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短命大佬的美人老婆—— by冬十四月
冬十四月  发于:2024年0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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世交家的女儿,对方还很喜欢孩子,看到孩子都是宝贝宝贝的叫,受欢迎程度可想而知。
那个斯伟女儿也更喜欢那个阿姨,每天想尽办法凑堆那女人和斯伟在一起。
那女人模样比不上边丽兰,但整体却不差,加上待孩子比边丽兰刻意的讨好更细心温柔,本来就摇摆不定的男人,很快动了心。
没多久,那个斯伟就提出了和边丽兰分手。
边丽兰费尽心机,女儿都没要,抛下一切出的国,她怎么可能愿意。
她各种纠缠,但她越纠缠,那个斯伟越烦,越腻。
本来还愿意给一笔赔偿,再帮边丽兰买一张机票出国,后来烦了,干脆什么也不给了,直接把人赶出了家门。
边丽兰几次不甘心找上门都被赶走了,最后人家不耐烦了,还威胁说要报警。
边丽兰这才怕了,没敢再纠缠。
边丽兰出国,带走了她分到的家里所有积蓄,她身上的钱并不少,这个时候她要是选择回国,可以接回女儿,两个人在海市好好生活。
但边丽兰出国后,见识了正高速发展,比海市生活更优越的国外生活,她不愿意回国了。
但她是以出国结婚办下来的签证,和那个斯伟结不了婚,她怎么继续留下来?
她想到了找份工作。
她会英语,但在国外找工作不是光会英语就够的,而她又不肯干体力一类的活。
她想着在国内都可以买工作,那国外是不是也可以,结果因为这样,她被骗了。
还被骗的很惨,身上的积蓄没了大半甚至更多。
唯一庆幸的是,她签证的事情解决了。
但签证问题解决,她日子也不好过,国外住宿这些不便宜,她又没工作,不过几个月,她生活就窘困起来。
但她什么都没了,高傲的自尊心在那,她更不肯回国了。
为了能在国外生存,她想到了陆娇当初从陆正海那儿得到的一笔钱,她想着,先借过来,她先安顿下来,等找到工作再说。
结果边丽芳根本不理她,还让她最好死在国外。
眼看存款越来越少,连回国机票钱都快没了,她为了生活,甚至做起各种脏活累活了,但那太苦了,她熬不下去,她在国外举目无亲,只能打国内主意,她找了很多人,没人肯帮她,最后,她找到陆正海。
陆正海却在这时候告诉她,他们女儿出息了,自己办了厂,还嫁了个有钱人。
但他们的女儿不认她了。
还鼓动她回来试试。
她第一反应就是不信,但她觉得这是她找陆正海拿钱的机会。
就和他说,她没有机票钱,他要是能给她寄点钱,她就回来。
哪知陆正海也成了个穷鬼,也没钱,说一声她爱回不回挂了她电话。
人有时候就是,别人一个劲要你干嘛的时候,你会觉得是陷阱,他撂挑子不管了,她反而觉得可能是真的了。
在一个深夜,她再熬不下去那些苦活累活的时候,她忍不住往家里打了通电话。
第一通电话听到一声男声,她以为打错了,慌忙挂了电话。
但挂完电话,她想到可能是陆娇嫁的那个男人,她又打了过来。
没想到真的是。
她当时太激动了,陆娇确实嫁人了的话,陆正海说的话就可能是真的。
那她还在国外受这劳什子苦干嘛啊。
但她没想到陆娇会挂了她电话,后面还直接拔了电话线,换了号码。
她意识到陆娇真的怄气不想认她了。
她心里慌了,她三十七的人了,这辈子如果不再嫁人,陆娇很可能是她唯一的孩子,她要是真不认她,她老了该怎么办。
陆正海还在这时候打电话来告诉她,陆娇不会再认她,让她死了回国的心,不然她会死很惨。
他越这么说,她越不想失去女儿,更迫切想回国了。
但这时候,她发现机票似乎涨价了,她钱真的不够了。
为了回国,她付出了许多努力,但她常年过惯了奢侈生活,到国外也没节省下来,挣的永远不够花,这样要辛苦挣到猴年马月去。
为了能回国,她不得不再次找到那个斯伟。
彼时他已经和那对双胞胎母亲结婚了,他看到她很意外,他以为她早回国了。
可能曾经的情分还在,听到她想要一张回国机票,他考虑过后,同意了。
只是买机票的时候出了点岔子,他给她买的是飞香江的机票。
不过也算阴差阳错,她在飞机上认识了她现在的先生,是个岛国人,做家电生意的。
她和他在香江待了一段时间,她先生对海市很看好,现在回来海市发展了,也替她圆找回女儿的心愿。
王奶奶把事情说了,看时间不早了,没有多待,回去自己院子了。
陆娇听完王奶奶的话,就坐在沙发上发起呆来。
她不知道这时候她该摆出什么样的表情。
心头像是塞满了泡过水的棉花,又闷又沉又堵,让她喘不过气。
抛家弃女的人,有眼睛的都不会娶。
所以,上辈子,哪怕边丽兰放弃她出国,她也不能得到那份她想要的婚姻是吗?
