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人要记得关注口腔健康,提前不注意,等到难受发炎的时候就晚了。”仿生人不赞同的唠叨。
闻姣有些憋闷的捂住耳朵,“知道了,你都是跟谁学的,磨磨唧唧的念人。”
仿生人其实不必思考自己的定位,但它似乎的确将自己放在了一个微妙的,像是父亲、家长、看护人的身份上。
人类会抚育自己的孩子,包含了育婴机器人系统的仿生人似乎也会对闻姣行使这样的职责。
仿生人跟着女生进入了卫生间,似乎是因为她糟蹋自己的身.体发烧生病,因而不再信任她能够好好照顾自己。
它坚持要帮闻姣洗脸,指腹有规律的按揉在她的眼角,脸颊,又自己拿起牙刷,要女生张开唇,亲手帮她刷干净牙齿。
闻姣含着泡沫,支支吾吾,“好了,我自己来,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好奇怪。”
她终于勉强将泡沫吐出去,有些不耐烦的将仿生人推.倒在墙壁的镜面上,压着它想要找到后脑处的电源开关。她这个时候倒也没有升起什么担忧或是害怕的情绪,只是单纯想要将这个烦人的唠叨鬼关闭一段时间,清理清理它的内存。
房子中终于安静了下来,别墅内有另一个人的声音时,还不会显得太空荡。仿生人以一个扭曲的姿势趴在洗手池上,上半身贴着镜面。
闻姣吃过药,脊背却又被薄薄的汗液润湿,她很快便觉得有些疲惫,和柏枫渟那边请了假,不想要出去工作,重新回到了卧室中,钻进被褥里裹紧了被子,昏昏沉沉的睡了过去。
卫生间之中,瞳眸失去了光亮,原本应该陷入休眠状态的仿生人按压在镜子上的食指突然轻轻动了一下。
仿生人只有在某种特别紧急的情况下,才能够越过关机指令,启动备用电源。
而这种时刻,便是拥有它的主.人遇到了危及性命的危险,被虞景和邬潼都赋予了保护性质的仿生人便能够启动特殊程序,取得自主行动权。
在仿生人的意识之中,闻姣正在发烧生病,它很“担心”,这种担心强烈到甚至在某一时刻触动了特殊程序的阙值。
仿生人并不清楚这一切是怎样发生的,但核心程序之间显然产生了一定的矛盾,两种指令达成的结果是南辕北辙,完全相反的。
就像是人类,他们总会产生许多自我矛盾的情绪,分明愉悦却又会羞耻,也许既憎恨着又可以同时深爱着,痛苦着却又能够幸福着。
而机器人永远正确,千篇一律,不会犯错,通过编程的程序,能够复刻出相同的动作,像是标准的流水线工艺品。
仿生人瞳眸中的蓝色光芒闪烁了片刻,重新亮了起来,只是这一次有些灰扑扑的,亮度因省电模式而降低了些,显得有些幽暗。
它缓慢的直起身体,混乱的,被bug扰乱的逻辑重新自洽。在体内的中枢系统内,各种红色的报错程序闪烁着,而它抬起腿,沿着楼梯走到了二楼的卧室。
它的主.人正在生病,他需要照顾她,保护她,不能够让她一个人待着。她从来都不知道要怎样对待自己的身.体,它必须去帮助她。
仿生人的掌心按在门上,手臂前推,房门悄无声息的打开。室内是昏暗的,窗帘拉着,浅淡的日光沿着缝隙洒在床.上,女生躬着腰蜷缩在被子之中,只露出了一点头发。
仿生人走到她的身旁,轻轻拉扯开被子,女生脸颊上的红晕一直蔓延到了脖.颈,身子湿淋淋的,额角的碎发都黏在了耳旁。
它将手背放置在女生的额头上,传感设施传递过来的温度依旧很烫。她果然不知道要如何照顾自己,体温升高类型的发烧不能够靠盖被子捂出汗,而是应该及时擦拭身.体降温。
越捂只会越难受,仿生人的程序中似乎升出了某种能够称之为“爱怜”的情绪。
它探出手,轻轻解开了女生的衣襟。
闻姣在睡梦中有些不太舒服的轻.吟了两声,手臂无力的推拒着它,可最终仍旧被仿生人轻而易举的控制住,温顺下来。
