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子太懒,但她是福星—— by雪中立鹤
雪中立鹤  发于:2024年0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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朱亚男发现裴大志不太对劲。
跟他说话他都魂不守舍的, 有时候下班回来, 也只是盯着窗口发呆。
有时候也会抱着一本书在那看, 看没看进去她不知道, 她只知道, 裴大志魔怔了。
今天,她站在楼梯口足足喊了十几遍,裴大志才回过神来, 放下手里的书,下楼吃饭。
饭桌上, 裴大志也是一言不发的,哪怕师霖跟他说话, 他也没听进去。
直到朱亚男拿脚踹他, 他才如梦初醒, 歉意的看着师霖,道:“对不起叔,我在琢磨那个机器的问题到底该怎么修,没注意你跟我说话。”
师霖也看出来了,这个裴大志总是魂不附体的,好像个木头。
他没生气,只是劝道:“年轻人,不管遇到了什么困难,都不要把自己困进去,没事多找几个朋友聊聊,散散心会好很多。”
“谢谢叔,我会的。”裴大志赶紧吃饭,吃完帮着收拾碗筷。
师霖看着他那忙碌的样子,不禁有些担心:“这两口子,只怕是同床异梦了。”
师霈也看出来了,裴大志的心不在朱亚男身上,朱亚男跟他说十句话,他都未必能听进去一句。
就连他们这些外人看着都心累,更不用说朱亚男自己了。
可是裴大志毕竟只是他们侄子媳妇的娘家哥哥,跟他们算是拐弯抹角的亲戚,关系很远,所以,很多话他们也不方便说,只能看着这对夫妻渐行渐远。
北方某小城,天空下着雨。
街道上没什么行人,袁朵朵跟在耿江生身后,小碎步的跑着。
两人都没有带伞,还好耿江生体贴,特地把自己的衬衫脱了下来,挡在了她头上。
两人就这么狼狈的在雨里赶路,等他们到了地方的时候,浑身都湿透了。
耿江生赶紧喊了声妈,让她拿条毛巾过来。
一个五十来岁的妇女黑着脸走过来打量了一下袁朵朵。
一看她这身材,就知道是生养过的,那胯远比大姑娘的宽,屁股也大。
虽然说屁股大的好生养,可是这女人已经给别的男人生过一个儿子了,怎么想怎么觉得恶心。
老妇女的态度很不客气,骂道:“喊什么喊?自己拿去,生你养你一场,已经累得不成人形了,难道还要伺候你伺候到我进棺材不成?”
耿江生赔着笑脸:“妈,哪来那么大火气,我自己拿就是了。”
老妇女翻了个白眼,就跟没看到袁朵朵似的,转身直接进屋去了。
这下马威给得很结实,袁朵朵脸上火辣辣的,进也不是,出去也不是,好在耿江生很快出来了,搂着她的肩膀,给她擦了擦头上的雨水,介绍道:“妈,这是我跟你说过的朵朵,我女朋友。朵朵,叫阿姨。”
“阿姨好。”袁朵朵的心已经凉了半截,不被祝福的婚姻是很可怕的,很少有人能像黄晨那样,为了赵五妹跟家里翻脸。
她选择的耿江生,虽然足够体贴,但却不够硬气,他妈妈甩脸子他赔笑脸,也不知道这顿饭能不能吃得下去。
她跟进屋里,跟其他人打招呼,除了耿江生的爸爸客气的点点头,其他没有任何人给了她好脸色。
其实她明白,耿父的客气,可能也只是看在她肚子里孩子的份上。
她真的不该送上门来自取其辱。
尤其是耿江生那一味讨好的嘴脸,换来的却是一屋子的冷风习习。
她忽然觉得自己应该直接走人,可她要是真这么做了,那耿江生所做的一切,好像就会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她不忍心。
这一刻,她真希望裴素素在身边,最好是一巴掌打醒她。
她明知道她应该选择离开,这是她挽回尊严的唯一办法,可是,耿江生越是讨好,她越是没办法扔下他一个人面对。
她只能把自己钉在原地,让自己抽离,抽离,用一种旁观者的角度,观察着这一家人。
这是个扭曲的家庭,能养出耿江生这样赤忱的孩子,绝对是歹竹出好笋了。
现在,这一颗好笋,在为了他们的未来低声下气,伏低做小,哪怕真的成了,她的地位也是这个家里最底层的,毫无疑问。
可是她能怎么办,孩子都怀了……
她就这么眼睁睁看着自己的命运,再次滑向了鸡飞狗跳的深渊。
吃饭的时候,果然,女人是不配上桌的。
可是耿江生不想把这样的糟粕传承下去,于是他拉着袁朵朵,坐在了自己旁边。
全家人停下了筷子,就那么用冷冰冰的眼神,直勾勾的盯着袁朵朵。
像一根根布满尖刺的藤条,一下一下刮扯出她的皮肉她的骨血,让她的尊严荡然无存。
她站了起来,看着蹲在边上吃饭的耿母和耿家儿媳,有那么一个瞬间,她想一脚踹了她们的饭碗,大吼一声,站起来啊,上桌去吃啊,凭什么啊!
