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七零:替嫁媳妇有点娇—— by顾初九
顾初九  发于:2024年02月0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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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谢婶……”停顿了一下,安念换了个称呼。“谢谢妈。”
既然要对外说是于路远的媳妇,那就不能露出破绽。
“唉!妈也谢谢你。”李玉梅愣了一下,回过神来的时候,眼圈都红了。“你坐一会儿,妈去厨房。”
李玉梅出了门,就看见了守在门外的丈夫,朝他笑了笑。
于正军也松了口气。
夫妇俩携手进了厨房。
因为要做流水席,厨房里的大锅已经被拆出来架在外面的空地上炒大锅菜了,里面只剩下一个小砂锅。
李玉梅就用这个小砂锅煮面,动作利索得很。
房间内又只剩下安念一个人了,她想了想,起身走回床边。
现在不急着吸收能量,安念有时间去观察。
她先是看了看于路远的情况,帮他翻了个身,从平躺变成了面向床外。
于家人在照顾于路远这件事上花了不少心思,床尾专门放了个长凳,比平常的长板凳要宽很多,类似榻,上面放了额外的被子和枕头。
安念拿了两个枕头过来,一个放在于路远身后,让他靠着,一个放在他膝盖中间,防止肉少的膝盖处发生挤压。
这些知识几乎是刻在骨子里的,安念只扫了一眼就知道该如何做才能最大限度地保护身体。
等一切都做好了,她才伸手重新搭上于路远的大掌。
安念能感觉到吸收过来的能量,一直在滋养她的身体和神魂。
“啪……”
一声隐约的破碎声响起,安念的神魂为之一清!之前挡在灵魂处的屏障彻底破碎,她记起自己是谁了……
她是……
“咦?”
在安念心神不稳时,她体内还不太熟练的能量,顺着两人交握的手重新回到于路远体内。
她从于路远那边吸收过来的能量明明是无色的,经过她自己的身体运转后,这些能量就变成了绿色,绿莹莹,显得生机勃勃。
绿色能量经过的地方,干瘪的仿佛只剩下一点皮的细胞迅速变得充盈。
这种感觉,这个能量好像和修真界的灵力出自同源?
第3章 我会治好你!
看着对方平静的睡颜,安念多少有点不好意思。
“我也没有占你便宜,这都是为了治好你。你身体里充满了灵力,但是你吸收不了,就只能被凝固成它的容器。
如果没有我,你最后的下场只有死。”
感受到熟悉的酥麻,安念没忍住用指尖轻轻地摸了摸男人厚实的掌心,无意识地在上面一圈一圈地勾画着。
“你的脊椎被打进了一个奇怪的东西,就是那个东西在源源不断地散发灵力。随着时间的流逝,这些灵力又全部进入了你的身体。
也就是你体质特殊,否则你在当时就会爆体而亡,根本不可能留下全尸。
你家给了我一个容身之处,你也是个很好的人。你放心,我会治好你的。”
说到这里,安念停顿了一下,脸颊微红。
“这些灵力对我有用,对你却只有坏处,我是在救你,不是故意吃你豆腐。”
她低着头,对着男人的耳边细语,枯黄的头发从鬓角滑落,搭在她脸侧,瘦弱的小脸仿佛只有巴掌大,下颌线清晰又利落,鼻梁小巧挺拔,逆着光的侧脸有种惊人的美。
端着面跨进门槛的李玉梅都有点看呆了,暗自嘀咕,之前怎么没发现安念这丫头长得这么好看?比她最开始看中的安倩漂亮多了!
