救赎四位男主后我死遁了—— by东水逆流
东水逆流  发于:2024年03月05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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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主人?,是我被?抓了,你看?他干什么?”竹玉怜的魂玉在她的识海疯狂震颤。
柳若烟转过头去看?他,见他一点儿没觉得自己错了,还试图用藤蔓拉着牢笼,将牢笼连根拔起。
这根本没用,保护了凌天宗十几万年的护宗大阵岂是他随便拉就能拉开的。
越清桉这还只是启动了其中的一小部分,他要是将阵法全部启动,整个凌天宗就陷入最高?警备状态了,别说妖族,就连魔族都会在护宗大阵中无所?遁形。
她叹口气,识海中和他交流,“我不?是和你说别惹他吗,你和他比起来唯一的优点真的只是修为高?了一些,他占尽天时地利,整个凌天宗都是他的资源,这个护宗大阵很多年没有启动了,他居然为你开了一次。”
竹玉怜终于认清自己是站在了别人?的地盘,他收起了自己阴恻的脸色,装出柔弱模样,冲着越清桉道?:“越宗主,是我有眼不?识泰山,我不?和你打了,可以放我出去吗?”
能屈能伸,是他的处世之?道?。适当的伪装更有利于他接近他的猎物,然后才有机会一击毙命。
越清桉依然没理他,他抬头静静看?向远方?。
“我错了越宗主,我以后不?会再和你打了。”竹玉怜继续哀求,眼底却?划过恶毒神色。
柳若烟瞟了眼平静的越清桉,顺着他的目光往外看?去,居然看?见了几个御剑飞行?的人?。
嗯……刚刚这里这么大的动静,惊来了一些人?,不?足为奇。
“哟,柳师妹回来了啊。师哥,刚刚发生什么事?情?了?”北柠最先到,他从剑上跳下来,一脸疑惑地看?向凭空而出的牢笼和里面的竹玉怜。
刚开始他没看?见竹玉怜的脸,只瞧见眼熟的衣服,还问了句:“师哥,你将萧师兄抓起来干什么?”
等看?清竹玉怜的脸了,他沉默片刻,小声?嘀咕,“师哥你也太过分了,这么好看?的姑娘,怎么能将她给关起来呢!”
竹玉怜:?
柳若烟:……雌雄莫辩若是一种罪,竹玉怜早已犯下了滔天大罪。
被?误会成姑娘也不?是一次两次了,竹玉怜温柔地笑了笑,魅惑众生的眼睛落到北柠身上,“是啊,太过分了,我这么柔弱,怎么能把我关起来呢。”
柳若烟再次沉默,您重新定?义了柔弱。
“呃……”北柠听到了男声?,吓了一跳,揉了揉眼睛,才确定?了竹玉怜的性别,“这发生了什么事?情?啊?咦,师哥你怎么受伤了?”
很快其他峰的峰主也到了主峰山巅,问为何突然开启了护宗大阵。
“这只大胆的木妖他伤了师哥!”了解到一切的北柠义愤填膺。
敢伤越清桉,简直就是在他的雷区蹦跶。
“小兄弟,你前一秒还叫人?家好看?的姑娘,现在又喊人?家大胆的木妖,变化好快,我好伤心啊。”
竹玉怜柔柔道?:“我也不?是故意?的嘛,来这么多人?,怪吓人?的。”
众人?急忙表达了对宗主伤势的关心,得到了越清桉的一句“无事?。”
“最近恰逢多事?之?秋,魔族多次侵犯人?族,明日我重开护宗大阵,无论妖魔,皆不?可入凌天宗。”越清桉说完,转过身,静静看?着柳若烟。
柳若烟被?那黑眸看?得心头一颤,她觉得这句好像似乎是专门对她说的。
不?准妖魔入内,那不?就是——
竹玉怜在牢笼中冲着越清桉大喊,“喂,越宗主,别那么较真啊。越清桉,你好没气量!”
