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愿意对丹丹负责,但是我能力有限,只能尽我所能风风光光娶丹丹进门。”
“够了,别说了。”何丹紧紧攥着双拳,嘶吼道。
“孙赖子,你别做梦了,我死都不会嫁给你。”
这会儿,宋致远心里觉得,还有一种可能。
就是之前孙赖子追求何丹,给她送了些东西,何丹嘴上虽然没同意,但为了得到好处,就吊着孙赖子。
一来二去,两人纠缠不休,才造成今天这个局面。
毕竟这样的事情,之前又不是没发生过。
两年多前,知青院里有一个女知青,长得还可以,家里兄弟姐妹多。
下乡以后干不惯农活,就挣不到满工分,家里不补贴,自己每顿算计着都吃不饱饭。
不知怎么被村里一个男人盯上,三五不时送点头绳啊,饼干啊,花布啊之类的。
这个女知青心里自然是不愿意嫁给村里人,又舍不得那些东西,两人便一直纠缠。
时间一长被那个男人家里发现,男人就说两人在处对象,他才送这些东西给女知青。
女知青东西收进自己口袋,该用的用了,该吃的吃了。
让她还,她没钱还。
最后没办法,还是妥协嫁给了那个男人。
每天照样是要下地干农活,唯一的好处是能吃饱点,那个男人对她也还可以,现在两人的孩子都可以下地走路了。
如果何丹打得同样是这种占便宜的算盘,那也不见得是孙赖子一个人的责任啊。
真要让村长来,估计也是偏袒自己村里人,总不可能帮着他们外来的知青说话。
想到这,他心里的天平又倾斜几分。
沉声开口道,“何丹,现在已经这样了,你希望怎么解决?”
何丹双手抓着被子,“孙赖子强奸我,我要去告他。”
宋志远继续问,“你有证据吗?而且现在是你在孙赖子家,你怎么解释?”
何丹抬头看向宋志远,“我真的不知道我为什么在这里,我记得是钱红给我喝的一杯水,我就什么都不知道了。”
“对,就是那杯水有问题,我可以去医院,让医生检查,我肯定是中了迷药。”
有时候不得不说,女孩子多读点书,遇到困难危险时,起码自救的方法能更多些。
就好比现在的何丹,急中生智,还能想到去医院做检查。
钱红赶紧辩解,“我没有,何丹,我怎么可能那么做?”
“我们都是女知青,毁了你的名声对我有什么好处?而且我刚刚已经发了毒誓,问心无愧。”
她本来就不太信什么因果报应,发完毒誓后,一遍遍说自己没做过,她好像真觉得什么都没做过。
理直气壮得很。
只能说,何丹遇到这样没有底线的人,算她倒霉。
何丹还想跟钱红争辩,宋志远再次沉声开口,“何丹,你如果非要报警,我们拦不住你。”
“但是你想一下你的胜算有多大,就算最后把孙赖子送进公安局,你今后在柳树大队怎么待下去?别人怎么看你?”
“到时候村里人排挤你,我自认是没有办法能帮到你的,除非你家里能把你弄回城。”
真要闹开,何丹别说正常婚嫁了,出门估计脊梁骨都得被村里人戳烂。
甚至于,村里其他闲汉见她名声坏了,都有可能惦记上她,不想负责那种。
一个孙赖子可以说不是她的责任,再来一个王赖子,一个李赖子呢?
谁还会信她何丹是无辜的?
到时候说她乱搞男女关系,批斗她,她的处境又能比直接嫁给孙赖子好多少?
起码,嫁人她还能有个正常生活。
真到那时,她想后悔都来不及。
何丹满脸绝望,“宋知青,你帮帮我,你帮帮我,我不想嫁给孙赖子,我真的是无辜的,我从来都没有跟他说过一句话。”
宋志远这会儿已经彻底冷静下来,不是他心狠,是面对这种情况,真的无能为力。
他也只是一个下乡以后,回城无望,穷困潦倒的知青而已。
他声音平静,“何知青,如果你真要报警,我们知青可以陪你去,只要你有证据。”
“但是如果没有必胜的把握,我劝你再好好想想今后的出路。”
何丹当然也在想,可是想来想去,指望家里让她回城,那是肯定不可能的。
别说家里没那个能力,就算有,城里还有个黄三等着呢!
