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大院来了个绝色大美人—— by刺棠
刺棠  发于:2024年02月2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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盯着闻军手里的黄皮信封,鼓鼓囊囊撑着,一看就有些分量,不是小数目,吴达更?闹不明白,“我跟你又?不熟,你干嘛给我钱?”
“不熟是以前,以后也可以熟悉起来。”闻军的眼眸在黑边框眼镜下更?显深沉,深不可测,“以后你有什么?困难都可以找我,正义那边也不会针对你,你的日子,你家里的日子都会好过的,我都可以帮你摆平。”
吴达看着他,明明这人微笑着说话,大白天的,却让自己有些发寒。
毕竟闻军父亲是自己父亲所?在旅的旅长。
闻军摘下眼镜,微笑看向他,“只要你时不时和我说说顾承安的事情就可以了。”

吴达在下午四点十五分被放了出去,工商局门口,几个兄弟正等在外头。
胡立彬跑到他跟前,拍在他肩头,状似埋汰一句,“你小子!一天到晚还能耐了啊?!什么都敢干!”
何松平和韩庆文紧随其后,“行了,快回?去,赶紧去去晦气。”
“你家里不知道,承安也把这事儿按下来了,没传出去。”韩庆文宽慰他一句,“你妹病了怎么不跟我们说,真是拿我们当外人。”
吴达嘴角咧笑,挠挠后脑勺,有些抹不开面儿,“这不家里缺钱嘛,又听他们说这个来钱,就上头了。”
说罢,抬头看向顾承安,这人双手插兜,穿着军绿色的短袖衫,下头一条军绿色长裤,冲自己抬了抬下巴,“走!”
吴达的二八杠也被带来了,一群人蹬着二八杠离开。
顾承安借了吴达一百块钱,说是借主要是他不收,这人是个轴性子,平时已经够被大?伙儿在金钱上照顾,就在别的地儿多?卖力。
兄弟有什么事儿,他出力是最积极的。
他不能白拿兄弟的钱,打了欠条给顾承安,让他收好。
“行,随你。”顾承安将?欠条随手塞裤兜里,再提醒他,“有什么困难就开口,别藏着掖着的。”
“就是,大?伙儿认识这么多?年?了,别那么生分。”韩庆文他们给吴达妹子买了些吃的,光是麦乳精和水果罐头就有三罐,芳芳闻着水果罐头的味道眼睛都亮了几分。
送走一帮人,吴达手里捏着顾承安借来的十张大?团结,又想起闻军说的话…陷入沉思。
洗心革面的吴达再没敢去黑市折腾,苏茵听顾承安提了一句也安心。
其实再过一年?,改革开放一来,各方面政策将?会再次改变风向,许多?人正是乘着这股春风发家致富。
“对了,我上回?听人说起,好像这附近有个什么医生挺厉害的。”苏茵状似不经意间?在顾承安面前提一嘴,书里提过的厉害中?医医生。
十年?前中?医因为大?运动被打成四旧的产物,在破四旧的行动中?,大?量中?医被戴了帽子,□□下放,书里提过的一位中?医应该就是在高?考恢复前夕平反回?到故乡京市,后头一直隐姓埋名,直到几年?后,书里的顾承安与人意外相识,请他为家人看病。
这人后来成了华国?中?医泰斗,很是做出一番成就,医术了得。
“你上哪儿听说的这些?”顾承安正给她削苹果,一人一半。
苏茵小口咬着苹果,便把事情推到了记者?蒋薇身上,“你也知道蒋姐当记者?那么多?年?,见过的人特别多?,我就是听她说的。”
“真?的很厉害?”顾承安半信半疑。
“嗯!”苏茵点头,“到时候吴达妹子可?以过去看看病,现在医院设备兴许还不够先进吧,查不出病因,可?人家老中?医经验丰富,传下来的是几千年?的方子,也许就能知道是什么病。还有,到时候你爷爷奶奶也可?以过去检查检查身体,让人家号号脉。”
