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的脸一热,迅速的移开目光,端着手里的盘子走了进去。
“快进来吃饭,家里的东西不多,简单的做了一点儿,明天回来的时候,我会去买点儿东西回来。”
傅淮安已经认命,碰上一个不会做饭的老婆,总不能真的把这个媳妇儿给饿死。
陈安安跟在他身后低声的嘟囔了一句。
“这人吃什么长大的?怎么身体这么结实坚硬?”
傅淮安听到他在身后嘀嘀咕咕,回头问道,
“你说什么?”
“没说什么。”
陈安安脸上露出了笑容,不得不承认这会儿自己颇有点儿狗腿子的样。
当然她不会承认,她的目光已经落在傅淮安手里的饭菜上面,简单的一菜一汤。
一个鸡蛋疙瘩汤,外加一个酸辣白菜,最奇特的居然她闻到了葱花烙饼的香味。
真没想到不过短短十几分钟,傅淮安居然连葱花烙饼都做出来了。
不得不承认,这个男人简直是个宝藏。
陈安安和傅淮安坐在了桌子跟前。
傅淮安把饭菜推到她面前,陈安安看了看,只有一副碗筷,不由的问道。
“怎么只有一副碗筷?”
心里有点儿幽怨,难不成这个男人因为自己刚才的态度不好,所以小肚鸡肠,不给自己吃饭?
不应该啊!
傅淮安可不像是那样的人。
要是真的这么做的话,那她得在心里也给她打个差评。
“我在食堂已经吃过了,这是专门给你一个人做的,快吃吧,肯定饿坏了吧?赶紧吃。”
傅淮安淡定的回答,然后又去转身摆弄桌子上的一个小东西。
是陈安安没见过的。
陈安安听完这话在心里暗骂自己,什么时候心胸居然变得这么狭窄。
把别人都当成坏人,她上辈子虽然遇到了不少医闹,但是也没有这么怀疑过别人。
这穿越了一下,反倒把自己的性格变得这么多疑。
声音立刻软了下来,本来她的声音就有点儿软软糯糯。
不像是北方姑娘的爽朗,更像是南方姑娘的温暖绵柔。
这会儿心里带着歉意,所以说话的声音连带着也变了。
“傅淮安,我不知道该怎么说,但是我知道我该说一声谢谢,我其实不是一个称职的妻子。”
陈安安想了想今天那封信,决定趁着吃饭的时间和傅淮安开诚布公的谈一次。
两个人之间的事情终究得解决,总不能就这样貌合神离的过一辈子。
这样对傅淮安不公平,对自己也不公平,没道理两个陌生人就这样捆绑的过一辈子。
傅淮安有些诧异的回头打量了一眼陈安安,那上下打量审视的眼神,让陈安安不由得皱起眉。
这个眼神可不礼貌。
可是她能够想到傅淮安心里估计对自己有点儿怀疑。
“你想说什么?”
傅淮安眼神里带了几分警惕,他能看出来陈安安应该要和自己谈的,恐怕是自己心里所想的那件事。
这个陈安安三天不打就上房揭瓦,一看就是又准备出幺蛾子。
“等等,我现在有点儿饿,先让我把饭吃完,然后咱们俩谈。”
陈安安非常理智地叫了停,要是觉得现在不喊停,两个人一旦这个话头儿谈开了之后,恐怕很可能是大吵一次。
或者是不欢而散,那样难免影响自己的食欲。
趁着这会儿刚出炉的烧烙饼香喷喷的,她可不想坏了自己吃饭的兴致。
傅淮安转过头,给了一个冷漠的背影。
陈安安拿起烙饼咬了一口,深深的叹了一口气。
心里有点儿可惜,自己要是和傅淮安离婚的话,这么好的做饭手艺估计就再也吃不到。
烙饼居然是千层烙饼,而且吃起来又软又香,很筋道。
陈安安香的几乎把舌头吞掉,一整盘的烙饼居然被她一个人全都吃下了肚。
尤其是加上那一碗浓稠适中的鸡蛋拌汤,再加上酸辣白菜,简直是绝配。
一个人干掉了一盘儿烙饼,还干掉了一汤一菜。
陈安安摸了摸自己的肚子,真是感到满足,累了一整天,能吃到这么满足的一餐饭,突然觉得简直是人生幸事。
以前可没有这么热汤,热饭等着自己。
陈安安吃完了饭,有点儿不想动弹。
傅淮安听到身后没有动静,回头一看,陈安安瘫在沙发上看那个样子。
舒服的像是一只小猫咪一样,都快闭上眼睛。
又好笑又可气,这个女人还真是会享福,看看这活脱脱一个地主老爷的模样,而自己活像是他们家的长工。
梦想当中妻子料理家务,抚育孩子,替自己解决后顾之忧的理想似乎已经破灭。
傅淮安有些恼怒自己。
明明被这个女人使唤的团团转,居然还能觉得这个女人很可爱。
这能叫可爱吗?
