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这一幕，赵总督眸底透着几分惊恐，然后悄悄的瞄了萧念织一眼。

第624章 偏爱
感觉到赵总督惊恐的神情，萧念织转过头，冲着他笑了笑解释道：“他们是一家人，当利益一致对外的时候，肯定又会团结起来，这很正常。”
这也是为什么，萧念织没想过帮着出头的原因。
一个是因为，这里不是自己的地盘，她就是过来帮忙的，出手不方便。
另外一个自然是因为，一早就看出来了，她就算是出手相帮，人家也不会领情。
与其如此，还不如别多管闲事。
看到赵总督依旧还是一脸茫然的样子，萧念织笑着问道：“大人从前在军中，不曾碰到过这样的事情吗？”
听萧念织这样问，赵总督认真的想了想，半晌之后，这才摇摇头：“不曾。”
萧念织听完之后，仔细一想也就明白了。
赵总督官阶高，底层的小事儿，一般不会闹到他面前。
能闹到他面前的，大部分都是高阶将领之类的，大家也都顾着体面，真有事情，早就私下里解决了，轻易的不会闹出去。
事实也确实如此。
而且，边关百姓生存不易，大家更多的时候，还是挣扎在追求物质的生活在线，并没有太多的时间，去讲究这些。
军中的底层将士亦是如此。
也有在边关找到了合适的伴侣了，然后一起生活的。
更多的，还是无牵无挂的光棍一条。
所以，矛盾什么的，特别是这种家庭矛盾，真的很少。
而且，边关民风彪悍，家里的情况，要么是东风直接压倒西风，要么是西风反压东风。
这也便直接导致两种局面。
要么就是家里的女人被管的老老实实，闹不起来事儿。
要么就是家里的男人，被管的规规矩矩，媳妇根本不需要闹到外面。
所以，今天这样的事情，而且还是女夫人，男外室……
赵总督表示：我见的世面虽然不少，但是这样的，真是头一回见！
刘四郎自然是不愿意离开司农监的，毕竟这么体面的活计，谁愿意走呢？
所以，夫人跟外室闹林监正的时候，他就假装自己吓傻了，并没有太多反应，颇有放纵的意思。
林监正又不傻，一看情况不对，马上让小吏们上来帮忙，把这两个人架出去了，同时把刘四郎的东西也清理了一下，示意对方可以走人了。
刘四郎倒是哭着求了一番，可惜没什么用处。
如果刚才两个人闹林监正，他聪明点，别傻那点小心机，可能还有挽回的余地。
但是……
小心机耍了，工作他还想要。
林监正表示：别想太多，这世间哪有既要又要的事情？
所以，滚蛋吧！
因为刘四郎的事情，他们的工作都被耽误了半天。
刘四郎的事情处理好之后，司农监这边一切继续。
赵总督最近在京城养伤，但是他不老实的留在府里，倒是跑到了司农监这边，说是帮着干活。
这倒是让萧念织有些看不懂了。
不过，陛下没有意见，她还是别多问了。
只是，赵总督的态度很奇怪。
萧念织总觉得，他对自己颇为照顾。
不是那种男女之间的献殷勤，反倒像是长辈对小辈的一些照拂。
他不擅表达，更多的时候，还是体现在帮着干活上面。
这些实验的种子，需要搬走？
好的，赵总督提着就走，对于别人来说，可能还需要小推车，但是对于他来说，单手轻松提起，还能再加一袋子呢。
那些实验的肥料需要装车？
好的，他来！
他表现的实在过于显眼。
毕竟，整个司农监就没有像他这么有力量感的壮士！
是的，在司农监众人看来，这位就是壮士。
司农监不是没有力气大的人，毕竟在这里干活，很多体力活少不了的。
但是吧，哪一个也比不过赵总督啊！
有些开始还不服气，想较劲的。
但是，一天下来，也老实的认怂了。
不愧是边关杀敌的，这力气，一般人比不了。
