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说这一顿是他们最近唯一吃到的一顿饱饭呢。
吃饱喝足了,这些人才站起身朝出口那边去。
路过那五个还没死,但情况越来越不好的看守时,竟没有一个人伸手扶起他们或是给他们喂口水的。有的村民从这五人跟前走过,还用脚踢了两脚。
到了出口处,先是看着地上的东西猜想上面怎么了,后又去寻上下连通的铃铛绳,发现怎么拽上面都没反应,这些人的心中不由又多了几分慌乱。
上面肯定是出事了,那他们现在又要怎么办?
下面还没有米粮了,他们这么多人总不能一直呆在下面吧。
可最近风声紧,路爷说了拽铃铛如果没回应就不能冒然回到地面。
而且上去的路都被堵死了……
众人退回山洞面面相觑了一会儿,最后便你一言我一语的商量了起来。
不能冒然上去,那咱们也不能在下面等死呀。
对呀,对呀,路爷怕是都不知道咱们在这里。
路爷肯定不知道!
那咱们就等天黑的时候将出口挖出来,趁着天还没亮的时候上去?
行,就这么办了。
众人都受够了被关还挨饿的日子,看着天色还早吃饱喝足了众人便分别找地方眯觉。睡在稻草上时,还有村民大声咒骂云团团。
要不是那个臭表子,他们也不会被关了。
是呀,要不是那个女知青,就算被关在这里还有女人可以随便睡。
有的村民不由又想到之前来这里看货时每天晚上都可以随便挑两个女人玩到爽的幸福日子,不由吧唧了几下嘴。
他还是喜欢那种年纪小小的,又会哭着求饶,唤他大叔的小丫头片子。
听到这话,睡不着的村民也都开始你一言我一语的说起了自己的喜好和怎么玩最爽的心得体会。
“上次我和秋子两个一起玩的那个叫双飞还是坐莲的,卧草老带劲了……”
“呸,你小子就是个没记性的,上次为了这事路爷还揍了你俩一通。路爷早就说了货可以拿来解闷,但绝对不能玩坏了。你们俩倒好,差点将人折腾死了,养了一个月才出手,少卖了二十多块钱呐。”一个上了点年纪看起来面相特别和善的中年大叔说道:“你们这些小年轻,就是不会过日子。”
像他,就从来没将那些货往死里弄过。
说得差不多了,这些人又不由想到了自己离家好几天了,也是时候回家看看爹娘老子和老婆孩子了。
于是也不等晚上了,这些人就纷纷起身去搬那些堵在通道里的乱石断树。
说实话,要是这里还有那些被拐的妇女儿童,这些人怕是要在这里好好放松一下才会回家呢。
从山崩的第二天,天就放睛了,睛了几天不光外面的泥呀土或的都干得差不多了,就是山洞这边也都大半都干了。
想要将通道清理出来,可是不小的工程。
不过事情就有那么巧,他们在里面掏,赵队带着人在外面挖,两边一起行动,很快就在天黑后见到了胜利的曙光。
然而让人意想不到的事情发生了,老天爷又跟这些人开了个不大不小的玩笑。
他打了个喷嚏!
