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完了她的信，公爵也抱着厚厚的带着历史感的东西进来了。
“都在这里了，我们可以慢慢看。”反正还有两个月，不急。
“我看看，里面都记录了什么？”对于这种很有年代感的物件，以前可都是在博物馆里见到的，还不能摸。索菲亚离开了自己的位置，直接来到了这本印着卡文迪许家徽的典籍旁。
哇，单单是封面看着就很有感觉，就是不知道什么皮做的。算了，不问了，以前的东西还是挺稀奇古怪的，不问最好。她戴上了手套，不想直接接触。
“您可以直接翻。”为什么要戴手套？
“不，我戴着才敢翻。”多少年的东西，戴着手套它安全，她也安全，“您也应该戴上的。”虽然现在说有点晚。
索菲亚一边翻着，一边解释了自己戴手套的原因。她看到了最前面的话，说的都是卡文迪许的荣耀之类的，下面有写下这些话的人的签名，这应该就是大收藏室里墙面上家族树最顶端的那个人写下的。
之后是卡文迪许家族被授予爵位的记录，具体的时间，具体的地点，以及在场的重要人士。有了爵位以后，就要参加各种活动，也就有了后面更细致的记载。一开始，一切都是无序的，流程总是在变。慢慢地，这些东西才被固定下来。就算有了改变，那也是很小很小的地方。
“这是什么？”索菲亚翻着翻着，翻到了一次打仗胜利归来有关于庆祝的描述。就是她看着，有点不太理解。那时候的英语跟现在，还是有很大区别的。

第210章
是什么？公爵一直在看妻子, 没注意里面的内容。听到她问了，他这才去看。嗯，那是很久以前的事情了，当时的卡文迪许家族还没有得到公爵的爵位。一场胜仗后, 那位卡文迪许记录了自己看到的场景。
当天晚上, 他们找了个地方休息，然后带领他们的贵族就要求当地提供年轻的女孩, 以确保将领们的需求得到满足。咳咳, 这在当时比较普遍。嗯, 现在的话, 也不是没有。
“那时候的贵族就是这样的。”公爵说了一个专门的词, 然后等着自己的妻子做出反应。对她来说, 这肯定是一件不能接受的事。幸好，她没有生活在那个时代。
“现在也没好过。”索菲亚当然不认同这种陋习, 只是都过去几百年了, 再说有什么用。她还是快点翻到该看的那里，别再看到那些被以前的卡文迪许记下来的值得羡慕或者炫耀的事情了。
好不容易翻到了，好吧，也没什么特殊的。除了送有价值的珠宝外, 还可以送寓意好有纪念意义的物品。比如某一个年份里酒庄出来的第一瓶酒，又比如是一幅有收藏价值的画作，也可以是主人公的肖像画这些等等。
“您觉得我们送什么好？”不如送比“白水晶”酒精浓度更高一点的酒？花不了多少钱，但也不会被看低。
“一块未经雕琢的原石怎么样？收藏室里有一些, 但一直没人拿来用。”已经做成首饰的，就不太适合送出去。
“还有呢？仅仅是一块原石不够的吧。”好歹是公爵府, 看记录以前还有人直接送地产的。
“当然不够, 再加上两匹好马。卡尔顿府的马厩是全伦敦都有名的, 单单摄政王每年花在马厩上的钱就超过了10万英镑。”所以送马，肯定不会出错。
“那不如，再送一对斗鸡？”都送马了，加上一对漂亮的斗鸡也行，甚至还能帮着打开贵族市场。
“这个想法挺好，不过不能是我的‘王冠’。”他的妻子在想什么，公爵认为自己已经猜出来了。说到斗鸡的时候，她一下子整个人就变得不同。前面只是为了应付，现在，他妻子的脑海里肯定已经有了好几步计划！
“放心，绝对不会动您的宝贝！”养着那些斗鸡多费钱啊，培养出来都快一年了，除了前面误打误撞卖出去过一只，后续的发展可不太好。不是说斗鸡不好，而是没多久就忙着建设农场，没时间再去宣传。这么长时间过去了，是时候赚上一笔。
未来的女王结婚，这不就是最好的宣传口子吗？没错，除了带上斗鸡外，酒也不能少。她的名下，还有什么是能拿得出手的？哦，得好好想想。反正还有两个月的时间，没有的也可以赶紧有！