一旦她和孙赖子今天发生这样的事情闹开,十里八村估计是不会再有合适的人家愿意要她做媳妇儿。
能愿意的,估计就是老鳏夫,老光棍那种。
那还不如孙赖子呢,起码他年轻,长得不算太丑。
不闹开的可能性,她没想过。
宋志远和路远两个大男人,倒不是多嘴的人。
但有钱红在,如果自己没如她所愿妥协嫁给孙赖子,她一定不会让这件事就这么简单的过去。
再或者上报到知青办,换到另一个地方下乡。
她没钱打点,想都想得到,只可能是艰苦偏远的地方。
越想,何丹的心越是凉个透彻。
她转头看向孙赖子,眼底是深刻的仇恨,“孙赖子,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为什么是我?”
孙赖子被这个眼神看得心里一慌,随即想到自己体内要命的毒药,他妈的他还想问为什么是他呢?
要不是你何丹得罪了人,至于连累他吗?
当他搞一上午,不累啊!
特么的。
心里骂了好几句,但脸上丝毫不敢表现出对何丹的嫌弃。
只赔笑着解释道,“丹丹,这男女在一起,干柴烈火,只我一个人不愿意也办不成事儿啊。”
“要不你给宋知青他们看看,真要是我强迫你,你身上还能一点伤不留下?”
宋志远:……
倒是大可不必。
他下意识往后退了一步,生怕何丹真的拉下被子给他看,他好随时转身。
路远看他这个动作,差点绷不住严肃的表情,要笑出声来。
何丹自然不可能真的给宋志远看自己身上有没有伤。
因为她现在能感觉到,全身上下,除了那个地方火辣辣的疼,其他都没什么事。
但她心里确信,她就是被下了药。
被钱红和孙赖子联合起来,害了。
“好,我嫁。”她紧紧咬着后槽牙,说出这三个字。
既然钱红毁了她的一辈子,等她缓过来,一定不会放过钱红。
至于孙赖子,一步一步来。
何丹这句话,几乎让在场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除了一直看好戏的路远,他无所谓结局怎么样,反正跟他没有关系。
孙赖子是最开心的,命保住不说,白得一个媳妇儿,以后家里就有人做饭洗衣服,他不用去外面找乐子了。
这一刻,他心里竟然生出几分从此以后好好过日子的想法。
可惜,何丹并没有这个想法。
再就是钱红,她确实想把何丹踢出知青院,让她离路知青远远的,这样她的机会就会更大。
但真要把她跟孙赖子无媒苟合这种丑事宣扬出去,她们其他女知青的名声都不好听。
所以,能不影响到自己最好。
再就是宋志远,心里说不上开不开心,倒是真为何丹可惜,好好一个女孩子,就这么……
哎,算了,他也没法多说什么。
沉寂片刻。
宋志远冷声开口道,“好,那今天这件事,就烂在我们这几个人的肚子里,别传出去。”
“何知青,你暂时还是先回知青院待两天,然后你们俩自己找个日子结婚。”
他想着,总要给人一个缓冲的时间。
“不行。”钱红出声拒绝,“宋知青,何丹这种情况,怎么能再回知青院?我和其他知青可都是云英未嫁的小姑娘。”
何丹掩饰掉眼底的仇恨,脸上无所谓的笑笑,“宋知青,就这样吧,我下午就去把东西搬过来,就留在这里了。”
“你们先走吧!”
说完这一句,她扭头去,不再看宋志远他们三人。
既然何丹都已经这么说了,宋志远也不可能非要留她,“好吧,那你,以后好好过日子。”
再没有留下去的必要,他踏脚走了出去。
路远早在他抬脚的那一刻,也跟着往外走。
钱红则深深看了何丹一眼,觉得事情比她以为的还要顺利,嘴角挂着得意的笑容,昂首挺胸的走了出去。
只是那笑容,在看到院子外等着她的宋志远两人时,僵硬片刻。
宋志远盯着钱红的目光沉沉,“钱知青,做事留一线,日后好相见。”
说完以后,也不需要钱红回应,转身快速离开。
从屋子里出来,一阵清风吹过,鼻尖那种淫靡的味道散去,他头脑瞬间清明不少。
这件事,很可能还真跟钱红有关。
不然他实在想不通,何丹为什么能跟孙赖子做出这种事情来?
