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热开水放床头柜上冷着,他拉开床帐看一眼睡得正香的人儿,静默站一会,他脱掉鞋重新上了床。
没有半点要去上班的意思。
小心翼翼把睡得熟的人捞进怀里后,他满足的喟叹了声。
他现在有点明白余暨老街表演的戏曲里,那句从此君王不早朝是什么感觉了。
要是可以,他想天天这么搂着她。
低头去小心亲了亲她发顶,感觉不够,又去亲了亲她还泛着红的眼皮嘴角,还想去亲她耳垂和耳侧,但想到他昨晚只含着那么轻轻一吮,她就哆嗦着软躺进了他怀里。
那是她敏感点,这时候碰只怕要吵醒她,只能忍着心里的痒,慢慢移开又去浅啄了啄她微微嘟起的唇珠。
味道实在美妙,舍不得一触即离,又伸出舌尖轻轻舔.磨,直到上面透出水色的红,怀里人不耐烦的偏了偏头,他才动作停滞,不敢再动。
小心抱着怀里人,深漆的眸子盯着面前绝美甜酣的睡颜看了许久,直到眼皮确实有些撑不住,他才头挨靠向她慢慢闭上眼假寐。
她身上味道实在好,清香好闻,让他感觉心里踏实,慢慢的竟也跟着睡了过去。
正月十三,晴空高照,万里无云的天气,天空明晃亮堂,屋里窗帘不遮光,没多久也被照了个透亮。
陆娇也在这时候睡眼惺忪醒来,身上像被石磨碾过,动哪儿哪疼,折腾一晚上,脑袋也疼,昏昏胀胀的,她皱着眉,手去按了按头。
“醒了?”
顾遇一晚上没睡,靠着陆娇竟睡得有些沉了,察觉到她动静,他虚睁开一只眼,看她在按头,他手伸过去,自如的给她按揉起来。
两下揉过,他也清醒一些,睁开眼去看她,见她神色松缓一些,又柔声问她:“好些没?要喝水吗?”
“饿了没?我去给你拿早餐?”
他接连出声问,声音低轻温柔,态度好到殷勤。
陆娇睁开眼看他一眼,昨晚的疯慢慢浮现在脑子里,她顿时不想搭理他了。
“怎么了?头很疼?我再给你揉揉?”
看陆娇不理人,顾遇顿了顿,低头去亲吻下她眉心,鼻尖,手上动作不停,有些小心讨好的意味。
“这力道合适吗?”
陆娇看他这样,心里好气的同时又好笑,看来这男人还知道他惹到她了。
也是,能不知道吗?
个蛮牛,昨晚都把她弄得眼冒金花,快昏过去了......
“我要喝水。”
被他这么揉着,头确实好很多,只嗓子眼这会儿干辣得快冒烟了,陆娇终于出了声。
声音哑得不像话,张口的时候感觉喉咙有异物,又像有刀子在割,难受死了,陆娇忍不住抬手捂了捂喉咙。
“好,我给你拿。”
顾遇心疼得立即应声,他赶紧伸手端过了床头柜的水,搪瓷杯没有保暖效果,但冷却水温的速度也没那么快,放了一上午,还留有一点余温,这时候喝恰合适,顾遇试了下水温,没再下地去冲热水,低眸问她:“我喂你?”
陆娇轻斜他一眼,想说我手还没断,但她刚撑着手臂起身,身上被子滑落,顿时感觉一阵风嗖嗖的凉感,她身子一僵,又慢慢把被子往身上拉,瞥着他看似淡定的应了声:“嗯。”
顾遇很高兴,他手一动,圈过她身子往身上靠着,端着杯子递到了她嘴边:“慢点喝,我放了蜂蜜,你多喝些,这样嗓子恢复得快些......”
想到她这副嗓子发哑,他是罪魁祸首,他不自在的摸了摸鼻子。
他不提嗓子还好,他一提嗓子,陆娇又想锤他,又想骂他牲口,坏胚了。
她昨晚那么求他,各种软语。
还主动提出用嘴......
结果了,这个坏胚,同意是同意了。
好处得了,最后却没认账!
还架过她腿更猛了!
三回,不,四回!
就因为她嘲笑他头一回快了点......
陆娇一边喝水,一边愤愤翻白眼,等水喝完,嗓子总算好受一些,没有先前那样刀子割喉的扯痛感了,她推开了嘴边的杯子。
“不喝了?那饿了吗?我去拿吃的?还是要再睡会儿?”
