝她行礼。

“你还敢来御花园,你就不怕遇到本格格吗?”
“我……为何要怕?”林翡儿其实有点不解,她又没做亏心事,为何要怕别人。
娅芬格格见佟二小姐的脸已经完全不见被猫挠的伤疤,光洁得很,她心里更气了,恨卷卷没挠得深一些,她被禁足三个月,可她却什么事都没有。
“你刚刚行礼的姿势不对,你再行一次礼。”
林翡儿想起上次娅芬格格让如春跪下,不喊她起身的行径,这次似乎又要刁难她,她还是屈膝再行一次礼。
果然,娅芬格格没有喊她起来。
林翡儿就自己直起膝盖。
“我没叫你起来,你怎么能起来?”娅芬格格嚷嚷。
“格格,你莫不是想皇上再将你禁足三个月?”
“皇上此时又不在这。”
“若想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格格,我不曾得罪过你,我只想静静看花,还请格格不要为难我。”
娅芬格格盯着佟二小姐这张脸,越发觉得她是狐媚子,一副柔弱可欺的样子,却是一个厚脸皮的,在后宫待了大半年还不出宫,不过她的话让她有点紧张。
禁足的滋味不好受,禁足的三个月,她只能出来参加除夕家宴,连宁寿宫都不能去,太后说皇上偏袒佟佳一族,那是孝康章皇后,皇上生母的母家。
佟二小姐虽在后宫无名无份,但她有一个显贵的母家。
她与她再发生事端,皇上不一定会偏袒她。
奈何不了佟二小姐,娅芬格格气得跺脚,瞪她一眼便转身离开。
林翡儿松口气,她也不愿跟娅芬格格起争执。
“小姐,要不我们回去吧。”
“不着急,我再看一会,绿枝,你说掉落在地的花瓣,我们能不能捡回去?”
“小姐捡回去干什么?”
“把它们晒干,碾碎,说不定还能制成香料,到时候可以放进香囊里面。”
绿枝觉得都掉在地上了,花瓣沾了涂,有些还凋零腐化了,其实也不干净了,承乾宫不缺新鲜的花瓣,自家小姐要是想做香料,让小石子弄来一些新鲜的花瓣就可以了。
“小姐,我听说如春姐姐说内务府那边每日都会给娘娘送花过来,小姐要是想用花瓣做香料,不如用新鲜的花瓣。”
林翡儿是觉得新鲜的花瓣要从枝干上弄下来,等于是提前结束它们的生命,掉落在地的花瓣就不一样,它们是生命终止了。
不过顾及她在御花园捡花瓣在旁人看来行为是怪异的,她便没有这样做,而是继续蹲下来赏花。
赏得差不多时,她们才离开。
如春问她们有没有碰到皇上,听到没有时还有点失望。
到了三月末,皇上宠幸了娅芬格格,后宫之人既意外又不意外,娅芬格格自十岁起便养在宫中,她侍寝是迟早的事,不过没想到这么早。
娅芬格格已经十六岁,若是秀女,也正是进宫选秀的年纪。
因娅芬格格是初次承宠,后宫有一条暗规,位份高的嫔妃需要给初次承宠的小主赏赐,佟佳.语雁让人挑了几件饰物与几匹新鲜的布匹送过去给娅芬格格。
皇上不只是宠幸一回,整个四月,皇上都隔三差五翻娅芬格格的牌子,数下来,在四月份竟是娅芬格格侍寝的次数最多,有八次之多,而德妃仅有五次。
佟佳.语雁不免有些心急,本以为皇上开春就册封梨尔,眼看着春季都要过去,皇上还没有要册封的意思,甚至还频频让娅芬格格侍寝。
娅芬格格毕竟是姓博尔济吉特,跟她们佟佳一族是从圣祖时期就是对立的,皇上这是要扶持博尔济吉特一族吗?
皇上宠幸娅芬格格是出于本意还是顾念在太皇太后生病的缘故,想要太皇太后开心才让娅芬格格侍寝?
