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不对?。
究竟应该叫什么他才高兴。
周鸢也不知道。
苏玺岳垂眸,很明显,他眼前已经快要失去思考能力的周鸢,口中已经说不出什么完整的话语了?。
呜.咽.声占了?大多数。
苏玺岳眯了?眯眼眸,轻.佻的将湿.漉.漉.的手?指在?她唇盘蹭了?蹭。
周鸢下意识的躲开。
他的下颌棱角分明,嘴角含着一抹淡到不能再淡的笑意,这一刻他身上的慵痞劲儿像是香港电影里令无数少女心动不已的坏男人。
苏玺岳漫不经心道:“自己的,还嫌脏?”
随后低头吻了?吻周鸢的唇角。
男人慵懒随意的动作令周鸢全?身似是有细小的电流席卷而过。
周鸢别开视线,她受不了?男人在?她能看到的情况下舔舐她的......
总之,周鸢快要被他撩到不能自已。
周鸢泪眼汪汪的看着苏玺岳,恳求他不要再悬着尚未下落的刀柄。
男人在?周鸢眼里就像凌迟的刽子手?,迟迟不肯给个痛快,求生不得?,求死不能。
苏玺岳像是被周鸢的模样逗笑了?,牙齿啃.咬着她的耳垂,在?她耳边低哑道:“小鸢,好好想想该叫我什么。”
话音未落,周鸢浑身上下颤.抖的不能自已。
失.控的边缘和失.控的区别是什么——
是天上地下。
天壤之别。
苏玺岳带着轻微教.训.意.味的动作让周鸢无处可逃,暴.力大于温柔,而地点也从卧室换成了?中岛台之上,没有拉窗帘的、透光性极好的白天,羞.耻大于理性。
周鸢不受控制的在?苏玺岳后背抓出几?道红痕。
苏玺岳作为医生,手?指指甲修建的平整,而周鸢则完全?不同,她前几?天刚做了?一个新?的美?甲。
新?的美?甲美?观性不用多提,只?不过修长?的指甲在?此刻又发挥了?些其余的作用。
周鸢想到刚才苏玺岳故意吊着她,她又用力的在?苏玺岳的背后抓了?几?下。
苏玺岳只?需要一只?手?就能钳.制住周鸢的两只?手?。
他一只?手?掌将周鸢的两只?手?腕握在?一起举过头顶,周鸢牢牢的被他禁.锢住。
完全?失去自由感的她有些不舒服的动了?动,可没有起到任何作用。
苏玺岳像是“好心的”帮她,一瞬间,她被男人牢牢的按在?了?中岛台上,双手?被反剪在?身后,上半身贴在?了?冰冷的中岛台上,男人紧紧的贴在?她的身后。
又冷又热,冷热交替,周鸢浑身上下泛起了?一层淡粉色。
“小鸢。”
迷离间,周鸢好像听见苏玺岳在?低声温柔的叫她。
是和他的动作截然不同的温柔。
周鸢和苏玺岳他们本来是要吃饺子的。
已经包好的白白的饺子还在?案板上,锅里的水早已经煮沸。
可是没有人去理会那一排排包的精致美?观的水饺。
中岛台上,深色大理石质地的台面氤.氲出了?一小片又一小片的水.痕,带着明显的反光,在?阳光下分外明显。
周鸢亦像是刚从水里被捞起来似的,就连额间的发丝都被汗水打湿。
窗外的雨水不知道何时已经停了?。
阳光比之前更甚,洒落进室内,刺的周鸢眯了?眯眼睛。
周鸢拒绝了?苏玺岳要将她抱去卫生间的提议,可当她刚迈了?两步,就发现自己的腿早就软麻的不像话。
周鸢揉了?揉被男人用力按住许久的月要肢,苏玺岳站在?她身后,将她的动作看在?眼里。
三两步走上前,将睡衣外套披在?周鸢身上,随后一把将周鸢横抱起。
周鸢抖了?抖身上的睡衣外套,她身上的薄汗未干,再穿上一件睡衣外套其实并?不舒服。
“别着凉。”
苏玺岳发现了?周鸢想要脱掉外套的动作,剧烈运动出汗后如?果不注意很容易受风寒,他又将套在?她身上的外套裹紧了?一点。
在?卫生间,周鸢被苏玺岳放在?了?浴缸里。
浴缸很大,即使?两个人同时在?里面也不成问题。
周鸢见苏玺岳没有要离开的意思,轻咳一声,“我......洗澡我自己来就好。”
周鸢的脸颊上潮红仍然没有褪去,身上的淡粉色在?卫生间颇为明亮的的灯光下也分外明显。
苏玺岳暗了?暗眼眸,小妻子的任何瞬间都有不同的美?丽。
很幸运,他全?部能够有幸得?见。
苏玺岳轻描淡写道:“我就不需要用卫生间了?吗?”