顾遇把她推开的杯子放回床头,又问她。
陆娇偏头看着他,忽然似笑非笑的说了声:
“顾老板,这会儿讨好认错没用,结婚之前你还能再碰我一回,我是狗。”
“.....”
“先不提这个,你昨晚就没吃什么饭,我去给你端早餐过来,吃了之后你再睡会儿。”
她求饶的方式有点特殊,他就像十七八的毛头小子突然被打开新世界大门,没克制住,做得有些过,还失信了一回。
这事是他理亏,他知道她醒来会恼火,但她这话他可不敢接,他避开她视线,不自在的说一声,便掀开被子下了床。
出门的时候,他都没敢看她,有点落荒而逃的意味。
陆娇裹着被子看他匆匆离开的身影,轻撇了撇嘴,不过她确实饿了,也就懒得管他。
看一眼屋里,原先他胡乱扯掉的床单被套已经不见了,身上的被子是新的,缎子的天蓝色被面,床单配套,应该是她后面累晕过去了,他给换上的。
片刻,陆娇手慢慢拉起被子看了眼身上,果然,除了两节手臂,别的地方都是深紫色的印子。
陆娇想到什么,手臂往上抬了抬,果然在手臂内侧靠近腋窝的位置找到枚印子。
上面的牙印已经消了,但陆娇脑袋里对这个印痕落下时的感觉还清晰着。
“坏胚!”
陆娇手指去摸了摸印子边已经消失的牙印,忍不住忿忿骂了声,随即又恼他走的时候都没想到给自己拿身衣裳。
她知道她裙子不能穿了,内衣估计也是。
她昨晚摸到有一节带子断了。
醒来的时候他在床上躺着,恐怕也没去对面给她拿衣裳。
但总得给她一件衣裳穿吧,不然等会儿怎么吃早餐。
连小意讨好人都不会。
陆娇不满的嘟了嘟嘴,看一眼桌上的时间,已经快十一点,犹豫一下,她裹着被子自己起了身。
脚酸,腰也疼,边上腰窝那里尤甚。
陆娇忍不住嘶了两声,才慢吞吞挪到对面的大高柜前,打开柜门,从里面翻了件他的白衬衫套上。
他人高,白衬衫到她大腿根下面一点儿,完全可以当衬裙穿,就是袖子有些长,不过稍微折一折就好了。
她上辈子也穿过他好多回衬衫。
他那些衬衫面料舒服,版型她也挺喜欢,有几次她还扎了个衣摆当自己的衣裳穿,还给她折腾出好几种折袖子的花样。
顾遇没去厨房多久,一会儿功夫,他端着托盘回了屋。
他买的早餐有些多,老式的木质长型托盘里装满了碗和盘,再边上一个大盆,里面装的是陆娇给他做的蛋糕。
昨晚两个人没来得及吃,顾遇早上起来不舍得浪费她心意,便想着拿来做他的早餐。
“我买了你喜欢吃的街角那家包子,还有他们家的炒粉煎饺,想吃什么?还是先喝粥?”
把床头柜的搪瓷杯拿去边上凳子上,顾遇把托盘放床头柜,问道陆娇。
陆娇往托盘里看了一眼,早餐种类比她昨晚烧的菜花样还多。
还都是他最近两个月接送她时她吃过的。
心里的恼忽然消了不少。
“吃包子吧,等会儿再给我吃两口河粉。”她现在不想喝粥和豆浆一类。
“嗯,好。”
顾遇应声,弯腰要给她拿,才想起他还没给她拿衣裳,他又起身,转眸却见她松开被子,往床边坐了,身上穿着一件白衬衫,是年前她给他挑的,带着点丝质面料,宽松休闲款的衬衫。
他穿过两回,面料很舒服,不会让他感觉像没穿,又没普通衬衫那么硬。他穿着刚刚好。
穿在她身上明显大很多,却完全不难看,还被她穿出了一股不一样的味道。
她袖子卷成小扇子一样的褶子在两侧,扣子上面两颗没扣,衣领微微掀开,露出两节玉锁骨,还有领口下一些延伸沟壑。
此时她乌发全部散在身后,她头发天然卷,前面的额发也卷着,这么披着有点洋娃娃的感觉。
一张细瓷的脸刚睡醒,细白里透着红润。
整个人清媚又风情。
到凌晨才堪堪压下去的躁似乎又窜了出来,心头痒麻阵阵。
“你看什么?”
