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醒,继承遗产了—— by青青绿萝裙
青青绿萝裙  发于:2024年02月0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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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气暖和?了?,散散步,去食堂吃饭很?不错。
想吃披萨,决定去意大利餐厅,今天?是披萨主题日,整个餐厅都是披萨和?衍生品。
鹿露端着盘子,感?兴趣的都拿一块,很?快垒得满满当当,再打一杯可乐,坐到窗边大快朵颐。
“你去听课了??听得懂吗?”她含混地问。
林泮点点头,拆开湿巾放到她手边,自?己拿刀叉吃,不脏手。
鹿露“噗嗤”一笑,不知道为啥觉得怪可乐的,把?自?己的馅饼递过?去:“啊——”
林泮愣了?愣,小?小?咬一口,很?注意没有吃到她喜欢的香肠,只吃了?点饼皮和?芝士。
鹿露:真可爱。
她没有勉强,拿回来自?己两口吞了?,继续吃下一块。
有点噎,舀一勺蘑菇奶油浓汤,味道也不错。
“你的是什么?”
“洋葱汤。”他揭开盖子,也推到她手边。
鹿露探勺舀一勺,啜口尝尝,洋葱微辣,炖得烂乎乎的,居然?挺好喝。
她推过?自?己的汤盅,让他试试蘑菇汤。
林泮的用餐礼仪非常标准,面对女朋友也只舀半勺,浅浅尝口,心里点评:奶油倒多了?。
奶香味太重,遮住了?蘑菇的鲜美。
果?然?,她开始喝可乐,对发挥失常的蘑菇汤兴致缺缺。
林泮起身给她打了?一份法式牛肉清汤,不功不过?,她就放弃了?可乐。
“再请一个厨师。”她琢磨,“老吴做的西餐一般般。”
老吴学的是中餐,西餐也能做,味道也还行,但就像家?里自?己做的西餐的味道,不够地道,缺了?点灵魂。她打算请个西餐厨师,以后想吃什么都行。
林泮道:“请恭子小?姐物色两个合适的人选吧。”
鹿露点头。
她现在察觉到恭子这个管家?的作用了?,食物毕竟是入口的东西,外面聘请的厨师不说技艺怎么样,人品必须可靠。再说恭子在王太后家?做了?这么多年,认识的西餐厨师肯定不少,也算对口。
“清洁师也要加人,不过?可以等房子装修好再说。”她正想动脑筋,忽然?见窗外一对情侣走过?,顿时懊恼,“哎,约会还聊这个,我真无聊。”
“没有关系。”林泮已经把?事项记录了?下来。
鹿露笑笑,没有强求。
她和?林泮的相处模式从一开始,就有别于普通情侣,他们已经很?靠近很?靠近,才?选择更?近一点。他的工作就是她的生活,而她的事业中也少不了?他润物细无声的付出。
刻意分开反倒别扭。
这样也挺好的,工作、学习和?恋爱不需要分得太开,它们说到底都是她的一天?又?一天?。
——生活就是一堆碎片,把?三角形和?四边形的划分成两堆毫无意义,拼在一起才?是完整的。
“吃饱了?,我们去散会儿步吧。”她说,“绕着河边走走。”
“好。”
林泮收拾好两人的餐盘,去卫生间洗手漱口,这才?和?她像其他的校园情侣一样,饭后在河堤散步。
垂柳飘扬,心是波光粼粼的水面,闪烁金光。
