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主不发疯,当我是根葱—— by衿久
衿久  发于:2024年02月03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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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黎被她的形容逗乐了,看了眼侧视镜,发动车子离开, “没事,过了今晚就好了。”他想了想,补充道:“李导说今晚会有大热搜。”
纪初禾疑惑地问:“李导要离婚了?”
谢黎回忆了一下,摇摇头:“听语气不像。”
吃完火锅回到家已经是八点了, 微博的黄金流量时间段,纪初禾点开热搜, 第一还是她和谢黎。
“李导不会谎报军情吧?”她抬手闻了闻身上的火锅味, 有些嫌弃地皱起眉, “我先去洗澡。”
谢黎衣服上也沾染了味道,他回房间洗了个澡, 顶着一头半干的黑发出来时, 纪初禾还没洗完。
一道手机铃声忽然响起,谢黎往茶几上看了眼, 提醒道:“你电话。”
浴室里水声没停,纪初禾喊:“你接一下!”
谢黎微微挑了挑眉,抬脚走过去,然而一看到来电人的名字,内心的愉悦瞬间荡然无存。
屏幕上,祁北墨三个字随着来电显示一直跳动。
谢黎不悦地盯着看了两秒,拿起手机,点了接通。
他没说话,对面沉默了一会儿后,语气有些沉重地喊了声:“纪初禾。”
谢黎特意等到这时候才说:“她在洗澡。”
“……”
半晌没听见他吱声,谢黎心情舒畅了,看似大方地问:“有什么话要我代为转告吗?”
“没有。”祁北墨冷声,迟疑了一下,又道:“你让她待会儿给我回个电话。”
“不行,待会儿我们要睡觉了。”谢黎不紧不慢地反问,“你应该也不好意思打扰别人睡觉吧?”
砰地一声。
浴室门被推开,纪初禾从满室的雾气里跑出来,远远地喊:“谁的电话?”
祁北墨动作一顿,移开停在挂断键上的手指,像打了胜仗似的,语调有些得意地道:“现在可以让她接电话了。”
谢黎:……
谢黎面无表情地把手机递过去,转身就走。
纪初禾不明所以地眨了眨眼,低头看了看来电人。
她眉头一皱,正准备挂断,祁北墨赶在这之前飞快出声:“纪初禾,我做了个梦,跟你有关系。”
“咋啦,梦里我把你杀了?”纪初禾语气不太耐烦,“还是你做梦欠我钱,心里过意不去打算现实里还给我?我的卡号是——”
祁北墨打断她:“我梦到你被卡车撞死了。”
纪初禾愣了一下。
房门忽然被打开,谢黎拿着干毛巾走出来的,搭在她脑袋上,然后抿着唇,一言不发地盯着她手中正在通话的手机看,意图极为明显。
“手机没电了,我回房间充个电。”纪初禾表面淡定地留下一句话,来不及管谢黎怎么想,回了自己房间。
关上门,她态度与平常无异,不高兴地指责道:“没事特意打电话来咒我?你有病吧?”
祁北墨一噎,“不是,不只是这样。”
“我梦到我们应该在一起的,就算中间——”他顿了顿,“就算中间有一些磨难,但我们俩,这时候应该是在一起的。”
虽然那个梦很模糊,醒来的时候他早就记不清许多细节,可最后那种痛彻心扉的感觉,直到现在都还残留在脑海里。
他们不应该是现在这样。
纪初禾听他这么说已经知道他做的什么梦了,但见他刻意略过了温棠和他做的那些事,把对原主的伤害都简化成“一些磨难”,纪初禾只觉得恶心。
就像屎壳郎推着粪球过来告诉你这是巧克力,非要让你尝尝。
“梦都是相反的,”纪初禾没有表现出一丝异样,“所以我跟你不会在一起,我也不会受什么磨难,被卡车撞死的人——”
她嘻嘻一笑:“肯定是你。”
祁北墨陷入了沉默。
纪初禾继续输出:“真的你要现在在我跟前,我肯定一巴掌抽得你转得跟地球仪一样。下次做了梦别给我打电话,你上网找周公解梦花点钱算一下行不行?”
祁北墨喉咙有些酸涩,似自言自语般低喃道:“真的只是梦吗?”
“也可能是精神病发作出现幻觉了,”纪初禾一本正经,“解梦去找算命先生,有病去找心理医生,总之别来找我,找我犯贱你就是个畜生。”
纪初禾挂断电话,把这个不知道原主什么时候存的号码扔进黑名单。
“我真是服了,他一个人占我黑名单三个位置,买那么多电话卡干什么啊?”纪初禾骂完,才找系统算账,“祁北墨怎么回事?”
