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零之短命大佬的美人老婆—— by冬十四月
冬十四月  发于:2024年01月19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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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么?”
季青青愣住,“大哥的爸爸......”
季青青知道大哥的爸爸就是妈妈第一嫁的男人,可他不是病死的吗?
李莲心情忽然很不好,她神色越发不耐烦。
“别问那么多,知道多了对你没好处,你去找他说就是了。”
“现在吗?”季青青看着李莲沉着的脸色,愣愣道。
“那不然?你还等天黑?你还有几天生日?后天,你要今天找不到人,明天你还得继续去找!不然你想看我进去蹲监?”
“不,”季青青毫不犹豫摇头。
“那你还不快去!”李莲看到季青青木楞愣的笨样就心烦,她忍不住朝她吼了一声。
“哦。”李莲发火了,季青青不敢不听,她看看李莲,跑去屋里拿了自己的布包,赶紧出门了。
和顾遇出来小洋楼已经是半下午,在还没装修的屋子里黏腻了一下午,陆娇头发散了,身上的衣裳也弄得乱七八糟,外套早扔在了一边,里面的薄毛衣被拉变了形,小背心被解开了扣子。
好在冬天的衣裳多,外套只是落了灰,披上外套能掩盖住之前的疯。
只上车了,陆娇后知后觉的更不自在了,先前的恼和羞,随着密闭窄小的空间加剧,她不让顾遇拉手,也不说话,顾遇知道她是因为先前的事在羞着,他想和她说什么,陆娇却扭着脸不听,还鸵鸟一样的捂了捂耳朵,缩在副驾驶上,难得的发起小脾气。
她这个样子,看得顾遇又爱又怜,他抬了抬手,看着自己那双节骨分明,刚刚才去洗过的大掌,他不知道想到什么,嘴角噙着的笑又上扬了些。
他紧攥一下手,还放唇边轻抵了一下,他温柔的看她一眼,到底由了她,先发动了车。
他如她心意不说话了,陆娇心里的恼却依然没散了,反而更恼了,她抠着手指头,忍不住瞥着眼去瞄他,见顾遇嘴角一直噙着笑,说不出来那笑的意味,但她记得那抹笑是从他满手水拿出来的时候开始带上的。
陆娇脸上蹭的一下热胀开,红意蔓延,说不出是恼的还是羞,“你笑什么啊!”
“嗯?我有笑吗?”
顾遇开着车,脑子里却在开小差,想她的甜美,他本来不想洗手的,就像那晚去嗨了跳的那件衣裳,现在还妥帖的收在他柜子里的一个抽屉里。
但当时的情形,他不去洗手,她恐怕要羞死。
心里浮起淡淡的遗憾,但脑袋里晃过当时她羞着,一双染水眼,满脸酡红,抬手遮脸的样子,他心头又一荡,唇角的笑不自觉翘起来,压不住的趋势,回过神,他偏头看向陆娇,见她眼睛觑着他,恼得都要咬牙了,他搭方向盘的手下意识去摸了摸唇角,又用力抿一下唇,敛下了笑。
“我没笑。”
顾遇不敢惹恼了她,万一下回她不给碰了怎么办,他忙回一声,想到什么又赶紧道:“你不是说要叫边婶子他们去西山吗?现在可以打电话了,让他们收拾下,我们回去拿点东西就可以去接他们了。”
“还有叶哥那里,那个阮小姐那里你是不是也要通知下。”
“对了,小俊和妮妮去吗?”
一口气说了许多,好歹有点用,陆娇也惦记起正事了,她睨睇他一眼,去置物柜拿了电话。
顾遇见状,微微松了口气,脚下暗暗加了车速,在车上不好哄人,还是早点到家的好。
叶岺和阮玲葭的时间相对好协调,陆娇先给边丽芳那边打的电话。
现在一家人分隔两个地方住,到底怕有事联系不到,边丽芳咬咬牙给家里装了部电话,打电话过去的时候边丽芳正要出门去上班。
大儿子的婚事是边丽芳如今心里的头等大事,边丽芳听陆娇提议的事满口答应,唯一的问题是时间有些不凑巧,边丽芳今天中班,陆娇电话打得有些晚了,这个点儿也不好找人换班。
得改时间,这其实不算什么大事,但陆娇依然忍不住睨瞪了顾遇一眼,才和边丽芳约定好过几天,让她先协调班次。
“这下好了,去不成了。”挂掉电话,陆娇把大哥大放回置物柜,两条细手臂一抄,环抱在胸前,说道。
顾遇先前听电话多少猜到一些,闻言他立即道:“怎么会去不成呢,先我们去探探环境,过几天带边婶子他们去也正好不抓瞎不是?”
