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成反派的黑心娘亲后—— by兰乔木
兰乔木  发于:2024年01月17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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封燃昼:“很有道理。”
谢挽幽照着这个思路继续猜测:“如果?把?天道的灵敏度拉回正常,会不会我们不用对付神启,神启创造的所?有怪物就被天道主动解决了?”
话说到这里,谢挽幽摇了摇头,兀自?否定道:“不行不行,这样你和小白也会被无差别攻击的。”
“先不想这么远,”谢挽幽一边玩着虎耳,一边陷入沉思:“反正我觉得天道指定出?了点什么毛病,说不定破局之法就在里面。”
只是几道天雷,就把?封燃昼伤得变不会人形,这样的威力,不由让谢挽幽想到合理利用天雷对付神启的可?能?性。
白虎被她?玩耳朵玩得有些心不在焉,回身舔了舔羽翼上的伤口,借此?避开她?乱动的手,见谢挽幽还在冥思苦想,便对她?说:“可?以试试。”
谢挽幽:“嗯?”
封燃昼:“试试抓住一个神启当中的混血,把?他放在天雷底下,看看他能?撑过几道天雷。”
谢挽幽握拳道:“试试就让他逝世!”

从合体期一跃晋升到大乘期, 暴涨的灵力险些撑裂谢挽幽的经脉。
为?了温养经脉,谢挽幽还需要在玄沧剑宗静养几日,这样?一来,她就没法?马上?回蓬莱岛见?小白了。
谢挽幽怕小白担心, 同封燃昼商议完引天雷做试验的事后, 马上?联络了小白。
几乎是下一秒, 画面上?,谢灼星圆圆的猫猫头就呼噜呼噜地凑了上来,放大的粉嫩鼻子和翘翘的白色胡须清晰可见?,稚嫩的声音里满是惊喜:“娘亲!”
谢挽幽看到自家可可爱爱的小白,心里一下子就柔软了起来,自进入神启后产生的阴翳倏然消散:“小白, 你在蓬莱岛还好吗,娘亲不在, 有没有想娘亲?”
谢灼星身后的尾巴来回摇晃,软声说道:“想了, 每天小白都超级想娘亲的!小白在蓬莱岛过得很好哦, 娘亲呢, 有没有被坏蛋欺负,有没有受伤?”
说到这里,他漂亮的灰蓝色圆眼睛里浮现出一丝担忧,脸侧的胡须也绷紧了。
谢挽幽怕孩子担心, 自是报喜不报忧,面上?轻松笑道:“都没有,娘亲还升级了, 变得更厉害了呢。”
“真的吗?”谢灼星有些怀疑地凑近,耳尖抖了抖:“娘亲给小白看看全身。”
谢挽幽哭笑不得, 举起通讯用?的镜子,先照了照自己:“看吧,娘亲真的没事。”
谢挽幽的脸色其实有些苍白,但从通讯画面上?看不太出来,成功把幼崽糊弄了过去。
谢灼星放心了,这才眯起眼睛,重新开?始晃尾巴。
谢挽幽又将镜子转了一圈,一边给小白看周围的环境,一边解释道:“娘亲现在去了玄沧剑宗,要在这里再待几天,暂时不能回蓬莱岛了。”
谢灼星晃动的尾巴一僵,耳尖耷拉下来,肉眼可见?的失落,却还是强打起精神,口中轻松道:“小白知道啦……娘亲安心做自己的事哦,小白可以跟黑蛋玩,不会孤单的。”
小白很懂事,谢挽幽心里却有些酸酸的,她指尖轻轻触碰镜子画面里的猫猫脸,:“娘亲会尽快回去的,到时候给小白带好吃的,好不好?”
谢灼星喉咙里又开?始呼噜呼噜,它原本蹲在桌上?,呼噜着呼噜着,“吧唧”一声躺在桌上?翻肚皮,扭来扭去地朝谢挽幽撒娇:“好呀,小白等娘亲回来~”
“好可爱!小白宝宝快让娘亲吸吸!”谢挽幽猫瘾直接犯了,隔空吸了一会儿小猫,正上?头的时候,忽然听到膝上?传来一道低沉的嗤笑声。
谢挽幽往下瞥了一眼,看到枕着她膝盖的大老虎嫌弃的眼神。
谢灼星显然也听到了,一骨碌爬了起来,发出迷茫的小声音:“娘亲,我怎么好像听到了狐狸叔叔的声音?”