【你又没认真看剧情】
“我哪里没认真看了?”纪初禾下意识反驳,脑海里突然被塞进一章的内容。
原剧情里祁北墨也做了一个这样的梦,但他没有在意,仍旧一心扑在温棠身上,直到原主死去,他才回忆起那个梦,根据梦里的线索抽丝剥茧地将凶手找了出来。
“神经。”纪初禾呲牙。
【别神经了,你还是想想怎么哄人吧】
“我哄——”
谁字还没说出口,纪初禾眼前浮现出谢黎那幽怨的表情,心头一惊:“坏了。”
真该死啊祁北墨,谢黎要是跟她作都是祁北墨的错。
要真哄不好她现在就开着卡车去把他撞死!
纪初禾紧张地推开门,探头探脑地往客厅看去。
“怎么不聊了?手机没电了?我去给你拿个充电宝怎么样?”
谢黎坐在沙发上,听见开门的动静掀起眼皮看来。
纪初禾走过去:“多少容量的充电宝?”
谢黎:?
一句话成功把人急怒。
他语气有些阴阳怪气:“说真的纪初禾,我都有点嗑你俩了。”
“你跟我打电话聊两句就挂,跟他打了足足三分零二十四秒。”
纪初禾扫了眼手机屏幕上的计时页面,盘起腿坐在沙发上,好笑地看着他:“还有呢?”
“你跟我打电话从来不会回避别人,跟他打电话还刻意躲着我,”谢黎带上了几分控诉的意味,“你不会觉得我是那种很小气的人吧?说真的你没必要怕我偷听,我又不在意你们聊什么。”
“本来还想告诉你我跟他说了什么,你不想听就算了。”纪初禾作势起身,“不早了我去睡觉了。”
她迈开腿走了两步,忽然感受到了一股阻力。
纪初禾回头一看,谢黎手拽着她的衣摆,脑袋别扭地转到了一边。
两方僵持,最终是他先开口。
“想听。”谢黎抿了抿唇,“你说。”
“你不是不在意吗?”
“在意。”
纪初禾得寸进尺:“那你刚刚——”
“在吃醋。”
纪初禾一怔,没想到他会这么坦诚。他们俩的嘴硬程度其实不相上下,只不过她是不承认自己喜欢,而谢黎是不承认自己吃醋。
系统曾经好奇地问,他们俩接吻的时候不会觉得硌嘴吗。
纪初禾把它强制关机了一个星期。
指尖忽然被勾了勾,纪初禾一瞬间心软:“他说他做了个梦,梦到我死了,我一听他这么咒我,没忍住就骂了他三分钟。骂得有点脏,你在我边上我不好发挥。”
谢黎看看她,松开手,表情恢复如常:“噢,我没吃醋。”
纪初禾:?
还带撤回的啊?
“还有一点,我俩通话时间不长都是你挂的电话。”纪初禾不允许这种脏水泼在自己身上。
“还不是因为你开黄腔。”
有些人只要跟她一聊天,就感觉思想都变色了。
纪初禾就是这样的人,尤其是隔着电话,她嘴上没个把门,更加肆无忌惮。
“那不叫——”纪初禾一口气憋在胸口,“行,你纯情,你清高,下次亲嘴你把手举过头顶。”
话音刚落,谢黎飞快地亲了她一下。
纪初禾提醒:“手。”
他十指交叉,姿态懒散地将胳膊抬起,像伸懒腰一样,俯低身吻了吻她的唇,而后两只手似不经意地从她头顶落下,将她圈在了怀里。
往前轻轻一按,原本浅浅的一个吻变得绵长而缱绻。
九点钟,纪初禾点开微博,热搜第一变成了#祁北墨求婚温棠#,词条前面还有一个显眼的爆字。
“谢黎,我知道李导说的大热搜是什么了。”
她推开谢黎的房门,跑到浴室外,敲了敲磨砂玻璃,“你怎么还没洗完?”
水声一停,谢黎一声不吭,态度显而易见。
纪初禾后知后觉地反应过来,干笑两声:“你继续你继续,不着急,我出去等你。”
刚刚接吻的时候,纪初禾一边挨着亲一边还不忘按住他不安分的手,眼看着拦不住,她一火大,开始转守为攻,去扒谢黎裤子,嘴上还叫嚣:“你再摸我今天非上了你!”