陆娇看他站在床边,一句话不说的盯着她,黑眸又带了火,她一顿,低头看一眼身上的衬衫,像被他火烫的视线烫着了,她脸和身体也有些发热,她夹了夹曲着的腿不自在的觑了他一眼。
“没什么,我给你拿吃的,先吃包子是吧?”
顾遇怕惹她更恼,他不敢在这时说不适宜的话,他动了动喉咙回道,再多看他两眼去给她拿了包子。
这时候高柜边放着的她那袋子衣裳完全被他抛在了脑后。
“你就吃蛋糕吗?”
顾遇拿碗装了个包子递给陆娇,自己则端起装蛋糕的大碗吃起来,陆娇嚼一口包子注意到,不禁问道他。
“嗯,你做的这个蛋糕好吃,我现在想吃这个。”
顾遇咽下嘴里的蛋糕回道,又问她:“你要尝尝吗?我给你留了一块儿在客厅。”
陆娇这回给顾遇做蛋糕,因为不熟悉这个时候蛋糕店里的那些器具,她做失败过两次,那两次失败品都进了她肚子,那天她饭都没怎么吃,现在没多想吃蛋糕,但想到是他吹了生日蜡烛的蛋糕,她想了想:
“我等下去吃吧,当午饭,不然你买的这些早餐没人吃了。”
陆娇说着,又看了眼餐盘,还是没忍住问了他:“怎么买这么多早餐,根本吃不完。”
“吃不完我中午当午饭,我不知道你想吃什么,就每样买了点。”顾遇又舀了一勺蛋糕,随口回道。
“哦。”陆娇应一声,咬着包子的唇角却往上翘了翘。
陆娇胃口小,早饭一个包子,再两口河粉下去,喝过两口蜂蜜水已经饱了。
她吃东西吃得斯文,顾遇比她快很多,两个人几乎同时吃好。
早饭吃好,顾遇把餐盘收去了厨房。
陆娇趁这个时候去卫生间冲了个澡,刷了个牙。
出来的时候,顾遇抱着大衣在门口等她。
她一开门,大衣便裹在了她身上:“冷吗?”
“还好。”冲了个热水澡,身上的不适已经缓解很多,这会儿也有心情搭理他了。
“回屋再歇会儿?我先前和大哥说过你今天不去厂子那边,时间空着。”
“你去找过大哥了?”陆娇问一声,心里稍微有些不自在,住对门就这点不好,在他家过个夜,全家都能知道。
还好她脸皮厚。
“嗯,早上开门的时候碰到的。”顾遇回一句,揽着她往房间走。
他屋里布局简单,平时看文件,接打电话都在边上的小房间,这边连张桌凳都没有,两人回来只能坐床上。
顾遇抬手把她抱进了怀里,她身上披着大衣,里面穿着的却只他一件衬衫。
屋子里空调没关过,暖和,他干脆拿开了她身上的大衣,就这么抱着她。
两个人都穿的衬衫,这会儿倒是真有了情侣衫的感觉。
看着这样的她,顾遇又忍不住情/动,他克制的去亲吻了她的发顶,唇角,耳廓……
许久,他按捺着心头的那股蠢蠢欲动,额头抵着她额头,问了她:“还疼吗?我给你买了药,要不要涂一点儿?”
疼肯定是疼,但是抹药,陆娇却不想。
羞耻,也麻烦。
“不用抹药。”陆娇嘟囔了声:“自己会好。”
顾遇闻言,知道她害羞,想了想,倒没勉强她,只又道歉道:
“昨晚是我孟浪了,还没守信,我错了,抱歉娇娇,你原谅我一回?”
人家道歉都老老实实不敢动弹道歉,他倒是不一样,把人抱在怀里了,亲了又亲才道歉。
陆娇不太满意他表现。
但想想昨晚,她也有不对,不该笑那么大声。
他第一回 ,本来就很懵了。
她还趴在他身上一个劲儿笑,他不恼才怪。
“原谅你是可以啊。”
陆娇慢吞吞道,看一眼他一霎亮起的眸,她顿了顿,轻挑一下秀眉又道:“反正昨晚是唯一一次彩蛋,这一回过后,得新婚了。”
“你昨晚不守信了一回,就当给你提前预支的福利了吧,新婚后面我给你扣一回。”
这里三月,到新婚还有整四个月,
顾遇眼皮跳了跳,他低笑一声,去吻了吻她眼角:“娇娇,别乱开玩笑。”
谁开玩笑了,认真的!
