炕上的那几个甚至只穿了一身线衣线裤,被云团团拽到外面后,又疼又冷还直接大小便失|禁差点弄脏云团团的鞋……
想到刚刚在屋里看到的那一幕,云团团更觉恶心的不行。这些人的下巴除了最开始的那个被云团团拽脱臼了,其他人都好好的。于是这会儿还有精力对云团团咒骂。
云团团也由着他们骂,骂的越狠,云团团下的手也越狠辣。
说实话洪姐都被云团团暴露出来的本性给吓到了,她仿佛都看到了云团团身上泄露的杀气。当云团团转身看过来时,洪姐都吓得脑子一片空白。除了母亲的本能让她紧紧抱住自己的孩子,她再做不出任何反应。
云团团吩咐洪姐去报警,洪姐当真就带着孩子跑出去报警了。到了派出所将家里的事三言两语的交待一回,洪姐便和孩子留在派出所,一边抱着两个孩子,一边惊魂未定的看着派出所的人先是打电话调县城的警力过来,随即便按着洪姐的话出警去了。
两个孩子都吓坏了,此时紧紧的靠在母亲怀里,洪姐想到这次的大劫终于过去子,不由又抱着孩子哭了一回。等眼泪擦干了洪姐一边哄着两个孩子睡一会儿,一边摸了摸自己衣兜里那封没有寄出去的信。
她今天确实太过强人所难了。
这么危险的事,帮是冒险,不帮也是情理之中的事,她还偏偏用这种手段要挟人家帮自己。幸好站在邮筒前她及时醒悟过来,不然...云团团要是报复起她们一家来,他们怕是还不如那些流窜犯耐揍呢。
你放心,云团团绝对不会感激你没将这封信寄出去的。
这些可是流窜到林省地界的流窜犯,云团团凭借一已之力将这些流窜犯抓了,只要这封信送到省长那里,就不会有人贪了她的功劳。
如果云团团食言报警了,那云团团也没有做错。不相信人民警察而逞匹夫之勇?明知道罪犯线索而不向公安机关举报?这是对人民警察的不信任,也是人品素质的暴露。
至于说云团团单枪匹马的横冲直撞是不是在逞匹无之勇...云团团选择忽视这个问题。
小马带队赶过来时,洪婆子已经冲进正房先后给她两个儿子解绑,并且抱着她饱受摧残的姑娘哭得肝肠寸断,云团团则自来熟的走到洪家的厨房,一边取暖一边给自己煮了碗糖水鸡蛋。
还是非常奢侈的一口气放了三个鸡蛋的那种。
正吃着呢,小马就冲了进来。然后就被面前的一幕囧到了。
云团团靠着厨房的门端着碗,虽看不见她在吃什么,可糖水鸡蛋的味道却能闻出来。
而在云团团对面,正躺着几个传闻中的流窜犯。哦,准备点说应该是快要冻成冰的人形冰棍……
云团团下手太狠了。
这是镇派出所和镇医院以及镇里领导和县里相关部门的人在知道那九个人的伤势后,脑子里浮现的唯一念头。
九个人,肩膀与胳膊连接处的骨头都断了不说,还都是碎掉的那种断法。
胳膊,手腕,大腿,脚腕都有不同程度的骨折和骨碎,几人在这方面的伤势都差不多,就是位置不一。
除此之外,九人那二两肉因为被踩踹碾压,都出现了组织坏死的情况,好在这些人都是死|刑,不需要再给他们做净身摘除手术了。
最让人拍案叫绝的是云团团最后那寒冬浇井水的缺德做法,小马他们为了将人带走,还不得不烧一回热水趁热浇在地面和那些人身上。
怎么说呢,没有一处是致命伤,也没有一个会在云团团手底下丧命。但他们就算不被判处死|刑,这辈子也别想使唤自己的四肢以及那二两肉了。
对于男人来说,前者可怕后者更可怕。
流窜犯们都被抬走了,云团团跟着小马回派出所录了口供,又得了洪姐的千恩万谢以及那封并没有寄出去的信。云团团笑着将信收下,又安慰了洪姐几句大难不死必有后福的话,便溜溜哒哒的往镇医院去了。
不过在去镇医院前还特意去了趟邮局,亲自将那封信投到邮箱里。
洪姐不该强人所难的。
不过看在洪姐儿没为了一己之私将她或是其他无辜女孩骗回家,云团团便也不跟她计较太多,只替她将这封信寄出去好了。
这封信一但送到了省长办公桌,省长定然会过问。可以说这封信绝对能成全云团团的名气而让洪姐这辈子都没再升迁的可能。都说富贵险中求,洪姐已经要报答她,那就按她的方法来吧。
什么恩深似海铭记一生,什么她是她全家的大恩人...啧啧啧,一辈子那么长,还是趁热打铁的报了吧。
唉,也不知道距离她登上花国币还需要等多久。
算了,不想了,她得记得明天去先找黑老六将那笔赏金领了。
双手放在挂脖的棉手套里,云团团一边往镇医院寻云彩一边还在想着她什么时候能上花国币。双脚刚踏上镇医院,云团团就看见坐在对面休息椅上的贺之亦。
“等很久了吧?”没问贺之亦怎么来了,云团团只一脸心疼的上前,摸摸贺之亦的脸和耳朵,发现已经冰冰凉凉的。当即就知道贺之亦来了有一会儿了。
镇医院收费的地方,窗口里很暖合,但窗口外的地方就很冷了。贺之亦也确实冻到了,于是在云团团准备来段心疼版的甜言蜜语前,贺之亦抢先说道:“二姐回家了。”
“啊?”
