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矜持一点—— by鹿宜
鹿宜  发于:2024年02月25日

关灯
护眼

陈璇蔚是真不信,但明澜信了。
“男人都是这样的,爱你的时候什么都愿意交给你。”虽然是句正向的肯定,但明澜的语气却是背道而驰的,“刚开始喊你小甜甜,最后也都变成了牛夫人。”
看样子是又闹别扭了,梁梦因和陈璇蔚不敢多说话,只好陪着她喝酒。
陈时序到的时候,正撞见一个穿着机车服的男人,和黑色小礼裙的女人喝着交杯酒。
眉心蹙起,低眸冷冷扫过去一眼。女人的手腕上没有那个黑色丝带,不是梁梦因。
他的新婚太太,正醉眼朦胧地在一旁欢呼雀跃,还叫嚣着让他们再喝一杯。
一片暗色阴影覆下,遮住梁梦因的视线,她揉了揉眼睛,腹诽着这酒吧的设备可真差,灯也能灭掉。
手指捏住桌上的酒杯,还未抬起,就被一道不容拒绝的力道按下。
骨节分明的冷白手指,修长遒劲,再往上,是一端清健的手腕,青筋微微鼓起。
她的视线一烫,快速地眨了眨眼,青筋鼓起的肌肤上,赫然一个红色的印记。
准确地说,是一个齿印疤痕。
“好巧啊,我老公这个也有一个疤。”挽了挽鬓角的碎发,她仪态端庄地抬眸,目光在触及陈时序那张似笑非笑的面容时,笑容僵住了。
仅一秒,她立刻换了副面孔,声腔甜腻:“老公!”
双膝跪坐在沙发上,人就已经扑在他的怀里。
“老公,我都想死你了。”不由分说,扯开他的西装外套,脸就往里面埋。
陈时序的长指捏在她的后颈,带着暗示性的力道轻轻揉捏着,薄唇牵起寡淡的弧度:“看来是挺想的,都已经想到酒吧来了。”
话里还是带着点笑的,但说出来的话明显不是这个意思。
梁梦因只埋在他的怀里不动,试图逃避一切。
陈时序这个人,若是他冷言冷语,她反倒可以与之一战,可他这会儿,偏偏端着那副皮笑肉不笑的散漫姿态。
梁梦因最是怕他这种表情的。
那意味着她没什么好果子吃。
方才还结盟说会替她出头的盟友,一个瑟瑟发抖不敢吭声,另一个只顾着喝酒不言不语。
梁梦因偷偷探出一眼,陈时序还是那个意味深长,只等她自己坦白的表情,她在心里叫苦不迭,却无可奈何。
小声解释着:“我们就只是出来玩一玩。”
“就一小下下。”手指捏起一点距离,几乎看不到缝隙,梁梦因忽然看到桌上刚刚那杯被陈时序挡下的酒杯,犹犹豫豫,“要不,哥哥,你也喝?”
陈时序几乎被她气笑,搂紧怀里人的软腰,正准备离开,另一位当事人前任丈夫已经到了。
梁梦因拒不配合,八卦地张望着脑袋围观。
周游弋是刚从所里开完会就立刻追了过来,一脸书卷气息的面孔难得严峻,夺下明澜手里的酒杯,凌厉冷肃的语气:“你这是在做什么?你的身体还没恢复,就跑回去泡吧喝酒。明澜,你能不能对自己负责一点?”
“我们都离婚了,这些和你有什么关系啊。”明澜没好气地回了一句。
失忆总不可能一直假装下去,她还有她的社会责任,比如作为母亲,作为女儿。
作为妻子已经走到了尽头,她不可能将其他都抛下。
“那就复婚。”他很快追上一句。
周游弋捡起被明澜扔到一边的外套,披在她的肩上,又被她气恼地甩开。
“结婚,复婚,结婚。你该不会以为我在跟你玩什么婚姻游戏吧?”在生死面前认清的真心,也会在生活中消磨殆尽。
尤其是他们之间不可调和的步伐频率。
“做不到改变,为什么要回来呢,周游弋。”明澜拿起方才梁梦因的酒杯,半杯烈酒一饮而尽。
再抬头望向他时,眼眶已经红透,有酒精作用,但更多的是他们之间理不清的关系。
周游弋静静看着明澜再度将杯子倒满,浅浅一声叹息:“那如果我改变了呢?”
