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乐米说完后抿唇看向裴芝平，“……你说公司会怎么处理啊？”
正在背歌词的裴芝平一顿，她转过来道：“你知道的，咱们公司最喜欢杀鸡儆猴……”
“啊……”韩乐米这个猴明白意思了。
“司言语：对于公司而言，这个就是最优的处理结果啊，稳住粉丝的心比什么都强。”
“郁单：盲猜一波以高三学业重为借口，行程减少。”
“裴芝平：看把你们三个急的。”
“韩乐米：我可是随机娱乐事业粉，随机娱乐可不能有事，我还想四五十岁的时候在随机娱乐混上一个职位呢。”
“郁单：这件事意味着什么？意味着我们的机会来了！”
“韩乐米：对！”
“韩乐米：赶紧起床去练习，展示一下我们的事业心，趁机把姜制拉过来，成为咱们的主制。”
“司言语：……”
“裴芝平：……起了。”
只有粉丝觉得这件事尘埃落定了，路人们都是看乐子的，乐子看完了就走，对家和黑粉可不一样，就算澄清是无数遍的事它们也能拿出来说事，像是没澄清过一样。
同样早睡的Equals3三人也是起来后才知道这件事的，他们跟那一组关系好，直接过去问是怎么回事了。
“你信？”江望然看向他们俩。
这时候还早，但因为要提前熟悉乐器的手感调整状态，他们一早就出发去练习室了。
刚刚在车上的时候，那俩人打字打得都快冒火星子了，进到练习室后才跟江望然分享事情的起因和结果。
对于他们那一组的说辞，江望然显然是不信的，“要是真没什么，公司怎么可能发这样的声明，而且要是真没什么，姜制为什么要生气？”
那两个人：“……”
正在插线的江望然回头看了一眼两人，对他们直接道：“你们俩该不会天真的以为组合类型不撞就没有竞争压力了吧？”
他插好线，直起身子道：“我倒觉得这对咱们来说是好事。”
公司向外发展困难，内部的资源就那么些，按照公司一贯的处理，如果高夏屿真的没有错，那他后续相安无事，要是有错，资源一定会被转移给其他人。
江望然赌后者。
“……”
因为打电话而晚进来一步的经纪人推开门还没站稳，就对他们道：“后天咱们不回北京了，飞长沙录个节目，学校那边已经请好假了。”
江望然视线转移到桑墨和陈雾身上，那俩人也看过来跟他对视一眼。
“好的。”他们应道。
因为事情顺利被解决，看到随机娱乐仍旧很稳，姜流星早上起来时心情都不错。
“嗨！小鸟！”姜流星推开窗，冲外面喊了一句。
还躺在床上的柳月转过去看一眼，皱眉，“发什么疯呢？”
重新关上窗户的姜流星蹦跶回来，“赶快起，都十二点了，起来洗漱收拾整理一下就到出门时间了！”
吃瓜吃到凌晨四点的柳月把被子重新拉回来，直言道：“再躺半个小时。”
周可可已经起床了，她拿着牙刷站在卫生间门口，口齿不清道：“外卖我已经点好了……”
“OKOK！”姜流星冲向卫生间，“让我先上个厕所！”
这个时间点，音乐节园区已经可以入场了，停车场都跟着热闹起来，下车的全是打扮靓丽的年轻人。
入口处还有待机的摄影师，是活动主办方专门安排的跟拍人员，她们的工作就是给这些打扮漂亮的游客进行拍照，顺便做个街头小采访。
今天天气不错，抬头望去一片蓝天，下面的园区则是各色都有，尤其是门口那些等待入场的人，一个个穿得像是要去时装周。
出来玩，当然要打扮得好看些，这样才能留下好看的照片。
连从不打扮的姜流星这次都破天荒的穿了一身抹胸长裤。
就是下车的时候有些狼狈。
“快快快！防蚊喷雾！”
三个人拿着一瓶防蚊喷雾在身上各种补喷，连香水的味道都被它盖了过去。
柳月直言道：“我可以臭可以黑，但不能被蚊子咬！”
出门太匆忙，压根就没想到这一点，还是快下车的时候周可可拿了出来，她们才想起要喷防蚊喷雾。
柳月一个劲儿的打哈欠，“昨天晚上都没睡好，刚睡着，蚊子就在我耳边嗡嗡嗡。”
“你还只是嗡嗡嗡，看看我的胳膊，被咬了三个包。”姜流星把胳膊伸出来让她们俩看。
估计是早就想到有这一点，园区门口摆摊卖东西的摊子上还有卖防晒喷雾和驱蚊喷雾的。
很多人跟她们一样没想到这一点，这会儿正把那两个摊子围着买东西呢。
因为卡着中午这个时间点，正是入场的高峰期，门口的检票处都排起了长队。
她们三个人撑着伞站在队伍里，本以为要等好一会儿，结果不到十分钟就进场了。
卡着快开始的点进场的后果就是这样，不少人跟她们一样，一进来就开始狂奔，路上园区的布置一点儿也没心情看，只想着赶紧跑到舞台前。
按照出场顺序，第一个是Equals3他们组。
就算是新人，仅靠随机娱乐这个招牌，他们的舞台前都站满了人。
