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说炕上睡觉,猛然想起来自己今天晚上还没特权。
得!晚上还得打地铺,那更得烫脚。
陈安安端了洗脚盆儿进去。
脱了袜子美滋滋的把脚踩进盆儿里。
在县城第五天的时候,好不容易找了个大澡堂洗了个澡。
所以总体来说身上到处不脏。
可是能泡个脚还真是一种享受。
陈安安刚泡上脚,傅淮安就走了进来。
好不容易把自己老娘给劝说的开心,他这才回到自己屋里。
已经忘了陈安安也在这个屋里,所以一进来就看到陈安安那双白皙的小脚踏进了水里。
美丽脚趾都像是珍珠一样,小巧又可爱。
最重要的是那双脚又白又嫩。
陈安安的脚并不大。
脚掌和指头长得有点儿肉乎乎的。
和陈安安的形象并不符。
但是有一种别样的可爱和娇俏。
尤其是白皙的脚趾在水波里一荡一荡,看的人心都跟着在飘荡。
陈安安正在像个小孩子一样用脚趾泼水玩,结果没成想傅淮安进来了,急忙咳嗽一声。
停止自己这么顽皮的动作。
忽然之间屋子里的气氛就有点儿尴尬,两个人可没有在一个屋子相处的经验。
傅淮安眼神不由自主的会溜到洗脚盆儿里。
而且感觉身上有点儿热乎乎的,不知道为什么有一种仿佛要失控的感觉。
急忙用力咳嗽一下,转过身说道,
“我去院子里看看还有啥活儿没干。你洗好了先睡吧。”
陈安安一听这话也松了口气。
这回快速的洗完脚,把屋子里收拾了一下,从柜子后面拖出来钢丝床。
这是陈安安刚才发觉的,有钢丝床就不用躺在地上,起码得比躺在地上强多了。
钢丝床摆好了,可是现在的新的问题来了。
自己的被褥全都砸在出租屋的房子底下。
这会儿再找一套新被褥,显然不现实,她记得正房里有。
可是老太太和傅明月住在那里,陈安安急忙来到正房敲了敲窗子,里面传来老太太不悦的声音,
“谁啊?敲啥窗子?”
“明月呀,我是你嫂子,找你有点事儿。”
傅明月急忙答应着跳下炕,趿拉着鞋就走了过来。
“嫂子,啥事儿啊?这么晚了你还不赶紧睡。”
“我们那边少一床被褥,你帮我在箱子里找找,拿一床被褥出来。”
傅明月点点头,急忙回屋打开箱子翻找的时候,突然心里一动。
找什么被褥啊?
这不是个好机会。
一床被褥,夫妻感情才好。
不大一会儿功夫,傅明月出来了,脸上露出了愧疚的神色。
“嫂子,我和我娘把被褥全都用,现在里面没有富裕的被褥。
这怎么办呀?要不然嫂子我跟娘商量一下。
就怕娘生气。”
傅明月略微有些为难的看了一眼里屋。
陈安安一想老太太那样子,这会儿要把被褥抽出来,那老太太还不给点着的炸药桶一样。
得了,还是省点事儿吧。
“好了,我知道了,那就算了,行,你赶紧回去睡吧。”
傅明月看陈安安转身就走,捂住自己的嘴,笑的像是偷了油的老鼠。
大哥,我可是真的已经帮了你很多。
陈安安回到屋里这会儿是真发愁。
这钢丝床如果不铺东西,这怎么睡呀?
可是铺了被褥的话,傅淮安晚上就没盖的了。
陈安安看了看钢丝床这玩意儿要是不铺东西睡在上面,估计明天腰都能断了。
只好无奈的叹口气,把钢丝床收了回去,可是这晚上怎么睡?
陈安安琢磨着,要不然今天晚上去找找翠芬嫂子?
