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说了她回来能干啥呀?
能照顾老太太,还是能让老太太的病轻一点儿?
她都已经嫁人了,你就不考虑考虑她丈夫会不会乐意?”
陈母这一副为陈安安打算的口吻,让陈安安不由的脸上有了冷笑。
如果是旁人听到这话,真的会觉得陈母是一副慈母胸怀。
可是只有她知道,陈母那是巴不得自己不回陈家。
“孩子他妈,我当时没考虑那么多,你又不是不知道老爷子,老太太最喜欢安安。
老太太病重的时候,心心念念就是想见到安安。
给孩子写信,这孩子连封回信都没有。
我这不是急了。”
她一个女孩子在外面不容易。
你不替她多着想,你反而还给她添乱,你这个人呀,让我怎么说你?”
陈安安听了这话,不由的为陈母喝彩。
陈母在陈家倒是智商在线,这话说的有理有据,完全是慈母胸怀。
可是在自己面前的时候,简直是毫不掩饰的去当一个泼妇。
她都弄不清楚陈母这两面派是怎么弄出来的,怎么能做到面对自己的时候转换如此自如。
而且完全不顾及和自己的母女之情,也不担心自己拆穿她。
当然可能陈母对于自己的演技非常有信心,在陈家所有人眼中,陈母大概都是一个最佳贤良淑德的母亲。
在外人眼中,陈母对自己这个女儿那是疼爱有加。
陈安安立刻走了进去,狠狠的掐了某个穴位。
让自己眼睛里冒出了泪水,不然让她演这种角色实在是有点儿难度。
泪水连连的冲进了屋里。
太容易辨认陈父,因为客厅的沙发上就坐了一对中年男女。
陈母自然陈安安能认出来。
旁边那位还用说,绝对是自己的父亲,倒是一个非常儒雅的中年男子。
长得非常英俊帅气,别看年纪大了,反而更有一种说不出的儒雅风度。
陈安安直接扑了上去。
眼中噙着眼泪要掉不掉,扑到陈父的怀里的时候放声大哭。
“爸,我终于见到你了,我想死你了。”
不是都说女儿是小棉袄,而且女儿是父亲上辈子的小情人,她就不信陈父对她这个小女儿像陈母一样没有感情。
要不然陈母也不能不遗余力的在这里做这一番挣扎。
陈父显然没想到女儿突然出现。
看到女儿扑在自己怀里,尤其是肩膀上被女儿的泪水打湿了之后心里一疼。
女儿从小乖巧懂事又可爱。
离开这个家的时候的确是有怨气,临走的时候是和他们夫妻两个吵翻了离开的。
当时女儿是真的撂下狠话说这辈子不会陈家。
他给女儿回来写信,女儿都从来没有回过信。
这孩子长久都不给家里写信,他知道这孩子埋怨,但是没想到这孩子见到自己会这样的亲近。
女儿扑在自己的怀里,哭成这样,他的心都疼的像是刀割一样,想也知道女儿在外面受了多少委屈。
“傻丫头,不哭不哭,别哭了。
你再哭,爸都自责的恨不得杀了自己。
当初爸是真没想到你妈会写错名字,我要是知道会出这样的事情。
爸无论如何都会想办法把你留下,你别哭了,有什么委屈跟爸说。”
陈安安那个嚎啕大哭。
哭的撕心裂肺,哭的震耳欲聋。
不是都说会哭的,孩子有糖吃,她就是要让全家所有人知道,自己也受了大委屈。
哭的上气不接下气。
哭的陈父满脸的愧疚,三个哥哥全都站在她的周围,想哄又不知道打哪儿哄。
连里面坐月子的大嫂抱着孩子都不知道外面发生啥事儿,反正是听到震耳欲聋的哭声。
陈母不由的斥责道,
“别哭了!”