贺之亦点头,“你送消息回来的时候,二姐就在家里包豆包呢。你的事办完了吗,要是办完了咱们早点回去吧。”
说完又举起手里的保温壶。
里面是他今天新煲的一道滋补汤,他问云团团现在喝还是回家喝。
云团团心疼的看了一眼冻得鼻子都红了的贺之亦,决定先喝点热乎的再回家。
两人就站在那里你一口我一口的喝了大半壶汤,然后才骑着自行车回村里。
回家后,云团团先回了趟老云家报平安,随即跟贺之亦去后院。贺之亦下了一锅面条,煮面条的时候还用面汤烫了些小青菜,之后切了些酱牛肉和小青菜一起摆在捞出来的面条上,最后再将今天熬的汤浇在面上。
为了发汗,云团团和贺之亦还吃了一小碟辣椒油。
小时候被人欺负得太狠,生了病也没人管,倒让贺之亦特别怵生病。长大后,极重保养的贺之亦又拉着云团团喝了一晚上的姜汤,生怕他们俩有谁冻感冒了。
是夜,云团团考虑再三还是将洪姐家的事告诉了贺之亦,贺之亦吓了一跳,首先想到的是云团团的安危,其次才是那些有可能被流窜犯盯上的人家。
要知道云敏和史胜利也住在镇上呢。
“他们会选在这里,未尝不是因为桥头镇的派出所规模配置小,而桥头镇又相对位置偏远,年前在这里逗留更容易藏身。”顿了顿,云团团脸上出现一抹怪异神色,“他们就没想到过完年正是扎堆拜年的时候吗?”
“应该能想到。”
贺之亦点头,“他们应该分散开,然后去更偏远的地方,之后伺机等在车站等处,提前接触还未去村里报到的下乡知青。”然后再以知青的身份将自己藏在村子里。
云团团顺着这个思路想了一回,发现贺之亦的这个办法还真可以有。不过...她阳春白雪一般的小仙男为什么会有这种匪徒思维?
东北四月中旬停暖气,十月初供暖,供暖时间最晚不会超过十月中旬。但实际上四月末到五月初以及九月中到十月这个时间段温度并不高,家里要么开空调,要么开电暖器。今天作者就收到提前交供暖费可以打折的通知了(一年比一年早)。那天看留言,看到有小可爱说下的雨都是热水时,作者就觉得之前说天热得太迅猛有些矫情。
第109章
“崔星辉还有一年零七个月才出来呢。”云团团亲亲贺之亦,小声说道:“咱不干犯法的事哈——”
金无足赤,人无完人。云团团也知道贺之亦并没那么阳春白雪。毕竟她要的就是长的得像小仙男的男人而不是真仙,只是这种话从贺之亦嘴里说出来还是让她震惊不已。但震惊过后,云团团就不由猜到了他为什么会这么说了。
这应该是他曾经想过无数遍的谋杀后逃跑隐匿办法。
云团团猜的没错,贺之亦心性再如何坚稳也有想差的时候。十七八岁时他也曾想过将崔星辉,洪丹以及几个经常组团欺负他的人全都杀了。
杀全家的那种。
他还曾半夜爬起来写行动计划书,写谁家用什么杀法更稳妥,写怎么将自己的相片都毁掉,写用谁的知青名额去更偏远的山村藏匿……
不是什么法律将即将失足的少年拯救,也不是什么道德被唤醒。而是贺之亦不想跟那些他打心底就瞧不起的那类人同归于尽。
隐姓埋名固然能活下来,可每日活得小心翼翼,胆战心惊又有什么意思?
