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体术对抗而已,放心吧,虽然我没用术式,宿傩那家伙也很有武德的没有用。”禅院晴御脸上的笑容不减,在身后伏黑惠死亡凝视之下还一脸占了便宜一般的表情朗笑一声:
“而且最后我用术式了哦,所以说最后算是我比较有利。”——明明是正义的一方,就不要说这种好像反派中的炮灰才会说的斤斤计较一样得话了吧!
五条悟:“哦哦!前辈好狡猾!”
——你们两个真的是咒术界的最强了吗!!
早就习惯了这两人对话方式的家入硝子随手从口袋里拿出一根棒棒糖,拆开包装塞进嘴里,静静的站在一旁观看着这边的热闹。
禅院晴御单手托腮,笑眯眯的看向那边虽然一头雾水,但还是不由自主心情好起来的虎杖悠仁,脸上的笑容深了几分,她墨绿色的双眼缓缓成了一道缝隙,目光从他的身上移到那边的伏黑惠身上,注意到了对方欲言又止的目光,单眉挑起:
“怎么了?”
她的询问让原本还有几分犹豫的伏黑惠看了一眼周围的人,思虑片刻后还是开口了:“那位,突然出现支援的女生怎么样?”
毕竟虽然对方离开的神不知鬼不觉,但是伏黑惠清晰的记得,对方被宿傩那一击击飞的时候看上去骨折的都站不起来了,虽然之前看到过对方似乎使用反转术式治好了身上的伤,但是还是关心一下比较好。
禅院晴御笑容一僵,不等她回答,伏黑惠身边的虎杖悠仁立刻睁大了眼睛看向对方:“欸?!伏黑你说的是一个穿着jk制服的麻花……”
——“她完全没事!!”
禅院晴御抢在虎杖悠仁说出天内理子的具体打扮前大声回答着,她哈哈一笑,摸着后脑:“因为想着可能来不及了,就叫一个自己的部下来帮你们了。”
“你们别看她打扮的年轻,其实她比我年轻不了几岁!”禅院晴御模糊着形容着。
“欸?比三十岁小几岁嘛。”五条悟笑嘻嘻的看向这边有几分不自然的禅院晴御,后者立刻火冒三丈的看向对方,似乎对于在后辈面前这么大声的说自己的年龄眼前一黑。
和五条悟争执着关于中年的分界线,禅院晴御看似火气很大,被身边的虎杖担忧的劝说着,内心却是不由自主的松了一口气。
夏油这混蛋……还真是会给自己出难题……不过这次也幸亏了有他在,否则还真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吵闹了几句,她感受到了身后家入硝子的注视,果断结束了眼前的话题,她将目光落在病床上的两个人,轻咳一声:
“那么伏黑养好伤就可以先出院了。”
伏黑惠虽然内心存有疑惑,但对于禅院晴御的话还是选择颔首。
——“欸?那我呢?”虎杖悠仁果不其然探过来豆豆眼 眼巴巴的看着这边的禅院晴御和笑吟吟的五条悟。
不知为何 他总感觉今天五条老师的笑容总带着几分不妙的感觉。
他眨了眨眼睛 弱弱的问着。
禅院晴御“嗯?”了一声
随后转过头来将目光落在盯着自己的虎杖悠仁 看着那双豆豆眼 若无其事的挑眉道:
“哦 你啊 你已经死了。”
“哈啊——?”虎杖悠仁听到这果断的话语先是一僵 下一刻猛地扑倒在病床上 奋力的抬起头 难以置信的看着眼前的禅院晴御 想要得到进一步解释 却只对上了一张困倦的随意脸庞。
他立刻转头看向另一边的五条悟 试图从他这里得到前辈正在开玩笑的结论。
不过在他选择求助五条悟的那一刻 就注定他会被耍了。
五条悟脸上的笑容敛下 无奈的摇头 脸色顷刻间变得沉重无比 对着虎杖瞬间变得灰白的表情低沉道:“抱歉 悠仁 虽然老师很想保下你 但是你还记得这次救下你的禅院前辈的身份是什么吗?”