没错,老天爷打了个喷嚏,震得留仙村的后山直接出现了局部塌陷事故。
以后山贴近路定邦家的地方为中心,整个山洞连着通过都在人们肉眼可见的速度下塌陷了进去。
在塌陷出现的时候所有人都没反应过来,刚刚还在欢呼的众人脸上的喜悦也还淡去,就这样一群面带狂喜的,以为终于可以出去的嫌疑人永远的留在了下面……
坐在坑里的赵队:“……”
这一瞬间,她就只想到了云团团。
老天爷你是懂售后的——
赵队身心俱疲的跟其他同事将那三十多具尸体挖出来,还没回到镇子里的临时据点,就听说又出事了。
在知道两个小年轻听到风声便赶着老吴叔的驴车逃跑,却一个因为右脚缠在车下垂落的鞍绳带上被驴车拖拽了两里地撞死在路边树上;一个在毛驴受惊时就被甩到极浅的河里,用一去不复返的力气一头撞向河底石头时,赵队脑子里浮现的第一个想法就是这句不知道在哪里听到的话。第二个想法不是旁的,而是重点保护嫌疑人。
原本在塌陷过后,嫌疑人就只剩下三个半。现在...好家伙就只有一个半了。
即赶车的老吴叔和没了腿的路定邦。
老吴叔被单独关在拘留所的单间里,凡是可能造成自杀或是意外的东西都没有。为了保护老吴叔的安全,赵队还专门派了两个专案小组的警员进去陪他。
反正...案子到了现在用人的地方也不多了。
进出货肯定是需要交通工具的,留仙村的老吴叔知道的线索肯定不少。于是赵队安排好人贴身保护老吴叔时,也开展了第一波审讯。
医院里的路定邦情绪相当激动,不过在知道他儿子没被云团团泡在酒缸里喂蜂蜜牛奶时到是多多少少安静了些。不过在没看见他儿子之前,路定邦就没办法放下担心。
在见到赵队等人的时候路定邦更是扯着嗓子控诉女知青吃人肉,还要将他儿子弄成烤乳猪。但在得到那些失踪的村民不是云团团吃掉的消息时,路定邦还不相信。听说那些人是死于塌陷,路定邦就冷笑,说警察包庇吃人肉的女知青。
赵队:我怀疑你在装疯卖傻,想要借着东拉西扯给自己的罪行打掩护。
见路定邦这么不配合,赵队便决定先晾他几天。
于是赵队这边又处理了一些手头上的急事,便买了些东西带着人去县城看望席征和云团团。
病房里有两张床,云团团自张亮和小江离开后便一直住在病房里。她没什么洁癖,对医院的床和被褥也没什么忌讳,吃住倒是都没什么不方便的。
在张亮他们离开的那天,云团团就给老家那边写了信。
给老云家的信就是借调学习什么的,还说她当天走的太急,以为两三天就回来了,没想到去了这么久。又说那里是封闭学习,有保密政策,所以才一直没有时间写封信回家。
问征兵的情况,问云海怎么样,又问秋收时地里的收成,还问大家伙的身体,两个小侄子有没有又长一些,杂七杂八的说了好多。但实际上她在外面的情况却只有寥寥数语一笔代过。
云团团知道老云家的人虽然担心她,但她提前请赵队做的那些借调准备还是能唬弄过去的。虽然回家了指不定要挨上一通骂,可能她妈还会大手一伸再在她身上拧几个麻花让她长点记性,但这些都好应付。
让云团团犯愁的是贺之亦。
在听说了贺之亦那不是很美好的童年后,云团团就一个想法,那就是这可怜孩子说不定都落下了童年阴影。后来俩人在一起了,云团团更是通过接触发现了贺之亦性子里的执拗和比生活习惯洁癖还要严重的精神洁癖。
他不允许欺骗,无论是善意的还是别有用心的,在他这里,他都接受不了。
其实云团团也明白,所有的欺骗即便当时没有发现也不可能瞒一辈子,一但曝光,便会出现信任危机。没了信任,感情也将更加不堪一击。
思虑再三,云团团给贺之亦的信上并没提借调学习的托词。而是提起了给陈英换灯泡以及她在学习的地方看见席征等语。
之后又是一通罗里吧嗦的话,有问贺之亦最近好不好,有没有想她的。有问贺之亦最近有没有去县城溜达的,更有问贺之亦农闲下来又忙了什么的。总之扬扬洒洒写了两三页,这才收了笔。
她现在一日三餐吃的都是医院食堂的饭菜,原本就不好吃,还只放一点点盐,吃得云团团更想念贺之亦了。
于是都收笔了,云团团还在信纸最下面加了一句。
“一日不见如隔三秋,想你想的心都瘦了!”
