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起来，这要求不高。”只是不离开公爵府，太容易做到了。索菲亚看了一眼扶在腰上的手，她没说错啊，为什么这只手的力气突然变大了？
“我们为什么要说这个？我不会后悔，您也不会养情人，这个话题就到此结束吧。”公爵不喜欢现在的说话内容，明明什么事都没有，偏偏要去假想，这是给自己找麻烦。
“那就不说。让我起来吧，我今天坐下的时间够长了，该起来走一走。”她也不明白怎么就说到这里来了，既然不喜欢就打住。
都赞成不继续，意见达成一致。但，为什么还不让她起来？索菲亚再次看向那只手，该放开了。然而手没动，她只好抬头去看人。看到了人才发现，他就在这里等着。
“嗯——”就会突袭，有什么了不起！
都坐在这里了，吻一下不是应该的吗？公爵并不为此道歉，他甚至加深了这个吻。让她乱说话，得让她忘记刚才的话题。他后悔了吗？是的，后悔没有早一点吻她。早该在她坐下来的时候，他就该这么做的。
就是，咳咳，结束得有点匆忙。没办法，索菲亚感觉到自己来了。跑回房间一看，果然如此。二月的倒数第二天，也不算提前多少。至于被留下的人，暂时没空管他。
“您也太狠心了，就丢下我自己跑了。”晚上的房间里，公爵终于能够说说稍早前的事情。因为他的妻子自从跑出小客厅后，他就没找到单独一起的时候。晚餐时间肯定不适合说这个，就连今天的散步，都有简来打扰。
“狠心什么？我明明有正当的理由。”索菲亚不认这个罪名，并翻了个身侧躺。这样的话，她就不用担心晚上发生意外。
“就算有正当的理由，您至少也该同情一下您的丈夫也就是我。”见自己的妻子背对了自己，公爵就把手伸了过去抱住她，“然而您是怎么做的？我很确定，您在晚餐时间嘲笑了我。”她就仗着现在身体不方便，他拿她没有办法。
“哪里有！”她没做。
“我看到了。”他自己就是证人。
“您看到什么了？”索菲亚把身子翻过来，反正侧着这边也是一样的。
“您真的要我说吗？”嗯，现在好多了，“您自己想想，您当时在看什么地方，又是用什么眼神看的？”那时候，公爵已经整理过身上的衣物，没有人能看出来之前发生过什么。唯独他的妻子知道他做了什么，所以才专门盯着看的。
“那是我的错吗？谁让您打湿了自己的裤子！”不然，她也不会觉得奇怪！
“我洗手的时候不小心弄湿的，都到了晚餐时间，难道我再换一条裤子？”只是一点点，别人都没有发现，为什么就她发现了？
“打住，不许说了。”索菲亚不想要听细节，再说下去，他一定会说到的！
“您就等着吧。”生理期也就短短的几天。
等着就等着，现在睡觉。
简接过了手后，琐事就不需要索菲亚代劳。她着重关注“九商”在东区的一系列措施，每天肯定是要等肯管家回来后第一时间听汇报的。几天下来，那边需要救济的人和外勤们有了一定的信任基础。慢慢地，弓街捕快们就会撤出来，而那些被关着的人也会被放回。到那时，才是检验成效的时间。
肯管家说了，这几天249家的人一直有人在，就想亲眼看看效果。如果这边最乱的地方都能成功，那么他们的信心就会涨一点。目前看来，没有人悲观。
3月2日，在布莱顿的夏洛特公主被送回了温莎的克蓝本小屋，而利奥波德继续留在那边。报纸上说，这既是摄政王不想两人在婚前有过多的接触，也是因为公主的婚纱成型了。
这样看的话，索菲亚的裁缝可以回来了，算是一件好事。
“不，这好看是好看，但没有给我惊喜的感觉。”夏洛特公主绕着用昂贵的面料制成的婚纱，一个月的时间就出了这个结果，她不满意，“你帮我看看，这都是按照你的描述来做的。”她需要伯爵夫人自己来说。
“殿下，您别急，这只是第一版。而且，婚纱是穿上后才会有效果的。要不然，您试试看？”伯爵夫人心里还是有点担心的，确实样式都是按照她描述的来的，裁缝只是根据公主的身型做了相应的调整。她也有些不明白，为什么明明几乎一样照搬过来的，却没有那么惊艳？