出生是他的原罪,可既然他已经出生了,那人生就是他的。难道就因为这样,他就不配拥有幸福吗?
他也想要属于自己的享福。
在吃了那么多苦以后。
摸了摸云团团白嫩的小脸,又与她额头相抵了一会儿,贺之亦才轻声说道:“我现在有你了。”
“那是,你就是我的全世界。”手指一搓,手里的核桃就碎了,一边将碎核桃递给贺之亦,一边笑眯眯的说道:“他们算什么东西,不过是蟑螂跳骚之流罢了。只要咱们比他们过得好,过得幸福,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报复。不对,应该说随便他们怎么蹦跶,不将他们放在眼里就是对他们最大的报复。”
“我知道。”若不是知道这一点,他也不会站在这里了。
过年了,以云团团在村子里的辈份和人缘,肯定有不少人会来他们家拜年,所以贺之亦想要提前做些点心。像是核桃酥,榛子酥,花生酥,萨琪玛这种需要干果的点心最麻烦的就是收拾干果了。贺之亦将这些干果摆出来,云团团便主动凑过来帮忙了。一个弄碎干果的皮,一个将干果肉取出来再分门别类的放在面前的碗碟里。
城里人吃干果不容易,贵还不一定能买到。但守着一整座后山的云家堡村民们就没这个烦恼了。
云团团知道就算守着后山再过几十年也未必像现在这般自由进出了,云团团到也有承包后山的想法,可这想法却不是必须的。因此之前云团团就抽空去了趟后山陆续扛回了两株红松,两株核桃树和两株榛子树种在贺之亦这边的后院里。
虽然因为移植和树龄的原因明年,哦,应该说今年了。今年可能因为以上原因不结果或是减产。但只要养活了,再想吃干果就未必非要进山去了。
当然了,云团团的空间里肯定也不会不进货就是了。
原本云团团还想给老宅也移几株的。但无论是云满仓还是佟有鱼都嫌好好的园子种树太浪费地方不叫弄,云团团便也随他们了。
云吉云利那两家...当时移树的时候还没分家,等分家了天冷了,那两家又将云团团惹恼了,这种好事自然不会再有了。
两人一边弄干果,一边聊家常,时不时的,云团团还会往自己嘴里丢颗榛子,“那天在镇上遇见顾家升了,中午非拉着我去国营饭店吃饭。就,就吃土豆馅饺子那天,记得不?”
“嗯。”贺之亦点头,轻嗯了一声,看了云团团一眼又继续剥核桃上那层薄膜。
土豆馅的饺子是云团团点名要吃的,贺之亦记得那天中午云团团回来的还挺早,到是没听说她还在镇上遇见了陆家升。
“当时一打岔我就给忘了,”云团团指了指两人面前的油灯,“他当时是去镇上找人的,说是要给咱们村拉电线。事倒是好事,可我一听这话就知道这人不光惦记他爸的支书,还想更进一步。”她才不掺和大队长和村支书那些事呢。
“早晚都得通电,不过是早一点晚一点的事。安和村那边半年前拉的电线,为了几个电费,有人高兴有人抱怨,闹出多少事。要我说,真拉了电线回来,还得先将那些危险跟大家伙说一说,真像安和村那边电死人的事出来再弄这些,黄花菜都凉了。”
贺之亦看了一眼油灯,也赞同云团团这话,小时候崔星辉就曾借着电线电过他。
这是今天晚上贺之亦第二次想到崔星辉了,这会儿再度想到崔星辉,贺之亦也不由想到了贺兰芳和崔保刚那一家子。
从插队出来他就不曾再联系过贺兰芳了,也不知道崔保刚知道崔星辉被自己送进去会不会暴跳如雷。
洪丹肯定会跟他们说的,这一点贺之亦从不怀疑。所以让贺之亦纳闷的是无论贺兰芳还是崔保刚都没写信骂自己或是让自己想办法将崔星辉放出来。
贺兰芳女士肯定不想让继子过得太好,但面上却一定会做出慈母心肠来。崔保刚就是个伪君子真小人,为了自己的颜面,他也得想办法将崔保刚弄出来。
贺之亦一把按住云团团吃核桃的手,“不能再吃了。”核桃是好东西,但这玩意吃多了也容易上火。一会儿就睡觉了,又是睡火炕,肯定不消化。
将心思都从那些糟心人和糟心事上转移回来,贺之亦拦住了想要吃核桃的云团团,又起身去仓房取了几个冻梨放在装了凉水的小盆里端进屋来。
为了让冻梨快点解冻,贺之亦还将装冻梨的盆放在了炕头。
在吃食方面,云团团可听贺之亦的话了,不让吃她就不吃,然后继续折腾核桃和榛子。
贺之亦用两个大盆装核桃和榛子,云团团就可着这两个盆捏,云团团捏得快,一会儿的功夫就全都捏好了。因不耐烦用小镊子一点一点清理核桃上的那层膜,云团团就去弄榛子。
