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人诡不是说了，保存度极高？所以破例给高价吧。】
【我之前瞧见的那个，左胳膊没了，右腿缺一半，跟被弄坏的洋娃娃似的，难怪价不高。】
带着些许争议，献祭队友玩家退场，传送离开副本。
接下来走上前的是短发女生。只见她胸有成竹地上交一粒奶糖、一小包清心茶茶叶——这是她放弃一部分打工费，从云欣那换来的。
纸人诡瞥了一眼，十分嫌弃，“2诡钞。”
短发女生傻眼。
直播间观众笑死，【我天，这诡嫌弃的好明显。】
【上交前：自信满满，上交后：不及格。这不是参加考试的我吗？！】
【知道为什么是2诡钞吗？一粒奶糖=1诡钞，一包清心茶茶叶=1诡钞，合计2诡钞。是的，这玩意儿是有保底的。曾经有神人试过，只要捡500件垃圾丢给纸人诡，就能顺利过关，根本不需要捡漏。】
【我比较好奇，为什么其他诡那么狂热，纸人诡却不屑一顾。】
【有没有一种可能，尝过才知道这些东西的好？没有亲自品尝过，其他诡也对奶糖和茶叶不屑一顾。】
【摊主可能已经提前预料到，所以才选择摆摊卖钱，而不是直接上交。】
不管怎样，短发女生策略无用，过关失败。
最后轮到云欣。
只见她大步上前，自信地从腰包里掏出一个摆件。那是一件手工制品，模样是帆船，只不过是由诡钞折叠出的零件拼接而成。
直播间观众震惊。
【之前我就想说了，她那个腰包是不是太能装了？怎么什么都放得下？该不会是空间诡器？】
【自信点！就是空间诡器！啊啊啊啊，羡慕的泪水从嘴角流下来。】
【不是说不能上交诡钞吗？为什么她交诡钞，模样还倍儿自信？】
【看清楚！人家上交的才不是诡钞，是摆件，是工艺品！最多就是材质比较特别……】
【惊掉我下巴，这姑娘钻空子的能力真的绝。】
【为什么诡钞能拼出帆船啊？我不理解。】
【你拿现实里的纸钞拼，你也能拼出来。】
【不就是一张张纸钞折叠，变成零件。然后零件组装，拼成帆船？我看别人叠过。】
“这是我用510诡钞做成的客厅摆件，寓意吉祥，估价吧。”云欣说。
纸人诡，“……”
如果说不符合规则、不能收，类似的工艺品早就出现。高层里有诡就爱这一口，还派手下专门收集。
如果说符合规则、可以收，又该作价多少？
一时间，纸人诡陷入两难。
云欣目光炯炯：你就说这玩意儿值不值500诡钞吧！
经过剧烈的思想斗争，最终纸人诡宣布，“精美的艺术品，同时具备观赏价值和实用价值，价值666诡钞。”
短发女生猛地看过去，眸子里满是不敢置信。
【笑死，连诡都承认她666。】
【应该999！因为6翻了。】
【这可是精美的艺术品啊！花了一下午时间做成的，得加钱！】
【这姑娘真的巨牛！你们想啊，那些诡器、诡物，人类不知道它的真实价值，还不是纸人诡说值多少，就是多少？可诡钞不一样。这可是510诡钞做成的工艺品，你报价总不能比材料费低吧？总得加点手工费吧？这么一来，一下子就把纸人诡拿捏了！】
【……如果是我，可能没有手工费，反而把材料糟蹋了。（手残党哭泣）】
一切如计划的一样顺利。云欣微微一笑，表情看起来深不可测。
对她而言，易得的奶糖、清心茶出手了一部分，换成了诡钞。
复制过的诡钞流出去，新的诡钞流进来，又有新的样本可以复制。
扣除过关费用，扣除摊位费，扣除这几日伙食费，她大概净挣1400诡钞。
以1诡钞=150的兑换比例折算成现金，就是21万。
当月工作三天（下副本），月薪20万+，这还有什么不满足的？
要不是签到只能在副本内，她甚至可以直接传送回家，达成“当月工作1天，月薪20万”成就！
【主线任务已完成，是否立即离开？】
云欣点击“否”。