虎杖悠仁张了张嘴 慌张之下脑海一片混乱 结结巴巴道:“前、前辈?最…强?”
五条悟沉重的摇了摇头 他的嗓音在不开玩笑的时候还是十分正经的 在面前学生绝望的目光下低声道:
“前辈可是高层来监督你的人。”
“因为这次没有看管住两面宿傩 因此前辈会对你提前实施死刑。”
五条悟的话语瞬间将虎杖悠仁打击倒地 他倒在病床上 弱小的抱着自己的膝盖 吸了吸鼻子 眼角甚至还泛起了晶莹的泪花。
在一旁欲言又止的伏黑惠的注视下 那个蜷缩着的背影弱弱道:
“……都怪我……”
伏黑惠无语的摸了摸鼻子 他看向一旁已经憋笑到嘴紧紧抿起的前辈 又看向那一边依旧一脸煞有其事的无良教师 终于忍无可忍:
“你是笨蛋吗?”
“如果真的要对你处以死刑 前辈为什么还要千方百计的把你从两面宿傩的手上救下来??”
自闭的虎杖悠仁话语忽然一顿 他眨了眨豆豆眼 茫然的坐了起来 看见的就是面前忍笑将目光落在一旁角落的禅院前辈 和另一侧已经放声大笑的弯下腰来的五条老师。
——“欸?!骗我的了?!”!
“所以说,为了查出‘背后的人’,需要我暂且‘死’一下?”虎杖悠仁指了指自己的下巴,看向面前双手抱胸的五条悟,随后一脸坚决的握紧拳头,慷慨激昂:
“我明白了!我会努力的!”
伏黑惠死鱼眼看向身边的虎杖悠仁,他毫不犹豫的泼对方冷水:“不,你只要什么都不做就好了。”
虎杖摸了摸自己的后脑勺,闻言露出一个灿烂的笑容,立刻改口道:“那我会努力藏好自己的!”
伏黑惠无奈扶额,五条悟朗笑一声。
在二人的身后,站在门口处的禅院晴御用显而易见的不赞同目光望向那边的五条悟,似乎对于对方将这种事情告诉后辈不是十分提倡,但是毕竟这次对方都将注意直接打到他们的任务上了,实在是过于过火,多提醒一下也是好的。
……关于这点,这么多年,她始终都无法和五条悟达成共识。
对方的目的是培养优秀的下一代,从而达到净化改革高层的目的,而禅院晴御想的则和对方不同。
于她而言,这种事情,已经成长起来的他们才该是真正出手解决的人,如果他们有能力,就不该将压力给予后辈。
……然后被这混蛋批评“溺爱”了。
她脸上露出荒谬的表情,对于对方和那边的两人交流的事情不闻不问,只是臭着脸看向医务室的外面走廊。
打死她也想不到,自己居然有一天会被五条悟这家伙教育,真是太诡异了。
她看着医护室的玻璃,看着那上面映照出的自己的面庞,看着那张完全称不上温柔的暴躁脸庞,她万万没想到,“溺爱”这种词汇会用来形容自己。
或许正因如此,她才会在争执中被五条悟这一式奇招打了个措手不及,哑口无言。
不甘的频频望向对方的背影,禅院晴御双手抱胸靠在门框上,眉宇间染上了几分疲惫的神色。
片刻后,和两人交代之后,五条悟缓缓转过头来,病床上的伏黑惠直接走下来,毕竟他只是轻伤,更需要独自一人休息,而且虎杖也要被转移到高专的隐秘地点,他也没有必要继续住院。
几人谈妥,转身朝着门口的方向走去。
然而,当他们刚刚走出病房的时候,影面看到一抹昏昏欲睡的人影。
说是昏昏欲睡,倒不如是已经入睡来的恰当。
对方就那么双手抱胸靠在了门框上,稳稳的闭着眼睛呼吸清浅,似乎陷入了完整的浅眠中。