谢挽幽默默拿镜子往下照了照,把懒洋洋枕着她膝盖的巨大白虎也给照了进去:“嗯……你没听错,狐狸叔叔确实也在。”
“……”谢灼星甩了甩浑身的毛,然后奇怪地问:“狐狸叔叔怎么也在?”
谢挽幽揉了揉大老虎的虎头,避重就轻:“狐狸叔叔是来帮娘亲渡雷劫的……没事,我们?过几天就回去了。”
谢灼星似懂非懂地点头,既然封燃昼也在,他就不翻肚皮了,羞赧地乖乖蹲坐好,双爪端庄并拢,然后用?尾巴遮住爪爪,身后蓬松柔软的大尾巴晃来晃去。
谢挽幽盯着画面里的幼崽,感觉手指有点发痒。
想吸猫。
谢挽幽只能狂揉封燃昼的虎毛,聊以慰藉。
封燃昼:“……”
谢挽幽的手法?很是粗鲁,他不满地低吟了一声,责怪地瞪了眼谢挽幽,脑袋往上?一仰,顶开?谢挽幽的手,然后迈着猫步,优雅地从门口挤了出去。
谢挽幽被他的大尾巴拂过脸畔,莫名品出了几分欲拒还迎的感觉。
行吧,猫不都是这样?的吗。
谢挽幽摸了摸脸,看向镜子里的小猫,封燃昼一走,谢灼星就又原地倒地,开?始翻肚皮了。
谢挽幽瞬间想不起别的,隔空吸了一会儿猫,这才意犹未尽地跟小白说了再见?。
她经脉受损,暂时不能动用?灵力,留在玄沧剑宗温养了好几天身体,这才堪堪恢复。
期间佛子来过一次,谢挽幽向他询问了吸收雪魄力量会不会带来什么后遗症,佛子只道吸收太多,雪魄中的力量便会损害肉身,并劝她以后非到不得已之时,不要贸然吸收雪魄中的力量,否则轻则折损寿命,重则爆体而亡。
总之,后果还挺严重的。
谢挽幽拿出雪魄观察了一下,雪魄原本形似冰雕雪琢的心脏,被她吸收掉一些力量后,这心脏便缺了一口。
谢挽幽抿唇,试探着问佛子:“雪魄……是拂霜剑里,那缕凤凰精魂的心脏吗?”
佛子摇了摇头,雪白的长发微晃:“不知。”
谢挽幽就沉默了。
她挠了挠头,放弃了思考,收起雪魄,便起身,准备同佛子告别。
谢挽幽正要离开?时,佛子却叫住了她:“为?何不使?用?清心经?”
“什么?”谢挽幽转过头,惊讶地看向佛子,便见?佛子长睫低垂,语调淡淡:“雪魄中的力量会与拂霜剑的凤凰精魂产生共鸣,如此一来,你将更难掌控拂霜剑,失控的可能性也会增大,这种情况下,你为?何不使?用?清心经?”
他抬起眼帘,浅淡的眼瞳里,装着的仅是一种纯然的疑惑,像是不懂她为?何会做出这种过于冒险的选择。
谢挽幽愣了一下,随即道:“我总不能一直依赖外?物?来操控拂霜剑吧,况且,我也不想失去我的感情——那些东西对于我来说,都是弥足珍贵的东西,是我无法?舍下的。”
佛子蹙了眉,像是不太理解她的选择。
谢挽幽就问:“佛子难道没有爱过什么吗?”
佛子垂下眼睫:“我爱众生。”
谢挽幽笑道:“如此,若是让佛子舍下众生,就为?了保住自己的一条命,佛子可愿?”