可是,那两个女人习以为常的眼神让她觉得这一切只能是徒劳。
而她们眼中的嫌弃和鄙夷,让她努力维持的尊严,彻底崩塌。
她好像听到裴素素在骂自己:醒醒啊,你醒醒,这里不属于你,这一家子都是魔鬼,快跑,快逃!
是啊,快逃吧,要不然,后半辈子都蹲在墙角吃饭吗?
她是人啊,她是个堂堂的大学生啊。
她拧了把大腿,让剧痛成为反抗的勇气,她移开视线,昂首挺胸,迈开步子,在众目睽睽之下,一言不发的走了。
所有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这个女人好大的胆子!
就连原本相对客气的耿父,也愤怒的一拍桌子,喊道:“站住!”
耿江生赶紧过来打圆场:“爸,生这么大气做什么,他们那边没这样的规矩的,咱们各人按各人的习惯来就好了。”
“那你去做上门女婿好了,没人拦你。”耿父不客气的拿起筷子,呵斥道,“坐下,你要是还认你爹妈,就老老实实给她立一立规矩!”
耿江生犹豫了,他还没准备跟家里人决裂。
可是袁朵朵他也不想放弃啊,再说了,都怀了他的孩子了,怎么就非要闹得不欢而散呢?
思来想去,他觉得问题还是要他老子拍板,所以他没有追出去,而是给他爸跪下了,哭道:“爸,朵朵还怀着孩子呢,这可是我的第一个孩子,你忍心让人骂他是野种吗?爸,我求你了,朵朵好歹是个大学生呢,咱们各人按各人的规矩不行吗?”
“老子就是规矩!你给我闭嘴!”耿父很不客气,再次把筷子拍在了桌子上。
耿江生脖子一缩,闭嘴了。
可是外面的雨真的好大,他不忍心,只得站起来,找来雨伞,准备追出去。
耿父冷哼一声:“站住,谁允许你走了?这种不守妇道的女人,走了正好。”
“爸!是我缠着她跟我上床的,你要骂骂我好了,我就是□□犯,臭流氓,你满意了吧!”耿江生急了,这么大的雨,可别出什么事,思来想去,他还是咬咬牙,追了出去。
袁朵朵在雨里一直往前走。
没有目的,没有终点。
盛夏的雨很热,落在身上却凉飕飕的。
心凉,什么都热不起来。
她就这么走啊,走啊,好像全世界就只剩下了她自己。
走着走着,她走不动了,蹲在路边,抱着胳膊哭了起来。
她错了,她应该听素素的话,早点跟耿江生断了。

袁朵朵哭了半天, 哭累了,又站起来,继续往前走。
倒霉催的, 耿江生是按照来时的路找她的,而她是向着前面走的。
所以一个多小时过去了, 耿江生都没有找到她。
吓得耿江生面如菜色, 鬼使神差的跑去了派出所:“同志, 我爸妈把我女朋友逼走了, 她还怀着孩子, 这么大的雨, 我找不到她了,求求你们了, 帮帮忙吧。”
警察很忙的, 这种家庭琐事的小纠纷, 连立案条件都达不到, 就更不用说别的什么了。
所以, 警察在问清楚耿江生的女朋友是成年人之后, 婉拒了他。
耿江生实在是走投无路了, 只好抱着警察的腿,直接在大厅里跪下了。
警察都要崩溃了,这是闹哪样啊?
这么大的雨, 要多少警力才能找到一个大活人?
再说了,对方是成年人啊, 被羞辱了当然要走啊,这很正常啊。
于是警察苦口婆心的劝道:“同志, 真不是不想帮你, 可是你也看到, 我们手头的案子很多的,你这种就是家庭小矛盾,不忙的时候可以找个民警去调解一下,可是现在你女朋友都走了,怎么去调解呢?”