可是啊,那个高?冷的少年,从始至终只回过他一句话,说他没资格和他打招呼。
他真的,一丁一点儿也没将他放在眼中呢。
他咬牙切齿,很好,当个宗主你了不?起啊,老子也好歹是前任妖族的太子,论身份也没比你差。
“那他怎么办?杀了吗。”几个峰主商量。
柳若烟瞪大了眼睛,这也大可不?必吧……
竹玉怜也愣住了,他仔细观察了场上,不?止一位合体期大佬,他们要杀他这不?是和捏死一只蚂蚁一样简单吗?
“主人?,他们要杀我呜呜呜……”竹玉怜眼眶红了一圈,委屈巴巴和柳若烟撒娇。
这事?儿闹的,柳若烟一个头两个大,她心虚瞥了眼越清桉,“要不?把他送到山下去吧,他也帮助我们完成了任务,人?并?不?坏,只是脾气怪。”
“这怎么能行?呢,敢伤害我师哥,必须杀了!”北柠说着就要去拔剑了。
“北柠!”柳若烟喊了一声?,没能把他唤回来。
旁边的峰主也用法术控制住了竹玉怜的四肢。
怎么办怎么办?
他们只听越清桉的,越清桉的意?思?是斩尽杀绝?
他爱干这事?儿,原著里面他虐起渣来从不?手软。
可是这位不?是渣滓啊,是她同样要救赎的男主。
实在是没有法子,她抓住越清桉的手,左右摇摆,柔声?祈求,“越清桉,放他一马吧,把他赶出凌天宗,以后都不?见他了,好不?好?”
小女儿撒娇姿态做足,她扬起水润的眼睛,瘪着可爱的小嘴,一遍遍摇晃着他的手臂。
柔软甜美?的声?音就在他的耳畔响起,日夜思?念的人?也乖乖站在他的身侧,陪伴着他。
冷沁的雨水从树叶上滴落下来,寒冷的山风旋转着刮过。
不?是很冷,因为有双温热的手牵着他的手,她的指腹摩挲在他的掌心中。
小小的,软软的,痒痒的,勾得人?不?得不?去在意?。
恢弘的钟声?响彻云霄,归鸟扑棱着翅膀从山林中飞走。
越清桉用那双剔透清澈的眼眸细细审视她洁白无瑕的面孔,他的眼睛从来都是古井无波,没有任何情?绪波动的,干净地似乎能看?透人?心。
他平静地看?了她许久,才温声?道?:“放了他。”

海棠灼灼,在风中颤颤巍巍绽放娇嫩的花瓣。
瞧见?满树不?败的花儿?,柳若烟指着垂丝海棠树, 惊喜地笑了起来, 侧过头来问:“它能开这么久吗?”
站在她身旁的越清桉挺立在如练月色中, 皎洁的光线将他的半边侧颜和额头勾勒出清俊明晰的轮廓。
睫毛似轻盈蝶翼微微震颤, 切割了安静的光。
睫下眼?睛静静回望柳若烟落过来的视线, 眸光里似乎藏了风月消散时遗留世间的唯一一寸温柔光晕。
他还没来得及回答她的问?题, 就见?她跑向了那?树。
少女一身温婉的淡黄色襦裙, 站在大片大片粉色的花下,裙角飞扬在寂静夜色中, 扬起脸来去闻花香, 笑得肆意明艳, 美得像是一幅水彩画。
“喜欢, 折了!”柳若烟左看右看, 终于对最?好看的一枝海棠辣手摧花。
回头看见?越清桉还站在原地,她皱了皱眉, “你还不?回去包扎一下吗?”
越清桉摇摇头,“不?着急。”
不?着急……再不?包扎,血都流完了。
算了, 他一只手也不?好包扎。
柳若烟叹口气,拉着他进到自己的小?院子。
从穿进同人文?到现在,这个院子居然是她住的最?久的地方?, 都快住出感情了。
她轻车熟路将越清桉推到自己房间, 转身想将刚刚折下来的海棠插进瓶子里, 却看到窗栏边上的青色细颈花瓶中已?经插了一支海棠花。
新鲜得像是刚采下来不?久。
她愣住片刻,扭过头去看端庄坐在椅子上的清冷少年。
他摘的?