她还要签到天赋呢！没有10+以上攻击天赋，总是不太放心。
【玩家选择继续在副本内逗留。】
【若改变主意，可随时传送离开。（注：向系统提交申请，10秒后传送离开。）】
【若未主动提出申请，副本结束后将被传送。】
【恭喜E级天赋“操控影子”升至D级。】
【“操控影子”：D级天赋，可升级，您可随意操控影子进行攻击。使用不限次数，每日合计时长10分钟。已使用时间将于当日24点清空，翌日重新计算。】
【影子特性3：具有较强消化能力，吞食后所需消化时间减半。】
“要不要跟我做笔交易？”短发女生突然凑近。
“什么交易？”云欣问。
“用510诡钞帮我做一艘帆船。”短发女生认真道，“做好之后，我付你800诡钞。”
云欣：“如果我不答应？”
“那我为了过关，就得上交C级诡器。”短发女生边说，边拿出一双被血染红的绣花鞋。
好用的诡器，玩家普遍倾向于留着防身……哪怕价高也不想出。
“我是主动选的诡市副本，比普通玩家知道的多一些。白天，集市里多是些杂鱼，所以难度D。等到了晚上，真正的诡市开启，那时难度可能是C，可能是B，甚至可能是A。”短发女生进一步说明。
“如果完成主线任务，随时都能离开副本，去晚上的诡市安全系数更高。”
原来是这样。
云欣同意交易，“行，800诡钞，帆船明天给你。”
“晚上的诡市，要不要一起去？”短发女生发出邀请。
云欣震惊，“我可是咸鱼玩家！才不会作死，主动挑战高难度。”
短发女生：？你要不要听听自己在说什么？哪有你这么卷的咸鱼玩家！
“我是咸鱼玩家没错啊。”云欣振振有辞，“第一天完成所有工作，第二天、第三天躺平不干活，哪里有问题？”
啥都没干就开始躺，那不叫咸鱼，那叫找死。
短发女生撇开脸。她怕自己多看几眼，会忍不住想打人，“那就说定了，诡市我自己去，你帮我把过关物品准备好。”
晚上，纸人诡给玩家们安排了一间通铺休息。
通铺有八个床位，正好对应八名玩家。
因为是自由选择，先到先得，云欣率先挑了张靠墙、远离门的床位上去躺着。
短发女生选的床位紧挨着云欣。
金丝框眼镜青年与队友在对面选择连续的三张床。
这一晚上，三人不时小声讨论着，老晚才睡。
第二天清晨。
云欣一睁开眼，就看见系统提示。
【是否进行第五次签到？】
云欣：“是。”
【签到成功！】
【恭喜玩家获得一包奶糖。】
【恭喜玩家获得一盒清心茶。】
【恭喜玩家获得S级天赋“隐匿”。】
【“隐匿”：S级天赋，不可升级，您可藏进阴影深处，SS级以下无法察觉。使用不限次数，每日合计时长60分钟。已使用时间将于当日24点清空，翌日重新计算。】
天赋不错，可用时间超长，可惜不是她想要的攻击型天赋。
云欣不免有些遗憾。
第二天的集市比第一天更热闹。
云欣钱挣了，主线任务完成了，于是摊子也不摆了，叫上短发女生一起，在集市里闲逛。
逛了一会儿，云欣逐渐产生疑惑，“是错觉吗？我怎么感觉路过的诡都在看我？”
目光炙热到她想转身逃跑。
短发女生：“不是错觉，他们确实都在盯着你。”
说话间，一帮诡冲到云欣面前，连声问，“是你吧？昨天卖清心茶的摊主？”
“你那茶可真好用！我买回去分给老板一杯，他喝完当场给我加薪！”
“我买了茶叶，回去给老婆泡茶，喝完她居然说爱我！呜呜呜谁懂啊？好感动。”
“摊主，迷诡心窍的清茶还有不？我要一壶！”
云欣一头黑线。
“迷诡心窍”是什么形容词？她是正经人，卖的也是正经茶好吗！
身旁，围着的诡神情越发狂热。
“摊主，昨天下午你怎么不摆摊呀？我等了你好久！”
“昨天卖完了没事，今天继续啊！我带足了诡钞，保证让你满意！”
“我跟你讲，今天你不把茶卖给我，我就抱住你大腿，不走了！”