鹿露趴在栏杆上瞧了?会儿,再走时鞋带散开了?,他蹲下去帮她系,后背的衣料扯得笔挺,衬衫却一点没有滑出的意思,被?衬衫夹好好固定在内,倒是裤子因为版型的设计,每当下蹲就会绷紧。
林泮以前穿的都是普通成衣,裤子不合适就不会太明显,现在都是量身定制,反而愈发明显了?起来。
鹿露歪头看?了?会儿,她刚醒的时候不通情事,傻不愣登的,现在才?发现这年头的服装设计很?贴心,把?男性的身材烘托得恰到好处,不经意间的小?小?性感?,像梦露吹起的裙摆。
林泮尤其如此,平时不显山不露水,吃过?才?知道秀外慧中,看?得人心痒痒。
“好了?。”他轻声说着,握住她的手起身。
她却抽出手,笑眯眯地把?手放到他腰间,环住他的腰,把?他按在树下,轻轻啄了?啄他的唇角。
林泮见过?很?多在校园里亲吻的情侣,从来都是目不斜视地匆匆离去,未曾想到自?己也能在树荫下收获甜蜜的爱吻,一时心神迷离,如坠云端。
她揪着他腰后的衣角,拽不出来,气恼地捏紧手指。
阳光照得皮肤微烫,他侧过?脸,任由她抚过?背后的一寸寸。
金色的树叶在微风中摇曳,破碎的阳光洒满道路,鼻端是淡淡的花香。
他努力牢记这一刻的所有细节,希望在垂暮之年再回想起今天?,依旧能清晰地重现她的面容。
那时候,他肯定也能摸到此刻的余温,因此倍感?幸福了?吧。
四月是恋爱的季节,连带学业都变得梦幻。
鹿露稀里糊涂地过?完了?春天?,随着一次DP惯例的大采购,衣橱全部变成夏装,她才?意识到初夏到来了?。
五月有一个重要的节日。
鹿露的生日。
但她过?得非常低调,没办宴会,没邀请朋友,在家?和?老吴学做蛋糕,蛋糕胚中间是塌的,奶油糊得不平整,裱花根本?看?不出是花,最后抹了?画了?一个笑脸。
4寸的小?蛋糕,一点不大,她自?己吃了?。
其他人吃的是老吴做的水果?蛋糕。
没有告诉朋友们,可还是收到几件礼物。
东方乐送了?个对钻石耳环,东方康送的古董怀表,东方萍送了?两瓶年份不小?的红酒。乔纳森送了?一套酒杯,紫荆花的陆总代表银行送的一套修复后的蓝光影碟。
要不说陆总懂维护商业关系呢,这礼物送得确实贴心,除了?他不小?心混进去一张游戏碟之外,一切都很?完美。
她得到了?宫崎骏的一部电影,侏罗纪公园套装,以及大堆以前没看?过?的外国片。
不错不错。
最后是林泮的礼物。
因为鹿露点名要吃他做的小?饼干,他就跟着一起在厨房忙活,做了?一盒姜饼人给她。
戴礼帽的男士,穿鱼尾裙的女士,白色卷毛小?狗,还有扎两个麻花辫的小?女孩。
烘焙课是骏泽最卷的科目之一,他照样拿第?一,就知道学得多好了?。不仅做了?人物,还给她搭了?个巧克力屋,抹茶棒做出篱笆,拴一头小?鹿,院子里还有两大棵粗壮的向日葵。
鹿露把?它放到展示盒里密封,摆在墙头柜上当摆件。
生日平静地过?去了?。
鹿露觉得这样就很?好,没有了?爸爸妈妈,生日安安静静地度过?就是最好的。
没有再拆信,信件拆一封少一封,她不敢想象全部拆掉以后会有多绝望。
留的越多,底气越多,也就越幸福,哪怕是虚幻的。
过?完生日,忧伤的小?鹿满血复活。
请假、收拾行李、坐上火箭冲向地球!
她已经把?春季学期的论文肝完了?,感?谢家?教男朋友手把?手辅导,反正做完了?,她要从五月开始放假,一直放到九月份秋季学期开始!