然后就成现在这样了。
谢黎磨着后槽牙让她庆幸家里没有套,脸色涨红地放完没有一点杀伤力的狠话,然后落荒而逃地冲进了房间。
纪初禾在客厅等了一会儿,耳根还通红的人终于推开门出来了。
她赶紧分享八卦:“李导说的热搜是祁北墨跟温棠求婚,他还私聊我让我也评论祝福一下。”
以此来体现他们综艺氛围和睦。
“你评论了?”
“对呀,但是只在温棠那条微博底下发了。她那官宣一点也不走心,我上网一搜搜出好多条一样的。”
这条热搜按理来说不至于爆,应该是买上去的。但能把她和谢黎的热搜压下去,纪初禾十分乐意送上自己的祝福。
“对了,李导应该也给你发了微信,你看看。”
谢黎拿起自己的手机,微信里,李导果然发来了消息。
他随手回了个好,点进微博,顺着热搜就能直接看到祁北墨和温棠两人的官宣。
【温棠V:平凡的日子,被赋予了特殊的意义[图片]】
照片中穿着白色长裙的温棠捂着嘴,惊讶又喜悦地看着眼前单膝下跪求婚的男人。
点进评论区,热评第一就是纪初禾发的。
【纪初禾V:又幸福了姐。】
谢黎没忍住轻笑出声。
他退出去,找到祁北墨的微博,在底下如出一辙地评论:
【谢黎V:又幸福了哥。】
这条很快被顶到了热评,底下回复跟纪初禾那边的差不多。
【这么秀恩爱是吧,黎哥你跟我禾姐又幸福了】
【99这次一定不要让她输】
【下次带嫂子出来唱歌】
其他嘉宾也收到了导演的消息,骆亭菲和熊雨倩有样学样,一个评论99,一个评论66。
甚至连明炀,都在两人微博底下发了句“恭喜”。
虽然简短,但好歹是祝福。
纪初禾还在惊讶他居然释怀了,凌晨一到,她点进朋友圈,一刷新,蹭蹭蹭蹭蹭弹出来好多条明炀的动态。
什么陪她长大送她鲜花看她出嫁,伤感中还透着点搞笑。
纪初禾看完人立马精神了,发了条动态:
【别在朋友圈发感情问题,大晚上笑得人睡不着】

“破防了。”纪初禾断定。
再见到他是在周四,直播还没开始,提前到别墅的纪初禾正跟骆亭菲和熊雨倩聊着天。明炀从外面进来,几人的说话声顿时一停, 而后三道目光齐刷刷扫过去, 他走哪跟到哪。
明炀被看得浑身不自在, 只能硬着头皮打招呼:“下午好,大家来得挺早啊。”
“不早不早, ”熊雨倩摆摆手, 冲他微微一笑, “下午好, 长大哥。”
骆亭菲:“下午好,鲜花哥。”
纪初禾:“下午好,送嫁哥。”
明炀:……
他这辈子最大的失误就是发朋友圈的时候没把她们几个屏蔽。
“对了明炀, 你知道我们刚刚在聊什么吗?”
明炀瞬间警戒:“我不想知道。”
熊雨倩当没听见,继续说:“我们在聊舔狗语录,每个人说一句,看谁的更胜一筹。”
骆亭菲“诶”了声:“现在不是正好有裁判了吗?”
“我——”
“好就是你了!”骆亭菲打断他的话, “你们看明炀人多好啊,还毛遂自荐呢。”
明炀:……
“我先说我的。”骆亭菲清清嗓子, 语调变得矫揉造作起来, “宝你说你想养小丑鱼了, 我高兴坏了,我以为你想养我了, 毕竟我在你眼里又是小丑又是鱼。”
明炀心头中了一箭。
熊雨倩紧随其后:“宝刚刚在洗澡, 那个水忽冷忽热的,我突然就想起了你, 因为你对我也是忽冷忽热的呢。”
扑哧,又一箭。
纪初禾补上最后一刀:“那天登你的号,发现你跟好多哥哥甜蜜双排,你说你会改,怎么改的是账号密码啊我的宝?”
明炀的心脏跟借箭的草船一样,已经被扎成刺猬了。
更令人难受的是,他突然发现,她们说的这些语录,真的能套到他身上。
骆亭菲期待地问:“明炀,你觉得我们谁更舔?”
“我——”
纪初禾:“专业选手不准参赛。”
明炀:……
明炀嘴唇蠕动,最后狠狠地瞪了她们一眼,拉着行李箱头也没回地冲进了房间。
熊雨倩摇摇头:“骂得好脏。”
骆亭菲一脸疑惑:“我怎么没听见,他说什么了?”