所以,她上辈子那些责备,那些诅咒谩骂,那些她施加给她的重重愧疚,根本不存在......
那她那苦苦挣扎的十年,被她PUA的那十年,又算什么?
可笑,可悲吗?
顾遇送完人回来,看她双眼出神,像一霎和这世界脱离了开,他心头一紧,忙过去把她抱进怀里,唇去亲了亲她唇角,感受她的存在。
“你怎么了?”顾遇小心问道她,声音隐隐发颤。
他怕她有事。
“你不想见她,我们搬家,或者回余暨,你不要难受......”不要吓我。
“我没事。”
陆娇回神,她眨了眨泛红的眼睛,用力笑一下回道顾遇,看顾遇一副忐忑谨慎吓到的模样,她怀疑自己是不是脸色太差了,她抬手摸了摸脸,想了想,她又抿嘴笑了笑道:
“我就是觉得她可真好命,抛家弃女的人,现在还有个好老公要。”
上辈子那些不甘和怨不能说,她只能这么说。
顾遇听到这话,微微皱了下眉,须臾,他看一眼陆娇,手指指腹轻轻摩挲她微微泛红的眼:“如果只是这个,那你没必要难受。”
“她那个老公未必真心对她,他们长久不了。”
“你怎么这么说?”陆娇诧异一声。

“你也没看到人, 怎么看出来他们不能长久了?”
边丽兰和王阿奶说的大部分都是她到国外后她前面那个男朋友一家给到她的难堪和不体谅,诉她那段时间的艰难和对陆娇的想念,以及害怕陆娇真的埋怨不认她。
对她现任的新婚丈夫提到很少, 只简单说了对方是哪里人, 做什么事业, 和她属于一见钟情,两人在香江领证结婚,别的没有多提。
陆娇先前更多沉浸在由边丽兰引出的上辈子那些在脑海深处始终难以磨灭的回忆里,没对边丽兰的新婚关注太多。
不过, 陆娇想了想道:“那男的都愿意和她领证结婚,说明两人不算是玩玩的。”
顾遇对陆娇的说法不置可否,站在他男人的角度,领证结婚只算男人对一个女人的第一步, 真正的好还得看其他。
“他们在一起半年,要是真的在乎, 今天她过来这边,她先生总该陪同,就算有事忙不陪同,他们岛国人不是号称注重礼节?边丽兰不懂事, 他总该让人备一份礼。”
顾遇想的其实远比他说的要多,比如边丽兰今天在陆娇面前的那番在乎流泪做派,他观察注意到, 她望着陆娇哭的时候,眼睛会不自觉往边上斜一下,而陆娇对她冷色态度的时候, 她更慌乱,更控制不住自己投向那个西装保镖方向。
她是夫人, 那么在意一个保镖的态度做什么?
她在忌惮什么?
她这趟过来,当真只是为求女儿原谅这个目的?
顾遇先前没见过边丽兰,但一个丈夫出轨,她也敢另找,还为好生活抛下女儿孤注一掷出国的女人,不提她脑子怎么样,心肠绝对够狠,也够无情。
这种人,对女儿的在乎程度有限,还会回来,说明有所图。
另外他提到的嫁妆问题,她嫁了个有钱人了,还在乎一副嫁妆?
是她没想到,还是舍不得掏?