他什么时候也有摘花的乐趣了?
“你……”她有心?想问?一问?他为什么也去摘花, 还把花插到她的房间,可是转念一想,她就察觉到越清桉算到了她回来的时间。
青石阶梯前的油纸伞是为她而撑的,屋内散发着暗香的垂丝海棠是为她而插的。
连她远在扬州,他还要替她操心?,为她安排好身边的人和事。
正如北柠所说,越清桉他只是不?爱讲,默默用行动来表达对她的语言。
她总是在这些方?面上太迟钝,如果不?是北柠说了,她也不?会去多想这些细节,如果不?是齐师兄告诉她,她也没有想过为何师兄师姐总是对自己百般照顾。
想到了这些,她便有些不?好意思问?这种问?题了。
默默将自己摘的垂丝海棠也插进玉瓶中。
玉瓶颈子很细,她的那?枝和越清桉摘的那?一枝紧紧贴合在一起。
冷气缓缓下沉到她的指尖,她微微调整了一下两支花的角度,她的那?枝刚好分开越清桉的那?枝,卡进去,淡黄色的花蕊颤巍巍触碰着。
柳若烟细细欣赏花朵的美貌,却因为新插进去的那?一枝花上的寒露滴落到另一枝花上而出神片刻。
很快,她惊醒,急忙从芥子中翻找出医疗箱。
鉴于她的四位男主都是受伤大户,她早已?经在芥子中准备了许多的清水绷带和金疮药。
虽然金疮药对越清桉没什么实际作用,但?……安慰一下心?理也是很不?错的。
她拖着椅子坐到越清桉的面前,小?心?翼翼盯着他受伤的左臂,手抬了起来,却不?知道?该如何下手。
擦药这事儿?必须要做的一个动作是将衣服给撩起来,可是这道?伤口在靠近肩膀的臂膀处,他的雪白衣袖全叠上去也看不?到他的伤口。
柳若烟手停在空中,期期艾艾瞥了一眼?他,正正撞进他黑沉发亮的星眸。
“那?个,你能?不?能?把衣服脱下来啊?”她支支吾吾讲着。
明明是在这个场景中在正常不?过的话,可她的脸却不?由?自主红了几分,不?用去看铜镜,她也能?猜出自己面布红晕的模样。
救命,好像什么女流氓,觊觎人家的身体。
“我只是为了擦药!”她坐正身子,语气又急又快,义正言辞。
越清桉颔首敛眸,沉默片刻,脱掉了宽松的外?袍,露出了袍子下方?精瘦有力的腰身。
在淡淡的清香中,柳若烟看到他修长的手指浅浅落到腰间的镶金白玉腰带上。
她心?头一抖,慌张去拦住他的手,犹豫道?:“也不?用脱那?么多……”直接从领口那?里往下扒拉,应该就可以看到伤口了吧。
“衣服有些紧,无事。”越清桉抿唇,手指轻轻一拨,白玉腰带就松懈掉落到椅子上,碰撞时发出了清脆悦耳的响声。
然后,柳若烟就见?到了自己这一辈子都没有试图去想象过的场面——他的长指一层层剥开自己的衣服,外?衣,中衣,里衣……不?知道?到底有多少层,那?雪白的布料晃得柳若烟眼?花缭乱、神魂颠倒。
最?终,当衣服被扒到松松散散的时候,下面宛若凝脂的胸膛在昏暗的烛火中若隐若现。
他常年衣服穿得端正,布料下的皮肤几明显乎没有接触过阳光,白得透亮。
越清桉缓慢地将左臂的衣服褪到臂弯,终于,若隐若现的那?抹诱惑也被打破了,一切都清晰于眼?前,宽肩窄腰,蓬勃有力的线条张扬在烛火下。
冷白色与烛光暖色碰撞在一块儿?,画面看着冲击力十足。
柳若烟眼?睛都看直了,意识到越清桉在看她,她立刻别过明目张胆的眼?神,吸了吸鼻子,感到一热,急忙去捂住自己的鼻子,擦了擦,并未见?血,才松了口气。
【宿主,不?过是个赤.裸的肩膀,你在木妖身上看得还不?够多吗?】系统沉默了,宿主居然有精虫上脑的潜质。
“这俩能?一样吗?!!这可是越清桉!高冷之?花现场脱衣,谁能?忍得住?”柳若烟心?中呐喊尖叫,“怎么办!好想上手摸摸,好漂亮的肌肉。”
当然……这些只能?心?里想想。
现实是摸又不?敢摸,看又不?敢看。
她脸色红红,磕磕巴巴道?:“你、你在干什么?”