佛子顿了顿,随即摇头。
“这便是我的选择。”谢挽幽指了指自己的心:“我是俗人,不爱苍生,只想守护我爱的人,如果爱不存在,那么,拂霜剑也失去了守护的意义。”
“到了那时,我将再也拿不起拂霜剑。”
谢挽幽轻声说:“我这样?解释,佛子可明白?”
佛子金红的长袍逶迤在地,他注视了谢挽幽片刻,转头看向窗外?:“我曾以为?,拂霜剑主必定?是个心怀苍生之人。”
谢挽幽感慨道:“剑主是我,让佛子失望了。”
“不,”佛子又转头看向她:“相反,剑主方才所?说的话,让我受益良多。”
谢挽幽疑惑地投过去一个眼神。
一阵清风拂过,飘落的绿叶落进佛子的掌心,佛子却并未解释,而是轻声道:“一叶障目,一直以来,是我想错了。”
“?”谢挽幽满头问号,出了门后,依旧很是茫然。
佛子这就懂了,他懂什么了?
神棍果然都是谜语人啊。
谢挽幽摇了摇头,准备去找渡玄剑尊,打算跟他商量一下离开?的事情。
她修养了几天,感觉自己又可以了。
玄沧剑宗的冬日早已过去,大雪融化,谢挽幽御剑路过玄沧剑宗的竹林时,看到了一大片苍翠的竹海,谢挽幽不由?多看了几眼,无意中瞥到了一晃而过的某个身影。
谢挽幽马上?停了下来,迟疑了片刻,转了回去。
她轻巧地落在竹林里,悄无声息地朝那个方向靠近。
隐隐约约的说话声传了过来:“玄沧剑宗的剑修可知道这件事?”
竟是沈宗主的声音。
谢挽幽刚刚只看到了封燃昼,没想到沈宗主竟然也在。
他们?聚在竹林里,会是在谈什么事?
说起沈宗主,之前谢挽幽一不小心说漏了嘴,当着沈宗主的面喊了封燃昼五师伯,后面一直没找到机会跟沈宗主解释,谢挽幽正愁着怎么跟沈宗主说起这件事,没想到封燃昼会先一步找到沈宗主。
他们?会是在说这件事吗?
谢挽幽细听了一会儿,听到封燃昼的回答:“已经同祖师提过了此事,玄极真人也已知晓,他们?对于此事,都是赞同的。”
谢挽幽听得震惊,大师伯什么时候也知道她和封燃昼之间的事了?!
而且,封燃昼果然跟沈宗主谈的,果然是他身份的事。
谢挽幽摸了摸鼻尖,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该在这时出现,加入他们?的话题。
她正犹豫着,封燃昼那边的谈话已经结束了。
沈宗主似是疲倦,按了按眉心:“我还要再想想……你先回去吧。”
封燃昼便没多留,同沈宗主告辞后,悄无声息地离开?。
谢挽幽看到这一幕,也默默退了,给了师尊独自消化的时间。
今日阳光很好,谢挽幽穿梭在摇曳的竹影当中,没多久,肩上?便落了一片竹叶。
谢挽幽伸手摘下,将竹叶捏在手里看,有些出神,忽然斜刺里冲出一道白色的庞大身影,谢挽幽吓了一跳,急忙伸手去挡,好在对方只是吓吓她,冲到她面前后,也只是用?虎头亲昵地顶了顶她的手心:“偷听?”
“故意吓我是吧,”谢挽幽松了一口气,报复似的抱住他的虎头,狂揉,并理直气壮道:“我那是光明正大的偷听!”
封燃昼:“……你自己听听,你说的是什么话。”
他往后走了几步,甩了甩头,然后昂起虎首,对谢挽幽示意道:“上?来。”
谢挽幽“哦”了一声,骑上?大老虎的背,任凭他带着自己轻巧地在山林岩石中跳跃,一路攀上?山顶。
谢挽幽问他:“你跟我师尊说你的事情了?”
封燃昼用?龙角顶开?一片荆棘:“我总不能事事都让你去解释。”
谢挽幽心中有点高兴,面上?淡定?地应了一声,两?根手指搓了搓身下的温热虎毛:“万一我师尊不接受怎么办?”