她的眼皮有些沉,过了很久似乎才睁开了眼睛。她感觉到自己似乎靠在谁的肩膀上,有些硌人,冰冷的触感在平时会让讨厌,在这个时候却也有着降温的作用。女生下意识抬起手臂,软绵绵的没什么力气的缠绕住它,她低叹了一声,后知后觉的抬起眸。
黯淡的光线之中,坐在床边,正在用柔软的毛巾帮她擦拭着身子上的汗水,半边面容类人,半边面容冷锐的仿生人在此时显露出了几分惊悚的意味。
闻姣下意识将它推开,“我不是已经关闭你了吗,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长久的信任养成的迟钝终于褪去了一些,闻姣的乌眸带上了几分怀疑,她命令道,“出去。”
可本应该听从指令的仿生人没有动作,它的“视线”落在女生的身上,昨晚沾染的斑驳爱.痕还没有消褪。
她的皮肤很薄,稍微用力些的碰触就会留下印子,有的时候可能只是过于粘稠的爱意,停留在肌.肤之上时,就会显得有些可怖狰狞。
像是受伤的痕迹。
仿生人低低的说道,像是轻叹,“主.人果然不知道要如何爱惜自己。”
在往常,仿生人的“视线”不会为闻姣带来任何其他的情绪,即便她赤luo的站在它的面前,她都不会难堪、羞赧。就像是人不会在一个烤箱,一个洗衣机面前自作多情。
可这个时候,闻姣的手指攥紧了身旁的被子,她竟然下意识想要用被褥遮挡住自己的身.体。就仿佛此时,仿生人的视线含有了些不同的意义,染上了更人性化的“审视”。
“主.人,我应该为你上药。”仿生人这样说道。
闻姣有些困扰,也有些无法忍耐,“不需要,关机,离开我的房间。”
仿生人站起身,沉默着,然后转过身,从房门中走了出去。
闻姣松了一口气,她拿起旁边的睡衣,刚想要重新穿上时,柔软的布料落下,遮掩住了白皙,门却又被重新推开。
仿生人的手中提着医药箱,它再次看向闻姣,又流露出了一些仿佛是“不赞同”的情绪,“主.人,还需要上药。”
闻姣感觉到了一丝荒谬,她随手拿起床头柜上的一个摆件,孩子气的扔过去,砸在他的额头上,“你傻了吗?现在连接邬潼,帮我问他有没有时间修理你的故障。”
仿生人沉默着蹲下.身,捡起了那个摆件,重新放置在柜子上,与刚刚的位置没有一厘米的偏移。它走到床前,手掌握住了女生的脚踝,指骨内扣,轻声说道,“主.人,接下来,我会帮你上药。”
女生的身子被冷硬的机器人轻易按.压在柔软床褥之中,裙摆的衣料蹭出一层层的褶皱,沁凉的药液一点点涂抹在她泛红的位置。
高烧让她的身子柔软的提不起力气,她的右手虚虚的握着仿生人的手腕,似乎是在阻止着它,可那样的动作,又像是在引领着它来碰触她。
“别,那里不需要抹药。”闻姣的眼尾渗出浅浅的水痕。她虚弱的喘.息着,原本酸疼的腰腹被仿生人温柔的按摩了一会儿,虽然是舒.服的,可机器的手.指没有任何温度,非人的触感会令人类本能的升起恐慌。
“主.人,不需要对我感觉到羞耻。我只是你的工具,你可以对我坦诚,不必有任何心理负担。”仿生人轻声说道,它的嗓音在这个时候仿若带上了一□□哄。
闻姣绷紧了身.体,在一阵抗拒的紧缩之后,才在仿生人柔声的安抚下重新放松了下来。
她觉得自己浑浑噩噩的,但身上的温度的确降下来了些,沉郁的不适也被舒缓了许多,像是泡在温泉之中,浑身都轻松的提不起力气。
仿生人慢吞吞的为她上着药,它并不急迫,过分的温柔,不带有任何的侵略性,程序令它拥有着最好的技巧,能够给予她最舒.适的感觉。
“主.人,请将一切都交给我就好,我是你的仿生人,你的仆人,你的财产,我永远属于着你。”
“所以,无论任何事情,全部交给我就可以,我会一直陪伴着你。”
作者有话说:
番外一发完了,明天继续更新主线的情节。