顾爷爷就是几年?后突发疾病走的,老人家打仗一辈子,落下一身伤病,平时没事还好,一旦发作就要了命。
书里,那位老中?医就提过,要是早几年?找上他,调理调理不至于来不及了。
现在挺好,只要能把人找到,就还来得及。
“行,你问问那个蒋记者?有什么消息,我去打听打听。”
顾承安在京市生活二十一年?,又是个爱走街串巷,四处溜达的,家境优越人脉又广,苏茵对他寻找老中?医寄予厚望。
可?没想到,这人居然也有犯难的时候。
“你也找不到?”苏茵有些诧异,七七年?八月了,按理说老中?医已经平反回?来了。
“我认识的人够多?了吧,四处打听了一圈也才有了点儿消息。”顾承安从苏茵口中?得知的消息是,那人姓简,是个五六十来岁的老头,十年?前被□□下放改造,应该是这个月回?的城。
他四处打听后也有点眉目,但是不多?:“人叫简松仁,今年?五十八岁,中?医世家出身,听说祖上还是名医一脉的,往上倒几代有祖先在宫里当过御医。他呢,顺理成章接了家族衣钵,开了家医馆…后头遇到被□□,医馆被砸了,人也送去了西北农场改造…日子应该不太好过。”
“那他现在人在哪里,知道吗?”
“就是不知道,他以前的屋里住着他亲戚,一打听也不知道人去哪儿了,反正没回?原来的住处。”
苏茵纳闷,这人去哪里了?
顾承安和苏茵趁着星期日休息的时候准备出门一趟,去简松仁以前的住所附近看看,刚走出顾家便碰见了上门来的李念君。
李念君身后还跟着个胡立彬。
“你们怎么一块儿来了?”自打上回?划船那事儿之后,苏茵看着二人就有些奇妙的心理,凭借她敏锐的直觉,总觉得他们现在吵架都不一样了。
李念君没好气道,“路上碰见的,我们才不是一块儿来的。”
胡立彬叉着腰,“谁稀罕跟你一块儿似的!安哥,走,打扑克牌啊?”
顾承安摆摆手,“没空,要陪对象。”
胡立彬:“…艹,是人吗?!”
嘚瑟什么啊!像谁没有对象似的?
好吧,自己确实没有对象…
“你们干嘛去啊?能不能带我一个,他们全有事儿。”
李念君拽着他颈后衣领往自己这边靠,“人家谈对象你瞎凑什么热闹?”
胡立彬把自己的衣领从这个野蛮的女人手中?夺回?来,瞪她:“李念君,关你什么事儿?”
“你是不是自己找不到对象,羡慕人家?”
“说得好像你有对象似的!”
两人别开脸,谁也不搭理谁,看得苏茵偷笑,悄悄戳了戳顾承安的手臂,“我看他们俩斗嘴能看一天。”
“你还挺皮。”顾承安摸摸她的麻花辫,想起那天胡立彬找自己问的话,吵架的女同志,不可?能喜欢她,脱口而出想娶…
他心下了然,兄弟义气十足,“一块儿去吧,我们也是去办正事儿的。”
就这么着,两人出门,变成了四人行。
因为去得突然,干脆就顾承安和胡立彬骑二八杠,载着两个女同志走。
苏茵单手环着顾承安的腰,轻轻松松同旁边的李念君说话,只看着她有些不自然地拽着胡立彬的衣角,突然就想起自己第一次坐顾承安自行车后座的情形。
也是那般手足无?措,拽衣角都只好意思拽一点儿。
李念君不是没坐过男同志的自行车后座,以前有事,碰到大?院里的同志,也让人搭过自己。
韩庆文、何松平和吴达的她都坐过,唯独没坐过胡立彬的自行车后座。
两人一见面就爱吵两句,自然是一个不会主动开口载人,一个不愿主动开口被载。
可?这会儿和这个经常气人的男人坐在同一辆自行车上,李念君竟然有些无?措,怎么坐都觉得坐不住似的,以往从来没注意过的拽衣裳,这会儿也会细心留意,不能拽多?了,只能一点点。
葱白的指尖往后退了退,仿佛那衣裳烫手灼人。
前方,胡立彬还在嘚瑟,“怎么样?我骑车比你稳比你快吧。”
“哼~”李念君在后头拍他一下,“少吹牛,你骑得还赶不上我!”