明明叫好吃懒做。
好吃懒做是他最讨厌的一种习惯,可是偏偏他现在居然还在为虎作伥。
看着自己已经自动自发的,拿起碗碟的手,傅淮安恨不得给自己一巴掌。
陈安安一抬头就看到傅淮安已经开始动手收拾碗筷,吓了一跳。
她是吃饱了有点儿犯困,但是不意味着自己真的想坐享其成。
傅淮安都给自己做好饭菜,要是再没脸没皮的让人家帮着洗碗,那成什么?
她可是陈安安陈医生向来喜欢自强自立,虽然说自己的大平层里有洗碗机与完全不用她动手,但是不意味着自己什么都不会干。
急忙从傅淮安的手里把碗筷抢了过去,笑着说道,
“你都已经做饭,应该我自己洗,你别管了。”
然后就看着手里的碗碟稀里哗啦的从手里落到了地上。
碎了一地。
这个媳妇儿不光好吃懒做,主要是废东西。
陈安安跳起脚来,正准备去拿扫把和簸箕,却被傅淮安直接按在了原地。
“你别动。”
就陈安安这个样子,搞不好一会儿能把自己的手给戳破。
傅淮安认命的拿着扫帚和簸箕把屋子里的碎片全都清理出去。
陈安安这回是彻底抱歉了。
她是认真想干活儿,但是完全没想到会是这么个结局。
有些心虚的想,其实厨房里她打碎碗不是第一次。
只不过以前傅淮安不在,自己可以消灭罪证,可是现在简直是被傅淮安抓了个现行。
傅淮安沉默的把那些碎片全都倒掉,免得陈安安再把手给伤着。
“傅淮安,我们谈谈吧?”
陈安安鼓起勇气,这事儿不谈不行,看到自己给傅淮安造成的麻烦,陈安安觉得还是应该分开,这样下去不是个事儿。
两辈子加在一块儿,她也没拖累过别人,没想到在这里居然变成了个废物。
傅淮安和陈安安走进屋里,两人坐在桌子的面对面。
“说吧,你今天晚上几次三番想要跟我说什么?”
傅淮安心里隐隐有种预感,适合今天晚上他交给陈安安的那封信有关系。
眼底酝酿着风暴,他不得不承认陈安安这么做简直是挑战自己作为一个男人的底线。
他可以容忍陈安安的这些大小姐作风,但是不能容忍陈安安这种水性杨花的做法。
陈安安酝酿了一下,开口说道。
“傅淮安,其实我知道我们俩的婚姻本来一开始就是个错误。”
陈安安一抬头就看到傅淮安的脸黑的像是锅底。
猛然才意识到自己这个话是有点问题的。
“其实你是个好人,不应该被我拖累,实话跟你说,我这个人不会做饭,做家务也不行,基本上属于半残废一样。
当初我们俩的婚姻中间有些误打误撞,里面有很多当时的环境因素。现在已经离开了村子。
没有人会说什么风言风语,我不想继续这么拖累你。
我们还是离婚吧。”
陈安安觉得心平气和的把事情说清楚,总比一直这么拖拖拉拉下去抢。
她相信傅淮安虽然为人有点儿冷淡粗鲁,但是绝对不是个不讲道理的人。
而且很明显傅淮安愿意和自己分房睡,就证明傅淮安本身对于这桩婚姻也是有所保留的。
很清楚,两个人在婚姻里是没有感情的。
离婚对于两个人来说都是解脱。
傅淮安眼神锐利的盯着陈安安,让陈安安有些无所遁形。
这人的眼神好锋利。
“陈安安,你信不信我让你那个青梅竹马可以做一辈子牢?”