也对，于是夏洛特公主就在仆人们的帮助下，第一次穿起了婚纱。没照镜子前，她感觉还不错。照了镜子后，她差点就要撕了这条暴露她缺点的东西！
“这就是你说的惊喜？！”她是丰腴了点，可穿上这条婚纱后，都快成餐盘中胖得飞不起来只能任人宰割的乳鸽！
“殿下！殿下——”完了，伯爵夫人知道自己把事情搞砸了。谁能想到才短短半个月，公主殿下就会胖这么多！之前量好的尺寸，现在都没办法用。也就是这婚纱从一开始就设计了系带，不然今天都穿不上！
克蓝本小屋的混乱传不到公爵府去，倒是治安法庭把东区那些人放了一些回去的消息，被索菲亚知道了。她建议那边的法官，不要一下子把人全放了，先放那些罪名轻的。等他们适应了，再放下一批。
今天，就是第一批人回去东区的日子。那边具体什么情况，肯管家会第一时间让人过来转达的。
午餐还没有用完，“九商”的人就过来了。他简单说了一下目前东区那条街的状况，外勤们在街长和管理人的陪同下，为刚回来的人做登记。期间，有人不是很配合。但因为这边人多，登记还是做好了。有人回来后直接回了家，也有人回了家后又马上离开。暂时，没有人闹事。
傍晚时分，新的消息又传来。上午刚回去的人里面，有人被打了，嗯，是家里人叫了人帮忙，按着打的。因为对方还想着回去“詹姆斯”那里，说是老大马上就要出来了。
“后续怎么样？”索菲亚问刚回来的肯管家。
“夫人请放心，总体都是可控的。个别人不服气，外勤们和街长、管理人商量了，暂时重点关注着。他们保证，这几个人不会出去惹事的。”一旦惹事了，第二天足额的粮食就全部没有！
是，这有点残忍，但这是一开始就说好的。做不到，就一起没东西吃。在尝过了填饱肚子的滋味后，没人愿意回去以前的生活。而他们要做的，仅仅是管好那几个不听话的人。一个人管不好，一条街的人管着他！
“辛苦了，明天会是一个节点。”能不能有效，明天就是检测的日子。
到了第二天，索菲亚在小客厅有些坐不住，怎么来报信的人还不来？别是出事了。
“那么多人在，会没事的。”公爵手里还是拿着那本《傲慢与偏见》，他就没事翻翻，看看能不能找到这里面吸引自己妻子的地方。
“我知道，我就是控制不住要担心。”毕竟，这是她第一次拉着这么多人一起。要是连第一批放出来的人都搞不定，就不会有人相信她能搞定后面出来的人。
“夫人，人来了。”好在，简已经带着人进来。
“公爵夫人，今天的食物已经全部发放完毕。”发完了，就意味着没人出来捣乱！
“好，要继续保持。”开端不错，接下来的每一天都要做到这样，“可以向大家宣布我们‘九商’的福利岗位。”吃饱是第一步，接下来就是更多的盼头。

第205章
总算, 没有让人太失望。索菲亚等人出去了后，觉得自己也需要出去喘口气。主要是有点兴奋，她要冷静一下。
“冷静的方式有很多，但您不准出去吹风。”公爵站起来, 阻止了明显高兴的妻子, “走吧，我们出去走走。”他的走走, 就跟最近时间的散步一样, 都是不出主楼的。
才走出去一段, 索菲亚其实就没有刚才那么兴奋了。这才是开始, 后面的问题多着, 她兴奋个什么劲？
“我们回去吧。”
“既然都出来了, 就把这段走走完。”剩下的不多，走廊的尽头就在前面。
也没十几米, 那就走吧。到了尽头, 两人开始沿着原路往回走。要是接下来的一切也能和今天这样顺利，那就真的太好了。回到了小客厅，索菲亚才有时间去看送来的报纸。
嗯，上面是有东区的报道的。这回, 要详细很多。主要说的就是这几天来那边的变化，最明显街道变干净了。听说都是附近的人自己打扫的，没让那些慢吞吞的“清道夫”们来。
