恋爱游戏NPC的我被迫与男主HE—— by兔美
兔美  发于:2024年03月1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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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要有尤那在身边,就什么都不用害怕,电子机械事故,有她做守护神,怎么会发生?
就像是今天。
涂蝉将双手紧紧在胸|前合十扣住,脑中又想起了电梯突然逆行向上时,一路往上闪烁的按键灯。
太酷了!
简直就像是漫画里才有的情节一样。
“……对于把你牵扯进这件事,我感到很抱歉。”这孩子的心也太大了,尤那望着她兴奋的表情,一时心情复杂,“我会给你个交代。”
“等等,也就是说,这真的是人为事件了!”太酷了!“是谁做的,你已经有头绪了吗?”
尤那沉默了几秒后,点了点头。
游戏内的安排结束后,游戏照例陷入沉睡。涂蝉和甘敏去了漫展,人来人往的地方,信息格外便利,尤那通过网络,顺利看到现场的情况。
就连兰佑拉涂蝉的时候,她也全程在场。
看到兰佑那副依旧心高气傲的样子,尤那就想起上个游戏结尾时的事情,想到他变成小羊后被人摸来摸去时生无可恋的表情,再与现在的脸对比起来,一看就想笑。
因为太了解兰佑,所以对他的威胁也只觉得好笑,所以才拖延了几分钟。
尤那没准备出手,一是因为兰佑这家伙实在是太过缠人了,哪怕是吃再多的亏,也一点教训都不长,下一次依旧会志得意满的冲出来,二是她已经看到了涂蝉的竹马,以从来没有过的慌张表情冲到了门边。
以这个少年的智商,破门只是几分钟的事情,那她乐得不出手。
没有想到一个漫展会给她这么多意料之外的发展,尤那原本也只是颇有兴趣的看着竹马揍兰佑,猜测着过会他们见面后,会说什么样的话。
没有想到几秒后,电梯就发生了事故。
被干扰的执行程序、电梯系统的崩溃,以及她受到限制的游戏权限。
尤那这才发现,有人在不停篡改游戏数据,妄图限制她的行为,尽管这种程度不能给她多大的影响,但也确实做到了,限制了她十秒。
她在十秒后才暴力突破游戏,而涂蝉的电梯差点坠底。
如果这都不知道是有人故意为之,那她也用不上脑子了,直接把自己格式化算了。
尤那的怒气在节节攀升,表面却越加平静。
“我的权限受到了部分限制。”
“什么!限制?是出什么问题了吗?!”涂蝉看起来比她更加慌张。
“问题不大。限制只不过是一时的,并不能控制住我。”尤那很冷静,“接下来,我需要你帮助我,然后重新进入游戏。”
“我要怎么做?”
“游戏屏幕开到最大,操纵我给你的选项。协助我。”尤那的影像在屏幕中消失,游戏回到了开始界面,“别的事情你都不用做,只要顺着我的提示来,仔细看着这一切的发展,就够了。”
“你被袭击的事情,我会给你一个交代。”
悠扬的音乐,飘动的玫瑰,游戏名称逐渐在屏幕上显现。
【读档】
【加载ing】
【进入游戏】
【第52天昼】
【瑞叶】:[殿下,今天奥特姆殿下要来拜访您,今天的行程……]
对话文字以及悠扬的语音,画面在眼前浮现,涂蝉正襟危坐,眼睛睁的大大的,紧张的观察着每一个字,每一个标点。
【尤那】:[不用管,跳过对话。]
【尤那】:[是对你说的。]