连着三天，萧念织在司农监帮忙，赵总督也过来帮忙。
而且，傍晚的时候，他还会送萧念织回府。
第一天的时候，萧念织觉得奇怪。
第二天的时候，萧念织心道：赵总督不会是对自己有意思吧？
但是，对方只是莽，不是傻。
萧念织和晏星玄的关系，全京城都知道，对方虽然刚回来，但是赵家人不可能不跟他说吧？
就算是不说萧念织和晏星玄的事情，总会说赵云舒和萧叶年底就成亲的事情吧？
不管哪一种，这辈分都不太对吧？
所以，第二天的时候，萧念织心有怀疑，但是却又进行了自我否认。
等到第三天的时候，萧念织又仔细的分辨了一下。
然后发现，赵总督似乎把自己当成小辈了。
因为有的时候，偶尔的一个转头，对方那慈爱的眼神……
爹味儿特别浓！
每每这个时候，萧念织就十分庆幸：还好赵总督话少，不然他再来一番爹系发言……
萧念织简直不敢想！
等到第四天的时候，赵总督一早直接来萧府接萧念织。
萧念织：……
有点慌啊！
所以，这到底是什么意思啊？
萧念织坐上马车的时候，已经在思考，要不直接问出来算了？
大家直来直去的别绕弯子。
如果对方真对自己有意……
萧念织觉得，这种可能性，真的不高。
赵总督疯了，还是她疯了？
亦或是这个世界疯了？
可能是看过晏星玄看自己时的眼神，看到过萧叶在提到赵云舒之时，那种说不清的青涩感。
所以，萧念织判断，赵总督对自己应该不是男女的那种喜爱之情。
那么问题来了……
赵总督为什么这样对自己呢？
萧念织纠结了一路，到了地方，就赶上司农监这边，对土壤进行测试。
萧念织下了马车，就加入到工作中，倒是没机会多问什么。
等到中午吃饭的时候，萧念织并没有吃司农监的大锅饭，而是吃的……
赵总督让人安排的小灶。
再不问，萧念织觉得自己能好奇死。
所以，等到吃饭的时候，大家各自找了地方，萧念织也特意找了个稍显偏僻的角落。
除了她跟赵总督之外，还有常山和赵总督带来的两个小厮。
并不算是男女独处，萧念织看完之后，安心不少。
几番犹豫之后，萧念织终是忍不住，轻声问道：“我能问赵大人一个问题吗？”
二更在19点

此时的赵总督正在准备餐具。
这些事情，在晏星玄做来，修长的手指，冷白的皮肤，配着素雅的餐具，看起来赏心悦目，让人不自觉的沉浸其中。
换成赵总督来做这些事情，就是黑壮的手指，看似笨拙，其实也颇为灵活，力量感十足的手背，偶尔爆出来的青筋，给人一种力量要冲出来的冲击感，让人不自觉的将目光放过去。
如果说晏星玄做这样的动作，是一种撩人的美感。
那么赵总督就是，进攻之前的力量感。
还是爆发力十足的那种。
听到萧念织问起来，赵总督的动作一顿，他轻叹一声，露出一种“终于要来了”的神情出来。
萧念织想：对方大概早就猜到，自己会问吧？
只是，纠结着不好意思着，所以一直拖到现在。
赵总督似乎是想说什么，又怕自己误会了，想了想之后点点头，沉声道：“你问。”
见对方态度自然，萧念织想了想，直白的问道：“我能问一下，赵总督为什么会特意过来照顾我吗？”
一听果然是这个问题，赵总督正在整理的手又顿了一下，整个人似乎瞬间陷入了某种思考，或是回忆中去。
萧念织暂时没打扰他。
许久之后，赵总督轻叹一声，似是解释，又似是低喃道：“时间过的可真快啊，一晃都快二十年了。”
这话一出来，萧念织觉得自己似乎抓到点什么。
快二十年？
是因为萧母的原因吗？
赵总督似乎早就有所准备了，所以低喃一声之后，无声的笑了笑，手上的动作继续，目光却看向了远方：“你跟你娘长的很像。”
听了这话，萧念织就明白了。
果然是跟萧母有关。
母亲的暗恋者？
