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点,两个人截然不同。
但无所谓,谢薄想要的,从来不会得不到。
他更加肆无忌惮地吻着她,女孩被迫承受着,脸颊胀红,呼吸无比紊乱。
他品尝着她柔软的唇,嘴角勾起一抹坏笑:“笨蛋,不要憋气,用鼻子呼吸。”
林以微果真重新控制住呼吸的节奏,不再急促地呼吸………
和谢薄共处的时候,几乎没有时间概念,与她耳鬓厮磨,亲昵温存:“不推开我?”
“我推得开吗。”
“我说过,不勉强你。”
女孩没有说话,只咬着牙。
谢薄笑了:“以以,你好假啊。”
他从她单纯无害的眼神里,读出了伪装。
她只是在扮可怜,就像披着白兔皮的小狐狸。
“别忘了,不管是上次,还是这一次,都是你主动的。”
“第一次我已经道歉了。”
“为这种事跟我道歉,你真是个人才。”
她将赛车服从书包里取出来,塞给了他,转身想走,却被他扣住了手腕。
谢薄单手擒着她,嗅了嗅衣服:“没给我洗了?”
林以微哪敢给他洗衣服,一直装在柜子里都差点被发现!
“你的衣服太惹眼了,女生宿舍都不敢晾,如果你需要,我去校外找地方帮你洗。”
“好。”
谢薄将衣服重新扔给她,“洗干净再还我。”
“………”
她不该胡乱客气,他可一点也不客气!
林以微将衣服还给他:“谢薄,那晚我真的………不知道是你,我给你钱行不行,还是你想让我怎样,你说,只要你能放过我。”
他从她嗓音里听出了一点绝望的意味了。
她真的不想再和他纠缠,但偏偏,谢薄天生反骨。
她越是这样,他越不顺她的意。
“听听,你说的是人话吗,还给我钱?当我是什么?”他戏谑地看着她,“鸭?”
“对不起。”
她眼泪被逼出来了,用袖子擦了擦,白皙的皮肤留下一片诱人的绯红。
装可怜这套,她玩得炉火纯青。
是个男人都该忏悔了。
但这套,偏对谢薄没用。
他抓着她的头发,再度吻了上去,将她的眼泪吻走,在她的锁骨凹陷处种下一颗很深的草莓。
林以微吃疼地捏紧了他的手,他手臂皮肤紧绷,薄薄的一层,贴着硬邦邦的肌肉,她什么都抓不住。
“谢………谢薄………”
“林以微,我想要的从来不会得不到,也不喜欢讨价还价,你做好心理准备。”
在他抽身离开的时候,林以微蓦地攥住了他的衣袖:“你就不怕被池西语知道吗!我听说你们两家有订婚的意图,你不怕被她知道你是什么样的人?你不怕她退婚吗?”
谢薄深邃的眸子望着她,忽然,嘴角绽开玩味的笑:“有意思,软的不行,来硬的了。”
说罢,他伸手钳住了女孩的下颌,一股子坏劲儿,“以以,我好怕啊。”
“………”
“我没开玩笑,谢薄,我们的关系曝光,对谁都没好处,你不是池西城那种人,应该会重视的自己名誉吧。”
“你还认识池西城?”
谢薄敏感地望向她,眼神冷了下来。
“不认识,只是他早就‘名声在外’,谁不知道。”
他眼底不再含笑,手也加重了力道,“宝贝,离他远点,别惹祸上身。”
“我知道。”
他松了手,顺势摘掉了她的帽子。
“你干什么,还给我!”
“你是小学生吗,还戴这种帽子。”
林以微上前一步抢夺,谢薄却退后了一步,手里转着她的圆顶小黄帽:“这顶送给我,我给你买顶好的,喜欢什么牌子。”
“谢薄,还给我!我不要你的东西。”
这帽子是初中时林斜带她郊游,在路边小摊边给她买的郊游帽,还说她像樱桃小丸子。
这顶帽子,林以微从小戴到大,不管别人说多幼稚多土,她都喜欢它。
走廊里,传来男孩们拍球和说笑的声音,由远及近。
她慌急地看了他一眼,谢薄将帽子扬手一扔,兜开书包让它落了进去,拉上拉链:“以以,再不走,我们的关系就不再是秘密了。”
林以微咬咬牙,知道这帽子是要不回来了,只能转身跑出了更衣间。
黎渡和几个朋友们走进男更衣间,见谢薄躺横椅边、闭眼小憩。
“薄爷,搁这儿偷懒呢,比赛差点输了。”
谢薄懒得应声。
看到他脸上盖了一顶小黄帽,黎渡手贱,伸手去抓:“这帽子挺可爱啊。”
谢薄威胁的嗓音传来——
“碰一下,剁了你的手。”
他连忙将手爪子缩回去。
“薄爷,这是………女生的啊?”
