匪色(快穿)—— by离九儿
离九儿  发于:2024年02月1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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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自己去取!”萧爵指着八宝阁,冷冷道。
瑶姬似乎根本没有注意到萧爵满脸的不悦,喜滋滋道:“大人您先坐下,妾身这就去取来。”
片刻,瑶姬的确将药箱抱来了过来,可她掌握的金手指是厨艺,至于医术……。。她一窍不通啊。不过,她曾养过一把哈巴犬,那畜生被母狗咬伤之后,就是她亲手包扎的。
萧爵已经褪去了外裳,见瑶姬出神,他冷笑道:“怎么?不愿意?你是不是觉得很羞耻?想不到有一朝一日,你堂堂张家大小姐也会像个奴才一样伺候我?!”
瑶姬游神在外,“呃?”她发现萧爵可能是得过某种心理创伤,以至于如今暴戾成性。她决定原谅他一切的不善之言。
毕竟,她是一个拯救者!
瑶姬将药箱放下,抬手去掀开萧爵身上的雪白色中衣,后面已经被染红了一片。她低头一看,那后背的伤口已经止了血。
不过,这不是重点,重点是萧爵后背的肌肉线条让她刮目相看。她右手食指凑过去,在上面摁了一摁,用了良心评价道:“大人,您不仅外表俊美,里面也长的好看呢,妾身从来没有看过这么好看的背。”
当瑶姬的手指碰触到萧爵时,他已经僵住了。
那力道不轻不重,有点像被调皮的猴儿挠了一下,她竟敢如此大胆?!她这话又是什么意思?她本是深闺小姐,难不成还见过多少男人的后背?黄轩那只白斩鸡呢?也被她看过?
萧爵呼吸不稳,萧母为了争宠,自从生下他之后,就是交给奶娘去照料,他没有和任何其他女子亲近过。后来更是看透了女子的真面目,至今从未心悦过谁。昨天晚上去瑶姬榻上,也纯属是因为应急!
当瑶姬处理好伤口,她转过来面对萧爵时,发现他脸色格外的阴沉,瑶姬以为他疼了,“大人,是不是很疼?您再忍忍,过几天就能结痂了。但这几日可不能碰水,沐浴的时候,让下人好生伺候着,切不可沾染上,您听见了么?”
她絮絮叨叨,像个老母亲关照着自己的孩子。
萧爵已经两日没有合眼了,这个时候只觉脑袋胀痛,眼前这张明媚的面孔还在不停的晃动,他可能一时间还不会将张楚楚送走,且暂时留着吧!
看她日后如何蹦跶!
“出去!”萧爵嗓音冷冷的,无本分温度。
瑶姬轻叹了一声,“大人——你还是不肯相信妾身。”对上萧爵审视的眸子,她话锋一转,“那妾身先走了哦,明日再来给您换药。”
说着,转身,拎起裙裾,一路小碎步的离开了。
萧爵立在当场,半晌没有动静。
心腹从暗处走了过来,“大人,张姑娘没有提及账本一事?需不需要属下再去查探一番?”
萧爵挥了挥手,他在床榻边沿落座,渐渐阖上了眸子,道:“不必了!她现在在我手上,那些人也没有法子!你去盯着黄轩,我怀疑他是受人利用了!”
心腹疑虑一刻,又问,“大人,昨天晚上给您下药的人,会不会跟今晚的刺客是同一人?”
萧爵昨天去了皇宫参加宫筵,回来的时候没有接触过任何吃食,故此,只能是在宫内中的毒!
事情似乎很微妙了,片刻之后,萧爵压低了声音,又说了一句,那心腹闻言,当即抱拳道:“是!属下这就去办!”
次日一早,萧爵还在睡梦中,就听见门外有人嚷嚷道:“大人,您醒了么?”
天色还未彻底亮,她又想干什么?
顿了几息,那娇滴滴的声音又传了进来,“大人不说话就表示默认,那我可要进来了!”