佟佳.语雁成了皇上的嫔妃也有九年,可她始终看不清这位帝王的心思,总是让人琢磨不透,明明瞧着对梨尔有几分喜欢,偏偏没有任何举动。
谢家表弟闹得厉害,再这样闹下去被皇上知道,梨尔成为后宫小主的日子更要延后,最主要的是梨尔本人不愿意进宫当小主。
目前梨尔还是稳定的,但保不齐日子久了,她会将心思翻到明面上,皇上这人不喜欢强迫人的,他是高高在上的天子,他想要的东西,想要的人唾手可得,他若是知道梨尔不愿意当嫔妃,他或许就顺势让梨尔出宫了。
五月二日,巳时一刻。
上完早朝的康熙过去慈宁宫,给太皇太后请安。
皇祖母坐在拔步床上,人看起来精神了一些,苏麻喇正在给皇祖母喂药,自从皇祖母上年纪后,原先他还会跟皇祖母聊朝堂上的事,后来就渐渐不聊了。
皇祖母为大清操劳一辈子,是时候歇息歇息了,安享晚年。
“玄烨来了。”
“皇祖母,我来看你了。”
“坐这。”皇祖母用手拍了拍床边的位置。
康熙顺势坐过去,也顺势接过药碗,说他来吧,他一勺一勺地给皇祖母喂药。
太皇太后慈爱地看着自己的孙子,等汤药喝完后,她才吃一颗蜜饯。
“这后宫的嫔妃都送过来抄好的佛经,皇帝陪哀家看一看吧。”
“皇祖母若是想找人聊天,可以找她们。”
太皇太后摆摆手,声音苍老,“哀家喜静,她们想见哀家,哀家都拒之门外,她们有心即可。”
皇祖母随意地翻那些抄好的佛经,他也跟着翻了翻,每个人字迹不一样,或娟秀,或工整,或刚劲,或歪扭,这后宫女子不是每个人都写的一手好字。
他翻到承乾宫递过来的佛经,厚厚一沓,佟佳氏倒是有心了,他仔细翻阅,发现这并不是佟佳氏的笔迹,佟佳氏写字跟她的人一样端庄,不会太过越矩,鲜少会这么笔走龙蛇,生动洒脱。
这字更像是草书,正所谓汉兴有草书,东汉时期发展出来的字体,又名潦草的字,比起工整端庄的字迹,这样的字迹更难练,说明写字的人对笔下的一笔一划都十分熟稔了然,下班才能如有神。
“皇帝在看什么?”
“朕看到这一沓佛经抄得很好。”
太皇太后看一眼,见是承乾宫那边递过来的,她就没有出声,她老了,皇帝开始扶持他自己的母家,佟佳氏出了一个孝□□了皇帝,皇帝已经给他的母家抬旗,如今也重用佟国纲、佟国维等人,后宫也有一个皇贵妃。
她握着皇帝的手,“皇帝,这治国讲究制衡之术,切莫让一家独大,免得多生事端,过犹不及,反而令皇家要受制于人。”
“皇祖母,朕晓得的。”
“晓得就好,这大清往后的繁荣昌盛都仰仗皇帝,你务必要勤勉务实,励精图治,哀家老了,帮不了皇帝了。”
康熙郑重点头,沉声道:“皇祖母,朕会护住大清的江山的,皇祖母请放心。”

从慈宁宫出来后,康熙回到乾清宫。
佟国维递了折子,要求册封二表妹,只是他一直没有动作,这后宫已经有大表妹当皇贵妃,如若再多一个,用皇祖母的话而言,这后宫会无法制衡。
“梁九功,今晚摆驾承乾宫。”
“嗻,奴才这就让人去承乾宫走一趟。”
傍晚,酉时三刻。
康熙并未翻牌子,摆驾承乾宫。
天色渐暗,暮色如晦,落日已无余晖,斜雾沉沉,紫禁城快与夜色混在一起,五月微凉,周围安静,坐在亮轿上的康熙迎着轻风,略有沉思。
他到承乾宫时,佟佳氏领着人站在院子里迎接他。
“天凉风大,爱妃不用站在外面迎接朕,当心自己的身子。”
康熙扶起佟佳氏,她的手依旧瘦弱,整个人的身形也依旧瘦削,仿佛风一吹就能倒了,脸色也很苍白,牵着她一同进殿。
晚膳已经备好,又是一桌子菜。
“爱妃请坐吧,二表妹,你也坐下来吧。”
康熙有一段时日没见到二表妹,二表妹还是如从前一样文文静静。
佟佳氏依旧让二表妹给他布菜,不过这次二表妹手腕不大灵活,夹了一块藕块想放进他的布碟中,不小心掉落在桌面上,放偏了。
他看她,二表妹也正好抬眸,眼里似有几分惊惧,没想到她竟然把掉落在桌上的藕块又迅速夹进他的布碟中。
康熙一愣,这掉在桌上意味着已经脏掉,她怎么把脏掉的食物又放进他的碟子中,这一小举动似乎无人察觉,他也无意指责她,二表妹对宫中的规矩还是不够了解,不过她年纪小,情有可原。
他也默默吃掉那块藕块。
用过膳后,佟佳氏问他留不留下来过夜,他摇摇头,说是还有折子要批阅,他在承乾宫停留一会儿便离开了。
夜里,他的确看了一会折子才歇下。
康熙每日要处理朝务,福建提督施琅上疏,台湾那边已经趋于稳定,上一年年末已经□□,如今要对台湾官兵进行整合。
施琅准备裁去大部分台兵,免得他们再有成群反抗集结行为,而福建省这边将一些年迈病弱的士兵淘汰,给予一定的官兵补助,然后将一些身强力壮的台兵并入到福建的兵队里。
康熙在折子上面写下一个允字。
得空的康熙还会询问几个上书房阿哥们的功课,把他们叫过来亲自抽考他们。
就这样过了十几日,康熙听闻佟佳氏又吐血了,又病得厉害。
他也不免担忧起来,抽空过去一趟承乾宫,见佟佳氏虚弱地躺在床上,房间内尽是药味,他让太医好好给佟佳氏医治,治不好让他们提头来见。
“皇上,你别为难太医了,臣妾这都是老毛病了,一时半会好不了。”
“你会好起来的。”
“臣妾也希望如此。”
康熙连着三日过去承乾宫,佟佳时很快能起床,都是卧病在床,每日要喝药,他每回见到二表妹,二表妹的眼睛都红红的,想来是担心佟佳氏。
又是一日,傍晚,康熙在乾清宫进膳。
敬事房的奴才端过来银盘,上面有后宫嫔妃的牌子,他随手翻了德妃的绿头牌,他们又躬身下去。
“皇上……”
梁九功进来。
“有事?”