论起哄人这事,云团团绝对是比人贩子还要有个人魅力,她要是走上这条道...算了,不能想了,想多了就是午夜梦回的惊悚片了。
赵队带着人过来的那天,云家堡那边正好收到了云团团的家信。
因贺之亦担心云团团,所以这些日子一直留在村里哪都没去。邮递员来送信的时候,贺之亦正好在老云家。
云海当兵走了,云吉云利在孩子满月后也带着老婆孩子搬出了老宅,云彩休班的时候才会回来,云敏就更忙了。以前热热闹闹十多口人的老云家如今就剩下云老太和佟有鱼,云满仓三个了。
说不冷清是假的,可真要说多冷清又还不至于。毕竟吉利兄弟都住在村里,马丽和梁友娣经常抱着孩子回来,吉利兄弟在自己小家偶尔做了什么好吃的时候也会端一碗送过来。或是抽空过来看看有没有什么活。
其实不光女人喜欢回娘家,男人也差不多。因为只有在自己家里他们才是小姑娘,小少年……
之前分开时,云团团就拜托过贺之亦偶尔过来转转。贺之亦到是很听话,几乎每天都会过来一趟。因云老太很喜欢贺之亦,加之佟有鱼和云满仓也不认为云团团还能骗到更好的无知少年了,三人待贺之亦比亲儿子还要上心。当然了,除了这三位云家的大家长,云家的其他人待贺之亦也极好,恨不得他和云团团立马就领证结婚。
因云家人的态度摆在那里,贺之亦每次过来都不会觉得压抑和勉强。
又因云家每次都留他吃饭,贺之亦每次过来都不好意思空着手。一来二去的,感情到是迅速升温临近沸点。
这会儿贺之亦先是飞快的将自己的信看完。随即又将信收到衣兜里再去看另一封同样笔迹的信。
结合两封信上的内容,贺之亦瞬间便明白了云团团身处何境地了。
特意在给自己的信里提到席征,就是告诉自己她和席征在一起或是...在做同一件事。
想到席征的职业,贺之亦虽然有感于云团团不曾欺骗他,可还是止不住的担心。
再有一身怪力,也是双拳难敌四手。
“你说这孩子咋越长大越不让人省心呢,这么多天过去了,就回了这么一封信,还连个地址都没写。”
云老太见儿媳妇这么说,用下巴指了指信封上的邮戳,“那上面不是有地址吗?”
经云老太提醒,佟有鱼连忙低头看信封上的邮戳,贺之亦也拿出信看了一回邮戳。随即又开始迅速想着如何跟云家人说一回地址的事不要声张出去,更不要去找人。
不等贺之亦想到托词,佟有鱼又说话了,“我还以为她去了京城呢。”
“那你是不了解我大乖孙,她要是去的京城肯定会回村接上我,我们娘俩一块逛逛京城的。”云老太笑,“可比你们俩有孝心。”
云满仓拿烟枪的手顿了一下,随即又继续给自己装烟叶。
他都习惯了——
她也习惯了。
佟有鱼在心里默默接了这么一句后,又想到了已经去了部队的云海。
也不知道部队那边啥情况,吃不吃得饱,有没有老兵欺负新兵的事。
“挨欺负也是他活该!”
云老太就看不上佟有鱼这个调调,没好气的说道:“他欺负你,你就打回去,一次狠打就能怕你三年。咱们不惹事也不能怕事,事来了不管准没准备好,硬着头皮也得上。不是我说你,孩子临走时你说了啥?还什么出门在外千万别惹事?你这话一说直接将海子的心气踩了五分下去。遇事时首先想到你这句话,随后就是忍气吞声当个熊种儿。”
佟有鱼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什么都没敢说。
云老太却没放过她,“今儿这个熊他一顿,他让了。明天那个熊他一顿,他也忍了,后个大后个,指不定多少人当他当软杮子捏呢。幸好我大乖孙在我眼皮子底下长大,要是让你教,哪还有今天的出息。”
佟有鱼:“……”
说海子呢,您咋又说到了那死丫头身上去了。
贺之亦有些尴尬,所以在云老太语调刚变时就连忙出去了。站在灶前,贺之亦想了想直接转头去碗架子上拿了个盆装了些面,一边揉面一边听云老太教育他未来丈母娘,整个人想的都是云团团为什么在那里,她现在是不是安全了,她什么时候回来以及思维发散的时候还会想着他们将来要是有了孩子要怎么教养。
他觉得云团团这样的性子就很好,到哪都吃得开,没谁会不喜欢她,不像他……
不过不管怎么说,他将来一定会是一个好丈夫,好父亲。
他不会让自己的孩子像自己那般艰难长大。
心事重重的干了一会儿活,完事贺之亦就先回了后院。云家这边等贺之亦走了,不由又说起了云团团。
总感觉她的这个学习有些古怪。
能不古怪嘛。
以云团团的性子,若是遇到这种中央部门借调学习的事,肯定会宣扬的整个村子都知道了。然后再借着这次的机会给家里和她自己谋些好处福利。可这一次就让人想不明白了,为什么她走的那么匆忙,连提前打声招呼的时间都没有。
无论怎么想都不是她平时为人处事的调调。
佟有鱼不知道想到了什么,脸一下子就白了,“不会是出什么事了吧?”