“管得宽。”
“我这不是关心你吗。”黎渡从没见他保留女孩的物件,哪怕是过去那些女孩送的小礼物,谢薄爷不是拆、就是扔,看都不会多看一眼。
谢薄拿下帽子,睁开那双勾人又浪荡的桃花眼,沉吟片刻,说道:“去查查,近期池西城身边有没有新面孔。”
“池西城?”黎渡眉头皱了起来,“怎么忽然想查他。”
“让你去就去,废话这么多。”
黎渡有点不放心,看看那顶帽子,又看看他:“薄爷,你不会是想动池西城的人吧,你俩一贯井水不犯河水,别为了女人闹矛盾啊。”
谢薄锋锐的眸子扫了他一眼:“你错了,是他的井水不犯我的河水。”
还没他谢薄惹不起的人。
次日晚上,林以微在宿舍里看着书,搁在桌上的手机嗡嗡震动。
翻开屏幕一看,来自苏安笛的视频通话。
她关了静音,将手机扣下去。
半个小时后,她还锲而不舍地给她打视频。
林以微简直要烦死了。
她戴上耳机,接了视频:“什么事?”
视频那段,苏安笛满脸都是血,对林以微哭喊着:“微微,救命啊。”
她被吓了一跳:“怎么把自己搞成这样?”
“微微,我在白因会所,你快来吧,你再不来,他们要打死我了!”
“是谁?”
“池………池西城。”
这段时间,苏安笛总是企图将她带出去,不是去唱歌、就是蹦迪,林以微统统拒绝。
大概是池西城收买无效,直接翻脸了。
“你快来吧,微微,救救我。”
“我帮你报警。”
“没有用的,不要报警,不然我们全家都完蛋了。”苏安笛哑着嗓子哭喊着,“求求你了,只有你能帮我了,池少他………他只想见你一面,你救救我吧。”
林以微脸色沉了下去:“我怎么救你,我来了,我也自身难保。”
忽然,视频画面一转,池西城那张因为断眉而戾气十足的脸,出现在了屏幕里:“微微。”
他也学着苏安笛的称呼,叫她“微微”——
“你来,我保证不动你。不来,试试看,我玩死你妹妹。”
这么多年的成长经验告诉林以微,她不能跟这些恶人硬碰硬,只能赴约,随机应变。
然而,等林以微到了白因会所307包厢里才发现,一切都是套路。
苏安笛安然无恙地坐在沙发上,擦掉了脸上殷红的番茄汁和用眼影画出来的淤青妆,讪笑着对林以微说:“对不起啊,姐,我也是没办法,你都躲了我小半个月了,我怎么叫你,你都不出来,只能出此下策了。”
池西城主动起身迎向了林以微,笑着说:“微微,在躲我啊?”
这样的场合,林以微不是没有应付过,她脸上堆起了笑:“怎么会,只是这段时间开学季真的太忙了。”
“早说你在斐格大学,咱俩还是同学呢,见面的机会多着呢。对了,我妹妹跟你是一个学院的,还能多罩着你些。”
林以微闻言,斜了苏安笛一眼,料定她已经把自己卖得干干净净了。
池西城拉着她坐在了沙发上,手覆盖着她的手背,“咱们见面的机会多着呢,你看看,你把我删了,关系闹这么僵,以后见面多尴尬,来,讲讲看,为什么删我?”
林以微抽回了手,心说她不仅删了他,还删了谢薄。
人家心里有逼数,就没问。
心里的话却不能说出口,林以微放软了调子,嗔道:“你还说呢,那天在赛车场,你身边的女生是谁?”
“有吗?”