“皇上,方才承乾宫的奴才过来说皇贵妃娘娘又吐血了,请皇上过去一趟。”
一般承乾宫很少主动请他过去,让人过来请他,可能是皇贵妃病得实在太严重,康熙还是担心佟佳氏,他晚膳没用完就让人摆驾承乾宫。
进到佟佳氏的寝室,他看着一个宫女端着一盆污水出去,上面有一条沾血的手帕,佟佳氏躺在床上咳嗽,仿佛要被五脏六腑咳出来。
“爱妃,你怎么样了?”
“皇上,你怎么过来了,怎么没让人提前通传一声?”
“朕担心你。”
“臣妾没事,奴才们大惊小怪了,臣妾只是觉得心口难受有些喘不过来气,太医刚刚过来瞧过了,臣妾也喝了汤药,皇上别担心。”
“现在还难受吗?”
佟佳氏摇摇头,说她现在好多了,已经缓过来了。
“皇上,臣妾的妹妹梨尔方才见到臣妾吐血,整个人吓到了,臣妾没敢让她继续留在这边,遣她回自己房间,这会儿她肯定待在房间里哭了,皇上,梨尔年纪小,人又不经吓,皇上,你过去看看她好不好,宽慰她几句,臣妾怕她多想。”
“好,朕过去看看她。”
“如夏,你带着皇上过去看看二小姐。”
康熙随着人过去二表妹的房间。
屋内倒是安静。
“都起来吧,你们主子在哪?”
康熙进去后见二表妹躺在床上,床帘也放下,里面似乎有啜泣声,他掀起床帘,发现二表妹未着寸缕,的确在哭。
“你们都出去!”
梁九功等人只瞥见一角,不敢再看,快步退出去。
康熙没想到二表妹是这样哭的,她身上盖着云丝被,不过肩膀跟半截白皙的胳膊肘露出,光洁一片。
见状,康熙其实也不好留下,本想离开,唤来宫女伺候她,只是他回头,宫女们都不在了。
林翡儿此时难受至极,仿佛有千万股热潮朝她袭来,啃噬着她的理智,她的身体,她的心,她只觉得自己要热化了,热到她十分难受,受不住的那种难受,她恨不得将自己身上所有衣物都扒开,她觉得难受,眼泪就情不自禁流出来。
迷茫中,她见到一个人,离她很近很近。
她从床上坐起来,她张张口,想说些什么,可是那千万股热潮让她没法开口。
康熙见到二表妹坐起来,身上的被子也滑落,的确是未着寸缕,光洁的身体出现在他眼前,少女的身子白皙细腻,她又很纤细,前面又如同含苞待放的百合一般微微隆起,既圣洁又瑰丽,因为被子滑落,那两朵百合花又迅速站立。
二表妹眼泪一直无声地流下来,她长相本就偏柔弱,这一哭,泪光潋滟,娇.喘微微,仿佛春雨过后的梨花,在散发着清香。
“呜呜呜……”她终于哭出声。
康熙想把被子给她裹上,她这样坦然,不惧他的目光反而显得他不君子,只是他的手刚碰到被子,二表妹便倾身过来。
“好热,我好热,我要热死了,呜呜呜,救救我,救救我……”
怎么会热呢,六月的京城正是凉爽的时节,更别说这回还是傍晚,傍晚雾气较浓,二表妹贴着他的身躯,就在他耳边说话,气息都喷在他脸上,眼泪似乎也流到他脸上。
“好热,我好渴,我要死了,我真的要死了,快救救我,谁来救救我,我想回家。”
康熙觉得奇怪,二表妹这样子怎么像是被人下了春.药,没法控制自己,他再一细看,二表妹脸上有着明显的红晕,身上的确很热很烫,双眼迷离。
康熙一下子就明白了什么,没等他叫人,二表妹就忽然凑过来,伸出舌.头舔他的唇,一下又一下。
他本该推开她的,只是他却停住,定定地看着面前的人。

第34章
没有?章法, 其实她是青涩的,什么都不懂,人也很迷迷糊糊,康熙稍微拉开一点距离, 往后退一点, 她又倾上来, 这回直接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张开?嘴唇,一向柔弱的她难得有一点强势的动作,不让他靠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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