“嘿,一会儿给你看看哥们的实力!”胡立彬见着个下坡,握紧车把手,两条腿疯狂倒腾,快将?车轱辘蹬出火星子…
“啊啊啊啊!”李念君感受到前所未有的速度,像是整辆车要栽下去似的,整个人更?是不受控制地撞向胡立彬,直接贴了上去。
顾承安和苏茵慢悠悠骑着车,惊讶地看着旁边两人突然加速,李念君撞上胡立彬,待自行车停稳,直接站起身推了这人一把。
“胡立彬,你发什么疯啊!”
原本只想炫耀一把自己骑车速度的胡立彬这会儿却面红耳赤,平时伶牙俐齿的他支支吾吾说不出话来。
夏天穿得少,他刚刚只觉得一阵柔软贴了上来,惊得身子瞬间?绷直、僵硬。
这会儿扶起自行车,垂着头完全没敢看李念君,老老实实载着人继续前行。
“这两人可?真?是…”苏茵不禁感慨,“一天天的够惊天动地的。”
上回?划船是,今天骑自行车也是。
顾承安含笑附和,“我都担心他们要是在一块儿,能不能把房子拆了。”
苏茵:“…”
四人骑车到了简松仁十多?年?前的住所,位于长尾巷口的一处小院。
小院搭得简易,墙面斑驳,看得出来有些年?头了。拢共就两间?房一个小院子,面积不大?,胜在独门独户。当年?简松仁被下放后,便将?屋子托付给外甥一家。
他外甥一家是贫农,又听他的话登报断绝了同他的亲戚关系,这才顺利保下老宅没被强占充公?。
家里只有一个短发齐耳的妇人在,约摸三十多?岁的年?纪,面目温和,一听几人是来打听自己丈夫表舅的,有些迟疑。
毕竟那些年?各种举报猜忌太多?,把人心都炼得坚硬,得时刻提防。
还是苏茵脑子转得快,立马说是以前下放西北农场时受过简医生照顾的知青,这次特意过来叙叙旧,这才让她松了口气,多?说了两句。
“是听说平反了,我和富贵还商量着给表舅养老呢,可?是人一直没回?来。”胡秀莲也纳闷,“我们还去打听过几回?,就是没找到人。”
“大?姐,要是有简医生的消息,后头人回?来了能不能通知我们一声,就在城南供销社,找宋媛。”
“行。”
见几个年?轻人面善,胡秀莲先应下来,要真?是见到表舅回?来,问一下是不是真?的旧相识,真?没问题去跑腿通知一声也不碍事。
寻找未果,四人铩羽而归。
后头几天,苏茵始终惦记着这事儿,等要去扫盲班上课才暂时歇了心思。
她自打接手扫盲一班后,利用?些非常规手段引起了家属们的学习热情,一群人奋发图强起来效果惊人,在两次考试中?考出了不错的成绩。
财务科冯主任见状,尤其是听着周围的人讨论着小苏老师更?是面上无?光。
她和表侄女已经好一阵没见,虽说嘴上对尹芝燕和辛梦琪道没事,可?自己跟着丢人,被罚了工资,写了思想检讨报告都是因为一时心软帮了表侄女,哪有不怪,不怨的。
以至于辛梦琪前阵子结婚她都找了借口没去。
见到现在苏茵把扫盲一班带得宛如脱胎换骨一般,她更?是没脸见人,下了班便赶忙走了。