可是一想翠芬嫂子家的环境,翠芬嫂子家里可是四个孩子,他们两口子地方也不宽裕。
自己去了不是给人家找麻烦。
一时之间陈安安真觉得天大地大,自己居然无处可去。
就在她发愁的时候,傅淮安已经推门进来,天色已经晚了。
他总不能一直在院子里待着。
进来插上了门儿,挑开帘子进门儿这才看到陈安安坐在炕沿上,也不知道在想什么。
“天不早了,赶紧睡吧,有啥事儿明天再说。”
傅淮安看了看灯泡闪烁的光芒,知道他们这里要停电。
最近灾情之后,供电不太稳定,每天到了晚上10点左右就会停电,防止第二天不够用。
傅淮安走的炕跟前。
把炕柜上叠的整整齐齐的被子拿了下来,又把褥子拿了下来。
把褥子铺好,被子和枕头摆整齐。
从柜子里拿出了一件军大衣。
这件大衣是发的新的,他一直都没穿,本来是留着将来给家里捎回去。
今天晚上派上了用场。
陈安安看到军大衣的时候,瞬间眼睛就亮了,没想到还有这个东西。
手脚利落的把钢丝床从后面拖了出来摆好。
一把就抱起了军大衣。
“你快睡吧,不早了,我睡钢丝床。”
陈安安其实是个很好懂的人。
不过他怎么会这么狠心让自己媳妇儿去钢丝床,从头怀里把军大衣抱了过去。
“不用,我睡钢丝床,炕上已经给你铺好。”
抱大衣的时候,手触到了陈安安的手,那细腻丝滑的皮肤感觉让傅淮安瞬间就缩了回去。
抱着大衣准备铺在钢丝床上,其实现在的天气已经不冷了。
抱大衣只是为了当褥子用而已。
谁让刚才他就看到老娘,他们那个屋都已经熄了灯,这会儿需要被褥,老娘能给好脸色才怪。
他是个大男人,凑合一晚上没啥。
陈安安一听这话才反应过来。
立刻有点儿不好意思起来,傅淮安人家把自己的被褥让了出来。
很明显傅淮安绅士风度还是绝对足够。
“那不能这样,本来咱们说好的,我睡地铺,你睡炕上,现在我不光抢了你的炕连被褥都抢走了,哪能这样啊!”
陈安安觉得自己不能不要脸。
咱的素质和底线在那里,傅淮安不欠自己的。
她不是原主,不会觉得自己高人一等,而且心安理得的享受傅淮安对自己的付出。
“你是个女人,无论怎么样我也不能可能让你睡钢丝床。”
陈安安看着傅淮安坚持的态度。
又看了一眼那钢丝床,钢丝床上铺上大衣,那能好睡吗?
刚才就摸过,钢丝床铺上一层褥子都硌手的慌。
陈安安看了看傅淮安的褥子,这是两层褥子铺上去很舒服。
咬咬牙,她一个80后有啥怕的?
不就是睡觉吗?
傅淮安的人品也干不出那种强迫别人的事情。
这一点认知她还是有的。
做人不能太狼心狗肺。
陈安安抽出褥子直接铺在了炕的另外一边儿,而且因为她的刻意之下,两个褥子之间的距离分明就是隔了千山万水。
“你别睡钢丝床了,还是睡炕上吧。我分你一条褥子,这样的话咱们都能睡。”
傅淮安正动手铺大衣的动作顿时顿住了。
眼神不可思议的回头望着陈安安,要知道他和陈安安结婚到现在,陈安安就没让自己上过炕。
对上傅淮安的眼神儿,陈安安耳根子微微有点儿红。
虽然咱生活在开放的时代,但是陈安安一辈子可没有过这种经历,哪怕是谈个恋爱都没有。
虽然说这种事情根本没啥,毕竟自己在医院值班儿的时候,累倒了。
他们男女同事直接倒在值班室的床上睡觉,那是正常的事情。
当然不会睡在一张床上,满地倒的都是。
随便铺上塑料的地垫儿,裹上一个毯子就就地而睡。
这是医院的大传统,哪分什么男女?
