刑侦卷王九零升职记—— by南坡鱼
南坡鱼  发于:2024年01月08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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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一上去就知道没救了,那人的头像西瓜一样摔在地上,红的白的,凄惨极了。
其他工作人员围在一边有哭的有骂的,还有跑去打电话叫救护车的。
黎旭叹口气,心疼这位特技演员,也心疼自己,发现拿错票了就先回去吧,她已经答应了,电影什么时候看不行啊?第一次约会就碰上这种惨事,以后都没法过纪念日。
顾平安心里沉沉地,“这种表演该取缔,就算不取缔也得提前准备好救护车!”
两人见帮不上忙,刚要离开,突然听见猴子的惨叫声。
顾平安心里一动,循着声音找过去,就见后台一个男人正用毛巾勒住猴子的脖子,好像要把它杀了。
顾平安怒道:“放开它!它是行凶者,也是案子的重要证人!”
那人被她吓了一跳,但还是没松手,“什么案子?你们又是什么人?这只畜生杀了人,我要把它弄死给老古偿命!”
黎旭掏出证件递过去:“警察!可以把它关进动物园或者安乐死,你这是干什么?马上放开它!”
那人看到他的警员证吓了一跳。
顾平安已经伸手把毛巾和猴子一起抢过来!

◎他还真去杂技团应聘过◎
那只猴子是一只成年的猕猴, 有半米高,脸有些发白十分老态,毛发没什么光泽, 显然照顾得并不好,此时这只猴都快被勒窒息了。
顾平安把它抢到手里,本来还害怕它会挣扎,甚至会用爪子抓伤自己, 哪想到它似乎知道是谁救了它, 缩成一团, 拼命往她身上贴。
它显然吓坏了, 浑身都在哆嗦。
刚才拿毛巾勒它的男人, 见两人是警察,马上解释道:“警察同志,这就是只猴子,而且是我们自己养的猴子,一般出了这样的事都得把惹祸的畜生处理掉, 要不然别的动物有样学样,那就更不好管了。”
顾平安看着他紧张的神色,更觉得他心虚,于是诈道:“大家都在帮着抢救受害人, 急着叫救护车,就你第一时间跑到后台来要把猴子杀了?”
那人惊讶道:“什么老古还有救?我还以为他摔死了!天哪, 原来还没死吗?我去看看!”
他说完就要往外跑。
顾平安拦住他:“也就是说你根本就没去看受害人的情况, 见人摔下来了,马上跑到后台来抓猴子是吗?”
那人愣了下:“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 怎么想也活不了呀, 我是管猴子的, 气坏了当然要来抓它!老古到底怎么样了?你们到底是不是警察?追着我问什么?一个猴子都抓不得吗?”
黎旭跟着顾平安冲进来时,以为是她见不得猴子被勒死,这时看到这人的反应,也马上意识到有可能是他故意指使猴子捣乱,才把走钢丝的演员给摔下来。
他严肃道:“你都不知道人死没死?就来杀猴子?看来这事必须得调查清楚。”
那人愣怔在那里,拍着大腿说:“你们想查什么就查吧,我就想知道老古到底死没死啊!”
顾平安道:“但凡看过现场的人,都不会有这种疑问。”
这时外边的人已经把老古抬进来了,黎旭不由皱眉,想说不该移动尸体,但外边孩子那么多,有些看台是能看清尸体位置的,而且听声音外边已经乱糟糟的要退场了,尸体摆在那里会让更多人看到。
要勒猴子的那人看到老古的惨样,瞬间哭起来:“我的妈啊,老古!老古啊!是我没看好这畜生,这才害了你!”
顾平安看着他哭嚎的样子,不像是作假,她怀里的猴子听到那人的哭声,也突然跳下去。
这只猕猴跑到那人面前,似乎想靠近,但还有点害怕。
黎旭走到顾平安身边:“这猴子应该是他从小养到大的,哪怕用毛巾勒它,它也不逃,现在居然还敢凑过去。”
顾平安也有些疑惑,“确实有点奇怪,刚才它浑身发抖,显然是吓坏了。”
死者老古应该人缘不错,大部分人脸上都是真切的悲伤,还有一位化着浓妆的女士差点哭晕过去,好像是他的亲人。
顾平安见那人和猴子都没有逃离的迹象,就问旁边的人:“你们马戏团的团长是哪位?”