这个念头一闪而逝,李玉梅走到桌边,笑了招呼安念。
“念念,来吃面吧。妈给你窝了个鸡蛋,还加了很多红烧肉。”
安念走过来接过碗,脸上露出甜甜的笑:“谢谢妈。”
“别跟妈客气,赶紧坐下吃。”
李玉梅这么说着,自己已经走到了床边,发现安念已经给儿子翻了身,顿时脸上的笑容更加和蔼了。
八岁之后,安念的记忆里就再也没有吃细粮的画面,她在安家从来是最后一个上桌的。
粗粮和稀粥才是她的一日三餐,哦,一般也只有一日两餐。
有时候,安念饿得不行,就只能自己到厨房里去灌冷水,肚子涨了直接睡觉。
夹起一筷子面条吃进嘴里,软滑顺口,安念满足地眯起了眼睛。
李玉梅坐回她边上:“慢点吃,不够的话,妈再给你煮。”
安念抬头冲她笑了笑,继续埋头吃面。
“别光吃面,尝一下鸡蛋,妈用油煎过的,可香了。你再吃一口红烧肉,这可是王师傅的拿手菜,十里八乡都喜欢呢。”
“嗯!”安念依言咬了口鸡蛋。
外焦里嫩的荷包蛋,一整个蛋黄被包裹在焦黄色的蛋白内,一口咬下去还能吃到流心的蛋黄,是溏心蛋。
红烧肉也非常美味,糯叽叽的口感,从猪皮到肥肉都沁满了汤汁,口感非常丰富。瘦肉也很嫩,不是那种有渣的过分熟度,而是偏嫩的口感。
安念从来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红烧肉,眼睛都亮了。
“好吃吧?”
李玉梅看她吃得香,眼睛都笑眯了。
“咱家自己办的流水席,等大家伙都吃完了,剩下的都可以收起来。你喜欢吃,妈就把红烧肉都给你留着。”
七八十年代办流水席可不流行把剩下的饭菜分给乡亲们,那都是主人家自己保留的。这些可都是难得的油水,省着点吃能吃好久呢。
“谢谢妈。”知道后面还有这样的美味,安念眉开眼笑。
她之前吸收了不少灵力,整个人精神了不少,但是灵力带来的饱腹感远远比不上食物的满足感。
等安念吃完了面,外面的喜宴还没散,李玉梅提议让她出门敬酒,安念也不拒绝。
于是,看了一场换新娘好戏,又吃了一顿油水的六安村村民们就见到了真正的新娘子。
他们看安念都觉得很陌生,大部分人只远远地在安家的地里见到过埋头苦干的安念。
不干活的时候,安念又不怎么出门。
今天突然看见安念穿着一身喜服过来敬酒,很多人都瞪大眼睛看她。
敬酒到一张桌子时,有个长相很和蔼的婶子往安念手里塞了个红包,拉着她说道。
“安丫头,你还是要多出门走走呀,看你脸白的,太不健康了。”
大家都要下地干活呀,这安家的安念怎么能这么白?!
“这是你兰花婶,她女儿和你年纪差不多大,去年嫁给了隔壁村的会计。”李玉梅跟在安念身边,介绍着。
安念抬了下手里的酒碗,微笑点头:“谢谢兰花婶,我以后会多出来走动的。”
“唉,好好好。”兰花婶一脸惊奇,和她碰了下杯子。
等安念走远了,还听见兰花婶和桌上其他人说:“安念说话挺正常的啊,怎么之前安家人都说她是傻子?”
“还能是因为什么?不就是想让大家远离她,好虐待她呗。你是没看见,安家人什么重活累活都让她一个小丫头干。”
“啧啧,安家人可真狠。”
“你还别说,听说这安念种田有一手,安家这么多年一直丰收,每年亩产都比村里其他人家多三成,全靠她。”
安念跟着李玉梅转了一圈,把过来吃喜酒的人都认识了一遍。
敬完酒,喜宴也到了尾声,除了帮厨们,其他人都渐渐散去。
李玉梅领着安念把于家里里外外看了一遍,想让她尽快熟悉。
于家是砖瓦房,前些年用于路远寄回来的津贴盖的。
农村什么都缺,就是不缺地,每个人都有一大块宅基地。
于家目前还没有分家,从于正军开始的两代人住在一起,一共五口人,宅基地不老少,目前也就盖了一半,面积就已经超过三百平米了。
房子是典型的南方构造,用长长的走廊连接每个房间。居中的是正房,进门就是大厅,两边各两间房,其他房间就是顺着走廊建,基本上是一个“L”型。
每个房间的房门都对着走廊,出入不影响其他人,比较自由,就是门敞开的话也没什么隐私。
L型圈出来的位置是院子,但是没有院墙,基本是敞开式,院子的地面用水泥抹了一下,不会走得满脚泥。
平常时候,这个院子就是拿来晒谷子的,晒不下了才会去村里的大晒谷场。
六安村每家每户基本都是这样的构造,十几户连在一处,院子都相通,孩子们跑来跑去的热闹极了。
当然了,于家这一排,除了于家是砖瓦房,其他人家都还是比较旧的青砖房,甚至还有泥土房。
“念念,你想住哪间?”
