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姣认真的注视着姬令清“小水,我不会带你私奔,以后如果有任何人对你说这句话,你也不要同意。”
姬令清神色微怔,“怎么这样认真啊,我也只是问问而已。”他将脸颊凑近女生的手指,有些贪恋她的温度似的,蹭着她的手心。
姬令清搂住了女生的腰腹,他今日似乎显得格外黏人,脸颊也贴过来,猫似的往她怀里挤。闻姣因他的动作后退一步,脊背抵在假山上,男生便愈发紧得挨着她,脸颊埋在她的肩窝处,乌发摩挲着她的肌肤。
明明只需要哄着他就好了,Alpha不是最会说些甜言蜜语吗。
姬令清的脊背被女生轻轻拍了拍,“小水,别在这里。”
她的声音低浅,似乎还带着一些羞赧,耳根和脖颈红了一片。姬令清的吐息落在她的肩上,引起女子的轻颤。
姬令清在心内升起了柔软的,想要欺负她的感觉,“这里是我的家,姣姣,你怎么让我听你的呢。”
闻姣有些不知如何应对,这次相见,姬令清的攻击性似乎突然变得更强了一些,往日的那些克制,贤淑被一寸寸褪去。
姬令清轻轻咬了一下女生的脖颈,又逼着她说道,“你害怕被别人看到吗,也说不定,也许会有些侍从会走过,他们的行踪静默,我有时候也发现不了他们。”
清冷的梅香缠绕着她,几乎想要从每一处毛孔渗进去,将她变成他的味道。
风吹过,像是拥有着实质,无形的抚摸过她的手臂,大腿,闻姣听到姬令清的诱哄,“姣姣,你不想标记我吗。”
她的心尖像是被微攥着,她似乎感觉到有陌生的视线落在她的身上,即便她知道,这只是被姬令清的语言勾勒出的错觉。
被亲吻得有些迷糊的思维清晰了一瞬,闻姣推了推姬令清的肩,“小水,现在不行的,等到订婚。”
“为什么不行,你怕我的父亲知道吗。”姬令清轻笑出声,吻从她的脖颈滑落,细致的在她的肌肤上描绘,“怕父亲对你的印象不好吗,怎么办,难道他会惩罚你吗,他会让我们两个一起罚跪吗?没关系,即便他真的这样做,我也会为你求情的。标记很舒服的,姣姣没有试过吗?”
闻姣不知道事情为什么会变成这样,她本以为,她只是来拜见姬令清的父母。
姬令清说着与他的性格几乎大相径庭的言语,他从自己的长袖中抽出一条黑色的布。“姣姣,不要动。”
他遮挡住了女生的眼眸。
“小水,为什么要蒙上我的眼睛。”姬令清牵着女生的手,似乎因为失去了视觉,她的神色变得不安了些,在黑色布条的衬托下显出了几分仿若瓷白玉器的脆弱易碎。
他领着闻姣去哪里,姣姣就只能够跟在他的身旁,像是变成了刚刚懂得如何走路的小女孩,让姬令清的心中升起了几分爱怜。
“小水?”
看不见的时候,身旁的一切都似乎变得陌生虚假。
“我在。放心,我不会让你受伤的。”姬令清轻声说道。
这是某种情趣吗?