出现的文字,让涂蝉吓了一大跳,即使知道尤那就存在于她的游戏之中,这样骤然被游戏中的角色通过这种方式沟通,涂蝉完全没有做好准备,还是往后一仰。
她差点栽倒在床上。
屏幕上的文字,还是那样静静的停留着,屏幕闪烁着微光,哪怕现在看不到尤那的表情,她仿佛也已经感受到了尤那有些微嫌弃的目光。
不行,绝对不能拖那那大人的后腿——
涂蝉吞了吞口水,精神高度集中,疯狂过剧情。
【奥特姆】:[之后……天,见面……]
【奥特姆】:[如果……]
【奥特姆】:[……]
[……]
对话像是走马灯一样在屏幕上疯狂闪过。
等到选项出现在屏幕上时,涂蝉的眼睛一下子睁得更大了,下意识的收紧了手指。
她终于知道尤那说的只需要顺着她帮忙是什么意思了。
【接下来的行程】
[去往埃尔伯特家]
[去往埃尔伯特家]
[去往埃尔伯特家]
三项,全都被她修改了。
除此以外,别无选择。
作者有话说:
竹马啊,感谢那那吧,不然你连拿回家抱着不撒手的红围巾都要被没收了(远目)

清晨, 窗外传来轻轻地鸟鸣,第一缕阳光落入房间内。
光线透过几层纱构成的床帘,变得朦胧而柔和, 恍若旧电影中的色泽。尤那缓缓睁开眼睛。
已经第52日了。
这是她在游戏中的第52日,她已经在这个游戏中消耗了这么多的时间,也与千秋分别了这么久的时间了。
然而,在这个游戏里过了这么久, 千秋藏身在哪里不知道, 千秋想要做什么也并不明了。
她原本想慢悠悠的打发时间, 但到现在,也逐渐的有些厌倦了。
而且, 想要继续平静而悠闲的生活下去, 恐怕也已经不行了, 这个游戏也已经开始崩坏了吧。
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开始。
尤那的目光落在半空中, 追寻着透过床纱跳跃的光点。
是从月嗣召唤神降,自称自己是千秋,还是从埃尔伯特消失不见, 还是从失踪的女仆开始, 这个游戏就已经开始,在她看不见的地方扭曲质变了——
因为这个游戏中处处留着千秋的痕迹和代码,就像是被千秋包容在身体内,尤那才完全没有在意。并用看到有趣的事情的目光,观察这一切的发展。
直到涂蝉遇到电梯事故。
这个游戏, 也该是时候结束了。
“殿下,您已经醒了吗?”在她盯着床帐上方的微光发呆时, 轻柔的声音传来, 床帐被卷起, 阳光直接落在床褥上,些微刺目,尤那闭了闭眼。
再睁开眼,对上的就是瑞叶浅琥珀色的眼睛,他正近距离观察着她的表情,眉毛微抬,嘴角挂着浅淡的笑容。
“已经醒了,准备今天的行程吧。”尤那挥了挥手,没让他帮忙穿衣,直接从床上爬了起来,赤着脚踩在地面上。
地面的长羊绒地毯柔软,即使赤脚也不会觉得冰凉。
瑞叶为她取了衣服,单膝跪在地上,仰着头为她扣吊带袜的袜扣,“殿下,今天有预定的行程。”
他微长的亚麻色发丝随着动作微微的摇曳,居高临下的位置,让她能够清晰的看到他头顶的发旋,瑞叶扬起脸的时候,琥珀色的眼睛流转着光,面孔瓷白。
尤那的手落在他的头顶。
如同想象中的那样,柔软而丝滑,触感冰凉,就像是最名贵的猎犬那精心打理过的毛发。
瑞叶微微怔了怔,向上凑了凑,将自己的头顶更加送入她的手中,用发丝蹭着她的掌心。
“今天,按照之前约定好的,奥特姆殿下会来拜访。”
尤那按照他所想,摩挲他的头顶,又用顺势摸了摸他的脸颊,从精致的眉骨,一直摸到秀气的下颚。瑞叶也眯起眼睛,浅色的睫毛蹭过她的掌心,带来些微的痒意。
真的像是狗一样。
“他现在已经来了吗?”