赵总督和丰西月之间，交集并不多。
两次宴会上的惊鸿一瞥，赵总督出征之前，回眸惊艳的一眼。
彼时，赵总督想的是，待到自己凯旋，就向丰府提亲。
别人可能会在意，丰家是商贾之家，介意这样的出身。
但是赵总督打小行事不羁，并不在意这些。
连他爹娘都不多管他的事情，而且也管不了。
更何况是族亲之类的。
所以谁也拦不住，一个心动少年，最为惊艳又热切的冲动！
只是，那仗一打三年，再回来的时候，听到的就是丰西月下落不明的消息。
赵总督不是没找过，可惜的是，一直都找不到。
他与她原本也不算是熟悉，只是他的一厢情愿。
不了解，不清楚情况，知道的东西不多。
所以，能找的地方，不外乎就是丰氏的老家那一片。
几番寻找，依旧没有消息，赵总督想，也许是因为，自己爬的不够高吧。
所以，他把余生都交给了边关战场。
当爬上高位之后，赵总督依旧还是找不到人。
他想：也许是他还不够努力吧。
努力了一年又一年，一年再一年。
依旧还是没有年少时，惊鸿一瞥之人的消息。
直到赵总督听说，丰家找回了外孙女。
那个时候，赵总督其实就想回京的。
但是，他身上已经担起了太多的责任，不能任性的一走了之。
等到终于回来，那日在工部衙门门口，与萧念织擦肩而过。
冰冷寒风中，一个好奇抬头看，一个诧异回头望。
目光交错之时，赵总督有一瞬间，感觉像是梦回了很多年前，他出征之前，少女站在茶楼上，好奇的张望，而他心怀旖旎的抬头去看。
当冰冷的寒风，刮到脸上，明明没感觉到疼，但是赵总督却猛然清醒。
他想：终归是不一样了。
当年惊艳的一眼，让赵总督觉得，他少年的时光里，都被色彩填满，温暖又满足。
如今这一眼，只让赵总督感叹：时光易逝，当年的人不在了，而他也老了。
久久之后，脑子里这才轻轻的回荡着一句话：她与她娘长的可真像啊！
赵总督错过了当年惊艳了时光的少女，多年找寻也不曾有结果。
如今他想，也许他能为年少的自己做的，就是照拂故人之女吧？
故事不长，经由赵总督简单的直叙，更是听不出什么波澜起伏。
但是，那一腔赤诚，却被萧念织听得明明白白。
她想：赵总督当年应该是很喜欢她母亲的吧。
说完之后，赵总督轻叹一声，声音更哑几分：“想想，我如实说了以后，你还会让我照顾你吗？”
赵总督其实是很怕萧念织介意这种事情。
毕竟，母亲年少时的暗恋者，对于萧父来说……
总归是有些别扭的吧？
所以，赵总督一开始没想着说的，他想着，自己难得闲下来在京城，那就多照拂几分吧。
若是他日再回战场，能不能活着回来都不知道。
所以，珍惜眼下的时光。
但是，如今萧念织感觉到了好奇，问起来了，赵总督也没想过隐瞒。
只不过，以后能不能再多照拂这个小姑娘，赵总督也不知道。
他承认，有的时候，看着萧念织这张脸，会让他忍不住想到，年少时光里的那抹色彩。
但是，不过恍惚的一瞬间，赵总督很快就归于理智。
听赵总督问起来，萧念织其实也不知道该怎么样回答。
说可以吧？
似乎对萧父不太友好。
毕竟，细算下来，这也算是萧父的一个情敌了。
说不可以吧？
似乎对赵总督也有些残忍。
毕竟，人家一直未娶，也是因为丰西月的缘故。
虽然不见得就是真的非君不娶，可能是因为年少时遇上太惊艳的人，往后余生，并不想再将就，所以就一直这样了。
但是，不能否认的是：因在萧母。
看着小姑娘为难的样子，赵总督笑了一下：“没事儿，想想慢慢想，先吃饭吧。”
一时之间，萧念织也确实想不太明白。
所以，她暂时放下杂念，先填饱肚子再说。
晚上的时候，赵总督依旧送萧念织回府。
对此，萧念织没拒绝。
回府之后，看到外公来了，萧念织想了想，就把这件事情，说给他听了。