失明总会加重人的不安全感,闻姣感觉到,自己被带进了一间房间中。他们并没有走多远,房门在她的身后关上,发出了轻微的声响。
闻姣感觉到自己握着的手松开了,这令她又轻轻唤了一声,“小水。”
“我在呢。”她听到一声轻叹,男生将她拥入了怀中。
这一次,闻姣没有再推拒他了。
姬令清轻轻的吻在她的脸颊,指尖掀开衣角,安抚的触碰她的肌肤,“姣姣,别怕,很快就好了,乖,你喜欢我的不是吗。只是标记一下就好了。”
闻姣的指尖蜷缩了一下,她可以制止住这一切,她的手抬起来,碰到了自己脸颊上系着的布。妄图解开束缚的手指被握住,被牵着重新拿下来,男生的声音带着些轻轻的斥责,他的吻触碰在她的指尖。闻姣觉得有些痒,手指微缩了下,便被尖锐的牙齿咬了一下,被舌尖吞.入,黏腻的液体缠绕在她的手指处。“姣姣,不能拆开。”
“小水,我很喜欢你,但现在不是时候…”
闻姣被男生抱了起来,她看不见东西,下意识的将双手攀附在他的肩上。她坐在了他的大腿上,男生抱着她的臀部,像是搂抱着小孩子一般,掌心拍在她的后背上,他继续安抚的亲吻着她,要在她的脸颊,耳尖,脖颈留满他的痕迹。而闻姣又感觉到了一阵虚假的,被陌生人注视的错觉。
“乖一点,姣姣,没事的,只是标记一下。”男子修长的手指碰触到闻姣的唇瓣,轻轻探入一根,让她张开唇瓣,他碰了碰女生的犬齿,有一点尖尖的弧度,压在指腹,令人升起了些微的疼意,“姣姣真厉害,牙齿很尖,应该一下就能够将腺体咬破。”
闻姣的思绪陷入了混乱,她感觉到应该有哪里不对劲,但高浓度的,冷梅的信息素将她熏得晕乎乎的,身体也被指尖撩拨得升起了潮湿的热意。
“小水…”她的声音模模糊糊,津液也染湿了他的手指,她不知道自己此时脸颊酡红,唇瓣晕开了水渍,微微长着唇,显得有些过分的涩气。
她似乎听到了有人喉结滚动,吞咽了一下。她有些分不清声音的距离。
她被引导着,牙齿和唇瓣碰触到了柔软的肌肤,苦涩的,浓墨一般的气息涌入她的口腔。
闻姣下意识向后退了一下,感觉到抗拒,亲昵的声音响在她的耳旁,是姬令清的声音。他安抚的亲吻着她的耳尖,湿漉漉的舔.舐,“姣姣,不能挑食。”
她似乎听见姬令清轻笑了一声,可那笑声似乎又有些艰涩的苦意,“咬一下就可以完成标记了,不是很简单吗。”
片刻后,她又被抱着凑近,她揪住了男生胸前的衣襟,她被紧密的搂抱在了男子的怀中,他一刻不停的制造着她的情.潮。
在朦胧的黑暗中,她咬住了那枚腺体。
闻姣的身体轻颤着,思绪向下坠落,四肢似乎失去了力气,软绵绵的搭在男子的身上,任由他搂抱着她,像是哄着一个孩子,对她轻声说着,“姣姣做的很好,我很喜欢,好乖。”
她感觉到胸腔内产生了一种尖锐的情绪,将她眼前的黑暗搅碎。闻姣抬起手臂,她以为自己是用力的拽下了蒙在眼眸上的布,可实际上,她的指尖在轻颤着,手臂酸软,像是残破的失去了操控线的人偶。
室内的光线很昏暗,闻姣适应了一下光线,眼眸生理性的盈满了泪水,她看见了面前抱着她的姬令清。
男子浅笑着,他的乌发蜿蜒着,被汗水微微浸湿,眼尾发红,“怎么了,姣姣。”
闻姣抬眼看向房间内的其他位置,这里似乎是一个卧室,只有她与姬令清两个人。
“在看什么呢,不舒服吗。我特意在星网上查的,他们说,情侣总是在一起会腻的,你腻歪我了吗,所以我才会特意做这些…”
闻姣打开了姬令清想要碰触她的手。
男子的神色微愣,他的眼眸中浮现出了浅浅的痛苦,“怎么了,姣姣,你不喜欢吗,那我下次不做了…”
闻姣从他的膝盖上起身,她差点绊了一下,脚落在地面,双腿还有些失力。
姬令清扶住她,眉眼短暂的弯了一下,“小心,没有力气了吗。”