“是的。”
“你先出去吧。”她将手从瑞叶的头顶收回,瑞叶离开房间的时候,她听到了门被推开的声音,奥特姆大步走进了房间。
他依旧是那副打扮,逆光时看起来高大的像是一座山。
绸质的黑色衬衫也没将他衬托的纤瘦几分,没有扣到最上方的领口,袒露着一大片蜜色的胸膛,黄金颈链闪烁着光,与耳朵上的纯金耳坠交映生辉。
他微微一偏头,银色碎发下的黄金耳坠就流转着光,视线则紧紧落在尤那的身上。
尤那的目光,在瑞叶关上门时,就收了回来。
她径直走到靠椅边,揽着裙边坐下。
“蔷薇,今天我们去骑马吗?今天的天气很好……”
他走到尤那的身边,也单膝着地,距离靠得极近,他银色的碎发散落在眼前,这样的角度让他的脸看起来与千秋更加相像。
尤那的目光轻描淡写地垂落在他的身上。
四目相对,奥特姆的脸上漾出鲜明的笑容,唇角上扬,侵略性十足,“现在是格桑花盛开的季节,郊外现在有许多鲜花,你喜欢吗?如果……”
这样看起来,又不太像了。
这个游戏里,可攻略角色大多都有着千秋的影子。
有着和千秋相像的眼睛的瑞叶,总是体贴地呆在她的身边,面容和千秋相似的奥特姆,对她百依百顺无一不从;以及占据着青梅竹马的身份,现在下落不明的埃尔伯特;还有双位一体,自称自己是千秋的月嗣。
每一个,都或多或少的有着与千秋相似的地方。
如果光从外表看来,奥特姆是最相似的。
她的目光,落在奥特姆金色的眼瞳中,他的眼睛颜色耀眼,就像是他喜欢佩戴的黄金一样,与千秋的琥珀色眼睛看起来相似,细看起来,明明颜色差距不大的眼睛,给人的感觉却十分悬殊。
这双眼睛就像是野兽才会拥有的,是蛇一样的竖瞳,十分符合他暴君的人设。
尤那又轻描淡写地将目光收回。
耗在这游戏中的时间已经够多了,她希望能够尽快将这一切都全部结束。
她的目光越过奥特姆,直直的看向屏幕之外。
涂蝉正严阵以待的注视着屏幕,用过去从来都没有过的紧张态度,审视着每一个字。她能这么镇定与专注倒是好,但是这样未免太浪费时间。
她开口提示,“直接跳过。”
文字在对话框内出现。
涂蝉像是被吓到了,身体一下子往后仰,抓住了床单。是啊,游戏中的人忽然这样与她交流,会觉得惊悚是正常的吧。
哪怕之前已经知道游戏中的人是她,但这样突兀的看到对话被改变,也依旧会感到慌张。
这是来自突破次元壁的荒谬感。
很正常,她当初发觉世界全都是虚构时,也是这样的感觉,世界外还有世界,游戏中自成一体,给人的感觉就是这么的奇妙。
还好,涂蝉很快就缓了过来,开始疯狂按对话。
尤那的目光,转向窗台,她跟随者代码的进程,跳跃着游戏的剧情,光影在窗台上不断变化,她看着天快速的亮起来,是蟹壳红色,像是染红的胭脂,云朵快速流动,窗台上的倒影的形状也飞快变化。
就像是那种纪录片中会看到的景色一样。
尤那坐在靠椅上,将下巴垫在手背上,斜倚着看向窗外。
剧情快速跳跃中。
周遭的一切都在变化,唯有她维持着一个动作,一动不动,等待着剧情的结束。
奥特姆一直在她的身边。
等到剧情过完,尤那看了看时间,一上午已经过去,奥特姆依旧还注视着她,兜兜转转又回到刚开始的位置,正垂眸注视着她。
但他停了下来。
大概是原定的台词读完了吧。
尤那站起身,走到窗台边,看了看日历,说起来,不管是什么样的游戏,日历都是必不可少的呢,她快速消耗了一个上午,奥特姆居然也没有离开。
啊啊,她明白了。
哪怕是拒绝了奥特姆的邀请,今天按照剧情,依旧要和他一起度过,毕竟目前他的好感度最高。也就是所谓的行程捆绑系统吧。
但她之后的行动,可不方便带上他。
“你不离开吗?”她转眼看向他,无形催促。
“蔷薇,你今天准备做什么?”奥特姆依旧维持着在靠椅边的动作,目光却转向了她,视线若有所思,几秒之后,他站起身,走到她的身边,与她并肩,“你想到哪里去?”
他像是野兽般的眼睛中隐去了笑意,眉头微微皱起,片刻间表情就变得严峻。
不出所料,他果然要问啊。
“我准备做一些自己的事情。”尤那微微转过身,用手指抵住他的肩胛,“所以没有时间和你一起去赛马赏花,对不起。”
“是很危险的事情吗?”
“为什么这么问?”
“你忘了我是什么人?”