她是回来求女儿原谅的,不可能想不到这个问题,只能是舍不得掏。
为什么舍不得掏,她自己手里握得不够多。
说明她和新婚丈夫并不算多和谐,至少还不到钱财自由支配时候,那她这时候上门,还这副做派,就不由得让人多想了。
顾遇脑子里思绪转过,在没调查仔细前却不打算把这事拿出来让陆娇糟心,他只简短说了一句。
陆娇闻言沉默,边丽兰不是不懂事,她那个人在有钱的时候最要面子,最在意礼数,但今天她找过来,不提给她准备东西,就她打扰半天的王阿奶家都没有。
这其实很说明问题了。
要不是她身上穿戴的是真货,有虎头奔和一个保镖跟着,她都怀疑她是不是又嫁了一个名不副实的“有钱人”。
但边丽兰现在身上没有对方能骗的,要真的是那情况,对方图谋的,只能是她和顾遇了......
半年前结婚,差不多五月的时候,那会儿百货大楼刚竣工。
作为首个支持浦东开发,还额外个人出资捐了一笔用于大开发的人,顾遇上过一次国内外报纸。
陆娇思绪展开,手心猛然一紧,她抬头看向顾遇:“你找人查一下她那边情况吧。”
“她对我没那么在意,我怀疑今天她找过来有别的目的。”
“重点查一下她那先生那边,最好他们这次跟过来的人都查查......”
陆娇脑子里在这时候忽然晃出一道身影,不知道是不是她上辈子被袁璟缠太厉害敏感过度,那个保镖给到她的感觉很不好。
“还有今天跟她来的那个保镖,最好也查一下,能出面帮忙解围的人,不是普通保镖那么简单。”
她实在敏锐又聪慧。
顾遇心头无奈,他有时候不想她想太多,那样很累,他知道她心里压了很多事,看着陆娇望过来的水洗过一样,却闪着疑虑的乌眼眸子,他手指又轻抚了抚她眼尾,应下:“嗯,我让人去查。”
顾遇说完,直接拿客厅的电话打了两个电话出去。
他在海市一年多了,又有先前运输公司分部这边基础,现在在海市已经有一点人脉积累,要调查几个刚到海市的人不是多难的事,只是需要时间。
“心情很不好?那怎么样心情才会好一点?”
电话打完,顾遇坐回陆娇身边,重新抱过她,吻着她眉眼问她。
陆娇心情确实有些不好,她以为当初那些过往她早已经释然了的,但当有些东西再次摊在面前,有些记忆突然就放电影一样的窜了出来,让她很难控制住情绪。
但她不想被影响了,她现在的生活很好,不该被一些人事物膈应到,她牵起嘴角微微扬声道:
“我干嘛心情不好啊,她今天那样假得很,还不如她原来数落我那会儿。”
“我至于为一个假人心情不好?要被她知道了,不是该很得意?”
这话是告诉顾遇,也是告诉她自己。
顾遇看出她用意,他也配合她笑:“确实是这样,那陆老板,我们还庆祝吗?”
顾遇抬手给她扬了下腕上时间:“差不多到饭点儿时间了。”
“去啊,怎么不去!”陆娇毫不犹豫。
“你等我,我去换衣裳,换好我们就走。”陆娇说着,从顾遇腿上起了身,踩着脚上的小矮跟哒哒哒的上了楼去换衣裳。
顾遇看着她匆匆的背影宠溺的笑,慢慢,在她身影消失在二楼拐道,他笑意敛下,拿起电话又拨了个电话出去。
先前是调查的电话,这次却为别的事。
让她不开心的人,不该再出现在她面前,他不希望在学校,他注意不到的地方,对方再找过去膈应到她。
“阿元,等会儿见到先生,你知道怎么说话吧?”