李玉梅笑着问,她心里是希望安念能选于路远边上那间房的,但如果安念选了其他房间,她也不会生气。
安念想了想,于家剩下的房间还有3间,位置都各有偏向,应该是为第二代结婚后生娃准备的。
她最好的选择就是于路远这边。
“妈,我选于大哥旁边那间吧。这样也方便照顾他。”
“好。”李玉梅哪有不答应的,连连点头说:“妈这就去给你铺床。”
安念赶忙跟在她身后:“妈,我自己来就行。”
李玉梅回到自己的房间,从柜子里拿出去年刚弹好的棉被,这本来就是为老大结婚准备的,现在给安念睡正好。
抱着被子躲开安念,往她刚才选好的房间去。
“没事的,念念,你歇会儿。妈一会儿就好。”
她动作利索,没让安念帮忙,利落地把床铺好了,新被子也叠得整整齐齐。
“等会儿妈让你爸把柜子搬一个过来,你好放东西。”
弄好床,两人又从于路远屋里搬了两条竹椅、一张桌子过来。
再把窗帘挂上,房间就布置好了。
拥有了自己的房间,安念很高兴。
两人忙碌的这段时间,帮厨们也把卫生打扫好了,各家的桌椅板凳、锅碗瓢盆都各自带回家去了,于家瞬间空荡了下来。
李玉梅看自家男人空了,就喊他搬五斗橱,加上安念三个人,终于把柜子弄好。
一切都忙完了,李玉梅才抹了把额头,皱眉看向外面的大路。
“跃进怎么还没回来?正军,他们去多久了?”
于正军拿毛巾擦着脸,闻言也皱起了眉头:“至少一个小时了。”
“从我们家去安家走路也就一刻钟吧?他们怎么耗这么长时间?”李玉梅越想越不对,“不行,我得去看看!”
“妈,我跟你一起去吧。”安念赶忙追上去。“我还有东西在安家呢。”
她今天是被张秀娟扶着嫁人的,除了身上的衣服,其他的东西都没带,她可不想便宜了安家那些人。
“成!有妈在,你什么都不用怕!”
李玉梅拍着自己的胸脯,想着自己等会儿一定要给她撑腰。
安念和李玉梅到安家的时候,就看见一群大小伙子浑身脏兮兮地站在安家院子里,被他们护在中间的是沾满泥水的缝纫机。
“张姨,缝纫机的事情我懒得跟你计较了,你赶紧把三百块钱给我!”
于跃进兴致勃勃地来,本以为事情很简单,拿了聘金和缝纫机就可以走了。没曾想安家人是真的不要脸,锁着前门,让安大庆从后门进,把缝纫机给扛到后山埋了。
他们一群大小伙子也不好意思真的把挡门的张秀娟和安倩怎么样,一时间就僵持住了,后面实在是不耐烦就硬闯,又找不到缝纫机了……
好不容易有个眼睛利的小伙儿翻到了踪迹,他们在后山的地洞里折腾了半天。
时间耽误了太久,搞得大家都精疲力尽。
双手叉腰的张秀娟满脸不情愿:“我们也置办了不少嫁妆呢,是吧?倩倩?妈可给你买了不少东西……”
就是这些东西都没给安念带去于家而已。
张秀娟最擅长的就是颠倒黑白,话说一半。
安倩表面上看着是被自家老妈强行扯过来拦门的,看向于跃进等人时还眼含歉意。
实际上,她内心和张秀娟一样。
进了她口袋的东西再往外掏,安倩的心肝脾肺肾都在疼。
但是转念想想,等她上了京城师范大学,嫁给了未来的全国首富,那还不是想要什么就有什么?!现在这点子蝇头小利让出去也无妨。
于是,强忍着心痛,安倩凑到自家老妈耳边:“妈,你赶紧把钱还给他们吧。等我上了大学,有的是钱!”
“你说的简单!”张秀娟翻了个白眼,“大学要读四年呢。而且你年纪这么大了,读完书肯定就嫁人,都是别人家的人了,你还会把钱给我?!”
安倩被她噎了一下,满心不耐,这个短视的女人。
“妈!我上了大学就能赚钱!我去当翻译、去做兼职!京城有的是赚钱的机会!你快把钱拿出来啊。”
眼看着于跃进等人眼神越来越不善,人群后面已经有了村长的身影,安倩有点急。
这年头上大学可是要开证明的,要是村长给她写上几笔,她就别想顺利入学!