封燃昼沉默了一会儿,缓缓道:“……有小白在,我总归可以凭子上?位。”
谢挽幽反应过来后,忍不住笑出声:“凭子上?位是什么鬼啊,哈哈哈……”
封燃昼大概是脑子一抽才说出这种话,反应过来后自己也觉得脸上?无光,就不吭声了,载着她攀上?了山顶,然后就跟她一起坐在悬崖边上?晒太阳吹风。
谢挽幽被风吹得有点冷,干脆趴在他背上?不下来了:“我们?回蓬莱岛吧,我想小白了。”
封燃昼将尾巴搭在她的脸上?,为?她遮挡住灼目的阳光:“那就回去,我已命人在玄沧剑宗和蓬莱岛之间搭建了传送阵法?,短时间内就能来回一次。”
谢挽幽瞬间坐了起来:“这么好!”
白虎慵懒地躺在地上?没动,只用?尾尖挠了挠她的脖颈:“你每天对着镜子疯狂吸猫的样?子,真的很变态。”
谢挽幽就很不服气:“……你怎么说话的,吸猫的事,那能叫变态吗?”
说着,谢挽幽摸到了他的大虎爪,捏了捏黑色的肉垫:“作为?惩罚,我现在就要吸你!”
封燃昼:“……”
两?人在山上?停留了一会儿,没多久就见?天色微变,一大片乌云涌了过来,风雨欲来,他们?这才准备下山。
刚下到半山腰,天上?就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湿润的土壤变得泥泞不堪,封燃昼不喜这种天气,因为?泥水和小雨会溅湿并弄脏他身上?的长毛,将他弄得一身狼狈,因此,他下山时便没再用?白虎本体行走,而是化作了人形。
混血神兽之躯强悍异常,经过几天的修养,他已经能短暂地恢复人形。
谢挽幽也不知道他怎么做到的,居然能在湿滑的土坡上?如履平地,她就不一样?了,几乎是走一步滑一步,在她两?次险些滚下山后,封燃昼终是无奈地在她面前俯下身。
谢挽幽心安理得地趴在他背上?,手指缠弄着他柔顺的银发,满足地喟叹道:“魔尊大人,你也有今天啊。”
想当初,他连一根虎毛都不给她碰,现在不仅给撸给抱给亲,还会主动来背她了。
虽然这是事实,但封燃昼依旧听不得这话:“再说一句,就把你丢下去。”
谢挽幽贴在他耳边说:“你说气话,我不信。”
“……”他怎么会看上?这种人。
谢挽幽戳戳他的肩膀:“都是用?脚走路,为?什么你不会脚滑?”
封燃昼被她骚扰得微微皱眉,目视前方道:“你猜。”
“猜得出来就不问你了呀……难道是因为?猫科动物?的平衡性好?还是因为?你用?了什么法?术?”
“……”
就这么东拉西扯地下了山,谢挽幽环着封燃昼的脖子,有点不想下去,封燃昼也没说什么,背着她在山路上?行走,刚拐过一条小路,脚步却忽然停了下来。
怎么了?谢挽幽抬头看过去,却见?渡玄剑尊身负长剑,巍然不动地立在风雨当中,目光锐利地紧盯着他们?,面色冰冷如霜。
还趴在封燃昼背上?的谢挽幽:“……”
现在狡辩还来得及吗?

绵绵细雨中, 沉默在无声中蔓延。
隔着雨幕,谢挽幽看?到,渡玄剑尊一身白衣染上了湿意,向来纤尘不染的袍角也沾上了泥水, 显然已经在这里伫立了许久。
谢挽幽不知道他看?到了多少, 又听?到了多少, 她的目光在封燃昼俊美的侧脸和渡玄剑尊铁青的昳丽面庞上转了一圈,只觉得这场面很是抓马……
也?不知对峙了多久,或许只是一刹那,容渡终于开口,声调比蔓延在山林中的寒意还要?冷几分:“还不下来,打算待到什?么时候?”