“有啊!我亲眼看见的!”林以微假装生气,轻轻拍了他一下,“我是讲原则的,你和你那些前女友没断干净,我不会跟你在一起的。”
云晖在边上冷眼看他俩互动。
心说这女孩………有点小聪明。
池西城虽然是笑嘻嘻地质问她为什么删微信,但那件事显然触怒了他,要是不好好回答,只怕这姑娘会吃苦头。
那晚,池西城压根没去赛车场,林以微给池西城找了个很好的台阶,让他在众人面前不至于没面子。
她说有,那就有吧。
池西城连忙保证道:“行,按你的原则来,只要你愿意当我女朋友,外面那些女人我一个不沾,怎么样。”
“说话算话哦!”
“我保证。”
苏安笛心里不太舒服。
池西城有多恐怖她见识过,多么阴晴不定一个人,一言不合就动手。
对林以微………竟然这么温柔迁就。
看她的眼神,是真为她着迷啊。
怕是天上的星星,只要林以微要,他都会为她摘下来吧。
漂亮的人,根本不用努力,就会拥有一切呢。
苏安笛心里隐隐泛酸,嫉妒如毒蛇般盘踞在她心里。
池西城目不转睛地盯着林以微。
她脂粉未施,皮肤瓷白,眸光潋滟,配上她如绸如瀑的长发,两鬓发丝自然垂落,额间那一点朱砂红痣是最完美的点缀。
她天然带着一股子欲感,让他禁不住想要凌虐摧折。
池西城给云晖使了个眼色,云晖立刻会意,揪着苏安笛离开了包厢。
苏安笛最后回头望了林以微一眼,林以微用眼神紧紧扣住她。
她心一横,还是跟着云晖出了门。
能被池西城看上是她的运气,其他人求………还求不来呢!
林以微眼底最后的一丝光亮也消失了。
池西城用牙签串起哈密瓜,喂到她嘴边:“吃水果。”
林以微伸手去接,池西城却执意要喂给她,待她红润的唇咬掉哈密瓜之后,池西城将剩下半块丢进自己嘴里。
她心里一阵阵犯恶心。
没一会儿,有人送来了诸如蜡烛一类的东西。
这些东西摆放在一个精致的磨砂托盘中,看得林以微头皮发麻。
她总算明白了当时谢薄的警告,并非夸张。
池西城真能玩死她。
她不能留下来,必须逃命。
林以微撒娇道:“我不喜欢这里,可不可以换个地方。”
“不好吗?这里地方大。”池西城迫不及待说,“你不喜欢这里,下次再换。”
林以微连忙道:“池少,我还从没住过五星级酒店呢。”
这话,说出来是有效果的。
果然,池西城停下了动作:“你想去五星级酒店?”
“嗯,我一直以来的愿望就是能住一次五星级酒店。”
他怎么舍得不满足这个可怜的女孩如此小小的心愿呢,尤其是像池西城这种习惯了施舍的男人。
他压着心底翻涌的浪潮,爽快地说:“行,我满足你。”
池西城搂着林以微,带她走出了白因会所,来到马路上,池西城正要叫司机,林以微趁此机会,拔腿就跑。
池西城骂了一声操,连忙追了上去:“敢跑,你活腻了?”
居然让他在大街上追人这么不体面,今晚他一定要她死一回!
“贱人,你再跑,老子要你好看!”
林以微全身血液逆流,心脏“扑通扑通”都快跳出胸腔了,双腿一阵阵发软。
不、不能软!她必须奔跑!逃离!
林以微边跑边拦出租车,可这会儿都半夜了,出租车本来就少,就算有,看到这样的追逐也不敢停下来,怕惹麻烦。
不止池西城追了上来,还有他随身的几个保镖,在空旷的街头对她围追堵截。
林以微上气不接下气,实在跑不动了,弯下了腰站在十字路口,呼吸都变成了嘶哑的低喘。
“跑不掉了吧。”几人追了上来,从四面围住她,池西城一边喘着,一边说,“老子今天晚上必须让你死一次!”
