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觊觎你的身子。”
来不及反应,动作卷着房间温热的暖风,窗外一片叶子雪夜里安然落地。
“陈时序!”梁梦因身体腾地抬起,又飘飘然落下,腰肢弯出华美明丽的曲线,又被温热的大手掌住。
伴着一声惊呼,叶子在坠落过程中被翻转了方向,还没落于地面,又被一阵微风吹起,叶片上旋,再被不可挣脱的力道压下。
“怎么了,宝宝?”平稳的呼吸间,泻出了几分克制的喘.息。
梁梦因唇瓣翕合,却没吐出半句话。面颊上是一片绚烂的红,被掩在黑色的领结下,呼出的热气被遮挡,转而又扑在面上,荡漾出更热的体温。
落叶飘零,起起伏伏间,旖旎弥漫,寐色交织,水光潋滟,呢喃清晰。
指甲深深刺入劲瘦的后背,掌心下是绷紧的肌理微微鼓动,仿佛蓄势勃发的跋涉。
千里迢迢,皎皎星辰,凉凉月色勾勒着叠加的人影。
低声喟.叹,激起更灼热的火花四溅。
纤细的手指不知什么时候攀上了他的腕子,那里微微凸起的疤痕,横跨过四年时光,一圈圈酸涩涌上弥漫口鼻。
绵延的情绪无从疏解,白皙脆弱的脖颈被啮咬,所有动作都被制住。
疾风骤雨的洗礼。
“差不多……就可以了。”甜腻得几乎像蜜一般的嗓音,夹着似有似无的娇.吟。
没有抵抗的力气,也没有时间流逝的概念,似乎觉得过了很久很久,久到手心里的湿润叠加成水渍。
一滴汗落在眉间,渗过蒙眼的领带,落在她的眼睫间。
“是吗?”低沉中绷紧的声带,“我怎么觉得还不够。”
“陈时序!”
声腔里带着了泣音,软绵绵地绕着耳畔。
零落在风中的叶片,飘渺无依,只能借风起力,却茎叶脆弱,不堪多折。
只言片语单剩下低低的气声。
“时序哥哥。”
“老公。”
“哥哥……”
一切归于寂静之时,冬日里最灿烂绚丽的那朵玫瑰,屹立在一片极致的白色之间,依然绽放着最饱满红艳的花瓣。
娇艳欲滴,美不胜收。
风停了。
雪也停了。
拖着半昏半睡的梁梦因从浴室出来的时候,时针转过了两点,床铺也被他整理干净。
梁梦因几乎是躺下就闭了眼,迷蒙中感觉有人拉开了她的杯子,可是她太过疲累,根本不想睁眼。
只是动作越来越大,脚腕也跟着被扯开,梁梦因烦闷地翻了个身,挣开脚上的束缚。
没安静多会儿,梁梦因再度察觉到异样的时候,身上的被子已经不知道被推到哪里。
她揉着眼睛,一双晶莹的水眸流转着几分讶异,她看着跪坐在她身前的男人,清凉的瞳底闪过一丝茫然:“怎么又来?”
陈时序的动作很轻,床头亮着一盏昏暗的小灯,照着他的面容也温和隽永:“我看看有没有受伤。”
“没有没有没有。”梁梦因拽过一旁的枕头蒙住脸,几分羞赧。
其实是不疼的,陈时序向来是注意分寸的。
只是她确实累了。
细细的吐息呼在柔嫩娇艳的花瓣上,梁梦因感觉刚刚冲刷而下的那点热度,似乎又卷土重来。
“你别搞了,烦死了。”恼怒掩盖羞涩,“到底让不让人睡觉了。”
陈时序闪过几乎那只踹到他脸上的脚,手指环过一圈她纤细的脚腕,轻轻摩挲着瓷白的肌肤,缱绻又温柔。
“乖,你睡,我来看。”再轻柔不过的声音。
他这样,她怎么可能睡得着。
“陈时序,你不要太……过分。”
所有话语在触及他的狭长的双眸时,一并吞咽。
俏丽多姿的玫瑰带着晶莹的水珠,烂漫迷人眼。
“宝宝。”陈时序眸色深沉,梁梦因向后缩了缩,她对他这个眼神再熟悉不过。
“我不听。”梁梦因捂住耳朵,试图逃避。
“好,我不说。”贴上来的灼热代替了所有言语。
窗外大雪纷飞,弥漫在天地间一片寂寥的白,四下宁静,雪落下的声音清晰动听。
屋内,旖旎春色在升温的暖意中飘远。
“陈太太,你不是一直想知道那些中药的作用吗?”