可是这会儿毕竟不是值班儿,那会儿大家都累的要命,只要倒在地上,立刻闭眼就着。
哪像是现在两人肯定是有点儿尴尬。
傅淮安低下头,嘴角扬了扬,不得不承认。
小媳妇儿真的是让他出乎意料,居然还会让自己睡在炕上。
他虽然正直,可是不傻,脑子转的飞快,既然媳妇儿都开口了,自己要是不上炕,简直就是对不起自己。
傅淮安把军大衣抱了过去,放在褥子上。
然后把地上的钢丝床收起来,放到柜子后面。
以前陈安安简直拿自己当土匪一样,不光对他严防死守,而且从来不许自己靠近。
不得不承认,这一回让他出乎意料的开心。
这是不是证明陈安安对自己也稍微敞开了心怀,放掉了一些防备。
不过无论如何,这都是一个好的开始。
陈安安上了炕,一边解扣子,一边侧眼打量傅淮安。
却发觉傅淮安直接就坐在了炕沿上,准备脱鞋上炕,把陈安安吓了一跳,急忙说道。
“傅淮安,你还没洗脚呢,赶紧去洗脚呀。”
傅淮安皱着眉看了看自己已经脱掉的胶鞋。
上面全是泥巴,走了一天路,的确应该洗洗脚。
其实平日里傅淮安隔三差五也会洗脚,主要他的训练的运动量过于大,所以每天出汗之后脚臭得很。
可是不训练的时候,基本上他就会把这件事儿忘了。
这会儿被陈安安一提,傅淮安也觉得自己没洗脚都快成了大罪。
看了一眼陈安安,不得不承认这个媳妇儿真的是娇气。
洗手有要求,连晚上洗脚都有要求。
傅淮安只好出去接了一盆儿水进来。
趁着傅淮安出去,陈安安急忙脱掉自己的外衣。
让人尴尬的就是这一点,天气挺热,晚上盖薄被子没啥问题,可是相同的天气热,身上衣服穿的少。
尤其这年头儿的人们又没有什么睡衣家居服。
陈安安只能穿着自己的大背心儿,还有大裤衩儿,好在这裤衩不是三角裤衩,是平角裤衩。
不至于漏光。
也就敢趁着傅淮安不在的时候加快速度,想快速的钻进被窝,结果因为着急。
脱上衣的时候,差一点儿把里面的背心儿也一起脱掉。
等到把衣服撩起来都快从胳膊上脱下来的时候,才猛然反应过来。
陈安安手忙脚乱的把里面的背心儿往下拽。
傅淮安端着洗脚盆进来的那一瞬间,不由自主的朝炕上的媳妇儿望去。
结果差一点儿没把鼻血喷出来。
入目所及是白花花的一个后背。
他知道陈安安很白净,但是没想到她身上的皮肤也这么白。
白的有点儿晃眼,而且那皮肤看起来细腻光滑,没有任何一点儿瑕疵。
跟自己身上的皮肤完全不同。
以前学文化的时候,他不理解古人为什么要形容以女子的皮肤为肤如凝脂。
可是这会儿终于明白了。
也亲眼看到了。
虽然只看到了一眼,就被夏至快速的伸手拉下来背心儿挡住。
可是那白晃晃的肌肤深深的留在了心里。
傅淮安脸一下子红的像是要滴血。
急忙转身端着洗脚盆儿走了出去。
夏至听到了脚步声。
拉下背心儿之后,防备的用手捂着前胸,回头看到屋子里没人。
严重怀疑自己刚才是不是过于紧张,引起了幻听。
可是傅淮安不在屋子里,总算是让她松了口气,把脱下来的衣服叠好放在了枕头边儿上。
陈安安钻进被子里。
傅淮安的被子里居然出奇的味道好闻,除了淡淡的肥皂香味儿。
居然没有其他的味道,没有想象中的烟臭味和脚臭味儿。
这倒是让陈安安不由的对傅淮安刮目相看,本来以为这个大男人是不太爱干净的,却没有想到个人卫生搞得不错。
回到屋里插上门,这才朝炕上走去。
看到陈安安已经钻进了被窝儿,躺在炕头儿的那一边儿,安安静静,背对着自己。
傅淮安不由的脑海中又闪现过了那白皙的皮肤。
傅淮安有些懊恼自己这是怎么了?
熄灭了灯。
人浸染在黑暗当中,整个人就渐渐平静下来。
傅淮安按照目测的位置直接走了过去,脱鞋上炕钻进了军大衣里面。
以后会有机会的。
这不是一个好的开始?
媳妇儿现在已经能和自己睡在一张炕上,也许以后他们能睡在一个被窝儿里。
到了那个时候,媳妇儿应该就不会提离婚了吧?