可惜,还是那句话,何丹没有证据。
要是孙赖子是在知青院要了她,那一切都好说,强奸罪板上钉钉。
结果想要变动不太可能,但总要警告钱红几句。
不能因为她的妒忌心,一再的去加害其他女知青,搞得知青院里乌烟瘴气。
钱红心中发寒,直觉宋志远可能猜到点什么。
毕竟刚刚何丹几次攀咬她,是个人都会多想。
但转念一想,她自觉没有留下什么把柄,多想就多想吧,反正也不能把她怎么样。
安慰好自己,她几步跟上路远的步伐,特意软着声音道,“路知青,待会儿回去你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中午为了出来找何丹,他们可都还没吃饭呢!
好在,结果如她所愿。
路远看都没看钱红一眼,只淡淡回答道,“钱知青,我想吃蒸熊掌,还有佛跳墙。”
钱红:……
她也想吃。
她一时语噎,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愣神的功夫,路远几个大步,已经将她远远甩在身后。
孙赖子家里,等宋志远三人离开,何丹眼神再次落在孙赖子精瘦的身上,上上下下打量一遍。
“孙赖子,你我明人不说暗话,如今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老实告诉我,这件事是不是钱红做的?”
孙赖子被何丹的眼神看得发毛,使劲摇头,“不是。”
“那你怎么有那个本事,把我从知青院神不知鬼不觉的弄回你家?”
孙赖子挠挠头,这里没有外人,两人心里都清楚怎么回事,没必要坚持说什么两情相悦。
“你,你得罪人了吧!”
何丹眼神一立,“谁?钱红吗?”
因为她跟她抢路知青。
孙赖子摇头又点头,“这是一个,还有一个男人。”
“男人?”何丹眉头皱的紧紧的,满脸疑惑。
她什么时候得罪一个男人了?
黄三算吧,但这中间又有什么关系呢?
“什么男人?”她追问道,盯着孙赖子的表情,好像生怕他欺骗自己。
孙赖子话到嘴边,突然捂着肚子,满脸痛苦的蜷缩成一团。
那种要命的感觉,又来了。
何丹被他这样吓了一跳,以为他是犯了什么病,屁股往后挪出好远。
眼看着孙赖子痛得浑身冒汗,一句话也说不出来,何丹眉头越皱越紧,难不成他有什么隐疾?
但是,又不太像。
她没想到,孙赖子痛得神志不清,断断续续的持续到晚上。
搞得她下午都是自己一个人回知青院收拾的东西,中间不是没动过逃跑的念头。
可惜没有任何方向的未来,让她根本没有那个勇气。
齐糖和岳纪明在薛团长家吃完午饭,稍稍坐了一会儿,告辞离开。
出了门来,半路上被李海洋喊住,“岳营长,等等我。”
岳纪明脚步微顿,差不多话音刚落,李海洋几步就跑到他面前来。
拍了下他的肩膀,熟络道,“岳营长,去我家里坐坐啊,前些天刚从老家弄了点好茶。”
两人平时更多的是工作上的交流,私底下没什么特别的交情。
好不容易可以休息,岳纪明这会儿只想回家和媳妇儿腻歪腻歪。
几乎没考虑就拒绝道,“不了李营长,家里还有点事。”
这个回答,倒也在李海洋的意料之中,并不失望。
他嫌弃的瞥了眼跟在后面半天还没走过来的媳妇,催促道,“大花,你走快点。”
桂大花刚刚被自家男人好一番数落,说她不该句句针对齐糖。
这又不关她什么事,跟着掺和什么?
惹了齐糖不开心,到时候岳纪明想办法让上面给他穿小鞋,他怎么办?
部队里,谁不知道这两口子感情好?
桂大花被丈夫这么一说,心里想着,确实是这个道理。
她当时也不知道怎么想的,就是想让齐糖下不来台,然后答应给家属院里其他人治病。
到时候治不好,大家都看她笑话。
可能是看不惯她命好,自己长得那么漂亮,穿衣打扮看着就是个不差钱的主。
又嫁了个好男人,年轻有为,长相在整个军区都是数一数二的,重点是还有那么深的背景。
咋全天下啥好事都让她一个人摊上了?