他想,真可爱。
他的手臂又被女生再次打开。
姬令清微愣,他看着自己被甩开的手,眼睫微垂。
闻姣的呼吸错乱了一瞬,她站在原地,两人之间的空气变得粘稠而寂静。
几分钟后,闻姣启开唇,声音有些冷淡,“我先回去了。”
姬令清勉强勾起唇,“我明天给你带早餐。”
“不用了。”闻姣打断了他的言语,她微微喘息了片刻,清冷的说道,“我这几天有些忙。”
姬令清缓缓攥紧了手指,他看着闻姣,“你要与我退婚吗。”
闻姣抿紧了唇,“…没有。”
紧绷着的肩松了些,姬令清的眉眼舒展开,露出了一个柔软的笑意,“没关系的,姣姣,我知道你有许多事情要处理,我不会打扰你的,你有空了再来陪我就好。”
“我送你出去吧。”姬令清端坐着,唇边的弧度优雅而美丽。
“不用了,我记得路。”
女生背过身,离开了房间。
姬令清唇角标准的笑意变得僵硬。
他探出手,试探的碰了碰自己的后颈,鼓鼓涨涨的,似乎在这方面,共感也会在他的身上产生一些反馈。
如果姣姣说要与他退婚,他是不可能会让她离开的吧。他绝对不会和姣姣退婚的。
姬令清起身,走到了房间内的矮柜前,静静的看着没有动静的柜子。
半响,他蹲下.身,打开了柜子。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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ocean酒吧。
莫迪洛维学院与皇家中央学院有着悠久的交换生传统。两个院校从建校之初就一直在各种方面互相看不惯, 即便是新生也会在耳融目染下维持良好的优良传统。
矛盾累压,就算是在一个没有任何关系的新闻评论区下,都能够看见两家学院的学生进行大规模的骂战。这次纥骨翊黎选择就读莫迪洛维学院, 都让同学暗搓搓扬眉吐气了好长时间,
今年这个时候, 便是两个学院互相派遣交换生的时间。分明学生的关系已经水火不容到了这种程度,校方倒是一如既往的没有遗弃这个互相交流的方案。
秋白虽然搬出了宿舍, 但他和莫寒星之间的关系并没有因此受到折损。纥骨翊黎向他开出了很优渥的价格, 秋白没有理由拒绝, 只是一个宿舍而已,他显然没有莫寒星那样坚持和执拗。
莫寒星依旧会与秋白在一起玩, 最近男生总是郁郁寡欢,像是耷拉着脑袋的小狗, 秋白因此时常与莫寒星待在酒吧中, 看着他借酒消愁, 时而开解对方两句。
而今天,皇家中央学院的交换生被校车接入了云上岛。对方恰好也在ocean酒吧里聚会, 两家学校的学生相遇,一不小心便会产生大规模的摩擦。
秋白原本正在和闻姣发信息, 女生其实不常答应他们的邀约, 她总是很忙, 不经常来酒吧喝酒消磨时光。
终端的屏幕上, 女生今天却同意了秋白的邀请, 说她一会就过来。
包间外传来了玻璃破碎的声响,莫寒星醉醺醺的倒在沙发上, 秋白站起身, 打开了包间的门。过了一会, 他才搞清楚大厅中发生了什么,皇家中央学院的人与他们打起来了,在砸场子。
秋白手中还握着终端,他点开了与闻姣的消息界面,想了想,指尖在屏幕上敲击了几下,想让她不要过来了,别搅到这些麻烦事里面。
他的字没有打完,秋白的手臂突然被身后不知道什么时候走过来的人捏住别到了背后,他手中的终端被甩了出去,摔在地面上。误触的手指将那半句话发了出去,秋白松了口气,他抵不过身后在皇家中央学院内就读的Alpha的力气,整个人被按在了地毯上。
秋白奋力的挣扎着,偷袭制住了他的人用膝盖压住了男生的脊背,修长的手臂伸到他的身前,勾起了地面上屏幕摔碎了一块的终端,“姣姣?”