“你怎么可能放弃你那伟大的理想呢?”明澜呵笑一声,在突然的沉寂中,握着酒杯的手指慢慢抖起,大概是在期待,但同时又在克制了所有期待。
梁梦因打了个哈欠,环住身侧男人的腰,用只有两个人能听到的声音说道:“哥哥,我今天的裙子好看吗?”
陈时序扫过她的裙子,一轮呼吸隐匿于嘈杂的背景音中。
他几乎是进门第一眼,就看到她骨感柔润的后背上,只有几条黑色的绳扣缠绕着,交错的细绳撑起整条裙子的鱼骨构架,大片雪白的肌肤被裸露在外。
当然好看。
穿什么,穿或不穿,她都好看。
只是他藏得很深的占有欲却再也按耐不住。
闭了闭眼,陈时序攥拳许久才压住心头的火气,他一直引以为豪的自制力在梁梦因面前几乎不堪一击。她轻而易举地击破他的防线,并在那之上进退自如。
敛息,低声:“好看。但——”
他的话没有说完,梁梦因已经凑近他的唇边:“不想听但是。”
她的手指牵引着他的大手停在黑色的绸缎面料上,那之下是勃然跳动的心房。
昏暗的灯光隐去了许多干扰分子,故而陈时序瞳孔里倒映着的她格外清晰,所有细微的波动都在他的眼底聚焦,分毫不漏。
梁梦因化了浓妆,深色的眼影,正红色的双唇,在配上她身上那件不太婉约的黑裙,像暗夜里蛊人的精灵,毫不收敛的魅色。
“我穿内衣了。”她贴近他的耳边说。
一片暗云聚在他的眸底。
“上次的极品战袍。”
手掌猛地一缩。
梁梦因软软躺进他的怀里。
夹在中间的陈璇蔚视线都不知要往哪里放,左面右面都是同样的精彩。当然,如果刚刚的交杯酒没有被她的堂哥打断,或许她也会拥有同样的精彩。
“我辞职了。今天就是交接工作的最后一天。”周游弋的声音很是冷静,但他说的话却像平地一声惊雷,炸翻了所有表面的平和。
“你知道在说什么吗?”仿佛意料之中,但又在意料之外,有时候明澜也不知道自己到底想要的是什么。
是一个可以每天回家的丈夫,还是一个可以实现自己理想抱负意气风发的男人。
“没有放弃我的理想,内部转岗,担任同期教导员。”周游弋扶起还在懵怔中的明澜,“这次可以回家了吗?”
“周游弋!”明澜紧紧抓住他的袖口。
“我知道。”周游弋很清楚她的顾虑,“我只是在生死一刹那,懂得了什么对我更重要。”
人生本来不就是一个排序的问题吗?既然已经清楚最重要的是什么,那么其他的似乎也没那么重要了。
看过了明澜和周游弋的闹剧,酒意上头,梁梦因视线已经有些迷离。
陈璇蔚在她的堂哥面前不敢造次,坐得端端正正:“那我们还玩吗?”
问的是陈时序,这两个人坐在这里,谁当家做主,几乎一目了然。
陈时序低眸,点了点怀里女人精巧的鼻尖,薄唇微微勾起,面上却毫无笑痕:“玩够了吗?”