这一嗓子过于严厉,把陈安安的哭声一下子就吓回去了。
陈安安一边打着嗝,一边抱着父亲偷偷的打量陈母那模样,活像是被吓坏了。
“妈,我……嗝……不哭了,您……嗝儿……您别生气。”
陈父一见女儿被吓成这个样子,不由得更加心疼。
以前女儿在家里虽然乖巧懂事,但是好歹养的女儿是那么开朗活泼,有一点小性子。
看看女儿性格大变的样子,不由得更加心疼。
这得在外面受了多少委屈,受了多少的磨难,才会把女儿的那些性子磨没。
“你别吓唬她,那么大声干什么?你看看把孩子吓的。”
急忙用手给女儿掐了某一个穴位。
果不其然,陈安安的打嗝立刻好多了。
陈母从来没在丈夫面前这么丢脸过,看到丈夫这么数落自己。
也知道她刚才的态度有点恶劣,急忙找补。
“老大媳妇儿还在坐月子呢,你想想她这么哭天喊地的,不得把孩子和老大媳妇儿吓坏呀。”
总算是找了一个合适的理由。
陈安平一听这话急忙说道,
“妈,不至于。
孩子没那么不经吓,再说了这边离着里屋还远得很。
我还把门都关上了。”
陈安国也心疼自己妹,妹妹从小到大没受过这么大的委屈,看妹妹哭的这撕心裂肺的样子,在外面得受了多大的罪。
要不然的话,当初他们三兄弟都可以下乡。
理论上来说,妹妹替他们三兄弟去做了这件事。
所受的委屈也应该是他们受的。
这种愧疚已经伴随着他们好多年,好不容易见到妹妹,这会儿自然是全心全意的想要弥补。
捧在手心里哄还没机会呢,更何况母亲这么斥责妹妹。
“安安,别哭了。”
陈安平看着妹妹哭的眼睛红肿,都不知道该怎么安慰,他笨嘴拙舌的。
陈安安拿出手绢擦了泪水,表情变得小心谨慎起来。
越是如此越是让陈家人心疼。
他们家的小公主什么时候变成这副样子,还要用一副讨好别人的模样。
“爸,大哥,二哥,三哥,妈说的对,我别把大嫂吓着。
刚才是我一时没控制住,你们放心,以后我不会这样做了。”
陈安安越是这么委曲求全,越是让父子四人心疼的不得了。
“安安,别这样,这是你的家,你怎么发脾气都没关系。
孩子他妈以后不许这样说孩子。”
陈父觉得陈母对待孩子太严苛了。
陈母只好脸上堆着虚假的笑容说道,
“哎呀!我哪想到这么一点儿话都能吓着她。
行了,行了,我不说了还不行,安安,你别怨妈妈不是故意的。”
陈安安小心翼翼地望着陈母,表情还有几分拘谨。
“妈,我怎么会怨你呢?我知道您都是为了这个家好。”
陈母气的咬牙切齿,这个小贱人居然现在这么会演戏。
和以前比起来,这小贱人太会演了,以至于自己都没有花发挥的余地。
突然有一种无力感。
“安安进去看看你嫂子和孩子吧。你走这些年没见过你大嫂。”
赶紧打发走吧,这孩子要在跟前,她实在有点儿控制不住。
陈安安听了这话点点头,站起身说道,
“大哥,你带我进去见见嫂子吧。
要不然我进去有点儿尴尬,也不知道该跟嫂子怎么打招呼。
而且家里也没通知我大嫂生孩子的事情。
要不然的话,我也给两个小侄子准备点儿见面礼,一下子这么空手来,好像有点儿不知礼数。”
陈父一听这话回头望着妻子问道,
“你没给安安消息,这么大的事情你不告诉安安?”
陈母脸色有点儿尴尬,没想到陈安安直接上来就把这个事情揭穿。
急忙说道,
“我写了,这么大的事情我怎么会不告诉安安呢?
可能邮递员把信给弄丢了。”
老二陈安国一听这话义愤填膺地上前说道,
“爸,你不知道那邮递员有多可恶,我怀疑他是故意的,安安都已经七八个月没有接到家里的信。
怪不得安安知道奶奶生病的消息,居然不闻不问,现在我才算知道,原来安安啥都不知道。”
“我还怪安安是白眼儿狼,奶奶对安安那么好,居然安安连问一声都没有。原来问题出在这里。”
陈父一听这话,脸色立刻铁青起来。
“这件事不能就这么算了。一会儿我就去邮局,找邮局工作人员反映问题。
他们太过分了。”
陈父没有想到居然女儿和家里这么长时间都没有联系。
再想到女儿一个人在外面,万一遇到点儿事情向家里求救,这不是耽误事儿吗?