耿江生也知道自己在无理取闹,可是外面雨太大了,他真的不敢就这么算了啊。
只得耍赖皮,抱着警察的腿,死活不肯撒开。
他就不信了,他能用这个法子追到袁朵朵,他还不能用这个法子求警察帮忙?
警察真的生气了,严肃道:“同志,你这是在阻挠我正常办公,我可以拘留你的。”
“别啊,我真不是故意的,求求你们了同志。我女朋友的小姐妹很有能耐的,她爱人还是个师长呢,要是她知道我把我女朋友弄丢了,肯定没有我的好果子吃,求你们了,求求了!”耿江生虽然赤忱,但计谋不够,只会撒泼打滚儿。
警察气死了,骂道:“师长怎么了?师长也不好强迫我们违背原则去找人吧?同志,我说得很清楚了,你女朋友走是正确的,换我我也走啊,你这根本不属于失踪的案子嘛。”
“那你帮我想想办法好不好,你帮帮我求你了,你可是警察啊,就是要为人民服务的!”耿江生还是不肯松手。
警察被他气笑了,蹲下来,提醒道:“她是外地的吧?”
“啊。”耿江生一头雾水,问这个做什么。
警察只得继续点拨他:“外地的,被人羞辱了,当然就回原来的地方去了。你好笨啊,去车站找啊。”
“我找了啊,没有。”耿江生冤枉,他真的找了。
警察也没辙了,只得叫了两个同事过来,把他架出去了。
耿江生这下麻爪了,警察不肯帮忙,他也找不到袁朵朵去哪儿了,总不能直接去海岛等吧。
这一路上就得颠簸好些天,万一朵朵出事了怎么办?
耿江生思来想去,实在是没有别的办法了,只好去找他姐姐帮忙。
他姐跟家里闹崩很多年了,就是为了吃饭的事儿。
他这些年也只敢偷偷跟他姐姐书信往来,是不敢直接登门的。
可是今天,他顾不得了。
咬咬牙,冒着大雨,去了姐姐姐夫家里。
对方看到他过来,很是惊讶,听说他带回来的女朋友因为吃饭的问题被气走了,他姐还觉得挺有骨气的。
于是她姐劝道:“找回来做什么?找回来跟你回家受气?你要是真的喜欢她,那就别管家里怎么说,直接结婚,反正你的组织关系在岛上,他们就算让你哥举着公鸡替你办婚礼你也不用管,没领证的算什么。再说了,都这年头了,要是真有哪个女人傻到要跟公鸡成亲,也不值得同情。除非她是被家里逼迫的,那我可以帮帮忙。”
“姐,我不是没有考虑过,可是我担心朵朵回头生孩子,我照顾不过来,还是要跟家里搞好关系的。”耿江生是为了长远考虑。
他心里其实是有点反抗意识的,但不是很多。
他姐见他还不算完全无可救药,便反问道:“难道你想要你女朋友在月子里受气?你好好想想吧,我要是你,早就不认他们了,还巴巴儿的带女朋友回来由着他们糟践?你脑子没问题吧?”
耿江生沉默了很久,姐姐说的有道理,可是当务之急,是把人找回来啊。
他姐倒是愿意帮忙,收拾收拾,去了广播电台。
她有个新闻播报节目,可以加个寻人启事,毕竟她男人就是台长,这点权利还是有的。
于是下午五点,广播电台播报新闻的时候,插播了一条寻人启事。
似乎是为了跟娘家叫板,也似乎是为了帮助弟弟下决心,耿雁播报的时候,强调了耿江生已经跟家里决裂了,希望袁朵朵听到新闻在车站等他。
袁朵朵还真听到了。
她在雨里走了半天,才意识到自己走错方向了,天快黑的时候,终于拖着沉重的步伐,找到了车站。
刚到,就听到了车站里的广播,然而此时她已经发起了高烧,还没来得及去站台见一见耿江生,便昏死过去了。
站前广场维持治安的民警见状,赶紧叫了两个同事,把袁朵朵抬起来送医院去了。
可惜没有家属啊,也没有人垫付医药费,没办法,三个热心的民警凑了凑身上的零钱,给垫付了。
而耿江生,一直在站台等到车子启动,也没有等到袁朵朵,只得赶在列车员最后一次提醒的时候,咬咬牙抬腿上了车,补票。
他怀疑袁朵朵已经走了,还是去海岛见吧。
而袁朵朵,第二天下午才醒来,她打听了一下,得知是三个热心的民警帮了自己,赶紧找到站前广场,把医药费还了。
随后心事重重的坐上了火车,独自返回海岛。
向阳村。
姚红梅最近天天往朱亚男娘家跑,反正她显怀了,也不想去上班了,她嫂子替班,一个月给她十五块钱,大家都能得到好处。
所以姚红梅闲得发霉了。
回回去了朱家,回回无功而返。
她便在村口转身,再去老会计家里找赵翠翠的麻烦。
今天来得倒是巧了,大夏天的,马菲跟着村里的男人钓鱼去了,老马那个傻子儿子也跟着,老马的老伴儿则带着孙子孙女在邻居家玩,家里只有老马和赵翠翠两个人。
姚红梅原打算直接跑过来骂几句,以解赵翠翠推她之仇,没想到屋里传来了一声不得了的嘤咛。
姚红梅是已婚妇女,一听就知道有人在做那事。
她还要脸,不想偷听别人寻欢作乐,犹豫着要不要等会再来骂人。
就在这时,男人的声音也溢了出来。
!!!是老马!