陆娇顾遇按原计划去庆祝的时候,边丽兰这边也到了她和吉元落脚的海市家里,下车前,边丽兰不放心的又看了眼保镖阿元。
半年前边丽兰在飞机上认识她现在的先生吉元,两人火速定情,下飞机她就暧昧着住进了吉元在香江的家里,一个月后两人结婚。
从认识到结婚一个月,从结婚到现在还没有半年,边丽兰对自己先生的了解并不多。
她只知道他是岛国人,做家电生意,先前一直定居香江,偶尔飞国外旅行或者谈业务。
他身边没跟很多人,在香江那边家里请的大部分都是菲佣,他们从认识到现在,吉元身边只跟着两个人,一个是和他同国的武进,一个就是这个阿元。
边丽兰有些担心他会把她和陆娇见面的情况详细告诉吉元。
她经历那么多,再不是什么都不懂的人,她知道吉元当初那么热情对她不单是看上她的美貌,心里也隐隐有猜测到吉元和她结婚是为了什么,因为猜到,她才不安。
女儿不认她,她难过,但她不能失去更多了。
“夫人放心。”阿元关上车门,看着边丽兰警惕的眼神,他微垂头回了句。
“那最好。”
边丽兰听到他这声回,她松口气的道,须臾,她又笑看向阿元:“先生最近事情已经很多,我也是不想我的私事多烦扰到他。”
边丽兰说完,往客厅里去了。
吉元和边丽兰结婚后就筹谋着要来海市发展,还特地让人过来买下了这套复式小楼,但临出发的时候,他香江那边事务出现点岔子,耽搁着拖到现在。
他们几天前才过来这边,家里家具这些都才刚安置进来,一进屋便是一股子味道,边丽兰在国外有过一年多苦日子经历,能适应一些味道了,连鼻头都没皱下,只屋子里的冷凝气氛却叫她吓了一跳。
近十二月的天,下午五点来钟的时间,外面天也阴沉沉的,屋内光线并不好,没开灯情况下还有些黑。
茶几上洒着茶水,地上更是砸落着茶杯碎片,她的新婚丈夫吉元坐在沙发上阴沉着脸,而今天跟着他出去办事的武进在拿着畚斗在打扫。
“这是怎么了?”
边丽兰紧一下捏包的手,笑着柔声问道,看武进扫地也只是把茶杯碎片给扫干净了,地面的茶水渍却没管的意思,她又赶紧上前:
“阿武,我来吧,你人高,扫这个不方便。”
武进听到这话,下意识要把畚斗递给她,瞥见边上吉元微阴的眼神,他才心神微凛,道:“这种粗活怎么能劳烦夫人,小的来就好。”
边上吉元也在这时笑道:“你回来了?过来坐,怎么样?今天见到女儿了吗?”
吉元长得不算高,一米七可能不到,中等身材,大肚子,大蒜鼻,脸有点凶,哪怕这会儿笑起来,也让人感觉到阴森不怀好意。
要原来边丽兰是看不上这样的,不管他有多少钱。
但现在她吃过没有钱的苦,有些东西反而不在乎了。
或许是经历太多了,她原来瞧不起解玉香那一套,她慢慢也学会了。
她柔顺的过去旁若无人的依偎进了他怀里,听他问道女儿,她忍不住抱住人又红了眼:
“她真的怨我,不肯轻易原谅我。”
“我从回海市,满脑子都是咱们赶紧安顿下来我好去找她,也没想其他,也没想着给她准备一份礼物。”
“她因为这事,也怨我,说我没有想着她。”
“还说我知道她嫁人了,竟然嫁妆都没给她准备一份。”
“我真的是冤啊,我这几年,心里唯一念着的就是她,为了能回来找她,我吃了多少苦她都不知道,我不想给她准备嫁妆吗?可我那会儿什么都没有啊。”
“我和她爸离婚,他分给我的家产本来就不多,我还脑子笨,被人骗了……”
吉元要拍她背的手慢慢顿住,他眼睛斜一眼后进门的阿元,看他脸上没出现异色,才笑着道:“我当是什么事。”
“这事也是我思虑本周,没替你考虑到,这样,明天,明天你让阿元陪你去好好逛逛,给女儿把该准备的礼物,嫁妆都准备起来。”
“等准备好了,我亲自陪你去见见女儿女婿。”
吉元说完,也没问边丽兰这样安排怎么样,他手抬起她下巴,看一眼她哭得红肿的眼睛,不满了声:
“怎么这么喜欢哭的,从咱们认识,你都哭了多少回,这样不好看。”
边丽兰忙止了哭,她呐呐道:“我不哭了。”
边丽兰是真的漂亮,岁月不败美人的漂亮,她示弱的样子比普通女人更吸引人,吉元眯眼看着她的模样,又给了她一个笑脸,轻拍了拍她臀:“去楼上洗洗等我,我这边处理好事就上来。”
他想做什么意味再明显不过,还是当着两个手下人面,边丽兰有些难堪的颤了颤眼,片刻,才温婉的笑着应声:“好。”慢慢起身上了楼。
从始至终,她没有过问吉元的事。
这不是她能过问的事情。
“一郎你先出去。”
她一走,吉元脸一霎沉了下来,他喊道武进。
武进应一声,捏着畚斗扫把出门了,临走前瞥了一眼给他让路的阿元。
屋子里,只剩吉元和阿元。
吉元看一眼阿元,忽然嘭得一手,一拳头砸向了茶几,震得茶几上的几只茶杯咔咔作响了两下,茶壶里的茶水从壶嘴溅出一些到桌面。
“你让我去拿的那块地,在今天已经签给那个姓顾的了,晚了一步。”吉元压着声音,阴恻恻一声。
“我让一郎去联系他百货大楼招商,对方说已经和国内川省一品牌合作,准备全面上架它家电器,暂时不考虑别家合作。”
“那只能挨着周边的地捡了。”
阿元脸上墨镜没摘下,脸上又是一片浓密络腮胡,看不出他听到这话的具体神色反应,只听他比烟嗓还哑的声音平缓响起。
“我在着手办了,但抢那边的很多,现在还需要先让那些住户签字同意,要是不行使一些特别手段,需要不少钱。”
吉元说着,眼神又阴下来,片刻,他问起他最在意问题:“她那边是什么情况,她那女儿当真打算不认她了?”