陆娇正想说,这时,顾遇却突然又道:“娇娇,我有东西要给你。”
“什么东西?”陆娇下意识问。
“等我一下。”
顾遇笑一声,随即,他松开她把她放床上坐着,去了高柜那儿,打开高柜,手在顶上摸了摸,摸出了个文件袋。
这是他早就准备好的东西,原本昨晚就要给陆娇,只是她突然拿出那袋子东西,这事也搁置了。
捏着文件袋回来,对上陆娇好奇的目光,他把文件袋递了过去:“给,这些今后都是你的了。”
“这是什么?”陆娇看着顾遇递过来的鼓囊囊的文件袋,好奇问道,没有立即接。
顾遇见她没接,他抿一下嘴,抬手把她抱到了腿上坐下,手环着她细腰笑道:
“我先前不是说过,要把我所有给你,这就是我的所有。”
顾遇说着,抬手把文件袋打开,把里面的东西倒在了床上。
霎时,她们前面隔着被子的空档被堆满。
十来本银行存折还有房产证出现在床上,另外还附带几串钥匙。
“这些钥匙是我手底下所有的房产钥匙,现在余暨只一套小洋楼和这栋小院,再海市那边,我年前买了两处浦东的房子,一处浦西的。”
“上次我们去海市太匆忙,我也没带你去看,等后面你高考完我们去看。”
顾遇看向床上那堆存折,伸手拿起其中一本:“这些存折有些是在余暨这边存的,有些是在海市和深市存的。”
“年前我投了市南几个大项目,又买下了袁氏的小香江大厦,这回工程公司那边分到的钱不是很多,存折也没到我预计的数字,不过等市南项目结束应该会有一笔新进账......”
想起还没给陆娇说他公司的事,顾遇顿了顿,又道:“我现在手里头有个车行,一家嗨了跳,再一个运输公司和一个工程公司。”
“工程公司那边我占股百分之五十,小齐二十,孟舫三十。”
“运输公司那边少一些,我这边是百分之四十五的股,孟舫百分之三十五,小齐二十。”
“剩下的那些零零碎碎,我们也没计较,都平分的。”
“工程公司和运输公司都是年底分一次账,车行和嗨了跳分的勤一些,每个月一分。”
“往年都是我管分账,今年得劳烦你去跑了。”
顾遇说完,又低头去亲了亲陆娇发顶,垂眸盯着她眼认真道:
“娇娇,我现在还不能给你很多钱,但我会努力,努力让你过上好日子。”
“努力让你做城堡里真正的公主,女王。”
“我知道你有你自己的事业,也有计划和安排,我都支持,同时希望我的努力能帮助到你,让你的事业未来能走得更顺畅。”
第75章 75他不可以 ,忍不了
“拿好了, 这些本子有些直接拿去就能取,有些设了密码,密码等下我发你呼机上, 还有几个是要我户口本才能取的, 我已经找人多开了个户口本, 到时候给你。”
顾遇把床上的户口本房本还有钥匙重新装进文件袋,塞进陆娇手里,怕她觉得麻烦,想了想又道:
“过几天找个时间我陪你去把余暨这边的本子全部换成你的, 密码换成你熟悉的,这样省得你麻烦。”
“房产证也是,去加上你名字。”
眼前这一幕陆娇并不陌生,交家底, 上辈子也发生过,不过那时候是他们结婚有两年了, 没有现在这么早。
这是不是说明他现在比上辈子更相信她,也更爱她?
陆娇看一眼他硬塞进手里的文件袋,轻抿唇笑看向他:
“这么放心我?不怕我卷款跑了,或者给你败光了啊?”
“你跑哪儿去?”
顾遇神色没起一点变化, 他笑问道她,伸手给她捋了捋散在耳边的发,语气松然的说了句:“别忘了带上我。”
“至于败光......”
顾遇微扬了扬眉梢:“我媳妇儿没有不良嗜好, 败哪儿去?”
“嗯,顶了天会投资失败,那也没关系, 败了就败了,我再挣, 不会饿着你就行了。”
“谁会投资失败!这才刚开年,你可别乌鸦嘴!”