“......你就盼着的是吧?”陆娇忍不住朝他翻了个白眼。
顾遇瞥见,也不在意,脸上依然笑着,但他不承认这个:“怎么会,我要是不愿意,先前就不会同意了。”
“呵呵。”陆娇也不知道信没信,皮笑肉不笑的扯了扯唇。
“真的,娇娇,你信我,当然,我承认我现在确实也有些高兴。”顾遇觑着陆娇脸色,坦诚道。
呵,男人。
陆娇斜他一眼,没说话。
顾遇又笑了笑,片刻,他手过去拉出陆娇一只手慢慢握进了掌心。
陆娇挣了挣,没挣脱,干脆随他去了。
路上没什么车,一路畅行,很快到了家具街,打算收拾好东西就走,车子也没停去店门口了,直接在小巷停下。
“山上冷,最好带件羽绒服,你收拾你夜里要用的东西,还有衣裳就行,别的我来拿,该准备的东西我先前都准备好了。”
下了车,顾遇看没什么人,他伸手揽过陆娇,和她道。
陆娇相对好哄,路上半小时,心里那点别扭劲儿也过的差不多了,虽然还有些尴尬,她也没拒绝顾遇靠过来。
要出去玩,当然要开开心心了。
听到顾遇的话,她抬眸看了他一眼,对上他满眼的笑意,到底没说损他的话,只应道:“我知道了。”
顾遇脸上的笑又加深一些,揽着她的步子也走快了些,就这时,他听到了季青青的声音:“大哥。”
“你来做什么?”
顾遇停下脚,看向站在门口的季青青,脸上的笑一敛,神色冷下。

“大哥。”
季青青知道自己过来大哥不会给她好脸, 但真见到顾遇冷漠的样子,她心里还是很不好受。她轻吸吸鼻尖,蹑蹑的走到顾遇面前, 看见顾遇揽着的陆娇,她嘴张了张, 想喊又有些怕的没喊出来。
顾遇一直很烦她这副畏畏缩缩的样子, 他脸色更差:“你到底什么事?”
“大哥, 余慧丽害了你的事情我先前真的不知道, 知道后我已经和她闹掰了。”
看顾遇要发火,季青青吓一跳, 她急急忙说一声, 想起李莲的事, 她顿了顿, 又气愤道:
“但她今天又上门来了,大哥, 她好可怕, 我先前完全不知道她是那样一个人, 她靠近我和妈原来一直有企图的......”
“就因为妈不帮她, 让她和大哥你见面, 她竟然要用诈骗的罪名把妈关进牢里。”
“大哥, 怎么办, 妈前些日子确实收了她很多东西,但妈也是没办法, 现在叔叔那边拿不回来钱养家,我也不争气挣不到钱, 她才会......”
“你来找我就说这个?”顾遇打断季青青,神情冷淡, 就像在听一个陌生人的事,没有一点兴趣。
季青青看着顾遇的脸色,她愣了愣,随即无措道:“大哥,你真的不管妈妈了吗?不管怎么说,她都是你妈妈的。”
顾遇懒得搭理她,他扭头看向陆娇:“你先进去收拾,我这边很快就好。”
陆娇看了眼季青青,季青青话简短,甚至有点前言不搭后语,但不难猜出一个大概。
余慧丽靠近李莲和季青青,是为了从她们入手靠近顾遇,和上辈子那样,但商场碰见后,她拆穿了余慧丽,季青青心里还在乎顾遇这个大哥,愤怒的和余慧丽闹掰了。
余慧丽的盘算没有得逞,心里不甘心,找上了李莲,结果不知道因为什么谈崩了,她就想用以前给李莲的那些好处抓着李莲,要她继续帮她做事,不然就告她欺诈,骗钱。
李莲估计收了余慧丽不少好处,数目巨大,季青青才会怕。
真是好一出狗咬狗。
陆娇心里冷笑一声,李莲上辈子把顾遇害得那么惨,被迫娶个仇人,出狱后辛苦打拼出来的事业尽数毁掉,不得不跑到深城那边去重新开始。
可人生地不熟,重新开始哪里那么容易。
他身体就是那几年搞垮了的。
他们认识的时候,他就胃不好,经常性胃痛。
那会儿他们也没有定期体检的习惯,等男人再一次胃溃疡到住院,却意外发现患上了肝癌。
也是了,喝酒把胃伤成那样,肝又怎么可能会好。
陆娇对李莲的遭遇生不出半点同情,她抬头看一眼顾遇,见他神色算好,不像被李莲影响到,她迟疑一下,点了点头:
“那我先进去收拾。”
陆娇从顾遇怀里撤开,扭身准备回小院,这时季青青却一个着急,伸手拦住了她:“收拾什么?你们是要去哪儿吗?”