虎杖惊讶的张了张嘴,毕竟之前也只是听伏黑和五条老师说,这还是第一次看到前辈站着睡着……果然和自己想的一样,前辈每天的体力消耗还是太大了。
完全不知道她只是因为多开的缘故才会精神疲惫,几乎所有知道禅院晴御嗜睡的人都会误以为她是过于忙碌的缘故。
五条悟看着禅院晴御的睡颜,望着对方眼角的那一抹泛红,眼罩下的半张脸笑容缓缓敛下。
他招了招手,一旁的家入硝子走了过来,面无表情的对眼前的虎杖说了些什么,对方立刻颔首跟在对方身边朝着走廊的另一个方向走去。
伏黑惠看着睡得浅的前辈,皱了皱眉。前辈明明在出任务,还能这么快到达,甚至事先唤来了支援的人,肯定已经是心理交瘁了吧。
就在他正打算上前唤醒对方,让对方前去休息的时候,身前的男人忽然伸手拦住了他。
在伏黑惠疑惑的目光中,五条悟转过头,低头看向身侧的伏黑惠,此时的他声音中带着罕见的认真,他的声音低沉:
“关于前辈和宿傩的战斗,应该不只有那么简单的吧?”
————
迷蒙的睁开双眼,禅院晴御揉了揉眉心,看着身边的平稳的驾驶着车辆的禅院西原,懒懒的打了个哈欠。
自从她被五条他们唤醒,到上车,自己又大睡了一觉啊。
脸上多了几分烦躁,她随手拎起座位上的一瓶水,“咔”的一声拧开,放在嘴边咕咚咚喝下一大口,混沌的大脑清醒了不少。
……真怀疑自己会某天一场觉直接睡死。
禅院晴御在内心谴责着自己,放下水瓶转头看向身侧的禅院西原,望着对方眼镜后眯着的双眼,随意的开口询问着:
“现在去哪儿。”
“回禅院家,您该休息了。”禅院西原的声音温和中带着坚决。
禅院晴御撇了撇嘴,脸上的表情被无趣占领,她斜睨向身边的禅院西原,似乎想用目光对对方表示抗议,只不过都被对方身边一道无形的屏障尽数屏蔽了。、
车子缓缓行驶着,果然如禅院西原所说,径直朝着禅院家的方向而去。
禅院晴御单手托腮,另一只手随意的扣着手指,懒散的打了个哈欠:“说起来,关于能操纵尸体一类的咒灵和诅咒师还没有查到吗。”
禅院西原的声音多上了几分为难:“十分准确的表现出这种能力的确实没有,只不过战斗中出现过这种情况,或者强力的术师尸体被盗的事件还是出现过,不要说术师,就连普通人这种事情都是常发生,因此对方如果最近没有活动的话,还是很难查到的。”
禅院晴御颔首,她明白对方的难处,就连她自己也只是碰运气。
她感觉与其这样无头苍蝇一般乱找,还不如找到数年前那个山神事件上那个占用小朋友身体的诅咒师效率高。
只不过很可惜,自从那件事情之后,禅院晴御找了许多年也没有线索,甚至那段时间她祓除咒灵和击杀诅咒师之前都会向他们提问,除了诅咒师的求饶和咒灵混沌的大叫,她一无所获。
……算了,人都死了,大概尸体被哪个诅咒师或者仇家抓去鞭尸了吧(?
虽然这样想,但是禅院晴御那双墨绿色的双眼还是缓缓暗下来。
良久后,禅院西原利落的停下车,望着眼前敞开的大门,看向身边似乎还沉浸在自己的沉思中的晴御小姐,刚想要低声提醒,对方忽然毫无征兆的严肃开口:
“西原,我问你个问题。”
“……是。”禅院西原也缓缓正色,他静静的看着身边随着话语一点一点将头转到这边的晴御小姐,做出了一副洗耳恭听的样子。
禅院晴御的脸上无比严肃,面对着眼前这个博学的男人,她沉声道:
——“三十岁之后,真的就步入中年了吗?”