再次被自家男人瞪着,桂大花几步走过来,扭扭捏捏站在李海洋身边,低着头不看人。
李海洋心里骂了句死老娘们,面上还是一副笑模样,对齐糖说道,“弟妹,你嫂子平时是个直性子,大大咧咧的,说话不过脑子。”
“今天要是说了什么让你见怪的话,你可千万别放在心上啊!”
说着伸手推了一下桂大花,示意她说话。
桂大花继续扭扭捏捏,拉不下脸来说软话。
齐糖只是笑笑,不接话。
李海洋这回直接伸出手,在桂大花胳膊上用力拧了一下,这力道如果用在跟他一样的男人身上,可能就是两三分痛。
但落在桂大花一个女人身上,痛得她浑身一颤,嗷嗷叫唤道,“李海洋,你干啥拧我,疼死老娘了。”
李海洋:……
个虎老娘们,欠收拾。
喊完以后,桂大花捂着胳膊,反应过来齐糖和岳纪明还在旁边,又有点尴尬。
哼哼哧哧道,“弟妹,嫂子说话不过脑子,你别见怪。”
齐糖也不知道桂大花为什么要跟她作对,毕竟两人之前确实连话都没说过两句。
但既然对方跟她道歉,也没必要抓着不放。
几句言语争端,属实算不上什么大事。
她淡然的点点头,“嫂子客气了。”
岳纪明适时接过话头,终止这个小摩擦,“李营长,这不是什么大事,我们夫妻俩不是那种斤斤计较的人,放心吧!”
这话一出,李海洋心里算是彻底安稳下来。
他们军人,说话还是有一定诚信度的。
岳纪明说了不会计较,这件事就是彻底翻了篇。
至于以后两人会不会有交情,那慢慢再处呗!
摆脱李海洋桂大花两口子,齐糖和岳纪明一路再没有别的事,顺利回到家。
岳纪明转身锁好院门的功夫,齐糖突然攀上他的脖子,凑近他的耳边,朝着耳垂轻轻吹了一口气。
瞬间,岳纪明浑身紧绷。
眸色沉了沉,双手掐住齐糖的腰,将她腾空抱起。
齐糖顺势双腿夹住岳纪明的腰身,低声道,“阿纪,不如我们生个娃儿来玩玩,怎么样?”
这句话,简直让岳纪明心神震荡。
他掐着齐糖的腰猛地收紧,大步往房间里走去,隐隐只听到空气中传来一个好字。
但播种归播种,不能奔着把地耕坏的节奏去吧。
岳纪明半坐在床头正在看书,见媳妇儿醒了,把书随手扣在床头柜上,弯下腰凑在齐糖额头上亲了一口。
温声道,“媳妇儿,我感觉要不了多久,就能满足你的愿望。”
刚好开春能怀上,十月的天气娃生出来,坐月子不冷不热的。
就是,到时候月份大了,得提前让外婆过来帮帮忙。
岳纪明这会儿都已经想到去翻一下他老爹留下来的族谱,给娃儿取什么名字。
齐糖在被子里蹬了他一脚,“饿了,去给我弄点吃的。”
晚饭都没吃。
反正媳妇儿现在的力道对自己而言就跟挠痒痒没什么区别,岳纪明只当没感觉到。
又低头在齐糖脸上亲了一口,爽快道,“好嘞媳妇儿。”
说完翻身下床,白花花的屁股,刺得齐糖眼睛一疼,赶紧偏头移开脸去。
时间不知不觉,到了齐糖和孙赖子约定好的最后一天。
孙赖子猛地睁开眼睛,瞧见床头的黑影,总算不是惊吓,而是惊喜了。
他是真怕那个黑衣男人说话不算话,不来给他解毒。
那他刚过上没两天有媳妇儿的日子,岂不是就到头了?
下意识的,孙赖子扭头去看身边躺着的何丹,却见她气息绵长,很明显一副熟睡的模样。
“表现不错。”
突然,一颗药丸抛到他的被子上。
孙赖子回过神来,翻身坐起将药丸捡起来,看向齐糖,“这是解药?”
齐糖点头,“嗯。”
孙赖子犹豫片刻,将药丸扔进嘴里,最差的结果也就是死了,他不相信也得相信。
片刻后,解药下肚。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孙赖子感觉自己好像舒服了点。
他看着还抱着胳膊站在那里的齐糖,试探性的问道,“同志,你,你还有什么吩咐?”
