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以现在的生活水平来说,那饭盒里的菜刘思语肯定不会倒掉。
晚上再吃一顿,就相当于她请了刘思语两顿。
就在云团团拿到高分思想考核的那天,赵队也匆匆来了林大。
其实赵队并不想让云团团去冒险,可现在的情况就是除了云团团去还有一线生机,其他人连冒险的资格都没有。
这么多天过去了,席征生还的可能越来越渺茫。虽然心中已经有了席征凶多吉少的准备可赵队仍然不愿太早放弃。
不光是席征还有那些被拐的妇女儿童。
明知道路定邦有问题,可却因为没有人证物证,而不得不看着他逍遥法外,这让他们这些人情何以堪?
席征是同志,是手足,被拐的妇女儿童与云团团是手心和手背。你又让她怎么选择?
最终赵队决定将选择权交给云团团。
云团团不是没有见识的姑娘。她相当的聪明,而且性情圆滑,极有城府,但同时也是个外圆内方的人。
这次来,赵队给云团团留足了拒绝的余地。即便她不同意去冒险,也不会有任何人知道自己曾来林大找过她……
哇!好大一章,二合一有木有?作者大大好勤奋呀,我好喜欢这样勤奋的作者哦——
哈哈哈,一个人就唱了一台戏。
清早,雾气夹杂着几丝寒冷,不禁让早起的人打了个哆嗦。
路珈快步上前,一边看着在井边胡乱折腾衣服的少女,一边小心试探道:“你,你会洗衣服吗?”
云团团满脸委屈的看了路珈一眼,“我又没洗过。”
“啊?”路珈当真吃惊了,下意识问道:“你们城里的姑娘都不做家务的吗?”
那城里的日子是不是也太舒服了?
「我,我家,我家以前有下人,就,就」云团团闻言呐呐的看了路珈一眼,好不小声的说道:“后来都是我爸的小老婆洗。”
云团团越说声音越小,最后已经几不可闻了。不过她也通过自己的三两句话将自己塑造成了一个养尊处优的资本家大小姐。
听到这里路珈又问云团团:“那你怎么成了知青?”
这种出身的姑娘能当知青吗?
云团团紧张的看了一眼路珈,小幅度的摇头,“...我不知道。”
路珈:不,你知道。
聪明的没有拆穿面前女知青的谎言,路珈看了一眼水盆里的湿衣服就抱起盆让女知青跟他走。
“往年知青都是秋收前就下来了,今年咱们村没分到知青,谁成想眼瞧着都要入冬了,又有知青下来了。大家伙都好奇呢,还说以后是不是也这样?洪知青清楚吗?”
云团团,哦不,现在应该叫这缺德鬼洪丹了。顶着洪丹这个名字的云团团没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路珈要干什么。
“这水太凉了,我让我妈给你烧些热水再洗。”热水什么的并不是重点,重点是路珈准备让他那倒霉的亲妈帮云团团洗衣服,来加深好感度。
“真的?”云团团闻言双眼微睁,一脸惊喜的对路珈说道:“路珈同志,你真是个好人。”
这就好人了?
路珈眼中浮现一抹非常明显的得意,却还要装出一副不在意的样子摇头,“不过是些力所能及的小事罢了,而下个月我就要去当兵了,能帮你的实在不多,而且要论好人辛苦,那些公安才更辛苦呢。”
“啊?你,你,”云团团一脸震惊,还下意识的朝左右看了看,见这会儿没什么人才小声问路珈,“你是怎么知道的?”
这下子,路珈就更得意了。
不是他眼尖,而是公安和军人都太好认了。
“你们进村的第一天我就看出来了。”路珈说完又问云团团,他们是公安,那你又是什么人呀?
云团团面上有几许犹豫不绝,最后一副不知道要不要说的样子。一会儿低头看自己的脚尖,一会儿又看看向她释放善意的路珈,傻子都能看出来云团团此刻的纠结。
路珈上上下下打量这个跟着公安一起来村里的女知青,面容姣好,皮肤细腻粉白,手上没有任何茧子,气质也不锋利,比大多数同龄女子微胖圆润,却又胖的洽到好处,半点不臃肿。
像天上的云朵,给人一种软绵绵的感觉。
看到这姑娘的第一眼,路珈就想到了曾经在初中老师那里看过的叫羊脂球还是羊脂玉的外国书。
路珈视线从身侧的云团团身上扫了一圈回来,有些懊恼的想道:早知道会遇见这样的姑娘,当初举报那家伙的时候就应该将这本书留下来的。
来村里两三天了,除了娇气就是特别娇气,抛开这些也就剩下一派天真了。再结合她刚刚说的那些话,路珈心中便有了猜测。
“前阵子我们村就来了公安,不过没呆两天就走了。这次你们来,应该也呆不了两天吧?”