姚红梅整个一个愣住了,不是吧?
公爹跟儿媳妇啊???
要死啦,传出去不得被人笑掉大牙!
这要是别人家的,也许姚红梅就算了,可这是赵翠翠啊!
是那个毫不客气的把她推倒在地上的仇人啊!
那还犹豫什么,多找几个人,一起来听啊!
于是,姚红梅静悄悄的退了出去,转身,找了些平日里就爱跟她说三道四的妇女过来,一起蹲墙角偷听来了。
有个沉不住气的准备当场拆穿,看看狗男女狼狈的样子。
姚红梅赶紧制止,小声劝道:“那样就得罪人了,听我的,不吭声,直接走,回去多传播传播,照样让他们下不来台。”
有道理,毕竟这可是老会计,还是有点影响力的,不要得罪的好。
于是众人默默听完,又默默散去。
很快,流言插上了翅膀,飞遍了全村。
夜里纳凉的时候,村后小石桥上挤满了人。
这里有河风,一阵一阵的,格外凉快,两边芦苇荡子里全是星星点点的萤火虫,正是盛夏好夜色。
人们一边缓解一天的劳累,一边兴奋的八卦起来。
“听说了吗,赵翠翠明面上是给老马家那个傻子儿子娶的老婆,实际上是给老马自己娶的小的。”
“也难怪,赵翠翠居然愿意嫁给一个傻子,原来是幌子啊。”
“我说呢,老马的孙子也长得太像他了!那鹰钩鼻,那香肠嘴,啧啧啧,只怕那不是孙子,是儿子吧!”
“乖乖,真要是这样,那老马嫂子岂不是做了乌龟王八蛋?”
“何止啊,还得帮忙养活小乌龟呢!”
“哎你们说,老马嫂子知不知道他俩的事儿啊?”
“估计不知道吧,我听说老马嫂子年轻的时候可是出了名的彪悍,谁敢跟老马眉来眼去的,她立马一个大嘴巴子呼上去了。”
“真要是这样,那就有好戏看咯。”
众人欢笑着,仗着老马一家不在,口无遮拦。
没过几天,这消息还是传到了老马媳妇耳朵里,当婆婆的能受得了这个窝囊气吗?立马跟赵翠翠闹了起来。
直闹得全村沸腾,连半大不点儿的小娃娃都兴奋的喊道:“揪头发,揪头发,妈妈我要看揪头发!”
姚红梅乐得躲在人群中看戏,心说多揪点才好,解气。
又过了几天,老马媳妇越想越是憋屈,做晚饭的时候,直接在饭菜里下了百草枯,送全家上路。
只有马菲,因为被朋友喊出去陪着相亲逃过了一劫。
等马菲从县城回来后,看到的就是一屋子的死尸,马菲踉跄着倒在了地上,喃喃道:“我去你大爷的,怎么招呼也不打就死了。这下好了,姑奶奶可以自己快活了!”
她赶紧爬起来去报警,嘴角是止不住的笑。
哦耶,终于不用再装这家人的女儿了,谢谢穿越大神。
姚红梅最近特别倒霉。
走路会平地摔一跤,吃饭会忽然磕了牙,就连喝水都能呛得半死不活的。
她一开始还觉得没什么,后来忽然意识到,这不对啊。
她明明已经很小心了呀!