好吧，他的妻子显然计划还不少，家族的典籍明显不能吸引她了。行，慢慢想，他不打扰她。
而此时的索菲亚在想的，咳咳，就有点不太好说出口。等明天把裁缝叫过来，再细细说自己的想法。现在天气冷还好看不太出来，天气热的时候裙子一薄，稍微不注意月匈前就很尴尬。所以，文胸还是少不了的。里面再穿一层，更有感全感一点。
没有钢圈没有海绵，仅仅是棉麻再加系带，就足够了。尤其很多的人领口特别大，走光是不可避免的。当然，不排除有一部分人追求的就是这个效果。反正索菲亚要的，仅仅是为了自己的安全感。至于别人怎么想怎么用，就不是她能管得到的。
次日稍微关注了一下财政大臣那边的后续，再看看有关于王位继承人的婚礼讨论，索菲亚就和到来的裁缝去了三楼的房间。这次，她谢绝了公爵的跟随。
有什么不好听的？跟裁缝能说的也就是裙子的事情，为什么就不能让他在一边？公爵等到妻子带着人离开小客厅后，自己也走了出去。一个人待着有什么意思，他出去走走。
于是，经过的仆人们就能看到，自家的公爵大人就专门在楼梯口不远的地方来回走。这很正常，因为夫人就在楼上。
索菲亚下来，不意外自己看到了站在那里的人。
“就这么说定了，你先做一些适合自己的试试。”把裁缝送到门厅，她再回过来找自己的丈夫，“您怎么出来了？”小客厅里多暖和，壁炉还烧着。
“坐得久了就出来走走，去挑原石吗？”都出来了，正好看看？
“也行。”早挑晚挑都一样。
两人来到二楼的珠宝收藏室，这里还是一样没变过。索菲亚站在一边，看着公爵拿钥匙在打开另外一边的柜子。那里，应该就是放着原石的地方。这种东西说实话，她是一点不懂的。挑的话，还得他来。
“过来这边看。”打开柜子后，公爵特别拿着煤油灯靠近那里，这样可以让人更清楚地看到里面原石的样子。
果然，都是灰扑扑的，连颜色都分不太清。咳咳，她就不适合这事。
“您看吧，我看不来。”真要她选的话，估计只能看大小了。这要是这么大大小小的金块放在这里，她还有点兴趣。不，是很有兴趣。
“那就这块黄色的吧，颜色纯度还不错。”公爵拿在手里颠了颠，挺有分量的，“看看？”到时候也好记在账册里。
“这是黄色的吗？”哪里黄了？索菲亚是一点看不出来，她甚至拿着原石凑近煤油灯，也就在灯光下这东西稍微有点泛黄。可是，真不是煤油灯灯光的影响？
“这您放心，绝对是黄色的。您有特别喜欢的颜色吗？基本上这里都有。”如果之前的珠宝都不喜欢，可以拿着原石去定做新的她喜欢的。
索菲亚赶紧摇头，这就不用了。
“我们走吧。”既然选好了，就不要在这里多留。这里的东西确实价值连城，可惜都太沉甸甸了，她承受不起。
“等等，我关个门。”把重新回到自己手上的原石放回去，公爵转身去锁门。
短短几分钟时间，两人就把要送出去的其中一份礼物给确定下来。回到小客厅后，索菲亚写信给妮娜，让她挑一对斗鸡出来，准备到时候送去卡尔顿府当结婚贺礼的。
看着简把信拿走，坐在位置上的索菲亚再一次觉得自己没事做了。“九商”那边肯管家做得很好，至于之前提起来的投票这件事，都快10天了，居然还没有出来一个结果。她也不催，就等着吧。其他的，都有专门负责的人，店长也好，经理人也好，目前大家做得都不错。
要说还有什么问题，那就是给法国厂主的信还没有收到回信，估计还需要几天。
“我没事做了。”该看的账目都看了，2月份的总结早在前面几天就看完，3月份的还没到时候，“您有什么好建议吗？”索菲亚问看着她的丈夫。
“我的建议就是，您该好好休息一下。”公爵突然被盯着，当然提不出什么很有建设性的想法来。她难道一点不觉得，自己一直在忙碌吗？昨天才想出来的事情，今天也见过了裁缝，也给农场去了信，是时候放松一下自己。
“可是——”她现在没事做，就是在休息啊。