齐糖就知道孙赖子不是蠢人,斜眼看着床上的何丹。
“这几天相处的怎么样?”
孙赖子闻言,脸上表情垮了垮。
但丝毫不敢瞒着齐糖,老实道,“那天借着药劲儿倒是得手了,我们对村里说是结婚了,就是还没领证。”
“我休息了两天,今天想碰她,她不让碰。”
“在家里啥活也不干,还指着我伺候她。”
他很想说,这怕不是找了个媳妇儿,而是找了个祖宗吧?
主要是齐糖也没说把人娶进门以后要怎么对待,一时半会儿他只好压着自己的脾气。
齐糖挑眉,“看不出来,你是个这么老实的人。”
之前倒是她看走了眼,以为孙赖子把人弄到手,以他这个糟烂名声,会把人折磨的不行。
现在怎么的,还让何丹享上福了?
“你觉得,我让你娶何丹,是看中了你的什么?”齐糖眉眼不变,声音沉沉。
孙赖子被这么一问,脑海里猛地转过弯来。
他孙赖子在外面名声糟透了,这人之所以让他娶何丹,是为了报复她啊!
怎么也不可能让自己好好对她,把她好好养着。
齐糖不等孙赖子再开口,直接表明自己的意思,“你在外面名声怎么样,就怎么对她。”
“我可不希望下次再看到她,还跟今天没什么两样。”
“另外,我劝你最好不要乱说话,否则哪天再也说不了话,可别怪我。”
交代完,齐糖直接转身走人。
徒留孙赖子呆愣愣的坐在床上,看着何丹安静的睡颜,可惜的叹了口气。
直到天明,都再无睡意。
次日清晨六点。
何丹还在睡梦中,突然感觉脸颊传来一阵猛烈地疼痛,清脆的巴掌声让她的耳朵嗡嗡作响。
她惊恐的睁开眼睛,就对上孙赖子那双发狠的眼睛。
“臭婊子,你还懒上瘾了,起来给老子做饭。”
说实话,何丹还没太回过神来。
愣了几秒,她才愤怒开口道,“孙赖子,你发什么疯?”
她都从知青院搬过来两天了,之前孙赖子还好,每天不要求她做什么,到点还有饭吃。
让她差点以为,孙赖子不像外面传的那样不堪。
结果没想到,这才两天,就两天,他就动手打自己。
孙赖子见何丹一副嚣张模样,两天来压抑的所有负面情绪全面爆发。
直接按着何丹,将她狠狠弄了一番。
等他神情餍足的从何丹身上下来,伸腿踢了一脚仿若死鱼一般瘫在床上的何丹,命令道,“去给老子做饭,不然老子打死你。”
才两天,又没药,何丹上次被弄狠的地方还没养好。
今天又被孙赖子粗暴对待,让她痛不欲生,甚至感觉自己伤得更严重了。
腰侧的力道让她瑟缩了一下,整个人蜷缩着,小声啜泣起来。
“哭什么哭,丧门星,再哭老子抽死你。”
一边吼,孙赖子又是一脚踢在何丹身上。
这次没控制住力道,直接将人踢下了木板床。
何丹赤裸着趴在地上,抬头看向孙赖子,嘶吼道,“孙赖子,你到底想怎么样,不是说好好过日子吗?”
孙赖子呲笑一声,“老子刚开始是想跟你好好过日子来着,你配吗?”
别以为他心里不清楚,这个狗娘们心里压根瞧不上自己。
钱红可是跟他说了,她心里喜欢那天来过的那个路什么知青。
呵呵……
反正他也看开了,有个媳妇儿给他生几个孩子就行,什么好不好好过日子的,不重要。
更别提,背后还不知道是谁在盯着他。
他哪里敢好好对何丹啊!
说来说去,一切都是何丹自己咎由自取,不知道得罪了谁。
他也不能问,那人说了,不能乱说话。
真他妈憋屈。
想到这,他心里对于何丹最后一丝怜悯彻底消失不见,只当自己白捡个女人。
何丹撞见孙赖子看着自己越来越冰冷的眼神,不想再挨打,慌慌张张的回答道,“我,我穿好衣服就去做饭。”
她到现在都没搞明白,为什么事情突然会变成这样?