男性Alpha唇齿中咬着这两个字,低哑的嗓音仿佛含着几分暧昧缱绻,“听着像是个小情人的名字。”
他一边将膝盖用力往下压,制止住了身.下秋白的挣扎,一边用一根手指往上翻着聊天记录,男性Alpha轻笑了一声,“既然已经把人叫来了,怎么又让人家回去呢。”
在他看着聊天记录的时候,这位[姣姣]恰好发来了一则信息,[我很快就到了,等我十分钟。]
男生饶有兴味的看着对方的回复,在屏幕上打了几个字,[姣姣,快点来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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闻姣在推开ocean酒吧的门时,险些以为自己在看群魔乱舞。蓝紫色的光线中,玻璃被打碎,人群扭打在一起,一条海豚从水中滑落出来,在地板上扑腾,蓝色的液态钛从它的腹腔流淌出来,它的眼眸闪烁着一种无机质的光芒,眸光缓缓黯淡下去。
闻姣按照秋白一开始发送的信息,找到了二楼的包间。
门后很安静。她推开了门。
闻姣第一眼看见的,是包间正中央,坐在红色宽大沙发内的少年。他穿着一身黑色的制式校服,头发是一种接近白色的浅灰。这让闻姣想起了帝国的二皇子纥骨槿安,那位皇子拥有着如同月华一般的银色长发,而面前少年的发色就显得低级了许多,像是脏污的抹布。
许洺泽坐在宽大的沙发中央,百无聊赖的抛着手中的终端,有些心不在焉的等待着被终端喊过来的人。男生的眉眼桀骜而锋锐,身上有一种不驯的痞气,在他的脚下踩着被机械金属扣住了腰背的莫寒星。男生微微俯着上半身,手臂支在膝盖上,一双灰蓝色的眼眸直直的盯在闻姣的身上,流露出了几分玩弄的兴味。
“姣姣。”
许洺泽慢吞吞的在唇齿中嚼着这两个字,勾起唇,“你来了啊。”
闻姣冷淡着神情,她今天本来就不太开心,因此才会来到ocean酒吧。酒精会干扰人的大脑,她过了贪酒的年纪,身旁也没有人能够令她足够信任到任由对方背着昏睡的她回家,她需要冷静和自持,减少了酒精的摄入。
而她现在更加不悦了。
她轻轻将手指按在自己的衣领上,将系到最顶端的扣子解开。
许洺泽就这么一直看着她,眸中的兴味越来越浓,那双眼眸中流露出了野兽一般的野性。
她的动作慢条斯理,甚至带着一丝优雅,导致许洺泽的视线不自觉的跟随着女生的手指,跟着她一颗颗解开了外衣的扣子。
闻姣将自己的外套整齐的叠好,放在了门口旁边的柜子上。她的视线平静的对上了许洺泽的眼眸,在下一刻,像是灵活的猎豹,银色的纳米金属覆盖住她的双腿和手臂,而她从原地迅捷的向前,拳头擦过了男生的脸颊。
闻姣并不擅长战斗,所以她在其他方面耗费了很多心力。电流从纳米金属的表面流窜过,她的手掌划过男生的脖颈,只需要轻柔的动作就能够让一个成年男子失去反抗力气。
年轻的Alpha们像是还没有长成的凶兽,闻姣轻轻咳了一声,血渍从她的唇边渗出来,又被她抹干净。
包间内大概有八九个皇家中央学院的Alpha,有几个负责压制着秋白和莫寒星他们,剩下的一起围剿着闻姣,像是抱团的凶兽共同合作撕咬着猎物。
刺鼻的混杂着各种气味的Alpha信息素侵蚀入闻姣的体内,却只是令她的不悦越烧越烈,尖锐的敌意像是即将破体而出的尖刺。