这才?是富豪应该过?的日子啊啊啊啊啊——
照旧落地上海。
回老贵的公寓住一晚休整,第?二天?坐私人飞机去科莫湖。
作为一个老牌的欧洲度假胜地,东方家?在科莫湖有自?己的别墅,但其他度假村也不少,群山环抱的湖泊,人文艺术浓厚的乡村别墅,初夏盛放的各色花卉,简直是理想中的自?然?风情画卷。
鹿露下飞机就喜欢上了?这里的气候。
温暖湿润,空气芬芳,阳光灿烂但不是特别晒,棒极了?。
度假酒店是有四百多年历史的大酒店,修复过?几次,外表和?家?具保留着20世纪初的样子,让鹿露倍觉亲切。
酒店管家?表示,很?多家?具和?油画都是以前的古董,不是复制品,当然?,床是新造的,因为很?多客人都不想睡真古董,觉得晦气,卫生间也是全新的,专门定做的复古款式。
茶杯碗碟都可以选,她希望的话他们就开保险箱拿出真的银蝶陶瓷,给她摆一套接待王室成员的宴席。
鹿露不感?冒:“算了?,我喜欢能进洗碗机消毒的。”
于是就吃了?顿还原的20世纪初的晚宴,唐顿庄园的那种。
酒店拍下了?好几套古董长裙,年代卡得不严格,大概是19-20世纪的两百年。客人可以借穿参加晚宴,体会一把?古老年代的风情。
鹿露闲着也是闲着,决定尝试一把?,选了?件印象里和?唐家?屯风格很?像的衣服。
晚宴是所有客人一起体验,她以为就是吃顿复原的意大利餐,但万万没有想到,酒店非常会玩儿,他们安排了?一出大戏,吃到一半忽然?有人说“陛下来了?”。
鹿露的第?一反应是:“哪个?”
她以为是真的哪个国王OR女王过?来了?——要结婚可是东方乐,宾客里有陛下半点不稀奇啊。
结果?进来的是拿破仑。
COS的那种。
她差点把?香槟喷出去。

第185章 温情的夜
平心而论, 酒店的?表演很不?错,扮演拿破仑的演员功底深厚,造型精美, 乍一看真的?挺唬人的?, 好像大家吃顿饭就穿越到了法国大革命的时代。
但开口就出戏了?,汉语作为?通用语的?今天,“拿破仑”讲的一口普通话。
鹿露想笑又不敢笑,忍得很辛苦,再看看其他宾客, 有爱演的?已经演上了?,大部分人还是和她一样没动。大家都是来参加东方乐婚礼的?, 科莫湖一半的?酒店都被东方家给包了?, 哪怕今天参与晚宴的?都是年轻人, 他们的?名片也都是“XX大王之女”“XX大亨的?小?儿子”“XX大佬一家人”。
普通人只能在媒体上见到王室成?员,他们见的?却不?少, 指不?定?还是某位成?员的?投资人呢。
区区cosplay,不?值得大惊小?怪。
演员反应也快,见宾客没什么?兴趣, 说了?两句台词就离开了?,改成?乐队出场, 坐在两边伴奏,搞点宫廷氛围。
别说, 沉浸感确实不?错, 地点是真实的?,没接待过拿破仑也接待过丘吉尔, 原主人是贵族,餐厅的?古董都是真的?, 依稀恍惚间,好像真的?回到遥远的?年代,一战即将爆发,欧洲暗流涌动,古老的?东方开始两宫垂帘。
鹿露是时空的?交叉点,难免沉迷于错位时空的?故事感。
加上妆造是自己的?造型师做的?,漂亮的?盘发衬出了?她饱满的?后脑勺和漂亮的?侧脸,服饰是古董,微微泛黄,但手工蕾丝的?精美度令人惊叹。
她拍了?很多照片,感觉每张都很好看,可以拿来?做头像。
就是卸妆麻烦了?点。
不?过有林泮在,也没什么?要她操心的?,她泡在浴缸里专心P图,他慢慢帮她拆头发,一缕缕松开,没入绵密的?泡沫。
“我?哪张好看?”她问。
林泮拿过洗发露,专心给她洗头发,今天为?了?搭配古董衣,发胶用得有点多:“都好看。”