“该回家了,陈太太。”勾过她的腰畔,陈时序沉声说。
朦胧的水光流转在清润的眸间,短暂的清明过后,是迷乱的茫然,不一小心真心话也说了出来。
“哥哥,我好像真的还没玩够。”
冷隽的面容无波无澜,但握紧纤细手腕的力道,却暴露了些什么。
“那回家,跟我玩。”
夜灯昏暗,一点暗光投下细碎的两道影子。微风拂过,晃得很乱。
陈时序亲得很很急,梁梦因下意识松了唇,侵入的舌尖纠缠着醺然的酒意,迷迷糊糊中,她已经主动贴紧他每一次深吻。
吐在耳畔的热息滚烫,那点温度贴着薄薄的皮肤在身体里跳跃。额发间被那灼热炙出了点点细汗。
她像荒漠中徒步行走的旅人,贪恋那止渴的水源。
勾缠得更紧。
光影交替间,修长的指节扣住她纤瘦的下颚。
她不由顺着那力道侧过脸,那张模糊的面孔渐渐清晰。
“宝宝,不是说想我?”
眼睫轻眨,缓慢回神。
“想我,也不耽误去玩?”
迷离褪去,视线清朗。
“陈太太,你不太乖。”
梁梦因下意识向缩,刚刚清明的神智忽然又陷入空白。
“你出差也喝酒了,怎么不允许我喝一点?”她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乱七八糟的什么都往外吐,“你可千万别说,你出席的应酬上没有其他异性。”
梁梦因越说越觉得自己有理:“所以,我们互相抵消,平了!”
“说完了吗?”陈时序轻笑一声,望着已经缩到床头的她。
梁梦因愣愣点头,好像确实没什么需要交代的了。
陈时序点点头,似乎很满意她的回答:“既然说完了,那该睡觉了。”
话音还未落下,陈时序已经攥住她的脚腕,一把扯过。
含在喉咙中的那声惊叫还未吐出,人已经被拉到了他的身前。
作者有话说:
新年快乐,宝宝们。新的一年,天天开心!
给大家发红包!
今天过年去啦,明天老时间再见!

“哥哥——”
所有声音被凉薄的吐息堵住, 纠缠的两个人影,在昏暗的灯光下,交错叠加, 缓缓归为一个。
黑长的卷发散落在靛蓝色的床单,像水中摇曳的海藻,波光荡漾间, 又被一双修长的手指拢至一旁, 露出窈窕大胆的黑色小礼裙,衬得那之下白色的雪肤莹润光泽。
“不叫老公了?”低沉的嗓音里绕着点笑,丝丝缕缕缠着耳廓,搅动着她迷蒙混乱的神智。
陈时序的手指细细摩挲在她的光洁的颈子上,纤细瓷白, 扬起的脆弱弧度仿佛不堪一折的芦苇。
风雪中摇曳, 又被温热气息笼罩,吐出白霜般雾气。
炙热的灼息微微移开,浅浅获得半分喘息, 梁梦因眨了眨眼,指腹触了触微微红肿的双唇, 双目澄澄如潋滟春水, 一闪而过的几分清明再度被醉意覆盖。
“这个时候就变成哥哥了?”清淡的声音陷入一片沼泽, 湿泞地绞住所有气息,深浅交缠的是渺渺水汽。
她的眼底红成一片,想要挣脱却又无力逃离, 呼出的酒意暖暖弥漫在脸庞,簇拥出更暖的热意。
梁梦因掀开唇瓣, 别开脸, 偷得一寸呼吸, 像海水中濒临窒息的小鱼,气泡在深海不断向上冒出,夹着燥热和潮湿一同向水面进发。
声音几乎连不出句,气息在搅动的湿润水意中逐渐蒸发:“哥哥,哥哥,臭哥哥……”
“还是哥哥?”沉声中带着些暗淡的哑意,是再明显不过的威胁。
可她所有神经被醉意裹挟,什么也感知不到,唯有敏锐的酥麻感一点点从身体深处迸发,在一片暖流中潺潺而出。
她的手指攥得很紧,几乎将陈时序身上的那件衬衫扯得濒临崩开,眼前是一片空白,唯有唇上不断落下的啄吻提醒着她回神。
“哥哥——”梁梦因深深吐出一口气,良久才回过神。
她眨了眨眼睛,手脚勉强提起半分力气,便去推覆在身上的男人。修剪得圆润的漂亮指甲无意间刮过他的衬衫,两颗扣子就势被扯掉,白色的衬衫领口向下垂落。
一闪而过的黑色阴影,梁梦因望了一眼,又很快闪开视线,似乎是个纹身?