……嘎?
禅院晴御放下笔,大大的伸了个懒腰,看着眼前恭敬躬身的禅院西原,一手反按着自己的肩周,一边随意的回复着眼前的禅院西原的疑问:
“多余的话不用和他们说,也犯不着试探,就直接告诉他们,虎杖悠仁的确死了就好。”
“是。”
“啊对了,记得把这些询问者都记下了,规划一下大部分都是什么成分,要是有保守派以外的人记得告诉我。”似乎想起了什么,禅院晴御动作一顿,肥大和服袖口之下的双手拍了一下,嘱咐道。
“是。”
————
东京街头
身穿宽大僧袍的男人安然的站在人行路对面,他脸上挂着温和的笑容,微微垂眸,看上去就像在等红绿灯一般。
然而,在旁人看不见的地方,他身边赫然站着几道形态各异的可怖身影。
身形壮硕的陀艮庞大的身躯被身上的白布遮住,它满足的看着眼前的几个同伴交流着的模样,虽然漏瑚一脸不耐的对着身后的花御发着脾气,但是旁边的几个咒灵都没有表示反对。
羂索占据着夏油杰的身体,他笑吟吟的看着身边吵吵闹闹的漏瑚,脸上扬起一抹温和的笑容:“好了,我们该走了。
似乎为了印证他的话一般,面前的红绿灯缓缓更换了颜色。
漏瑚忿忿的转过头来,头顶的火山头飙出一阵热气。
羂索笑容不变,只是内心不由自主的感到了几分不妙。
……因为数年前见到了禅院晴御的恐怖实力,他从那时就开始笼络各种强力的咒灵,开始设计如何将自己道路上的这个最大的阻碍去除,只不过没想到这边刚刚进行了一办,那边的五条悟就诡异的展现出了他那同样无比恐怖的实力。
羂索放在身侧的手缓缓攥紧,眯起的双眼缓缓睁开,望着不远处的人群,眼中没有丝毫笑意。
他望向身侧的三只特级咒灵的侧脸,脑海中浮现出上次见到被花御带回来的半死不活的真人。
……虽然在自己的授意下保住了一条命,不过看它那副模样,应该是被禅院晴御彻底打的丧失了斗志,好在对方敏锐的可怕,在自己和漏瑚它们为了探查宿傩的实力造就了特级咒胎戴天事件后,对方能够立刻放弃对于真人的追捕,全速来到了东京解决了这次事件。
羂索脸上的笑容消失了一瞬,他一边应着店员的欢迎声保持着笑容,一边一步一步的走到了那边的空位上,面前的咒灵叽叽喳喳着,他双眼眯起,脑海中却是不由自主的浮现出那个女人的面孔。
……不管在哪里,都有那家伙。
他牙根微不可察的摩擦了一下,看着眼前慷慨激昂说出自己对人类的怨恨的漏瑚,夏油杰表情不变,只是微笑颔首。
良久后,他缓缓收回目光,眼前的漏瑚丝毫未察,它只是目光幽深的看向眼前的“夏油杰 ,声音低沉的一字一句阐述着内心的想法:
“百年之后,在荒野上欢笑的不必是我。
在羂索笑容一滞的表情下,它的表情消失,大大的独眼凶狠的望着身后欢声笑语的几桌客人,从唇齿间缓缓吐出来凶恶的字词:
——“但无论如何,都不会是这群弱小的冒牌货。
“……所以说接下来我们到底该怎么做才能打败那群可恶的咒术师?”