“不,不,不行,你们这会儿不能出去。”
季青青猛地摇头,她央求的望向陆娇:
“大,大嫂,求你,算我求求你,你帮我劝劝大哥好不好?”
“余慧丽说,只要我生日那天请大哥陪我过生日,她就不再追究妈的事。”
“妈她拿了余慧丽太多东西了,加起来有五千多块,家里没有这么多钱赔的。”
“妈她不能去坐牢,不能的啊,那监牢听说又阴冷又潮湿,晚上还可能闹鬼,和女犯人住一块儿还会被打.....妈她从来没吃过苦,她吃不消的。”
“对,你妈没吃过苦,因为她的苦都给她儿子吃了!”
陆娇心头陡然窜起一股邪火,她讥讽骂道。
“她男人死了,她丢下儿子拍拍屁股嫁人,再一个男人坐牢,她还能为了嫁人无耻的把女儿是丢给才十三岁的儿子养,去周围打听打听,整个余暨问问,有几个像她那么奇葩的。”
“顾遇和她早没干系了,她乱收人东西惹出来的麻烦,关顾遇屁事?”
“还陪你过生日了,那女人就不追究了,你知道人家什么盘算?你敢来求你哥?”
陆娇眼神凌厉的扫向季青青,原本顾遇和他妈之间,不管好坏,她都不适宜插手,但季青青一句生日,直接牵出了陆娇一直在深埋在心里的不安和隐恨。
她听完季青青的话,心里突然生出一种上辈子同样事情依然不可避免到来的命运感。
陆娇不信命,不认命。
她绝对不允许任何人来破坏他们现在的平静和幸福。
她管李莲去死呢! 这辈子,她不可能再坐视顾遇被算计。
“你脑子长不出来,缺根筋,就安分一点,老实一点,少说话,少蹦跶,你记住一点,顾遇和你们没干系了,没有干系懂吗?他不欠你们什么,不要什么破事都来找他。”
“还有,你那个妈那么厉害,她收人东西的时候没想过人家会翻脸啊?没想过那是她活该。”
“她前面享福几十年了,也该进去蹲两年苦日子,省得在外面祸害人!”
季青青不是没被人骂过,但陆娇一看就不像会骂人的人,更何况这是她对象和未来婆婆的事,她就算不乐意帮忙,季青青能想到的也就是她不出声,不干涉,完全没想到陆娇会直接骂人,劈头盖脸的,季青青完全没反应过来。
“你,你怎么这样?”季青青结巴了下,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
陆娇懒得搭理这个没脑子的,她偏头望向顾遇,顾遇也正盯着她,目光微微复杂,又像是有什么在涌动。
这辈子他和他妈关系还没到上辈子那样完全成仇的地步,陆娇有些拿不准他对她骂他妈的事什么看法,她撇开眼,问了声:“还去吗?”
“去。”
顾遇视线依然落在陆娇身上,他说不出心里现在什么滋味,他从出生起,李莲不在意她,他爸心里只有李莲,一心围着李莲转,对他疼爱有,忽视更多。
四岁多那年,他爸没了,李莲恨不得他死,少个累赘,他高烧得厉害,她却把他裹进棉被里,连头一起捂住,巴不得他就那样烧没了。
婶娘把他救下带回家,表面看似乎他已经和李莲切断干系,但在所有人眼里心里,他永远都是李莲儿子,那是他洗不掉的痕迹。所以李莲把季青青扔给才十三岁的他,周围邻居同情可怜他,也最多感慨一声,那小子可怜,摊到那样一个妈。
好像因为他是李莲儿子,他就必须承担李莲施加给他的一切。
这么些年来,哪怕是婶娘,在面对他和李莲事情上都会很顾忌,担心她插手了他和李莲之间会引起他不满,这是第一次,有人一心一意把他放在心上,只站在他的立场去维护他。
不再有,那总是你妈,你总不能一点不顾,哪怕为了名声......一类的说法和看法。
他大概前世真的做了许多好事,才能被她这样爱着。
顾遇心头激荡,许久平复不下来,他想这时候抱抱她,不管任何事,只抱着她。
他克制的紧一下手掌,拉过她手,说一句“我先陪你去家里收拾。”便拉着她往小院门口走去。
他不再看季青青,完全当她不存在,只低眸问陆娇钥匙。
陆娇看他一眼,从包包里掏出钥匙给了他。
顾遇接过钥匙,两下开了门,他牵着陆娇手就要进去,季青青看着他们脚踏过门槛,整个慌了,她急得大声道:“大哥,妈说要你去见她。”
“她说,你如果想知道你爸怎么死的,还有想报张耀天当初害你的仇,又想解决掉余慧丽,就一定要去见她!”