村长刘建设已经走近人群,听见他们交头接耳的说着乱七八糟的话,眉头立刻就皱了起来。
他推开众人到了最前头:“怎么回事?我就去了趟公社开会,张秀娟你就又闹事了?”
张秀娟在村里头的名声可不咋样,动不动就和邻居们吵架,刘建设看见她就头疼。
张秀娟心虚地躲开他的视线:“村长,我可没做什么……”
于跃进看见刘建设眼睛都亮了,赶紧凑上前三言两语把事情说了一遍。
刘建设脸色铁青,瞪向安家几人:“瞧瞧你们干的这事儿?!你们家就安老大靠谱点,其他人都……”
不想说出更难听的话,刘建设硬生生停住了话头,只是道:“张秀娟,你赶紧把钱拿出来!”
张秀娟被吓得不轻,她还是第一次见村长发这么大火。
“村长……我……我没钱了……”
“钱去哪儿了?!”
张秀娟眼神闪烁:“我,我,我花了。”
村长只感觉眼前一黑:“三百块啊!这才半个月,你就都花光了?!”
“嗯……”
“花哪儿去了?!”村长追问,其他村民们都跟着竖起耳朵。
张秀娟偷摸看向自家男人。
一直躲在女人后面,让张秀娟冲锋陷阵的安建党看情况不妙只好站了出来。
“村长,我岳母家前段时间发生了一些事情,我们把钱都借给他们了。所以一时半会儿也拿不出来……”
本来还想帮腔的安家二老一听这话,立马就闭紧嘴巴,眼神不善。
感情他们一分钱没落着,全被这儿媳妇送娘家去了?!
本来就不团结的安家人瞬间四分五裂。
安建党没察觉二老的情绪变化,他已经看见了往这里来的安念,眼睛猛地一亮,朝着她走了几步。
“念念!你知道的,小叔一直最疼你。你能不能让你婆家先回去?等小叔有钱,一定把你的聘金凑出来。”
见安念来了,张秀娟也跟着激动,立马帮腔。
“是啊,念念,你在我们家白吃白喝了这么多年,小婶和小叔可从来没有收过一分钱啊。”
反正安念是个傻子,很好糊弄。
第4章 整治安家人!
安念拽着李玉梅的袖子走进人群中央,被所有人直勾勾地看着,她变现得跟之前一样,朝着众人憨憨一笑。
村长刘建设暗自叹气,知道今天这事儿估计就这样了,这姑娘是个傻子,根本没办法为自己争取权益。
没想到下一秒,他就听见了安念的声音!
“村长伯伯,我妈教过我聘金是给新娘子的,今天我是新娘子。”
安念看向刘建设,声音软糯纯净。
她一字一顿地说着,带着股莫名的坚定,憨傻之人特有的那种坚定。
刘建设心下微惊,看向她,点了点头。
“对,今天你是新娘子。”
安念朝他露出一抹灿烂的笑容,转而看向张秀娟夫妻俩。
“小叔、小婶,我的聘金呢?”
“什么你的聘金?!那是我们家倩倩的聘金!如果知道娶的是你这个傻子,你以为于家会给三百块的聘金?”
向来在安念面前作威作福惯了,张秀娟耐心有限,见刚才那句话说服不了她,直接开骂。
她话音刚落下,旁边靠墙摆放得整整齐齐的柴垛子就倒了下来!
“砰!”
剧烈的声响把在场所有人都吓了一跳!赶紧闪躲!
“啊!啊啊啊!”
张秀娟就站在柴垛子下方,最高处的木头比她还能高出半个人,成片倒下,直接把她压在了最下面。
张秀娟只觉得有什么尖锐的物品从自己脸颊划过,一串血珠散了出去。
这还没完,紧接着,屋顶的瓦片也滑下来了!
跟排着队似的,一排排地往张秀娟脸上、身上招呼。
直把她砸得吱哇乱叫。
“秀娟!”
安建党想上去扶她,不知为何,脚下凭空绊了一跤,摔得结结实实!鼻梁都歪了!
安念淡定地往前走了两步,俯身看向被埋在下面的张秀娟。
“小婶,人在做天在看。请把我的钱,还给我。”
围观的众人:“……”
就不知道该如何反应。这安家人可真的是恶人有恶报啊。
难道真的有报应?