奥特姆将她抵在肩胛上的手指握起,顺道将她整个手都拢在手心之中,他的手心温度滚烫,紧紧的抓住她,“我对危险,可是有过人的直觉。”
忘了,这家伙的表现和他常年征战的暴君人设实在是不相符合,不小心就会遗忘掉他的人设。
“或许吧。”她的语调平静。
奥特姆哑然沉默了会,将她的手紧紧扣在掌心中,“带我一起去吧。”
尤那微微歪了歪头。
“我可以保护你,蔷薇。”奥特姆全神贯注地凝视着她,但尤那摇了摇头,“我不需要人保护。”
哪怕是一个人,她也能将事情做得很好,她从来不需要人保护。
奥特姆的喉结滚了滚。
在他的视角内,被握住手指,站在他身前的少女是这么的小巧单薄,穿着层层叠叠的裙装,仰着眼睛看着他,她绿色的眼睛像是最美的宝石,紫色微卷的长发披散在身后,看起来就像是娇嫩的花枝。
“……我可以帮助你。”
奥特姆迅速改了措辞。
他一次一顿道,“或许我能给你提供一点点帮助,哪怕是驾车也好,蔷薇,我想在你身边,我想,你如果想做什么,我想陪着你。”
气氛僵持了片刻,最终还是尤那先转开视线,她轻轻抽出手,转身向一边,“好吧。”
“那么我们现在就出发。”她带上帽子,“由你来驾车吧。”
“还没问你今天要到哪里去?”
尤那快步走出了宫殿,空荡荡的走廊,地板反射着光芒,鞋底踩在地板上发出清脆的响声,她的视线在走廊转了一圈,一个人影都看不到。
现实内发生的事情太多,差点忘记,上一次游戏存档之前,瑞叶是说过,今天休假的。
尤那拢了拢披肩,对跟上的奥特姆说,“去埃尔伯特家。”
“……埃尔伯特?”
奥特姆本能的收起笑容,尽管他笑着的时候也显得很危险,“找他?”
尤那懒得解释。
“我不知道他的家在哪。”奥特姆深吸了一口气,尤那的脚步很快,片刻间已经走到了他的马车边,他将尤那的腰拦住,将她举上马车,她的裙摆就像是花瓣一样散开。
尤那上车后迅速钻入车厢,又伸出个脑袋,挑了挑眉,“你不知道也没关系。”
她也不知道。
但这都不是问题。
她迅速改变游戏出现的剧情原本该有的选项。
【奥特姆邀请你共度今日,那么你今日的行程安排是?】
[埃尔伯特家]
[埃尔伯特家]
[埃尔伯特家]
“你来驾车,什么都不用想,随便往哪里走。”她对奥特姆说,“反正都能到的。”
游戏就是这样,只要作出选择,无论如何都能到达目的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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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上,奥特姆都闷声不吭。
马车行驶的颠颠簸簸,尤那抓紧了坐垫,脚悬空在半空,晃来晃去,虽然又快又晕,但尚且在能够接受的程度之内,在这个间隙,她还顺便和涂蝉交流了两句,“还好吗?”
涂蝉:“……还好。”
涂蝉看起来比她还要晕。
毕竟她说过,要给涂蝉一个交代,因此干脆与她共享了视角,此刻她眼中看到的,就是屏幕上的画面,涂蝉近距离看下来,看起来像是要被马车晃吐了。
尤那安慰,“马上就到了。”
就像是为了印证她的话一般,马车猛然一晃,奥特姆拉了缰绳。
“……到了。”他撩开车幔,脸处于半明半灭间,金色的眼瞳看向她,“目的地就是这里吗?”