忽然,黑色劳斯莱斯幻影从夜色里冲出来,一道尖锐刺耳的刹车漂移声之后,横在她面前。
车窗落下,露出谢薄英俊的侧脸,如夜色里款款降临的神明。
锋锐如刃的眸子扫向她,薄唇微启——
“上车。”
海湾区的拉蒙公寓顶层,四面悬臂式垂直玻璃,临山靠海的美景尽收眼底。
这里是青港市“壕”无人性的顶级富豪区居所,楼顶设有森林空中花园以及单独的游泳池,私人专属电梯直接入户。
谢薄带她去了他的私人公寓。
平时会客或party,一般去鹿山区的别墅,所以少有人知道他在这里另有居所。
拉蒙公寓是他的私密空间,少有人涉足。
这里无疑是最安全的所在。
林以微抱着膝盖不安地坐在沙发边,望向对面的超大海景落地窗。
远处的海湾亮起了星星点点的渔光,对岸高楼大厦倒映在海面,粼粼波光,宛如一张霓虹闪烁的城市明信片。
这里是海港区,寸土寸金。
这样的顶层高度,林以微穷尽一生的积蓄恐怕都不够在这里买一个平方。
此刻,她就像只应激反应的猫咪,蜷在柔软的真皮沙发上,全身颤抖得厉害。
和池西城相处的短短几分钟,怕是她一辈子的心理阴影了。
尤其是托盘里的那些东西………每一件都让她毛骨悚然,
谢薄站在窗边睨着她,嘴角冷冷提着——
“以为是只小野猫,原来还是兔子,见一面就把你吓成这样了。”
林以微端起茶几上的杯子,咕噜咕噜喝了一大口,缓解喉咙里的干痒:“你怎么来了?”
“你说呢。”
谢薄查过池西城,知道他近段时间一直在找的女人就是林以微之后,派了人暗中盯梢,今晚才能出现得如此及时。
哪怕她自己逃不出来,他也会闯进包厢把人完整无缺地带出来,一根头发丝都不会让池西城染指。
他居高临下地看着她,黑漆漆的眸子里泛着冰冷。
被他标记过的猎物,不会允许再沾染上其他男人的气息,一丝半点都不行。
“以以,之前你还有的选。惹了池西城,很遗憾,你现在没得选了。”
只有谢薄能将她从池西城张狂的利爪下安然无恙地带走。
这一点,林以微也很清楚。
女孩袖下的手紧紧攥了拳头,手背指骨隐隐发白,咬牙道:“我没让你救我。”
“听听,多没良心。”谢薄颀长的手指尖抬起了她的脸颊,“原来你这么想陪池西城玩他那些恶心变态的游戏。”
一想到托盘里那些东西,林以微禁不住全身颤抖。
“谢薄,你好得到哪里去吗,你们………是一丘之貉。”
“对,但唯一的区别是,我不会让你疼………”
他指尖轻轻勾勒着女孩的脸蛋,“恰恰相反,我会让你很愉悦,这一点你之前不是验证过吗。”
想到那晚,林以微脸颊泛起潮红。
夜深人静的时候,她未尝没有偷偷想过他。
毕竟那晚,太难忘了,那是林以微有过的最极致的快乐。
即便如此,林以微也不能答应。
林斜才是她的终极目标。
查明兄长失踪的真相前,她还要留在池西语身边,绝不能做任何背叛她的事情。
林以微穿好拖鞋,起身离开:“谢谢你的好意,但是不用了,我能保护好自己。”
谢薄没遇到过如此倔强的女人,犟得跟路边的臭石头似的,偏他还没办法将她一脚踢开。
眼看她就要出门了,谢薄用力揪住她的手,将她拉回怀中,桎梏着,沉声道——
“你想清楚,池西城也许就在楼下。”
林以微感受着男人粗壮的手臂横在她身前,湿热的呼吸紧贴在她耳鬓,烫得不行。
她不禁又想到了那一晚。
那一晚,他在她面前那么乖,那么听话。
兴许,他只是一时兴起,觉得好玩才要装乖,由得她为所欲为。
奥斯卡影帝非他莫属。
“林以微,我没对你发脾气,不代表我是个好人。”
林以微竭力控制着颤抖的嗓音,对他道:“但你比池西城更有原则。”
所以,他不会真的勉强她,更不会用权势逼迫她。
女孩终究还是离开了拉蒙公寓。
谢薄发泄的一脚踹翻了身边那块价值不菲的石膏半身装饰物,看着碎裂的石膏块儿,他意犹未尽地笑了起来。
真他妈有意思。
林以微走出拉蒙公寓大厅,忽然看到几辆轿车嗖嗖嗖开进来,停在小区内部的花园路旁。
池西城下车,朝着拉蒙公寓大步流星走来。
他居然真的找上门了!