陆娇前世烧香拜佛有几年,多少有些避讳这种话,她没好气睇他一眼,低眸看一眼手里的东西,倒没想着推却不收。
他们之间相处一直是这样,他给了,她就收着,不管用不用,那是他对她心意的表现,她不会拒绝他的心意,只会想他对她心意更多,更满。
她是个贪心的女人,就想要男人全心全意都是她。
“行吧,既然你这么信任我,我也不能辜负了你,咱们家财政今后我管了。”
“顾老板加油,争取过几年咱们家财产能多这么两个文件袋啊。”陆娇捏着文件袋朝他轻扬了扬,笑鼓励道他。
“哈哈。”
顾遇很开心陆娇的话,更喜欢她说咱们家三个字,他大笑一声,手去轻轻掐捏了把她腮边软肉,鼻尖碰着她鼻尖,亲昵允诺:“行,我努力。”
陆娇由他捏脸,唇边也笑着,只过了一会儿,她才盯着他拉长音说了声:“不过顾老板,交家底这个事可抵不了你昨晚失信的那档子事啊。”
顾遇:“.......”
“娇娇。”
顾遇无奈看向陆娇,他知道她不好哄,但让他经历过昨晚的美好,之后很长一段时间不能碰她,他自认不是柳下惠,很难做到。
“昨晚的事我真知道错了,你别恼了,嗯?”他手握过她细腰,头轻轻蹭着她肩头,颈窝,柔声低语道。
“我不恼啊,我说过我可以原谅你啊,但是,顾老板是生意人,该知道失信是件多不行的事,总要为这事情承担后果和责任啊。”
陆娇侧身睨着他笑盈盈道,须臾,她手抬起,圈住他脖颈,红艳艳的唇去蹭了蹭他下颌,鼻尖,声音柔婉甜腻的在他耳边说道,“四个月多而已,顾老板应该可以忍的吧?”
......他不可以,忍不了。
感情往往会随着真正的亲密加深,生日以后,顾遇明显感觉到他想陆娇的时间变长,变频繁了。
原来早晚见面他还觉得满足。
现在根本不行。
早上送她去上班,刚分开,他车子还没开走多远脑子里已经在想她,想她这会儿在厂子里在做什么,想她有没有想他。
想要不要给他打个电话去,他开车,还是可以和她聊几句。
但他又不确定会不会打扰到她。
年后开工,大家都很忙。
陆娇准备等叶岺结婚以后,就放下一部分厂子的事情专心备考,但她一直是厂子里主心骨的存在,要脱手并不容易,她必须现在开始准备起来,比如人员配置。
原来易安刚启动的时候,只需要有车间大师傅和一些工人就可以。
现在却不行,易安开始上正轨,品牌慢慢在市北打响,成立了自己的家具生活体验馆,门店有了两家,还有市一中和余暨宾馆的背书,现在正是该趁势追击发展的时候。
这个时候,易安需要更多单子进来在余暨稳住脚跟。
陆娇先前打听过,袁氏倒了以后,余暨私人商圈氛围好了,大家都野心勃勃想大干一场。
袁璟先前提出来的旅游酒店项目已经有人在做,有些直接把原来的招待所承包下来,改装成精品酒店。
改装酒店,里面的家具配设肯定需要更换,另外就是余暨的中学,小学,也在扩建和重新修建新教学楼,书桌凳子,办公桌,包括食堂的桌椅凳子,都要更换,这些都是单子。
要是易安能把这些单子竞标到手,接下来半年,甚至一年都稳了。
但现在外面就陆娇一个人跑,分身乏术,肯定不行。尽快成立运营部成了重中之重的事。
如今余暨人多,外来人口也多,想招工招人都算容易,但要招到运营人才,销售骨干,就不容易了。
为了招到这类人才,陆娇还特地找余暨当地商报登了个人才招聘报。
登报的效果当然有,来易安和家居馆那边问工作的都多起来,陆娇沙里淘金,还真淘到几个宝。
一个李单,今年二十八岁,中专毕业,在读余暨电大,他曾经在袁氏小香江大厦做过管理,因为不配合签单做假账离开。
李单这个人,管理运营很有一套,对营销手段也有自己的独道见解,陆娇有心把人锻炼出来接易安的运营部门。
另一个王敬,三十五岁,他文凭不高,高中没毕业,是原来市中心红木家具厂的下单员。
袁璟先前入股红木家具,进行了一波人员清理,王敬没被裁掉,却成了红木家具边缘人物,袁氏倒塌后,红木家具人心涣散,他也不想再待,看到人才招聘报后,他去了解了易安这个厂子,知道了陆娇这边待遇不差,便辞了红木家具那边的工,过来应聘了。