这次没有领带蒙住眼睛,可她依然紧闭着双眼。
敏锐的感官早已先行一步,哼出声的低吟让她脸红,搭在他肩上的手指一圈圈锁紧,潮湿在蔓延,心底升起无名的空虚,让她又想抓紧面前的男人,却又想要逃避视觉上的艳色。
陈时序的吻覆了上来,唇瓣捻过耳珠,沙哑低沉的声线带着撩人的蛊惑。
“给你验收的机会。”
梁梦因两眼一黑,恨不得立刻晕过去。
这个世界就是一个巨大的回旋镖。
怎么每一镖都正中她呢。
梁梦因不知道是几点结束的,她只记得闭眼前看过一丝天光透过窗帘空隙,而后便陷入深眠。
似乎没睡多久,梁梦因就被陈时序叫醒,每日更新po文海棠文废文,吃肉停不下来肆尔二2五久乙丝奇温暖的掌心贴在她的颊面上。迷蒙中,她不由蹭了蹭他干燥有力的大手。
见她下意识依赖的模样,陈时序无声地勾起唇角。
其实现在已经过了他平时上班的时间了,一向全勤敬业的陈总生平第一次迟到,只为了哄太太起床。
他轻声低哄:“起来吃个早饭再睡好吗?”
“不好。”梁梦因立刻远离他的大手,毫不留情地翻身,只留给他一个单薄的后背。
睡裙缩起一截,白皙纤瘦的大腿上赫然几个鲜明的指印。
“既然不吃饭,那我给你上药吧。”
“不要。”梁梦因卷着被子躲到他睡的那一侧,眼睛勉强睁开一条小缝,眸底满是防备。
昨天借着检查的借口,他对她做出的恶行,她想忘都忘不了。
更别说,一大早就要说要替她上药。
“你现在在我这里信誉值为负数。”梁梦因裹着被子缩成一团,腰间胀痛让她倒吸一口气,咬牙切齿,“看来那份中药确实是有点效果的。”
冷笑:“效果很好,下次不要再喝了。”
他再继续喝,下次就该她喝了。
陈时序轻笑一声,他其实也没想非要拉着她起床,只是她那份清嗓润喉的药是要在饭后喝的,一日三次,坚持才会有效。
“毕竟是陈太太亲自去求的药。”陈时序故意逗她。
“那我去都给你扔了。”梁梦因恨恨回答。
陈时序顺势将她从被子里拖了出来,披肩裹上瘦弱的身体,他揉了揉她的一头乱发:“行,现在扔吧,顺便下来吃早饭。”
“不吃。”梁梦因态度坚决,被子一蒙,谁也不理,“陈时序,生产队都用上电磨了,让我好好睡个懒觉,不难吧?”
梁梦因也不知道自己在说些什么,眼下只想让那扰人的声音赶紧离开,谁也别想把她拖下床。
“你的意思是你是驴?”
“陈时序!”被子被掀开,梁梦因一双水眸瞪得圆圆的,“你故意的。”
陈时序无辜摊手,一派气定神闲:“这好像是你说的。”
见她又要生气,陈时序连忙低身去哄:“陈太太,要不起来看看我的新鞋。”
“什么新鞋?”梁梦因懒懒地问了句,忽然想到了什么,腾地一下从床上下来,“在哪里?合脚吗?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她辛辛苦苦好几天完成的手工定制皮鞋,想保留惊喜,便找了祁铮去问陈时序平时定制皮鞋品牌方要了尺寸,还再三叮嘱千万不能告知陈时序。
“很合脚,很舒服,很喜欢。”陈时序把拖鞋给她穿上,“在隔壁书房。”
梁梦因刚走一步就不动了,张开双臂就环上他的劲腰:“累累,抱抱,哥哥。”
不是故意撒娇,梁梦因歪了歪头,其实也算是故意撒娇。毕竟始作俑者是面前的人,只是要个抱抱不为过吧。
陈时序捏了捏她的后腰:“哪里不舒服?”