周鸢理所当然想也不想的回答:“外面还有啊。”
他们住的别墅,自然不止主卧这一间卫生间。
只?不过主卧的卫生间,周鸢用起来最?习惯。
“坏了?。”苏玺岳继续轻描淡写道,“不信小鸢你现在?去看看。”
周鸢:“。”
周鸢心里暗暗的想,就算我不信,我现在?这样怎么走出卫生间去看啊。
而且很明显,怎么可能外面的几?个卫生间一起坏掉?
周鸢将发丝捋在?耳后,小声问:“那你要不然等我出去你再......”
在?卫生间里彼此清醒着坦诚相见,没有了?缠.绵作为理由,周鸢是真的说不出的很害羞。
苏玺岳轻笑一声,唇角微微向上勾起,“小鸢,你该不会还想继续发生些什么吧。”
周鸢被戳破小心思的脸瞬间涨红。
她并?不想,她只?是担心,担心苏玺岳想。
周鸢红着脸,什么也没说。
苏玺岳含着笑意继续哑声道:“如?果小鸢很想要,我一定一定满足你。”
她短暂的装作看不到苏玺岳的样子。
然而?苏玺岳轻笑时清冽的嗓音,还是无可避免的全然落入了她的耳中。
周鸢有意的洗澡洗的特别慢,等她从卫生间?里出来,餐桌上已经煮好了饺子。
热气腾腾的饺子被装在白瓷盘子里,一个挨着一个,看着颇有食欲。
剧烈的消耗体力的运动过后,是?最需要补充能量的时刻,周鸢揉了揉肚子,袅袅香气扑鼻而?来,她好像更饿了。
一个又一个的饺子不会无缘无故的从篦帘上自己钻进?锅里、又从锅里到餐桌的餐盘上,但周鸢不得不承认,当她一出来就能看到煮好的饺子在餐桌上的这一瞬,和欲.望过后的被满足不同,此刻她的心底被一种很温馨的情?绪细细密密的填满。
“还想吃点?什么?”苏玺岳轻声细语的问她,“我再去做。”
——“今天?中午吃什么?”
“晚上吃什么?”
“下课之后吃什么?”
“周末聚餐吃什么?”
“外卖点?什么?”