王敬这人人情世故通达,对家具熟悉,业务能力也很高,来厂子一个礼拜,就在余暨实验小学签下了一笔食堂桌椅的单子。
这样的人才,只做一个下单员实在屈才。
陆娇有心历练两人,想把他们和阮玲葭一起带出来,以后成为易安的支柱型人才,这段时间她都带着他们四处在跑。
去参加余暨大大小小的家具类竞标,去谈各城镇最近要举办的展销会。
而这段时间叶岺还要准备他结婚的事,厂子这边就不能像以前那样时刻看顾到,有些原本她不负责的事,也要负责起来。
陆娇是半点不得闲,每天一到厂子就忙得脚不沾地起来。
这种情况顾遇不敢多打扰她,而他自己也不得闲。
年后所有去年确定的项目开启,他虽然放话说要让孟舫顾齐自己去折腾,但顾齐孟舫刚独立做事,他并不能完全丢开,大局上还是需要把控。
一些应酬,大的人脉上交际,还是需要他出面。
另外他和孟舫刚把小香江大厦吃下来,为防从国营商场高薪挖来的经理把他们架空了,他得自己看顾着,做到心里有数。
而他们是第一次接触这种商场经营,许多东西都需要学习摸索,了解起来就有些费力耗时。
但即便他这样忙,只要他空闲下来,哪怕是喝个水功夫,他也会控制不止想起陆娇。
原来中午他还可以去应酬,去办公,现在中午时间生生被他挤了出来,从市南开车一个多小时跑市北去找陆娇吃饭。
哪怕时间不凑巧,陆娇有别的安排,他们不能一起吃饭,但能抱抱她,陪她走一走,他也愿意。
在两人见面多相处这事上,顾遇拥有充沛的精力和激情。
陆娇每回看到顾遇开车一个多小时跑来,心疼又高兴,她喜欢这男人热恋她痴缠她,每回他过来,她都极尽热情迎接他,和他拥吻,缠绵。
但她也有心治顾遇那晚失信的事,所以不管两人怎么亲密,怎么互相撩拨,热情激吻,到关键时刻,她总是能戛然而止逃开,也再没进顾遇院子过过夜。
她甚至爱上这种只撩拨不负责的感觉,偶尔车上还喜欢去撩一撩,逗一逗他。
年过完,她明丽的五官又长开一些,加上事业上的顺心,爱情的甜蜜滋润,她越发妩媚明艳,眼梢轻抬都带着钩子一样,她还最知道顾遇喜爱什么,撩拨他轻而易举。
顾遇被折腾得要疯,尝过美好,吃过大荤的人,让他接连吃素,关键是那荤还时不时撩拨把他一通就跑,他哪里受得了。
在又一晚两人回家路上,她手不老实在膝盖上跳舞,一双含情水眸不住盯着开车的男人,偶尔在他警告的瞥来一眼,她轻咬下唇,看似老实下来,却明晃晃的朝他轻吐了吐小舌。
顾遇终于受不了被炭烤要炸开的滋味,他猛打一把方向盘,把车开去了偏僻小道停下,长臂一伸把副驾驶的人狠捞进了怀里,大掌去轻拍了拍她屁股。
“闹够没有,娇娇,你真想你男人废掉,后半生幸福减半是不是?”
欲.求不满的男人,说话都带上咬牙切齿意味,一双牢牢箍着女人的臂膀和铁臂一样,无法撼动。
陆娇被他禁锢在方寸之间,感受着他扫在脖颈间粗热的呼吸,他坚硬的臂膀胸膛,再看着这黑漆漆连一盏路灯都没有的偏僻小道,她突然意识到自己玩得太过。
抬眸看着昏暗中漆黑带火的危险眼眸,她身体一下软下来,主动攀着他肩抱住了他,老实认错:
“好了,我错了,不闹你了。”
“你说你明天晚上有个推不开的应酬是吗?那去嘛,地点是哪里,我明天忙完了去接你。”
“你送接我上下班也辛苦了,明天咱们换换,换我送你上班,接你下班好了。”
陆娇哄人相当有一套,软声细语的,听得人头疼熨帖滚烫,但这回顾遇却不那么容易哄。
实在是煎熬太多天,熬不住了。
他手勾过她下颌,含住她的唇用力吻住了她。
他把她紧紧圈在怀里,舌尖搅动着她舌根,又把她舌尖勾进自己齿关之内。
去引诱她主动过来搅动舔.舐。
这些日子,顾遇另外的技巧怎么样,陆娇不知道,但他深吻的技术却是越来越厉害。
力道和速度都掌控的那么刚刚好,让她感到舒服,飘飘欲仙,不由自主去热情回应,她攀着他脖颈,身子慢慢支起,膝盖跪在座椅上,腰肢往后弯折,仰着头去接受他给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