村民们里面有人眼神闪烁了一下,心慌得厉害。
“我ggyy……”
张秀娟张嘴就想骂人,说出来的话却连她自己都听不清。
“呸。”
一口带着血水的口水吐出来,还跟出来两颗门牙。
张秀娟瞠目结舌。
“秀娟……你的牙……”安建党踉踉跄跄来到她身边,捂着自己的鼻子,口齿不清地说着。
“我……呸呸呸!”
张秀娟又是一张嘴,不知道哪儿来的一坨鸟屎直接落进她嘴里!
刘安村的村民们:“……”齐齐望天!
安念笑道:“小婶,现在你愿意还钱了吗?”
张秀娟仰着头,和她四目相对,下意识打了个寒战。
她真的从来没有想过,有一天也能从“任由自己打骂、虐待”的安念眼中看到杀意,那是一种高高在上,漠视人命的杀意!
精神病杀人是不犯法的!这个念头如同一道闪电击中张秀娟的天灵盖!
她猛地翻身而起!
“间当(建党),曲娜欠(去拿钱!)”
这话一出,在场的人都露出了鄙夷的目光。
安建党一脸尴尬:“你在胡说些什么……我们可没钱……”
张秀娟瞥见安念,身体又是一抖,狠狠地掐在安建党胳臂上,揪着他那块肉死命扯。
“赶紧去!”
“唉唉唉,我现在就去。”
安建党被她一吼,麻溜地跑进屋,很快就拿着一叠钱跑了出来。
整整三十张大团结,村里大部分人都没见过这么多钱,眼睛都看直了。
安奶奶想说什么,却被安爷爷拉了一下,抬头看见了他浑浊的眼眸中有难得一见的不悦。
安奶奶心虚地抿紧嘴巴,她偏心得没边了,老伴却还是对大儿子一家有愧疚的。
安老爷子敛下眉眼,安静地看向小儿子夫妻。他们两个老人怕得罪唯一的儿子不敢帮忙,现在也最好不要扯后腿。
张秀娟一把抢过来钱,几步就塞进安念手里:“给你,给你。”
然后就眼巴巴地看向她。
安念笑着拿过来,转头看向李玉梅:“妈,你收起来吧。”
李玉梅有点懵,这安家人转变得也太快了吧。
解决完聘金的事,还有另外一件事。
安念仰着头看向村长:“村长伯伯,我爸妈的东西我可以全部带走吗?”
听见安念提到她的爸妈,刘建设脸上表情微缓。
“当然可以。你爸妈早就分出来住了,他们的东西都是你的。”
其实眼前这栋安家的房子也都是用安念爸妈的钱盖起来的,否则就凭安建党他们这对懒鬼夫妻,怎么可能建得起砖瓦房。
但是这里面烂账太多了,房子又是安念爸妈死后才建的,刘建设也没法插手。
大事上,他帮不了安念,在小事上却还是能做得了主的。
安念爸妈留下来的遗物,必须全都归安念!
“谢谢村长伯伯。”
安念感激地笑。
和村长说完话,安念又看向婆婆。
“妈,我去整理一下,然后我们就回家。”
“唉,好好好!”李玉梅眉开眼笑,“妈给你在门口守着,保证不让其他人抢走你的东西!”
于跃进已经托几个兄弟们把缝纫机先扛回家,他自己则留下来帮忙,很自然地就站到了自家老妈身边,当起了保镖。
看着他们两的动作,安念心里暖暖的。
她用力点头,转身走向自己的房间。
安家的房子挺新,建好不过十年,当时用的料都是极好的,青砖、大瓦、连廊,俱全。
安念循着记忆走过所有房间,来到最边角处。
在别人家,这个位置都是用来养牛、养猪或者堆柴火杂物的,但是在安家,这个小小的房间属于安念。
房门外没有锁,村里也没人会这么不长眼地过来偷安念的东西,没有人比她更穷了。
安念从一米宽的木板床底翻了个蛇皮袋,把自己所有的东西都装了起来。
她的东西少得可怜,除了两身衣服之外,剩下的就是很旧的杂物,看着年头都超过十年了。
装完所有东西,安念抱起枕头边上的一个灰扑扑的兔子玩偶。
爱惜地摸了摸兔子耷拉下来的耳朵,安念笑了起来。
“妈妈,我又有家了。”
“走!我们回家!”
看见安念拎着东西出来,李玉梅赶忙上前接过,转身让小儿子扛着。
“跃进,小心点拿啊!”