她心里不爽利,可?丈夫却念着辛梦琪嫁了闻军,闻军的父亲和舅舅都是大?人物,和他们处好关系准没错,便催着她多?去闻家找辛梦琪走动走动。
刚走到闻家门口,却迎面便撞上个不长眼的高?大?男人,撞得自己生疼,她心里本就有怨气,正愁没地儿发泄,刚想骂骂咧咧两句却见人一溜烟跑了,她连脸都没看清,只晃眼瞄到他右边脸颊上的黑痣,对着他穿着绿军装的背影啐了一口。
结束扫盲班授课的苏茵下班后吃了晚饭,便跟着顾承安去了他们几人的秘密基地,好些天没打过扑克牌,这群人手痒。
他们玩儿牌就是纯粹地玩,不打钱,输了的人去外头跑两圈就是惩罚。
苏茵从没打过扑克牌,坐在顾承安旁边认真?看着,从完全摸不清规则到渐渐熟悉,看得李念君摇头。
“顾承安,你这是把咱们茵茵一个大?好青年?带歪了啊。本来她该在屋里看书的,现在倒好,来看你打牌了。”
顾承安头也没回?,只踢了旁边的胡立彬一脚,“李念君,这叫什么,劳逸结合懂不懂?怎么算是带歪呢?再说了,我们家茵茵意志坚定,不可?能被这些个吃喝玩乐的糖衣炮弹腐蚀了优秀的意志品质。”
苏茵听得脸热,这人真?是什么瞎话都说,伸出手指,戳了戳他腰间?,示意他收敛一点。
男人一边打牌,却是一心二用?,直接拽着戳自己的“罪魁祸首”,一把握在手里没撒开。
胡立彬握拳抵唇:“咳咳…”
何松平抬头望天:“咔咔…”
韩庆文眼珠子盯在牌上:“哎~”
吴达摇了摇头,右脸颊上的黑痣也跟着晃了晃:“注意影响啊。”
顾承安充耳不闻,开玩笑,在外头被红袖章盯着,在家被亲妈盯着,在这儿拉个手怎么了!
其他人没对象不是自己的错,谁叫他们不争气。
牌过三巡,顾承安让苏茵上场,自己退居二线,“你来试试,随便玩儿,输了惩罚我去跑。”
苏茵也好奇,同他换了位置,跃跃欲试。
胡立彬放下狠话:“安哥,这就别怪我们了,打不过你,我们还打不过苏茵同志这个新?手?”
新?手苏茵:“…瑟瑟发抖。”
然而,胡立彬今天算是体会到了什么叫事与愿违,他们几个老江湖被一个新?手大?杀四方,输得什么都没了。
“不是,你真?第一次打啊?”
胡立彬不信,就连韩庆文他们也怀疑,这也太可?怕了。
苏茵点头,“是第一次打,不过我觉得好像挺简单的。”
几人:“…”
“我就是运气不好,正好手里只有一个8,你要是晚一手,没出掉那个7就是我赢了。”胡立彬哀叹着命运。
苏茵却淡淡开口,“不会的,我记得你出过的牌,知道你当时最后剩下的三张是什么,肯定不会留着7在手里。”
何松平惊讶,“你不会都记得我们出过什么牌吧?”
苏茵点头。
几人,卒!
顾承安就是个记牌高?手,别人出过的牌他基本能记得,也就能算出你手里剩下的几张牌是什么,玩起来自然厉害。
胡立彬想瘫倒,这两口子太欺负人了!
顾承安在一旁笑得前仰后合,监督着几个兄弟去跑圈,足足跑了一公?里才停下。
跑完回?来的胡立彬哀嚎:“我发誓,以后坚决不跟学习好的人打牌,太犯规了!”