反应慢了半拍,梁梦因再想去看时,衬衫已经被他拉好,什么也看不见了。
她没太在意,手指在一片混沌中乱挠,也不知道自己究竟抓到了什么,嘴上依然念念有词:“哥哥,你最好天天都去忙你的工作,这个家不属于你,我自己一个人也可以过得很好。”
“是吗?”寡淡的尾音微微扬起,带了点意味不明的声调。
“你知道婚姻存续期内,男方两年不履行夫妻义务,我是可以起诉离婚的吧?”
梁梦因挠完又抱着他不放,脸颊在他滚烫的脖子上蹭,像是可爱的小猫,张牙舞爪却绵软无力,最后也只敢在那上面留下一个又一个浅浅的牙印。
“你的美国律师教给你的?”凉下去的声调,微微眯起的双眼,带着危险的气息。
可是梁梦因丝毫没有察觉:“泽言他教了我很多国内婚姻法的内容,我现在就相当于半个婚姻法律师。”
“陈时序,你小心点,小心我去起诉你跟我长时间异地,不履行夫妻责任义务。我告诉你,我可是一个人也能过得很好的!”
“一个人也可以很好?”陈时序瞳底被一片浓色覆盖,似笑非笑,“你是指半夜给我打电话说睡不着?还是每日一问家里的醋放在哪里?又或者深更半夜给我发睡衣自拍?”
长指顺着纤直的肩胛向下,停在柔软顺滑的布料之上。
“不过,确实看出陈太太对于夫妻义务次数不满了。”温热的喘息再度覆盖,“下次,家里该多备些计生用品了。”
清泠水润的眸子微眨,梁梦因愣了几秒,才去捂他的唇,手腕却在半空被捉住。
陈时序唇角勾着,视线定在她手腕上的那条黑色丝带,系得精巧的蝴蝶结在手指间缓缓解开,慢条斯理,仿佛他在拆一件礼物。
属于他的新年礼物。
梁梦因的视线也定在那之上,全然没有察觉到已经陷入柔软渊泽之中的坚硬。
黑色丝带倒也没全解开,陈时序只是拆了那个蝴蝶结,唇角弧度微深,梁梦因没看懂,也来不及反应,下一秒半解开的丝带就已经缠到了另一只手腕上。
“你……”梁梦因迷怔地望着自己被束在一起又压至头顶之上的两只手腕,“你这是要玩捆.绑play?”
眼睫挑起盎然兴味,幽邃深沉的目光牢牢锁紧怀里的女人,他的语调被缓缓拉长:“不是没玩够吗?我来陪你玩。”
焰烛被燃起,起伏勃动的呼吸,贴合的衣服摩擦出些许的声响,蔓延出的火光冲天,带出一阵阵颤栗的悸动。
“哥哥,婚姻存续期内,违背女方意愿的性.行为,也是违法的。”
断断续续的一句话间隔了许久才说完。
陈时序的指腹在她柔腻的颈侧肌肤轻轻摩挲,从善如流说道:“又是你的美国律师告诉你的?”
磁性的声音无孔不入,钻进她的身体,渗进骨血,鼓噪着灵魂深处一同振动。
他勾起汗湿黏在她颈子上的发丝,慵懒的音调蛊惑着她薄弱的防线:“你的美国律师还告诉你什么了?”