“哪怕表面上来往也做不到?”
阿元顿了顿,“关系有些僵,但对方说的是事实。”
吉元闻言脸色扭曲了下,他忍不住恼道:“贪得无厌女人,短视!”
“我这段时间给了她不少钱,她要真在乎女儿,干嘛没一点儿准备!”
阿元像没听到,他神色不变,等了会儿,没听到别的问了,他道:“没什么事我回房了?”
吉元看他一眼:“去吧,明天记得陪她去把嫁妆弄好,过两天我和她亲自上门去见人。”
吉元说到这儿,想到什么,他道:“你给我找两个报社人员。”
阿元脸皮微动,他墨镜后的眼对上吉元视线,须臾,他应了声:“好。”
饭点儿的时刻,饭店送餐的还没来,楼上响起男人喘粗气声音和女人求饶的尖叫声。
一楼有小小一个独立卫生间的小房间里,男人脱掉身上的西装外套坐去床前,从抽屉里拿出一盒药捡了几粒药片吞服下。
静坐一会儿,他摘掉了鼻梁上的墨镜,又慢慢撕掉了脸上浓密的络腮胡,露出了他本来的模样。
如果这时候陆娇和顾遇在这里,能认出来,他和当初袁家倒下,逃亡出去的袁璟长相一样,只右侧耳根到下巴的地方多了一道蚯蚓一样的疤。
男人抬手摸着那条疤痕,过片刻,他再次拉开抽屉拿出一张塑封旧照片。
照片随他经过太多波折,还曾经水泡过,哪怕他竭力维护,如今画面也渐渐模糊,少女巧笑嫣然的脸已经不清晰,只大红卫衣和丸子头让他看着还能回想出这张照片最初的模样。
他从失去至亲,遭遇背叛,经历刀山火海的炼狱爬出来,回到了她长大的地方,见到了她。
两年的日日夜夜,唯一陪伴着的也就这么一张照片,只今天他再看,脑海里浮现出了白日看到的那张清冷艳冶面容。
她更漂亮了。
袁璟手指摩挲着照片上那张模糊了的脸,眼眸渐渐出神,脑海中晃出一些不属于这个世界的梦境画面。
执念等候一生,辗转终于回国的苍老男人,听闻的是她死讯。
最终他咽气在她坟前。
这一世,又晚了。
只能要个答案。
为什么他不行。
查两个人对顾遇来说不是多难的事,第二天陆娇还没回学校,他们就收到了边丽兰和她新婚丈夫的一些信息。
不过对方刚来海市,是岛国人,之前长期在香江发展,他们目前能得到的消息并不多。
目前查出来的情况,对方名字叫吉元建雄,四十二岁,常年在香江发展,五天前和新婚妻子边丽兰来海市发展,身边带两个手下人。
一个武进一郎,同样是岛国人,一个景元,香江人,今年二十七。
他们过来当天,吉元建雄就试图联系上面,商议要拿顾遇他们那块地建商场的事,只吉元建雄初来乍到,人脉不够,没能见到主管这事的人,等几番周转把人见到,顾遇他们已经签订了合同。
而他失去这块地以后也并没有死心,意图拿下周边区域,目前正在安排人去和附近住户协商。
除此之外,吉元建雄还安排人联系了顾遇海市的全乐百货大楼,想把他的电器铺进百货大楼销售,只是他们先前已经和一家电器签订协议,拒绝了。
“这么说来,边丽兰找我,最大可能是为了让她老公电器进全乐?或者,惦记上我们手里那块地?”