番外人设可能会有ooc,和正文没有任何关系!!如果觉得不和胃口下次可以谨慎订购番外,摸摸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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镜头中的洛水遥似乎失去了一些遥远的距离感, 脱离了那些特定的光芒万丈的场合,身处在色调温馨的日常房间内的人眉眼间带了些生活化的温柔。
任何一个omega在面对这样难堪的,几乎是被陌生人意yin着的遭遇, 都会像是一朵枯萎的花一般衰败下去。在帝国之中,omega自然是被推崇、被保护的性别, 可同样,社会形态也在禁锢着他们。他们理所当然应该是圣洁的、干净的、纯白的, 绝不应该被污泥沾染, 而在民众普遍的认知中, 至少,他应该是要在镜头之中哭出来的。
洛水遥的确眼尾泛红, 像是被揉开的糜丽的花,可他最终心情一直都很平稳, 用平静的语气念完了自己提前准备的台词。他告诉了粉丝们, 他决定要与巴别塔公司解约, 并要在法庭之上控告公司侵.犯了他的人格权。
从一开始,洛水遥决定成为偶像时, 就早已经准备好了被各种视线看待,各种言语评论的准备。16岁的他可以不顾及任何声音, 坚定的走在理想的道路上, 做自己想完成的事情, 即便夜里躲起来偷偷看到黑子的差评默默流泪, 都能够忍耐下来。
没道理现在的他就会退缩。
帝国的明珠, 是被蚌壳磨砺了千百遍之后,才会绽放出璀璨光泽的顽石。
从荆棘之中挣扎出的花, 比以往的时候还要更加动人心魄, 粉丝本就爱慕他, 更多的声音是对他的支持和心疼。爱的浪潮拥有着另一种力量,并不是每个人看到他都想要玷污他,折辱他,也有人爱他皎皎如明月,永远高悬于天际。
洛水遥其实很早也想要转型,他并不是脑袋空空的漂亮笨蛋,反而很多次的演讲台词包括应付媒体的采访,发表的一些文章都是他自己亲手写的。洛水遥很喜欢看书,也喜欢用心的钻研自己的工作,他已经比曾经年轻的自己拥有更多的阅历,懂得更多,想要的也更多。他想要饰演一些更加沉重的角色,传递出更多的思想,变得更有意义。
巴别塔公司其实只是想要将洛水遥变成一个赚钱的流量,榨干净他身上所有的价值。也许他们装作理解了他的想法,假意听到了他的声音,可实际上,洛水遥又从未被尊重过。
视频之中,洛水遥弯下腰,向自己的粉丝道谢。他有过太多在屏幕前表演的经验,现实生活里会显得有些内向纯粹的人,只要在镜头面前,似乎就连头发丝都是精致的。
闻姣坐在镜头之外,静静的看着他,即便之前她也清楚洛水遥的身份,可她直到这一刻才感觉到,男子的确是天生就应该站在闪光灯之下的大明星。
至少换成闻姣自己,她绝对做不到这样的事情,也无法轻易让他人共情,勾起别人的怜惜,让人们下意识的为他的悲伤而难过,为了让他可以重新扬起笑容而升起责任心。
而在直播关闭,脱离了镜头之后,洛水遥在意识到闻姣落在他身上的视线时却突然红了脸颊。刚刚还光芒万丈的帝国明珠一瞬间变得羞赧了起来,“我刚刚,表现得会很奇怪吗。”
男子像是有些慌张,原本放松的落在身侧的双手纠缠在了一起,流露出了不安的表情。
“不会,你做的很好。你之后打算怎么办呢,签约新的娱乐公司,还是建立自己的工作室?”闻姣轻声问道,她其实有的时候会想起快要离开下城区那段时间发生的事情。那时虞景的情绪一直是不高的,与闻姣相反,男子似乎更安于停留在下城区,即便环境不好生活也有诸多不便,可他好像反而能够对那个简陋的住所产生安全感。
上城区在虞景的眼中,才是代表着压力、焦虑、痛苦和伤害的地方。他似是总在觉得,只要离开了厄里倪厄斯城区,他就会失去周围事物的掌控,会被迫发生一些不好的事情。