更加的怒火中烧。
陈母一见这样子,急忙劝道,
“老陈,你别这样。人家工作人员工作也不容易,有时候难免会出现疏忽。
你要真的去找他们单位领导,那不就是害得他没了饭碗。咱们不能害人呀!”
陈母又狠狠地白了一眼陈安安,
“安安,你倒是说句话呀,要是因为你人家邮递员一家大小都吃不上饭,你说你心里过意的去呀。”
陈安安神态自若地坐在了陈父面前,
“爸,我妈说的对。要是害邮递员一家大小吃不上饭,的确就是我的错。
“这还差不多,起码这样你还懂事一点儿。”
陈母看到陈安安服软,立刻得意起来。
陈安安笑说,
“爸,我一会儿去找邮递员同志。跟他把这件事情说清楚,虽然不能找领导,但是这件事情事情很严重。
如果其他人家也发生这种因为邮递员工作失误影响家人联系的事情,那岂不是要出大事儿。
多亏这一次哥哥给我发电报,我才知道奶奶病重,如果不知道的话,其他人家也发生这样的事情。
父母离世,连自己儿女都见不到一面,那该是多大的遗憾。
到时候心里有埋怨,真的找邮递员报仇,万一一个不小心危害了邮递员的生命安全。
到时候冤冤相报何时了,邮递员的家庭就整个破碎了,我觉得还是应该提醒一下。
也算是避免以后其他家庭遇到这样的事情。”
陈父看到女儿一居然比以前懂事很多,不由欣慰的拍了拍女儿的手臂说道。
“对,你说的对,这种事情肯定要避免。
咱们不去找邮局领导,找邮递员也一样,私下里提醒他,也不会对他的工作造成影响。
你想的对,这种办法很巧妙。”
“不行,不能去找邮递员。”
陈母一下子急了,有些气急败坏的对陈安安发脾气,
“安安,你怎么回事儿?
你刚回到家,就动不动挑出这么多事儿!
本来我们和邮递员之间的关系都很好,现在因为你难不成让我们家去得罪邮递员?
以后我们还寄不寄信,还收不收报纸?
真没想到你出去之后居然变成这个样子,小肚鸡肠,心胸狭窄。这么一点点小事都不放过。”
“我跟你说陈安安不许去找邮递员,不然的话,我不认你这个女儿,我们陈家可丢不起这个人。”
陈母那一脸的严肃表情让陈父和陈安国一脸的懵。
陈母其实一向对人刻薄,如果别人得罪了她,一点点小事都要揪住不放。
怎么今天反而在这里数落陈安安。
“妈,你别这么说安安,这件事又不能怪安安,什么叫做心胸狭窄?
犯错了提醒一下也有错吗?”
“孩子他妈,你不能这么说孩子。”
陈父也开口了,觉得妻子有点儿不可理喻,怎么能这么对待女儿。
就在这时只听到外面传来了敲门声。
“陈主任,你家的信。”
陈安安看了一眼陈母,简直是瞌睡给了枕头。
陈母听到这话,脸一下子就白了。
刚想站起身,却没想到陈安国比陈母速度可快多了,尤其他又站在门口,直接打开门走了出去。
“小赵同志,正好我有件事儿要跟你说。
我们家最近大半年一直寄给我妹妹的信,我妹妹一直都没收到,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
陈安国语气没有指责,反倒是很平静。
邮递员小赵摸了摸脑袋,回想了一下。
“小陈同志是不是弄错了?
这大半年你们家根本没有给东北农场寄的信啊。”
小赵觉得自己的记忆肯定没出错。
“什么没有?不可能!