陈安安用这种方法羞辱自己,让傅淮安第一次愤怒到极点。
刚刚接到对方的挂号信,就迫不及待的找来找自己离婚。
说明什么?
说明自己的媳妇儿心里惦记着别人。
简直就是奇耻大辱。
陈安安顿一下,迅速反应过来,傅淮安说的是什么意思,想起来刚才那封挂号信。
急忙解释道。
“傅淮安,你误会了,我不是因为那封信!
我是觉得我们俩之间根本就不是你情我愿,何必这么耗下去。
分开对你也好,对我也好。”
“陈安安,我警告你。你现在还是我傅淮安的老婆,你给我安分守己一点。
一旦被我听到你在这里传出什么风言风语,你别怪我对你不客气。
虽然我不打女人也不能拿你怎么样,可是我有的是办法让你那个青梅竹马生不如死。”
傅淮安听到这话心里更加愤怒,这个女人甚至到现在连最后的遮羞布也不准备要了,直接撕下来。
简直就是挑战自己的底线。
“傅淮安,你能不能冷静一点儿?这件事不关别人的事儿。
我跟你说的是你和我之间的事情,我们两个人没啥感情基础,何必这么耗下去?”
陈安安觉得自己有点冤枉,傅淮安硬把这件事情往徐文明的身上扯。
可是她跟这个徐明文明完全就是个陌生人,更不可能为了徐文明做出这样的事情。
傅淮安冷哼一声,站起身来。
“离婚的事情我会考虑,不过在没离婚之前,你还是我傅淮安的媳妇儿,注意你的身份。”
傅淮安正准备转身回访,突然想起来刚才大勇的事情。
又转身说道。
“我知道你会针灸医术,可是有一些东西我希望你记住。
你现在不是医生,不要随随便便给别人行医,一旦出现无法预料的后果,是你没办法承担的。”
傅淮安转身就回了房间。
看他怒气冲冲的样子,陈安安知道这个男人现在在火头上,自己说什么都没用。
陈安安叹了一口气坐下来。
这事儿现在变成了个死结,在傅淮安的眼中,自己完全就是为了其他人要和他离婚。
但是实际上她这里的事情跟别人根本说不清楚。
关于医术的事情,其实她心里也明白。
说出大天来,她现在就是个无证游医。
就是搁在现代也不允许没有执照出来行医,这是犯法的。
她决定以后给大勇治完之后就收手,在没有取得职业资格之前,还是要遵照行医的规则。
这是职业道德,哪怕就是到了这里,她也不能随意妄为。
陈安安是带着一肚子的不安睡着了。
第二天,等陈安安醒来的时候,就看到傅淮安拎着饭盒走了进来,把饭盒放在桌子上。
虽然脸上不像昨天阴云密布,可是脸色也不好。
“早饭在食堂打的。”
傅淮安想了一下,昨天打碎的碗盘只好多说了两句话。
“咱们这里没有卖碗盘的,要想买这些东西,得到休息日的时候到县里面去买。”
然后转身就走了,扔下一脸目瞪口呆的陈安安。
陈安安这才反应过来,自己是被人家给嫌弃了。
咬了咬牙,耳根子一下子就红了,被人指责自己败家还真的是让人无地自容。
可惜傅怀安说的还是真的。
她连反驳的余地都没有。
唯一值得安慰的是傅淮安带回来的早点居然是豆腐脑和油条。
还别说,好久没有吃到这些东西,陈安安吃的简直是狼吞虎咽。
陈安安对于食堂的饭菜更加充满了希望。
吃饱喝足的陈安安跟着翠芬嫂子一块儿抱着她那台机器去了厂里。
翠芬嫂子一路上嘴巴就没停过。
“小陈,也不知道这个机器好不好用?
昨天家里没有苹果,我也没办法试。
我想了想,在家里拿了个土豆儿试了一下,还别说,还真管用。
削起土豆皮来也照样挺好使。”
“其实这个机器削很多东西的皮都没问题。”
两人一边说话一边抬着机器进了厂里,一进院子,所有人的目光都落在了翠芬嫂子怀里抱着的机器上面。
看到这台机器的时候,无数人的眼睛落在这上面。
有两个人已经跳了起来,自动的跑了过来。
陈安安其实根本都分不清他们谁叫谁,毕竟她在这个厂里一共就上了一天半。
除了库房保管,她能记清楚以外,还有张组长,其他人还真认不清。
两人热情的上来帮忙。
“翠芬,我来帮你,我来帮你!”