漏瑚臭着脸,看着对面笑容不变的夏油杰,话语间却是真诚的发问着,旁边的花御和陀艮默不作声,同样询问似的看向了这边的夏油杰。
夏油杰望着对面的漏瑚,他坦然的笑笑,单眼睁开,望着对面的三道身影,微小的声音徐徐道:“要做成这件事,现在有两件最为关键的事。”
在眼前人专注的注视下,他缓缓伸出一根手指来,声音平和:
“首先要做的,是要让特级咒术师,五条悟丧失战斗能力。”
一直默不作声地花御望向了这边,一直沉默着的它却忽然发出了那种晦涩的声音,然而当它们落到几人的耳中时,就变成了正常的花御:
【禅院晴御呢。】
漏瑚意外的看向花御,它也知道这个人,就是把真人那混蛋打的ptsd了的那家伙吧……真是的,这种时候真人还在躲起来,真是个废物。
不过既然能把那混蛋打成那副凄惨的样子,估计有点儿实力。漏瑚不以为然的想着。
羂索神秘一笑,他对着面前的三人摇了摇手指,然而嘴里吐出来的话语却让三名咒灵险些绝倒:
“对于她,想都不要想,必须躲避,用迂回的方法支开她。”
“……哈啊?!”
漏瑚不满的看向眼前的羂索,后者笑容不变,对于对方火冒三丈的表现,他只是摇了摇手指:
“放心吧,据我所知,她这么多年来唯一一次大开杀戒也只是身边的人被杀死,至于其他的,只要不是咒灵和诅咒师她都不会出手,即使被挑衅也只是咒骂恐吓对方而已。”
羂索缓缓睁开眼睛,那双眼睛眸光深沉,脸上带着自信的笃定笑容,低沉的嗓音随之而响起:
“换言之,这个‘最强’,其实是个典型的嘴硬心软的存在。”
他无视身边花御试图用注视让他唤醒当初真人凄惨模样的记忆,自顾自的微微前倾,面对着眼前狐疑的漏瑚,低笑一声:
“于她而言,咒术师这件事,倒更像是工作。”
“否则,像她这种实力的人,怎么会无聊到当劳什子救世主呢。”夏油杰歪头看向对面皱眉沉思着的漏瑚,给对方打下一记定心针:
“而且关于她,其实我们也没什么继续多考虑的必要。”
他朝着身后的椅背靠去,面对着面前几人或惊愕或谨慎的目光,双眼眯起的同时,话语间的笑意尽数消失:
“如果说五条悟面对你们每个人都能轻易祓除的话,那么当禅院晴御在这里,即使再多三个你们一起围攻她……”
——“都会被瞬间泯灭。”
羂索看着面前呼吸停止的三位咒灵,抿了抿唇,嗤笑一声,似乎回忆起了什么不好的经历一般,悠悠的低声补充着:
“只要她想杀你们。”
花御默不作声,它似乎同意这一点;陀艮似乎根本不在乎这件事,它只是在享受和“家人”相处的时光;漏瑚满脸惊疑的看向对面的羂索,脸上的跃跃欲试被对方那从未出现的冷面压下,只能垂眸思虑了一下。
片刻后,它暂时转移了话题:“……那么第二点呢。”
羂索的笑容重新回到了脸上,他看着眼前望着自己的漏瑚,徐徐道:“第二点就很简洁明了。”
“将两面宿傩、虎杖悠仁拉入伙。”他微笑着说道。
漏瑚“哈?”了一声,它怀疑自己的耳朵出了问题。摸了摸自己的脑袋,大大的眼睛写满了疑惑,回忆般的低声道:
“等一下,那个虎杖悠仁不是已经死……”了吗。
——“我说了多少遍啦,虎杖已经死了!不要再来烦我了!有事情都去找西原啊!”
一阵低哑的女声不耐的透过隔离窗传入几人的耳中。
漏瑚一凝,不明所以的想要望过去,然而下一刻忽然被身前的花御不由分说的抱住了脑袋!