一听这话,云团团眼眶就红了。
“我户口都迁出来了。”
言外之意是回不了城了。
路珈挑眉,“那你要一直留在我们村?那些公安应该不会留太久吧。”
这话仿佛是问云团团公安的行程,但细听下来却是在暗示云团团回头公安离开了你留下了,跟你相处的还是他们这些村民。
胳膊肘往哪拐,心里有个数吧。
云团团做思忖状,犹豫了两分钟才终于将她来这里的前因后果说了出来。
“我妈之前得罪了一个姓赵的女人,那女人现在是什么专案组的。她说这里有人贩子,要么让我来这里当知青掩护那两个公安,要么就举报我们家还藏了什么要让革委会的将我爸和我弟带走。然后我妈,我,反正我就来了。”
因云团团的配合态度,年纪太轻的路珈就下意识的相信了云团团的话,一脸同仇敌忾的咒骂了一回「姓赵的女人」有多恶毒以及她污蔑他们村名声这事上了。
“我妈也说了,那女人特别蛮横不讲道理,她要是手里有点证据早就抓人了,哪还会这么迂回?”云团团点头,“我妈还说,她就是想要打击报复,要用我当鱼饵钓鱼。不过我妈还说了,来留仙村虽然苦了点,可总比留在城里让那女人将惦记我们家强。什么人贩子不人贩子的,我妈说兔子不吃窝边草,我肯定是安全的。”
路珈:蠢货,这话怎么能随便说出来呢。
一路边走边说,不大一会儿的功夫就到了路珈家,路珈的母亲正在家里搓玉米,见路珈领了新来的女知青回来,也只是一脸麻木的看了云团团一眼。
仿佛对于她来说,云团团是真知青还是假知青都无关紧要。
被儿子支使着去给云团团洗衣服,也只是很平静的接过了盆。
云团团客气了几句,便欣然接受了路珈的好意。
见路珈给自己倒水,又让她吃瓜子果干,云团团也表现出一副没有心机的模样,接过装开水的杯子先是在手里转了转,随意就小口小口的喝了起来。
喝了大杯水便将水杯放在手里暖手,等着路珈继续打听那些他有兴趣的真相……
那日 ,赵队匆匆赶到林大时,云团团正从宿舍往外走。见到赵队本能就知道她是来寻自己的。
没寒暄两句,赵队就问云团团有没有适合说话的地方。
安静,且不会被人偷听的地方。
云团团点头,直接带着赵队去了操场。
秋高气爽,学校有不少打球的同学在球场,而操场这边就冷清许多。四百一圈的大操场,云团团和赵队走了三圈半才将想说的话说了。
席征失踪了,虽是生死不知,但也是凶多吉少了。
能证明路定邦有问题的人证现在就只有云团团一个了。
但云团团的证词太片面了,无法定下路定帮的罪。
“我知道这样的请求会让你为难,但,”她这边是真的没有什么更好的人选了。
“我不为难。”云团团听到席征出事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就消失了。原本见到赵队出现的时候,云团团就知道不会是什么好事。但那会儿脸上还是习惯性的挂上了笑容。这会儿听完赵队的话,云团团的声音竟然比任何时候都要坚定,“我之前说的不是客气话,既然还能帮得上忙,我,我义不容辞。”
其实云团团也可以不答应这件事的。
她除了力气大些,无论从哪个方面看都只是一个没有出过省,没有经过特殊训练的年轻姑娘。她不答应即便有些人会站在道德层面上谴责她,可大多数人也能理解她的选择。
可云团团却不能让自己活在「可能」里。
她有防身的空间,有自保的力气,如果她都不去,那席征百分之一的存活机会都没了。
除此之外,就是拒绝了赵队后她会一直活在愧疚里。
会想你明明可以救席征,可以帮助那些被拐的妇女儿童你为什么不帮?