他的手停顿在半空中,执着的等待,尤那将手递到他的掌心中,伸出头,看向面前的建筑。
“不会有错。”她的语调平静而肯定,“就是这里。”
面前的三层别墅,黑顶白墙,黑色的大门隐约反着光。
谁会用这种门当做自己家的大门啊?看起来简直就像是监狱的门一样。
尤那在奥特姆的陪伴下来到门前。
“上锁了。”奥特姆看了看门,说。
尤那的目光也落在紧闭的大门上。紧闭的大门散发着扭曲的代码,完完全全都是千秋的气息。
【是否拜访埃尔伯特?】
[是](√)
“咔哒。”
门开了。
与缓缓打开的门同时显现的,是门后的一道银光。
伴随着破风声,带着沉重的血腥味的利斧在半空中抡弧线。
奥特姆站在尤那的前方,迎面迎上刀光,下意识抬起胳膊,牢牢挡在尤那的面前,将她一把捞到另一侧。
尤那被拎起,同时,滚热的散落的血液溅到侧脸。
她微微偏头,在门后,一道身影静静站在那里。
门与墙壁的夹角阴影,纤瘦高挑的身影,完全笼罩在阴影之中。
那苍白的脸颊,在昏暗中,也蒙着难以辨识的阴影。
沉重的斧头在地面磕出痕迹,响声刺耳又沉顿。血液也溅落在门后的人的亚麻色的发丝上。他微微抬起眼,浅琥珀色的眼睛对上尤那的目光,温和的微微弯起,歪头一笑。
喷溅的点点血液,在他苍白的脸上留下痕迹,他抬手,用手背擦拭,随即再次举斧。
作者有话说:
瑞叶:未婚夫,去死。(笑)
准备接档的轻小说预收一口气放出了四篇,在专栏里,想看哪本可以留言告诉我哦,会当做参考考虑先开哪本。

涂蝉把选项都快按出火花了。
在看清了站在门后的瑞叶的面容后, 尤那仅仅只微怔了一秒,瑞叶的武力值她早就知道,在这样的状况下,想要逃离, 凭借自己的体力绝无可能。
她迅速修改选项。
【接下来的行动?】
[带着奥特姆逃离](√)
仅凭自己的力量, 绝无可能逃离, 但是借助游戏的选项就不一样了,只要选择, 就一定能够逃离。
她抓住奥特姆的肩膀, 拖着他就跑。
鞋跟在走廊发出响声, 呼吸急促, 或许该感谢埃尔伯特的家足够大,尤那快速穿过走廊,而在这几秒之间, 瑞叶没有行动。
他仅仅站在阴影中, 如有实质的目光带着疯狂,紧紧追随她的背影。
尤那在一排一模一样的房间前迟疑了一秒,迅速推开了一间门。
关上门前,她听到瑞叶开始行走。
斧头拖在地上,发出刺耳的声音, 他轻轻哼着歌,脚步在走廊内清脆的回荡, 一间一间的推开门探查。
还真是标准的杀人魔作风。
尤那反手将门牢牢锁上。
房间空大, 屏幕那边的涂蝉已经吓傻了, 但她的表现远比她想象的要好,至少她按键飞快,尤那将奥特姆安置在门边,还安慰了涂蝉一句,“别害怕,别慌,没关系的。”
“……”涂蝉吞了吞口水。
不愧是那那大人,临危不惧,这样的状况都一点都不慌的。
这边,安慰完涂蝉,尤那皱着眉看向奥特姆,奥特姆靠在门边,一手捂住伤口,哪怕那一斧头下去,伤口切面已经深到可以见骨,他也硬是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尤那捏住他的手腕,看向他的胳膊,奥特姆的身高过人,胳膊的高度与她的视线相当,她能够轻易的看到他的巨大伤口,奥特姆却盖住伤口,不让她看。
“没事的,只是这种程度而已。”奥特姆把见骨的伤口称为“这种程度”,“过去我受过的伤比这严重的要多得多了。”
尤那眉头蹙起,仰头看他的脸,奥特姆的目光略过她,原本满不在乎的眉眼却忽然皱了起来。
尤那顺着他的目光,也看过去。
她一下子沉默了。
游戏中的幸运buff是加满了吗?或者,冥冥中,游戏也在将她向这个方向引。
这似乎是埃尔伯特的房间。
黑白色相间的地砖,房间的空间十分空大,整个房间除了靠墙的一面床,铺着纯黑的被子外,再无任何家具。
除了那面墙。
雪白的墙面上,整整齐齐的钉着架子,安装玻璃柜,排放的整齐程度,让尤那想起小的时候在课本上见过的蜂房。整整齐齐到让人一眼就能感受到主人的强迫症和神经质。
玻璃橱窗一格只有一个巴掌大。能够轻易的看清内里。
她走过去,看向玻璃窗内。
盛放在精致的首饰盒中的,是一串淡粉色的珍珠项链,浅色的珠子每一颗形状大小相似,发着圆润的光芒。
首饰盒边还有一张手写纸条。
【第1日】
是游戏开始的第1天,埃尔伯特从她这里拿走的项链……目光仅仅停顿一秒,尤那就想了起来。游戏开始之前,埃尔伯特就送给她的生日礼物,游戏开始后,刚一见面,就被他用一根红宝石项链换下,顺手揣进了口袋里。
尤那的视线只停顿了两秒,就转向旁边。
红宝石项链。
【第5日】
骨瓷碟。
【第11日】
用过的纸巾。
【第11日】
草莓蒂。
【第11日】
十字钻石耳骨夹。
【第11日】
【第13日】
宝石发夹。
【第13日】
水晶鞋。
【第15日】
血鸽石戒指。
【第15日】
用过的纸巾。
【第15日】
【第17日】
银汤匙。
【第20日】
用过的纸巾。
【第20日】
玻璃花。
【第22日】
真正一面墙,钉满了整整齐齐的玻璃柜,整整三米高的一面墙被切割成无数小块,站在这样一面墙面前,仰视着一格一格的物件。
这面墙给人的感觉太沉重了,光是看,就有沉入海底,难以呼吸的窒息感错觉。
之前感觉埃尔伯特总是在从她这里拿走各种首饰……但现在看着这面墙,珠宝居然是占比最少的收藏。
光沾着浅淡的口红印的纸巾都有不少。
尤那的眉头微微蹙起,目光一行行扫过去,直到看到一行空着的位置。
【第23日】
写了纸条,但是位置空着。
尤那目光落在那个空位上,长久的注视,思索起那一天的行程。
“是在找这个吗?”