可惜,没有人会给她解答。
接下来一个月,何丹的日子都不太好过,整个人浑浑噩噩的。
孙赖子打了好几次,把她打老实了,家里什么活都干,身体好一些就开始下地。
这期间,何丹往家里写了一封信,想让家里给她想想办法。
让她回城或者来给她撑个腰,让孙赖子不要这么欺负她。
只是,信件寄出,如同石沉大海,再无回音。
她又去找了村长,可这种家务事,村长能说什么,劝诫孙赖子几句,别太过分。
等转过头来,村长走了,孙赖子下手更狠。
事情的转机出现在一个月后。
一大早起来,何丹去厨房准备煮野菜粥,洗漱的时候,突然吐得昏天暗地。
联想到自己一个多月的前的遭遇,何丹心里隐隐生出不祥的预感。
等孙赖子起来,两人吃着饭,她试探性的让孙赖子陪她一起去医院检查一下。
孙赖子刚开始没反应过来,吼道,“你以为你是个什么金贵东西,去医院干什么?”
何丹手放在肚子上,眼神委屈。
一瞬间,孙赖子惊讶的瞪大眼睛,“你有了?”
何丹点头,“应该是的。”
但最后,两人还是没去医院,孙赖子带她去隔壁村找了个老郎中,确定是怀孕了。
怀孕以后,何丹虽然还是要干活,但好歹孙赖子不再打她了。
这段时间的折磨,磨灭了她对未来所有的希望。
肚子里的孩子,虽不是她所期待的,但如果这个孩子没了,她不敢想孙赖子会怎么对她。
又过了一个月。
在一个平平无奇的下午,知青院里突然闹开了。
原因是,钱红落水了。
在水里泡了好久,差点被淹死,最后运气好,被村里一个老光棍的给捞了起来。
当然,也说不上运气好不好。
因为老光棍把她送回知青院,全村的人都看到她浑身湿漉漉的被老光棍抱在怀里。
回去以后,钱红昏迷不醒,很快发起了高烧。
最后没办法,村长怕闹出人命,让人把她送去医院。
高烧肺炎,养了快半个月,才缓过来。
等回到知青,村里早就传遍了,她要和老光棍结婚的消息。
面对比当初何丹还要严重的处境,钱红硬是没点头,虽然不用嫁给老光棍,但名声是彻底坏了。
她心里猜测是何丹搞得鬼,上门跟何丹理论。
结果两人吵起来,她不小心推倒了何丹,何丹肚子里刚成型的孩子就这么没了。
严格来说,何丹嫁给孙赖子,已经算是柳树大队的人。
知青院的宋志远和村长出面调解,钱红赔了五十块钱,这件事才了结。
之后,钱红深居简出,除了下地干活,基本上不会再多出现在村里。
何丹没了孩子,赔偿的钱全让孙赖子拿走,整个人瞬间苍老好几岁。
等齐糖再一次特地去关注何丹的时候,她身边围着两个孩子,大的差不多三四岁,小的刚学会走路。
明明二十多岁的年纪,看着苍老的仿佛快四十岁,眼神空洞无光,满脸麻木。
再仔细看,她的腹部微微隆起,竟是又怀了一个。
这样的结果,是她咎由自取。
齐糖没什么好可怜的,此后余生,只当从未认识过这个人。
齐糖早起陪岳纪明吃完早饭,等他出门去上班,自己准备回房间睡回笼觉。
刚躺下没一会儿,迷迷糊糊快要睡着时,院门突然被敲响。
她睁开眼睛,还以为是岳纪明回来取什么东西。
慢悠悠从床上爬起来,喊道,“来了。”
打开院门,却没想到,是许久没见的崔兰。
她神情有些憔悴,眼下黑眼圈明显,可见是这段时间以来忧思过重,睡眠不佳。
“嫂子。”
崔兰开口,已然憋着两分哭腔。
齐糖眉眼沉沉,还是开口道,“有什么事,进来说吧!”
上次听胡爱华说了崔兰和她爱人的事情,这回也不知道她来找自己做什么。
崔兰点点头,一声不吭的跟在齐糖身后进屋。
两人来到堂屋,齐糖倒了两杯热水,递给崔兰的那一杯放了点枸杞,自己这一杯则是白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