从学生时期到现?在步入工作,这样的再平常不过的对话周鸢基本每天?都能听到,没有住校时从父母口中,高中大学住校后从舍友口中、朋友口中,上班后从同事口中......甚至有时候一天?不止一次。
大多数时间?听到这样的话心情?没有什么太?大的波动,毕竟“吃什么”好像刻在了我们的骨子里,是?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事情?之一,上班多赚钱,有一部分原因也是?为了能多吃点?好吃的。
周鸢听到这些话时,脑海里也只是?浮现?出那几种经常吃的、日常的餐食,不会有什么其他的想法?。
可现?在,当这句稀疏平常的话从苏玺岳的口中说出,渐渐和记忆里的那一句句重叠,周鸢才发觉,这句话从他的口中说出时,和他们都不同。
周鸢笑着摇摇头,“有饺子就足够了。”
房间?户型设计的原因,中岛台是?去餐桌的必经之路。
不久前还狼狈到湿漉漉的中岛台已经被擦拭干净,黑色的大理石台面反着光,一尘不染。
任谁也想不到几十分钟前在这里发生过一场多么交战激烈的“双人战斗”。
周鸢即使想忘记,也说服不了自己忘记。
她想,她大概能记许久许久。
路过中岛台时,即使有意的不去看它,可脑海里还是?浮现?出她被男人有力的手掌按在中岛台上的画面。
大理石的中岛台是?冰凉的,瞬间?的凉意能激的人打个寒颤,身后的男人又是?滚烫的,冷热相交包围的感觉,周鸢现?在想起?来还是?令她浑身泛痒。
“小鸢,脸红什么?”苏玺岳捏了捏鼻梁,将提前盛好的饺子汤端到周鸢手边。
饺子汤里什么都没加,是?煮饺子后原汁原味的原汤。
周鸢是?上了大学之后,才知道有些地方的人是?不喝饺子汤的,又或者喝的时候会加以佐料调味。
和地方习俗有关,也和个人口味有关。
她作为江坞人,习惯在吃饺子后来碗饺子汤,总觉得不喝饺子汤这顿饺子吃的总缺点?什么,但周母和周父就不同,尤其是?周母,吃饺子后很少喝饺子汤。
而?苏玺岳,事先并没有问过她,是?否有饮用饺子汤的习惯,就已经将一碗饺子原汤送到她的手边。
“你也爱喝饺子汤?”
周鸢因为在饮食上发现?了一点?他们的共通之处,莫名的有些没由来的喜悦。
苏玺岳点?了点?头,继续道:“下雨天?喝点?汤也舒服。”
窗外已经停了的雨水不知何时又淅淅濛濛的坠下,断断续续的拍打着玻璃。
周鸢先喝了一口汤,温度适宜的饺子汤送入口中,味蕾泛起?暖意。
饺子汤在口中还未被吞入腹中,又听到男人温和的嗓音继续说:“多喝点?温热的对嗓子好。”
周鸢有些疑惑:“我没感冒啊。”
苏玺岳继续保持着温和清冽的语气,眼眸中的笑意都未曾改变,他嘴唇微微勾起?,对周鸢说:“小鸢刚才又喊又哭了那么久,嗓子不会疼吗?”
周鸢猝不及防的被口中的饺子汤呛了两?下,脸色涨红。
她默默的放下手里的汤匙,低头看着餐盘中的饺子,小声喃喃:“苏玺岳,你再不吃就凉了。”
苏玺岳适时的不再提及令周鸢耳红的话,餐桌之上,偶然发出筷子餐盘碰撞的细微声音,空气里弥漫着温馨的味道。
饺子大部分是?苏玺岳包的,混在其中的一小部分是?周鸢包的。
“小鸢,包的饺子很好看。”苏玺岳精准的从一盘水饺中夹出了周鸢包的饺子。
周鸢扬了扬眉,笑着说:“当然,我说过我包饺子很好看的。”
等周鸢吃的差不多了,苏玺岳又端来了一碗汤。
周鸢颇为意外:“你还炖了药膳?”
她以为苏玺岳问过她之后,就只煮了饺子,没想到他居然提前炖了药膳。
药膳的滋补功效可不是?一般的汤品可以比较的。
苏玺岳点?点?头,“不要有负担,其实味道还可以。”
周鸢总觉得药膳的味道中药味过于?浓厚,但基于?对身体好的出发点?,喝一点?也能接受。
而?且苏玺岳炖汤炖药膳很专业,厨房里的瓦煲就有好几种,分别用来炖煮不同种类的汤品。
在苏玺岳灼灼目光的关心下,周鸢喝了一整碗。
喝药膳的时候,苏玺岳仍然坐在周鸢的餐桌对面,然而?喝汤的只有周鸢一人。
“你不喝吗?”周鸢有些纳闷儿,“只有我自己一个人喝?”
“对你身体好。”苏玺岳笑着说,“喜欢的话便多喝些。”
周鸢戏谑道,“难道还是?加了什么男性不能喝的食材?”