云·今天不想干活·欣，“……”
“跑啊！”
话音未落，撒腿跑出去，速度奇快无比。
当时就有诡追上去，还有诡留在原地，看向短发女生。
“我不认识她。”短发女生连连摆手，“我跟着她，也是想求她卖我点茶叶。”
那么好用的茶叶，谁不想要呢？
众诡十分理解，放过短发女生，齐齐追了出去。
短发女生见足有几十只诡跟上去，不由低声叹了句，“造孽啊……”
云欣左拐、右拐，身后的诡不仅没甩掉，反而越来越多。大家摊子不摆了，街也不逛了，都自发加入到“追逐云欣”这项娱乐活动中。
眼看追逐的诡越来越多，极其影响集市秩序，云欣跑进暗巷，藏进影子里。
【“隐匿”：S级天赋，不可升级，您可藏进阴影深处，SS级以下无法察觉。】
“人呢？”
“应该是跳墙逃跑，追！”
“你说你，跑什么呀？还不如坐下直接交易，这样追你的诡还没这么多……”
声音渐渐远去。过了一会儿，巷子里终于恢复平静。
过了片刻，确定暗巷里除了她再无其他生物，云欣探出身子，嘟囔一句，“好险。”
另一边，云欣昨日用过的摊位，里三层外三层，挤了好多诡。
它们耐心极差，一把揪住摊主脖子逼问，“你跟昨天卖茶的摊主是什么关系？你是不是认识她？”
摊主诡被揪的快哭了，“我、我就是看这里流量好，蹭一下……”
摊主其实是个D级诡。按照常理，白天可以在诡市横着走。然而现在的诡不讲武德，围着他的诡既有E级，又有D级，数量还多。它一只诡，根本打不过！
摊主诡正在腹诽，却听周围的诡大喊，“B级的来了，快跑！”
摊主诡上一秒脖子刚被松开，下一秒就见B级诡目标明确，直奔自己而来。
短短时间内，摊主诡受到太大刺激。它两眼一闭，晕死过去，倒是避免了新一轮拷问。

第8章 诡市4
金丝框眼镜青年一伙本想副本第二天努力一把，结果整个集市鸡飞狗跳，没几个诡正经做生意。好些诡东奔西跑，忙到停不下来。
金丝框眼镜青年还想故技重施钓鱼，结果根本没诡理他。而且这一天都没见着落单的，动不动就十几、二十只诡从身边路过，那是他们招惹不起的数量。
一行三人从白天等到日暮西斜，都没等着动手机会。
队友绝望道，“要不咱们还是去捡漏吧？”
下午，他们回到通铺。却见罪魁祸首躲房间里睡大觉，根本不管外面闹成什么样。
队友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打算好好教训一下某人，让她知道，什么叫做“副本里需循规蹈矩，小心谨慎，不能连累别人”！
视线对上，云欣从腰包里掏出折叠好的艺术品，询问，“300诡钞折成的天鹅，你们要吗？”
队友，“……”
仔细想想，玩家有什么错呢？都怪集市里的诡太夸张！一副没见过世面的样子！
300诡钞折叠而成的天鹅，三人各自花了350诡钞买到手。
这么一来，金丝框眼镜青年和同伴过关无忧。
而云欣，复制过的诡钞送出去，新到手的诡钞又能复制。
大家都有光明的未来。
傍晚，纸人诡准时出现。
短发女生上交帆船，成功过关。
金丝框眼镜青年一行上交天鹅，又加了点小零小碎，同样完成必选任务。
过关后，三人没有多待，向云欣真诚道过谢后便传送离开。
“既不参加晚上的诡市，又不提前离开，也不出去逛，就在房间里待着？”短发女生问。
“所以是咸鱼玩家嘛。”云欣扑在床上，幸福道，“不用上学，不用考试，不用做作业，我超喜欢这里的！”
短发女生失笑，“行，房间归你，你爱睡哪张床就睡哪张床。要是觉得不过瘾，每个小时换张床睡都行。”
她边说边收拾东西做准备，“晚上锁好门，不管什么东西敲门都别开。副本里已经没有其他玩家了，今晚我也不会回来。此行不管成不成功，都会直接传送出副本。”
“祝你好运。”云欣笑着与短发女生道别。