去学校的路上,车上,陆娇把顾遇拿到的资料仔细看过两遍,放回置物柜,躺靠回座椅上说道。秀眉却微微蹙起,不知道为什么,她总感觉没这么简单。
顾遇手把在方向盘上,闻言他看一眼陆娇,见她眉蹙着,他沉吟一刻道:“只从这份资料看是这样。”
“具体的还要安排人去香江那边查了才知道,我已经安排人去查了。”
“嗯,再查查吧。”
陆娇点点头道,想到什么,她又冷笑了下:“不过不管查出来什么,咱们接下来肯定消停不了了。”
顾遇知道她意思,他手伸过去握住她搁在膝上的手,轻捏一下安抚道:
“学校那边我托人打过招呼了,最近学校会举行校庆活动,校门口会有人值守,边丽兰轻易进不去,你安心上学,元旦前一天我来接你。”
“嗯,来了也没事,我就是烦而已,并不在意她。”
陆娇没把边丽兰的事放心上,她回学校上了几天课,中间有辅导员找到她,说她妈妈来了,要见她。
陆娇和辅导员说她妈妈已经抛下她出国结婚去了,人在国外,不要被骗子骗了。
辅导员当时脸色微微复杂,却没说什么走了。
她那天理所当然没见到边丽兰。
之后元旦放假,顾遇接她回家,边丽兰又来了小洋楼,同行来的还有吉元雄健。
他们依然不欢迎,也没有开门请两人进去。
只是他们也是没想到这两人的不要脸程度,第二天元旦,一大早起,陆娇和顾遇正要出门去全乐那边看这回元旦促销情况,两口子又来了。
这一回,他们还请来了报社的人,当场接受起采访来。
边丽兰在报社工作人员哭成了泪人,“我知道我当初出国对不起我女儿,但我当时真的是没有办法,我前夫他出轨,还不肯多分我家产,我根本没那个本事把她一起带出国。”
“我一直想着,我到国外稳定下来了,我就把她接出去读书。”
“但我脑子笨,我上当受骗了......”
边丽兰不停哭诉她的不容易,她对女儿的爱,她为回来见女儿吃了多少苦。
吉元建雄则和她演起夫妻情深,在边上叹惋:“我是在飞机上见到的我爱人,她当时很难受,一直在哭,我问过后才知道,她机票买错了......”
“我知道她很爱女儿,我会选择放下香江事务来海市发展,就想让我爱人能和女儿团聚,希望她能谅解这个不容易的母亲。”
“看来我们明天要上新闻了。”
二楼卧室,陆娇看一眼还在小洋楼外声泪俱下的吉元建雄和边丽兰,笑了笑道。
“这事我会处理,你别管。”顾遇站在她身边,看着楼下的闹剧,他眼里划过一抹戾色,和陆娇道。
“你怎么处理?找报社把新闻压下去?”
陆娇偏头看着他问一句,看他没反驳,只目光沉沉的盯着楼下,她心头原本的郁气忽然散了。
这点事对她根本不算什么,她解决是分分钟的事,吉元建雄想用这个来出名斗她,她正好趁这次,让他在海市名声臭下来,混不下去,灰溜溜滚回香江去。
想到这儿,她伸手去抚握了顾遇攥紧着青筋劲鼓的手背,忽然笑道:“欸,顾老板,今天你媳妇儿请你看一场戏啊。”
顾遇不明白的看向陆娇:“什么戏?”
“一场打赢舆论战的戏。”
陆娇笑说一声,就去拿了附近邻居的电话本,捏着手里的电话一个个打起电话来:“喂,张阿姨吗?诶,是我,娇娇,我想请你帮我一个忙可以吗?”

第93章 第93章 登报反击
边丽兰陆正海两人性子在发达时都属于目中无人类型, 只结交对自己有帮助人家,对于结交不上,或者暂时没办法给他们帮忙的, 他们很少往来。
他们搬到小洋楼后,陆正海和边丽兰感情已经不是多好,陆正海渐渐不回家, 边丽兰除开上班爱上享受生活, 不到晚上也不轻易回来,邻里间关系他们都没维护过。
他们不知道陆娇奶奶当初执意让他们把这边小洋楼买下的深意,陆娇奶奶提醒过几回,见他们不往心里去, 也不管了, 只有空的时候把陆娇带出去窜门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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