“不?是你叫我把衣服脱下来吗。”越清桉平淡叙述,他面色无异,耳朵尖尖却有一点点冒红。
我叫你脱你就脱,你怎么不?把裤子也给脱了……想象了一下那?个画面,柳若烟直接心?神大乱、坐立难安了。
啊啊啊,不?要再乱想了,伤口还在流血啊!
她睫毛慌乱地眨了眨,轻声道?:“我很快的。”
先是用清水清理一遍,后细细涂上金疮药,然后缠上绷带。
手指“无意”间触碰到好几次他线条凌厉的锁骨和臂膀上的肌肉,每次一碰到,她就心?虚地瞟一眼?越清桉。
他每时每刻的视线都落到她的脸上,以至于每次她都有一种自己被发现的心?慌感。
“我这不?是故意要吃你豆腐的。”说话间,她幅度不?小?心?过大,手侧蹭过他的胸膛。
寒鸦飞过,一阵寂静。
手掌一片酥麻,心?跳莫名其妙加速,她灵魂快要在这里爆炸了。
“对、对不?起!”她立马道?歉,如果他不?原谅她,她……她就把这只咸猪手剁了赔罪吧。
“为何要对不?起?”越清桉低声问?。
他真?诚疑惑,认真?发问?。
啊这,该如何给一脸纯洁的他解释这中间的莹莹绕绕?
柳若烟踌躇半天,才嗫嗫道?:“当然是因为男女授受不?亲啊,不?经过别人同意就触碰别人的身体,在我们那?里可是犯法的。”
越清桉敛眸,明白了她的意思,他的视线落到绷带上的小?蝴蝶结,凝视了好一会儿?,才道?:“我喜欢你触碰我的身体,所以你不?必道?歉。”
晴天一道?霹雳,劈到了柳若烟脑门上。
她这下是真?的炸了,轰隆一声,如同低气压中的氢气球,小?小?的脑容量无法一次性处理完越清桉那?句话的信息,CPU烧干,呲溜呲溜地冒烟。
什么啊!喜欢她触碰他的身体?这话该怎么接啊!
这是在两人清醒交谈时,柳若烟第一次从他嘴中听到喜欢。
正经的语气,温和的音调,清冷疏离的俊脸,对着她说“喜欢”,她感觉那?一刻有什么东西击中了她的心?魂。
事情朝着不?受她控制的方?向飞奔。
“不?是你喜欢,我就可以乱摸的,这代表的意思不?一样。”她喃喃解释,“总之?,是我错了。”
“你的意思是——”越清桉眉头微不?可见?皱了皱,“你不?喜欢?”
沉默,是今夜的柳若烟不?敢承认出口的话语。
他清冽的眸光定定看着她,似乎非要她给出一个答案来。
可她迟迟不?愿讲出“喜欢”来,他了然,默默站起身来,静静整理自己的衣物。
松散的衣服整理得很快,椅子上的腰带拿起来一扣,披上外?袍,他低声道?:“你先好好休息吧。”
说完转身就打算离去了。
柳若烟看着他凄冷的背影傻眼?了。
喂,这样真?的很像她是个渣女,连句喜欢都不?愿意说。她只是……只是真?的不?想让自己陷入越来越深的修罗场啊。
“越清桉!”她委屈喊了一句,“我身上疼。”
越清桉向前迈进的脚转了个弯,又来到了她的面前。
他捏起她的手腕,细细为她把脉。
很快,把完脉了,他掀眸,只道?:“是哪里疼?”