“我可不想那几个孩子带着食物过来的时候，突然摔了。”住在那里的一位夫人说, “我生了9个孩子，前面的全都饿死冻死了, 我不希望现在这几个还是一样的命运。”
“每天都有这么多人看着, 我们也是要脸的。”天天一群人来, 还都是来送吃的，至少要给留个好印象。
这么一来一回的，街面干净起来就很容易。加上每个人几乎都守着自家门口的那点地方，就不允许再脏下去。然后变化的是大家的精神面貌，每个人看上去都没有以前的阴沉。只要不是那种病入膏肓的，脸色都在好起来。“九商”提供的食物已经坚持了连续8天，足够让一个快饿死的长期营养不良的人恢复一点原来的样子。
利物浦伯爵看到了报纸上的消息，也从派去的人那里听说了那边的最新进展。可以说，一切都在往好的方向走，只要后面两批人放出来不闹事的，那么改变东区的命运就在眼前！
“去跟治安法庭说，让弓街捕快们接着站岗。”既然已经看见了一点希望，那么他就不允许出差错。不管财政大臣有多心疼那笔救济金，用出去了就是用出去了。他拿在手里的时候，怎么就没想到这个上？
楼下，财政大臣知道，自己的救济金已经没有拿回来的希望。之前去找了首相，对方都是怎么说的？哼，居然还怪他不会用这笔救济金？天知道每个人都要预算，他不把救济金一起算上，拿什么来填！现在好了，再来要预算，就都别想拿到足额的。
唐宁街的人各有各的想法，唐宁街外的查尔斯·格雷伯爵也有一身的麻烦。他暂时顾不上瓜分“贴心伴侣”的事，这几天天天有人上门来，说是自己欠下了一大笔的债务，足足5万英镑还多！可是，他一点印象都没有！偏偏，对方手里的欠条上，就是他自己的字，自己的签名！
“你帮我想想，到底是哪里出了错？”格雷伯爵让妻子帮着回忆，他到底什么时候需要过这么一大笔钱。
格雷夫人几乎没有过多思考，就说出了自己的猜想。
“在诺森伯兰郡，您是不可能需要这么多钱的，那么事情就只可能发生在伦敦的时候。”而那时候，她不一定在，“那张欠条不是挺老的吗？要不您想想我们结婚之前？”她已经给了足够多的暗示。
结婚前？格雷伯爵就不得不想起已经逝去的那位夫人，都这么多年了。他在听说了那位年轻的德文郡公爵在他还是哈廷顿侯爵的时候做出的事情，就决定避开他。可惜，又因为现在这位德文郡公爵夫人，而不得不牵扯上。“贴心伴侣”太值钱了，刚好克拉伦斯公爵要拿到手。只要这家店在他的手上，那么他背靠着未来的女王，手上还有资金，怕什么不能体面地回到圈子中心？
想象是美好的，然而“贴心伴侣”的到手计划没有那么顺利。财政大臣那边就先出了问题，自己派去的人也都傻傻地被抓住。听说以“贴心伴侣”为首的那个救济联盟最近忙忙碌碌地，都快要把最难啃的东区那块给啃下来了！
而他呢，还在为这莫名冒出来的5万英镑的借款发愁。对方说了，如果他不能在规定的时间内还上这笔钱，那么就报纸见！
格雷夫人一看这情况，她的丈夫肯定又是想到老情人去了。人都死了，有什么好想的。他唯一一点的好处就是，所有的事情都发生在婚前，结婚后就好了很多。可惜，对方是曾经的德文郡公爵夫人，两人就算分开了，她出去社交还是躲不开这个话题。尤其，还有一个私生女在。
慢慢想吧，不是说那位夫人很好赌，说不定这笔钱就是那时候欠下的。
索菲亚看到了简递过来的消息，查尔斯·格雷果然顾不上“贴心伴侣”了。挺好的，忙着自己的事情去吧。等忙完了查清了，她这边的“九商”也该进入正轨。
肯管家晚上回来，把这天的事情完整地说了一遍。
“他们已经在街道口的墙壁上留出了专门的一块地方，用来记得到食物的天数。”这不是“九商”要求的，是对方自己做的，“还有，昨天被打的那几个，今天也在。是被拉出来的，一个个看上去都很听话。”估计是打得狠了，一句话都不敢说，就在那里任人参观。