“他说,”纪初禾顿了顿,声情并茂,“你们现在开心了吧,你们这些冷漠无情的人,我永远都不会原谅你们,永远都不会!”
明炀的破防没有持续多久,直播开始的时候,他从房间出来,脸上的表情已经恢复如常了。
“今天会有几位特殊的嘉宾来到我们综艺。”导演神神秘秘地卖关子,“大家猜猜是谁?”
“你老婆要到节目上跟你闹离婚啊?”纪初禾靠着椅背问。
导演一噎,不再绕弯子,引入这期的话题:“先留个悬念,我想问问大家对于婚姻的看法是什么?”
骆亭菲抢答:“爱情的坟墓。”
熊雨倩:“夏天的保暖裤。”
纪初禾:“吃席的好去处。”
【我真是服了你们三个了】
【这边建议骆亭菲退团跟倩宝和禾子一起进军说唱圈】
【哈哈哈哈你们当着刚求婚成功的祁总和温棠的面说这些话,真的没问题吗】
导演欲言又止,最后还是温棠道:“是一个家庭的建立。”
纪初禾疑惑:“导演给你剧本了?”
温棠:……
导演当没听见:“刚刚温棠提到了家庭这个词,确实如此,在一段恋爱走向婚姻的过程中,双方的家庭都扮演着尤为重要的角色。”
“所以这一期节目,我们请来了各位嘉宾的家人。”
此话一出,嘉宾们齐齐一震,看直播的观众倒是很兴奋地发着“见家长”的弹幕。
导演拿着对讲机宣布:“第一个出场的是骆亭菲的家长。”
众人下意识往别墅门口看去,只见一对中年夫妻牵着手走进来。女人一看就是骆亭菲的亲妈,两人简直是一个模子里刻出来的,旁边身材高大壮硕的男人——
“你家保镖啊?”熊雨倩小声问。
“那是我爸,我爸是散打教练。”骆亭菲解释完,仰着脸高兴地喊,“爸、妈!”
骆妈妈笑着点点头,温温柔柔地冲镜头打招呼:“大家好,我们是骆亭菲的爸爸妈妈。”
【我算是知道菲菲为什么长得这么可爱了】
【我也知道她为什么一身牛劲了】
【阿姨好温柔好漂亮!叔叔也很叔叔】
跟观众打完招呼,骆妈妈转向大家:“我们菲菲年纪小——”
骆爸爸:“哪个臭小子敢欺负她我一拳打飞你的头。”
“咳咳,注意点。”
骆妈妈清清嗓子,骆爸爸立马收起凶狠的表情,退到后面秀肱二头肌。
“她年纪小不懂事,多亏你们照顾了。”骆妈妈一脸的微笑,看向纪初禾和熊雨倩,“菲菲经常跟我们说在综艺上交到了好朋友,你们要是受了欺负跟阿姨说,阿姨让叔叔一拳打飞他们的头。”
骆亭菲不满地抱怨:“妈,干嘛在镜头前说这些啊,下了节目套个麻袋打一顿不就好了。”
【节目效果拉满】
【我只能说不是一家人不进一家门】
【我收回刚刚说阿姨温柔的话,是我有眼无珠了】
【明炀干嘛往桌子底下钻?】
【他欺负过骆亭菲,你忘了?当时海滩经营故意扔下她跑去帮温棠他们组,这会儿汗流浃背了吧】
“第二个出场的是谢黎的家人。”
门口,谢黎的外公外婆牵着谢满满走进来。两位老人打扮得格外隆重,老头穿着唐装,手中拄一根黄花梨拐杖,老太太银丝盘得整整齐齐,一身刺绣旗袍。
就连谢满满,都穿上了英伦风小西装。
老太太仪态端庄,对着镜头介绍:“我们是谢黎的外公外婆,这是他的表弟,叫满满。”
【好有气质的一家人!】
【上流的帅哥就该配下流的你,禾子快冲啊!】
二老受到邀请的时候,高兴得尾巴都快翘到天上了,但此刻在镜头前,特意表现得稳重许多。
“乖孙。”
喊完谢黎,老太太一扭头,拉起纪初禾的手,下意识道:“孙——”媳妇儿
谢黎:“咳咳。”
场面一下子僵住。
谢满满见状大喊:“孙悟空!”