“看见?你走了,心?脏有点疼……”柳若烟反手抓住他的手,贝齿咬住下唇,声音带点哀求,“你为什么突然就走,是生气了吗,因为我没回答你的问?题?”
“阿烟,我没有生气。”他的声音清浅如泉水,又有点冷意,让人捉摸不?透。
柳若烟:……这话谁信哇!
她转手开启心?里话技能?。
[我只是有些难过……想回去静静。]
难过?柳若烟心?虚片刻,看,还说不?生气!不?是还是因为她没有回答他的问?题嘛!
她做足了心?理准备,才面红耳赤哼唧唧道?:“刚刚你那?样问?我,我该怎么回你,说我喜欢吗?我……我是女孩子,你让我说这样的话,我怎么好意思。”
温暖的烛光铺在越清桉的脸颊上,那?双黑沉的眸子越听越亮。
他轻声快速唔了一声,表示知晓了。
过了片刻,他敛起漂亮的眼?睛,从脖子到耳尖再到面颊上,全部浮起一层浅浅的粉色。
夜幕中音色浅浅,像是玉器敲打,清脆动听。
“我也喜欢阿烟。”

第99章 偷情
重峦叠嶂的山峰高高矗立在并州大?地, 自幽州腹地雪山刮来的飓风融化在这处寂静的地界。
夜幕好像一张柔软的丝绸,匍匐沉睡在九州大?地,闪烁了许多?亮晶晶的星星。
一切都是那么安静, 没有一丁点儿的声音。
可是, 柳若烟的心脏完全静不下来了, 她手指紧紧攥着腰间的衣带, 细细听着胸膛里扑通扑通的心跳声。
海棠花上的寒露啪嗒一声滴落到白玉窗栏上, 溅出了灼热绚烂的烟火。
她恍然醒悟过来, 才察觉到自己脸颊已经烫到不成样子了。
他……他……怎么把?醉酒时?的胡话重新说?出来了。
柳若烟呆呆看着越清桉, 因为紧张,睫毛颤颤巍巍眨动许多?次。
可他脸上神情平淡坦诚, 好似搅乱了一池春水的人不是他, 好像那一句话就?是最正常最普通的一句话, 她的慌乱全部是她不够镇定。
诚然, 那句话也许在他心中念过许多?次了……
一想到上次醉酒时?她听到一连串潮湿的、不停息的、带着桃花酿酒香的喜欢, 柳若烟的心脏就?忍不住收缩几分。
她张了张嘴,脑海中居然一片空白, 没有任何的话语去回?复他。
快说?啊,无论是欺骗大?师兄那样笑着把?话题转到其他地方,或者呵斥竹玉怜那样让他不要再?说?这种话, 总要有个回?答给他啊。
可是,他那双眼?睛太清澈透亮了,比星光还要灼人, 能揭露一切的谎言。
他不是对她再?离谱的话都深信不疑的大?师兄, 也不是被呵斥后依然笑眯眯贴上来的竹玉怜, 他是越清桉,是那轮孤独清冷的月亮。
他有自己的傲骨, 却依然为她低下了头颅。
他曾为她遮风挡雨,也曾为她付出过生命。
经历的实?在是太多?了,多?到柳若烟在此刻做不到开口去欺骗或者反驳。
她默默别开脸去,慌乱地躲避那双深邃的眼?睛。
她轻声问:“怎么突然扯到喜欢不喜欢了,我不是说?过,我会一直陪着你吗?”