她似乎听见有谁在叫她的名字,大概是莫寒星,或是秋白吧。她的耳尖似乎被擦伤了,传来尖锐的几乎麻木的疼意,闻姣抓着男生灰色的头发,将他的脑袋用力砸在玻璃的桌面上。
玻璃碎裂成了一片片的碎片,她抬起头,漂亮的乌眸冷淡而漠然。她的五指缩紧,将男生的脑袋仰起来,让其他几个皇家中央学院的学生看见他的脸,“客人远道而来,没有好好欢迎,确实并非待客之道。”
闻姣听到自己手中的男生发出了一声含糊的笑声,像是一只阴森的冷血动物,“姣姣…”
他刚刚开口,揪住他头发的手指便又紧了紧,好像不把他当做人一般,五指缩紧,将他的脑袋用力向下砸下去。
让人胆寒的声响响起,让人的身体忍不住泛起胆颤,皇家中央学院的Alpha停顿在了原地,想要继续接近她的人,也不再动了。
女生的容貌漂亮而精致,此时少女的脸颊上没有什么多余的表情,淡漠的让她看起来有一种令人生怖的割裂感。
闻姣将她甚至还不知道叫什么名字的少年的脑袋提起来,冷淡的看着他,心中的郁气消散了一些,“现在这样应该足够和谐有爱了,对吗。”
血液染脏了许洺泽浅灰色的发,血滴沿着他的脸颊淌下来,他却闷声笑了起来,胸腔震动,“我的名字是许洺泽。”
谁想听你叫什么。
闻姣的指尖微微缩紧,似乎还想着再给他来一下,但最终她只是揪着他的头发,嗓音清冷,“可以让他们将我的同学放开吗。”
许洺泽有着四颗尖锐的虎牙,咧开唇笑时会流露出几分狰狞的戾气,他身上硝烟气息的信息素激烈的缠绕着闻姣,显而易见的并不乖顺,“你现在可是压在我身上,按着我的头,当然是你说了算,你想做什么都行。”
女生的身躯重重的钳制着他,他的手臂被拧得生疼,头也疼,腰被压得趴伏下来。许洺泽故意扭了扭臀部,开始浪.叫,“啊,你可真猛,撞得我疼死了,你们莫迪洛维都是这么对待客人的吗,受不了了,你要弄死我了。”
原本半醉中的莫寒星此时也早已经清醒了,他原本是在担忧着闻姣,此时听到许洺泽这贱人的话,身体忍不住往前爆冲了一下,将束缚着他的金属带都挣开了一条,“你闭嘴,别在这发.浪,离姣姣远一点!”
许洺泽在闻姣的手中像是蚯蚓一样的扭着,口中大声的哼哼唧唧,凭一己之力将眼前这个场面变得脏污,“啊,也不看清楚是你的姣姣在用力顶着我,一直抓着我不放…”
许洺泽说着话,灰蓝色眼眸中闪过了一抹狡黠的光泽,他的腰腹和双腿爆发出力量,骤然将闻姣反压在了被划破的深红色沙发内。
包间的门在此时被破开,莫迪洛维的几个教师和穿着警署制服的巡逻官站在门口,看向门内,蹙着眉制止了这场闹剧,“都停手。”
————————————
每年总会来这么一两次,莫迪洛维学院的教师都快要熟悉这个流程了。
从警署做完笔录,被教师保释出来后的十几个学生,被带到学校后又被关进了禁闭室。
实际上莫迪洛维参与动手的当然不止是这十几个人,只是大多数的学生耳聪目明,早在警署的人来之前就已经四散溜走了。剩下的人不是打架上头了,就是像闻姣他们,在包间中没注意到外面的动静,被抓了个现形。
禁闭室是全黑的,学院为了管教这些精力旺盛的Alpha,设定的处罚机制很严格。盒子大小的房间让人直不起腰也躺不下来,单人间令彼此之间毫不互通,没办法通过交谈缓解烦闷和恐慌。