鹿露哼哼:“你都没看。”
他捻开一缕头发,转头望向她。
鹿露点点投影,示意他看对地方。
但他没有转移视线,目光依旧在她面孔眷恋,湿润的?额角,乌黑的?头发,明亮的?眼睛,还带着一点小?泡沫,好像水池嬉戏的?天使。
他的?心神陷落了?。
鹿露划动界面让他看成?果,结果一扭头,看到的?就是他瞳仁里的?自己。
只有她。
她忍不?住微笑。
真奇怪,他以前居然瞒过她那么?久,爱一个人怎么?藏得住呢,任何一个人在此刻见到他,都知道他爱她。
他的?世界里只有她。
多幸福啊,多美好啊,除了?生养的?父母,世界上居然有一个完全没有血缘关系的?人,这样深深地爱她。
鹿露关掉手环,抚住他的?脸孔。
他回神:“我?——”话未出口,就被她柔软的?嘴唇堵住。
她吻落在他的?唇角,湿漉漉的?手掌抚过他的?后背。
于是,他薄薄的?衣衫也就湿透了?,细麻衬衣紧紧地贴住身躯,像是第?二层皮肤。
他在唇齿的?依恋中挣脱,轻声劝解:“会感冒的?。”
她皱起鼻子。
他便只能微微叹息,顺从了?她。
水雾蒸腾,泡沫满地。
鹿露趿拉着拖鞋,足趾有刚做好的?春日?森系美甲,精致可爱。
“这破浴缸,又小?又硌人。”她抱怨,“回头在家里买个大的?。”
他关掉莲蓬头的?水流,水珠滴滴答答地淌过身体的?轮廓,没入浴巾,微微的?白气萦绕在周身,却挡不?住分毫:“嗯。”
“疼吗?”她摸摸他的?后背。
他微微摇头,展开浴巾裹住她,吸收残余的?水珠:“夜里有些凉,别吹着风了?。”又蹲下来?检查她的?膝盖和小?腿,有些小?小?的?红印子,轻轻吹气。
“我?不?疼,睡觉吧。”鹿露抱抱他,出去钻被窝。
没一会儿,他也来?了?,惯例调节好空气设施才躺下。
复古的?欧式床窄而高?,两人睡在一起贴得很紧。她的?困意断断续续,睡不?太着,无聊地把?手伸过去。
最初是压抑的?、低微的?气息,慢慢变得急促、高?昂,像绷紧的?弓弦。好几次了?,鹿露都担心他会“嗡”一下断掉,他实在太害怕表露自己的?欲望,好像她会因此就讨厌似的?。
她抚摸他的?脸颊,亲亲他的?嘴唇,把?身体的?重量压在他的?身上。
嘴唇贴住他的?耳廓,小?声道:“好听。”
气息戛然而止,他屏住了?呼吸。
鹿露把?被子拉过头顶,罩住两个人。
“你喜欢露露吗?”她问。
他开口,声音喑哑:“嗯。”
“露露也喜欢你。”
情话犹如?甘霖流入心扉,牛奶一样甘甜,红茶一样芬芳,他闻着她发间桃子味的?气息,依偎着她的?体温,从此坠入温暖的?爱巢。
五月的?科莫湖有着灿烂温暖的?阳光。
六点多钟,温暖清澈的?晨光就把?沉睡的?鹿露叫醒了?。她打个哈欠,无意识地转头看向枕边,哇喔,他还没醒。这让她无比惊奇,瞌睡不?翼而飞。
林泮经常在床上等?她睡醒,但那时,他早就已经梳洗过了?,衣服也会换好,面容干净清朗,没有分毫昨夜的?残痕。
鹿露不?知道这是不?是24世纪的?习惯,乔纳森也是这样,不?管前一天闹到多晚,隔天睁眼,他们已经衣衫整齐,笑吟吟地看着她,绝不?给她瞧见刚睡醒时的?窘态。
今天是一个例外。
他居然没醒,沉沉地睡着,头发凌乱,残存着昨夜的?绮色。
鹿·始作俑者·露轻手轻脚地翻身,趴在枕边,安静地观察他。
两人交往三个多月了?,林泮毫无疑问是一个十佳男友,满心爱着她,照顾她,永远顺从她的?意思,任何事情都是以她为?先。偶尔的?,她也会思考这种关系健康不?健康,正常的?男女朋友会是这样的?吗?