问完后,她才鼓足勇气去看越清桉。
轮到他沉默了。
是啊,所以为何今晚他的态度和以前差得有点多?啊?以前他冷静,面上不表颜色,也断然不会直接了当问“喜欢触摸”这种问题。
柳若烟这发现了盲点,她像是终于抓到他身上的弱点,小心翼翼问:“你今天怎么了?”
“无事。”越清桉敛眸沉思片刻,忽而?道:“那把?流云剑给我吧,我明日给你重新挑一些?好的剑来。”
流云剑?怎么突然要流云剑?
柳若烟不明所以抓了抓头,她随手从芥子中将流云剑抽出来,想将剑递给他。
可是在半路上,她猛地瞧见了剑身上的斑驳血迹,吓了一大?跳。
完蛋了,当初杀修士的时?候拔剑忘记擦,直接就?将流云剑丢进芥子里,现在凶器重现,越清桉还静静看着她……
“那个,呃,这个我是之前用?来——”杀鸡两个字还没说?出来,她的话就?被打?断了。
“不用?担心,不会有人来找麻烦的。”越清桉淡声道。
“啊?”她努力?表现出自己的困惑,可大?脑深处攀爬出一种极度的恐惧心情,让她神魂失措,不知如何是好。
越清桉这是已经知道她杀修士了?
“我已经拦下了修仙者联盟的调查,只是这把?剑,不适合出现在世人眼?中了。”越清桉一字一句,语言清晰给她讲清楚,他收走了那把?沾着血的长剑。
似乎天塌地陷了,柳若烟张着嘴,慌乱地看向他,“你……”
贝齿咬住下唇,忍住心底模糊的不安,她颤抖问:“你全都知道了?”
越清桉摇摇头,看到柳若烟在哆嗦害怕,他微不可见皱起眉。
温声重复,“没有人会因为这件事情找你的麻烦。”
不,相较于这个,她更关心的是作为名门正派的他的想法啊!
她都杀人了,他还帮她掩饰真相吗?
越清桉似乎看懂了她眼?中交杂着恐惧的疑问,他直直望着她的眼?睛,一字一句,清晰地告诉她,“你不会乱杀无辜,也不会放过坏人,而?且在修仙界里,几乎没有人手上不沾血,别害怕。”
似乎有雷打?到柳若烟头顶。
她直瞪瞪看着说?出这般对她自信话语的越清桉,露出了一副“你说?的那人是我?”的神情,她喃喃:“你怎么知道我不会乱杀无辜,万一……我杀的那个人是个无辜路人呢?”
“我知道的。”他垂眸。
从那晚她蹲在雨里言笑晏晏为了他撑了一夜的伞开始,他就?知道,她的善良是世间最宝贵的东西。
柳若烟紧张的心情松了几分,她露出笑意,扭过头去,小声嘀咕:“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是这样的人呢。”
那个被她杀死的修士曾经虐待过竹玉怜,即便如此,他可能也是门派里面的好长老,是修仙界中的中流砥柱,是众人敬仰的某位道长……如何定义该不该杀,只能看是否有利于自己了。
两人又断断续续聊了一会儿,大?部分时?候是她笑着讲山下的见闻,他安静地看着她的笑容,侧耳倾听,偶尔颔首。
夜色渐深,柳若烟看着他越来越白的脸色,想起他体内的寤寐绝生现在应当在闹腾,她立马站起身来,将他推出门去,“快点回?去炼化啦。”
越清桉被推到蔓蔓青苔小路上,他转过脸来,抓住了她的手腕,按停了她,才松了手。
山风中,他声音很轻,“虽然你体内有了木妖灵力?压制,但是压制不了多?久,等两日我炼化完,再?为你治疗一次。”
柳若烟听到此话,手一抖,好家伙,他把?个脉就?能看出这么多?吗?