榛子仁上也有一层薄皮,但云团团就是觉得这个比核桃的好弄。
翌日一早,云团团和贺之亦吃完早饭,又回老宅与云彩一道去镇里上班。因为天冷,姐妹俩也没说什么就都是闷头骑车。等到了岔路口,云彩才示意云团团停下来,“我原本还想着家里要是在镇上买了房子我就住过去。但咱奶说最近不安全,房子什么的不急着买了。”
现在买房无异于漏富,再叫那帮人盯上就得不偿失了。最重要的是流窜犯的事一出来,别说让云彩搬出宿舍一个人住了,就是云敏俩口子那里云老太都不放心了。
“流窜犯落网了,以后都不能再犯事了。不过咱奶说得对,你一个人在外面住确实挺让人不放心的。”云彩又不是她,就是普通妹纸,普通力气,真要是因为一个人住被盯上了,怕是在劫难逃的命数。
“落网了?这么快?”
云团团想着这件事发生在镇上,昨天那些人又都被送到镇医院做紧急救护,云彩一会儿肯定能听到这个消息,便也没瞒着她。
“我帮忙抓的人,自然快啦了。好了不说了,洪姐今儿都不一定去上班,我得早点过去。”
云团团不等云彩问那些细节就骑着自行车朝着粮站去了。
桥头镇粮站有个两百来斤的会计叫吴丽华,云团团这会儿找的就是她。
问了一回她忙不忙,愿不愿意去屠宰场那边帮忙做记录和上称,吴丽华被云团团忽悠住了。当即跟站长说了一声就跟云团团走了。
载着两百多斤的吴丽华往屠宰场走,云团团倒是不累就是有些心疼她的新自行车。到了屠宰场,老刘师傅已经过来了,而洪姐也果真如云团团想的那般没有过来。
不光没有过来,还没有安排工作交接后续。幸好云团团留了个心眼,直接去粮站请了人。
因为吴丽华是粮站的会计,各村来杀猪的村民也都认识她,在称上也不会出现什么分歧,工作到是极为顺利的展开了。
等到上午十点多钟的时候,洪姐家与流窜犯不得不说的事也彻底在整个桥头镇传遍了。而云团团在其中的作用也被各种夸张的描述出来了。
当然了,在知道那九个流窜犯的伤势后,传言再离谱在村民心中也不觉多夸张啦。
云团团再次一战封神,成了整个桥头镇的风云人物。而与云团团结婚的贺之亦也在所有人多样的眼神下成了最不可言说的小可怜。
有什么事,尽量好好说。千万别像其他老爷们那样跟自家媳妇动手哇——
还不知道自己被人同情了一把的贺之亦此时还在家里准备过年的点心。而远在千里之外的贺兰芳女士也在做一些过年需要准备的面食,花馍。
崔保刚听了贺兰芳的枕头风,已经换了工作搬了家。但到了年根底下他还是想到了自己的大儿子。
一年多没联系了,也不知道自己的这个儿子怎么样了。于是他背着贺兰芳按着下乡插队的地址悄悄给大儿子寄了信。
不光没寄钱,还怕大儿子找到他用的还是以前的旧地址。不过即便这样,就已经比同样有儿子在乡下的贺兰芳像个人了。
从贺之亦离开后,贺兰芳除了抱怨家务活没人做了以外,就从没再想起过贺之亦。
她现在特别满意自己一家三口的日子。可惜……
马上就不是一家三口了。
第110章
崔保刚不止一个儿子,乡下还有两个呢。平时对崔保刚的要求不多,但现在都到了成亲的年纪,需要用更多的钱和更多的票娶媳妇了,他们自然而然的就想到了这个生父。
两人扶着母亲带着些土产就按着早些年的记忆找到了旧址,可惜崔保刚早就带着贺兰芳和小儿子搬家了。
不光搬了家,工作也换了一个。
不过三人并没气馁,用有困难找警察的精神直接去了派出所。
他们找不到,派出所的同志肯定能找到。
有姓名,有原单位,几个电话就将新单位和新的家庭住址问到了。见三人拿了不少东西,派出所的工作人员还亲自推着自行车将三人送了过去……
与此同时,崔星辉的生母也终于收到了儿子的来信。
之前就说过,崔星辉的生母还活着,离婚后迅速找了下家。这位和贺兰芳不一样,她是真的很聪明。
因为崔星辉养在前夫那里,所以她见崔星辉的次数并不多。但每次出现都会以想要带走崔星辉却无能为力。但我这个亲妈是真心疼儿子的态度面对这个儿子。
也因此在崔星辉心里他生母比他爸好。
这一年崔星辉先是给他爸写了好几封信,可惜最后都被退信了。最后才给了在他心中虽然爱他却帮不上忙的亲生母亲写了一封信。
嘤嘤嘤,他进局子,速捞!