苏茵这?个新手的打牌之旅刚刚起步就宣告结束。
听着胡立彬的哀嚎,苏茵眉眼弯成月亮,和顾承安一块儿回家去。
玩了?两小时,大家各回各家。
胡立彬刚跑了?一公里,身上汗涔涔的,就连头?发丝都挂着汗珠,同他顺路的李念君嫌弃地避远了?些。
“喂,李念君,你什么意?思啊?嫌弃我?你躲那么远干嘛啊?”
李念君丝毫不?掩饰自己的嫌弃:“一身汗臭味,我当然得?躲远点?儿!”
胡立彬:“…”
不?用这?么直白!
回到?家,李念君一进门?就看到?大学放暑假回家的孙若依正陪着自己爸看电视,时不?时还讲起在大学念书的事儿。
“念君回来了??”李红兵见到?闺女,抬手招呼她,“跟小胡他们出去玩儿了??”
孙若依抢话:“爸,你可得?为念君姐操操心,她又没上大学,好不?容易找到?个?不?错的对象又黄了?,我听说刘广明现在和他爸下头?一个?营长的妹子好上了?,这?不?是?让人闹笑话嘛…人家看上一个?乡下来的都看不?上念君姐…”
“孙若依。”李念君垂眸盯着她,眼中情绪翻涌,转瞬又化为不?屑,“是?我跟刘广明提的不?谈对象了?,他现在爱跟谁谈跟谁,和我没关系。你有功夫自个?儿好好在你那大学学习吧,别浪费了?我爸送你的名?额。”
她听说孙若依在大学里可没把心思花在学习上。
“你…”孙若依别开眼,“念君姐,那你也该少和胡立彬他们出去玩,不?然以后怎么找对象,别人还以为你们好上了?呢。”
这?话倒是?在理,李红兵当初就反对闺女和刘广明断了?关系,可闺女坚持,他也没法子。现在哪能?再把时间浪费在出去玩儿上。“今天中午你刘婶儿还来找我,说物色了?几个?院里的年轻男同志,和你岁数差不?离,你可以见见。”
“再说吧,我暂时没这?个?心思。”李念君头?一回精挑细选结婚对象就碰到?刘广明这?种人,当真是?留下了?心理阴影,她得?缓缓。
“你这?孩子。”李红兵知道闺女和她后妈不?对付,也就不?准备让后妻操心亲闺女的婚事,他得?亲自把关,“爸也是?为你好。”
“知道了?知道了?。”李念君听得?心烦,又见着后妈付海琴从厨房端着一盘苹果瓣出来,一家三口坐在沙发上,更?是?一口气不?顺,“我出去了?。”
“哎,念君!”李红兵见闺女又跑出去,无奈地叹口气。
回家待了?没多久又出门?,李念君一个?人走在家属院的青石路面,漫无目的,一条直线往前?。
“喂,李念君,你干嘛去啊?才回家又往外跑?”冲了?澡换了?一身干净衣裳的胡立彬站在自家小院门?口,见到?百无聊赖的李念君,出声叫住她。
李念君转头?,看着清清爽爽的胡立彬,随口一句,“随便走走。”
“吃不?吃红薯饼?”胡立彬嘴里还嚼着x香甜的饼子,不?待她回答就朝屋里喊,“妈,李念君说要吃您炸的红薯饼。”
“好啊,你快让念君进来。”
李念君瞪他一眼,自己什么时候说这?话了??
可当人坐在胡家,胡立彬母亲宋玉凤端着一盘红薯饼上桌,亲热地招待自己时,李念君心头?一阵暖流涌过?。
“念君,快尝尝。”宋玉凤在围裙上擦擦手,坐在一旁,“你随便吃,不?用给这?小子留!”
“谢谢婶儿。”
“你喜欢吃就常来啊,婶儿别的不?会,做点?吃的还成。我记得?你以前?也爱来这?边玩儿,现在还跟我们生分了??”