那人打量顾平安两眼,指指一个秃顶的汉子,“那就是我们杨团长。”
杨团长有些矮胖,腆着肚子,一脸愁容地看着地上的尸体,催促道:“老张呢?报警了吗?不用叫救护车了,赶紧报警啊!”
这种事哪怕没有凶手,也得经过警方鉴定是否为意外,这显然已经不是马戏团的第一次意外了,杨团长这点还是清楚的,哪想到他刚嚷嚷了两声,就见一男一女朝他走过来。
这对男女,男俊女靓,倒是很般配的一对,杨团长很可能以为这是来找工作的,毕竟有时候马戏团也要招一些临时工,做宣传或帮着巡演。
可现在这种时候他哪有空搭理,刚要摆手说没空,就见那美女掏出了证件,“杨团长,我们就是警察,刚才目睹了全程,觉得这场意外有些蹊跷。”
“蹊跷?”杨团长显示吓了一跳,“这也太巧了吧,你们是来看马戏的?”
黎旭又把票根拿出来,“没错,我们确实是来看表演的。”
杨团长看了他们的票,又确认了顾平安手里的警员证是真的,才挠头道:“警察同志,这有什么蹊跷的,马戏团嘛,这种危险的表演总会有意外,谁也不想出意外,可出了意外我们也没办法。”
顾平安道:“猴子表演完了不应该关起来吗?在演员做那么高难度动作时,谁把猴子放出去的?”
杨团长叹口气:“猴子这畜生最爱捣乱也最机灵,人家自己能开门,我们之前还商量过要不要给它弄一个开锁的表演项目。”
顾平安皱眉,对他的态度十分不满:“既然知道猴子可以自己开锁,为什么不用绳子拴起来,或者直接把它关在笼子里,派人守着?总之有演员在做高难度动作时,你们不该任由猴子出去乱跑,这就是在杀人!你不懂吗?”
黎旭也语气不善地问:“你真是马戏团的团长吗?这种风险意识都没有?”
杨团长还是丝毫不心虚,“警察同志,我没说猴子没问题,我就是说这事绝对不是故意杀人,是出意外了,该谁的责任我们肯定会追查!”
顾平安一边跟他说话,一边用眼角余光看着旁边那些人,尤其是关注着猴子和他的主人,这时她发现刚才哭嚎得最难过的那个女人突然抓住猴子,啪啪几巴掌打在猴子的头上。
猴子尖叫起来,女人骂道:“该死的畜生,看我不弄死你!”
马戏团的人都没拦着,猴子的主人也怒目瞪着猴子,那猴子倒也不傻,挣脱女人的手朝着顾平安他们这边跑过来。
顾平安叹口气,这只猴子哪怕差点被勒死,仍然往它主人身边凑!她是不太相信这样的猴子会故意去伤害人。
马戏团驯猴子或其他动物时,肯定会用食物来训练服从性,有不该做的动作或者是惹到事了,肯定会挨鞭子!
那根钢丝和那个人腰上的绳子,可以说对猴子没有丝毫的吸引力,为什么它会突然跑过去,不但要走钢丝,还要拉一把安全绳!
不知道是因为看多了层出不穷的犯罪手法,还是因为刚才那人心虚的眼神儿,顾平安总觉得这是有人故意指使猴子,害死了走钢筋的演员老古。
那女人见猴子跑到了顾平安腿边,还冲过来想逮它。
顾平安拦住她,“你叫什么名字?是老古什么人?”
女人虽然妆容很浓,但能看出五官长得很漂亮,她眼泪在脸上冲出一道道沟壑,哭道:“老古是我男人,这畜生把我男人害死了,我要让它偿命!”
黎旭问杨团长:“猴子该怎么处理?你们马戏团的动物惹了祸都是这样自己打死吗?”
杨团长忙摆手:“那倒不会,我们这些动物都是有编号的,该怎么处理有规章制度,可小红这不是急了吗?”
旁边有人说:“小红有什么错,谁看到自己家人摔成这样,能不急啊。这畜生就是该死,怎么跑出来的?还跑到钢丝上去!”
小红大概伤心极了,坐在地上哇哇大哭起来。
顾平安只好安慰道:“节哀顺变,不过目前还不确定这是意外还是人为,等我们打电话叫取证组的人过来,大家先不要动外边的设备,也不要伤害猴子,有笼子吗?先把猴子关起来吧!”
杨团长一听她的话,无奈道:“怎么可能是人为呀?我们团虽然人多,但都跟兄弟姐妹一样,处得特别好!”