外公听完，也是一愣。
许久之后，外公笑着问道：“想想是想问问我的意见吗？”
萧念织诚实的点点头。

丰外公对于赵总督暗恋自己女儿的事情，还真不知情。
毕竟，赵总督没说过，也没透露过半点意思出来，这要怎么猜？
猜错了，岂不是自做多情？
如今听萧念织说起来，丰公其实也颇为诧异。
不过，他仔细想了想之后，才开口：“这件事情，还要看想想自己的想法，我知道，你可能会觉得，自己接受赵大人的示好，对于你父亲，多少还是有些不太友好的，这很正常。”
毕竟是丰西月的暗恋者，对于萧父来说，那就是情敌了。
女儿跟情敌之间关系处的好，对于已逝的萧父来说，确实不太友好。
但是吧……
赵总督跟丰西月之间，最多只能算是暗恋，还是一场无声的，没有结果的暗恋。
外公觉得，其实也不需要过分计较。
更何况，对于活着的萧念织来说，跟赵总督交好，其实不是一件坏事。
再者，萧家都要跟赵家结成姻亲关系了，以后相处的时间和机会，肯定还会更多。
过于介意，只会让彼此之间尴尬。
看着萧念织陷入了思考，外公接着说道：“萧、赵两家，年底的时候，就结为儿女亲家了，以后彼此之间的往来肯定不会少了，你若是一直避着，倒是会让别人觉得奇怪。”
若是别人问起来，萧念织和赵总督又犹豫着说不出一个，足以立住的理由，那么暗中的猜测就会有不少。
“所以，外公觉得，其实正常相处就好。”
“他其实也不见得，这些年心里一直记得你娘。”
“不过就是年少的遗憾居多罢了。”
年少时遇到的人，过于惊艳。
以至于整个人生里，再碰到其他人，也惊不起别的波澜。
而且，那还是年少时的遗憾。
如果不是遗憾的话，可能还不会一直念念不忘。
萧念织也明白，而且外公说的也有道理。
两家都要结为姻亲关系了，以后的往来肯定不少。
如果自己跟赵总督相处的别扭，免不了要被人猜测其中缘由。
到时候，各种好的坏的，可能都会编排到自己身上。
这么一想，萧念织的心里放松了不少。
当然，也可能是因为，赵总督的坦诚，还有对方的身份，让萧念织初始的好感度就不少。
所以，如今也没有太多别扭的地方。
只是多少有些顾虑到萧父的感受。
哪怕，对方已经不在了。
经外公开导，萧念织自己又想了想，然后就想开了。
转过天，萧念织依旧去司农监帮忙。
赵总督也依旧过去。
碰到人的时候，萧念织乖巧行礼，规矩的唤了一声：“赵叔。”
这便是接受赵总督示好，愿意跟对方如常一般相处的意思了。
看着小姑娘乖巧的模样，赵总督又是一阵恍惚。
萧念织与她的母亲……
长的可真像啊！
像到，赵总督不止一次，对着这一张脸，恍惚的以为，自己又穿过了岁月，回到了青葱的年少时光。
伸一伸手，就能够到记忆里，留下颇多遗憾的那个人。
真正伸出手的时候，却又清楚的明白。
错过在岁月里的人，再也找不见了。
此时，心神又是一阵恍惚，赵总督反应很快，沉声开口：“想想。”
说话间，还示意人拿了礼物过来。
赵总督这些年积累的财富不少，赵家在老夫人走了之后，三兄弟就简单的进行了分家。
三兄弟都有出息，谁也没过分计较财物，按规矩分完，赵家老大又私下给两个弟弟不少贴补。
当然，相比另外两兄弟，在战场上杀名赫赫的赵总督，手里的财富更多。
早在对萧念织坦白之前，赵总督就准备了不少东西。
如今终于能送出去，他还挺高兴的。
不管今天萧念织是接受还是不接受，这些东西，之后肯定会以各种各样的方式，送出去的。
不止如此，将来萧念织出嫁，他肯定也是要出一份陪嫁的。
如果不是怕萧念织介意，赵总督甚至想认小姑娘为义女，好好的护着她。