“哪里都不舒服。”梁梦因安然窝在他怀里,“你只需要抱抱,不需要望闻问切。”
又瞪了他一眼:“别以为喝过几天中药,就可以出诊看病了。”
陈时序低笑,打开书房门,昨晚的鞋盒还放在书桌一角。只是已经被打开,该是已经被主人拆封试过。
黑色的牛皮手工皮鞋,鞋带在他修长玉白的手指间穿梭,经典款的皮鞋更衬他的气质,还是那个清隽端方的贵公子,一眼就让她动心。
“好看的。”梁梦因不等他分享体验,已经率先开口,笑眯眯,显然是很满意。
是她想象中的那个画面。
甚至比她形象中更好。
“我也觉得。”他身形挺括,西装皮鞋,气质卓然,仅仅是这样站着就已经吸引所有她的注意力。
只是衬衫领口缺少一条锦上添花的领带罢了。
陈时序也低头注意到了,他再度抱起梁梦因:“麻烦陈太太,帮我选条领带可以吗?”
也不是不行吧。
反正也不用她动腿。
陈时序的领结领带是在楼下独立的单独衣帽间里,他抱着她下楼,顺手紧了紧她身上的披肩。
先递到她手里的是条黑色的丝绸领带,很配他今天的着装,只是不合她的眼缘。
这让梁梦因免不了想到昨晚蒙在她眼上的那条领带,当即拒绝:“不要这条。”
“那你选。”
梁梦因从凳子上站起来,他的领带大多深色,是不容易出现差错的颜色,偶有几条出挑的颜色,她的视线被那一抹亮色吸引,挑眉:“那就这个红色的吧。”
莞尔一笑:“毕竟新婚之夜。”
“太太说的有道理。”
陈时序任她摆弄,一条酒红色的领带被系在颈间,还真的几分像迎亲的新郎。
梁梦因对自己的作品甚是满意,酒红色给他的气质添了几分柔和,温润翩然。
怎么办,好像更动心了。
陈时序理了理陈太太亲手系的那个温莎结,淡声询问:“那都已经下楼了,我们顺便吃个早饭可以吗?”
梁梦因斜过去一眼:“合理怀疑,你在套路我。”
“逃不过太太的慧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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司机在楼下等了很久, 眼见时针转过了九点,陈总才款款而至。
几年如一日从未迟到过的习惯,第一次被打破。
卫辰开门时, 多望了他几眼,没有丝毫迟到的局促紧迫,冷衿的面容上流淌着几分惬意。
“陈总, 看起来您今天心情不错。”卫辰做了陈家多年司机, 见陈时序今天状态松弛,忍不住多说了两句。
陈时序的眸光缓缓从手里的文件上抬起,玉白的指节轻轻敲过扶手盒,说不出的散漫恣意,冷然自傲的面孔, 难得卸下几分疏离。
“怎么说?”
卫司机:“感觉您今天的搭配挺新潮的。”
黑色的高定成衣, 别了一枚镶嵌雕纹珍珠母贝胸针,尤其是颈间系着的酒红色领带,矜贵气质尤甚。
“确实。”陈时序看向后视镜里自己的领带, 暗纹隐匿于深色的绸缎之中,流光在其中闪耀, 淡声回道, “是我太太选的。”
卫司机:“夫人的眼光果然无可挑剔。”
谁成想到几年前还打打闹闹关系不和的表面兄妹, 四年后竟然喜结连理,甚至感情甚笃。
陈时序今日难得话多,过问了几句梁梦因最近的出行。
卫辰如实相告:“夫人最近都很少出门, 上一次出门也是堂小姐来接,大概是雪天不好开车吧。”
陈时序垂眸继续翻看手中的文件, 翻过一页, 他再次抬头看向后视镜, 再度理了理领口的温莎结。
隔了一会儿,一道幽然声音落下:“一会儿到公司,你就直接回来吧。太太如果出门,你来开车送她。”
“雪天不好开车,我不放心她的安全。”
卫辰直直望着前方的路,不敢回头看,只是应了声好,心道这对新婚夫妻果然是感情好。
雪天,车子开得慢了一些。
陈时序迈进办公室的时候,离约定的会议只差五分钟。
祁铮见他终于出现,连忙上前:“陈总,您来了。”
突然看到他今日的着装,一时又有些怔忪。
“会议文件呢?”陈时序提醒他。
“哦,陈总,在这里。”祁铮连忙上前递上文件。
他急急追上去,却乱了步伐。
在踩上陈时序皮鞋鞋尖的时候,祁铮发誓,他那一刻已经想到了就业寒冬他孤苦无依遍寻不到工作的画面。
祁铮当即鞠躬道歉,声音响亮:“不好意思,陈总。抱歉,我不是故意的。”
整个秘书办的人都望了过来。
空气似乎都弥漫着骇人的寂静。
陈时序面上是一如既往的淡漠,他低头望向自己昨晚刚刚收到,今天刚穿第一天,来自陈太太亲手制作的手工皮鞋,瞳色蓦然一深。
祁铮弯着腰,只从陈时序冷凝的气场中,已经感觉事情不妙,不由更弯下腰,接连道歉。
“没关系。”
冷淡的一声低音,祁铮几乎以为自己听错,却有一只温热的大手忽然扶住他的胳膊。
祁铮被陈时序扶起来的时候,还有些怔然。
“没关系。”陈时序又说了一声。
他拿出胸前别着的方巾,半蹲下.身,仔细擦拭着鞋面。直到那哑光的鞋面不留一点印记,方才缓缓起身,一派优雅自若。
“是我太太做的。”
祁铮被陈总这突然的一句吓到,脑袋飞速运转,这是在说他损坏了夫人送给陈总的礼物?