崔星辉的生母在接到儿子这封信时,正在跟她现任丈夫闹离婚。
无他,就是这个时代最常见的离婚理由——成份问题。
只想跟现任丈夫同甘,不想共苦的某位女士费了些手脚和精力才将这个婚离了。但也因为离这个婚而让这位女士在撕打过程中造成小产,导致子宫摘除再不能生育。
不能生育了,这位就又想到了她那个时常被她教唆着去给崔保刚和贺兰芳找不自在的大儿子了。于是先给崔星辉写了封信,告诉崔星辉,“儿子呀,你就是妈的天,妈的地,妈就算离婚也要将你救出来。”
一封感天动地的信送出去了,不知道崔星辉有没有感动。但这位离婚还要让儿子背锅的亲妈却是感动的不行。并且准备不管她儿子能不能提前从狱,她都要每月三封信的跟她儿子联络感情。
争取她儿子将来跟儿媳妇提起她的时候都是——我妈不容易呐——
另一边,这位不光想着PUA自己儿子,还惦记上了崔保刚。
崔保刚的亲生儿子被崔保刚的继子害得坐了牢子,就算一时半会儿没办法将儿子捞出来也可以用这件事情从崔保刚那里捞些好处。
要知道,崔星辉不光是你儿子,可也是从我肚皮里爬出来的骨肉。
不给个说法,这个年大家就都别过了。
啧啧啧,原配,前妻,现任,原配生的儿子们和现任生的小儿子……崔家这个年,别提多热闹了。
原配生的两个孩子对崔保刚没感情,甚至还带着怨恨,在逼亲爹帮忙娶媳妇这件事情上,半点不心疼他们这个年纪也近半百的老子。在他们妈唱念作打的时候时不时的帮个腔,溜个缝。
这位原配在乡下生活了一辈子,最拿手的就是如何在乡间与人撕逼打架。说得过的地方就说,说不过的地方就「扑通」一声盘着腿坐在地上,然后就是拍着大腿的哭喊着——“我的命怎么就这么苦呀!”
前任,也就是崔星辉的亲妈,她本来就跟崔保刚没感情了。若不是为了自己今后的养老问题和好处,她才不会再跟崔保刚扯什么羊皮,为了儿子和为儿子争取更多的利益,前任也是拿出了撕逼的劲头不依不饶。
顺便还因为贺之亦「陷害」崔星辉而迁怒贺兰芳,一来就与贺兰芳扯着头发来了一场亲密接触。
狼多肉少,为了自己也为了崔星辰,贺兰芳也是寸步不让。
原本和谐幸福的住着一家三口的小屋子,瞬间多了四个成年人,针尖对麦芒都不足以形容场面的混乱。刀光剑影中,崔保刚的脸色越来越差,越来越差……
而贺兰芳也在这个日子里分外想念贺之亦。
早知今日,她当初一定先掐死这个逆子。
被亲妈恨不得杀之而后快的贺之亦在干什么呢?