在虞景失踪前,他还和闻姣单方面吵过架,情绪激动时也说了一些伤人的话。他会自己想象着,虞家会夺走闻姣,或者是闻姣去认了自己的亲生母亲,给别的人做孩子。他会重复之前所有的身不由己,会继续沦落为替兄长提供血液的提线木偶,他会被迫再婚,被嫁给一个他根本不喜欢也不认识的可怖的Alpha。
他心情躁郁,夜里也睡不好,焦躁到极点时会咬自己的手指,把指甲咬的凹凸不平。
闻姣偏偏在那个时候很忙,没有时间处理照顾虞景的情绪,也总认为,口中说的比不上真正做的事。等到了上城区,虞景看到她的行为,一切就都会自然而然好起来的。
安静的独自一个人待着的时候,不用费心去思考如何扳倒冉遗药业,她的心中会生出一种溃烂的自责的情绪来,好像虞景的死去也有她的过错。
洛水遥没有思考那么远的事情,他在听到闻姣的问题后才开始仔细想之后的归处。他不想再签约另一个娱乐公司了,资本总是相似的,他无法再信任别人,当时他进入娱乐圈,巴别塔一直在他的身后支持着他,的确为了他做了许多事情,挡过了很多明枪暗箭,为他搭建了一个玻璃房,洛水遥不是没有过信赖和感激的。
也正因如此,洛水遥才觉得那些商业家如此扭曲,可怖。“我想自己建立一个工作室,但我没想好要怎么做,我不知道…”
洛水遥的眉眼间浮现出了几丝困惑,他的确是一个很优秀的偶像,在他的专业领域上无可指摘。但他显然根本不了解如何接代言,如何签署商业合约,如何与各种人协商应酬利益交换。
以洛水遥的性格,也的确根本没办法自己运作一个工作室。将他养成了这幅模样,也难怪巴别塔公司会认为洛水遥已经被它彻底掌控在手心里,逃离不了,于是胆子愈来愈大,什么过分的事情都敢做。
“我可以投资你的工作室,也可以帮你雇佣专业技术合适的员工。你为他们发工资,而你的实际收入最后按照百分比分成给我。”闻姣从回忆中抽离出来,重新恢复了商人的面孔。她习惯用忙碌让自己忘记那种情绪,有其他的事情可以做,就不会总是陷入粘稠的感情当中。
洛水遥微微愣神,他眉宇轻蹙,有些迟疑的说道,“那不是,差不多吗?”
男子显然身上并没有什么商业细胞,他的物欲不算高,娱乐圈已经过于浮华,足以满足他的许多欲.望。这些年洛水遥也攒了一些钱,他以为,之后他的生活应该全部由自己掌控着,而不需要由任何人插手,被其他人左右。
闻姣注视着他,她的神情没有什么波动,甚至带着几分温柔,“我也是商人,你认为我会无偿帮助你吗。当然,你可以现在就离开这里,去寻找其他的粉丝,他们一定会比我更爱你,会更好的帮助你。”
闻姣似乎并未强迫他,可这却令洛水遥愈发的觉得如坐针毡,好像臀.部底下的凳子一瞬间变得冷硬了起来。他大可以站起来,走出去,可实际上,他明知道自己并不敢,他清楚离开这里,他也许根本没有办法赢得官司,逃离巴别塔的控制,或许他可以去找一些政府的公益组织?
可这一刻,比起那些,他好像都更加相信闻姣。仿若出于说不清道不明的直觉,连洛水遥自己都没有发觉,他下意识认为,女生不会伤害他。
洛水遥抿了抿唇,低下头,他此时才认真的意识到,他能够走到这里,其实都是依靠着闻姣,“对不起,谢谢你帮我。”
男子垂头丧气,面容上浮现出温顺的难过。
“你可以按照自己的想法运转工作室,我不会对你进行太多干扰。你在这里认真想一想再做决定,不用着急,这个别墅的防护设施很健全,在官司打赢之前,你都能继续待在这里,其他的琐事我的人会去解决。”闻姣微微俯身,注视着洛水遥的眼眸,“但你要知道,我的帮助不是无价的。”
闻姣站起身,男子看着她似要离开的动作,不自觉的生出了些依赖,起身想要追逐她的脚步,“你要去哪里?”
“我这段时间都不会来霁城了,我留给你一个号码,你有什么要求都可以让他来办。”纥骨翊黎约了她聚会,她一会便要去兰芷酒楼赴约。
洛水遥的神情有一瞬空白,“为什么,你要将我自己放在这里吗?”