帮是人情不帮是本漠,可你这已经不是本份而是冷漠以及助纣为虐了。
让人贩子逍遥法外,让有一线生机的民警困死贼窟,让那些被拐卖的妇女儿童错过营救……是,这也不全是你一个人的责任,可你有空间呀,你为什么不帮?
你完全可以在出事后躲进空间里呀。
退一万步说,如果这个世界没有她,坏人就不抓了?好人就不会受难了?
道理是这个道理可是云团团也知道,她不答应就会生出负疚感。哪怕她不应该为这件事情承担任何责任。
道德这玩意从来只能绑架那些有道德的人——
算了,去吧,就算不为任何人为了自己呢。
与赵队商量了一回如何跟学校请假后,云团团便先回宿舍了。
因归期不定,被褥衣裳所有个人物品云团团都打包收了起来,连夜送到了县城那边。之后又在东瓦胡同给贺之亦和云家这边写了两封信。
装进信封,贴好邮票,便将两封信收了起来。这两封信云团团准备明天交给赵队,若是她回不来了就请她转交。如果她回来了,那这两封信就她就自己收回来。之所以贴上邮票,也是为了防止人走茶凉,赵队嫌麻烦懒得给她送信或是没那个闲功夫干这种闲事。
有邮票在,无论是随手打发个人丢进邮箱里还是自己送到邮箱里就都极省事。
上次的出行让云团团知道有时候意外就是一瞬间,想躲也躲不掉。所以这次同样做了未必能活着回来的心理准备后,云团团又将空间里的一些东西都放在了贺之亦的二号院里。
她喜欢贺之亦将她看成生命中最重要的存在。喜欢贺之亦心里眼里只有她的那种感觉,喜欢贺之亦为她操心生活里的每一件小事。
说实话,连云团团自己都不知道她是什么时候喜欢上贺之亦的。
好像那天晚上的冲动都是...蓄谋已久。
翌日一早,云团团收拾好自己又锁好门窗便又回了省城。
这次回省城,云团团直接去的火车站。到了火车站与已经安排好其他事情的赵队回合,一道前往留仙村所在的尚市。
赵队随便扯了个京城某部门便以借调学习为名与桥头镇那边联系,最后又由桥头镇那边出借调函给林大,替云团团请了一个长假。
如果任务顺利,那云团团下次回学校的时间就是明年三月一。如果不顺利,那返校的日子也许就是...有生之年系列了。
之所以没有立时就出发并不是因为要借调云团团走手续。而是按着云团团的意思抽调两名她和席征都认识并且有些交情的警员。除此之外就是省城到尚市一天只有一班火车,而且时间都在下午。
此时云团团坐在火车的软卧包厢里,除了赵队外还有两个年轻男同志。
两位男同志都是席征警校的同学,云团团曾经在席征婚礼上与他们见过面。
说起来,这个进村的主意也是云团团想出来的。而启发就是崔星辉和洪丹过了秋收还下乡插队的事。
不过云团团以自己的智力上限跟赵队商讨了一回细节,争取让这个身份少些破绽。
真的,不是云团团想吐槽。她发现赵队和专案小姐的人能给出的进村方式实在太单一,也太容易让人看出来了。
在你们都已经打草惊蛇弄丢席征的前提下。无论怎么进村,她的身份都会受到怀疑。既然如此,那就换个自以为聪明的方法吧。
谁都能看出来那俩男知青真正的身份时,这不是败笔而是亮点。
等半个月左右确定没有任何线索了,那两个男同志就表面撤出留仙村再藏身暗处准备随时接应她,而她则以插队知青继续留在村里。
是狐狸,总会漏出狐狸尾巴。
如果一个月后她仍就没有找到席征的踪迹或是路定邦违法的证据,那么云团团也会退出留仙村。
无他,失败了呗——
没在路珈这里多呆,等他那倒霉亲妈洗好了衣服,云团团就抱着装湿衣服的盆回了留仙村的知青点。从路定邦家路过的时候,云团团并没有无视那处村里唯一的砖瓦房。
一路走一路看,将东张西望这个词用行动解释了一遍。
看向路上行走的小猫和鸡鸭时,云团团还会半弯腰跟它们打招呼,左一句「嗨!阿狸,你好漂亮呀」,右一句「你今天下蛋了吗?」「咸鸭蛋还是有油的更好吃哦——」
总之就是一脸的毫不心机,天真烂漫。
留仙村的知青点是早就盖好了的,但因路定邦有特意活动打招呼。所以这些年村里竟没有一个外来户。
虽然房子有些旧,云团团与另外两个警员也算是住了一回新房子。
不光如此,为了让任务更逼真,云团团的被褥行李还都是赵队带着人收拾的。
最有意思的是为了符和云团团捏造的身份里面还有不少是只有资本家的小姐才会拥有的玩意儿。
漂亮的小裙子,好看的皮鞋……
十二点左右还有一章。
“怎么样?”