林以微吓得脸色惨白,连连后退,冲向电梯间,使劲儿按下了每一个电梯的按钮。
“叮”的一声,电梯打开了。
林以微连忙跑进去,按下谢薄的楼层,却发现需要扫卡或刷脸。
她不是拉蒙公寓的住户,根本没办法去任何楼层。
脚步声越来越近,林以微听到了池西城和云晖的声音——
“她身边那男的是谁?吃了熊心豹子胆敢抢我的人。”
“没看清楚啊,就看见车进了拉蒙公寓。”说话的人是云晖,“能住在这里的人,也算是青港市非富即贵的人物了,那丫头居然还能认识这样的靠山。”
池西城脸色低沉得可怕,敢从他眼皮子底下掳人的,必然有点本事,否则没这个胆子。
“去地下车库找车,我看到那是辆劳斯莱斯。”
“电梯间在这儿,池爷这边走。”
林以微慌不择路出了电梯,想着趁他们不防备的时候冲出去,也许还能有一线生机。
千钧一发之际,另一扇电梯门缓缓打开。
下一秒,她的手腕被人拉住,一股不容挣扎的力量将她卷入了怀抱之中,顺势裹进了电梯。
电梯门缓缓关闭的瞬间,池西城他们几个走了过来。
林以微几乎心跳骤停。
她喘息着,惊魂甫定地回过头,看到谢薄那张冷冰冰没有表情的脸庞。
男人下颌骨锋利,灯光从顶上打下来,更衬得他骨相深刻。
他垂眸睨她,眼神里有嘲弄,也有戏谑。
林以微知道他在笑话她的狼狈,明明嘴上说着能搞定,不需要他帮忙,却一而再地被他救下。
“叮”,电梯入户,谢薄如同拎小鸡仔一般拎着她,将她带进卧室,狠狠扔在了床上。
林以微回过神来,看到这是一张深灰色的两米大床,房间里也有他生活的痕迹——
满玻璃墙柜里的赛车奖杯,靠窗的画架上有一副未完成的小狗卡通画,书桌上随意堆了几本小说书籍和赛车杂志………
这是谢薄的生活与学业,也是他私底下很难为人所见的另一面。
最真实的一面。
很奇怪,本来应该害怕的林以微,却没那么怕了。
尤其是看到画板上那只有点丑的简笔画小狗。
他兴趣还挺丰富………
谢薄松手后,顺走了床上一只枕头,转身出门时,回头望她——
“今晚你睡这儿,不会有任何事,可以安心。”
“为什么你要一再救我?”
谢薄冷嗤一声,关上了门:“你跟过我,不能再跟别人了。”
林以微真就像只去了新环境的小猫咪,安安静静呆了好一会儿,才开始小心翼翼地探查四周。
坐在床沿边上,稍稍放松了一点。
她嗅了嗅自己的衣服,身上还残留着刚刚会所里刺鼻的熏香气息。
想洗澡。
林以微注意到房间里有一个浴室,推门进去,看到有超大的弧形陷地泡澡池,风格极简,干净得连一根头发丝都没有。
她看到镜柜边有谢薄用过的剃须刀片。
显然,这是他的私人浴室,林以微不太敢用
她探头探脑地走出房间,察觉客厅没有人,灯光也打得很暗,只留了窗帘盒一圈薄薄的暖光灯带,暗沉沉的。
对面健身房里有光线溢出来,林以微走过去,透过门缝看到谢薄挂在机械架上练着卷腹。
他穿了件黑色背心,汗水顺着他的饱满而紧致的皮肤流淌着。男人肌肉线条流畅,背心都盖不住他优美的胸肌和腹肌,轮廓十分明显。
他看到女孩倒过来的脸蛋,从机械架上跳下来,拿毛巾擦了擦颈上的汗,背心胸口处湿了一大块。
“有事?”他拧开矿泉水,喉结滚动吞咽着,荷尔蒙张力十足。
“我想用一下外面的洗手间,洗个澡,可以吗?”林以微用讨好的语气问他,“你的床,不想给你睡脏了。”
“房间里不是有洗手间。”
“可那是你私人的,我用公区的洗手间会比较好。”
“怎么,用我的委屈你了?”他随手扔了空矿泉水瓶,和她错身而过,走出房间。
“不是这个意思。”林以微连忙追上去,小心翼翼说,“怕你介意,有些人不喜欢私人物品被使用,提前问问会比较好。”
谢薄能从女孩的谨慎中看出她平时生活中是有多战战兢兢、如履薄冰。
她生活得不太好。
谢薄从第一天遇见她,就察觉到了。
不,不是不太好,应该是非常糟糕。
“房间里所有,都可以随便使用。”谢薄带着几分玩笑的调子,“包括我,你不是早就用过吗?”