“都是?对身体有好处的食材,大补,而?且也不分什么男女。”苏玺岳的嗓音低哑,一副故作严肃正?经的模样对周鸢说:“我喝的话,难受的是?你。”
大补的食材......
我喝的话,难受的是?你......
周鸢瞬间?明白了苏玺岳说的什么意思,脸颊又极其不自然的红了红,脸低的都快要埋进?汤碗里。
周鸢的脸皮儿在这些时候出乎意料的薄,甚至比在床上脸皮儿还要薄,男人几句话就能令她面红耳赤。
而?在床.上,周鸢甚至还会紧紧的*着苏玺岳不放,苏玺岳说过无数次让她放松点?。
休息的日子过的没有规律也可以被原谅。
吃过饭后的周鸢困意来袭,有些昏昏欲睡。
早起?、见家?长带来的紧张感和紧张过后的过度松懈,以及回家?后的超负荷体力运动,令周鸢坐在沙发上不停的打折哈欠。
“小鸢,去卧室睡,别在沙发睡,不舒服。”苏玺岳轻轻拍了拍周鸢的肩膀。
苏玺岳此刻“道貌岸然”的嘴上说着在沙发上睡觉不舒服,却全然忘记了某天?他曾经将周鸢按在沙发上用力的——
周鸢半闭的眼眸眨了眨,想要努力精神一点?,但是?很遗憾,失败了:“没什么不舒服的。”
周鸢背靠在沙发上,准备小憩一会儿。
周鸢说完就不再理会苏玺岳,也不再努力的和疲困因子做抗争,干脆的闭上了眼睛,修长的脖颈靠在沙发椅背上,划出一道优美的弧线。
苏玺岳的眸光落在周鸢的脸颊上,周鸢的皮肤白的发光,整个人看起?来软软的,很好欺负。
事实也的确如此,苏玺岳不止一次的想狠狠的将周鸢欺负哭。
小姑娘不理他的话,完全睡过去了。
苏玺岳让她去卧室里睡,是?怕她在客厅坐着睡不舒服,而?且容易着凉。
苏玺岳微微俯下身子,动作轻轻的将她抱在怀中,动作轻柔到害怕将刚刚入睡的周鸢吵醒,小心翼翼的把?她抱到了卧室里,又缓缓地将她放在床上。
苏玺岳的作息规律,即使是?休息日,也不会有胡乱放纵自己的时候,包括但不限于?睡懒觉、熬通宵。
但现?在,苏玺岳只是?思索了半秒钟,随后也躺在了床上,他的手臂完美的契合在周鸢凹凸有致的腰肢处,自然而?然的将周鸢揽入怀中。
软玉温香在怀,本来没有困意的他,没多久,也迷迷瞪瞪的睡着了。
苏玺岳曾经有段时间?陷入失眠状态,医者多难自医,他自己吃过几种药,没有什么效果,后来也去看了医生,那段时间?各种褪黑素片、谷维素片甚至安眠药都吃过,睡眠质量还是?没什么改善。
如果时间?能倒退,那时候饱受失眠困扰的苏玺岳,一定不敢相信,有一天?他也能很快的入睡。
还是?在他本身并无困意的情?况下。
人和人之间?是?有磁场的,能感受到和对方交往相处时舒不舒服、合不合适,自己放不放松,曾经的苏玺岳一定想不到,原来会有人和他,如此合拍、完美契合。
床上床下,许多种情?况下都是?。
这样的念头,在即将睡着的他的脑海里一闪而?过。
周鸢没有定闹钟,醒来时已经是?傍晚。
世界一片安静,安静到她自己愣了几秒钟,她是?怎么从客厅的沙发上到了卧室的大床上?