小赵同志,你工作出现了疏漏,你不能找这种理由推脱。
我妈可是每个礼拜都会给我妹妹写一封信。我们家已经养成这个习惯,而且还是挂号信。”
陈母这会儿早已经快步走了,出来急忙说道,
“小赵,你工作很忙,赶紧去给其他人家送信吧,这事儿你别管了,肯定是我儿子弄错。”
急忙想把小赵打发走,小赵却摆摆手。
“小陈同志说的对,这可是一件大事。
这种信件丢失可大可小,尤其是挂号信,我这里都有小本儿做记录。
收到每一家的信,什么时间收到的,寄往哪里都有记录。
我给你找一下。”
小赵飞快地翻开了本子,这一页是专门针对他们家的。
递给陈安国看。
“小陈同志,你仔细看一看,这是你们家近三年以来的收寄记录,因为我是三年之前调到这里的。
所以这个本儿也是当时设立的。
你看一看三年之前你们家的信件全是寄往这个地方,一年之前地址改到了东北农场。
可是在八个月之前就再也没有一封信寄往那里,这上面记录的清清楚楚。
如果你不相信的话,可以到邮局去调回执单。”
陈安国看着上面的记录和自己记忆中的确相符。
再看八个月之前他们家这寄信的记录上面立刻就少了妹妹的信。
寄出去的一些信也都是他们寄给朋友或者是父亲寄给老同事的。
陈安国有些不可置信的抬眼看了一眼母亲,陈母的脸一下子就红了。
被儿子发现这件事简直是让自己没脸。
“我,我可能是给忘了吧。”
陈母只好红着脸找了一个理由。
陈安国笑着说道,
“小赵同志,谢谢你,没想到原来是因为我们家的疏漏,我妈可能年纪大了,有些事情记不清楚,弄错了。
对不起,小赵,在这里我给你郑重的赔礼道歉,这件事是我的错,没搞清楚就来找你的麻烦。”
小赵听了这话笑了,
“小陈同志,咱们弄明白就好,没关系,没关系。
信件都非常重要,如果遗失对于家人来说消息不通,会产生误会我理解的。”
小赵高高兴兴拿着自己的本子离开。
陈安国关上门。
陈母脸色青白的走进屋里,陈父早就已经听到这番交谈。
不由得站起身,望着妻子一脸失望地说道。
“孩子他妈,你怎么能做这种事情呢?
你怎么会不给安安寄信呢?
这都已经八个月,你一封信都没有给安安,你到底准备干什么?
不光你不寄信,我们的信呢?
我们那些写给安安的信,你都弄到哪里去了?
她可是咱们的女儿啊,你到底这是要干什么?”
看着丈夫指责的样子,陈母心里有些慌乱,这种事情自然是不能说明白。
她不能让丈夫知道,她对陈安安一点儿关爱的心都没有。
只好低声的道歉。
“孩子他爸,那段时间事情太多。
很多事情容易忘。
后来我发现信忘了寄,又不好跟你们说,几次下来攒了一堆信。
我把那些信锁在抽屉里,就把这事儿给忘了。
那一阵儿我正好去看过安安,她又没啥事儿,所以这件事我就没放在心上。”
陈父听到这话简直不可相信,
“这是咱们疼了几十年的女儿。
你告诉我,你能把这件事忘了,怎么能忘了呢?
而且妈生病这么大的事情,我让你写信告诉安安,你连这事儿你都能忘了。
你是对咱妈有多大的意见,恨不得让妈见不到安安,你到底现在想干什么?”
陈父根本不相信这番说辞。
如果忘一两封信情有可原,可是八个月以来一封信都没写,人家小赵说的清清楚楚。
这是一个正常母亲会对自己亲生女儿做出来的事情吗?
陈父不知道妻子到底是怎么想的。
他只是本能的以为妻子是不是不想陈安安和母亲联系的比较近。
因为陈安安小时候大多数都是被老爷子老太太照顾的,跟老爷子老太太关系更亲近。
妻子因为陈安安跟爷爷奶奶关系近,所以非常不高兴,对陈安安好几次态度都不好。
他因为这个还说过妻子。
他唯一能想到的理由就是这个。
“老陈,你又不是不知道安安跟咱爸咱妈那么亲近,妈又不喜欢我。
我只是不希望老太太又在安面前编排我,所以我才没写这些信。”
“再说每天在老太太面前伺候的是我,又不是安安。
可是咱妈依然是对安安那么牵挂,我就是有点儿气不过。”
陈母急忙顺水推舟,把所有的事情编排到她和老太太的婆媳矛盾上。
“那你也不能这样啊,老太太病重,想要见安安一面。
你居然连这样的消息都不告诉安安。
你还像是个当妈的吗?你还是个当儿媳妇儿的吗?