云老太心里也慌的紧,可还是装出一副镇定样子,“我大乖孙做事有分寸。”
云满仓沉默的抽了一锅旱烟后,这才问佟有鱼家里还有多少钱。
“干啥?”
“先备着吧。”老闺女这事透着古怪,谁知道会不会有用得到的时候呢。不过他们家的人好像除了老闺女是个人面广,三教九流都认识的场面人,也就只有他妈了。想到这里云满仓又抬头问云老太,“真要出事了,也不知道这钱能不能使得上。”
有时候不怕你没钱,就怕你有钱还找不到门路,使不上力。
云老太盘腿坐在炕上开始回忆自己的那些老姐妹们还有多少能用得上的,扒拉了一回手指,云老太面露沉重的点头,“再看吧。”
但愿不会到那一步吧。
爱你的人在你丁点不对劲的时候,都会担心的睡不着觉生怕你受了委屈,遭了罪。可不爱你的人,他管你死活呢。
那些被拐妇女儿童的家人们有的在知道家人下落时喜极而泣,恨不恨生出一对翅膀飞过来,可有的根本没有期待过她们回来,有的更是恨不得她们死在外面,有的甚至已经开始有了别的想法,更可恨的竟然还说出了让她们死在外面别回来的话……可以说,这边一联系到被拐卖妇女儿童的家属,人生百态就直接扑面而来。
在这个过程中,他们竟然还发现有的并不是被路定邦拐卖来的,而是人家路定邦一伙人付了进货费的。父母明知道这伙人有问题,可还是因为嫌弃家里女儿多就而将女儿「过继」了。
当赵主任跟云团团说起这事的时候,云团团沉默了好久,最后才问路定邦招了没?
没招,她就带走他儿子,他要寻求警方帮助就得拿些诚意来。
为什么不是死xing呢?
第82章
对于云团团的这个提议,赵队不由抽了几下嘴角。虽然没表示一定会采纳,却还是非常认真的听完了云团团那个不光黑她自己还黑她和专案小组的馊主意。
半晌,赵队看向浑身包着纱布的席征,轻声问云团团要不要先送席征回林省。席征的伤势太严重了,别说十天半个月了,就是一年半载的也未必养得好。与其一直呆在尚市这边还不如先将席征送回林省呢。
刚刚来病房前,赵队就先去问了一回席征的主治医生。主治医生是不建议移动席征的,但也明白现在这个情况回自己的地方养病更方便休养和照顾。
席征今天早上才醒过来,不过也只是醒了三五分钟,这三五分钟里也只有看见云团团的瞬间席征是真正清醒过来的,其他时间虽然睁开眼睛了,但大脑却并未迅速进入清醒模式。
看见云团团又听说自己获救了,被拐的妇女儿童正在有疗安排归家后,席征才又放心的昏睡过去。
其实看到席征醒过来的时候,云团团一直提着的那口气才真正的放松下来。
她真怕席征再也醒不过来了。
云团团点头,“从县里到尚市这段路的路况还不错,到了尚市咱们就坐火车回省城,从省城到桥头镇的路...他这个情况我建议还是先在省城医院养一阵子伤吧。他媳妇正怀着身孕呢,他这个情况也根本没办法照顾,别到时候没照顾上他,再将他媳妇累坏了。我这边给席征雇了两个护工,一个白天一个晚上,我觉得赵队也可以考虑一下要么出一笔护工费由着席家自己安排照顾的人,要么就由警方负责寻人护理席征……”
说话间,云团团还将席征住院期间她这边的花销明细都递了一份给赵队。
虽然没说报销的话,但云团团相信赵队看了这么清晰的花销明细就应该知道她的意思。
“这都不是事,回头我就打申请。”赵队匆匆看了一眼花销明细,虽然看到上面列了不少钱却没蹙一下眉。
再多的钱,都花在了刀刃上了。
又说了一会儿话,赵队便又带着人匆匆离开了。
不过这一次赵队却将张亮和李伟留了下来。