不过想想中间还有一个萧父，赵总督暂时放弃了这个想法。
把话说开之后，两个人相处的不错。
外人对于他们也没什么猜测，只当是赵萧两家要结亲，所以赵总督表示的友善一些罢了。
赵总督对于萧念织十分大方，他送的那个盒子不大，但是各种房契地契不少。
而且，等到萧念织休沐的时候，还特意带着人，进行了财产过户对应的手续，把这些东西，真真正正的变成了萧念织的。
赵总督此番回京，其实还是旧疾复发引起的一系列问题偏多。
这次受的多是刀剑伤，伤口处理的很好，再加上大蒜素在边关的推广，所以服用的及时，并没有引发感染之类的问题。
赵总督自己体质也强悍，早早养好了。
但是，陛下不放心，卫知秋也觉得，他这么折腾可不行。
大晋就这么几个头部主将，可不得好好的保护着。
所以，几番劝说之下，再加上赵总督也确实想回京看看故人之女。
他便回来了。
如今他觉得养的差不多了，很想回边关。
但是，陛下不让。
这才回京几天啊？
他也没好好养着啊。
还带着伤，往江南折腾了一圈。
问题是，人家就说顺路走了，还一路把那些表现的不行的官员，直接带到京城。
陛下能说什么？
陛下无语之下，只能强行压着让赵总督在京城养伤。
而赵总督此番特意绕路去江南几州转了几圈才回来，原因也很简单……
不过是听说了丰西月的消息，故地重游，遥遥祭拜罢了。
不想引得其他人的猜测，赵总督甚至都不敢亲自上坟，只在陈州那里路过，晚上的时候，在路口烧了些纸，算是祭拜过故人。
转过天就一路向北，往京城走了。
这些事情，他没与别人说起，连萧念织也不知道。
陛下怕赵总督留在京城养伤，他觉得无聊，时刻想着回边关。
在将他打发到司农监混了几天日子之后，就把他调去给御林军加训了。
御林军：……
十五刚过，萧念织就没再看到赵总督了。
不过，对方特意派了人过来，跟她说了一下。
知道对方去了御林军训练营，萧念织放心不少。
出了正月，很快就到晏星玄的生辰了。
萧念织从过了年就开始思考，今年的礼物要怎么办？
只不过，生辰还没到，礼物也没想出来满意的。
西南小国——南吴，派的使臣终于到京城了。
二更在19点

再不讲和，他们的皇室宗亲，大概率就要步了高国后尘！
因为楼沉真的就跟赵总督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战场作风都一样。
不听话？
剁了再说！
剁几个狗头下来了，剩下的那些就听话了。
南吴吓得顾不上寒冬，一路紧赶慢赶的，可算是赶在二月初二这天到达京城了。
这一路，初时好走。
毕竟南方的冬日，天气还算是不错，哪怕是下雨，温度也还算是友善。
但是，越往北，这路就越难走。
几番风雪封路，有的时候，甚至连着几天，他们都没办法出门。
这一路，他们走了一个冬天。
等到看着近在眼前的城门，一众人的眼泪，都快要出来了！
战败小国的讲和使臣团，自然不需要晏星玄或是太子等人亲自去接待。
所以，最后派出了晏南荣。
晏南荣：。
我真的谢谢了！
本来这活是派给五皇子的。
但是五皇子年前的活，还在蚂蚁搬家，慢慢磨呢。
五皇子表示：干不过来，真的干不过来。
所以，晏南荣就得接上了。
九皇子，还在搞火药呢。
如今已经在进行分装了，可见成果还是不错的。
陛下夸赞了几回，九皇子高兴极了。
然后，南吴使臣来京的第一天，城外存放火药的库房，就炸了一个！
好在当初为了存放方便和安全，这些库房都是分开的。
几乎没有两个相连在一起的库房。
所以，此番损失应该不算重。
但是，对于南吴使臣来说。
那震天响的爆炸声，还有冲天的火光，这他娘的跟下马威有什么区别？