“路珈应该知道些什么。”云团团非常自然的将盆递过去,一边甩了两下手腕,一边低声说道:“他今天凑过来套我的话,话里话外的调调我听着有那么点意思。”
“路珈吗?”另一个警员闻言,回忆了一回留仙村村民的资料,“今年征兵,他们村报的就是这个叫路珈的年轻人。”
“什么身份?路定邦的亲属?”
一个村里住着,一个姓的大多是亲戚。就看是远亲还是近亲了。
“隔房的。”
那就远了。
云团团闻言无声嘀咕了一句,又问二人,“今年的新兵什么时候去报到?”
因之前为了席征的下落和安全,赵队便找了本地征兵处的人提前对这一片进行了征兵。但实际上距离每年的征兵时间还有一阵子呢。
张亮说道:“再有半个月吧。”
“五天后,让赵队将朴不凡的死讯透露出来。十二天后你们就离开留仙村。等路珈离开村子你们就将他绑回去,日夜审讯。”云团团点头,想了想说道:“这小子肯定有问题。”
赵队之前就对三人说过这次的行动云团团有指挥权。
都是跟席征认识的,云团团他们也都见过,自然知道她也有两把刷子。想着人家是替他们来冒险,所以张亮和李伟早就决定了差不多的事情都听云团团指挥。
“我瞧着他们这个村的人都挺有问题的。”李伟点头应下,转头见灶堂里的火跑出来了,便走过去用小条帚扫了扫,之后又掀开锅盖看了一眼里面,发现都熟了就没再添火。
幸好他们三人里有两个会做饭的,不然可够头疼的。只是两个会做饭的要先撤到村外...“我们走之前多给你弄些饽饽吧。”
云团团闻言连忙点头,“好哒,好哒——”
这个非常有必要。
毕竟这个村子里的人她谁都信不过。
说起这个,云团团又想到被她转送到空间里的待客水。
虽然是看着路珈从暖壶里倒出来的,但也不能保证看似白开水的东西就一定是白开水。所以云团团面上一派自然半点没防备的将水喝了,实际上却是全都送到了空间。
虽然有九分笃定水没问题,可云团团还是将那水放到了空间的冰箱里,准备以后有机会试一试。
这次出来还是太匆忙了。她也是那天早上才想起吃饭的事。时间太紧只来得急将县城国营饭店的所有肉包子馒头花卷糖三角都包圆了送到空间,旁的都没来得及储备。
唉,还是经事少,不够淡定呢。
早饭还没吃进嘴,云团团三人就已经有了绑架路珈审讯的决定。不过云团团也知道组织纪律在那里摆着,不能想大刑侍候就大刑侍候。所以吃早饭的时候云团团一会儿看看张亮,一会儿看看李传,然后再低头吃一勺疙瘩汤。
一顿早饭都快吃完了,云团团才笑眯眯的提议路珈的审讯应该来点不一样的。
“不一样的?”张亮与李伟对视一眼,不由问向云团团。
“我要是干了要命的事,又知道你们拿不出证据来,既不打我,又不饿着我。被你们弄去审讯真真是吃喝不愁,住行有保障,那我还招个,招个什么。”
原本想说「招个屁」的,后来发现这个词实在是太难听了,便直接改了个什么。
张亮与李传齐齐点头,最可气的是就算是审讯也只能扣押一定时间,再没找到证据和证人前时间一到就得放人。
“说实话,我这次能来完全是为了席征。之前特意给席征媳妇送东西和钱时,我还信誓旦旦的说席征好着呢。我都不知道回去怎么跟他媳妇交待。”云团团又难过又愤慨的看向对面的两个人,“我不知道你们是否知道这次一共获得了有三条线,其他两条线都落网的消息。”
“听赵队说了。”
“这世上,不管是干哪一行的肯定都有竞争对手。如果你们不以官方的身份带走路珈,而是以同行的身份带走路珈,用些非常手段撬开他的嘴,想必效率更快。也许席征真还能等到这一线生机。”