好吧，两人的理解有区别。公爵站起来走到妻子的身边，真正的休息是什么都不管，只想着让自己轻松愉快就好。
“当您的脑海里没有公爵府，没有了‘贴心伴侣’、“九商”和三个农场的，那才叫休息。对了，也不能想着要结婚的那位，不能想着财政大臣，更不能想着格雷。如果您一定要想的话，想我就好了。”所有的事情都有人做，还都做得不错。只有想着他这件事，就她能做到。别人想，公爵不稀罕。
怎么说着说着，就说到了这里？天天都在一起，还需要想吗？
“您可以不说最后一句的。”索菲亚站了起来，还是别待在这里了，“我去看看小伊丽莎白吧。”反正没事做。
“为什么不说，我说错了吗？”就算离开了小客厅，公爵还是坚持要到答案。
“不，您没错，是我错了。”她就不该说出来，“快到附楼了，您正常点。”被人看到了，还以为公爵换了一个人。
哼，等从附楼回去，她的时间就是他的了！到时候，他一定正常给她看。
附楼一楼的办公室里，3个女孩坐在里面都没有发现门口来了人。
“伊丽莎白·菲茨克拉伦斯，你出来一下。”来了这么多天了，感觉怎么样？想回去了吗？
“是有人来找我了吗？”小伊丽莎白看到索菲亚叫她，就赶紧出来。她以为，是灌木公园那边有人来找她了。
索菲亚摇头，这么多天了，就没有人想起这里还有一个菲茨克拉伦斯。或许是知道的，只是不太在意吧。
“你自己呢？想回去吗？”要回去很简单，一辆马车的事。
轮到她摇头了，小伊丽莎白说起在这里的这些日子，简直就比这么多年加起来学到的还要多。
“我从来不知道，女孩子也可以这样做。”以前就觉得奇怪，为什么索菲亚和家里的其他人都不一样。范妮说，因为她是黑头发。乔治说，因为她不听话。而她的母亲则常常说，她就不该对索菲亚有一点期待的。
可是，当初离开灌木公园的时候，要不是索菲亚，大家都没有地方住。范妮把房子抢走了，甚至连一个房间都没给留下。是索菲亚，她另外租下了房东在科文特花园的房子。
后来有一天的夜晚，索菲亚突然就离开。慢慢地，家里的女仆不见了，玛丽和她成为了免费的仆人。那段日子，对于伊丽莎白来说，非常痛苦。可是，没人能帮她。再后来，索菲亚和母亲断绝了关系。那时候，范妮就经常和母亲说起索菲亚，说的也都不是什么好话。现在回想起来，索菲亚的离开是多么正确。
而她，也在索菲亚的帮助下暂时离开了那里。虽然还不知道未来怎么样，但伊丽莎白觉得，她可以争取一下的。
“女孩子可以做的事情有很多，甚至能比男性做得更好，只是当前的环境不允许。然而，这也不是绝对的。你看我，不也从一个私生女成为了‘贴心伴侣’的所有人吗？只要去想，去做了，还是有可能的。”既然不愿意回去，那就留着吧。伊丽莎白和凯瑟琳说，她当个小助手还是可以的。

第211章
见完了小伊丽莎白, 两人从附楼走回去，期间公爵又不说话了。怎么了，是刚才她的话让他觉得不对了吗？
“不是，我只是觉得跟您相比, 我什么都做不好。”从小就是公爵府的继承人, 他居然还被欺负成那样。他不该只是在继承了公爵府后，才把人赶出去的。在他是哈廷顿侯爵时, 也不该躲在母亲的背后, 一次又一次地被陷害。
可现在, 克利福德已经死了, 圣朱尔斯也在财政大臣的手里。至于福斯特, 都不知道跑到英格兰之外的哪里去了！而在成为新的德文郡公爵后, 他更是因为以前的那些事情，远离政坛, 远离社交中心, 只把自己和公爵府封闭起来。要不是遇到了自己的妻子，把人娶回来，他现在还和之前没有变化。
公爵知道，她对他没有过多的要求, 只要不出去找人，她就会好好地待在他的身边。可是每一天，看着自己的妻子都在变化，都在努力地充实自己, 而他呢，仅仅是坐在那里。难道, 就这么看着满足了？
不, 他一点都不满足！可是这个不满足仅仅是说说就能变成满足的吗？什么都没有付出, 怎么让自己的妻子看到他？之前的尝试是失败了，但不代表一直不行，对吧？就连那个小伊丽莎白都知道的道理，他怎么才明白？！