傅淮安从来就没想过离婚,在他的观念当中,既然结婚了就是一辈子。
只是因为陈安安从一开始就不接受自己,所以有些心灰意冷,才觉得也许放开陈安安对两个人都好。
可是现在傅淮安已经改了主意。
这样的陈安安,他有点儿舍不得。
是个男人就应该争取一下,就像他每一次队里大练兵一样。
要想取得最好的成绩,就要付出很多。
好歹这是自己户口本儿上的媳妇儿。
傅淮安想到睡在自己旁边的陈安安,不由自主的闭上了眼睛,陷入梦乡。
梦里梦到啥谁也不知道,不过傅淮安这一晚上睡得不错。
正睡的香甜,傅淮安突然感觉黑暗中有人朝自己扑了过来。
哪怕傅淮安睡着,他身体也处于一种警醒的状态,这是多年训练留下的后遗症。
仿佛是一种本能刻在了骨子里。
本能的就直接拧住了对方摁倒在身下,勒住了对方的脖子,一只手抵在了她的太阳穴。
等到一连串的动作做完,傅淮安猛然警醒。
这好像是在自家家里,自家的炕上。
黑暗中只听到身下的人传来了痛苦的呻吟。
“傅淮安,你放开我!”
陈安安也没有想到,不过是因为黑天半夜有些想去厕所。
今天晚上喝的是玉米面糊糊,自己又兑了一些水,这阵儿是真的憋不住了。
这会儿的人家自家都没有厕所,就算有厕所也全都在院子外面。
大晚上的陈安安肯定不想去公共厕所,公共厕所又黑又暗。
一般晚上都是用夜壶解决生理问题。
陈安安本来想的是捏手蹑脚下了炕,找到痰盂直接端到厨房去解决。
总不能让她在屋子里解决。
那样的话,就彻底没脸,毕竟这屋里还有个傅淮安。
尤其是夜深人静自己解决问题的声音,估计绝对是一个大型社死现场。
可是谁知道她站起身的时候,黑暗当中没注意,一脚绊在了枕头上,直接朝旁边摔了过去。
怕惊动傅淮安,她还是用力的屏住了呼吸,却没成想想象中的摔疼没有。
结果傅淮安灵敏的就像是一只豹子一样。
不知道怎么的,就一跃而起,把自己摁倒在褥子上,并且勒住了脖子。
整个人压在她的身上,一只手顶在她的太阳穴。
勒着她脖子的那个臂膀坚硬的像是石头一样。
陈安安绝对不怀疑,稍微一使力气就能勒死自己。
是真没想到傅淮安的身手居然这么好,她猜测的傅淮安每次执行特殊任务肯定是个不一般的人。
但是猜测到和现实是两回事。
当初在山上看到傅淮安的本事,已经心有余悸,但是没想到傅淮安睡梦当中都会反应如此灵敏。
陈安安觉得他要再不开口,傅淮安是真的能勒死自己。
傅淮安终于反应过来,主要是陈安安一开口他就能听出来。
不过陈安安平日里那软糯的嗓音因为自己胳膊勒住的缘故,变得略微有些沙哑。
同时他也清醒地认识到自己强壮的身体底下接触到的这柔软的躯体。
迅速的脸涨红,急忙把人松开,翻身坐到了一旁。
“安安?”
难怪他有这个疑问,大晚上的自己媳妇儿不睡觉,朝自己扑过来。
难道是?
傅淮安整个人像是火烧火燎。
陈安安这才翻身,坐起来用手揉着自己的脖子。
“我!我要下去……结果没成想被枕头绊倒了,所以……”
陈安安觉得简直有点儿解释不清楚,光听傅淮安刚才那疑问的声音就知道。
对方绝对会怀疑自己是不是半夜袭击他!
一个女人半夜扑到一个男人的铺上去能是什么事儿啊?
陈安安只觉得自己老脸算是丢光了。
急忙想下地,结果没成想估算错了炕沿的位置,一头就栽了下去。
多亏傅淮安反应敏捷,直接从后面拎着她脖领子,硬是把人给捞了上去。
可惜拎脖子领子是拎住,但是陈安安穿的是背心儿。
再加上力量悬殊,这薄薄的背心儿可撑不住傅淮安这双铁钳一样的大手。
只听刺啦一声。
陈安安只觉胸前一凉。
傅淮安不光拎着她的脖领子,一只手直接从腰间把人捞了回去。
因为动作的缘故,只能把人捞进自己怀里。
随着这一声脆响,两个人瞬间都惊呆了。
没等陈安安反应过来,就落进了一个坚实又炽热的怀抱里。
最让人反应不过来的是前面凉飕飕,陈安安本能的用手捂住了前胸。
可是另外一只坚硬的胳膊已经落在自己的肋骨上。
一只热乎乎的大手就位置落得特别敏感,稍微往前一点儿就能越界。
傅淮安也愣住了。
怀里的身体又软又凉,陈安安的皮肤居然如此的冰凉。
又细腻又冰凉,仿佛怀里抱了一块玉石。
刚才想象中的丝滑皮肤就在自己的掌心,掌心触摸到的肌肤和他想象中一样。
又软又滑,摸起来犹如豆腐一般。
最重要这具身体就靠在自己的怀里,散发着淡淡的香气。
傅淮安脑袋里轰的一下。
一股热血冲上了头。
大手胡乱的想要挪开,结果因为慌乱,黑暗当中不知道摸到了什么圆滚滚的东西。
因为这一下换来了陈安安一声惊叫。
“啊,傅淮安你摸哪儿呢?”