谢挽幽猛地从被渡玄剑尊撞破的震撼中回过神, 短暂的惊慌后,她的耳根腾地红了, 莫名的心虚感促使她乖乖地松开了封燃昼的脖颈,试图从他背上下来。
扣在她腿弯上的手?臂却?倏然一紧, 封燃昼没让她下去。
谢挽幽急死了, 戳戳他的背, 暗示他放自己下来。
渡玄剑尊太?过严厉,对于容渡,她向来是有点犯怵的,更别提在容渡面前跟封燃昼做一些亲密行为——这感觉大概就跟在班主?任眼皮下谈恋爱, 恋爱对象还是班主?任的学长一样猎奇。
实在有点挑战她的脸皮下限。
容渡注意到他们俩人之间的小动作,表情森寒得像是要?杀人。
封燃昼不像谢挽幽,并不将师弟如刀刃般的神情放在眼中, 稳稳背着谢挽幽,口中淡然道:“山路崎岖难行, 师侄屡屡脚滑,我背她下山,师弟有何疑问?”
面对这个最讨厌的师兄,容渡始终无法维持冷静,听?了这句鬼话,语气几乎可以称上咄咄逼人:“她自己没有剑,需要?你背?”谢挽幽背上的拂霜剑难道是摆设吗?
封燃昼挑眉道:“贸然动用灵力对她身体不好。”
这话说得……谢挽幽自己都听?不下去,忍不住瞥他一眼。
御剑下个山而已,能用多少灵力?
容渡简直要?被封燃昼气笑了,反唇相?讥:“师兄,你自己也?被天雷所伤,近日方能短暂地变回人形,便要?去背别人下山……我竟不知,师兄何时变成?了这般助人为乐之人?”
封燃昼饶有趣味道:“对谢师侄,我可以是这样的人。”
容渡:“……”
谢挽幽实在不忍直视,痛苦地扶额。
为什?么非得跟渡玄剑尊争这一口气,惹师弟生?气也?是你的隐藏恶趣味之一是吗?
容渡似乎也?是忍无可忍,疾言厉色地剐了谢挽幽一眼:“还不下来!”
谢挽幽也?想下去,可封燃昼扣着她不放,她有什?么办法?
眼下的气氛实在太?诡异了,谢挽幽有些窒息,只想快点摆脱当前的抓马场景,干脆闭眼编了个理由:“尊者,其实……我在山路上脚滑了一下,崴脚了。”
“……”
容渡的眼神里写?满了恨铁不成?钢。
谢挽幽社死得不行,努力把自己缩成?一小团,躲在了封燃昼背后。
“师弟可听?清了?”封燃昼语气里多了一丝笑意:“雨下大了,我这便送师侄回去,麻烦师弟让下路。”
容渡没让,目光锐利地逼视着他,身上满是肃杀之意。
封燃昼浑然不觉,背着谢挽幽,与他擦肩而过。
谢挽幽下意识回头看?容渡,容渡没有出手?阻拦他们,瞪她一眼,冷声道:“晚上来我殿里,给?我一个解释。”
谢挽幽:“……”
这跟班主?任的“放学别走”有什?么两样?
谢挽幽一路精神恍惚,就没有关注封燃昼带她去了哪里,等到她回过神,忽然发现封燃昼竟然没带她回房间,而是带她去了一处温泉。
氤氲的热气迎面扑来,驱散了身上的寒意。
这时,封燃昼总算放下了她,谢挽幽双脚一落地,就拽住了封燃昼的袖子,咬牙切齿地问:“你刚刚干嘛不放我下来?”
封燃昼拨开她脸侧的湿发,好笑地看?她:“总归都已经让他看?到了,下去也?不能让他忘记已经发生?过的事。”
谢挽幽头疼道:“那我们也?不能、也?不能公然……你有考虑过这件事对渡玄剑尊的造成?的震撼有多大吗?”