两人会跟着云团团一道安排席征回林省,之后由他们接手席征的事,云团团回归社会,结束这一次的「学习」。
张亮去办出院手院,并且按云团团的意思请主治医生带个护士跟他们走一趟。
只要将他们安全送上火车,再在火车上给席征做个小检查就可以了回县城了。而火车直达林省省城元吉市,下了火车会有李伟提前安排的救护车接席征去医院。
李伟去安排车和火车软卧包厢以及林省那边医院方面的事宜,云团团则留在病房里与小护士的亲妈说了一声这一天两就要出院的事,让她帮忙收拾一下东西。
住了好几天的院,零零碎碎不少东西,不少都是能够带走回到省城继续用的。
小护士的妈听到这话,心里就是一阵可惜,这么好的工作没了。
不过也通过云团团这次的举动,萌生了做护工的想法。
她得让她闺女好好盯着,再有这样的好事千万别错过。
另一边赵队带着人回了镇上,先去看了老吴叔,发现老吴叔知道的不算多,但也能给他们画出个大致范围。
原来路定邦这边每次进出货并不是全都老吴叔接送的。前两年路玺还没上小学的时候,老吴叔倒是时常跟着路定邦去接货送货。但每次送货都不会直接将货送到地方,而是送到镇子上或是村口。后来路玺上小学了,老吴叔就负责专门接送孩子们,而进出货这种事就交给了旁人。
可惜那个人就是那五个看守里的,当天虽然没被愤怒的女同志们撕碎了,最后也只给赵队留下了一具尸体。
不过老吴叔前些年的送货经历就非常丰富了,有他追溯历史,到也得到不少有用信息。虽然老吴叔交待的还算彻底,可赵队仍旧让人继续翻来覆去的审讯老吴叔,争取将他知道的线索都榨出来。
而另一边,路定邦就非常不配合了。
路定邦住在医院里,医院里人来人往的消息传播得最快。所以路定帮在知道只有他和老吴叔活着的时候,便决定矢口否认自己曾经做过的那些事。
看到这样的路定邦,赵队最终还是采用了云团团的馊主意。
她先让人将与其他几个小朋友呆在一处的路玺悄悄抱走,安排在其他地方,之后又让人将路玺失踪的消息扩散开来。
那些被拐妇女不少人都在镇医院治疗,这个消息就是借着问询她们而在医院里扩散开来的。
赵队用我怀疑你们中间有人悄悄出去带走路玺的理由挨个问了一回这些人昨天晚上都在哪里,有没有作案时间。
被拐来的妇女们问赵队谁是路玺,听说是路定邦,也就是人称「路爷」的儿子时,都情绪激动的大笑,口中还说着报应,活该这等话。
这里的镇医院不比桥头镇好多少,一个医院住着,女人们激动的声音又极其尖利,再加上赵队有意让路定邦知道,这个消息便自然而然的传进了路定邦的耳朵里。
听到自己儿子失踪了,路定邦哪还稳得住?
他想知道这个消息是不是真的,又怕这是警方故意诈他,可对儿子的那份爱又叫他没办法冷静下来,最终还是让人请了赵队过来。
“洪丹原名李招娣,60年的时候她与姐姐被继父苛待……她被洪家收养,改名洪丹。但她的姐姐,”赵队耸了耸肩,用一种天理循环报应不爽的神色给了路定邦一个眼色,“据说是落到了你手里。”
路定邦愣了下,不由追问,“她不是资本家的大小姐?”
“不少资本家都会挑一些容貌姣好的女孩从小养大,然后用来笼络下属和联姻。她,”说到这里赵队微微有些动怒的合上手里的本子,“她只是资本家的养女。”
路定邦想到路珈套出来的话,上上下下的打量了一回赵队,心中猜测赵队就是之前云团团口中说的「那个女人」。
不管那些是是非非,路定邦只关心他儿子路玺,“她会将我儿子带到哪去。”
赵队抿了抿唇,“我们会尽力寻找路玺的下落。”
“我,我儿子是不是已经出事了?”
赵队:“……”
你就不能盼你儿子点好?