于跃进笑呵呵地点头,粗壮的双臂拿着蛇皮袋就跟拿一张纸似的轻飘飘。
“妈,嫂子,你们两就放心吧!”
和村长道谢后,他们三人就大摇大摆地离开了。
村民们看了一场好戏,津津有味地转身回家,一路上还觉得魔幻,这张秀娟前后变化也太快了,跟中了邪似的。
“呸呸呸!什么中邪?!那都是封建迷信!张秀娟就是突然想通了呗。”
“……你信吗?”
“额,是不太相信……”
“估计是安老大在天之灵保佑,这安老二一家是真不靠谱,早年吸哥哥的血,等哥哥死了,就接着吸侄女的血。”
“说到这个,今年安家的地怎么办?以前他们家的收成是村里头一等的好,靠的可都是安念。”
“嘿,今年他们家肯定很惨!”
等所有人都散了,张秀娟才狠狠地松了口气,抹了把脖子,满手冷汗。
安倩看不得自家老妈这副上不了台面的样子,暗自翻了个白眼,转身就回房了。
安奶奶也拉着安爷爷转身走了。
顿时,院子里只剩下安建党夫妻。
安大庆?早在藏好缝纫机后就跑了。
安建党看向老婆,一脸疑惑:“娟子,你怎么突然就松口了?”
张秀娟靠在自家男人结实的身体上,心有余悸:“因为安念是个傻子啊。”
“傻子怎么了?”安建党不明白。
“傻子杀人不犯法!”
张秀娟瞪他。
“你没发现刚才安念看我们的眼神很不对劲吗?她想杀了我们。”
安建党瞠目结舌:“怎么可能?”
“怎么不可能?!她要是半夜拿着刀过来,把我们全家都剁了怎么办?!”
张秀娟恨铁不成钢,用力拧他胳臂。
“我们的好日子才过了几天啊,我还想跟你一起长命百岁呢。”
“那那……那可是三百块钱啊。”安建党心都在滴血。
张秀娟反过来劝他:“怕什么,我们女儿已经考上大学了,就算是兼职也能赚不老少,三百块钱几天就能赚到。”
“真的吗?”安建党不信。
“肯定是真的!那可是京城的大学!”
张秀娟对着镜子看自己缺损的牙,表情狰狞。钱,不论来自哪里,都必须回到她手里!
“大嫂,你会用缝纫机不?我把它放大厅这里,可以吗?”
刚进家门,于跃进就兴致勃勃地扛起了那台已经被自家老爸擦拭干净的缝纫机。
“放什么大厅?!”李玉梅抬手就给了他一个脑栗,“放你嫂子屋里去!这可是她的聘礼。”
“哦哦哦!”于跃进缩着脖子,小心翼翼地问。“大嫂房间是哪个?”
他刚才跑的太快了,根本没看见后续。
李玉梅冲他翻了个白眼:“跟我来。”
小叔子可不能随意进大嫂的房间,这点意识李玉梅还是有的,刚走出两步,她回头看向于正军。
“大军,你在这儿等我一下,我有话跟你说。”
手里拿着毛巾的于正军应了一声:“好,那我等会儿再去洗。”
“念念,你跟我们一起,等会儿看看缝纫机放在哪儿,你用起来能更顺手些。”
李玉梅对儿子横眉冷对的,转头面对安念又是和蔼模样,她笑呵呵地招手。
安念跟在她身边:“妈,我没用过缝纫机。”
缝纫机这种珍贵的东西,安家不可能让安念碰。
“没事,妈教你!妈以前跟着公社里的女工学过。”
李玉梅先进着呢,村里、公社里有什么活动都会积极参加。前些年公社有个女工下乡教学活动,每个村的妇女们都能去公社学习缝纫、编织等技能,很多人因为来回路远放弃了,李玉梅却硬是坚持了下来,学了不少技能。
“不止缝纫机,妈还会编花篮呢,你桌上现在空荡荡的,过几天妈给你编几个漂亮的篮子摆上,绝对不比城里差!”
安念看她说的高兴,脸上也露出笑容:“嗯!谢谢妈。”
“妈,缝纫机摆哪儿呀?”于跃进站在门口,扶着门框大喊。
“摆你嘴里!”李玉梅哼哼,加快了步伐。
最后,缝纫机被放在了安念房间的窗户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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