萧爵:“………。”再阴郁!

守门护院神色木然,已经对瑶姬的突然出现见怪不怪了。
经过昨夜之后,瑶姬亦然能够活着,这无疑是萧爵的默许。那么他们这些做属下的又何必多管闲事?更重要的是,该护院以为,就算他出手去挡了,也不一定能挡的住。
萧爵脸色很沉,他怎会隔着门扉就应答张楚楚?
她一个女子竟然主动进入男子的寝房!
她不会真把自己当成妾了吧!
随着吱呀一声响,萧爵平生中,头一次无奈的换了一个姿势睡觉。他本是侧着的,又不屑大清早的跟张楚楚说话,只能平坦着表现深沉。
瑶姬推门而入,屋子里的淡淡幽香沁人心肺,绕过紫檀木屏风,她当即就道:“大人?妾身没有吵着您吧?”她笑的桃花嫣然,但眼底却存了明显的血丝,显然是昨夜没有睡好的缘故。
没打扰?!
萧爵趟的笔直,隔着棕黑色帷幔,仍可见女子的身段婀娜,她正弯着腰,头探过来盯着帷幔看,其实很…。。猥。琐。
萧爵脑中也不知道怎的就冒出了这二字出来。
张楚楚是名动京城的才女,德才兼备,窈窕淑女。若非是她口口声声以‘妾身’自称,萧爵对她的印象还停留在那个孤傲的小姑娘身上。
萧爵躺着没动,根本没有打算搭理她。
从前天夜里,直至此刻,他也只休息了不过两个时辰,张楚楚最好是有当真的理由!
“你来干什么?”男子清晨的嗓音淡淡的,似乎参杂了一些沙哑。
瑶姬伸手撩开帘子,就那么大刺刺的,高高在上的笑对萧爵,“大人,您忘了么?妾身说过要给您换药的。咦?您怎的平坦着睡?后背不疼么?”
萧爵:“…。。出去!”
萧爵身为内阁之首,公务繁忙,瑶姬觉得自己必须得抓住机会,“大人明德惟馨,年健德劭,实乃我朝之肱骨栋梁,妾身虽是一介女流,也知自己应该竭力伺候好大人,以便大人更好的为朝廷效力。”
萧爵听过无数的马屁,眼下这句绝对是马屁中的‘次品’。
此女果真狡诈多谋,她是故意留下想气死他么?
身上薄衾被瑶姬掀开,萧爵自是不会去反抗,他会怕她?
“大人,您先起身,且容妾身检查伤口。不然,妾身只能上榻了。”瑶姬认真道。她可能刚沐浴过,发髻上还沾染了水渍,贴在她几乎透白的肌肤上,黑与白形成炫目的对比,娇嫩可人,恐怕比那晨曦初绽的花儿还要细嫩。
萧爵已经言之无味了,连‘上榻’这种话她都能说的出口,前天晚上的贞。洁。烈。女都是装出来的吧?!他就不该停止!
瑶姬的柔荑碰触了过来,萧爵不动声色的用臂端挡开,他那深浓的剑眉,投下了两道阴影,到底还是坐了起来,这小女子不离开,他也不便一直躺着。
瑶姬验伤的态度很积极,待萧爵一坐起,她就凑过脸去看,少顷就啧了一句,“大人,您也太不小心了,这伤口眼看着好了些,可刚才又溢了血出来,您若不平躺着睡,就不会有这个事了!妾身去拿药箱,您好好坐着别动。”
萧爵墨发横披,双足已经落在脚踏上,一身雪白色中衣是掀开着的,他当真稳如泰山,纹丝未动,样子看上去有些无力,眸中的焦距不知看向了何处。茫茫然,浑浑然。
瑶姬动作麻利,三下五除二就替萧爵上药包扎,还叮嘱道:“大人,您切记要爱护身子,您若是有个三长两短,妾身可如何是好?”
这人啊,说谎也得有个底线!
想他萧爵乃一朝之佞,都没这么光明正大的卑。鄙过!