短发女生正要跨出房门，临走前忽然转过身，“我叫谢莹，希望以后有机会再见。”
夜色如墨。
谢莹披着C级特殊斗篷，掩盖住生人气息，行走在街道上。
晚上的诡市与白天的大不相同。四周随处可见C级诡，偶尔还有B级、A级夹杂其中。
谢莹行色匆匆，拐进一家破旧老店。
“要一个替人挡灾的C级巫毒娃娃。”
谢莹动了动嘴唇，发出的赫然是干净的少年音。
丧葬用品店的主人是位老婆婆诡。此时拿着长烟斗，敲了敲桌面，漫不经心道，“哪里来的女娃娃，竟然知道我这里有巫毒娃娃。”
谢莹：“我不仅知道你有，还知道你喜欢诡钞。一口价，1500诡钞！”
“价格给的妥当，看来是熟人介绍来的。”老婆婆诡抽了口水烟，遗憾道，“若是往常，我肯定就应下了。不过事情不凑巧，我准备拿巫毒娃娃换东西，只能驳了你的提议。”
谢莹大急，“你不是只喜欢诡钞？还要换什么？”
“从前只知诡钞好，哪里晓得，这世间竟有东西比诡钞更好？”老婆婆诡唏嘘不已，“也不知糖是哪来的，那味道香的哟，老婆子尝过后半宿睡不着，一直惦记着。”
谢莹微怔，从兜里取出一粒，试探着问，“这样的？”
老婆婆诡身手矫捷，从谢莹手里抢走奶糖，一咕噜塞进嘴里，含糊不清道，“就是它！你怎么会有？”
谢莹：“被抓壮丁帮忙干活，货物抵工钱。”
老婆婆诡眼睛里冒着精光，急切问，“哪家店？还招不招工？”
“大伙儿闹腾的太厉害，卖家被吓跑了。”谢莹刻意停顿，“我这里，倒是还有一些……”
老婆婆诡顿时笑成一朵花，“既然是熟人介绍来的，巫毒娃娃就留给你了！”
谢莹大喜，知情识趣地递出兜里早就准备好的1500诡钞和仅剩的存货，“我这有三粒奶糖，四包清心茶，都是打工挣来的，希望您满意。”
老婆婆诡笑着收下，同时取出C级巫毒娃娃，交给谢莹。
东西到手，谢莹欣喜不已。
第三日清晨。
【是否进行第六次签到？】
云欣：“是。”
【签到成功！】
【新手气运加成，签到物品翻倍。】
【恭喜玩家获得四包奶糖。】
【恭喜玩家获得四盒清心茶。】
【恭喜玩家获得S级天赋“伪装”。】
【伪装：S级天赋，不可升级。其他人使用SS级以下侦查天赋，只能看到你伪装出来的天赋信息。】
【请输入伪装详情。】
很棒的天赋。不枉她赖着不走，在副本里待到第三天。
云欣将天赋伪装为“D级-操控影子”、综合实力评定伪装成“D级”，满意离场。
【恭喜玩家通过D级副本。】
【目前您的综合实力评定为“B级”。】
【您在副本中表现优秀，获得奖励：诡钞*200。】
云欣将四包奶糖、四盒清心茶、200诡钞放在一起复制。
【复制成功！】
【恭喜玩家触发5倍暴击！】
【恭喜B级天赋“复制”升至A级。】
【“复制”：A级天赋，可升级，每日可复制五次（三次→五次），有较高几率产生2-5倍暴击（较低→较高）。已使用次数将于当日24点清空，翌日重新计算。】
云欣觉得，现在的日子挺好的。每个月下一趟副本，每回副本净赚数千诡钞，若干诡器。
有钱有闲，快活到飞起。
但上天似乎看不得她清闲，惊悚学院再次来信，提醒她准时报到。
云欣：……不想去。
她拨打电话，咨询能不能拒绝学院的好意，不去报到。
对方语气格外凝重，“年满18岁，又尚未毕业的大学生，在惊悚游戏里的生存率格外低！请严肃对待。”
云欣：他好像很负责。
云欣：可我确实不需要。
“一切后果由我本人自行承担，可以不去吗？”
“不可以！如果新生未能准时报到，学院会派专人护送学生入校。”
云欣，“……”
原来是强制入校，那就没办法了。
七月中旬，云欣简单收拾了下行李，正式前往惊悚学院所在的S市。
明明还在假期，然而抵达学院，分配完独立寝室，第二天院方就安排了一场突击考试。