有时候,陈时序这人也挺坏的,想要得出他要的那个答案,咬住她敏感的耳廓,清浅的吐息却带着灼热的温度。
说什么,完全不耽误他做什么。
梁梦因像跑了一场磨人的八百米长跑,薄汗淋漓,神智在微微停顿的几秒钟中清明了一瞬。
“为了让我们离婚,他还跟你说了什么?”冷杉的淡香紧紧环绕着她,像一条绳子将她牢牢捆绑住,所有的动作无形间被束缚。
绕着她,勾着她,吻着她。
飘忽的视线在摇晃中定在他英俊的面孔上,一错不错。
“你是不是吃醋了?”几分不确定,怀疑与试探交错在清亮莹润的水眸中。
冷白的颈子上绷起道道筋络,在她的注视下,陈时序的喉结很明显地滚动了下,来回起伏的弧度。
一向冷清的面上,难得多了点神采,他勾唇轻笑。
陈时序俯身啄吻,贴近一分又抬起一分,反复厮磨,最后咬住她的唇瓣。
含糊的沉音呼在耳侧。
“不酸,是甜的。”
红霞瞬间在面上炸开,绚丽的烟火在寂清夜空盛放。
站在老宅花园前,眼神执拗又倔强的女孩,夜风吹乱她的长发,是夏天独有的燥热暑气的味道。那是十八岁的梁梦因,她质问——“你是吃醋了吗?不然我和男生出去毕业旅行,又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那是他是怎么回答的——“抱歉,我的人生中没有‘吃醋’这两个字。”
如今时间转逝,还是那个她,还是那个令他失控的她。
深吻再度埋下,是一句含笑的轻音,若有若无的缱绻:“真是栽给你了。”
其实本来也没想过要逃。
早就已经画地为牢,刻下的那个印记已经将他困住,钥匙只有一个人有,若她心甘情愿,才会打开那只锁。
窗影微晃,影影绰绰的月光洒下一地清辉,朦胧淡雅的,透过厚重的窗帘缝隙,打下一点影迹,晃得剧烈。
干渴的鱼儿沉入了水底,湿漉漉的在水中摇曳,却依然渴,渴得声线也哑。
然后是湿热的吻落下,却被她转头躲开。
梁梦因的气息乱得一塌糊涂,无处可依的晃动感,让她只能抓紧掌心下柔软的床单,所有言语都在最后化为句句泣音。
“你混蛋!”
她身上的那件黑色的小礼裙都没脱,薄纱的裙摆若隐若现,又将所有旖旎全部遮挡。
陈时序根本不在乎她礼裙下的那件所谓的“极品战袍”,他只在乎怎么摆弄她。
呜咽声在叫缠着浓重的喘.息中,冒着泡泡的小鱼又被捞出了水面,渡过来的气息让她勉强回神。
“笨蛋,这么久连呼吸都学不会。”挂了点笑,收敛了一身寒意。
梁梦因吸了吸鼻子,察觉到他的动作温柔了许多,委屈撒娇:“我手酸了。”
水濛剔透的眸子,闪动着潋滟的润光,是任谁都无法拒绝的无辜。
陈时序沉眸,缓缓解开了束缚她的丝带,带子松开了,腕子却没松。
他单手就可以抓住她两只腕子,梁梦因躺在他怀里,依然动弹不得。
闪烁的碎影,出逃的理智。
眼角硬生生挤出了一丝泪光,梁梦因用最娇滴滴的声线,绵软地拉长声线,哭腔夹在无力的音腔中:“老公,我不喜欢这样。”
墨色的冷眸一瞬不瞬,锁紧那双失神又迷离的眼眸,明艳清绝的面容上染上靡丽的色彩,胸腔里鼓涌的悸动只想让他更加放肆无忌。
濒临失控。
可他到底还是克制住了,陈时序松开了束缚她的手腕,甚至轻轻揉了揉那一圈微红的印记。
没等她松一口气,他再度扣住她的腰,顷刻间上下翻转,是窒息般的深埋。
“现在呢?”依然游刃有余的淡声。
错乱的喘息,指甲在他遒劲的后背刮下一道又一道红痕。
“还喜欢吗?”幽凉清单的嗓音里也含了几分哑意。
眉眼清隽,斯文端方的男人,瞳底是燃起的燎原大火,像蓄势隐忍的凶兽,只等啮咬他的猎物。
“喜欢……”个大头鬼。
梁梦因气音也乱了,恨恨地咬在他的肩上,留下一圈湿红的齿痕。
“陈时序,我要把你拉黑,我再也不要想你了。”
“你要滚就滚得远一点,千万别回来,更别一回来就折腾我。”
“呜呜呜,老公,我错了,别弄了。”
“我真的不行了。”
清清淡淡的声音咬着她的耳垂,湿腻的舌尖不断绕着她的耳洞——
“谁不行?”