“张楚楚,你先是想杀我,现在这一出是想证明什么?”萧爵起身换衣,褪下那件沾血的中衣时,瑶姬瞥见了他肌肉线条几乎完美的胸膛,本是一件毫无瑕疵的艺术品,但那上面数条痕迹却让瑶姬惊讶了。
好像是鞭痕,又像是刀伤,但因为年代已久,伤口的颜色早就浅了,一时间分辨不出来。
感觉到女子火热的目光,萧爵穿衣时,双手微顿,但很快便如若无事了。
“你就这么喜欢看?”萧爵嘲讽道。
瑶姬很诚实,“大人哪里都长的好看,妾身自是喜欢。”
萧爵冷哼,当她还在拍马屁。
“你可以走了!”
“那…。。大人晚上回来么?妾身等您用饭?绝对不做猪蹄鸡爪!”
“…。随你!”
这天早上之后,萧爵便出了府,瑶姬只是萧爵用了手段弄入后院的女子之一,没有萧爵的允许,她出不了府门半步。
瑶姬睡了一个回笼觉,待她醒来时已经是晌午了,她这人一刻也安静不了,却见后院的大小美人们皆足不出户。她这才想起来,好像有人提及过,萧爵每次来后院都是白日。
瑶姬让果翠将各房各院的大小美人都叫了出来,并且强调了一句,“大人出府了,晚上才能回来,姐妹们不必害怕,其实大人很仁慈的!”
月门外的小厮忍不住探头去看了一眼,这个张姑娘……她是不是对大人有什么误解?
一瘦美人不断打量着瑶姬,见她神色欢喜,面若芙蓉娇三分,诧异的问了一句,“楚楚,你昨个儿晚上去向大人求情了?大人当真放过了你的未婚夫?”
胖美人这时也道:“楚楚,你胆子也太肥了,我可告诉你,大人可能是放长线钓大鱼,到时候可能将你跟那个黄公子一起处置了!”
小美人大眼汪汪,像是受了什么刺激,“我还记得之前有个王御使曾弹劾过大人,御使一倒台,王家小姐就出事了!”
大美人解释了一句,“就因王小姐骂过大人是莽夫!”
虽说瑶姬也认为萧爵存在性格上的缺陷,但他的气度和莽夫绝对搭不上任何关系,而且他不是连中三元的文曲星么?
“怎么?咱们大人欺负过王小姐?”瑶姬问。
有人压低了声音,道:“王小姐被送入府的第一天白日,大人就来过一次后院,但之后不知怎的又负气而去了!没过多久王小姐就遭了殃,可想而知……”
瑶姬对萧爵知之甚少,便想从大小美人口中打听消息,还让果翠从后厨要了点心瓜果过来,“众姐姐妹妹们,你们可知为何大人不娶妻?难不成他真有隐疾?”
瑶姬对这个问题很感兴趣,这件事不太任务之内,纯粹是她好奇使然。
她正磕着瓜子,见大小美人顿时眸中惊惧,如见恶鬼,她摆了摆手道:“姐妹们难不成都不知情?你们在府上多久了,怎的大人至今没有疼宠过?你们难道就不怀疑?”
小院内依旧安静如斯,就连胆子稍大的胖美人这个时候也端坐如定,果翠一直在使眼色,瑶姬身子一僵,以缓慢的速度渐渐转身,当眼角的余光瞥见一块玄色衣料时,她大概知道自己闯祸了。
瑶姬站了起来,“大人…。。您怎的回来了?不是说好了晚上才回的么?妾身被您吓着了。”她反倒质问起他来了!
众美人:“……。”我们也惊吓到了!以后不仅要远离大人,也要远离张楚楚!
萧爵眸色阴沉的可怕,他紧紧盯着近在两丈开外的小女子片刻,冷声道:“跟我走!”
众美人:“……。”果然是要发卖去了,真是可惜了,楚楚姑娘容色绝艳,就算不能高家为正室,也不至于沦落风尘!