李念君有些不?好意?思,“以前?是?年纪小。”
那时候母亲去世,后妈带着继妹进门?,李念君便过?上了?“野孩子”般的生活,一天到?晚不?爱回家,就爱在外头?窜。
胡立彬母亲是?她见过?最温柔的婶子,在她心里仅次于自己母亲,以前?自己当真是?吃了?好些她做的食物。
胡立彬伸手去抢李念君面前?的盘子,“你别吃完了?,最起码给我留一半!”
宋x玉凤拍打儿子,“你个?大老爷们好意?思跟念君抢!”
“妈,她又不?是?一般人,一般女的能?打得?过?她吗?”
“少埋汰人?一边儿去。”
李念君难得?调皮地冲胡立彬吐吐舌头?,一脸得?意?,“谢谢婶儿!”
胡立彬:“…”
耽误了?几日?,苏茵依然坚持让顾承安托人打听那老中医的事儿。
直到?八月下旬,仍旧没有消息。
顾承安陪她出门?去邮局寄稿,顺便又往老中医十多年前?开医馆的地址走走。
时移世易,当初坐落在街道的中医馆早已不?复存在,取而代之的是?一处国营早餐店。
“两碗豆浆,两根油条,四个?肉包。”
来都来了?,顾承安掏出粮票和钱买了?早饭,二人坐在店里吃起香喷喷的早饭。
“婶儿,跟您打听个?事儿。”顾承安风卷残云般解决了?两个?肉包和一根油条,又喝了?一大碗豆浆,顺道打听打听情况,“这?儿以前?是?不?是?个?医馆啊?”
“哟,你们小年轻还知道这?事儿啊?”国营饭店的老资历服务员桂花婶儿微讶,点?头?应下,“以前?是?个?中医馆。”
“听说那中医馆挺厉害。”苏茵放下豆浆碗,接话。
“那可不?,简大夫厉害着呢,我还找他看过?几回病,别人都治不?了?的,他能?治!”提起这?事儿,桂花婶儿还有些唏嘘,“就是?…可惜了?。”
“那简医生人没回来啊?”顾承安意?有所指,“按理说该回来了?。”
“你找他干嘛?”
“我家里长辈身体不?太好,想找他看看。”
“不?看了?。”桂花婶儿摆摆手,“那简大夫说不?看病了?。”
苏茵惊喜,“您见过?他吗?”
桂花婶儿神秘兮兮凑过?来,“碰见过?一回,差点?没认出来。”
“那他在哪儿啊?”
“承前?街那儿扫大街呢。”
苏茵和顾承安顺着桂花婶儿指点?的方向,在承前?街道见到?一个?佝偻的背影,正握着宽大的扫帚一下一下扫大街。
二人没有见过?简松仁,苏茵也只有原书里的一些文字描述为依托,可看见那个?背影,她莫名?就觉得?,这?人应该就是?简医生。
扫大街的老大爷把着扫帚扫到?二人跟前?,见他们直直站着不?挪步,倒也不?勉强,自个?儿调了?方向。
“简医生。”
老大爷脚步一顿,复又继续往前?,似乎没听见这?声音。
苏茵跟上,“简医生,我们…”
“什么简医生?”老大爷摆摆手,抬起脸来,一脸的沧桑,话语中带着一丝怒气,“不?认识。”
说罢,甩了?甩扫帚径直离开了?。
翌日?,顾承安托人上环卫局打听了?一回,“这?两年知青回城和下放的人回城,僧多粥少,有点?门?路的便安排了?工作,扫大街的工作也挺抢手。昨天我们见到?那人确实是?简松仁。”
“他没回家去,留下来干起了?扫大街的工作?”