可见，有时候是需要一点特殊手段的。能在东区的那几条街生存下来的，怎么会有真怕事的人。只不过以前吃不饱，没力气反抗而已。现在有了机会，教训几个不听话的，还是能做到。他们这么做，很大程度也是做给那些马上要放出来的人看的，不然，为什么专门拉着人出来？
下一批放人就在两天后，先看看效果。不过在那之前，“赏心悦目”的裁缝悄悄回了。她没去店里，只去了曾经索菲亚在那附近用过的临时办公室。那边她的东西早就搬空了，暂时给她的裁缝用一用。
两天的时间转瞬即过，一批手上没人命但是无恶不作的人陆续进入东区范围。在那里，外勤们看着，249家的人看着，街道里的人更是看着。在这里面，还有各大报社的记者，有唐宁街派去的人，大家都在等着事态的变化。
是好还是坏，就看这一天了。
“詹姆斯的儿子，你过来。”其中的一位街长在众人的目光下，直接叫住了一个人。那人和曾经脸上带着疤的那位詹姆斯有点像，再加上同姓，应该就是父子关系。
“干什么，老约翰？”小詹姆斯一脸无所谓地上前。
“干什么？很好，按住他！”老约翰手一挥，早就等着的人一哄而上，直接把年轻力壮的人给按在了地上，“想知道我们要做什么？不用急，你马上就能知道了。看什么？我看看今天你们谁敢动！开始——”让剩下的人把那些放出来的团团围住，他们要做的，没人可以来阻止！
一个比较瘦弱的人站出来，手里还拿着一本册子。他就站在被按住的小詹姆斯的旁边，等着完成自己的任务。
当那声“开始”喊起，按人的继续按着，只是给留出了一定的空间，然后有人拿着一根棍子上前来。
“啪”的一声，直接落在了小詹姆斯的身上。
“嗷——”哪个狗屎的，居然敢打他，“给我记着，记着！”他一定会报复的！
“在东区，要保持干净。”“啪！”“嗷——”
“在东区，要珍惜食物。”“啪！”“狗屎！”
“在东区，不能伤人！”“啪！”“我没有！”
“在东区，不能抢劫！”“啪！”“别打了！”
“在东区，要尊重每一位给我们带来食物的‘九商’人！”“啪！”“都说了别打了！”
“做不到的，就打。要么，就赶紧滚！”“啪！”“说了别打了，没听到吗！”“啪！”“嗷！”
这一幕，是大家没有想到的。不管是“九商”的人，还是其他人，都很震撼地看着眼前的场景。大家能够清楚地看到，那些被围起来的人都乖乖站着，像是被吓到了一样。
“夫人，已经打听过了，那位老约翰以前就是东区的一个头。只是后来女儿死了，他就消失了。没人想到，他居然依旧在那里，以一个需要救济者的模样。”在那之前，大家只知道他叫老约翰，不喜欢说话，不喜欢出门，整天脏兮兮的，谁也看不清楚他的脸。
“这可真是——”索菲亚想不到一个词来形容，可以说今天这么顺利，这位老约翰的作用不小。都这么多天了，对方一直是街长，也没有人认出来。
确实，他曾经不是什么好人，估计做的事情跟那位已经死在阿尔索普夫人手里的詹姆斯一样，也是罪行累累。但现在是特殊情况，那边也是特殊的地方，有这么一位在，她反而更加放心。既然都消失了那么久，这时候愿意出来并担起街长的指责，可见也是想做一点事情的。
那么，她就用。
“去告诉‘九商’的人，跟之前一样对待，如果他的身份传开来的话。”索菲亚并不禁止那些人说出来，说出来了，原本不知道的人最多就是绕着走。知道的那些，估计再想什么坏主意，就该先想想自己的下场。

第206章
至此, 她就不担心那边的事情了。只要街道里的人自己能够立起来，那么几个害群之马是起不了作用的。最次最次，把人赶走还是能做到。等到最穷凶极恶的那几个出来，事情已经不是他们说了算。
“您总算是放心了？”这几天, 公爵就这么看着妻子的心情在那里变化。以前的时候, 哪有这样明显的。尤其前面两天，她都算得上焦虑了, 说什么都没有用。嗯, 应该也很身体的特殊时期有点关系。
“放心了, 抱歉, 让您担心了。”索菲亚认认真真地道了歉, 确实, 她前面有点毛毛躁躁的，怎么也控制不住自己的脾气。