他们身上都带着点伤,但显然Alpha轻易死不了,让他们忍着这些疼也是学院对他们的惩罚。有能耐打架就要有能耐承担后果。
闻姣将身体蜷缩成了一团,她不喜欢黑暗。被关进禁闭室之前,莫寒星和秋白还在向她道歉,自责将她无妄卷进来和他们一起接受惩罚。
但其实闻姣自己清楚,是她心情不佳,原本有更好的处理方式,她却刻意对着皇家中央学院的Alpha宣泄出来,用他们消气。
连自己的手指都感受不到的黑暗中,门被打开了一个口子,光泄露进来。
………………
柜门被打开,姬令清看着藏在柜子中,蜷缩着身体,用力咬着手指,脸色酡红,满脸痴迷餍足的姬余煜。
刚刚被标记,姬余煜似乎还没有从那巨大的满足中缓过来,兀自沉浸在自己的思绪之中,唇角勾着痴痴的笑。
姬令清一直是个好兄长。
他做好兄长,做的太久了。
姬令清蹲下.身,看向柜子中的人,身子探向他,眼眸描绘着那与自己极其相似的眉眼,“阿煜,姣姣是你的嫂子,你要记住这一点。”
姬余煜痛苦了几天几夜,他的发qing期汹涌,药剂对他的作用微弱,必须依靠临时标记渡过。
姬余煜抗拒着所有人,他在疯癫中自can,也伤害别人,只有姬令清能够靠近。姬余煜不愿意让别人碰他,姬家也不能够多出一个丑闻。
好像只能够是闻姣。
因为那个时候闻姣在他的身旁,姬余煜似乎将她当做他的Alpha了。
但是,不可以。
姬令清已经是一个太过宽容的兄长。即便他将自己的底线退后,让自己继续成为一个爱护弟弟的哥哥。
唯独有一件事,他也必须要让姬余煜清楚,姣姣永远不可能在意他。
姬令清将女生搂抱在怀中,黑暗中,脏污被容纳,一切都变得隐晦。分明几乎没有了神智的姬余煜安静的等待在黑暗中,遵从着兄长的命令,在哥哥的允许下,半蹲在闻姣的面前,手指撩开碎发,暴露出了自己的后颈。
姬令清像是教着孩童第一次学会喝奶一般,亲自启开女生的唇,引导着她去标记另一个人。
这个过程中必须是姬令清来掌控。他冷静的在心中想,怀中女子对待他的柔顺和纵容令他的心脏软成了一滩水。
姬令清必须要让姬余煜知道,姣姣对他没有任何多余的情愫,即便是标记了,也不意味着任何事情。她甚至并不知道面前的人是谁,她被姬令清搂抱着,拥有着,她甚至只会以为,那个人是姬令清。
姬余煜不会在他们的关系中占据任何地位。
就算标记,也不会有任何缠绵,不掺杂任何情爱,对她的爱抚,令她动情的温柔行为都是姬令清做的,而姣姣只需要咬一下就可以了。
姬令清不想让闻姣因为这一次的标记,而对姬余煜产生任何愧疚,温柔,疼惜之情。没有必要不是吗,阿煜自己的问题,为什么要让姣姣承受呢。
她没有必要知道这一切,没有必要因为阿煜而对这一段婚姻心生芥蒂,姬令清与她之间本来就不应该有任何的隔阂和阻碍。
姬令清的心脏渐渐晕开了苦涩的味道,可姣姣总是很敏锐,挑食的女生,是不是尝到了不喜欢的味道,觉得不合胃口呢。
但是,只要没有看到,就可以当做不知道吧。姬令清蒙住了她眼眸表露出的意思,不是很清晰了吗,他不希望她知道,不希望因为这件事而令他们的关系出现破裂。
姬令清不能够失去闻姣,他绝对不能够承受与她退婚。
即便…他欺骗着她,令她标记了自己的弟弟。