“不行!”她果断拒绝,“你可以给我很多?东西,唯独这个,我受不住。我能自己炼化,你不要把?我当做什么事情都做不成的小孩子。”
他静静久久地看着她的小脸,忽而?勾起了嘴角,柔声:“嗯,阿烟不是小孩子。”说?得柳若烟脸微红。
继续往前走了两步,他突然停下来,侧过身看她,似乎有问题想问。
“怎么了?”她抬眉。
凌冽清透的眸光如月色流淌在夜幕中,越清桉沉默了很久才道:“不要和那个木妖过于接近,他不是好人。”
宗门嫡子,你是不是偷看了大?师兄的台词啊!
怎么两个人都对她说?这句话?
她十分困惑不解,竹玉怜到底长了一副什么样子能让两位男主同时?认证不是个好人。
唔,虽然竹玉怜确实?不是好人。
她懵懵点点头,临到走了还专门提点她一句,看来是真的很担心她和竹玉怜混在一块儿呢。
看着他越来越淡的背影,她突然想起来了刚刚自己问他但是被他转移话题的问题。
如今联想到越清桉说?的话,她终于后知后觉意识到——越清桉今日的异常,似乎应该也许和竹玉怜有关!
【越清桉感到危机感了吧,那么漂亮的男孩子贴在宿主身上,他肯定特别生气,几乎是立马接下了与竹玉怜的对战。】系统有理有据分析。
“啊?生气……他当时?没有生气的表情啊,你别瞎猜!”柳若烟心虚地重新去回?想两人对打?时?的场面。
【越清桉从不喜形于色,哭都没怎么哭过,更何况是生气。不能因为他没哭,你就?说?他不难过啊,同理,不能因为他不表露出生气,你就?默认为他没生气。】
柳若烟被劝服了,她犹豫问:“所以他二话没说?和竹玉怜打?起来,以及问我喜不喜欢触碰他,全部是因为竹玉怜将脸靠在我的肩膀上?”
她越理,心中越明了越清桉的做事逻辑,最后她卑微地发现,越清桉居然真的在生竹玉怜的气。
或者用?另外一个词更合适——吃醋。
妈呀,这位居然是隐藏的山西醋王!
柳若烟感觉一切都魔幻了,她咬着手指头,在想刚刚自己承诺越清桉的话。
她同意不接近竹玉怜,可是就?在铁笼前,为了安抚被赶下山的竹玉怜,她在识海中安抚他说?明天就?会下山去找他。
人麻了,这里全部都是凌天宗弟子,但凡哪个去越清桉面前告状……
啊,一想到越清桉望过来的黑沉眼?神,她就?不知所措了。
“主人,你明天上午下山还是下午下山啊?”识海中的魂玉在呼唤她。
她小声道:“能不能往后拖两天啊,最近比较忙。”
“不行!主人你答应我了,怎么可以食言。”竹玉怜气冲冲道:“如果明天你不来,我就?上山去找你,凌天宗那么大?,我就?不信护宗大?阵能严丝合缝堵住每一个入口。”
得,这个小祖宗是真不怕被抓。柳若烟叹口气,“上午吧,我只想请求你别再?闹腾了。”
第二日清晨,金光刺破山间薄雾,柳若烟带着白色的斗笠,穿了一件米白色的长裙,快步往山下走去。
近一万层阶梯走得脚都酸了,可是她不敢找别人带她御剑飞行,因为一切都可能成为越清桉的眼?线。
她可不希望自己前一天承诺的事情后一天就?被越清桉抓包。
终于,到了山下,跟着识海中魂玉的指示,她来到了竹玉怜的客栈。
砰一声快速关上了门,关门前她还张望了一圈四周,确保这里没有凌天宗弟子。
“主人,客栈寒酸,且坐吧。”竹玉怜瞧她进门,斟了一杯清茶,送到柳若烟的手边。
她小心翼翼解开斗笠,露出白色纱布下那张泛着湿意汗水的绮丽小脸。
因为走得太累了,她面上浮现出一抹过度运动后的潮红,显得十分娇嫩可人。
竹玉怜瞧着,心微动,勾唇抬手,细细将她额头的汗水擦去,声音有懒又魅:“主人打?扮这副模样,跑这般快,是怕别人发现,要来与我偷情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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