站在渡玄剑尊的角度,那就是“最讨厌的那个师兄跟小徒弟在一起?了”,代入一想,就知道有多炸裂了好吧。
“嗯……是对他有些残忍,”封燃昼貌似反思了一下,随后道:“不过他总会知道的,只是时间或早或晚而已。”
谢挽幽扶额:“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
“怕什?么,他不会骂你。”封燃昼自然而然地揽住她的摇,低下头,贴了贴她的额头:“以我对他的了解,他只会找我算账。”
谢挽幽奇怪地问:“为什?么啊?”
照理来说,她有那些前科在身上,渡玄剑尊不会先怀疑她故态复萌,再次见色起?意,又跑去勾搭美貌师伯吗?
“他知道我不是那种会被轻易引诱的人,”封燃昼不在意地说着,一边细细密密地亲吻她的额头:“唯有我不自持,故意引诱你,或是放任了这段感情发展,才会发生?这种事。”
谢挽幽沉默了:“……”
竟然也?有几分道理。
所谓一个巴掌拍不响,要?是封燃昼自己不答应,她也?没法强求。
谢挽幽呐呐道:“那晚上……我要?如实说吗?”
封燃昼捏住她的后颈,将她往温泉边逼:“不用你,晚上我去给?师弟这个解释。”
谢挽幽踉踉跄跄地后退,一言难尽道:“你真?的不会跟渡玄剑尊打起?来吗——不行,还是我去吧。”
封燃昼跟容渡向来不对付,这件事又这么敏感,封燃昼一句话说得不好,两人说不定真?要?打起?来。
封燃昼没答应也?没拒绝,向下寻找她的唇,谢挽幽觉得场面有点向不可描述的方向发展的趋势,当即别过脸,避开他的亲吻,强迫自己冷静道:“你们暂时别见面了,这事还是我去说。”
封燃昼嘴唇蹭过她的鼻尖,谢挽幽垂下眼睛,发现他的喉结隐晦地滚动了一下。
显然已经起?了欲念。
谢挽幽不理解,他们明明刚刚还在谈正事,他怎么突然就——
谢挽幽叹了口气:“……你身上的伤还没好。”
封燃昼似乎放弃了,指腹缓缓摩挲着她的腰:“那就只泡一会儿温泉吧,方才你淋了雨,被风吹了不好。”
谢挽幽也?觉得有些冷,她这幅身体受不了寒,是该泡泡温泉祛除寒气。
于是谢挽幽就下了温泉,刚准备解开腰带,忽然一双手?环到了她的身前。
谢挽幽:“……干什?么。”
封燃昼贴在她耳边说:“师伯帮你脱。”
谢挽幽:“……”
谢挽幽忽然懂了,为什?么封燃昼会突然……
她认知中的抓马情节,对封燃昼来说,似乎是一种……情趣?
救命啊,封燃昼是真?的被渺月写?的三流小潢文带坏了吧!
谢挽幽还是有点羞耻心的,顽强地抵抗了几分钟,并试图爬温泉边缘逃离,可惜都被封燃昼抓了回来,扯下的腰带最后捆在了她的手?腕上。
谢挽幽羞愤欲死:“我是正经人,我不玩这个!”
封燃昼慢悠悠地反问她:“你真?的是正经人吗?正经人会跟师伯做这种事吗?”
“……”谢挽幽说不出话来,默默低下头,用被捆住的双手?捂住了通红的脸。
打不过,完全打不过。
封燃昼在她身后低笑,笑得谢挽幽更觉耻辱了。
这都……是什?么事啊。
封燃昼还说她吸小白的样子很变态,他就没觉得他自己也?日渐变态了吗?
水声晃荡,不知过了多久,昏昏欲睡的谢挽幽才被封燃昼抱出了温泉,此时天色已经黑了。
谢挽幽原本还惦记着去找渡玄剑尊解释,被封燃昼这么折腾了一通,连根手?指都抬不起?来,躺进被褥里挣扎了几秒钟,意识就开始涣散了。
彻底陷入沉睡之前,谢挽幽还不忘拽住封燃昼:“不准去找渡玄剑尊……”
封燃昼哄着她:“嗯,不找他。”
谢挽幽迷迷糊糊道:“小白……”
封燃昼似是叹了口气,掌心抚过她的额头:“我去把小白带过来,好不好?”