姬令清看着躲藏进柜子中的姬余煜,眼眸无法自控的带上了几分审视与高高在上。你要记住,阿煜,姣姣给你的标记,是在我的允许下,你才能够拥有。
你的所有奢求,痴望,如果没有我的许可,便一样都得不到。
——————————————
闻姣抬起头,白色的光线涌进来,她过一会才看清,门外的人是谢雨时。
男生用了学生会长的权限,来禁闭室捞出了闻姣。
闻姣低着头走出门口时,谢雨时轻轻扶了她一下,又松开。
“谢谢。”她老老实实的说。
“你没有我的联系方式吗。”
“啊?”闻姣愣了片刻,之前在学生会办公室的某天,因为工作缘由,她就已经在终端里录入了谢雨时的社交账号,“有的。”
闻姣落后了谢雨时半步,走在白色的廊道中。
谢雨时从一开始就看出来,闻姣的内在与她表现出的模样相差径庭,也许相似的人总是能够看透彼此的伪装。谢雨时觉得闻姣与他有些相似,而这也是谢雨时不愿纥骨翊黎和南宥汐与她交心的原因。
她更像是披着一层温柔的模子,来掩饰着骨髓中的淡漠。
谢雨时停下了脚步,他侧过身,看向跟在他身旁的女生。她同样站在了原地,女生的脸上还带着些未愈合的伤痕,血渍模糊,乌色的眸子抬起来注视着他,眼尾狭长微弯,似乎显得很认真,眸底却带着几分漫不经心。
谢雨时将手中拿着的资料袋递给了她,“你最近是不是在找这个。”
闻姣眸中有些懵懂的接过资料袋,还以为是什么工作上的文件。她打开了黑色的袋子,从中抽出了几张纸,女生的动作顿住,微微低垂着头,眼睫似乎颤了颤,有几分钟没有说话。
女子的手指缩紧了些,又像是反应过来,令自己放松,珍惜一般将被自己揉皱的地方抚平。她仰起头,眸中的神色有些复杂,却并不都是善意的情绪,反而带着几分抗拒,“你怎么会…”
“你似乎很喜欢隐藏起自己的情绪和目的。纥骨翊黎和南宥汐在你眼中好像都一样不值得信任,你没有将他们当成朋友。”谢雨时淡淡的说道。
闻姣似乎有些怔愣,她脸颊上的血色褪去了,像是一种纤薄的瓷器,被外力敲击一下,就开始从一个点开始碎裂。
谢雨时垂下眼睫,看着面前的女生,等待着她说出些什么。
“…对不起。”
谢雨时只等到了这样一句话。他蹙紧了眉,眼前的女生勉强的露出柔软的笑意,又组织着语言,很真诚的对他道谢,说这份资料对她很重要,后面的话谢雨时已经不耐烦再听。
他打断了闻姣那些过分客气的言语,“既然有我的通讯方式,为什么不给我发信息。”
闻姣又微微怔愣住,她似乎有点没听懂谢雨时的意思一样,眸中显出了一些困惑。
谢雨时的神情浮现起了浅浅的不耐,是他表露的不够清晰吗。
“你是我的助理,也清楚我在培养你成为学生会的副会长,就不要再用些没有效率的低劣方式去查询这些信息。”谢雨时的仪态很好,身姿笔挺,手臂自然垂落在身侧,即便语气不算冷冽,也会显露出强势。
在看到面前的女孩子甚至开始流露出愧疚,歉意的情绪时,谢雨时终于意识到,对方似乎真的没有理解他的意思。
“下次有需要,直接打我的电话,想要做什么,也告知我。”谢雨时看着面前迟钝的女生,整理了一下带在手上的皮质手套。不要再让他费劲去事后处理,也别让他再从蛛丝马迹去猜她想做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