“你说这么重的体力活儿,你咋不吭声气呢?
咱两家离得那么近,你喊我一声,我帮你抬来了。”
“就是翠芬,咱们可是街坊邻居,这么多年抬头不见低头见的。有啥要帮忙的,吭气呀,这活儿哪能用得着你来干。”
翠芬都没来得及反应,手里的机器就被俩人直接抬走了。
放在了自己的工位上,不光放的整整齐齐,还把箱子外面的包装给她打开。
两人做完这些有些爱不释手的摸了摸那机器,甚至木头把手都被打磨的非常光滑。
“小陈,这机器做的可真好,谁做的呀?”
所有人都竖起耳朵,就等着陈安安回答。
翠芬一下子就急了,如果陈安安一股脑的说出来是自家男人做的,恐怕这些人都得蜂拥而至。
还没等想出来阻止陈安安说的说法,陈安安已经笑眯眯的去更衣间换衣服。
还是和往常一样开始换衣服,换外套,而且戴上没人,戴的手套儿。
看到陈安安没搭理他们,两人有些落寞,低声的跟翠芬说。
“翠芬呀,你跟小陈关系这么好,要不然给我俩说说情。”
“我们当初也没想怎么着小陈。
大人不记小人过。”
“傅队长那么大气的一个人,不至于他媳妇儿在这种事情上跟我们计较是不是?”
“这事儿我可没那个本事,你们要想说什么,你们自己去跟小陈说。你说这事儿,我哪能说去啊?”
翠芬急忙拒绝这种得罪人的事儿,她怎么能去做。
当初厂里面这些人是怎么对小陈的?
要不是有自己,这些人保不齐把小陈排挤成什么样子。
也就是小陈心大,而且绝对没有想过报复他们,要不然小陈不能直接答应这机器就白送自己。
她当然不能给陈安安拖后腿。
当然也是有意在这些人里抬高陈安安的身价,让他们以后都知道该怎么办。
两人听到翠芬拒绝,有些急了,
“翠芬,咱们这么好的关系,这么多年的老邻居,总不能你一个人发财,不管我们呀。”
“种瓜得瓜,种豆得豆,这道理你们不懂啊?
自己种的因,自己想法子去改。
这事儿还用我说啊,人家小陈又不欠你们什么,凭什么要帮咱们?”
翠芬一听这话就明白了,这几个人都打着主意,是准备白嫖。
立刻就把人给怼回去了。
“得了吧,翠芬还不就是你太会巴结人,你要是让我们知道小陈这么有本事的话,我们能这么对小陈吗?
你呀,太自私,光想着自己得力利。”
“就是翠芬,人在做天在看,你一个人挣大钱,让我们大家受穷,你也太自私了。”
陈安安从更衣室里走出来,人们立刻住了嘴。
这会儿谁都不敢得罪陈安安,生怕陈安安真的因为这样不搭理他们。
可是每个人抓耳挠腮也没办法和陈安安拉近关系。毕竟当初他们是怎么奚落陈安安的,大家心里都清楚。
实在是没那个脸,凑到陈安安跟前。
看着翠芬嫂子和陈安安两台机器刷刷刷的出苹果,其他人的脸色越来越暗沉。
显然每个人眼睛里都是羡慕嫉妒恨。
一天的工作平平无奇。
和往日里并没什么不同。
陈安安的工作量非常轻松。
在520斤后面签上自己的名字。
陈安安一个人回家,今天翠芬嫂子有急事儿,所以要先走,没等陈安安。
反正从罐头厂回家的路也很好走,基本上没啥偏僻的地方。
陈安安刚走出厂门口的那条巷子,就被人猛的一下推进了旁边的一条小胡同里。
陈安安没有防备,一下子撞在墙上,只觉得左边的肩膀撞在墙上剧痛。
以她多年行医的经验来说,骨折肯定没有,但是胳膊应该是脱臼了。
抬起头却对上三张面孔。
心里大概有底,这三个人应该也是厂里的临时工。
这三位大嫂平日很嚣张,而且对陈安安说话向来不客气。
而且平日这三个人就凑在一起。
“你们这是要干什么?”