他上午的时候会修复一些不要紧的东西用来练手,同时也会练练字。前阵子接了件单子,那单子是个精细活,还挺费精力的,不过报酬也极为可观就是了。那活贺之亦准备过完年再做,现在就先以练手为主。
之后会在午饭前做一炉点心,捡出一盘放到屋中炕桌上,再捡一盘送到老宅给云老太,剩下的会放到仓房里。
林省比较干冷,东西放在仓房里只要保存得当是不会返潮变质的。提前做出来也省得过年时手忙脚乱。
中午等云团团回来吃午饭,饭毕搂着云团团在炕上午睡。之后云团团去屠宰场杀猪,贺之亦听着广播做各种家务。
年前要搞卫生,洗衣裳和床单被罩,还要将一些肉和鱼都收拾出来。有的肉熏酱,有的肉做馅,有的肉切片,有的肉切丝。除了弄肉,还要剁酸菜。
两颗酸菜就够他和云团团包顿饺子的了。
正月里吃饺子的时候多,多包些饺子冻起来,吃的时候也省事。
除此之外,贺之亦还要趁着天最冷的时候将院子里的旱厕清一清。
天暖和的时候味最重,天冷了都冻到一块了。虽然依旧让有洁癖的贺之亦接受不能,却也只能咬牙干起来了。
贺之亦手工活好,也会编几个比旁人好看的背篓竹筐和小一些的篮子。
贺之亦最近弄了几个带盖的矮圆小篮子,又在里面用玻璃丝袋子做了衬,准备过年的时候装些花生瓜子。像是做的那些点心,贺之亦准备连装点心的盘子也放到篮子里……
这是贺之亦最期待的一个年了,虽然他知道他和云团团除夕的时候肯定要在老宅那边过。但贺之亦还是做足了有人上门拜年的准备。
云团团找人做了个长方型铁盘和一个铁架子。然后跟贺之亦说过年要吃烤鱼,贺之亦没吃过怕做砸了,今天便从仓房拿了一条收拾好的鱼按着云团团说的方法又是煎,又是放了些汤的在铁盘里小火慢??的。
没有酒粮炉,也没有什么无烟碳,但普通的煤块也能凑和用。至于煤气中毒这种事...虽然需要注意,却也不用杯弓蛇影。
前些天买了不少豆腐,切成小块冻在仓房里,贺之亦看时间差不多便去仓房拿了几块进来解冻。
准备洗手将拆洗的小垫子重新缝上时,就听到自行车被推进院子的声音。
唇角微微勾起,贺之亦将炕上的小垫子和垫子上的花布单小心卷起来便从炕边的凳子上站了起来。
这小垫是云团团的姨妈期专用垫,是两人第一次后贺之亦给云团团做的。
云团团一进屋,顾不上跟贺之亦打招呼就先跑到桌前喝了大半杯温开水,然后才跟贺之亦说了一回今天有多混乱。
洪姐没来,吴丽华帮着上称做登记,等流窜犯落网的消息传出来冷清了半上午的屠宰厂瞬间挤进了上百人。
不光如此,中午的时候云团团还被镇长叫到了镇委大院,在镇委食堂吃了顿清汤寡水的工作餐。
“幸好早上走的时候就料到会有这种情况。”早上云团团出门的时候就跟贺之亦说了一回中午不回来吃饭了。
都没用「可能」这种不确定的词。
贺之亦点头,一边给云团团倒水一边听云团团说这一天发生的事。
不是什么控制欲,就是听云团团事无巨细或是想起什么就跟他说什么的亲密,于贺之亦来说是一种享受。
他喜欢云团团跟他分享任何事。
无关大小。
烤鱼确实好吃,问了贺之亦一回,云团团就跑回老宅去请云老太和佟有鱼云满仓过来一块吃。
这两日不出工,老宅那边恢复了一日两餐的作息,此时早就吃过晚饭了。虽然不饿,但云团团来唤他们过去,却也都起身去了后院。
贺之亦在云团团离开后,又炒了个花生米,顺便将之前酱好的肉切了一盘摆在桌上。
因之前桌上除了烤鱼外还有两道贺之亦自己做的酸爽小拌菜,再加上这两道到是将不算大的桌子摆得满满当当。
拿出三套跟他们日常吃饭不一样的碗和筷子摆在桌上,贺之亦想了想又转身去仓房拿了瓶云团团带回来的汾酒。
这酒不是他们这边的,味道也与家常喝的不一样,但这酒却也是难得的好酒。
贺之亦不喝,但云满仓偶尔会喝上一盅半缸的,所以今天这酒就是给他拿的。
云老太上了年纪,走路慢,也就给云团团养成了背着她奶赶路的习惯。
当然了,如果云老太想要炫耀一回她的新衣裳啥的,那云团团肯定会扶着她奶慢悠悠的走过人群聚集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