云团团的计划是这样的,先蒙头盖脸的用同行身份将路珈带走审讯,之后不管审没审出结果都将路珈交给赵队。
如果审出来了,那席征的情况以及那些妇女被关押在何处就都有了线索。借时赵队只管带人来抓路定邦就可以了。
如果没审出来,那就让赵队发挥一下母爱精神,好好的关心一回路珈,最后再将路珈平安的,周到的,客气的,温和的送回留仙村,之后再顺便提审一回路定邦。
尽量拖延一下时间,之后借着村里人与路定邦互相联系不上的时候再在村里传些消息和风声出来。
就算警方这个态度路定邦能扛得住,那总有扛不住的吧。
既然已经打草惊蛇了,那就索性打个彻底,惊个全套。
听完了云团团的「我有个小提议」后,张亮和李伟都觉得此事可行,不过这还需要赵队那边配合行事。
“那是你们的事,我就只是一个被人报复的资本家大小姐。”
“可以。”
“没错,你是咱们最后一条线了。”
三人又补充了一回细节,这顿饭就彻底吃完了。饭毕,李伟洗碗,张亮出门挑水,云团团去屋外看了看晾在外面的湿衣服,见已经不滴水了,便将衣服都从外面捡回了屋里。
就搭在她房间的那根晾衣绳上,靠着室内的温度哄干它。
“都在家呢。”就在云团团将衣服挂好,就听到房门被推开,有人一边往屋里走,一边扬声说话。
赶忙从自己房间走出来,云团团就见留仙村的生产队大队长被人叫旺财叔的来了。云团团没主动上前,只歪着头看着旺财叔,看起来就是一副不懂人情世故,没什么眼力见的姑娘。
李伟倒是请旺财叔上炕坐,但旺财叔却没动地方,而是将来意说了。
秋收后正经活没了,可还有些零零碎碎的活。你们也来了两三天了,路上再累这会儿也歇过来了,打明儿起就跟着村民们出工吧。
云团团闻言当即说道:“说个价吧,我出钱。”
“啥?”旺财叔没听明白,或者说他怀疑这女知青没明白自己说的是什么。“你说啥?”
云团团见旺财叔这般,直接骄傲的犹如一只开屏的小孔雀一般,“我说,只要别让我|干活,我可以出钱的。”
旺财叔:这是什么奇葩玩意儿?
李伟以及刚进屋的张亮:还真有资本家大小姐那味儿了。
旺财叔做了两个深呼吸,然后打量了云团团一眼,“这不是你们城里,不出工就不要在村子里呆。”
“你,嘤——”云团团一副旺财叔无理取闹的样子一扭腰便帘门窗回了自己屋子,又哭又摔东西的。
旺财叔脸上闪过一抹不耐烦,分别打量了张亮和李伟一眼就走了。
张亮和李伟笑了笑,继续干自己手头的事。而云团团从窗户那里看到旺财叔走了。既不哭了,也不闹了,人往炕上一倒,脑子里又转了好几圈坏主意。
计划要随时调整,她还可以加点精神病情节……
呀!要不是这个旺财叔过来,云团团都想不起来留仙村几乎是家家都养狗的。
晚上都不用有什么行动,那狗叫声就能传遍整个村子。
要不,最近先偷一波狗?
可问题是她连自己都喂不好,狗又不像空间里鸡鸭自己找吃的,这狗弄回去了,咋养哦?
真愁人呢。
与张亮李伟他们商量了一回,也没想出太好的办法,云团团翌日一早便当真「不情不愿」的出工去了。
也不知道是不是带了有色眼镜还是对云家堡有滤镜,云团团就是觉得留仙村这边的气氛很压抑,村民的状态也不像云家堡的村民张扬有活力。
想到曾经看过的一部全村制毒的影视剧,云团团便不由更加用心的观察留仙村村民的精神面貌。
这些村民不会都参与了贩卖人口这种事吧?