卧室的窗帘没有拉,雨水还在下,今天?没有晚霞,漫天?的乌云铺满了她所到之处的视线,那一小块窗子望过去,世界都是?漆黑寂静的。
昏黄暗淡的窗外,雨水拍打着玻璃窗,树枝被吹的摇摇晃晃,偶尔有落叶一片两?片的飘落到了阳台上,雨水混合着青草泥土的味道被无限放大,盖过了卧室里正?在燃烛灯下燃烧着的桂花煎茶气味的香薰蜡烛。
周鸢不止一次的午睡从天?亮睡到天?黑,睡的天?昏地暗、昏昏沉沉的醒来,巨大的、深灰色的、饱和度极高的孤独感能将她整个人裹的密不透风,那是?一种被世界抛弃的孤独感,整个世界好似就她一个人。
这样的孤独感,即使重新钻进?暖烘烘的被子里,也无法?缓解。
周鸢印象最深的一次,是?大三那年,因为要备考,元旦假期她没有回家?,而?是?选择在图书馆学习,整个宿舍只有她没有回家?,平时觉得拥挤的宿舍,那个时候分外宽阔。
周鸢从来不觉得自己是?害怕孤独的人,甚至她自己一个人可以做很多很多事情?,那段时间?网上有个很火的“孤独测试等级表”,大意是?将很多一个人做的事情?列出来,又给?他们分了等级。
譬如“一个人逛街”、“一个人看电影”、“一个人吃火锅”、“一个人去游乐园”、“一个人旅行”、“一个人搬家?”、“一个人去医院”等等,这其中很多项周鸢很多都做过,所以她从来不觉得自己是?一个极度需要人陪伴的人。
甚至她觉得自己的独立能力比很多人都要强。
但那一年的元旦,帝都下了一场暴雪,暴雪堆积封路,就连宿舍到图书馆的十分钟距离的路程都不好走,本来开放的图书馆也临时告知因为天?气原因闭馆,于?是?周鸢一个人改在宿舍学习。
那一天?周鸢中午学累了,准备中午睡一觉。
学习实在使人疲惫,疲惫到她忘记给?手机闹钟定时,一觉醒来,整个世界黑的昏天?黑地。
她甚至怀疑,自己是?不是?迷迷瞪瞪的没有睡醒,不然怎么整个世界只有她一个人?
周鸢甚至下意识的喊了舍友的名字,可是?宿舍里只有她自己的声音,无人应答。
天?黑到即使宿舍的窗帘没有被拉上,她仍然分不清外面的雪是?不是?还在下着,世界漆黑一片,那一刻,她觉得她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
现?在暗沉沉的一切好像也没有什么不同——
灰沉的天?,弥漫着雨水潮湿的气味,已经进?入尾声的一天?,没有光亮的铺满了灰色基调。
周鸢心情?有些莫名的低沉,说不清道不明的悲伤情?绪不断蔓延,明明这一天?过得很愉悦,但午睡醒来后的世界,总能毫无缘由的令她感到悲伤。
“小鸢,睡醒了?”
就在周鸢陷入莫名低沉的情?绪中时,耳畔忽然传来一丝熟悉的男性嗓音。
周鸢这才发觉,原来苏玺岳也在她的身边。
甚至他的手掌自然的覆在她的手背上,她都没有察觉。
苏玺岳吻了吻周鸢的额头,刚睡醒的人或许是?触觉分外敏感,周鸢能明显的察觉到额间?落下的温热,落下的一瞬又蜻蜓点?水般的很快离开。
苏玺岳将周鸢搂入怀中,修长的手指轻轻的捋着她耳畔的碎发,男人将碎发勾在耳后,轻声问她:“怎么不说话,是?做什么噩梦了么?”