顾平安呵了一声:“之前有户人家还得过和睦之家的称号,结果叔叔把侄子杀了,大伯把侄女给卖了,你敢信?而何况你们这种四处跑的马戏团!只要有利益纷争怎么可能没矛盾!”
顾平安说这话时,眼神扫视着众人,见大家表情各异,有叹气的,有冷笑的,还有人瞪了杨团长一眼,显然这些人并不像杨团长说得处的多么好。
有人找来了笼子,黎旭刚想把猴子抱起来,那猴子自己钻进去了,猴子的主人想过来拿笼子,被黎旭推开,“先放在我们这儿吧!”
这时负责疏散观众的副团长和剧院的人也过来了,剧院的人一来就质问道:“杨团长,到底怎么回事?怎么能出这种纰漏,你说我这怎么跟上边交代。”
黎旭趁他们扯皮的时候,借了剧院的电话打回分局,宁副局和冯队长都不在,接电话的值班人员说会马上通知到,他才挂了电话。
片区的民警是和取证组的人一起来的,法医只看了一眼就说:“死亡原因根本不用查啊,这么明显!”
顾平安说:“我主要是想查一下钢丝上还有那根保险绳上有没有会吸引猴子的气味,包括死者身上有没有特殊味道!”
取证组的人瞬间明白了,杨团长却皱眉:“这位女同志,你的意思是说有人故意吸引猴子去拉扯老古的安全绳?”
顾平安看了猴子主人一眼,无奈道:“你们马戏团的猴子如果这么不服管,可以随便乱跑,随便拉扯人,你们还会留着它吗?我听说这种动物表演,都是筛选出更容易驯化的动物,才能减少它们兽性大发造成意外。”
她说着又指指那人:“这位同志叫什么?是专门管猴子的吗?他在后台根本没出去确认一下老古死没死,就要用毛巾勒死他的猴子,你觉得这正常吗?”
那人见民警跟那些警察还有剧院的人,马戏团的人全都看向他,不由急了:“冤枉啊,我在后台看得清清楚楚,他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安全绳也断了,还用得着去确认吗?警察同志,我跟老古可是铁哥们,怎么可能害他!我看见他摔了,气不打一处来,又看见是我养的畜生惹得祸,我肯定要替老古报仇啊!”
杨团长皱眉看着他,“老钱,那你为什么没看好欢欢?”
“它一表演完,我就把它锁起来了,还上了两重锁,哪想到它还能跑出来啊!”
老钱一脸委屈,边说边指着关猴子的笼子,怒道:“我早就知道它是个祸害,杨团长,我当初不就说了吗,该换只猴子了,这只真跟成了精一样。”
顾平安皱眉:“马戏团有成了精的猴子,不是更方便管理吗?如果没人指使,被驯化的猴子最多只会伤害欺负过他的人,怎么可能会……”
她话还没说完,老钱马上道:“这也说不准,我上次还见老古把烟头摁到了欢欢身上,老古一直觉得马戏团用不着动物表演。我还跟他说,什么叫马戏团!那就是动物表演啊,他真清高,该去杂技团才对。对了,他还真去杂技团应聘过,是吧,小红!”

◎那两只猴子经常生病吗◎
顾平安没想到自己一句话居然给了老钱理由, “你的意思是说老古经常欺负欢欢,欢欢才会故意去给他捣乱?”
老钱马上点头:“这动物其实跟人也差不了多少,你对它好, 它就对你好,你对它不好,它肯定记恨啊。”
他说着站到笼子旁边,“欢欢过来给我击个掌!”
猕猴欢欢还真就凑过来, 伸手跟他击了一下掌。
老钱兴奋道:“警察同志, 你们看见了吧, 刚才我那么对它, 它是一点也不记恨我。我平常真是把它当我的亲生孩子一样养着, 教着。可它还是闯了祸,你们说我能怎么办?我刚才确实是气坏了,现在想起来也挺后悔,我当然也想给它个善终,可你看小红不也是想着杀了它吗!”
小红擦了把泪, 眨着大眼睛看看老钱,又看看顾平安他们,“什么意思?警察同志,你们是怀疑老钱指使欢欢去害老古吗?不可能吧, 老钱和老古好的跟亲兄弟一样。”
杨团长也觉得不太可能,“老钱不是那样的人, 他就是爱偷懒, 爱走神,我早想把他打发到后勤上去了, 连一只猴子都看不住, 简直是废物。”
大概他的话太不客气, 老钱往后退了两步,表情有些讪讪的。
顾平安问马戏团的人,“你们谁见过老古虐待欢欢?”