众美人脸上的惊惧渐渐转为同情。
果翠更是吓的大气也不敢喘一声。
瑶姬却是淡定的‘哦’了一声,“大人您稍等,且容妾身梳妆打扮一番。”
众人:“……。。”反正都是卖到勾。栏院,还需要打扮什么!到了地方,自然有人给她装扮!
萧爵何曾等过一个女子?
可这小女子偏生毫无觉悟,本就已经犯了大错,还不悔改,不反省!
未及萧爵开口,瑶姬已经转身往屋内走。她在想,萧爵身份高贵,她既然是跟着萧爵出门,那自然不能丢了大人的脸面。
接下来三刻钟之内,萧爵站位未动,众美人们亦然,整座院子里只有枝头的鸟儿扑扇了几下翅膀,所有的一切仿佛都静止了。
瑶姬美艳照人的出来时,诧异道:“大人怎么不坐下说话?众姐妹们好长日子没见着您了,都巴望着您呢!”
众美人瑟瑟发抖,真的好想说一句:“我们谁也没有巴望!”
萧爵拂袖转身,瑶姬跟了上去,“大人,咱们去哪里?赴宴么?还是游玩?大人今天不上衙?”
“闭嘴!”行至照壁,萧爵终于爆发了,“张楚楚!你够了!”
瑶姬很委屈,“大人——我错了还不行么?”
萧爵不想纠结她错在了哪里,他冷声道:“跟我去一趟大理寺!”
大理寺?
听果翠说,张楚楚的兄长张航被关押大理寺,莫不是去见他?
瑶姬屁颠屁颠的跟在萧爵身后,萧爵先上了马车,她紧跟着就爬了上去,“大人,您对妾身真好!”
萧爵:“!!!”他怎么对她了?
瑶姬美眸含雾,“大人,您是不是也知道妾身思念兄长了?”
头疼欲裂,萧爵觉得自己快被气炸了!

美妾VS奸臣 08
大理寺掌刑狱审理,刑部受天下刑名,都察院纠察,而大理寺则拥有驳正之权,是三法司之中至关重要的一个机构。
华盖马车内部很是宽大,角落里还摆放着一只镂空的雕花飘香香炉,马车内壁的做工极为精湛,随着马匹前行,还有丝丝凉风吹了进来,车壁像是经过特殊工艺打造而成,加之香料的作用,令人心旷神怡。
不过,此刻的萧爵却无半分惬意。
他端坐在厢椅上,双眸紧闭,从瑶姬的角度去看,其实他的肌肤细腻又健康,日光从车窗洒了进来,恰好落在了他宽硕的肩头。他身上的玄色锦袍上可见轻轻浮动的银丝,整个人华贵,严肃,有种不食人间烟火的孤傲。
萧爵不欲同瑶姬说话,她却恰好相反,“大人,妾身兄长一定是冤枉的,我们张家也是,大人一定要为张家做主啊。您的身份不亚于一国良相,洗清张家冤屈的这种事必须您去做。”
她是打算没完没了了么?
萧爵胸膛起伏,瑶姬便顿了一顿,又道:“大人怎的不说话了?妾身相信您!还有啊,昨天晚上的刺客,大人有没有想过究竟是谁想置您于死地?您的政敌?情敌?”
马车很快就离开了巷子口,疾驰在通向大理寺的长道上,瑶姬一直喋喋不休,她坐在鸡翅木的厢椅上,臀部颠的生疼。这时,她看着萧爵伟岸的胸膛,突然起了坏心思,等到又是一阵颠簸时,她自己起身,直直的往萧爵怀里钻了进去。
他不理她,她就自己制造机会!
本以为这将是天衣无缝的‘巧合’,却不想萧爵像是会读心术,她还没靠近他,这人的双臂已经伸出,紧紧抓住了她的肩膀,几乎是半提着她,那眸底像染上了一层血色,“张楚楚!本官给你最后一次警告!你给我坐好了!”