路定邦招了,是不是全招了,这个还需要继续提审和甄别。不过这边一招,赵队就拿着路定邦给的名单和地址忙了起来。
必须尽快联系当地警方将被拐妇女儿童解救出来。
也正是因为赵队忙起来了,云团团他们离开的时候赵队才没过来送一程。
从尚市调了辆救护车,然后将席征抬上车再回到尚市。
火车站那边在看到是救护车送乘客过来,验了票后就直接将他们送进站台提前登车,将人小心的放在窄小的下铺上,医生又仔细检查了一回,护士又将一瓶消炎类的点滴给席征挂好,这才下车回县医院。
没有护工,照顾席征的事就由张亮和李伟负责。云团团住在席征下铺的上铺,一直等到火车都开了,她才回上铺去。
她之前在县医院食堂买了些馒头包子,又打了一罐头瓶子咸菜条子和在可大的锅里打的粥。
会被下毒的可能性不大,但味道也就那样了。
不过为了旅途不寂寞,云团团还借故拿了一兜水果出来。
软包车厢是有门的,每个软包车厢正好是四个卧位,而他们好巧不巧的正好是四个人。
一路上都关着车厢门,门口也没有什么闲杂人等路过,不过随行里有两个青年警员,一个怪力女生,他们还真不需要考虑安全上的问题。
云团团与两人闲聊了一会儿就在自己铺位睡下了。
虽然是白天,可抱着自己的旧枕巾云团团睡的还不错。
将席征的事悉数交给了张亮和李伟后,云团团这趟旅行就是吃了睡,睡了吃。
下午三点下的火车,也不用云团团操心什么便上了安排好的救护车。一路到了省医院,云团团见席征醒了,便小声问他要不要给他媳妇打个电话。
席征闻言眼睛一亮,话还没说云团团便知道他啥意思了。
自从那日席征醒过来后,席征清醒次数就多了起来。虽然时间都不长,却是慢慢转好的迹象。而且像是肺部的病,病人清醒和不清醒区别真的蛮大的。
席征能说话,嗓子也没什么事。路定邦他们在折磨席征的时候更喜欢听到席征痛苦的声音以及席征大吼大叫骂他们却又无能为力的样子。所以他们并没有动席征的嗓子或是舌头,牙齿什么的。
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了。
云团团看了一眼手表,说她来安排。
云团团先去了主任办公室借电话打到桥头镇派出所,找到当班的小马后又让他去接了陈英到派出所来。计算了一下时间,云团团回病房让张亮和李传伟推着病房去主任办公室,一边行动快,但距离远。一边距离近,但行动却不快。差不多半个小时的样子,云团团又从主任办公室拨了电话出去。
云团团拨完号便将听筒放到床上,席征便激动的听着听筒那边的动静,电话一接通席征就迫不及待的大喊:“喂,媳妇儿吗?”
“师傅,是我小马。”
小马囧的一批,原本想跟他师傅打声招呼的,见此也不敢说什么,直接将听筒递给了同样激动不已的陈英。
听筒不拢音,别说与席征呆在一处的云团团等人听到了席征那声「媳妇儿」了,就是陈英也听到了自家男人这声活力十足的呼唤。
虽然这一声过后席征的声音又小又气弱。可也正是因为这一声呼唤以及云团团等人的哈哈大笑声没让陈英想到席征生病上。
也许她家狗男人只是不好意思了。
因电话两边都是人,俩口子也没说什么太亲密的话,只是互相报了平安,又说了几句家常便挂了电话。
不过有了这么一通电话后,不管是怀孕的陈英还是养伤的席征那颗心都安稳下来了。
谢过主治医生,云团团几人又推着激动过后安心睡着的席征回病房。
到了病房,张亮和李伟就问云团团一会儿是回学校还是去哪儿,用不用他们安排。
“我想回家了。”云团团想了想,又看了一回席征,“回省城了,就算是回到咱们自己的地盘上了,席征这边我就可以完全撒手不管了。省城我熟着,不用你们安排我了。我等席征醒来问问他这事要怎么办,完事我就先回云家堡了。”
云团团说完又一副不好意思的对二人笑笑,“这次出来经历的太多,我是一刻都不想在外面呆了。”
之前还真没怎么想家,可到了省城了那股想要飞回家的冲动别提多迫切了。
又看了一眼时间,云团团心中多少有些遗憾的想到她再怎么归心似箭,也错过了今天去县城的大客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