想?的?多了?,忽然就觉得很傻。
一样米养百样人,人和人之间都是不?同的?,相处的?模式肯定?就不?同。
大部分男女朋友是那种模式,追其缘故,不?过是他们都出生于相似的?家庭,有父母有家人,会爱会嫉妒。
林泮自出身就是少数人。
鹿露也是。
所以,没什么?不?好的?,何况林泮也不?是违逆自我?意志的?顺从。
恰恰相反,鹿露觉得他只有和她在一起,才会显露出更真实的?情态。
第?一次,他竭力若无其事,冷静地处理掉身体的?痕迹,平静的?语气让她想?起他们刚刚认识的?时候,他就是这么?为?她解释新世界的?一切。
第?二次、第?三次……他每次都怕弄脏床单和被子,好像她会生气一样。
鹿露一开始不?明白为?什么?,那只是张床单,别说洗一洗就行,不?能洗必须扔掉又怎么?样,她完全能把?真丝床品当一次性用品来?用。
后来?的?某天,CC失手打碎了?她一个酒杯,吓得满脸苍白,她忽然就明白了?。
有的?人打碎碗碟就惊恐万分,并非因为?碗碟本身多值钱,而是幼年每次失手都会遭到呵斥。对于林泮来?说,弄脏东西或许就是不?可饶恕的?过错。
意识到这一点后,她打消了?询问他的?念头,改而在每次弄得乱糟糟之后,搂住他夸他好可爱。
这可绝不?是昧心之语。
他真的?好可爱。
鹿露无法描绘自己的?感受,就好像初春的?时候,冻土都化了?,她找到一只出生在冬天的?小?动物。它蜗居在地底,畏惧外面的?世界,以为?遍地是风雪,出来?就会冻死。但它又这样深切地喜爱着她这位访客,只要她伸出掌心,它就会小?心翼翼地探头,允许她把?自己带出阴冷的?地穴,悄悄探头看一眼。
昨天是它第?一次彻底离开洞穴,脱离贫瘠的?地洞,在春天的?软草中打滚嬉戏。
他这样年轻,又这样青涩,就算是依从本能也是可爱的?。
直到精疲力竭,它才拥紧她睡去。
“唔。”他的?气息变化了?,睫毛在微微颤动,仿佛振翅欲飞的?蝴蝶。慢慢的?,眼睑撑开,露出朦胧的?困眼,失焦的?视线有序聚拢,汇聚在头顶的?壁画。
他清醒了?,下意识地看手环的?时间。
糟糕,睡过头了?。
——鹿露立即读懂他这一刻的?内心,深感同情。
她马上收拢手臂,牢牢抱住他:“你醒了??”
他的?胸膛响起沉闷的?鼓声:“我?——”
“早晨吃什么?呢?”她打断了?他,咕咕哝哝地笑,“意大利早餐好不?好吃?”
林泮停了?会儿才说:“不?知道。”说完意识到不?对劲,迟疑地改口,“餐厅应该……没问题。”
他终于清醒了?,无法忍受自己倦眼惺忪的?模样,挣扎起身,不?肯与她对面:“我?先洗漱。”
鹿露没再为?难他,打着呵欠起来?洗脸刷牙,梳头换衣。
林泮比她速度快,她还在穿衣服他就好了?,过来?帮她拉裙子的?拉链,整理丝袜,调整腰带:“是下去吃早餐,还是叫到房间来??”