没人吭声,老钱沉着脸说:“警察同志,你是不是就是看我不顺眼呀?欢欢是由我照顾的,老古也就是偶尔过来一趟。别人怎么可能看见他虐待欢欢?再说我看见后也就说他了,他也没再干过,但欢欢这家伙记性特别好!我也不是说它想报仇,可能它就是想过去给老古找点麻烦。猴子掉下去死不了,可它不知道人掉下去就没命了呀。”
不得不说,这个老钱能说会道,说得好像还很有道理。
他越是解释顾平安看他越可疑,这种疑邻盗斧的心态要不得,可她静下心来捋了捋整个事情,还是觉得老钱暴怒要杀欢欢的时间太早了。
他说他和老古就像铁哥们儿一样,那他发现老古掉下来后,第一反应肯定是扑到尸体面前,再三确认死亡后,才会有时间去找罪魁祸首的麻烦!
他看都不看就直接要杀欢欢?真是因为跟老古兄弟情深吗?
这时法医跟证物组也已经作了初步的检查,没有什么特殊气味,安全绳也没有被刻意割断、打磨过,所有的一切都指向意外。
证物组的同志说:“这种安全绳使用次数是有限度的,哪怕不用重物坠拉,不过度使用,就那么放着,绳子也会慢慢老化,再加上死者是突然头朝下坠落,这个冲击力再加上他的体重,才导致绳子断裂,从目前的情况来看,没有人为的痕迹。”
老钱一听马上嘚瑟起来,“听见了吧,我就说了,这事绝对跟我没关系。老古人缘好着呢,咱们马戏团里也不可能有人害他啊。”
那两位民警还有证物组的人都觉得已经可以定性了。
顾平安也跟着检查了一遍,确实没什么问题,怎么说呢,这种情况好像老古也只能自认倒霉了。
可她总觉得有问题,不由看了眼黎旭:“黎队,你看呢?”
黎旭知道她还不放心,“不管是人为的还是意外,出了人命总要认真对待,这只猴子平时的训练有没有问题,总该查一下。还有管理者没有把它看严,是不是也该承担责任,还有猴子的处理也得慎重,我看杨团长和有关人员先跟我们去一趟分局吧。”
杨团长倒是觉得正常,这种情况,就是没人怀疑,也该去公安局里走一趟程序。
老钱却不乐意:“我就没必要去了吧,我算什么有关人员?欢欢的训练都是公开的,大家有目共睹,真有问题,杨团长早就说了,还用等到现在吗?”
顾平安却道:“你是最重要的有关人员,怎么能不去呢?还有这位小红女士,包括跟老古关系好的同事。只是走流程录个口供,毕竟出了人命,该查的总要查清楚,大家不必担心。”
小红倒是没什么意见,只是坚持要先把欢欢杀了,顾平安皱眉,怎么她也这么执着于杀猴子呢?
小红哭道:“你们没看见我家老古死得有多惨吗?脑浆子都摔出来了,你们居然还护着这只猴子,我也要把它的猴头割下来,吃了它的猴脑!”
顾平安扶起她,让她跟自己坐一辆车,“人已经死了,你把猴子杀了也没有用,做你们这一行的,本来就是高风险,老古有没有买保险呢?”
小红一脸迷茫,“什么保险?保险绳也不用我们自己买呀,都是团里买的。”
顾平安记得现在一些大银行已经开始推销商业保险了,没想到小红没听明白什么意思,看来还是不够普及。
“那就是没有了?那他有没有跟你说过讨厌这些动物?或者说只是单纯地讨厌动物表演,他有没有跟你提过保护动物之类的话题?”
小红愣住:“没有啊!人还保护不好呢,保护什么动物呀?我倒是盼着所有的表演都是动物来演,我们照管一下动物就行了,那多安全!”
她说着嘤嘤哭起来:“我家老古也就不用做这种随时把脑袋掖在腰上的事了!我以前也想劝他转行,可他不肯啊,他死心眼儿得很,说这是他家传的手艺,不能失了传!失传的东西多了去了,缺他这一个吗?”