老太太如同醍醐灌顶,顺着他的话接下去:“对对孙悟空,我们看了综艺直播,你居然真的能召唤猴子。”
纪初禾:……
【坏了,给外公外婆第一印象成猴子了】
【等等,谢黎的外公外婆不也是谢思睿的外公外婆吗,怎么他们看都没看谢思睿一眼?】
下一个出场的就是谢震霆,他端着一副成功人士的架子自我介绍完,走过去客套地喊了声:“岳父岳母。”
二老态度冷淡。
观众们顿时脑洞大开,导演没管弹幕,继续进行节目。
明炀他们家不在大陆,家中关系复杂,这期节目没有人来。
熊雨倩家里派出的是爸爸,祁家两位都来了。陆雪芹依旧贵气里透着刻薄,只不过这次指向的不是纪初禾,而是温棠。
温棠对她的冷眼丝毫不生气,甚至还回了个微笑。
果然,紧接着导演就宣布了她的家人。
门口,工作人员牵着一个两三岁大的小男孩走进来。温棠拍拍手:“小桢,到妈妈这里来。”
小男孩松开工作人员的手,蹬蹬蹬跑进温棠怀里,奶声奶气地喊:“爸爸妈妈,爷爷。”
【我靠,孩子!】
【我怎么感觉祁总他妈脸都黑了】
陆雪芹脸色极其难看,这孩子谁都喊了,偏偏不喊她,明显就是被温棠教唆的。
纪初禾在一旁吃瓜,就在她以为所有家长都到齐了的时候,导演忽然又道:“最后出场的是纪初禾的家长。”
【什么,禾子的家长要来了?爸爸还是妈妈啊?】
【应该是妈妈吧,禾子爸还在踩缝纫机呢】
【诶说起来禾子是不是不能考公了?】
【ip正确】
纪初禾也一愣,岑慧红还在医院住着呢,她这时好时坏的身体状况医生肯定不会同意出院。
那她们家也没别的亲戚了啊。
就在她满脑子疑惑的时候,一个中年男人逆着光走进来。
“季叔?”纪初禾看清他的脸后脱口而出。
季康住在原主家隔壁,是个警察,一身正气,心肠也好,对她们母女二人照顾颇多。纪初禾刚穿过来的时候,还是托他帮岑慧红办的医保。
她一下子就想明白了,岑慧红应该是收到了节目组的邀请,自己因为身体原因不能来,但又怕她遭人议论,所以拜托了季康参加节目。
纪初禾顿时心里暖暖的。
等到导演让所有人去后院自由活动时,她一脸诚恳地冲季康道:“季叔,你帮了我们这么多忙,我都不知道要怎么感谢你了。”
季康摆摆手:“小事——”
“这样吧,以后你就是我大哥,有什么我能帮上忙的事,我义不容辞!”
季康一愣:“大,大哥?”
纪初禾重重点头:“对,绝对比我亲大哥还亲,我这人没别的,就是讲义气。”
手机铃声忽然响起,纪初禾一看来电人,立马接起来:“妈,没事没事你安心养病,这有我季哥呢。”
“什么季哥?没大没小。”岑慧红语出惊人,“那是你后爸。”
“哦,我后——”纪初禾一愣,“后啥???”
直到电话挂断,纪初禾都还震惊地僵在原地,半天没反应过来。
季康见状,安慰道:“没事你要是接受不了也不勉强,咱们以后各论各的,你叫我哥,我叫你闺女。”
纪初禾一个激灵:“等等,你跟我妈?”
季康点头。
纪初禾拔腿就往后院跑。
这消息太突然了,她一下子接受不了。
但是两下子就接受了。
原主她爸是个畜生,岑慧红年轻时遇人不淑,独自拉扯着原主长大,怕她不乐意一直没有再婚。
但这也不代表着她要单身一辈子,只要她自己开心,纪初禾没什么好阻拦的。
想通之后,纪初禾松了口气。刚准备从秋千上起来,一抬头,一个小孩正站在不远处,睁大眼睛打量着她。
祁北墨的儿子,跟温棠姓,叫温言桢。
温棠步伐优雅地走过去:“小桢,怎么跑到这里来了?”
“妈妈。”温言桢靠在她腿边,故作懵懂地大声道:“这位阿姨好丑啊。”
这边有镜头,小孩童言无忌,温棠料想纪初禾不会说什么,摸了摸他的脑袋。
刚要假意教育两句,秋千上的纪初禾突然直勾勾地盯着他反击:“你更丑,你丑出天际。”
温棠露出惊讶的神情,斥责道:“你怎么能跟孩子计较呢?”