“呜!花@#¥你干什么!!”被健壮的臂膀揽住的漏瑚惊叫一声,声音尖利,刚刚挣脱,迎面出现的场景让它猛然愣住了——
眼前一直游刃有余的“夏油杰”忽然睁大了眼睛,他僵硬在原地,身子还随之而微微颤抖着,不敢置信的盯着眼前的桌面,竟是根本不敢继续动弹分毫。
什、到底怎么了?
漏瑚不明所以的看着眼前人大惊失色的样子,以及花御这般阻拦自己的动作,强行挣脱了之后,好奇的顺着窗子向那边望去。
椅子上,女人翘着二郎腿,对着眼前呈上餐具的侍者抬手示意,肩膀上夹着电话,脸上的暴躁显而易见,嘴里骂骂咧咧的对着那边不依不饶:
“等会儿,回答我!你们是从哪里得到我电话号码的??”
漏瑚眨了眨眼睛,挠了挠头,重新坐了回来。
那边是个咒术师。这一点几乎在它望过去的一瞬间就确认了,毕竟不会有普通人身边萦绕着那种纯度的咒力波动的。
只不过只是咒术师的话……又怎么会将面前的同伴吓成这副样子?
就在它惊疑的时候,眼前的羂索“倏”的站了起来,随后头也不回的朝着门外的方向快步走去!!
“哎……”漏瑚刚刚抬手,忽然察觉自己仿佛腾空了,它瞪着大大的眼睛,盯着眼前不由分说的抱起自己的花御,下意识的挣扎起来,却被对方以最快的速度,一手夹漏瑚,一手夹陀艮,瞬间带离了这里!
另一边的禅院晴御忿忿的挂断了电话,忽然感觉到身后的动静,疑惑的回头望去,却只看到了一扇来回动弹的大门和几个疑惑的店员。
她摸了摸脑袋,想了想还是转过了头来,一边喝了一口桌上的可可,一边重新拨打了一个电话号码。
她一手拿着手机,另一只手上拿着几根模样奇怪的黑色绳子,电话那头接通了:
“喂?你这家伙,就几根破绳子还需要我亲自跑一趟?没事吧,我觉得还挺好用的。”
禅院晴御单手甩着手里的黑绳,乐呵呵的对于那边的五条悟不甚在意的开口:“虽然术式效果被消除了,但是没有了小鬼继续叫嚷,感受到的咒灵数量也只变成了视野里的那两三只小玩意,我的脑子可是清晰了不少啊。”
“但是鼻腔里还都是之前战斗时杂乱的咒力残秽,喂,我感觉自己闻到的咒力残秽的数量是不是越来越多了,导致我现在不用术式探查清楚的话,现在鼻子里就是一团乱麻。”
禅院晴御的吐嘈声不绝于耳,她揉了揉鼻子,不知是不是错觉,她总感觉鼻腔里的咒力残秽似乎比在外面还要浓重一点儿,可惜现在已经变成了大杂烩,果然自己还是需要定期休息一下自己的大脑啊,要不然之后要被各种各样的咒力残秽熏入味了。
听着那边反对的声音,禅院晴御靠着椅背瞧着二郎腿,一边将黑绳揣回怀里,乐呵呵的对着那边的五条悟调侃:“不是吧,不会真的有人没了术式就谁也打不过了吧?”
电话那头传来失真的声音:“嘛,我倒是无所谓啦,只是这么可靠的禅院前辈如果没有了术式感知不到周围的咒灵和后辈的气息,岂不是要损失好多次帮助后辈的机……”
“啊,你这家伙还真是吵啊。”禅院晴御脸上的笑容消失,她用拿着黑绳的手指挖了挖耳朵,随意的应声:“我知道了,会处理掉的,不过不留下一点真的没关系吗。”
“这种东西应该灭绝不了的吧,话上说着都在非洲咒术师手上,可我这不是在任务途中也遇到了拥有的诅咒师了吗。”禅院晴御甩着黑绳,和那边的人发着牢骚。
“喂!那家伙就是禅院晴御吗!”