识时务者为俊杰,梁梦因投降态度极好:“我不行,我最不行。哥哥,你最行。”
“哥哥?”涔涔的声线,低低的威胁。
“老公,老公,老公……”
从浴室出来的时候已经临近三点了,酒意褪下,当事人只有满满的后悔。梁梦因揉了揉微红的手腕,怨恨的视线不由转向始作俑者。
“看什么?”放下吹风机,陈时序仅着浴袍缓缓靠近。
梁梦因登时收回视线,她哪敢在这个时候挑衅陈时序。这人在某些条件下,简直不当人。
只是,收回视线也没什么用,梁梦因很快又被他从被子里扒拉出来。
“老公,你的宝宝想睡了。”她抱着他的手臂撒娇。
似乎不太奏效。
陈时序指间划过她光洁的颈子,她睡眠的时候,习惯不带任何饰品。
“我给你带了件礼物。”手指带起升温的气氛。
梁梦因这会儿草木皆兵,连连后缩:“明天再看,礼物也不会长了腿跑掉的。”
她的拒绝在陈时序眼里几乎是小打小闹,刚刚缩起的脚腕被他一拽,整个人已经被他圈进怀里。
怎么又是这一招,梁梦因缓缓吐气,挣脱不得。
“现在看。”凉薄的冷声中带着不容拒绝的强势。
璀璨闪耀的项链被系在白皙修长的镜子上,钻石流苏悬在晶莹玉润的锁骨之下,更衬出精致分明的纤莹骨节。
“比我想的更好看。”眸底蓄起勃然的风暴。
梁梦因闪躲不及,只能被那风暴卷起的巨浪沾湿所有。
浪涛滚滚,是汹涌沓来的欲.念。
“好看也不是你禽兽的理由啊……”搭在他肩上的手指点点缩紧。
所有娇声归于喘.息,唇瓣翕合,吐出连不成段的骂声。
“陈时序,你是不是又喝药了!”
那些药早就被她丢掉了。
“你要认清自己的实力,不行就别折腾人了,喝药不是良久之计。”
分明没什么力气说话,可她偏偏还要强撑着挑衅。
陈时序低笑了声,温热的指腹抚过她的红得娇艳的眼尾:“希望你的嘴一会儿也能这么硬。”
铂金流苏挂着灿然的钻石在晃动间闪耀出迷人的光泽,如他想象中的那个画面。
漫天群星,降落在她的身侧。
浩瀚夜空,薄雾散去,万般风景,也不及一个她。
“新年快乐,因因。”清冽的嗓音带着点湿气,温声细语。
一声迟到的新年寄语。
半睡半醒中,梁梦因翻身滚进了他的怀里,细声呢喃:“你也快乐。”
翌日,陈时序准时上班。
原本祁铮以为陈总这次出差后,起码会休息几日,在家陪夫人,没想到他根本没一点松懈,还是他印象中那个一丝不苟敬业到极致的陈总。
从早忙到晚,思绪依然清晰严谨,精力充沛,祁铮自叹不如。
临近六点,陈时序准备下班,却有人不合时宜前来叨扰。
程砚深摸了摸自己的脸,似乎没什么异样,那为什么他会在陈时序面上看到一脸嫌弃。
“就这么不欢迎我?”