“您没事就好。过了这一段, 好好休息一下吧, 别太累了。”其他的事情，那个简还是挺有用的，几乎是第二个贝克。等贝克回来了，他的妻子就能不用这么累。公爵曾经想过自己帮点忙, 但是尝试了一下，他头痛，相信他的妻子也很头痛的，尽管她没有说出来。
咳咳, 就不提这个了。
“我会安排的。”确实，她需要休息一下。都三月份了, 伦敦的气温一点变化都没有, 还是和冬天一样冷。这样下去不行的, 她需要再买一些物资。不然，这心里就不安。
看出来了，他的妻子说安排，但其实根本就没有这个想法吧。该怎么才能说动她呢？原来有一个沉迷工作的爱好，也不是那么友好。起码对他来说，就不太友好。
索菲亚做完了手里的事情，她居然发现一直坐在对面的公爵不见了？人呢？什么时候走的？她就一点都没有察觉吗？这就有点不应该了，她需要反省一下。
至少，她也该知道人为什么离开。
“公爵在哪里？”走出小客厅后，她先问了就近的仆人。结果，对方摇摇头。什么意思，这算是知道却不告诉她？好吧，她自己找。
从来没觉得，主楼这么大过。一楼能想到的地方索菲亚都去了，就是没见到人。这是干什么，捉迷藏吗？简呢？要是看到了她，她肯定会说的。
望着楼梯口，总不至于回了房间？算了，还得去看看。万一是她工作认真起来没理会公爵，那肯定是要解释清楚的。她不是故意这么做，有时候就是被忽略一些事情。
推开了房间的门，她甚至连卫生间都看过了，人不在，也没有上来过的迹象。所以，到底去了哪里？走之前，索菲亚还怕遗漏一样，连内门都开着看了，她那有名无实的房间里也没有人。珠宝收藏室的门锁着，另一端的曾经的女主人房他肯定不会去的。所以，她这是要上三楼了吗？
“夫人，您来这里有事？”正在三楼客房里的简差点就吓了一跳，怎么公爵夫人会这时候出现在门口？
“我找人，你在这里做什么？”简怎么会在她曾经住过的房间里？
“公爵让我来的，说是要找您的一条裙子。可我找来找去，也没有找到。”之前公爵突然找她，让她到三楼来。
“裙子？你什么时候见到的人？在哪里见到的？”无缘无故地，找什么裙子？要找裙子，不应该问她自己吗？难道是已经问过了，她没在意？
简说了时间和地点，大约半个小时前，就在小客厅外。之后，她就来了这里。
“别找了，去问问其他人，公爵去了哪里？”他到底想做什么？仆人们不说，估计就是他专门叮嘱过的。索菲亚也不好让人不听，就直接让简去问。
一问下来，人居然还不是去的画室，而是曾经她待过时间最长的小花厅。那里，刚刚她在一楼找的时候，其实已经很接近了。但因为天冷，通往小花厅的门被锁了起来，没钥匙的话过不去。不再另外找人拿钥匙了，她还是直接从外面走比较快。
“夫人，斗篷。”在走出主楼前，简及时递过来斗篷。得穿上，不然待会儿见了面，还得被说不好好照顾自己。
索菲亚系好了斗篷，开始往外走。嘶，可真冷。所以，他去小花厅到底做什么的？好不容易到了地方，她的手都还没有碰到门，门就自己开了，她要找的人就在那里。
“哦，终于找到您了。”还是里面暖和，“对了，您怎么想到来这里？”进来后，索菲亚就穿不住斗篷。这里的设计可比鸡舍的火墙要精贵多了，反正即便没有壁炉，也是暖烘烘的。
公爵脸上的笑一下子就没有了，还以为专门过来就是来看看进度的，居然——
显然，这是说错话了，但为什么呢？
“我刚才做完了事情，一抬头就没看到您在位置上。所以，我就出来找您了。仆人们都不说您在哪里，还是我找到了三楼的简她问出来的。”索菲亚选择实话实说。
“您可真是让人气也气不起来。”都这么说了，还能怪她吗？都是他自己误会了，才以为她的“嗯”是在回答他的话。而他之前说的什么？不过是刚好想起来问一句，有没有喜欢的花。她“嗯”了，他接着问是不是喜欢玫瑰，她又“嗯”了。
“那您就别气了。”看在她这么诚实的份上。