“我爸怎么死的?”顾遇倏然顿脚,转过身。
顾长顺死的时候,他还小,但他记得清楚,他是违规出去接了太多活,过劳性心肌坏死猝死在大车上的,当时还出了车祸,造成了厂里很大损失,能拿到赔偿金,还是李莲去闹了无数次,厂里为了及早平息事情风波,退让了一步的结果。
李莲这是什么意思?
他爸的死还有隐情?
“我,我不知道。”
顾遇脸色冷得像寒冬里的霜冻,浑身气势更煞人,季青青害怕得吞咽了下。
“妈什么都没给我说,她只让我转告你。”
“你要去吗?我陪你去。”陆娇此时,有种原来如此的恍然。
一直疑惑的事,突然在这一刻得到解答,为什么上辈子顾遇那么讨厌季青青和李莲,和对方避讳如深了,他还会在李莲生日的时候去见李莲。
顾遇说他爸是过劳猝死,但当时他还小,具体什么情况都是听人说的,李莲这句他爸怎么死的话,直接表明了顾遇爸的死另有隐情,为人子,哪怕哪个父亲对他的爱算不上很深,但他也得到过一份爱,他总是想弄个清楚的。
陆娇紧攥起手心,轻吸一口气,偏头看向顾遇:“车就在门口,过去一趟很快。”
顾遇对上陆娇视线,她水眸沉静,像带着安抚人心定心石,她想陪他面对一切。
顾遇本来打算自己去见李莲,他内心里,并不愿意陆娇见到李莲,那个冷漠自私,心里只有自己更充满算计的女人,他觉得难堪。
但看着这双眼,他又觉得没什么,不过是走一趟。
“好,我去开车。”顾遇轻捏一下掌心里陆娇的手,最终低应道。
从这边到市南开车半小时,季青青在车上的缘故,一路上车里气氛相对冷凝。
季青青知道大哥大嫂都对她不喜欢,甚至因为妈妈的事还厌恶上她,她心里难过,加上也知道顾遇心情不好,一路上也没开口说过话。
到市南小巷子的时候,刚下午四点,家里门从季青青离开就没关上,半掩着。似乎笃定了顾遇会来。
门打开,屋内没开灯,只一台黑白电视机开着,外面天阴下来,光线晦暗,李莲坐在沙发上,她在家,没有穿大衣外套,一件兔毛的雾霾蓝高领毛衣,下面一条厚冬裙,肩上搭了块米白色羊毛披肩。
多年不干活也很爱自己的女人,保养得好,四十多的人,看起来只三十来岁,瓜子脸,皮肤白,和季青青差不多的卷发,季青青看着是可爱,她看起来充满女人韵味,她可能算不上很大美人,身上却有一股我见犹怜的温婉气质。
某一程度上,李莲和陆正海那个女人解玉香很像,她们是一类人。不同的是,李莲不上班,解玉香还会给自己挂个壳子。
陆娇上辈子也见过李莲一次,那时候她五十多岁,已经和四婚丈夫结婚。
她嫁的是个七十多的老头子,海市人,两人是老头从海市到余暨游玩认识,比她大二十岁,但有钱。
后来她四婚丈夫死了,他那些儿女把她赶出了门,她和他们打官司,分到一笔遗产,回余暨养老了。
李莲好像印证了那句,女人只有足够狠,对自己足够豁得出去,才会过得好。
“来啦。”
看房门开了,李莲起身去关了电视,很随意的说了声,像是想起什么,她喊道季青青:
“青青,你去楼下看看,小兵要是回来了,你带他附近玩一会儿。”
季青青看看顾遇和陆娇,见两个人并不看她,她心里有些失落,应一声,带上房门出去了。
“坐吧?”