“谢谢!”
林以微“嗖”地一下跑回房间,反锁了房门,去了洗手间。
不一会儿,男人就扣门了。
“有事吗?”她心惊胆战地问。
“开门。”
“等一下可以吗?”
“这门是指纹的,我要进来了。”
“谢薄,不要!!!”
谢薄打开了房门,正对面女孩用一条灰色浴巾裹着自己,湿漉漉的长发垂在肩头,白皙的肌肤缀着水珠,缓缓流淌坠落………
她脸颊潮红,微怒道:“说了等一会儿呀!”
谢薄将白衬衫随手扔她脸上,轻佻地喃了声——
“睡衣。”
晚上,林以微手机嗡嗡嗡响个没完,全是苏安笛的短消息和语音轰炸——
“姐,你去哪里了,我好担心你啊。”
“告诉我你在哪里?”
“你跟谁走了啊?”
“看到之后回我一下吧,我担心你。”
“我知道我做得不对,可我也没办法,你原谅我一次,好不好。”
“那先不打扰你了,晚安安。”
“姐,你回我一下吧。”
林以微面无表情地屏蔽了她。
现在苏安笛在她这里已经彻底失去信誉值,她不想再搭理她,哪怕多说一句话都是浪费。
谢薄的床整体偏硬,但林以微在舅妈家已经习惯了睡木板硬床,谢薄这张床对于她来说,已经是天堂级柔软舒适了。
林以微少有不失眠的时候,尤其今天经历了那样惊心动魄的危险,她以为自己肯定会失眠到深夜。
竟然没有,沾枕便睡着了。
被窝里有谢薄身上那股小苍兰混合松柏的味道,冷峻,清冽,以至于林以微梦里都能嗅到。
她又梦到他了。
梦到了那晚的情形,梦到男人意犹未尽却竭力忍耐的眼神。
六点半,闹钟准时响起,侵扰了她旖旎又混乱的梦境。
林以微从床上坐起来,全身放松,伸了个长长的懒腰。
睡得好舒服。
迷迷糊糊地脚尖落地,踩进比她的脚大了好多的男士拖鞋,才恍然想起………
她还在谢薄的房间里。
林以微快速给自己穿好了衣服,走出主卧,看到正对面客卧的房门半掩着,有柔和的阳光透出来。
她鬼使神差地推开了门,看到谢薄混乱地趴睡在床上,薄薄的毯子搭着他的腰,背部肌肉线条感明显,属于宽肩窄腰的类型。
一块光斑恰好落在他的脸上,细密的长睫毛似乎发着光,皮肤比女孩还白。
林以微见他睡觉这呆呆的样子,完全不似清醒时那么霸道不讲理。
林以微怕他醒来,不敢再多留,悄无声息地退出了房间,简单将屋子收拾了一下,作为昨晚他收留她的回报。
不想欠人情,尤其………
不想欠他谢薄的人情。
谢薄醒来时早上十点了,她早已离开。
昨天晚上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想到她就睡在隔壁,他的心很躁动。
他对林以微有种说不出来的生理性渴望。
去洗手间发泄了一次,才算压下这股子劲儿。
走出房间,他能明显感觉到房子被整理过一番。
谢薄的领域意识很强,绝对禁止别人动自己的东西。
但这次,他没太介意。
生物本能是一种很神奇的东西,有过一次之后,谢薄自然而然就把那个女孩归纳到了自己领地范围内,她可以在他的领域内做任何事,包括使用他的私人物品。
其他人是绝对不会允许的。
谢薄迈着懒散的步子走回主卧,主卧也整理了一遍,他的衬衫被她规规矩矩地叠好放在了床中间。
他退出房间,没一会儿,又踱步折返了回来,随手抄起衬衫,放在鼻下深嗅。
又可耻地………了。
他去了洗手间,在她用过的浴室里持续了很久。
“操。”
清晨的女生宿舍忙忙碌碌,有人边走边抹口红,也有穿着睡衣拎着盆子去公区接水的,林以微走到宿舍门边,听到沈姿彤阴阳怪气地嘴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