傅淮安敏感的意识到自己应该摸了什么不该摸的东西。
“陈安安,我不是故意的。”
陈安安咬牙切齿,他嘴上说着不是故意的,怎么手到处乱摸。
黑暗当中两个人一个躲,另外一个也想躲,结果反倒阴差阳错有了更多的肢体接触。
等到两人分开的时候,陈安安脸上早已经又羞又怒。
这个男人不知道吃了自己多少豆腐,最可耻的是这个背心儿也太不结实。
她为了保护自己。
只能紧紧的抓着裂开的背心儿,连斥责傅淮安都没办法。
傅淮安这会儿早就已经手忙脚乱,下了炕拉着了灯。
灯光一亮,陈安安都要疯了,现在这模样能亮在灯光底下吗?
心里严重怀疑傅淮安是故意的。
“关灯!”
“别开灯。”
傅淮安看着陈安安紧紧抓着胸前的背心儿。
因为背心儿被她用力的抓紧,反而露出了曼妙的曲线。
还有那白皙的大腿。
修长又结实,还有那一双可爱的小脚。
傅淮安动作迅速的关了灯。
傅淮安没有说话,黑暗当中只有剧烈的喘息声。
陈安安吓得不敢乱动,主要是也不知道男人的兽性会不会在这一刻爆发。
虽然傅淮安值得信任,但是他俩现在这状况实在是有点儿……
“你起来准备干啥?”
傅淮安平息了一下骚动的身体总算是冷静的想起。
陈安安总不可能大半夜的发癔症。
陈安安这会儿捏着背心儿,简直是有点儿苦不堪呀!
“你千万别开灯,我去找件衣服。”
这会儿才能觉得她自己处境窘迫,这背心儿已经破了。
两手不能松开背心儿,可是背心儿紧紧的绷在身上,自己又不舒服。
谁让小肚子胀痛的很。
傅淮安听了这话,只好又往后倒退了几步,紧紧地挨着墙根儿。
大概是因为黑暗当中听力瞬间提升了不知道多少倍,所有的声音都被无限的放大。
傅淮安明明什么都没有做,可是他能够听清楚对面的一举一动。
陈安安摸着黑到了旁边的柜子里,胡乱的摸了半天,总算是摸出来一件背心。
身上这件背心已经成了开衫儿。
利落的脱下来,虽然是黑暗当中,陈安安还是忍不住背过身去。
脱了背心儿,有一种无所遁形的窘迫感。
又急忙把背心套上。
总算是感觉有了一丝安全感,又去摸自己的衣服,总不能就穿着背心,大裤衩儿出门去。
等到把外衣和裤子穿上,总算是感觉整个人被保护了起来。
陈安安这会儿总算是感觉整个人算是活了下来,但是绝对不肯让傅淮安把灯打开。
稀稀索索的下了炕,傅淮安的声音响起。
“你要什么我帮你。”
“我不用你帮我。”
陈安说完这句话又后悔了,这大晚上的他是从来不去外面上厕所的。
这黑不隆冬的去外面上厕所,外面的厕所离他们家还挺远的,而且那个公共厕所经常就有一个灯坏掉了。
大半夜的要么就得打着手电去,要么的然的话就得黑乎乎的进去,那厕所黑着灯是绝对进不去的。
不小心的话说不准一脚就踩上了什么。
最重要的是黑不拉几,一个人蹲在那里上厕所,想一想就觉得心惊胆战。
陈安安越发觉得小肚子憋胀的厉害。
憋肯定是憋不住,现在反悔留在屋里那也不可能。
陈安安黑暗当中摸不清路数,一脚踢在了桌子角,立刻疼的倒抽一口冷气。
突然一双手稳稳的扶在了她的胳膊上。
“你慢一点儿,这边全都是桌子,凳子,我还是打开灯吧。
这样走路方便一点儿,你已经穿好衣服了。”
陈安安不知道傅淮安黑暗中如何精准的来到自己身边,但是傅淮安可在没有碰到任何东西。
那双大手炙热的让人感觉肌肤滚烫。
这人倒是个火炉子。
陈安安想要用手去揉脚,实在是疼的厉害。
可是黑暗当中什么都不能做,一个不稳可能就摔倒在地。
傅淮安仿佛是她肚子里的蛔虫一般。黑暗当中居然准确的蹲在她的身边。
用手扶住了她的腿,并且用手指摩挲着她的脚腕。
“是这里疼吗?”