“下去吃吧,天气这么?好,要湖边的?位置。”她艰难地为?自己编了?个双麻花辫马尾,“然后去瞧瞧东方乐。”
“好的?。”
早餐是常规的?西式早点,没有出奇的?创意,但味道不?错,连咖啡的?口感都很棒。
阳光和微风吹拂湖面,科莫湖波光粼粼,犹如?地球收藏的?玻璃种翡翠,哪怕只是吹着风,翻两页书,心情都会莫名愉快。
鹿露美美地享用了?一顿早餐,戴好遮阳草帽,挽着林泮去探望东方乐。
雪天使庄园已经变成?婚礼的?舞台。
鲜花白纱,气球丝带,再搭配古老的?城堡和阳光草坪,直接绝杀。
鹿露从没有见过这么?吻合“婚礼”想?象的?场地,与之相比,电视剧的?布景难免粗糙,真实的?历史难掩古老,只有想?象力才能与眼前的?场景相媲美。
如?梦似幻,圣洁高?尚。
她从门口走到东方乐的?房间,一共“哇”了?二十四声。
看见新娘发出第?二十五声赞叹:“你可真行啊。”
东方乐正在指挥人调整休息室的?气球和泡沫:“太难看了?,像一坨塑料,我?要轻盈一点的?,像云一样的?效果,明白吗?重做!”
然后扭头问她,“怎么?样?有没有需要调整的?地方?”
“已经很完美了?,真的?!”鹿露强调,“像童话一样,不?对,比童话科幻一点。”
童话里也没有纯白天使在城堡上空飞舞,一边飞还一边掉毛的?。她刚路过花园以为?是真的?羽毛,捉住才发现?是投影,做得可逼真了?。
老实说,她很意外:“我?以为?你会搞得更赛博一点儿。”
“婚礼又不?是我?一个人说了?算。”东方乐让助理盯着点儿,自己带她去喝咖啡,“大姐说还是庄重点好,我?想?也是,非洲太热,南极太折腾,总要考虑客人好不?好接受。”
鹿露点头赞同:“这里很舒服。”
“我?是没空招待你了?,这两天让我?哥带你转转。”东方乐关照,“有的?人平时可不?好见,见到了?也不?好聊。”
“噢。”看来?有大人物要来?。

离东方乐的婚礼还有五天, 科莫湖已经名流荟萃。
和上回的生日不一样,鹿露转悠了两天,没瞧见一个纯粹的明星, 什么歌手模特主持人?, 统统没有。偶尔有一个,也不是作为艺人?出场,而是某大亨的伴侣,和明星结婚的大佬还真不少,且多为老少配。
还算正常的七十配三?四十, 离谱一点儿的七八十配二十。
万恶的有钱人?!
但因为她自己也很有钱,骂一句得了。
度假的美好?时光, 还是应该浪费在无意义的事情里。
比如, 应凯伦的邀请, 去?贝恩家?的游艇玩玩,在湖中舒服地飘荡一天, 什么也不干,又或是找一个安静的地方画画,发挥毕生所学(虽然也就?半年), 涂了一张很不怎么样的水彩画,并被?真正的画家?指点。
老婆婆人?很好?, 很和蔼,说话也很幽默, 帮她改了两笔, 一下子就?把?一副作业改成了作品。
“太谢谢您嘞。”她开?心?地道谢。
老婆婆说:“不用客气,你喜欢画画吗?”