顾平安看她说得情真意切,边哭边骂,确实是很伤心的样子。一般不管男女、失踪或死亡后,最先怀疑的就是配偶,小红跟老钱一样,一直要求当场把欢欢杀了,顾平安有些怀疑这两人的关系。
不过在车上跟小红聊了几句,发现她好像没什么心眼儿,而且对老古死心塌地,只是不停地抱怨老古早就该转行了。
到了分局下车时,顾平安又问她:“你们有孩子吗?”
小红哭得更伤心了:“没有,也不会有了!他把我一个人孤零零地扔下,我可怎么办呀!”
顾平安叹口气,轻声劝慰着她,另一辆车上下来的老钱,看见小红那样子,不时作揖给她道歉。
顾平安皱眉,小红的怒火一直是冲着猴子的,如果换位思考,她站在小红的角度,肯定也会连带责怪老钱呀!猴子是老钱养的,也是他没把猴子看住才会害死老古,为什么小红没有迁怒老钱。
哪怕现在老钱给她道歉,小红也只是哭,一句也没骂老钱。
黎旭也觉得奇怪,杨团长都气得骂老钱是废物了,小红却替老钱辩解,说两人关系很好。
顾平安道:“老钱还说老古会把烟头摁在欢欢身上,也就是说老古虐待动物,可小红都没有什么反应,她没见过老古虐待动物,为什么不替丈夫辩解?”
两人正说着,副队长过来了,“你俩怎么回来了?我还以为你们看完马戏,会回招待所,我还想着明天再去给你们道歉。”
黎旭想到那两张票和突然冒出来的案子,苦笑:“不用道歉,不过你从哪找出来的票?是故意送给我们的吗?”
副队长慌忙摆手:“怎么可能,我要能看见你们的电影票,肯定给你们送那个呀,一看就知道你俩有事儿!我当时不是没找见吗?找见后你们早走了,我就把票给老肖了,你们那两张马戏票本来是他的!反正都是今天晚上,不去看也是浪费!”
顾平安现在一心在马戏团的案子上,虽然目睹特技演员这样摔死,心里很难受,但他们要不去,这事可能就算作意外草草了之了。
所以对票被换的事,她倒是不太在意了。
黎旭就算在意,又能说什么?人家也是好意,以为他把票弄丢了,才送出来。
副队长解释清楚后,又看看两人,“我刚才说你俩有事,你俩都没否认,那看来肯定是有事儿了!”
黎旭看了顾平安一眼,不确定她要不要公开。
顾平安却觉得没什么好隐瞒的,笑道:“是啊,我俩有事!怎么了?”
副队长愣住,没想到她会这么大方地承认,赶忙笑道:“恭喜恭喜!”
顾平安摊摊手:“谈朋友而已,有什么好恭喜的,你要真想恭喜,帮我们查一下这个马戏团的资料好吗?”
副队长高高兴兴地被抓了苦力。
黎旭冲他道谢,副队长看着他这嘚瑟的笑容,羡慕坏了,“黎队,之前冯队跟你开玩笑,还真说中了啊!你这魅力可是不小啊,咱们小顾又聪明又漂亮,专业能力也够强,居然花落你家!”
顾平安无奈叹气,她就是她,要落到谁家?这人跟冯队一样不会说话。
她问:“冯队长呢?不会喝多了吧?”
“怎么会?他一会儿就到!”
冯队长本来已经回家了,听说顾平安他们把半个马戏团都带回来,忙又赶过来。他问清楚什么情况,干脆从忙何岚案子的人里调出一半人来帮着查马戏团的案子。
顾平安跟黎旭刚要去审老钱,宁副局匆匆过来,“听说你们去约会,把整个马戏团都抓来了,到底怎么回事儿?”
顾平安无语极了,“宁局,谣言就是这么传开的,冯队长刚说我们把半个马戏团抓了,到您这里,就成了把整个马戏团都抓了。”
黎旭笑道:“宁局,只是把有关人员带回来录个口供,毕竟有人命案,是意外还是人为,都得好好查一下呀。”
顾平安把当时的情况跟宁副局简单说了。
宁副局叹气:“死者这种工作本来就有风险,不过既然你们发现问题了,那就好好查一下吧!要是真有人借猴子的手来杀人,那就太可恶了。”
有了宁副局的首肯,黎旭跟顾平安这两个外来户调动起人来,才更能随心所欲。
却不知宁副局一离开会议室,马上给孟局打去电话:“孟局啊,我看你们就别操心了,这俩孩子自己约会去了。结果挺倒霉看了个马戏表演,还给碰上人命案了,现在正一块儿查呢,有商有量的!不愁没话题。”
孟局一听,自然是乐得找不着北,虽然说两人是同事,忙起来都忙,可能都不顾家,可怎么着也比单着强啊!她还生怕黎旭因为何岚的事,更不想找对象了,哪想到一转身都跑去约会了。
她挂了电话跟黎局吐槽:“你儿子可算出息了,还真追上小顾了!就是这两孩子事业心好像都有点重。”
黎局终于露出点笑模样:“事业心重还不好吗,我说你可别乱插手,免得你儿子再跟你翻脸!”