无奈,她只好找裴二祥哭。
裴二祥也觉得这事挺蹊跷的,可是破四旧这么多年了,农村里不但没有几个真正懂这个的,有也不敢站出来说自己懂啊。
于是他只得厚着脸皮来找谷赛兰求情:“妈,小妹那里不是有个陆大师吗?能劳驾他老人家过来帮红梅看看吗。”
“二祥啊,你什么意思,家里闹鬼啦?”谷赛兰并没有掺和姚红梅的那些破事儿,但她对于姚红梅做了什么一清二楚。
所以她问得很直接,就看裴二祥怎么说了。
裴二祥当然是积极配合,于是他继续厚着脸皮求情:“妈,这事我说过红梅了,没事去搬弄这个是非做什么?现在好了,一大家子一夜之间全没了,要不是马菲正好不在,这都成灭门惨案了,说出去多吓人啊。”
谷赛兰挑了挑眉,不说话。
这算什么?
隔靴搔痒?
老马跟赵翠翠是有错,但是其他人是无辜的吧?
非得闹得老马媳妇也知道了,直接同归于尽?
未免太残忍了些,毕竟老马媳妇声名在外,谁都知道她是个暴躁凶悍的主。
这种人,怎么会允许别人骑在她头上拉屎。
肯定要报复的。
所以姚红梅就是故意的,带着恶意的。
现在被鬼魂缠上了,知道怕了?
早干嘛去了。
谷赛兰压根就不想帮这个那忙,这叫自作孽不可活。
可是裴二祥会疼人啊,愣是抱着谷赛兰的胳膊,撒娇卖乖,一口一个好妈妈的哄着。
最后谷赛兰只好冷哼一声:“你跟我说没用,自己找你妹子去。”
“哎!有妈这句话就行了,我去给我妹打电话。”裴二祥简直欢呼雀跃。
他就知道,老太太吃软不吃硬,今天这法子用对了!
很快裴素素收到了消息。
但是她不想管,原因很简单,她讨厌姚红梅。
裴二祥只好一个劲的说好话,还在电话里给裴素素哭了起来。
裴素素不想被他威胁,直接挂了电话。
裴素素回去跟师敬戎嘀咕:“我二哥真是不像话,骗我去对岸接电话,说有十万火急的事儿,原来是为了姚红梅,气得我直接挂了电话。”
“媳妇儿,生气伤身,为了他们不值得。”师敬戎劝了劝,“不过我倒是觉得你应该去。”
“为什么?”裴素素蹙眉,要听听他有何高见。
师敬戎有理有据:“现在妈在伺候二嫂呢,要是二嫂真出了什么事,别人可不信什么鬼怪之说,只会拿咱妈是他们的后妈做文章,说咱妈不用心。”
“那倒也是。”裴素素叹了口气,“行,我去吧,我带钧山过去。”
“你小心点,别逞强,应付不来就让钧山去做。”师敬戎知道她最近一直在琢磨这个,有点担心她托大。
人都是这样的,年龄越大,成就越高,就越容易轻敌,所以他得提醒提醒。
就好比他自己,前阵子就犯了个低级错误,还好那龚怀民跟所有人唱反调,坚决反对他的决定,最后试了试,果然他的方案托大了。
他及时自我检讨,还给上级领导写了检讨书。
结果新来的首长反倒是把他夸了一通。
也是,到了他这个位置,能做到“吾日三省吾身”的没几个了。
确实值得树立典型。
不过,夸奖归夸奖,同样的错误,他不希望发生在自己媳妇身上,因为那样搞不好会出人命的。
裴素素明白,抱了抱他:“放心吧,我这么懒,才不想和钧山抢功劳呢!”
师敬戎笑了,临别前提了下宋优的事:“对了,忘了告诉你了,宋优男人升营长了,她可以去基地随军了。她男人挺不错的,我还找戚康帮忙打听过,是个人才,也疼媳妇,说是一有假就去看宋优,两人已经怀上二胎了。”
“是吗!那我就放心了。”裴素素很是松了口气,不过她还是问了问师敬戎,“我这样做,你不反对吗?”