“对。”
苏茵回想起简医生那张沧桑的脸,五十八岁的年纪,着实有些沧老,应当是?吃了?不?少苦。
“他以前?给环卫局局局长他爸看过?病,人家承这?份儿情,想给他安排个?轻松些的工作,他没答应,执意?要去扫大街。听环卫局的人说,现在呢他性情有些古怪,基本?不?和任何人来往。还让干事替他保密,别说出去。”顾承安要不?是?门?路广,也打听不?到?这?些,“应该是?真不?想见到?以前?的人。”
“简医生医术好,以前?治病救人帮了?不?少人,应该是?经历一场重大变故,有些心凉了?。”
苏茵设身处地想想也理解,可原书中顾承安当真是?请了?他出山,后来和人还成了?忘年交,很得?简医生欣赏,她不?自觉盯着他,仔细打量,这?人到?底用的什么法子。
顾承安抬手摸了?摸脸,“你这?么看着我干嘛?”
“你…去试试吧?能?不?能?请简医生出山。”
顾承安:“…?”
“那老头?子看着脾气挺臭的。”顾承安从来不?干这?种热脸贴冷屁股的事儿,“我告诉吴达,让他去试试,反正是?给他妹妹看病。”
苏茵笑着回他:“顾爷爷不?经常说你脾气不?是?也臭嘛,兴许简医生还觉得?遇到?知己了?。”
顾承安捏捏她脸蛋:“…”
还真是?我亲亲对象!什么话都敢说!
经历了?一场重大变故的简医生脾气确实臭,吴达带着礼上门?两回,被赶回来了?,又空手上门?抢着去帮忙干活,被骂出来了?。
“安哥,太难了?,那简医生当真是?油盐不?进啊!”
吴达就没见过?这?么难说话的人!
不?过?他是?个?执着的人,又听苏茵说起简医生医术了?得?,兴许能?看好自己妹子的病,便锲而不?舍,仍旧三天两头?往简医生的住处去。
不?是?帮着劈柴火就是?抢着提水生火。
事没少干,依旧碰一鼻子灰,当真是?丧气了?许久。
这?天,顾承安把从简医生住处回来的他和韩庆文何松平胡立彬叫来,几人聚在秘密基地。
“什么?安哥,你想去投机倒把,倒卖收音机?”胡立彬差点?跳脚,毕竟吴达刚进去,这?事儿听起来就可怕。
就连一向最稳重的韩庆文也瞪圆了?眼,“承安,你怎么突然想去干这?个??这?事儿有风险,你自己也说,孙正义在工商局有人。”
顾承安狂放不?羁,这?会儿又自信张扬起来,“怕他个?锤子,有什么不?能?干的?我打听过?了?,现在上面政策在放宽,风头?要变,不?抓紧时机抢占先机就是?个?傻的,到?时候吃不?着肉,只能?喝肉汤。”
何松平犹犹豫豫,“真要干啊?”
顾承安摆手,“你们想干再来,不?想干无所谓,我又不?强求。”
“干!”何松平自打当年被几岁的顾承安护着,免于被孙正义欺负,就打定主意?这?辈子都要跟着他,“你说怎么干,都听你的。”
犹豫归犹豫,大伙儿听顾承安的话听惯了?,到?底还是?讲兄弟义气,再者说了?,他消息灵通,他敢干就说明有把握不?出事。
唯有吴达,他是?被红袖章抓过?一回的,最有阴影,此?刻便支支吾吾下不?了?决心。
“吴达就算了?,你先别掺和,好好顾着家里。”
顾承安拍拍他肩膀,“等我们上了?正轨,你再来。”
夕阳西坠,天边挂上一道绚烂的晚霞,点?点?余辉洒下,铺满回家的路。
吴达心事重重,却在经过?闻家时被叫住。
大门?一关,闻军看着他,笑得?和蔼。
“吴达,你妹子的病最近怎么样了??”
吴达有些不?自然地别开脸,“闻军,我还有事先走了?。”
“你怕什么?”闻军扶了?扶金丝边眼镜,慢悠悠道,“听说顾承安给你介绍了?个?什么中医?一个?糟老头?子,脾气又臭又硬,让你隔三差五去给人当苦力,吴达,不?是?我说你,你真是?够傻的。”
“你…!”吴达欲反驳他,却又无力吱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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