“就只有这么一句话吗？”难得遇到这样的机会，公爵当然会把握住。
“不然，我吻您？”索菲亚看出来了，他就是这么想的。都这么看着她了，她明白。
“很不错的建议，我等着。”来吧，看看他的妻子准备怎么吻他。要是他不满意的话，是需要重新来的。
催什么催，先让她把斗篷放放好，不然拿着待会儿不小心掉了就脏了。索菲亚把斗篷放到了一边的座位上，然后回过身。就是一个吻，现在已经难不倒她了！来吧。
看着自己的妻子一点不浪费时间地迅速靠近，公爵差点就要伸手拦住人！有勇气是好的，可在这么浪漫的地方，她就不能稍微考虑一下气氛？哦，好吧，气氛什么的，那不重要！谁能想到呢，最后她会跳起来，直接跳到了他的身上！现在伸手抱住人才是最最重要的。
“您看起来吓了一跳？”索菲亚低着头，刚好能看到自己的丈夫吐出一口气。
“不，我这是太惊喜了，有点没有反应过来。所以，您的吻呢？”他开始期待了。
“急什么？这不就来了。”跟刚才一样，她跳起来是迅速的，吻起来也是。都吻了多少次了，她熟。
只能说，希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公爵不得不承认，自己的妻子少了那么一点浪漫。都吻过这么多次了，她就这样结束了？算了，还是他来接手吧。
本来只打算吻一下的索菲亚彻底黏在了人身上，撕不下来了。不是她不愿意，而是有人不同意！好不容易下来，还是在他的怀抱里。
“您的生理期结束了。”抱着人，公爵很平静地宣布了这个事实。
“嗯。”这件事他不是知道的吗？
很好，那么今天晚上就不用再忍了，对吧？
索菲亚就知道，突然提起生理期结束，就不会有什么好事。果然，有人才进房间就忍不住。还专门点了一根蜡烛，是为了让她知道这时间过去多久了吗？好在，他还知道一点分寸。
“您就不觉得累吗？”反正她很累。
“累吗？要不是看您太累了，我想我再来一轮还是没问题的。”说到这点，公爵就很骄傲，“怎么，您要跟我讨论这个问题吗？”来吧，什么都能问。
“我睡了。”谁要跟他讨论这些，睡觉睡觉！
唉，要是能讨论讨论就好了，说不定说着说着还能说到更多的细节。公爵虽然觉得可惜，好吧，未来还是有可能的，今天就算了。
“睡吧。”他已经很满足。
稍微微起晚了一点的索菲亚看着那边没被完全拉拢的窗帘，就知道自己睡过头了。谁害的？这会儿居然还抱着她！
“该起来了。”原来是醒着的。
“早安。”公爵要了个早安吻后，才愿意起来。美好的一天，就得是这样开始的。
用了早餐，也练完了剑，两人才出现在小客厅里。那里，有一封厚厚的来自贝克的信。上面说，事情还在僵持中，对方不愿意承认将定给这边的货物给另外高价出售了。因为他做得很隐秘，证据收集会非常慢。所以贝克找了人，直接去截了新买家的运输车队，并在其中找到了关键点。也就是说，她马上能回来了。处理得好的话，还能带回来一大笔违约金。
“这可真是个好消息。”才来，就有好事等着。虽然要索菲亚来说，她现在宁愿选择货物的。等大家都发现极端天气要来了，到时候这些物资的价格只会飞快涨起来。同样的英镑，买不了同样的量，太亏了。
所以，还是要另外买。不知道那位法国的棉纺厂厂主那边，有没有另外的渠道。给他写封信问问，万一有呢？信寄了出去，接下来就该等着消息。
东区那边，虽然第二批人出来也有两天了，但一切都很平稳。“九商”那边还是每天在送食物，也没听说有人捣乱。这下，那周边的商家至少是把心放下了。其他人就赶紧催着开下面的试点，不能总是把目光聚集在东区！
而对于开哪边，大家的意见肯定是不同的。都想着开自己这边的，谁也说服不了谁。于是，所有人一致决定，开始投票！就让投票来确定最终地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