谢挽幽这才放心,窝在被子里,心满意足地睡了过去。
封燃昼注视了她一会儿,俯身在她额头上落下一吻,而后起?身出了门。
就在他关上门的一瞬间,一道凌厉的剑光突然袭来。
封燃昼仿佛对这道攻击早有预料,弹出一道灵光,以巧力化解了这道寒意逼人的剑光。
封燃昼没有在谢挽幽的房间外久留,纵身掠了出去,来人紧跟其后,须臾之间,数道雪白的剑光就朝他后背劈来。
封燃昼不由一笑。
人是自己送上门的,他可没有主?动去找,这总不算失约了吧。
他操纵羽翼,灵巧地旋身,迅速避开了数道剑光,而后落在了悬崖上。
容渡几乎是紧跟着他的脚步落在了悬崖的另一端,他面色冰冷至极,早已没了白日里的克制忍耐,竟是罕见的失控。
容渡剑指封燃昼,几乎是咬牙道:“她是你师侄!你竟真?的敢——”
封燃昼回身看?他,从容地敛起?了背后的羽翼,此时雨过天晴,乌云逐渐挪动,一轮皎洁的明月悄然出现,洁白的月光洒落在封燃昼和容渡的身上,仿佛为他们镀上了一层冰冷的霜。
“那又如何?”封燃昼淡淡道:“这种事,修真?界也?不是没有发生?过,况且,我说过了,她已经不算我的师侄。”
容渡眉头紧蹙,恨声道:“你怎能说出这样罔顾人伦的话!谢挽幽的魂灯还在宗祠里,她究竟算不算你的师侄,你自己心里清楚!”
容渡很少说这种重话,今天实在是被刺激狠了。
有关于谢挽幽和封燃昼之间的关系,他心中其实早就隐隐有猜测,可他不愿去信。
从前封燃昼还在玄沧剑宗里的时候,向来不近女色,外出历练时,也?不是没有女妖和女修引诱过他,可从未有人能近他的身。
五师兄无情冷酷,根本不是那种会沉溺于男欢女爱之人,而谢挽幽……他的小徒弟虽早年行事荒诞不经,做过许多荒唐事,但?容渡并不觉得,光凭谢挽幽的那些小手?段,就能引诱到封燃昼。
……可这般不可能的事,竟然真?的成?了现实。
谁都不会明白,在容渡看?到封燃昼背着谢挽幽下山的那一刻,所感受到的天崩地裂。
这两个本该没有任何交集的人,究竟是如何走到这一步的!
封燃昼那样骄傲的人,竟然也?会甘愿背着一人下山?
那一瞬,容渡真?的有一种自己正在梦中的感觉。
封燃昼背着谢挽幽离开后,容渡甚至还在怀疑自己是不是疑神疑鬼,弄错了什?么。
——直到傍晚久等谢挽幽不至,他动身去找谢挽幽,却?发现封燃昼从谢挽幽的房间里走出来。
这下,容渡是不信也?得信了。
此刻容渡死死盯着对面的封燃昼,看?不出对方有任何的惭愧之色。
谢挽幽,可是他的师侄啊。
封燃昼这时忽然道:“我已经同?师尊说过了我们的事。”
容渡怔愣了一下,眉头拧得更紧:“什?么意思?”
“师尊没反对。”
“……”
一阵寒风吹过,悬崖上一片死寂。
大概是白天发生?了太?多炸裂的事,谢挽幽做了许多混乱的梦,睡得十?分不安稳。
睡梦中,谢挽幽迷迷糊糊感到冷,凭着本能下意识往旁边摸索,触碰到一个暖烘烘的热源后,马上将热源抱进了怀里。
香香软软的温热触感让谢挽幽感到很安心,她沉沉地睡了过去,这次,她做了一个好梦。
梦的内容很简单,仅仅是她躺在沙滩上,怀里抱着小白,身边还躺着一只大老虎,他们一起?晒了好久的太?阳,浑身都晒得暖烘烘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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