这是，想到什么了？怎么目光这么凶狠？索菲亚还没问，人就被拉着回到了小客厅。
“我决定了。”公爵看着自己的妻子说，“您既然没事做，不如就教教我。不用太复杂，您知道我水平的。”他就从最简单地学起。连那两位卡文迪许小姐都能学会，连那个年轻的菲茨克拉伦斯都能学，为什么他不能。至少，公爵府的事情他可以不做，但一定要看得懂。
不会是受刺激了？她也没说什么啊，只不过是鼓励小伊丽莎白的话。
“那些事情都有人做了，您还要学吗？”本来不是巴不得什么都不用沾手的吗？
“学！”一锤定音。
于是小客厅的摆设稍稍调整了一下，原本公爵的位置只有一张舒适的沙发，沙发旁边摆了一个可以随手放东西的小几。现在变了，他的面前也成了书桌，还和索菲亚的连在一起。书桌上，每天伊丽莎白和凯瑟琳拿过来的那些，都是放在上面的。偶尔，还有简拿过来的。
公爵府的事情其实就是那么多，除了一季度一回的报销外，其他的事情几乎都是定好的。就算有变动，那也是一日三餐在变化。其他的那些合同，差不多看一遍后按照日期排序，有空了拿起最上面的看看就知道租期到没到。总的来说，还是挺简单的。毕竟，公爵只要了解个概况，具体的实施有别人去做。
“也不是很难。”三天下来，当事人得出了结论。
就拿之前他最讨厌的合同来说，每次到手后都需要花上好几天才能全部看完。但是现在不一样了，他的妻子告诉他，除了那些旧合同，其他新的她都和律师调整过了。这里面的条款非常清晰，而他要看的也不再是全部。
一份地租合同，最前面是签约双方就某个地址的一块地产达成租赁协议，然后是具体的租金以及要租的年份。接下来就详细描述该地产的情况，这部分会有律师核实。再下面是协议的另一方要承担的责任，比如地产有损坏要怎么赔等等。最后面就是双方的确认签名和具体的签名时间，完了。
而他要看的，仅仅是确定对方的名字签对了，租金没写错，年份是对的，最后的签名和时间也一致，就行了。中间大段大段的，全部交给律师去做，根本就不用他去算去细读。
要是原来的合同也这么简单，公爵根本就不会觉得厌烦！看看，他现在一天能看好几份，一点都不觉得头痛，也不觉得累！
好的，合同会看了，该看账本了。相对于合同来说，账本首先就分为好几种。月账本年账本算一类，还有专门的小账本，比如厨房账本、马厩账本、其他日用账本等等。后面那些都有专人管着，公爵要看的就是月账本和年账本，要是觉得有问题的，可以调来小账本进行核对。
“我看完了。”去年一年和今年前面两个月的14个月账本，他通通已经看完。哦，这太简单了！账本里的明细非常清楚，后面更是有每个人的签名，想作假都没可能！
如果公爵府的账本从来都是这样的，他怎么会懒得看？别提了，在他接手公爵府前，那些账本都在，可能查出问题的依旧很多。要不然，克利福德的那些事情，又是怎么被他的妻子查出来的？
“看完了就休息一下吧。”轮到索菲亚说这句话，“您都看了三天了，慢慢来不着急的。”虽然事情都被她简化过，可一下子看这么多，还是会累。
“那好吧，我等着明天的新内容。”今天才过去大半天，他看得还是挺快。至少，比附楼里的那几位学得快，对吧？
这个有什么可比性吗？公爵可别忘了他自己是剑桥毕业的。别人呢，除了小约翰那些卡文迪许们都是读过书的，伊丽莎白和凯瑟琳包括小伊丽莎白都没有这个机会。算了，看他这么有成就感，就不说了。希望明天的时候，他还是有这点信心就好。
毕竟，是他自己说要学的。那么看完了合同看完了账本以后，就要学着让公爵府的钱生钱才对。不然等卡文迪许越来越庞大，单单是年金这项支出就会拖垮公爵府。
“您怎么不说话？”因为认为自己的表现良好，所以公爵就算到了晚上，整个人也是兴奋的。他摸摸自己的妻子，是还没有缓过来吗？