连自己女儿的醋都吃。
我真是没办法说你,多大的人,居然这么幼稚。”
陈母看到事情已经被编排到了婆媳关系上,总算是松了口气。
“孩子他爸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以后我不这么做。”
陈父看到妻子那副样子无可奈何,都这么多年的夫妻,他又不能因为这么一点事情责怪妻子。
只好回头劝慰女儿,
“安安,你妈不是故意的,她呀就是小心眼儿。”
陈安安心里明镜似的,看来原主的这个亲妈真的有问题。
不过更能看出来原主的这个父亲母亲感情应该是很好。
光看陈父这么维护自己的妻子就能看出来。
“爸,您看您说的,这也是我妈没事儿,我妈有点儿小情绪,小心思没啥关系。
我是我妈的亲生女儿,我也不至于跟我妈计较这个,在乎这个。
我妈一向是没私心,对待所有人都公平公正。
上一次为了给徐文明借钱买的工作,差一点儿没跟我急眼。
我都没跟我妈计较什么,这点事情算什么?”
陈父一听这话脸沉了下来,
“什么你妈带着徐文明去找过你?
你妈上一次不是说她一个人去看看你吗?徐文明是怎么回事儿?”
陈父的脸阴沉下来,紧盯着妻子,女儿结婚的事情,他们全家人都知道。
女儿已经结婚,妻子再带着徐文明出现在女儿面前,这怎么合适?
那不是诚心给女儿添堵吗?
女婿要是知道女儿和徐文明的事情,那不是影响女儿夫妻之间的关系。
陈母看到丈夫的脸色变了,心知不好,急忙解释道。
“你说你这孩子怎么老是口无遮拦,啥话都说啊!
其实上一次文明正好是想去找安安说点儿重要的事情,所以我们顺路。
文明那孩子也不容易,当时是遇到难事儿,也只能去找安安。
我也就顺嘴说了一下,哪知道安安这孩子把这事儿这么放在心里。”
陈父不知道这里面还有啥事情,但是本能的感觉到妻子这么做不对。
“安安,你妈到底去了还做什么事情?”
陈母一听这话急了,拉住丈夫说,
“你怎么了?咱们这么多年夫妻,你还不相信我啊?”
“我不是不相信你,我是觉得你有时候对徐文明过于偏袒。”
“我怕你为了徐文明做出什么没脑子的事情。安安,你大胆的说,你妈到底在那里做了什么事情?”
陈母啪了一下,一拍桌子。
“老陈,你这是不相信我是不是?
好啊,咱们这么多年的夫妻,我为你生儿女,照顾父母,你到现在居然不相信我!
好好好,你相信你女儿,不相信你老婆,我这就走。”
“孩子他妈你都多大的人了,一吵架还是回娘家。
今天的这件事情是你做的不对,你又要回娘家。
自从我和你结婚到现在,哪一次不是我让着你?
你现在居然还是这副样子,你想回那就回吧,赶紧回。”
陈父是真的有点儿生气了,妻子这么多年都靠这一出拿捏自己。
陈父以前觉得妻子像个小女孩儿一样,依然保持以前的纯真,也觉得是夫妻之间的情趣。
可是现在女儿受了这么大的委屈,妻子让自己连问都不要问。
让他觉得妻子已经做的非常过头。
陈母听了这话,脸上又青又白,直接一耳光就扇到了陈安安的脸上。
“都是你,如果不是你,我和你爸能吵成这样吗?
我们这么多年恩爱夫妻都是因为你才成了今天这个样子。
我告诉你,我和你爸日子过不好,都怪你。
你为什么要回来?你如果不回来,咱们家就不会变成这个样子。”
陈安安其实可以躲开,但是故意没躲,主要是躲开了反而让陈父觉得自己这个女儿不孝顺。
年代的原因所有的家长对儿女都有一定的掌控性,而这个年代打不还手,骂不还口才是孩子对父母的孝顺。
好歹她现在是原主的这个亲生女儿身份,承受自己亲妈一个巴掌也不是不能够。
这一巴掌下去反而能博得哥哥和父亲的疼爱。
果然这一巴掌打完,陈安安满眼通红,一只手捂着脸,那委屈的表情立刻让陈父一下子跳了起来。
急忙把女儿拉到自己身后,扯开女儿的手,看到女儿那红肿的脸,一下子就暴怒了。
“你到底要干什么?你到底要干什么?