他胆战心惊地回应:“夫人真是心灵手巧。”
“嗯。”陈时序清隽的面庞上隐隐挂了点笑,“太太确实心灵手巧。”
祁铮松了口气,工作应该暂时保住了,他见陈总似乎心情不错,壮着胆子拍马屁:“陈总,您这枚胸针也是夫人选的吗?低调华贵,很衬您的气质。”
陈时序眸光淡了些,重新看向手里的文件,缓步向会议室走去。
走了几步,他又再次停下。
“领带是太太选的。”
“啊?”祁铮感觉今天他大概是把脑袋落在家里了,怎么会每一句都出错,好似今天来迟慌乱的是他一般。
祁铮望向陈总颈间的那条暗红色的领带,这个颜色……
他绞尽脑汁地搜寻着形容词:“那……那太太的眼光真实别具一格。这条领带,真的……很衬您的气质。”
“嗯。”陈时序不知想到了什么,冷峻的轮廓都柔和了几分,“太太确实眼光独到。”
会议室的门被推开,踏入工作区域,陈时序又恢复往常那副不近人情的样子,方才的半点柔和都不见,立刻进入严苛冷厉总裁状态。
总裁秘书办第一负责人祁铮终于松了口气,根据他几年经验总结的职场守则,大概现在要更新了。
最重要的一条——
拍马屁有风险,但拍夫人的马屁无风险。
梁梦因几乎睡到了中午,才被阿姨的敲门声叫醒。
陈时序再三叮嘱阿姨,中午一定要叫她起床吃饭喝药。早上提醒了一次,临近中午又提醒了一次。阿姨哪敢忘记,做了这么多年管家保姆,她还是第一次见到这么负责的男主人,对家中的夫人十足十的用心。
梁梦因应了一声,嗓音微哑。它在床上缓了几秒,才勉强爬起,打开手机,微信消息瞬间涌入。
有陈时序的,让她别忘记吃药;还有陈璇蔚邀她逛街的。
梁梦因身体不舒服,本来是不想出门的,但陈璇蔚说还有明澜姐一起,她就不好拒绝了。
午饭只吞了几口,她便没什么胃口了,皱着眉喝完中药,梁梦因换了衣服就准备出门。
陈时序到底还是注意了分寸的,没在露出的肌肤上留下太明显的印子。剩下的暧昧痕迹,被毛衣长裤裤一遮,便什么也看不到。
短款的棉服,高腰牛仔裤,原本她是想要穿那双黑色的长筒机车靴的,飒爽甜酷的风格。
只是腰酸背痛,小腿战战,总觉得哪里不舒服,可细讲又说不出到底哪里不舒服。
剧烈运动后遗症。
犹豫了半天,梁梦因还是放弃了华而不实的机车靴,踏上了柔软的雪地靴出门。
今天卫司机居然在,有人开车,梁梦因乐得清闲,舒舒服服地坐在后座。
陈璇蔚是看着那辆载着梁梦因的轿车缓缓驶至她面前的,司机下车绕过车身,打开后座车门,后座的女人才矮身优雅下车。
只是她今天穿得确实不太优雅,陈璇蔚默默看着她做作的姿态,忍不住摇头:“果然,当上了总裁夫人就是不一样了。我这个苦命的打工人,什么时候能有个司机帮我开车呢。”
“可拉倒吧。”梁梦因受不了她的揶揄,拍过她的肩膀,“陈家大小姐,想要个司机还不是简简单单。你想要啊,那我让他替你开车去。”
陈璇蔚也就是开开玩笑:“那还是算了吧。谁不知道那是我哥特意为你留的司机呢,我怎么舍得抢他心头爱的司机呢。”
梁梦因闻言低笑:“有那么明显吗?”