“我以为您要睡了。”都这么晚了，还不睡吗？索菲亚快要不理解了，该做的都做了，按照以往不该睡了吗？他不会是想再来一轮吧？哦，放过她吧。
“是要睡了，就是没听见您说话，问问您。”好了，现在可以睡了。对了，得把他的妻子抱上，这样他会睡得更好，相信她也是。
行吧，睡了。
睡醒了起来，公爵的精神比之前更好。今天该做什么了？看他继续搞定它。用完了早餐消了食，两人来到小客厅。
索菲亚真的不想打击他，但手里还是默默地递过去几本不同的账本。或许她的丈夫是会看账本了，但是，那上面的数字他有认真看吗？例如代表年金的一本，前面那些太乱了就不拿出来，直接从去年开始算，也就是领取方式变了以后。那上面全年的支出，占了总支出的多少，他算了吗？就算没算，那么年账本里的金额也没看到？总的收入和总的支出都快要齐平了，没发现吗？
“这个不是小账本吗？”难道说看了月账本还不够，还得补上小账本？
“不，您今天要看的不是明细，而是这里。”索菲亚把账本翻到最后的金额那里，每一本都是，然后才递过去去年的年账本，“您看看这几个数字吧。”剩下的，相信不用她说也该明白。
公爵看了看自己的妻子，又低头看了看一桌的账本，都看过了，没问题的啊。最后的金额也没问题，上面有管理小账本的人的签名，有肯管家的签名，还有贝克的，伊丽莎白和凯瑟琳的，都是很熟悉的人，他肯定相信大家。对了，还有他妻子的签名。那上面的卡文迪许虽然写得不是很熟练，但依旧好看！
所以，他要看的是什么？好吧，他的妻子不肯给提示，那就自己找。只说了要看最后的金额对吧，他会找出来的。嗯，去年的年金支出这么多，马厩支出这么多，仆人们的工钱这么多，还有另外的厨房支出，他和妻子两人的支出等等，都是支出。
支出支出支出，加起来去年一年的支出是多少来着？公爵看向那本年账本，他刚刚看过的那些金额，全部在上面如实登记着。一看，原来公爵府一年的支出居然有这么多吗？这就显得和旁边收入那列形成了鲜明的对比！虽然最后收入的金额还是大于支出的，可多出来的也没有多少。
她让他看的，就是这个吧。
“我看到了。”看到了以后，公爵还是有点震惊的。从来没想过，自己的公爵府居然这么能花钱。按理说，每年的收入已经不算少，可看着花出去的，那些收入就不算什么。
“这还只是去年的，您想想之前的那些账目，我有理由怀疑前面那些年公爵府都是亏本的。”想想那些年金的领取方式吧，怎么可能不亏呢！为什么贵族们就很容易破产，无端的浪费和极致的奢靡是原罪。然后就是转换不过来的思想，以为自己手里都是地产，就可以永远高枕无忧了。
这么想的结局，就是贵族的头衔都沦落到可以买卖的地步。那些税，甚至需要十几年几十年才能偿还清楚。
“您既然提出来了，那么我应该怎么做？”这就是他的妻子要他今天学的吗？一定要好好听，不然公爵府就要败在他的手里。到时候，说不定他也和其他人一样，不得不卖掉祖宅！
一想到这里，公爵的思维就发散开去。如果没有了祖宅，他的妻子是不是就会离开他？连祖宅都保不住的人，她怎么会愿意留在他的身边。到时候，不是他保护她，而是她反过来要养着他了！
嘶，不能想，不能想！

第212章
怎么做？要保持体面, 要维持目前的这种生活，就只能从收入入手。几个卡文迪许已经在公爵府帮忙，部分在农场，这就是好的开始。那么其他人呢？真的什么都不用做, 就能领取到年金吗？至少, 也该做出点贡献的。
“您看‘九商’，那边我们也是一开始都在送物资的, 没要求回报。现在您看看东区那一块, 虽然还比不上西区这边, 可到底到目前为止, 商人们的店铺就没有再被抢过。那里的街道, 也都干干净净的。福利岗位推出来后, 来竞争的人也不少。”
那里缺的是机会，并不缺能干的人。单单那些街长和管理人, 他们的能力都是值得肯定的。尽管有“老约翰”这样的人在, 可他到底只有一个。