第一题，身处E级副本，如果诡说你某件事做错了，它要吃了你怎么办？
云欣：？
她想了想，提笔写下：鸡蛋里面挑骨头，反挑它的错误，吃掉它。
第二题，如果诡说，你给它一条胳膊，它就不杀你，你怎么办？
云欣：如果诡等级很高，用真诚（送礼）打动它。等级低，吃了它。
第三题……
答完各式各样稀奇古怪的问题，已经是傍晚。
云欣交卷后去食堂吃晚饭。
她刚打完饭，就听见一声兴奋的大喊，“云欣！”
惊悚学院里，怎么还有认识她的人？
顺势望去，脸略眼熟，可她记不起对方叫什么名字了。
云欣正苦苦思索，对方一溜小跑，来到她的面前，“你不记得我了？我是唐诗晗呀！新手时期一起过便利店副本的。”
“是你啊。”云欣想起来，笑着寒暄，“最近还好吗？”
“就那样呗。之后又被拉进D级副本，好不容易活着逃出来。”唐诗晗唏嘘感慨，“大家不是都说，被拉进惊悚游戏，这辈子就被绑住了，每个月都得进去一趟？而且没有办法脱离，只能在死亡来临前，拼命挣扎。”
不等云欣作答，她抬起头，“那边窗口喊我，我先去拿饭，待会儿聊。等我！”
伤感的情绪一扫而空。
云欣好笑地看着她跑东跑西，暗自感叹，不愧是年轻人，太有活力了！
唐诗晗把饭端回来，一边吃一边聊，“听说今天考试，明天出成绩，后天分班上课。”
云欣：？
“现在不是还在放暑假？”
“别的学校是，惊悚学院不是。”唐诗晗解释，“只要满30天，惊悚游戏就会把玩家拉进去。学院没办法，只能第一时间把人找来，加紧给学生恶补知识，尽力提高大学生群体的生存率。”
“咱们这批已经晚了，因为高考后放假，消失三天不容易察觉。要是上学期间，消失立即被发现。从诡异世界活着回来，一个礼拜就能转学。”
“听说惊悚学院的学生更新换代可快了，不出三个月就会换一批新面孔，很少有人能熬到毕业。”
云欣：与我无关。
云欣：专业摆烂二十年。
翌日，新进的一百多名学生被喊到操场，参加入学考试。
学生们站在操场，茫然不知所措，三三两两小声讨论着。
“新生入学，不是只需参加一场笔试？怎么还要考？”
“比起考试场数增加，我更好奇，为什么把人喊来操场？笔试难道不应该在教学楼？”
“谢谢提醒，已经开始慌了。”
“我有一种很不好的预感。”
这时，教导主任走上台，发表重要讲话，“自学院成立以来，全校教师尝试多种教学方针，竭尽全力提升学生存活率，可惜收效甚微。今年6月，广泛听取学生意见，对教学内容进行改革，希望会有个好结果。”
新生们一脸懵逼。
什么意思？
怎么轮到他们就改革了？
不等新生质疑，教导主任便郑重宣布，“第二场实战测验正式开始。新生们需按照昨日作答，100%还原自身策略。”
新生们：=口=！
“昨天有道题问怎么通关E级副本，我回答的可是直接击杀BOSS！现在怎么搞？用唾沫淹死它吗？”
“我更离谱。因为不会，又不想空着，所以随便瞎写。题目问，怎么化解诡对本人的敌意。我回答：‘用爱感化’……”
“救命！我写的，‘遇上难说话的诡，高低得给它磕一个！然后抱住它的大腿，求它放过我。’这玩意要怎么100%还原？！”
有人举手提问，“实战测验如何计分？”
教导主任回答，“我已经请来你们的学长、学姐，完全模拟试题中的情形。你们的策略到底可不可行，就看能不能打动他们。学长、学姐会根据你们的表现进行打分，做到了、顺利从他们手里活下来，这题就是满分。”
新生们，“……”
懂了，学长、学姐们轻松入学了，就打算把他们的伞撕了。
这是一场大型撕伞活动，充斥着新生们的血与泪。
“听明白的话就开始吧！”教导主任结束讲话，示意新生们赶紧行动起来。
不少新生木头似的站着，目光呆滞，脸上满是绝望。