在车上,卫辰几次三番想要将话题引到陈时序身上,却被梁梦因三言两语挑拨开。
心里清楚,可是若是被人直白地挑破真相就没意思了。
她好像就是享受这种两个人之间的您瞒我瞒、你猜我猜、互相追逐的过程。
爱情,不就是这点事情吗?
“你就揣着明白装糊涂吧。”陈璇蔚太懂她的小心思了,她一顿,突然发现了什么,“等一下,你这是穿了雪地靴?”
梁梦因撩了撩长发:“怎么,我不能穿?”
“小因因,我可记得你说过,雪地靴是时尚绝缘体的吧,你宁可冻死也不穿雪地靴?”陈璇蔚审视的目光上下打量着她。
梁梦因脚步一顿,瞥过脚上这双柔软舒适的雪地靴,嘴硬不承认:“是吗?一定是你记错了。我怎么会说出这么离谱的话。”
陈璇蔚眯了眯眼,伸手就去扒她的领口:“是不是你们昨天太……激烈了啊,让你这种出门必须精致着装的人,都把雪地靴拖出来了。”
“哎哎哎。大众广众呢,你注意点影响。”梁梦因死死捂着自己的毛衣。
“你们干什么呢?”姗姗来迟的明澜,看着打打闹闹两个人。
像两个小朋友遇到了老师,梁梦因和陈璇蔚立刻停了手,端端正正地站好。
梁梦因甚至还率先告状:“明澜姐,小堂妹臭流氓扯我的衣服。”
陈璇蔚眼睛睁大,立刻还击:“哪有,姐,是小嫂子奇奇怪怪的,我只是想检查一下而已。”
明澜捂了捂额头,看上几分头疼的样子,两个人瞬间不敢吵了。
“两周后,我的公司要上市了,陪我去定几套礼服吧。”
她们去的是一家私人高级定制礼服,一约难求。
明澜毕竟大病初愈,人还有些憔悴。陈璇蔚连忙上去搀扶:“我姐夫,啊,不是,我前姐夫呢?”
“上班去了。”提起周游弋,明澜便无精打采。
“你们又吵架了?”陈璇蔚小心翼翼地问,甚至给一旁的梁梦因悄悄使了个颜色。
梁梦因默不作声,托着这具疲惫的身体,她能出来陪他们出来定礼服,已经是她能做的到最大的努力了。
“也没有吧,就是有点不忍心用失忆拖着他了。”一向聪慧机敏的明澜,也难得纠结。
褪下外套毛衣,设计师拿起皮尺替明澜量着尺寸。梁梦因只匆匆看了一下就收回视线,舔了舔干涩的唇角,她掀开帘子走出量衣间。
陈璇蔚也跟着走出来,搡了搡她的肩膀:“你看到了吧?”
梁梦因本就没什么力气,被她一推差点跌倒,堪堪扶住展览的玻璃橱窗。
“当然看到了,那么明显的吻痕,我怎么可能看不到。”
颜色太过鲜明,想要忽视都很难。
没想到这位前姐夫周游弋看上去儒雅温和,在某些方面似乎也不尽然。
“你怎么这么虚弱啊,你不会也是……”陈璇蔚故意没说完。
但梁梦因已经明白她的意思,她不理会她的调侃,微红的耳廓已经给出了答案。梁梦因转过身,装模作样地看着展览窗中的珠宝首饰。
橱窗最中心握着一枚精巧绝伦的胸针,椭圆切割沙弗莱石主石,周围点缀着小颗彩色宝石,簇拥出紫罗兰的形状胸针。
服务生很热情地介绍胸针历史,略过托大的宝石背景,陈璇蔚看了眼那个吊牌,接近九位数的价格让她倒吸一口凉气。
“你喜欢?”
确实喜欢,梁梦因的视线在那上面挪不开。脑海中反反复复思索,如果这枚胸针别在陈时序今天的西装上,应该会比原本的珍珠母贝胸针更适合。
深邃璀璨的宝石,和暗纹的酒红色领带,相得益彰。
似乎更像新婚先生了。
“喜欢啊。”梁梦因是果断的性子,喜欢就毫不犹豫买单。
陈璇蔚倒吸第二口凉气:“你不会把他的副卡刷爆吧?”