苏玺岳的声调温和,声音低沉动听,充满磁性的声音犹如春日里泉水凛冽的叮咚声,那是?如大提琴般优雅凛冽的声音,像一缕阳光,带着春日的专属暖意。
周鸢被灰色铺满的世界,坼裂开了一丝微小的罅隙,那是?阳光可以进?入的地方。
第61章 床笫之间BetweenTheSheets
周鸢的手指在同龄女性中算是修长的,她的手指骨节突出,手指很细很长,从?小到大很多?长辈夸过她的手好看,他们大多?数会说“这是一双适合弹钢琴的手”。
玩闹时偶尔和朋友比较手掌大小,周鸢的手也是她们其中比较大的。
但是和苏玺岳的手比起来,周鸢的手掌小的就像幼稚园里的小朋友。
苏玺岳的手掌宽厚,手指修长,骨节分明,指甲是健康的淡粉色,手背之下蛰伏的青筋纹路充满力量感,苏玺岳的左手手腕处有一个不起眼的小痣,还是周鸢在双眼迷离时不经意?发现的,她记得她当时一口咬了上去,不仅没有阻止苏玺岳的动作,反而令男人更加变本加厉。
苏玺岳的手掌宽厚有力,掌心纹路清晰,只需要一只手就能将周鸢的腰肢牢牢按住。
现在这只掌心温热的手掌覆在她的手背上,毫不费力的就能将她的手背包裹起来,圈在他的掌心中。
周鸢将手掌向上翻转,细软的指尖挠了挠苏玺岳的掌心。
和苏玺岳粗粝的指腹截然不同的触感。
苏玺岳的声音犹如?刚醒来后灰暗世界里的一缕阳光,周鸢的心不受控制的轻颤了一下?。
即使罅隙微小到细不可查,但那仍然是阳光可以钻进洒落的地方。
“没做噩梦,只是一睡醒天都黑了。”周鸢的声音闷闷的,她转了个身,背对着苏玺岳,打?了个哈欠继续道?:“醒来感觉好像到了另一个世界。”
苏玺岳耐心的听着周鸢的类似于?无意?义的话语,没有嘲笑,也没有说周鸢怎么小题大做、胡言乱语。
他从?周鸢的身后贴过来,手掌覆在她的小腹上,周鸢的后背多?了一片巨大的暖意?。
苏玺岳用手圈住周鸢的腰肢,将她整个人都圈入怀里。
他有意?识的贴到周鸢的方向,甚至苏玺岳的手腕微微用力,刻意?的将周鸢向自己的方向拉过来。
此刻的周鸢不止是手比苏玺岳小了好多?,就连整个人在他怀里也小小一只。
周鸢身高有一米六五,不论?在南方或者北方,她的身高在女生里面都不算矮小的,而在一米八八的苏玺岳面前,她娇小到一只手就可以圈入怀中。
“那现在呢,有点实感了吗?”苏玺岳用力的圈住周鸢,轻轻咬着她的耳垂。
苏玺岳的下?巴轻轻的搭在周鸢的肩颈处,一张一合之间,湿热的呼吸洒落在她雪白的肌肤之上,落在肩膀上,修长的脖子?上,还有周鸢万分敏感无比的耳后,无处可逃的痒痒麻麻席卷蔓延了周鸢的上半身。
周鸢笑着躲闪着,苏玺岳有意?的在她耳畔轻声讲话,痒的她无数可逃。
“啪嗒——”
苏玺岳开了灯。
昏暗的卧室里多?了一缕暖黄色的灯光。
苏玺岳的嗓音仍然毫无保留的全然洒在周鸢的耳畔:“现在,天亮了。”
周鸢的心倏的颤了一下?,今天和以往从?乌黑的傍晚醒来都不同,原来已经黑下?去的天,也是会重新亮的。
周末不用上班的日子?过的总是像是开了倍速键,稍纵即逝。
周一的早上,周鸢是被手机闹铃一遍又一遍的吵醒的。
平时周鸢即使再赖床,闹钟第一遍响起的时候她也是有印象能听到的,只不过是关掉继续睡罢了。
但是今天,周鸢对她的第一个闹铃完全没有听到!