云欣带上自己的试卷，前往第一个考试地点。
守在考点处的是名学长，带了副眼镜，模样看起来很斯文。
“第一题，身处E级副本，如果诡说你某件事做错了，它要吃了你怎么办？答案是……恩？学妹看起来柔柔弱弱，写的答案倒是很霸气。”
云欣神色如常，大大方方问，“怎么模拟？”
话音刚落，学长变成青面獠牙、面目狰狞的诡。它粗着嗓子，恶声恶气道，“你刚才进1号考点，竟是右脚先踏进来！我要吃了你！”
它发出阵阵咆哮，模样看起来怪吓人的。
云欣：确实有够无理取闹。
于是她更加无理取闹，“学长，你丑到我了。”
说完，影子张牙舞爪朝学长扑过去。
青面獠牙诡十指指尖锐利，一下把影子划开。
影子顺势分成两份，一份变成黑色绳索，死死缠住青面诡。一份变成一张大嘴，朝青面诡咬去。
不远处，云欣拿着戒尺，不动声色靠近。
“停！”学长大声喊停。
云欣不肯，“学长，我得100%还原策略。还没成功吞吃，不算100%还原。”
“禁止戏弄学长。”青面诡凭借蛮力将黑色绳索崩断，黑着脸训话，“你拥有D级实力，确实可以在E级副本里反杀。我宣布，第一题满分。”
断裂的黑色绳索重新聚到一起，看起来略有几分萎靡不振。
云欣看看黑绳，再看看青面诡，“学长，你综合实力是什么等级？”
“稳B级。”青面诡重新变回斯文学长。
云欣又问，“能变成诡，是因为自身天赋？”
“没错。”
学长取过云欣的试卷，在第一题旁盖“5分”章和“D级”章，没好气道，“考完就去别的考点，别在这捣乱。”
“是是是，这就走。”云欣暗叹，随便一个学长都这样厉害，学院可真是藏龙卧虎。

第二题，如果诡说，你给它一条胳膊，它就不杀你，你怎么办？
云欣的回答是：如果诡等级很高，用真诚（送礼）打动它。等级低，吃了它。
守着考点的也是名学长。他懒得变来变去，直接用诡形态蹲守。
“用真诚打动？”学长古怪地看着云欣，“我倒想看看，你能有多真诚。”
“特别特别真诚。”
云欣一边说，一边从腰包里掏出一粒奶糖，“学长请吃糖。”
接过奶糖前，学长在心里冷笑：我是一粒糖就能打动的人吗！
吃完奶糖后，学长陷入沉思，表情很有些怀疑人生：……好像是啊？
“吃颗糖，喝杯茶，大家都是好朋友。”云欣顺手用清心茶茶包泡了杯茶递出。
学长捧着茶杯抿了一口，表情顿时变得安详。
打架、坑人什么的，根本没有那种世俗的欲望！
学长：“我感受到了你的真心。”
接着，“啪”一下把“5分”章盖上。
云欣挥了挥手，友好地道别，之后继续前往下一个考试地点。
“这茶……真不错！”学长捧着茶杯，舍不得放下。
影子护身，奶糖开路，云欣一路畅通无阻，收获众多“5分”。
等她来到最后一个考点，学姐打量云欣片刻，语重心长道，“你很好，很有谋略，几乎将手头资源利用到极致。”
“吧唧吧唧。”
“但你的天赋会限制你的发展。”
“吧唧吧唧。”
“这次考试，你会得满分。可这是因为入学考，学院降低了难度。等其他人熟练掌控自己的能力，你还能得满分吗？”
“吧唧吧唧。”
学姐的A级契约诡-诡婴吃完奶糖，无比殷勤地看着云欣，看起来很像试图当着主人的面跳槽。
学姐：“……你给我回来！”
诡婴十分抗拒，手脚并用，一门心思跟着外人走。
学姐费了老大的劲，终于控制住契约诡，让它停下来。
“如果你能持续获得诡喜欢的奶糖，又气运加身，恰巧获得契约书，成功契约B级以上诡，或许能突破天赋限制，大幅提高综合实力。”
云欣莞尔一笑，“多谢学姐提点。”
如果她真的是D级“操控影子”天赋，学姐这番话为她指明未来发展方向，能让她少走不少弯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