梁梦因踟躇了一下,似乎有些不解:“还会刷爆吗?”
也就将近九位数而已。
陈时序不会这点限额都没有吧?
梁梦因把卡给服务生的时候,几分犹豫却显上面孔。
如果是昨天之前,她大概不会有这个疑问。
只是她忽然想起,昨天她刚签了一份文件,陈时序的财产转移文件,霎时她就有些担心了。
服务生动作很快结好账,那枚昂贵精致的胸针打包好,连同黑卡一起送至梁梦因手里。
接过巨大开销换来的胸针,梁梦因却没笑出来,她脑海里还在想着那些文件。
陈时序,不会真没钱了吧?
甩开陈璇蔚,梁梦因寻了个角落给忙碌工作中的陈总拨去了电话。
刚一接通,陈时序还没来得及说话,就听到一声甜腻的声音。
“老公!”那大概是她能发出的最嗲的声音,“你在做什么呢?”
“工作。”陈时序确实很忙,但还是抽出时间陪他的新婚夫人聊天,“怎么了?”
梁梦因有些心虚:“老公,我好像买的东西有一点点贵。”
“收到短信提醒了。”陈时序很淡定。
“那……”梁梦因思忖着说辞,试探地问道,“那我一会儿还可以买其他吗?”
陈时序微微皱眉,梁梦因的语气有些怪。
仿佛是不敢花他的钱一样。
陈时序回忆自己是否那句话,给她留下了什么错误的认知,不然怎么会这样畏手畏脚。
没听到他的回答,梁梦因更心虚了,只好吐露真相:“小堂妹说我会把你的副卡刷爆。”
“不会刷爆。”陈时序舒了口气。
“可是……你还有钱吗?”梁梦因语调极慢,“那些财产转让协议……”
陈时序终于明白她的纠结,很轻地笑了声:“那怎么办呢?”
“啊?”
这是在问她吗?
陈时序一声淡笑落下,似是随意,但又认真。
“那我只能努力挣钱养老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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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在这里傻笑什么呢?”久未看到人影, 陈璇蔚出来找人。
梁梦因挂了电话,笑眯眯的,眼睛弯成小月牙:“在跟你哥聊家庭内部财政大权问题呢。”
这恋爱的酸臭味。
陈璇蔚挑眉:“以前一口一个我哥哥, 现在就变成了你哥哥,你们这婚前婚后跟变了个人一样。”
“少来。难道他不是你哥?”梁梦因弯唇一笑,“再说, 现在我哪里还需要喊什么哥哥, 喊老公再有用不过。”
陈璇蔚无奈望天,有被酸到:“哎,婚姻到底给女性带来了什么?”
梁梦因想了想,放弃那些虚伪的大道理,只是说:“婚姻给女性带来了什么, 我不清楚。不过只要它有让你愉悦, 不就够了吗?”
至少她现在确实很愉悦。
“好深奥。”陈璇蔚想皱了皱眉,“算了,懒得想。反正我是不婚族。”
梁梦因侧目, 几分惊诧:“我记得从我认识你开始,你就没停过谈恋爱吧?”
“谈恋爱和不婚又不冲突。”陈璇蔚很无所谓的态度。
陈璇蔚一向没什么追求, 无论是生活, 事业还是感情。
随遇而安, 走到哪儿算哪儿。
“确实。”梁梦因勾过她的肩,理解支持,“那你加油。”
明澜一场大病, 又瘦了许多,所有尺寸都小了一码。刚换好衣服出来, 她便对梁梦因招了招手:“梦因, 你来也量一下尺寸, 订做几条礼服吧。”
“我就不用了吧。”
她不太喜欢出席那种社交公共场合,也不喜欢觥筹交错的寒暄氛围,这类宴会她一向是能据拒则拒的。
明澜倒是很坚持:“毕竟总裁夫人了,很多场合必不可免。”
梁梦因表情僵了僵。
也是,身份地位总与责任义务分割不开,她不可能永远缺席这种场合。但显然目前的她,还不太适应这种豪门夫人的身份。
明澜察言观色,见她表情不虞,略一思索又换了套说辞:“就算时序纵着你的意,宴会暂且不论。但你开年后,不是还有春季新品发布会,礼裙还是必不可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