“你这样才是对的,他们已经回不去了,没必要节外生枝,影响现在的生活。再说,宋优男人自己都不在意,咱们着这个急做什么?而且罗岚本来就因为没了子宫受了打击,这事还是不提为好。”师敬戎当然是赞成的。
瞒着,只有宋优一个人痛苦,一个人背负着愧疚,但她男人可以得到妻子加倍的爱意,师翱和罗岚也可以风平浪静的生活。
而一旦说出来,那痛苦的可就远不止四个人了。
而且,万一说出来后那边还是要当亲生的养呢?毕竟孩子是妈的命根子,想留住孩子妈就要对孩子好,很简单的道理。
为此,师敬戎特地打听清楚了,那个男人确实有胸襟,他知道宋优和师翱是被棒打鸳鸯的,是长辈的错,不是宋优的错,所以大男人何患无子?
心爱之人的孩子,一样可以是自己的孩子。
所以,师敬戎还特地给郭晴写了封信,让她不要做这个家的罪人。
郭晴收到信,只回了三个字:知道了。
看得出来,有点情绪,但还算识大体。
裴素素放心了,领着卓彦和师钧山回去。
很快又回来了,因为那是刚死的鬼,威力不大,师钧山懒得动手,让裴素素自己收拾了。
而裴素素惊讶的发现,她照着书上画的符,居然真的有效果哎!
她又多了一门技能。
袁朵朵回来了,落后耿江生一天。
刚到码头,她就看到一个男人抱着膝盖坐在那里,望穿秋水。
看到她的瞬间,耿江生激动得爬了起来。可惜他蹲太久了,双腿发麻,直接栽海里去了。
这一掉,让袁朵朵麻木的心又揪了起来。
她赶紧喊人帮忙。
耿江生其实水性很好,可惜他腿麻啊,落水后拼命挣扎又引起了抽筋,差点把自己给咽死了。
还好裴素素路过,赶紧让金闪闪去水里捞了一把。
旁边的渔民七手八脚的把他抬上来,袁朵朵顾不得什么,赶紧扑上来抱着他哭。
裴素素走过来,劝道:“朵朵你冷静一点,快让开,让我救人。”
袁朵朵赶紧帮忙,裴素素做心肺复苏,她做人工呼吸。
终于,经过两人的努力,耿江生醒过来了。
他呕了很多海水,开口的第一句居然是:“朵朵,我不能没有你,我们结婚吧!”
袁朵朵还能怎么办,这么多看着,这个男人差点因为她死了,她还怀着这个男人的孩子,不结没有天理啊,要被人戳着脊梁骨骂她没良心的。
结婚的那天,天上下起了雨。
真是个糟糕的天气,袁朵朵一点都高兴不起来。
因为她知道,这婚早晚会离的,她这是走在了一条注定会是死胡同的路上,可惜她没得选。
起码她是这么认为的。
裴素素来喝喜酒,看得出来她心情沉重,只得劝她看开点,走一步看一步吧。
贺祯生了,女儿。
她不清楚孩子是谁的种,但她希望孩子是自己报复的产物,所以她给孩子取名叫贺爽。
景胜德没有提什么反对意见,老来得女也算是喜事一桩,所以他特地来信,让景丹回去抱抱小妹妹。
景丹不喜欢贺祯,同样不喜欢他这个老子。
所以那封信就那么扔在了杂物箱里,一直没有拆开。
这天她带着卓彧卓彦出去玩,经过秦居正家门口的时候,发现秦双居然在哭。
她好奇,走过去问了问,原来是她订婚的那个男人,跟别的女人好了,孩子都有了。
现在人家找她退婚呢。
景丹是过来人了,知道男人未必都是好的,有的宛如洪水猛兽一样可怕,比如张隆,有的却可以春风化雨,丝丝甜醉了心扉,比如小叔叔。
所以她要劝劝秦双:“你也在这个院子里的呀,你也看到我小叔叔对我婶婶有多好的吧?”
秦双委屈道:“是啊,小裴婶婶运气真好。”
“哎,我不是这个意思,这不是我婶婶运气好,而是她自己就很优秀。你看她,临床医学的课马上修完了。带的中医班也都初见成效,有不少学生会进行简单的望闻问切了。她又搞杂志,发起妇女互助会,帮助了多少因为孩子脱不开身的妇女同志啊!”景丹说这些的时候,眼睛里闪烁着星星一般,格外的精神。
秦双的眼泪不自觉的停了下来。
景丹继续点拨她:“尤其是那个董心妍,原本都要被迫给姐夫当续弦了,可现在呢?人家重新考上大学啦!就连那个刘秀云婶婶,也屡战屡败,今年终于考上啦!她都四十几岁了,真的不容易。你看,咱们有这么好的机会,是不是也应该考个大学,看看人生不一样的风景啊?”
秦双摇了摇头:“可是我不爱学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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