陈安安感觉到痛点,立刻哎呦了一声。
傅淮安那双大手坚定又温暖的在痛点缓缓的揉搓,一点一点居然让她的痛处迅速消失。
不得不承认,傅淮安还真有两把刷子。
“你想干什么?”
陈安安脸一红,还是逃避不开这个话题。
咬着牙低声说道。
“我,我想要……”
“晚上喝水喝多了。”
陈安安说完这句话,脸上热乎乎的滚烫,觉得自己已经表达清楚意思。
傅淮安应该不至于那么不开眼。
黑暗里传来傅淮安一声轻笑,不得不承认自己媳妇儿真可爱。
就为了半夜起个夜,结果弄得自己兵荒马乱。
笑完之后脑海里划过那丝滑的触感,瞬间嘴角又有些得意的勾起。
要不是媳妇儿有点儿傻傻的,笨笨的。
还不至于让自己今天晚上居然有这样的福利。
就算是傻子,也知道今天晚上他摸到了什么。
傅淮安的声音放温柔。
“好了,应该不怎么疼,我去给你把痰盂拿进来。”
“不要,不要!”
“不用你,我,我自己去拿就行。”
陈安安觉得老脸算是丢光了,这种事情能是自己和傅淮安讨论的吗?
现在总算明白病人的窘迫。
傅淮安就不能自己好好的上炕去睡觉,别管这件事儿吗?
正在她有点儿恼羞成怒的时候,就听到黑暗中傅淮安的声音,又悠然地传来。
还是那么低沉又冷静。
“那我先睡了。”
陈安安简直是感激的五体投地,
急忙说道,
“你快睡吧,你快睡吧。”
傅淮安的手犹豫了一下才松开。
“你一个人行吗?
要不然还是我给你打开灯吧?”
陈安安摇摇头,
“不用,不用,真不用开灯。”
傅淮安松开手。
很快就离开了陈安安,感觉到傅淮安的气息消失。
陈安安总算是松了口气。
可是现在是真憋不住了。
按照记忆里的路线,她朝墙根儿摸去,结果胳膊肘撞在了写字台的木头上,疼的陈安安又是一声倒抽冷气。
就在这时只听到一阵风吹过,一个人影从自己面前窜了过去,很快一个声音响起,
“我现在扶着你走,你是要在屋里解决还是要出去解决?”
“我不是让你别管我。”
陈安安想象自己在一个男人面前解决生理问题的情景,就恨不得直接找个地缝儿钻进去。
这种事情她绝对干不出来。
第157章 原来这就是……
“别闹了,又不让开灯,什么都不让做,总不能在黑暗里跌跌撞撞,到时候磕着碰着就不好了。
两个选项,一在屋里,另外一个出去,或者打开灯,我上床去,你自己在屋里解决。”
傅淮安实在不明白陈安安在这里纠结什么,宁肯黑之灯在这里跌跌撞撞,自己痛呼连连。
却绝对不肯让自己开灯,这开灯和不开灯有啥区别?
也不知道这女人心里都在想什么。
陈安安咬咬牙的确,要不然开灯,要不然就是不开灯。
陈安安捏了捏自己的手心儿,指甲刺到掌心,微微有些痛。
不由得有些埋怨,她一个医生在这里有什么可犹豫的,不就是解决正常的生理问题。
是个人都得解决。
如果在医院遇到病人,术后需要护理,不都是护士,医生上。
她见过病人的窘迫,轮到自己的时候好像情况就对掉了,然后就该死的自尊心爆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