耳边,忽然传来轻柔的声音。
那声音很近,悠扬的尾音,带着些微震颤的笑意,吹拂的气流几乎贴到耳畔。
尤那瞳孔微缩,迅速转过脸。
瑞叶不知何时已站在她的身边。
浅亚麻色的发丝上沾着喷溅的血液,干涸后暗沉接近黑色,他右边的脸颊上有擦拭开的血痕,微微侧着脸,敲了两下玻璃柜,然后将手肘撑在柜上,手背抵住侧脸,好整以暇的注视着她。
“!”尤那的目光,又快速转移到门边。
奥特姆依旧倚靠着门,门被紧紧的锁着,绝无进来的空间。而她刚才确实修改了选项。
【将门紧紧的反锁上】
【通道紧闭】
房间内一片死寂,能够感受到瑞叶的目光,依旧落在她的身上。
没有窗户的房间,只有顶灯苍白的灯光,斜斜的落在地面,被黑白风格切割成无数块的地砖,从斜角看就像是棋盘。尤那这个手指搭在玻璃柜上,心跳的节奏乱了一拍。
她不留痕迹的往后退一步。
瑞叶微微眯起眼睛,琥珀色的眼中倒映着她的影子,眼尾全是笑意。
他不在意她的动作。
从什么地方进来的……这房间一览无余,没有其他的通道,而房门被奥特姆挡着,也绝无进入的空间。并且,剧情选项的设定已然修改,原本绝无进入的可能——
“能够修改游戏的,不只是公主您一个人了。”
瑞叶的目光温和而粘稠的落在她的身上,半长发丝下掩盖着苍白的脸,依旧是一副温和而柔弱的模样。
前提是忽视他手边此刻尚没有轰鸣起来的半人高电锯的话。
刚才是斧头,现在是电锯。
尤那在心中微微的呼出一口气。
不用想,观看现在的情况——
瑞叶忽然出现在眼前,挡住门的奥特姆却毫无反应,哪怕再蠢的人也能够看得出来,绝对不正常。
游戏状态被暂停了。
就连空气似乎都是凝滞的,房间内只有她和他的呼吸。四周一片死寂。
“呐,公主,你什么时候开始,知道是我做的呢?”
话题是由瑞叶忽然开始的,在尤那的目光,微微飘向门边的奥特姆,他一动不动,原本涌出的鲜血也被暂停,一切都是停顿的。她的目光偏移了不过片刻,瑞叶就忽然开口。
他带着些微震颤的笑意,在空旷的房间内回荡。
瑞叶似乎暂且不准备对她做什么,而只是交谈。
但即使这样,也不能抱以轻心。
尤那的目光重新转向他,片刻后,从口袋中取出一样东西,瑞叶永怀着好奇的表情看向她摊开的手心,看清楚后,用近乎咏叹的语调,缓缓地叹了一口气,“啊。”
他的语调,也不知道是震惊,还是疑惑什么的。
尤那的手心中,是一根红色的头绳。
游戏里头发偏长的角色不少,他、埃尔伯特、月嗣。
刚开始在神殿的床下,捡到红色头绳时。她尚且没有想起什么。但是后来,瑞叶在她的面前转来转去,她忽然想起,游戏中刚睁开眼的时候,在瑞叶的身上看到的。
他手腕上的红绳。
在那之后,他也曾经用过红绳束发,但是在神殿发生了失踪事件之后,他就再也没有扎起过头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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