瑶姬当然不会承认自己的小心思,“多谢大人搭手相助,妾身险些就撞倒了。”
萧爵没什么怜香惜玉的心情,直接将她扔回了厢椅上,也不管她到底有没有撞到。但即便如此,瑶姬也已经一次一次突破了他的底线了!
“哎呦--”瑶姬惨痛的叫了一声,“大人,您轻点!妾身疼!”
外面的马夫险些落马,张姑娘那把小嗓子简直苏死人不偿命,难怪大人一向清心寡欲,如今也开始浅。尝美。人滋。味了。不过,现在在赶路…。。大人这样做派真的好么?
萧爵继续沉默,再度恢复了阖眸眼神的状态,身上的玄色锦袍纹丝未乱。瑶姬却没有那么幸运了,她揉着小。翘。臀。,半晌都没缓过神来,是真的很疼啊!
马车内一时诡异的安静了下来,萧爵以为瑶姬又耍什么把戏,一睁眼却见她正动作不雅的揉着那里,
萧爵:“……”
迎上萧爵善恶不明的视线,瑶姬控诉道:“大人,您以后再这样对妾身,妾身就不理你了!”
马夫:“……”想不到大人…。竟是这样的大人!
萧爵未言一语,冷峻的眉宇此刻显得格外煞人。
终于,马车停在了大理寺朱门外。
自太。祖。皇帝起,本朝就不主张修。衙,朝廷的所有衙门都秉承艰苦朴素的优良作风,身为三法司之一的大理寺也不例外,瑶姬还看见门口的石狮子,因为年久失修的缘故,已经残缺了一只眼睛……。
大理寺有专门的绍狱,守卫极为森严,但萧爵却可以来去自如。瑶姬跟在他身后,东看看西望望,对任何事情都无比的好奇。
她是不是在意的事情出了偏差?
她不应该多想想如何解救她兄长?!
这个小女子,太能装了!
张航没有受到苛责,他所关押的牢房是一间独立的屋子,里面并没有想象中的稻草铺地,倒是还有一张木板床铺。
瑶姬并不知道张航的相貌,地府在这一方面的工作很不到位,等这次任务结束,她要跟白梁好好提一下意见。
“哥哥!”瑶姬见那男子二十出头的样子,相貌俊美,关键是看着她的眼神,充满了怜悯与疼惜。她这一次应该没有认错人了。
张航起身,他上前走了几步,见瑶姬已然梳了妇人发髻,身上的衣裙华贵美艳,脸上还施了淡妆。他知道二妹生的美艳,一番打扮之后更是不得了了。
张航不用问,也知道现在瑶姬跟了谁!
他沉吸了一口气,眸色微红,“楚楚--委屈你了!”
瑶姬莞尔,笑的很是乖巧,和面对萧爵时完全不一样,“哥哥,我不委屈,大人待我极好。”她含羞带怯瞥了一眼萧爵。
萧爵胸口窝火,脸上却是清冷如寒雾。
张航对瑶姬的话半信半疑,萧爵除了他自己,何曾对谁好过?!但见瑶姬如今绽放的如同细雨初至后的海棠花,他内心再有不甘,也只能暂且放下!张家的前途才是重中之重!
“张航!你现在看到了,你妹妹毫发无损,本官说话算话,只要你说出账本的下落,本官会考虑为张家平反!”萧爵沉声道。
闻此言,瑶姬笑了。
萧爵肯为张家平反?
张家不是曾经害死过萧父么?
看来,他很有被渡化的潜力了啊!
瑶姬摇晃着张航的衣袖,撒娇道:“哥哥,你就说出来吧,父亲远在岭南,他和母亲身子都不好,你忍心让他二人在外面受苦?”
萧爵唇角一抽:她又想干什么?那天晚上要抵死不肯说出账本的下落!