鹿露诚实道:“还可以。”
太有钱了就?容易无聊, 难怪以前总看见有钱人?折腾,不折腾就?没劲嘛。但她怕死, 不想尝试危险的项目,弹琴打球画画就?很好?。
音乐让她回忆过去?,打球可以锻炼身体,画画……“我觉得现在的世界很有意思?,想记录下来。”她说。
没错,画画是记录,记录她对新世界的观察。
老婆婆很高兴,说她也是想记录自己?遇见的美好?,才决定拿起画笔。
“我三?十五岁的时候才决定画画,家?里人?都以为我疯了。”老婆婆请她喝咖啡,回忆往昔,“可我实在无法忘记见到地球的第一眼,我被?她彻底迷住了。”
鹿露耐心?地倾听?,大意就?是一个普通的女职员埋头工作,每天被?报表折磨得死去?活来,三?十岁的时候才结婚,和丈夫到地球度蜜月,结果一眼就?被?震撼了。
她拍了很多照片,可照片无法派遣她心?灵的震荡,她决定重拾儿时的爱好?,开?始画记忆里的地球。
家?人?从不支持到支持,她的画也从几百一幅变成几千上万,四十年眨眼过去?,她竟然变成了一名职业画家?。
鹿露非常佩服,提出想看看她的话。
老婆婆就?给她看已出售的作品:“我先去?了南极,然后是非洲和拉丁美洲,在澳洲待了两年。”
“然后是欧洲,最后一站是亚洲?”鹿露看懂了她的路线。
“没错。”老婆婆慢悠悠道,“亚洲的基础建设最好?,污染治理得也好?,这对老人?家?来说相当重要。”
鹿露点头表示赞同:“祝你一切顺利。”
“也祝你度假愉快。”
一老一少友好?告别。
老婆婆有喝了一杯热摩卡,这才散步回酒店。
孙子兰尼连忙迎上来:“奶奶,您怎么又一个人?出去?了?”
“我就?在酒店附近走了走。”老婆婆不以为意地摆摆手,“遇到一个很有趣的小姑娘呢,刚刚学画。”
孙子笑道:“该不会是专程来等您,想和您学画的吧?”
“她不认识我,只是单纯喜欢画画而已。”老婆婆走进酒店的房间?,揭开?画布,继续自己?的创作。
孙子不好?多说什么,安静地离去?了。
天色越来越暗,灯火却越来越亮。
直到笔下的湖景完成大半,她才猛然惊醒,摘下老花眼镜休息。
“奶奶。”孙子急匆匆地进来,表情有些奇怪,“有位小姐找你。”
“请她进来。”她擦擦手,细心?地给手指涂抹护手霜。
安霓进屋,客气道:“兰女士您好?,我是鹿小姐的秘书安霓。鹿小姐听?说了您的周游计划,很愿意支持您工作,这是紫荆花银行的支票,数目不多,希望能为您解决稍许车马费。”
她将装有支票的信封递给兰尼,欠身道,“不打扰了,祝您身体健康,事业顺遂。”
兰女士还没反应过来,安霓就?离开?了,毫无为老板多解释的意思?。
倒是孙子非常高兴:“奶奶,又有人?愿意资助您了。”
艺术家?不缺拥趸,有些财大气粗的老板很愿意赞助艺术家?,时不时就?送来一些支票。兰女士的画虽然卖得还行,可多一笔意外之财谁不喜欢呢,钱是对创作最大的认可。
兰女士笑眯眯道:“是啊,没想到……”
她没有说完后面的话,拆开?了安霓留下的信封。
一张五十万的支票。
“好?大方。”孙子感慨,“这都能找您定一副画了,她一定很欣赏您。”
兰女士露出了一丝真切的笑容。
鹿露没有把?和画家?的相逢放在心?上,对她来说,这就?是一个“遇见大佬,于是决定做TA金主”的小插曲。
这两天有的是事情要忙。
女王蜂王雪尔带儿女来参加婚礼。她曾经帮过鹿露,于情于理都该上门拜访。
他?们家?也有别墅,在自家?的后花园里接待她。
“你们的花园打理得真好?看。”鹿露真心?实意地赞叹。王家?的别墅不大,花园却相当瑰丽,数不清的花木交叠掩映,姹紫嫣红,蔷薇花爬满墙壁,紫藤萝一汪浅紫湖泊,芍药桔梗大朵大朵地开?放,惹得蜜蜂和蝴蝶眷恋不去?。
他?们坐在百花丛中饮茶,鼻端浓香萦绕,全是自然的风味。
王雪尔赞赏:“园丁很认真。”
“确实,长?得很和谐,不是移栽过来的。”女王蜂的大女儿二?十三?岁,面容和母亲很相似,是前夫所生,戴一副小蜜蜂的智能眼镜,说话和女王蜂一个语调,“妈,谁的邮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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