陈时序低眸看了眼手机,梁梦因几分钟前发了条消息过来。
Sara:【陈时序,我腰疼。限你今晚六点半前到家,带上李记大闸蟹,可饶你今晚跪搓衣板。】
阖上手机,陈时序扣上外套扣子:“确实不太欢迎,耽误我回家陪太太吃饭了。”
“回家陪太太吃饭?”程砚深这辈子也没想到能从陈时序嘴里听到这个词,他翘着腿,笑了。
陈时序淡漠地扫过去一眼,订好梁梦因想要的大闸蟹,才凉凉递过去一句:“家里太太管得严。”
程砚深叹为
观止:“是不是还有什么多少条家规限制?梦因妹妹这御夫之术,真是可以啊。”
“和没有家庭的男人,确实无法对话。”陈时序眉心微折,隐隐几分嫌意。
程砚深被噎住,试探性地问了一嘴:“你不会还有门禁吧?”
“这倒没有,不过家里确实太太说的算。”陈时序云淡风轻地拍了拍褶皱的衣角。
程砚深一脸莫名其妙:“谁问你这个了?”
陈时序嗓音徐徐,下颌轻抬:“你不懂,小别胜新婚。”
作者有话说:
来啦来啦,今天打麻将赢了,嘻嘻,给大家发新年红包,传递好运福气~感谢在2024-02-10 02:14:09~2024-02-11 21:20:43期间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哦~
感谢灌溉营养液的小天使:玫玫葡萄柚 20瓶;局外人 (Fa1r)° 5瓶;邱敏 3瓶;酒酿泡芙 2瓶;cr、可儿、Sunshine、farewell、姜姜.、是啊鸡翅诶 1瓶;
非常感谢大家对我的支持,我会继续努力的!

◎跟我走吧,因因。◎
陈时序回来的时候, 梁梦因还在床上躺着。她拖了个笔记本电脑放在腿上,舒舒服服得靠着背枕,正认真处理着工作。
房门被打开, 是她连发了几条消息催促回家的男人。
梁梦因看了看时间:“陈先生,晚了三分钟呢。”
其实也怪不得他,下班晚高峰, 京城的交通是不可控制变量。
“是该跪搓衣板了?”陈时序坐到床边, 架着她的双臂,轻松地把人从被子里拖了出来。
陈时序动作相当熟练地撩开她的睡裙,想要查看昨晚留下的印记。梁梦因反应很快,蹬过去一脚,拒绝他的检查, 动作幅度有点大, 牵引着腰部腿部肌肉一同酸软。
脚腕迅速被陈时序抓住,他抬眸时,再看她红霞铺遍的面颊, 轻笑一声。大掌顺势换了位置,轻轻揉捏着她的后腰。
“你要是今天表情好的话, 可饶你一命。”梁梦因圆润的水眸流转, 懒懒地瘫在他怀里, 舒服地打了个哈欠。
原本说今天要去考察春季发布会的会场,可是早上起床时,浑身都疼, 最后还是没去。
助理代她前往,给她拍了一堆视频记录, 让她提点意见。
到底是程氏这种大集团, 设计的发布会风格品味确实同一般公司不同。梁梦因也只提了几个小细节, 其他大方向基本没有问题。
下午画图的时候,她怎么想怎么奇怪。他们所住的这间公寓,听说是陈时序设计的。再一翻看助理发来的发布会的设计风格,似乎和眼前的人的风格几分相似。
如此这般,再看他那张冷面时,梁梦因的表情也不禁柔和了几分。
“怎么才算表现好?”陈时序难得今天好说话,耐心很好地哄着她。
眼珠一转,娇艳昳丽的面上漾出了几分笑意。梁梦因手指扯着他的衬衫袖子,指腹在上面的乌木袖口上摩挲。
“要喂。”
“要背。”
“要抱。”
陈时序薄唇染上淡淡笑痕,嗓音一如既往的温淡:“下一步呢?”

文库首页小说排行我的书签回顶部↑

文库内搜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