张航已经被关数日,但大理寺的人没有苛责他半分,他不是一个酒囊饭袋,不会胡涂到看不清事实。这时张航突然开口,“萧大人,你将我张某人关押在此,是为了避开西厂的视线?你知道花公要杀我?”
萧爵不喜拐弯抹角,这一点与其他官员大不一样,他道:“本官只认证据,从表面上来看,你们张家的确是贪墨受贿了,至于真相到底是什么,用不着本官解释!你若识相,趁早跟本官合作,否则届时就连皇上也救不了你!”
瑶姬不太明白这其中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地府小客服的介绍寥寥无几,好像除了张家和萧爵之间的恩怨之外,还有一个‘花公’?这又是什么物种?
张航似乎还在犹豫,他心疼不已的看着瑶姬,她曾是自己捧在掌心的胞妹,将来本该嫁给黄轩,过着相夫教子的安宁日子,如今却——却成了奸臣的妾。
可好歹……好歹她还活着。
“我可以答应你,但有一个条件!”张航含恨道。
“说!”萧爵还没有遇到解决不了的事。
“事成之后,你得放过我妹妹!”张航眸色极为不善,就算萧爵没有对张家做什么,单是为了瑶姬,他也不想放过萧爵。
瑶姬想插话了,她可不想离开萧府,“哥哥,我不会离开大人,你就别说了。”近水楼台先得月,她不靠近萧爵,那该如何渡化他?!
张航只当妹妹是一时胡涂了,但他还是坚持自己的想法,“萧大人,你怎么说?”
萧爵本就无心留下瑶姬,他在这一刻迟疑了,不是因为日后可能会将瑶姬放出府,而是瑶姬此刻的态度让他彻底失语。
是个女子,也会想着离开他吧?!
更何况,这小女子还有一个青梅竹马在等着她!她留下来难道还想杀他?
“好!”萧爵应下了。
瑶姬很失望,但当二人走出大理寺后,瑶姬噗通一下栽进萧爵的怀里,这速度连萧爵都没反应过来,更可气的是,此处正是大理寺门口!
萧爵双臂垂挂,低头看着怀里的人,嗓音清冷道:“张楚楚,你抱够了么?”
瑶姬双臂紧紧圈住他精瘦健硕的腰肢,喃喃了几句,“谢谢你,大人,没想到你这么好。”她是在感谢萧爵打算给张家平反的事。
萧爵却是想岔了,“…。。放开!”所以,她还是想离开?他答应了张航,日后会放了她,她就高兴成这样?!
那黑色的脑袋还无耻的在他胸。前蹭了蹭,像只得了便宜还卖乖的小仓鼠。萧爵穿的很薄,加之感官无比灵敏,他猛然间如被雷击,有种异样的感受险些让他崩溃。
若非此人是张楚楚,他一定会把她给卖了!
“天色不早了,大人回去么?”瑶姬抬起脸来,她见好就收,也松开了萧爵,“对了,花公是谁呀?”
萧爵不说话,径直上了马车,瑶姬紧跟其后,待马车开始摇摇晃晃的离开大理寺门口时,瑶姬又盯着萧爵问:“大人,您在朝为官一定很幸苦吧?妾身觉得,您应该多多培养自己的势力和心腹,比方说当朝的青年才俊,再比方说——黄轩?”

美妾VS奸臣 09
瑶姬的话一说出口,就见萧爵性。感的唇角溢出一抹冷笑出来,“呵呵……张楚楚,你为了黄轩,才百般作。态?你想让我提拔他?那你告诉我,我为何要提拔一个曾今试图要杀我的人?”
瑶姬就知道会是这么一个结果,可她这人很执着,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大人,您想啊,您跟黄轩都是辅佐太子的人,本该站在一条战线,况且朝中大臣们肯定知道黄轩与您结仇了,您若能抛开个人恩怨,以德报怨,想必全天下的人都会称赞您是正人君子,腹能撑船!”
萧爵的唇角依旧是斜斜的上扬,但这笑意没有半分褒奖的意思,“张楚楚,你这张嘴除了胡搅难缠,你还会干什么?”