陈安安一只手扶着自己受伤的胳膊,现在想要把胳膊上回去,显然是办不到。
主要是眼前三个人眼中目露凶光,看那个样子似乎不怀好意。
打死陈安安都没有想到,这辈子居然还能遇到这种事情。
人家这个霸凌,那个霸凌,怎么到自己居然在这个年代能遇上。
上辈子一辈子都是个乖宝宝。
陈安安一辈子都是中规中矩,老实巴交,一路走上人生巅峰。
虽然说当了医生之后遇到不少各种各样的奇葩病人或者是家属。
但是真心没人敢对她这个有名的外科主任动手。
好歹她也是国宝级的。
这话问出来,三个女人哈哈大笑道。
“你别以为你是傅队长的媳妇儿,我们就不敢怎么样你?
我告诉你,今天回去你就把这机器给我们一人做一台。
要是明天见不到这些机器,我告诉你,见你一次,打你一次。”
旁边的一个女人用力推了一把陈安安。
陈安安的左臂再一次撞在墙上,造成了二次伤害,陈安安腾的闷哼一声。
奶奶的熊,合着觉得自己手无缚鸡之力。
陈安安如此冷静的一句话,让对面的三个女人有点儿不可置信。
陈安安平日里在厂子里那是有名的矫情。
谁都知道陈安安那弱不禁风,不光是肩不能扛,手不能抬。
基本上就跟个病西施一样。
这三个人平日里就看不上陈安安这一套,总觉得陈安安就是仗着那张脸蛋儿好看,要不是傅队长的媳妇儿,保不齐根本来不了这里当临时工。
以为陈安安会老实乖巧的给他们把这事儿办了,却没想到陈安安还是个倔把头。
领头儿的这位妇女叫做李大妞。
是三个孩子的母亲,虽然长得不胖,但是身材高大强壮。
是那种骨架子很大的北方壮实的农村妇女。
这个李大妞的确是力气很大,在厂里临时工里面也算是1号人物。
她身边这两位自然是和他是一伙儿的,他们是一个村儿的,都嫁到了这个地方。
平日里走的近,自然三个人就成了一伙儿。
在厂子里有时候他们占点儿便宜或者是欺负别人,一般人都没人敢反抗,主要是双拳难敌四手。
居然这个弱不禁风的陈安安会跟他们说不答应。
“陈安安,你是找死,是不是好,你不答应,今天我就把你打到答应为止。”
李大妞儿怒了,在她的心目当中爹跟她说过。
这种不听话的人得打一顿,一顿不行,打两顿,直到打服为止。
撸着袖子就冲了上来,她冲着陈安安就是一巴掌。
就在这时只看到陈安安单手忽然握住了她的手腕。
不过陈安安的手还真是软绵绵的,一点儿力气都没有,李大妞感觉到陈安安的力量,不由得冷笑道,
“就你这点儿小鸡崽子的力气,还跟我对着干。”
“姑奶奶让你知道知道厉害,哎呦。”
却看到陈安安不知道撞了一下自己哪里,李大妞只觉得眼前一黑,咣当一声就倒在地上。
陈安安松开了李大妞,看了看旁边的两个人。
“怎么你们俩准备一块儿上吗?”
旁边的俩人不由得咽了咽口水,倒退了两步,主要是他们刚才也没看清楚陈安安到底是做了什么。
只看到陈安安握住了李大妞的手腕,然后往李大妞怀里撞了那么一下,然后李大妞就这么倒在地上昏迷不醒。
明明陈安安手无缚鸡之力,可是这会儿看着就是那么瘆人。
两人不知所措的往后倒退,陈安安往前走,他们一步步的倒退。
陈安安就扶着自己那个脱臼的胳膊,一步一步走出了巷子口。
两人根本不敢拦着,等到陈安离开,两人立刻冲进巷子,使劲儿掐陈李大妞的人中,可是李大妞儿居然没醒。
两人使劲了浑身解数,李大妞就是躺在那里一动不动,两人摸了李大妞的呼吸,有呼吸,有脉搏,和活人一样。
但是就是没醒过来。
两人只好架着李大妞,把李大妞儿送回她家。
陈安安拖着脚步一步一步往回走,第一次感觉到这一段路程怎么走的这么艰难。
主要是她现在胳膊脱臼,靠自己想把胳膊上上,显然是没那么容易。
右手使不上力气,这会儿就算是想往上安,也需要有一个辅助。
陈安安疼的冷汗直冒,走进院子的那一刻脸色惨白和刚刚从厨房出来的傅淮安对了个正着。
天色已经黑了,傅淮安并没有看到陈安安惨白的脸色。
只是知道陈安安回来的有点晚。
端着手里的饭菜进了里屋,
“好了,洗洗手,赶紧来吃饭吧。”
才两天的时间,他已经习惯了陈安安这个洗手的穷毛病。
放下盘子,却没有见到身后有人。
傅淮安奇怪的掀开帘子。
屋里的灯光照射出去,正好照射到站在门口陈安安那张惨白的脸上。
右手扶在门框上,手指因为用力已经变得惨白。
傅淮安吓了一跳,只看到陈安安晃了晃,差一点摔倒。
急忙上前。
“怎么回事?”