季青青出去后,李莲拉了拉肩头羊毛披肩,说一声,坐去了正对房门朝里的一侧沙发上。
顾遇和陆娇都没动,她也不在意,只眼睛看向陆娇笑了下:
“这就是你找的对象?你眼光确实不错。”
李莲表现得像个再温婉和善不过的长辈,陆娇并不意外,毕竟上辈子那次他们遇见,李莲也是像什么都没发生,和善慈爱的和顾遇打招呼。
陆娇不意外,顾遇更不意外李莲的态度,这个女人除了前面有几回被他激得,在他面前漏了底,后面一贯会装腔。
“我爸怎么死的?”顾遇开门见山,冷冷问道。
“别急,我会告诉你。”
李莲淡笑道,“我觉得目前还是余慧丽的事对你重要一些。”
似乎知道指望不了顾遇开口说什么,李莲自话自说起来。
“其实先前我真打算把她介绍你们认识,她家庭好,工作也算体面,人也对你死心塌地的,只是没想到你已经找到对象了。”
“你也别觉得她送东西来,我收有什么不对,你看看我住的这个环境,人穷啊,就志短,那个时候她是以青青好朋友身份送东西来,我当然不可能拒绝。”
“当然了,我说这些,不是让你给我还,其实你不过来,我也有法子应对她。”
“之所以叫你过来,是我知道你和她舅舅张耀天有仇,现在你就有一个这样的机会......”
似乎是注意到顾遇不耐烦了,李莲停顿一瞬:“你知道,余慧丽她涉了du?”
李莲这话一出,陆娇首先惊了一瞬,她和顾遇相互牵着的手一紧,人也下意识看向了顾遇。
顾遇眼里也微有波动,他看向李莲:“你怎么知道的?”
李莲笑了笑:“我自然有我的办法......”
瞥见顾遇眼神冷凝的盯着她,她嘴角的笑微敛,想了想,还是说了实话:
“先前我经常去舞厅跳舞,认识了几个舞搭子,他们身上有股酸臭味,有些是一股臭烟叶子味儿,我无意中发现他们在碰那玩意儿,就没再去了。”
“余慧丽来见我的有几回,我从她身上闻到了类似的味道,今天也闻到了。”
李莲鼻子灵敏,对一些刺激性的味道更敏感,余慧丽身上味道不重,她还是闻到了。
也是因为闻到了,她才不愿意再把人介绍给顾遇。
早晚出事的人,没有利用价值。
李莲看一眼顾遇,见他神色半点变化没有,她原来很有把握的事突然拿不准,她捏着披肩的手慢慢收紧,琢磨一瞬,她道:
“不管怎么说,你都是我儿子,我不可能让你娶一个这样的女人来害你。”
“她让你后天陪青青上君澜大饭店过生日,我估计后天她会有动作,你不需要做什么,只需要到饭店走一趟,再联系一个能避开张耀天的人出面抓她查她,绝对能一查一个准。”
“她是张耀天侄女,她碰了那东西,张耀天肯定要被调查,他们那种人,可经不起查,到时候你既可以解决了仇人,也不用再担心人再继续纠缠你。”
“我爸怎么死的?”顾遇没理她的话,再次问道她。
李莲脸上的笑挂不住,她知道顾遇难搞,但这么油盐不进,她心里依然烦躁。
这个儿子她从一开始就不喜欢,到现在依然不喜欢,他们可能成为仇人更合适。
“我乱说的,我不这样说,你也不会来见我不是。”李莲笑笑,道。
陆娇一直盯着她,注意到她视线一瞬的闪躲。
顾遇也不信她的话,他看一眼李莲,说起自己的推测来:
“我爸是货车司机,他就算心脏麻痹猝死,也不至于出现车祸事件,除非那个时候,他神志不清醒......”
李莲神色一震,眼里慌乱一闪而逝,她强自镇定:“不是,你不要乱猜,我......”
顾遇盯着她的反应,却笃定了自己的猜测,他声音陡然转厉:
“我爸是被你和季有祥合谋害死的,你们给他下了药,致幻剂一类的药。”
顾遇冷笑:“真是最毒妇人心,他那个时候为你拼命挣钱,你却下药害死他!”
“不是!”
李莲突然变得激动,她仓皇的站起身:“不是我害的!我那个时候已经打算和他踏实过日子了,我怎么可能做那种事!”