瑶姬一愣,细思极恐了,“…。。大人是什么意思?妾身没能彻底领悟?”
萧爵的视线落在了面前不远处的小巧樱红的唇上,那一张一合的样子真是可恶!
“大人?”
“你干什么?!”
“没…。没什么,妾身就是在想,昨夜黄轩刺杀之后,便有杀手后脚潜入了萧府,他们是不是早就知道黄轩的行踪和目的?而且很有可能有意嫁祸黄轩,幸而大人明察秋毫,没有让歹人得逞。您说会不会是花公?我兄长也是那个意思,对不对?”虽然她并不知道花公是谁,但光听这名字,大概是厂花之类的妖孽?
萧爵神色晦暗不明,他一直以为张楚楚是一个不问世事的深闺小姑娘,看来张家养大的女儿的方式也与众不同。
寻常女子听闻‘刺杀’二字,怕是已经吓的花容失色了。她倒好,还想方设法想探知点什么。
萧爵似笑非笑,“张楚楚,我迟早有一天会将你看得透透彻彻!”
瑶姬一愣,搅着手中的香帕,羞答答道:“呃?大人的想法就是妾身的想法。”美人微微一低头,三分娇羞,七分倩丽,最精妙的就是那一瞬间,且恰好被萧爵看见了。
萧爵厉声道:“……张楚楚!”她在胡思乱想些什么?!
萧阁老平日里随便说几句话,朝堂上也能抖三抖,可他这两天已经不知道吼过多少次了,瑶姬每次回应他的话,都能把他活活给气死。
马车没有直接回萧府,而是在太子府大门外停了下来,萧爵平复一阵之后,眸色依旧阴沉,“黄轩就在里面,你要跟我一起进去么?”
瑶姬内心腹诽:当我谁傻子?想诓骗我?
她莞尔,美眸一闪一闪的,映着西斜的日光,瞳孔里像是落入了千万星辰,野精灵一般狡黠,她双手平放在膝头,安安稳稳,中规中矩道:“不了,妾身身为妇道人家,怎能随意见外男?加之黄轩与妾身曾有婚约在先,那就更要避嫌了,大人先去忙吧,妾身就在马车上等着您,妾身哪儿也不去。”
萧爵从未想过纳妾,张楚楚的确是个少见的美人,特殊场合倒是可以拿出来,说不定真能派上用场。她当真自认是他萧爵的女人了?!
萧爵自己都没有这个认知,他腮帮子鼓动,理智告诉他,他务必得拒绝和小女子纠缠下去。
瑶姬冲着萧爵的背影挥了挥小手,斜睨道:“哼!让你矫情,总有一日有你后悔的时候!”
马夫和小厮很想提醒瑶姬,他们家大人耳力过人,更何况大人这才离开几丈远,肯定能将她的话听的一清二楚!
萧爵步子没有停顿,宛若没有听见一个字,但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他垂下的拳头松开了之后,又握紧。
黄轩是詹事府的人,从某种意义上来说,他与萧爵应属同一个阵营,但黄轩此人耿直纯良,一向嫉恶如仇。故此,就算有太子夹在中间,黄轩也没有给过萧爵多少面子。
“老师,这次是黄轩的不对,学生在这里替他向您道个歉,若非老师宽宏大量,学生就要失去这个挚友了。”一言至此,太子转过脸看着一侧鼻青脸肿的黄轩,“你还不快过来跟老师赔罪!”
太子对萧爵很是敬重,这其中除却萧爵的权势之外,还有他为人处事的方式。
放眼整个朝堂,谁人也不敢轻易给萧爵下。套,结果都会是套。中。套,反倒被他给算计了。
黄轩一脸的不悦,但瑶姬已经给他求情,加之太子出面,他也只能服输。黄轩抱拳,视线却看向别处,“萧大人,我黄某人不会再暗中刺杀你!”
太子郁结,“你……”难道还想明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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