周鸢的闹铃是固定闹铃,每周工作日都会准时响起,所以前一天晚上也不必特意?的去设置。
周鸢关于?昨晚的印象,是没有设置手机闹铃这一步的,甚至于?关于?她的手机是怎么在充电、再甚至于?她是怎么到卧室的床上来的,她都没有印象。
她最后的印象是她和苏玺岳在阳台上小酌——
雨后的江坞有了难得一见的好天气,雨初晴,水风清,晚霞明。
前一天因为下?雨没有看到的晚霞昨日看了个爽快。
金红色的火烧云铺满了整片天空,碎金似的夕阳缓缓坠下?,灰暗的云翳全然消失,一抹抹浓郁的绛红色翻涌而来。
周鸢坐在了阳台的吊椅上,晃着吊椅,欣赏着落日余晖。
“喝点吗?”
伴随着充满磁性的嗓音,骨节分明的手指握着一只玻璃杯,在周鸢面前晃了晃。
暗红色的液体在玻璃杯中晃动,贴着玻璃杯壁旋转又落下?,没有多?余的果肉杂质,也不像从?超市买来的果汁。
周鸢半带疑惑的问:“酒?”
可这分明不是酒杯。
“果汁。”苏玺岳笑着说,“鲜榨葡萄汁。”
周鸢接过苏玺岳手中的葡萄汁,见苏玺岳要转身离开,她不假思索的脱口而出问他:“你要去哪儿?”
言外之意?周鸢自己都没有察觉到,她下?意?识的觉得,如?此美景,苏玺岳应该同她在一起欣赏。
“我去把洗好的葡萄拿过来。”苏玺岳再次折返回阳台时,手中多?了一盘葡萄。
是绿色的阳光玫瑰,和紫红色的罗马红宝石两种种类。
苏玺岳是个心很细的人,他将葡萄一颗一颗的用剪刀剪下?,这样吃的时候就会方便许多?。
周鸢在这方面就没有苏玺岳这么心细,她洗葡萄很少一颗一颗的洗,总是先将葡萄一大串的泡在加了盐和面粉的水里,泡一段时间再冲洗。
所以苏玺岳这样将葡萄剪下?来再洗的做法,周鸢很受用。
这是今年刚上市还不算太久的葡萄,是百分之百的新鲜,不是隔季保存的水果,心理上首先就会觉得好吃许多?。
喝着葡萄汁,再吃着葡萄,看着远处的晚霞,偶有微风吹过发丝,一切都很惬意?。
苏玺岳坐在了周鸢身边,他的手里也多?了一个玻璃杯,但和周鸢不同的是,他的手里很明显的是酒杯。
周鸢微微蹙眉:“你喝的是酒?”
为什么他给自己喝酒,不给她喝?
苏玺岳点点头,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是我自己酿的葡萄酒,现在刚好可以喝了。”
周鸢眨了眨眼睛:“你还会酿制葡萄酒?”
周鸢很意?外,关于?自己酿制葡萄酒,她第一次听说是在初中的生物课上,初中的生物老?师是一位带着眼镜的男老?师,在讲到关于?葡萄酒酿制这节生物实践课时周鸢很明显的感觉到老?师的情绪都高涨了些许,手指推镜框的次数都减少了,只顾着滔滔不绝的和他们全班讲述着葡萄酒酿制的每一步骤,说的他们班级里许多?同学蠢蠢欲动,但是最后,生物老?师又说,出于?对自己和家?人朋友的安全负责,自我酿制后的葡萄酒请谨慎食用,毕竟以前有过同学自己在家?酿制葡萄酒,最后将自己送进急诊的先例。
周鸢对生物老?师的这段话记得特别清楚,所以当有同学热情邀请她品尝自己酿的葡萄酒时,周鸢也不敢尝试,即使是她自己课后回家?酿制的,她也不敢品尝。
而且还告诉周父周母,她不确定过程中是否发生了霉变,所以他们也不要轻易尝试。
周鸢记得周父和周母并?没有简单的将她酿制的葡萄酒倒掉,而是很认真?仔细的跟她讲解葡萄酒酿制的每一过程步骤应该注意?什么。
周父周母小时候,他们在自己家?的大院子?里,很巧合的都有着葡萄藤架,有时候葡萄多?的吃不完,他们的父母就会将做成葡萄酒。
所以他们是都知道?怎么做的,而且也做过,并?没有周鸢担心的那些情况发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