被带着跑出了数十米的漏瑚此时也缓过神来,它在花御的肩膀上奋力的捶打了几下,大有一幅立刻去和禅院晴御拼命的模样,被身下的花御抱的更紧了。
显然,在见到了真人的惨状后,花御断然不会答应对方去送死。
漏瑚不满的看着身边的同伴,花御嘴里嘀嘀咕咕的说着晦涩的话语,意义却全部传入了它的脑海中,它忿忿的反驳着:
“哈?什么叫睡梦中也能杀人啊,乱七八糟的!”
“那只是因为真人是个废物!”
回到了聚点后,几人逃进了陀艮的领域里,海滩边,一抹阴郁的蓝色躲在角落里,静静的看着慌忙的几人,一如既往的嗓音此时却发哑:
“……怎么了吗。”
漏瑚嫌弃的看了一眼因为逃命而坐在地面上喘着蹙起的羂索,摆了摆手,带有个人情绪的忿忿甩手,大有一幅嫌他们丢人的意味:
“没什么,就只是路上遇到那个叫禅院晴御的女人了而……”已。
“呜啊啊啊啊!”
耳边骤然窜入一阵尖利的尖叫,即使是漏瑚都被震的表情一空,一转头,看见的就是拔腿就跑蜷缩在角落里的蓝色身影。
它表情变成了原画风,眨了眨大大的眼睛。
……它忽然觉得,如果队友是这群窝囊废的话,自己的壮志很难实现了。
————
伏黑惠看着眼前悲伤垂眸的钉崎野蔷薇,抿了抿唇,脑海中却不由自主的浮现出了方才的画面,变成了脑内小剧场的样式:
五条悟的半张脸贴近自己,一脸认真的伸出手指对着自己嘱咐着:“哟!惠要记得啦,即使是蔷薇都不能告知真相哦!”
自己茫然的点头,面前的人影忽然被高挑的少女一脚踹开,后者做作的大叫一声,视野又被表情凶悍的禅院晴御占领,对方恶狠狠的瞪着地面上装可怜的五条悟:
“这种事给我告诉那孩子啊!太过分了啊!!”
似乎是因为自己目前正扮演着伏黑惠的这种角色,想起夏油杰现在这个烫手山芋一样得打手,禅院晴御就火冒三丈,如今面对和夏油杰一个德行的五条悟忍不住大声嚷嚷着,某种程度上也宣泄了自己的不满。
五条悟夸张的倒在地面上,委委屈屈的大声和禅院晴御拌着嘴:“不知道才可以更好的查出幕后主使嘛!而且之后不是可以给蔷薇一个大大的surprise了嘛!”
“屁的surprise!到时候对方要杀了惠的时候,我会按着你让她杀掉泄愤的!”
“欸~不要嘛,前辈要保护身为后辈的我哦!”
——小剧场结束。
伏黑惠脸上染上了无语的神色,转头看向身边的野蔷薇,只是安抚的拍了拍后者的肩膀,内心低声和对方道歉。
不料后者似乎不需要他的安慰,在手刚刚搭上的那一刻,后者就猛地上前一步,脸上写满了斗志和愤怒,嘴里嚷嚷着“报仇”之类的凶狠的话语,随后一股脑的冲向那边的训练场旁的木桩。
看着对方对着木桩做出的狠戾动作,伏黑惠的眼角随着她打击的动作一抽。
……不知为何,他现在总是将那个木桩幻视成一脸做作的被禅院前辈轻踹着的五条老师……
大概是最近没休息好吧……!
第152章
“禅院——前辈!!”一阵健气的声音由远及近,街角的禅院晴御随手摸了一把溅到脸上的血,循声望去,看见的就是两道熟悉的身影。
她收起染血的鬼无惨,单脚踩着面前的咒灵残骸,黑色的长发随风而动,她皱起的眉头在看到那边的人影时露出了一抹笑容,泛白的唇扬起,对着那边的人抬了抬染血的左手当作回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