纪初禾瞥向她:“你也丑。”
温棠:……
【笑死我了,孩子怎么了?又不是我禾子的,嘴这么臭没挨打就不错了】
【你怎么能跟禾子计较】
温棠被她轻飘飘的一句话噎到了,余光看见朝这边走来的祁北墨,她脸上浮现出一丝委屈,微微低着头。
温言桢小跑过去,抱着祁北墨的腿告状:“爸爸,那个阿姨骂我和妈妈。”
祁北墨愣了一下,抬眼看去。
纪初禾晃着秋千,唇边挂着一抹得意的笑。
祁北墨皱眉上前:“你——”
“啪!”
纪初禾反手就是一巴掌:“咋啦,没骂你心里不平衡了?都别争,你们仨一样丑。”
【这巴掌声给我家猫吓一跳】
【笑死,祁总怎么自己凑上去接巴掌】
【禾子:打不了你儿子难道还打不了你了?】
【不是,纪初禾怎么突然打人啊,她不会有什么暴力倾向吧?】
【她有精神病,可以了吗?】
【什么叫突然打人,禾子刚刚捏了那么久的拳头你没看见?早有预谋】
【我要碰到这种嘴贱还来找事的一家三口,我巴掌也呼上去了,什么叫孩子还小不能计较?孩子不能计较那打他老子总可以了吧?】
祁北墨侧脸火辣辣的疼,偏着脑袋一时竟没回过神。
还是温棠掐着细细的嗓音尖叫一声,跑过来伸手摸了摸他的脸,一脸怒容地转头呵斥道:“你怎么能打人呢?”
这边动静弄得有点大,谢黎走过来:“怎么了?”
温言桢躲在温棠身后,闻言探出脑袋来说:“坏阿姨打我爸爸!”
谢黎看了眼,低头问:“他用脸打你的手了?手疼不疼?”
【????】
【说的有错吗?我们禾子好端端坐在这一步没动,祁总上来就用脸打她的手,给我禾子手背都打红了!】
【溺爱是吧?好好好】
纪初禾任由谢黎拉着自己的手检查,不紧不慢地说:“子不教父之过。”
“童言无忌,你跟他计较什么?”
“巴掌也无忌,你跟我计较什么?”
温棠被她无赖的话呛到,“你怎么能跟一个小孩比。他是孩子,你是什么?”
纪初禾呲牙一笑:“我是你妈,专扇嘴巴。”
谢黎紧随其后:“我是你爸,千变万化。”
旁边听到吵闹声的二老赶紧拉着谢满满跑过来给纪初禾撑场子。
谢满满故作凶狠地说:“我是你舅,从不迁就。”
老太太拿着黄花梨拐杖,气势汹汹:“我是你太奶,打人爱用拐。”
老头也不甘示弱,中气十足:“我是你太爷,抽到你腿瘸。”

【你们cp粉真是能屈能伸,见缝插针】
【谢黎你小子的心思不要太明显了,禾子当妈你就当爸是吧?】
【又给我们cp粉嗑到了】
【笑死我了怎么这一家子都这么搞笑,我一开始还以为外公外婆是优雅端庄的人设呢】
【不然你以为黎子遗传的谁?】
温棠被毫不讲理的几个人噎得一句完整的话都说不出来, 她顶着不可置信的表情, 张了张唇:“你, 你们——”
这边闹出的动静引得其他人纷纷围过来,谢震霆一看是老头老太太, 立马拉着谢思睿退到一边看戏。
别人不知道, 他可是清楚二老生气时的杀伤力。
路过的狗扇耳光, 鸡蛋都要摇散黄, 蚯蚓竖着劈两半,飞禽走兽毛拔光。
然而他是有挨骂的经验,其他人可没有。
祁儒彦从温言桢口中得知了事情经过, 一听自己儿子孙子都受了欺负,不由得皱了皱眉。
他看了眼来势汹汹的两位老人,脸上挂起一个温和的笑,走上前道:“伯父伯母, 您二老回国这么久晚辈还没登门拜访,实在是过意不去。今天这事是他们年轻人之间的矛盾, 按理来说不该由我们这些大人插手, 我知道您二位护短, 但凡事也该讲讲道理是不是?”
他这番话看似有礼,却三言两语给他们套了个不讲道理仗势欺人的人设。
老太太转头一看:“你谁?”
祁儒彦脸上的笑一僵, 提醒道:“祁家老二, 小时候我父亲还常带我去您家玩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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