拎着锄头去扒拉地里的玉米根,云团团为了效果逼真还表现的不情不愿的。
可能是感觉到了云团团的情绪,手下的锄头也起了脾气。在云团团再次高高抬起即将轻轻落下时,锄头的头直接飞了出去,用一种此去莫回头的姿态落在了旺财叔的脸上。
旺财叔被砸的踉跄了一下,随即就坐到了地上嚎叫了起来。
云团团一手捂嘴,一手紧紧抓着还只剩下锄身的锄头,满脸同情和惊恐的看向旺财叔的方向。
她为了掩饰力气刚刚都没敢用力,那锄头会飞出去肯定不是她用了力气。不是使用者的问题,那必然就是东西本身存在问题。
想到这锄头竟还是一件豆腐渣工程,云团团就不由呲了下小糯米牙。
早就说了,意外总是这么让人遂不及防的嘛。
发生这样的意外,除了云团团站在那里一动没动,张亮和李伟大老远跑过来查看外,还有不少村民凑到了旺财叔跟前查看旺财叔的情况。
现在的锄头,锄身是木头的,头则是实打实的好铁炼制的。这么砸到脸上,出血是肯定,就是不知道会不会出现旁的无法预料的伤势。
一只眼睛!
锄头从侧面砸过来,直接将旺财叔的一只眼睛砸得瞬间血流不止。
瞧那力度和血流的情况,大家都有知道这只眼睛怕是废了。
“你们村里的工具都是些什么破烂玩意儿,好好的就飞了出去,吓死我了。”这声音带着点娇蛮,还有些先声夺人的声色厉荏,“我昨天就说我不来,我不来,你偏非要我来,原来就是在这里等着陷害我呢。”
被人人地上扶起来旺财叔一张脸彻底黑了。
他都没找这女知青算帐,这女知青竟然还先倒打一耙了。
“还是先去医院吧。”因要给赵队送消息,所以张亮和李伟都非常关心旺财叔的伤,“这种还伤得打针破伤风。”
说完张亮就背起旺财叔,然后带着几个村里的小伙出城去医院了。而李伟则留在了村里,继续观察旁人和干活。
路定邦也跟着出工了,不过他至始至终都不曾表现出什么来,他甚至都不曾凑上来,只站在不远处,趁人不注意的时候用那双毒蛇一般的眼睛不停的打量云团团。
在别的村子要是发生这种事,肯定是民情激愤,让云团团给个活法的。可在留仙村,村民们就多少带着几分麻木和被驯服的冷漠。
云团团见状,直接将手中的棒子丢在地上,悠哉悠哉的回了知青点。
回知青点的路上云团团不是没想过趁大家伙都在出工去一趟路定邦家的。但转念又想到再怎么猖狂她也不应该大白天的跑过去,并且她能想到这个,路定邦能想不到?若是路定邦也前后脚的回村了……
算了,心急吃不了热豆腐。
旺财叔那只眼睛彻底没戏了,从此后他就成了独眼龙。然而这般情况下,旺财叔和他的家人都不曾来知青点从云团团要说法,就不得不让人费解了。
一晃十来日过去了,云团团也收到了她要的道具。而张亮和李伟竟然都没跟任何人打一声招呼就走了。
二人离开的消息还是云团团透给路珈知道,这才传出去的。而消息传出去的那天晚上,云团团所在的知青点就被人撬了门……
一天晚上一个,有时候两个。
第一天晚上来的是个五短身材,三十多岁的闲汉,人一进到云团团的房间就被地上的绳子绊倒,整个人重重摔在了地上,云团团都没起床,手持一口平底锅一个翻身就将这男人拍晕了。
将人收进空间上次关云海几个的房间里,云团团继续睡觉。
反正这混蛋刚刚进屋的时候还替她将门锁上了。
第二天,晚上十一点多的时候,又来了一个,那会儿云团团虽然已经躺下了,但窝在被窝里用平板看小说。同样的被地上的绳子绊倒,然后再被云团团一平锅底敲晕。
凌晨两点多的时候,又来了一个。
那会儿云团团正睡得迷迷糊糊的,听到动静都没睁开眼睛,直接来了个惯性出手……
第三天晚饭前后,路珈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