来京第一天，人还没进城呢，就直接被吓哭了一波！
是真的吓哭了！
南吴派了使臣过来讲和，也是抱着十足的诚意来的。
所以，跟着使臣团一起来的，还有一位漂亮年轻的公主。
当然，真实身份是不是周氏的公主，那就不得而知了。
但是身份肯定也不会太低了。
都是娇养的小姑娘，这一番动静，可把她吓坏了。
所以，爆炸声响之后，小公主直接吓晕过去。
晏南荣来接待，还没寒暄上几句，就得带着人去就医。
好在驿馆那里，一应的人员都准备好了，太医也都备着。
所以，晏南荣直接带着人过去瞧瞧就行。
此时的萧念织正在工部衙门摸鱼画图。
画的自然是，晏星玄生辰之时，做的生日蛋糕的图纸。
她得研究一下，做个怎么样的蛋糕呢？
糖水铺子那边的人工打蛋器们，如今上手都十分熟练了，各种用力之类的，也都能控制的很好。
所以，奶油什么的，不需要担心。
各种黄油之类的，都是成现的材料，并不需要萧念织操心再准备。
甚至一应的果酱、人工色素也都有不少。
爆炸声响起来的时候，萧念织还吓了一跳。
他们在城内，暂时不知道情况。
只能是等着看看。
不久之后，衙门的小吏就打听到了消息。
说是南吴使臣团到了，刚一来，就晕了一位公主。
一听说有公主来，萧念织就知道，这是先送美人，麻痹陛下的思维，然后看看，能不能每年少交点保护费（划掉）……岁币。
在萧念织看来，陛下博爱却也薄情。
所以，想拿美人来换利益的事情，陛下多半不能干。
当然，也有一种可能。
那就是美人足够美，真就麻痹了陛下的脑子。
不过，还有朝臣和御史什么的。
所以，也不怕陛下真的昏了头。
使臣团来的时候已经临近傍晚。
因为公主吓晕的事情，又耽误了时间。
所以，今日的晚宴，暂时没办法举行。
只能是转过天，中午的时候，宴请对方一起。
如此一来，明天下午就没时间处理工作了。
萧念织想了想自己手头的工作，把要紧的处理了，剩下一些不着急的，可以之后再搞。
然后，接着画图，等下班。
时间一到，萧念织收拾着就往外走。
晏星玄不负责接待使臣，所以难得闲下来。
这不，萧念织一下值，出来就看到人了。
萧念织快走几步，把一摞书稿放到对方手上，笑着问道：“今天怎么过来了？”
晏星玄原本并不想说实话的，但是对上萧念织含笑的眉眼，又小声说道：“听说南吴的使臣团，来了几位俊朗的少年郎，我得防着点。”
萧念织被他的样子逗笑，想伸手去捏对方的脸，又怕往来还有人，对方不好意思，最后只能笑着问他：“对自己有点自信吧，兄长。”
一看小姑娘笑了，晏星玄直接得寸进尺：“没自信的想想，特别没自信，需要想想安慰才会好。”
萧念织也纵着对方的小心眼：“嗯嗯，哄你，哄你，走，跟着我回府。”
萧念织一招呼，晏星玄马上就跟上。
如果不是还保持着最后的矜持，他甚至想直接跟着萧念织一起爬同一辆马车。
不过，最后到底还是克制住了，心里小声念叨着：“快了，就快了，还有一年啦！”
明年的正月一过，萧念织就彻底出孝，可以成亲啦！
晏星玄高高兴兴的上了自己的马车。
晏星玄到的时候发现……
于姑姑也在萧府。
期待的二人世界落空，晏星玄倒也不至于太失望。
毕竟，习惯了就好。
没有于姑姑，还有外公呢。
偶尔的，萧卓还会过来呢。
别人都能留宿，就他不能！
这么一对比才惨呢。
不过，没关系，明年就可以啦！
晏星玄总能从奇怪的角度，把自己哄好。
萧念织甚至还没开始哄，人就已经好了。
晚饭并不复杂，甚至可以说是简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