刚刚还设想着独立自主的人,这个时候突然获知女生不会再来别墅,他可以一个人自由的生活,却反而升起了不安。
“放心,这里很安全,不会有人进来…如果有的话,也只是为他们增加了一份擅闯民宅的罪证。”闻姣回过眸,看着洛水遥有些失落的神情,不知为何,伸出了手,安抚的轻轻摸了摸他的头。
分明年长的那个人应该是对方才对。
偏偏洛水遥却在女生的这个动作后真的放松了双肩,对她点了点头,“我知道了,你也记得注意安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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兰芷酒楼,台上穿着明艳戏服的花旦唱着咿咿呀呀的戏曲,彩凤游龙的虚拟投影在大堂中穿梭。二楼的雅间内,纥骨翊黎往楼下扔了两个戒指,回过头抱怨的看向闻姣,“姣姣,你一个假期都上哪去了,我给你发消息你也不回,小没良心的。”
男子捏了捏女生的脸颊,有些不满,“你这几天都在做什么事啊,有什么事不能跟我说吗,你还记不记得…记不记得我是你买下来的人啊?”
“嗯,什么?”闻姣原本倚在栏杆上看戏,听到纥骨翊黎的话后,她倒是升起了些惊讶的偏过眸看他。
纥骨翊黎理直气壮的用双手环住胸,“你不记得了吗,你以前刚刚在哈耳庇厄角斗场见到我的时候,就骗我签下了卖身契。那个时候那么狡猾,现在怎么不知道好好使用我了。”
闻姣忍不住弯起了眼眸,“那个生意的确挺失败的,皇子殿下也没有为我创造下多少价值。三天打鱼,两天晒网,不但不挣钱,还要弄坏设施让我倒赔钱。”
纥骨翊黎瞪圆了眼眸,不依不饶的拉扯她的衣袖,“怎么可能,你肯定骗我,就算是卖.身我肯定也是最赚钱的那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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纥骨翊黎时不时就会说出来一些没有逻辑的话, 闻姣在纠正他和哄一哄男生中犹豫了片刻,最终还是试探着说道,“嗯嗯, 皇子殿下自然什么都是最厉害的,以后也好好给我赚钱吧。”
男生像是身上充满了阳光气息的寻回犬, 性格热烈到一不注意就要扑在人的身上,有的时候并不知道这样的行为也会产生伤害。
纥骨翊黎搂住她的腰, 将脑袋搭在了她的肩上, 不依不饶的撒娇, “不是都说了要叫我阿黎吗。”
阿黎,亲昵的称呼像是唤着什么小猫小狗。
闻姣撸了撸男生微微有些硬的金发, 总觉得他喉咙中会发出舒服的呼噜声。
闻姣中途离开包间去洗手间时,走廊内, 南宥汐跟在她身后, 在中途拦住了她。
少年抿着唇, 碎发遮挡住了灰色的眼眸,他微微低眸, 视线落在闻姣的身上,“为什么, 你和兄长在做的事情, 为什么不告诉我。”
闻姣愣了一下, 便扯开一个温柔的笑意, “宥汐, 只是商业上的一些事情,工作而已, 不需要你来担心的呀。”
过了一个假期, 不知道是不是闻姣的错觉, 男生的身材似乎显得愈发高挑瘦削了,像是一个精致的琉璃玩偶。南宥汐突然伸出手,握住了闻姣的手臂,他定定的注视着她,其实少年之前的确不怎么沾染家族内的商业事务,他不太喜欢那些生意场上的东西。家中有兄长继承家业,而南宥汐似乎更具有艺术细胞,比起开医院或者在商场上厮杀,他更愿意独自一个人画画,办一些画展。
可在闻姣的事情上,南宥汐发觉自己并不喜欢被排斥在外,一无所知到连她与家里达成了隐秘的合作,他都只能偶然在兄长的口中听到。如果是为了闻姣,他其实愿意去接触掌控那些他原本不适应的事情。
“我也是数斯药业的继承人之一,你本可以来找我。姣姣,你知道的,我们是朋友,我什么都愿意帮助你。”南宥汐紧紧蹙着眉,他不知道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总觉得闻姣在不露痕迹的疏离他,似乎就站在他的身旁,中间却阻隔着一层透明的玻璃。她明明应该清楚,若是她选择和他进行合作,将他当成与家族谈判的桥梁,他绝不会向她贪婪的索要利润。