“不是你猜的那样。”
像是明白已经瞒不下去了,李莲胡乱抓捏一把裙摆,重新坐回了沙发上,这一回,她肩背不再像先前那样挺直,她佝偻着背,双手搭在前膝,片刻,她偏头看向顾遇:“说这个事之前,你得知道一个事。”
“青青,她是你同母同父的妹妹。”
“她是你爸的女儿。”
顾遇神色微凝,片刻,他嗤笑:“不可能。”
“怎么不可能?”李莲反问他。
“你算算你爸去世的时间,还有青青出生的时间。”
顾遇没吭声。
李莲见他不说话,她垂下眼继续道:“那时候我打算和你爸踏实过日子了,和他恩爱了一次,但没想到第二天季有祥来找了我。”
“他和我说还忘不了我,我想让他死心,和他说了一些话。”
“哪知道他根本不死心,不愿意放弃,你爸当时有轻微心肌劳损,去医院拿药,季有祥一个表妹在药房上班......”
这是李莲心里最大,也最想忘的一段隐秘,她一直没办法接受自己爱上了一个粗鲁的,自己讨厌的人,所以她一直折磨那个男人,看着他在她面前卑微,她心里会感到畅快。
但在她曾经很爱的人找上门来,她却意识到,她不可能再回到过去了,她并不舍得离开顾长顺。
她试图和季有祥说清楚,但她从小为讨好家里,似是而非的话说惯了,她的话不但没让季有祥死心,反而让他更坚定了要和她在一起,哪怕不惜一切。
他准备弄死顾长顺。那天以后,他开始跟踪顾长顺。
在发现顾长顺在服药后,季有祥找到了他在药房的表妹,从她那里开到了和顾长顺一样的药,再想办法买来了可以致幻的药,把那些药添加进了顾长顺该吃的药丸里,之后,他找机会在顾长顺第二次去药房开药的时候,把药调换了。
一切做得神不知鬼不觉,顾长顺死后,季有祥借着来看她,把换掉的药处理了,像邀功一样和她把事情说了。
之后,他还抱住了她,不停亲吻她。
她当时整个人都懵了,她意识到自己害死了顾长顺,都没顾得上推开季有祥,哪知一切都被顾遇看见了。
但等她发现门外的顾遇的时候,已经晚了,她和季有祥该做的事都做了。
她突然再也无法直视这个她本来就不喜欢的儿子。
她试图逃避,她不敢自责去怪自己,只能回避性怪起这个出生后,就一直身体不好的儿子。
她觉得,要不是顾遇身体不好,顾长顺只照顾她,不会那么累,不会到心肌劳损的程度,毕竟没孩子之前,顾长顺在工作赚钱和她之间一直协调得很好。
这样的心里暗示下,她渐渐把对自己的自责转移成了对儿子的恨。
甚至在他高烧的时候,萌生出他就那样死了更好的想法。
等常庆芳把孩子救下,她才意识到自己做了什么,为了远离这个孩子,让自己内心的阴暗面平息,她选择了抛下顾遇嫁给季有祥。
但嫁给季有祥不到一个月,她发现自己怀孕了,她不能让季有祥知道这个事,只能花大价钱改了她怀孕时间,之后在季青青要出生的时候,又制造意外,伪装了早产。
然而,随着季青青的出生,照顾孩子的磨人和疲惫,她开始不停想起顾长顺,想起那个男人的好,再每晚做梦,梦见顾长顺浑身是血的盯着她,说她害死了他。
她开始睡不着,失眠,这时候季有祥还不体谅她。
她意识到,再不会有比顾长顺更爱她的男人了。
她开始和季有祥吵,和她闹。
季有祥或许心里有几分她,她闹了还是有用,至少后面她就不用负责带女儿了。
但每晚的噩梦却让她很难逃离,她陷入深深地负罪之中,她意识到,她需要为顾长顺报仇。
所以她用同样闹顾长顺的办法去闹季有祥,要他去弄钱,蛊惑他做假账,最后把季有祥送进了监牢。
李莲把事情藏头缩尾,半真半假的告诉给顾遇,说完,她似乎很难受的捂了把脸,才抬头看向顾遇:“事情就是这样,我已经给你爸报仇了。”
“这件事我并不想告诉你,毕竟当年是我对不起你,是我想岔了,我这些年一直很愧疚。”
“当年我太难过你爸的死了,怪天怪地,最后怪到你头上,我总觉得,你当初身体好一些,他不熬夜照顾你,或许不会心肌劳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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