你凭什么打安安?
她又没做错什么。
明明做错事的你,你还要打她,孩子在外面这么多年,受了多少苦。
都是因为你的缘故,安安才不得不去下乡,你不说护着她,你居然还打她,你还像是个当妈的吗?”
陈安国一看妹妹的脸肿成那个样子,也心疼了。
“妈,这一次你可是不讲道理,你为什么打妹妹呀?”
一脸心疼的说道。
“妹妹,你等着,我去给你煮个鸡蛋。”
说着就朝厨房走去,陈母怒了,
“你们一个两个的都没把我放在眼里,好,这个家容不下我,我走我走,可以了吧。”
陈母转身拍上门就走了。
屋子里很安静,陈安安捂着脸望着父亲。
“爸,是我错了,我其实不应该回来,嫁出去的女儿泼出去的水。
我不知道妈的反应会这么激烈,都怪我。”
“我要是没回来就好了,不至于让爸妈因为我吵架,也不至于让我妈回娘家。
这件事都怪我,爸,你放心,我现在就去医院看奶奶,看完奶奶明天我就买火车票离开,不会让家里人为难。”
听到女儿这话,陈父心疼的无以复加,这可是自己疼在手心里的小女儿。
当爹的哪个能不心疼自己闺女,尤其是自己三个儿子才生了这么一个闺女。
“胡说什么啊?你是这家里的一份子,你妈做错了事,凭什么要让你来承担?
你不许走,奶奶病重,一直很想念你,你得多陪陪你奶奶。”
陈父看着如此体贴懂事的女儿,心里对妻子的埋怨就更加旺盛。
陈安安嘴角微微勾了勾,看自己也的确有当白莲花的本事,不光会当白莲花,还可以当小绿茶。
看这茶言茶语说的。
直接把陈母就踩到了泥里。
倒要回来看一看陈母这个女人到底想做什么。
如果她不是陈母的女儿,更要把这件事情揭露出来,可惜的就是现在没有所谓的DNA检测技术手段能够证明他们的亲子关系,不然的话就不用这么费劲。
陈安国看到妹妹那么伤心的样子,也是有些气愤,把妹妹送到了小屋里。
他们这个火车皮的房子已经被隔成了几小间。
其中一间原来是妹妹的房间,可是后来妹妹离开之后,母亲就把这间房间改成了自己的房间。
现在想一想,大哥结婚占用了自己的房间,把和自己的房间打通,作为他们结婚之后的住房。
母亲就顺理成章把妹妹的房间给自己用,一切都是那么正常。
所有人都没有想过妹妹回来之后怎么办?
住在哪里?
就包括他现在去接妹妹,都没有想过妹妹回来住在哪里。
忽然觉得自己这个当哥哥的真失职。
陈安安回小屋里休息,一点儿都不在意外面是怎么乱,反正再乱也会有个结果。
陈安安坐了几天几夜的火车,早就累坏了,好不容易睡了一大觉,等醒来的时候,天色都已经黑了。
肚子早就饿的咕噜噜的叫。
撩开门帘儿出去闻到了一股焦糊的味道。
陈安安来到厨房,只见陈爸爸和陈安国两个人在那里手忙脚乱,屋子里冒着浓烟。
“怎么办?怎么办?怎么冒烟儿了?
这都黑了吧,我也没做过这米饭到底怎么焖?”
“我也不知道,没想到这焖米饭这么难。”
陈安安无奈的摇了摇头,转身回屋。
她知道了,晚上估计没饭吃,看来自己这厨艺方面的短板是陈家遗传的。
没瞅瞅陈家的男人都这样,居然都不会做饭。
果不其然,在滚滚浓烟之后两个小时以后,陈安安接到了二哥的消息。
“嗯,那个咱们今天的晚饭可能要晚一点儿,你要不然稍等一会儿。”
陈安安的肚子叽里咕噜的叫了起来,让对面的陈安国瞬间脸就不好意思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