闻姣轻轻叹气,她流露出了一些认真的神情,解释道,“正因为我们是朋友,宥汐,我才不想让这份友谊掺杂上其他的利益因素。”
“撒谎。”南宥汐向前半步,更贴近的站在她身上,男生微微低头,唇似乎就能够触碰到她的额头。南宥汐又不是单纯的白痴,才不会像是纥骨翊黎一样三两句就被她哄骗过去,他的掌心缩紧,视线紧紧的锁着她,“姣姣,你最近是不是在躲着我,为什么,我做了什么错事,让你要费尽心机与我避嫌。”
南宥汐不知道一切是怎么变成现在这样的,他每次回忆都会觉得额角像是被锥子钻开一般的疼痛。好像是从海岛上回来开始,闻姣就变得不对劲,原本应该关系最密切的他们,此时在三个人之中被她推拒到了最边缘的位置。
南宥汐的额头又开始泛起疼痛,他低下眸,神情甚至泛起了些痛苦,“姣姣,你在孤立我吗。”
闻姣欲言又止,她想要缩回手,南宥汐的力度却没有丝毫放松。她不知道要怎样与他说清,她是一个omega,谢雨时已经知道了这一点,而她也不确定自己会隐瞒多久,她不可能永远不揭露自己的性别。
而那之后呢,纥骨翊黎说南宥汐现在有喜欢的omega了,她不想让事情变得更加复杂,因为是朋友,才更要有分寸。
“怎么会,你想多了。”闻姣只能糊弄的这样说道,想要转移话题,“宥汐,我听阿黎说,你最近有了心仪的人了是吗,也许你应该将心思更多的放在她身上呢。我也算是有几次谈恋爱的经验,也许我可以教你一些…”
南宥汐突然在这时甩开了闻姣的手,反应有些大的后退了一步,脸颊和耳根浮起一层糜丽的红晕来,“你,你在说什么,什么喜欢的人,我才没有喜欢谁!”
他慌张的眼眸掠过闻姣的脸颊,这一瞬间不知为何有些不敢看她,好像怕有什么心思被女生看出来了一般,只知道慌乱无措的否认,“我一点都不喜欢omega,你不要听纥骨翊黎瞎说。”
像是小学生一样忙于掩饰的表现反而像是验证了传言的真实性。闻姣用一种柔软的视线看着他,顺着他话应付了两句,“宥汐,我一会要去办件事,不想被其他人发现,可以请你帮我掩饰一下吗。”
南宥汐的耳根还染着红霞,久久没有褪下去,男生的视线缱绻的落在她的身上,若是此时有其他人站在这里,大概能够轻易发现他的心思。但可惜的是,偏偏站在他身前的女生先入为主,不解风情,“好,我知道了,你一直都在包间内与我们一同听戏。”
闻姣弯了弯眼眸,她从南宥汐身旁走过,通过无人的廊道离开了酒楼。
装载着屏蔽卫星信号系统的飞行器掠过城市的上空。
闻姣有的时候骨子中会透出一种直白的,略显疯癫的肆无忌惮,这种本性被她掩藏的很好,轻易不会显露出来。因此当她做出与本人的性格截然相反的另一种行为时,便会令人没有丝毫防备之心。
霁城的实验室。
出差的那段时间,闻姣除了掌握信息素消除剂的配方,并以此与数斯集团达成合作之外,也几乎复刻了实验室内的建筑三维视图和防御设施。
它在她的面前已经近乎是透明的,在洛水遥直播之前,她便攻克了系统,取得了所有的核心资料。
而恰好,实验室的负责人在此时这个微妙的时刻,依旧留在郊外的建筑内,亲自处理着里面隐匿的违规违法样品和实验体。
闻姣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算得上轻车熟路,银白色的金属覆盖住了她的身体和面容。女子像是一只悄无声息的猫,无声的踩在地板上。
柏枫渟可能真的认为闻姣没有看出来,这个实验室表面上在研制着新型药物,可实际上,在地下的楼层之中,却依旧在进行着残忍的人.体实验。
闻姣不会让任何第三方组织再获得这些完整的实验材料与报告,她不信任人类的贪婪和野心,有些东西,就应该彻底埋藏在地下。
当闻姣推开门扉时,实验室的负责人樊雁正在操纵着星脑终端,整理复制加密的资料,做着善后工作。而他将这些数据都转移之后,就打算将地下的建筑炸毁掩埋,伪造成实验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