孟局本来还琢磨着怎么跟顾平安商量一下,把他俩都调来省城,可想了想,还是算了。好不容易跟儿子和解,儿子还找了个这么好的对象,可不能再起风波了!
顾平安觉得谈恋爱是两个人的事,还真没考虑过两方家属。
她此时正跟黎旭在审讯室里,老钱坐在他们对面,跟有多动症一样,时不时地摸摸下巴,要不就挠挠头!
“姓名?”
“钱老江!”
“住址?”
“马戏团!”
老钱说完又挠挠头,“你们这是把我当犯人审啊?”
顾平安道:“这是在录口供,涉案人员都要录口供,懂吗?”
老钱还是有些不耐烦:“我怎么就成涉案人员了,明明是猴子惹的事!”
黎旭一拍桌子:“猴子是不是你养的?是不是该你负责照顾、看管。猴子惹事后,你是不是第一时间要把它勒死?跟你关系大着呢,问你什么就好好回答,别总想着推卸责任!”
老钱无奈道:“猴子确实是我养的,可我不只养这一只猴子,另外两只生病了,才没去大剧院,这只猴子之前就出过事,我当时就跟杨团长说过,我说要不把它卖给动物园!”
“以前出过什么事?”顾平安问。
“它教另外两只开锁!”
“可杨团长不是说想单独给它安排一个节目来表演开锁吗?这也算出过事?”
老钱叹口气:“不是你们想的那么简单,这只猴子把那另外两只也放出去,三只猴子在我们营地里乱搞!我就说它不服管了,这很危险,可杨团长却觉得奇货可居,可以好好训练训练。”
顾平安皱眉:“你说它不服管,刚才你又站到笼子边,让它跟你击掌,来证明他非常听你的话,那它到底是服管还是不服管呢?还是说它只服你的管,你让它干什么就干什么!”
黎旭也道:“你刚才还说,这动物你对它好,它就对你好,它把你们营地搞得一团乱,是不是说明它想报复你呢!”
老钱一拍大腿,懊恼道:“我说两位警察同志,你们怎么就钻死牛角尖呢。我说过的话多了,也不能一句句地较真儿吧,反正这只猴子不如另外两只好!那两只生病了,大剧院的演出也不能拖,我才让它上,谁知道它一上去就给我闯了这么大娄子。早知道我硬磨着杨团长也不能答应这活儿啊,哪怕少一个节目呢,你们说是不是!”
他钱包里居然还放着三只猴子的照片,此时如数家珍地跟顾平安他们说起了这三只猴子各自的性格特点,“其实这些猴子就像人一样,有好的也有坏的,我就觉得欢欢是坏的,要不它一惹事,我就想把它勒死吗?它就是个祸害。”
顾平安皱眉看着照片上的猴子,都是猕猴,只是大小有区别,其他看不出什么。
可那只叫欢欢的猴子,哪怕是害怕时也没有乱叫乱抓,它害怕得浑身发抖,也只是紧靠着人不敢动弹,显然它对人类是完全信任的。哪怕老钱要勒死它,它也没记仇,怎么会是三只里最坏的猴子?
可老钱一口咬定它看出了这是个坏猴子,还曾经跟杨团长反映过:“杨团长舍不得欢欢,你们可能不知道,这两年虽然生意越来越好,但动物越来越难买了!这个管制那个管制,还不能虐待,反正麻烦得很,别说猴子了,就是买只八哥也得报上去,还得有个编号。死了还得写个报告交上去,要不我们团的动物表演也不会越来越少。”
“你是吃这一碗饭的,老古却觉得马戏团不该有动物表演,会不会有冲突?”
老钱无奈笑道:“我能跟他有什么冲突呀?我们那是国营马戏团,干多干少也都是那点钱!对了,老古之前去应聘的那个杂技团可是私人的,据说给他开的工资可高呢!”
“那他为什么没去呢?”黎旭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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