他一边问一边伸手要扶住看来快昏倒的陈安安,他的声音里带了一些慌乱。
早上还好好出去的一个人,晚上回来就变成这个样子。
难道是遇到了搞破坏的潜伏分子?
”别!别碰我的胳膊!”
她痛苦的大喊,在他手下退缩。
那双手已经碰到了她的左臂,显然这种碰触引起了她剧烈的痛苦。
尽管她咬住唇以免叫出声,她喉咙中还是传出一阵呜咽。
那个声音让傅淮安好像有点儿不知所措,不知道自己该做什么,可以缓解她的疼痛。
“你这是怎么了?我立刻送你去医院。”
傅淮安犹豫了一下,又不能碰她。
主要是不知道陈安安伤在哪里。
“不用去医院,我是胳膊脱臼了,你帮我一下。”
当陈安安控制住自己的疼痛之后缓了缓才说道。
看着陈安安疼的面色苍白,傅淮安还是小心的不去碰触她。
免得帮她,反而是害她。
“我要怎么做?怎么帮你?”
傅淮安一只手小心的护在她的身边。
陈安安吸了一口气指挥傅淮安用手按在了自己左臂的位置。
“轻点儿,顺着肩膀往下摸,对,就是这个位置。轻一点,太疼了。”
他粗鲁的低声抱怨,
“你这样我下不去手。”
脸色阴沉。
傅淮安手指放在她的胳膊上。
顶屏住呼吸,让自己动作放慢一点。
陈安安手掌握紧成拳头。
他的手指毫不温柔的探测,她在肌肉抗议痛楚时深吸一口气。
“别动,就是这。”
傅淮安抬起头,眯着黑色的眸子看着她。
“我要怎么做?”
“你什么都别做,不要动。”
陈安安借着他手臂的力量喘着气解释道。
“胳膊脱臼了,借你的力气用一下。”
傅淮安高大的身躯正紧挨着她大腿蹲着,他的脸几乎就贴在她的胳膊上。
感觉到陈安安突然之间变了脸色,并且自己掌心的手臂突然用了力气。
一阵晕眩模糊了陈安安的视线,她的耳朵嗡嗡作响。
好吧,自己给自己上胳膊并不是一件美好的事情。
奉劝非专业人士,千万不要尝试。
“别昏倒!”
傅淮安大叫一声,双手握着她的腰避免她真的昏倒。
“深呼吸,吸气,呼气!”
陈安安照做了,傅淮安这么做是对的。
当然陈医生的骄傲也不允许她像个傻子似的在他面前晕过去。
陈安安的头就那样靠在傅淮安的肩头。
那阵难受的晕眩很快就消失,陈安安把视线集中在他脸上。
他一脸担忧。
大概是因为过于紧张,那一张脸严肃的像是万年不变的冰山。
陈安安轻笑。
白瞎了一张好脸。
“没事儿,我路上不小心撞到了墙。”
陈安安没准备把今天的事情说出来,这种事情她自己能处理,再说她和傅淮安之间还达不到找傅淮安撑腰的地步。
况且傅淮安的身份去做这样的事情也不合适。
傅淮安把人扶回屋里去。
大概是因为刚才陈安安被自己弄疼了,这会儿他扶着陈安安感觉有点手足无措,不知道如何下手。
生怕力气用大了,陈安安会和刚才一样疼得面色惨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