其实公爵府和那边没什么区别，要真比起来，说不定比东区还要更加腐烂。看看好几百个卡文迪许，有几个是真正在付出的？目前在农场的, 都是最边缘的那些。而像是小约翰·卡文迪许这样的，才是大多数，可目前也仅仅只有一个小约翰·卡文迪许被掰过来。其他的，依旧是拿着年金随意挥霍。
“您如果是想让那些人工作, 这太难了。”妻子的话，公爵听得明白。只是, 不是每一个人都像是小约翰那样偶然的。年纪再大的一些, 辈分高, 也享受惯了，不会听。就算是他亲自出面，也不会有用。
“难吗？如果一个卡文迪许的年金是1万英镑，那么我给开出的底薪也是1万英镑，然后——”索菲亚看着书桌对面等着她继续的公爵，“然后我告诉他，如果他能做成一件事，那么提成会是额外的1000英镑，您觉得会有人心动吗？”换成她，她肯定会的。
“也就是说，到时候做成了事情的人那一年就能到手11000英镑？都要做什么事？”如果太难的，就不会有人愿意出面。毕竟，1万英镑的年金就放在那里。
“具体什么事情我没想好，或许是交易一块地产，或许是管理一个农场，也或许是成交一笔其他的买卖。总之就是需要做事，才能在原来的年金基础上得到额外的提成。而这件事，不必限定一个人去做。就像是个任务栏，谁觉得自己能做到的，都可以去尝试。第一个做到的，拿额外的1000英镑，第二个就只有500英镑了。”当然事情成功的价值肯定比这1000英镑高很多。
“我们需要一个详细的计划。”公爵听懂了，就因为听懂了，才觉得这件事要慢慢来。
目前卡文迪许家族的收入大部分都是来自地产、房产，像是在巴斯的庄园，只要自己不过去的，基本上常年外租。单单这笔租金，就足够负担巴斯庄园那边的日常支出。而地产的话，那就更多了。爱尔兰那边，大片大片的土地都租给当地人种粮食。德比郡那里的收入占了大部分，因为卡文迪许家族就在那里。那里除了租金，还有税收。
确实需要一个详细的计划，但这些，索菲亚就不沾手了。公爵要学，就自己从头来，她可以在一边提点小建议。
“您还真是相信我。”这么大的事情，居然一点都不帮忙吗？
“三天的时间，您看完了这么多的合同这么多的账本，我想这个计划您也没有问题的。放心，我在这里。”前面都是开胃小菜，现在才是正餐上来。
如果说公爵昨天还是信心十足的，这会儿就有点不想干了。尽管他的妻子是在鼓励，但他总觉得自己被嘲讽。不行，不能这么想。都是他自己要求的，他的妻子不过是听他的在做，有什么错？说到底，不是为了公爵府好吗？行吧，他就试试。就像她说的，她人在这里，要是遇到不懂的，问就是了。
看到自己的丈夫非常郑重地打开一本空白的本子，索菲亚就不再关注对面。这几天虽然是在教学，但她自己的事情也没有落下。甚至可以说，还能有一点点小小的启发。接下来，她该把这启发用起来。
当德文郡公爵府的主人们在小客厅里努力工作的时候，夏洛特公主又去布莱顿了。毕竟她的未婚夫就在那边，需要时常见见面，联络一下感情。
马车里，夏洛特公主的脸色不太好。因为医生告诉她，她曾经的流产并没有很好地恢复过来。是的，她有过一个孩子，和赫西的。当初很多人都知道两人在见面的事情，却不知道赫西去了西班牙后，她曾经流产过。这件事知道的人就只有她的母亲，她曾经的医生和之前的那位伯爵夫人。她的摄政王父亲后面知道了两人见面的事情，却不知道她有过孩子。
其实当时，她就后悔了。可事情已经发生，她能怎么办？她的母亲说，她那时候年纪小，会很快没事的。是的，身为公主，她至少不能在婚前有不名誉的私生子。可哪里想到，到了现在居然还没有恢复过来。明明，她一点都感受不到。
这要是影响了后面的继承人，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