“还是来晚了。”姜流星叹口气道。
前面人山人海，只能看得到头，舞台上部分乐器已经摆了出来，看上去就只有蚂蚁大小，想要看清人就只能看大屏幕。
她扭头看向大屏幕，感叹一句，“幸好屏幕够大。”
考虑到后方的观众，用于转播舞台的屏幕是平常的三四倍大，连放在舞台中央的立麦纹路都能看清楚。
跟她们一样卡着点进来的人还不少，刚站稳，她们后面就挤满了人。
“你不拍吗？”柳月发现姜流星还没有把相机拿出来。
盯着舞台的姜流星摇摇头道：“第一场舞台，我只想跟着一起享受。”
拍一支舞台直拍实在是太困难了，要确保视角，还要确保自己的情绪不能激动，不然会影响画面效果和收音效果。
但姜流星觉得今天自己的情绪绝对不可能稳定，所以直接放弃了拍摄。
她恳切地看着舞台，时不时地抬起手腕看一下时间。
“快到了。”
原本在台上忙碌的工作人员们都下了舞台，距离舞台正式开始只剩下十分钟。
将近一年的等待，在此刻缩短为十分钟，姜流星此时的心跳比任何时刻都要快。
后台正在开嗓的三个人站在一起，调整着身后的收音器，带着耳返。
江望然喝了口水，没有咽下去，就这么润着口腔。
陈雾捂着心口长呼了一口气，然后把手伸出来，其他两人见了，跟着把手搭上去。
他道：“享受舞台。”
“撕碎舞台！”
上台前的打气仪式结束后，后台的工作人员们也跟着忙碌起来，其他乐手先上台，他们三个人等待通知。
因为乐手的上台，外面还喧闹了一阵。
听着那欢呼声，江望然都跟着热血沸腾起来。
因为激动而泛起的颤栗刺激着他，连一向的镇定自若的江望然都忍不住抖起手。
后台拿着对讲机的工作人员听完对话后转过来对他们三个人说：“可以上台了。”
听到这话，江望然第一个转身，三两步夸上台阶，来到舞台上。
他的出现正式点燃台下观众的热情。
毫不怯场的江望然在走向立麦的时候还冲台下的观众挥了挥手。
他的这个举动更是掀起一波尖叫。
“不行了，我要入坑了！”
“这还没开始呢，你理智点！”
“啊啊啊啊救命江望然实在是太致命了！”
“随机娱乐终于有我能Get到的帅哥了！啊！我要开始吃好的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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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9章
音乐节在下午两点正式开始， 远处的音乐已经开始响了，门口却还有陆陆续续进场的观众。
演出时间在下午的AIcho四人也抵达现场，刚一下车就听到了江望然的声音。
他们表演的是国外一个乐队组合的曲子， 熟悉的旋律响起， 刚下车的几人也跟着哼唱出声。
“你说他们是真弹吗？”韩乐米好奇的问了一句。
郁单轻笑， “咱们公司不允许对口型吧？”
“那弹也是真弹？”
“估计是。”
四个人被工作人员带领着，走了员工通道，到达艺人休息区。
现场的房车内已经有好几组艺人在待机了， 全部都是不就之后就要上台的。
因为艺人休息区在舞台后面，所以听感不太真切，她们只能模模糊糊的听到一些人声， 关上房车门后直接什么都听不见了。
仅是隔了一堵墙，氛围就有大不同， 舞台上的三个人抱着吉他和贝斯站在立麦前， 作为这首歌的主唱，江望然拿着麦克风往前跑着，一点也没有新人首舞台的怯懦感。
台下就像是沸腾的热水一样，观众们跟着一起蹦着。
在房车上化妆的四个人也在时时收看着转播屏幕。
“真羡慕，他们没有舞蹈。”韩乐米看着屏幕发出了由衷的感叹。
因为组合性质不同， 她们有大量的舞蹈动作需要背需要练习，练舞那段时间连减肥都不用了， 每天七八个小时的有氧就能让她们瘦好几斤。
裴芝平紧盯着屏幕，注意着导播的镜头转换，看到有异议的地方还会下车跟工作人员商讨。
“节目播出的时候舞台的镜头都是单独剪的吗？”
“不是， 就是根据现场导播来的， 但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 可以重新剪辑。”
“好， 麻烦老师了。”
“没事没事，不麻烦。”
等她重新上来，车上的三个人向她望去，裴芝平把PD的话重复了一遍。
郁单挠挠头道：“其实最主要的还是动作要顺，要齐，只要没人忘动作，没人抢拍就行。”
司言语看了一眼不停切全景的屏幕，不免担心道：“……咱们应该没有这么多全景吧？”
“咱们的就按照彩排的来，只要导播不出啥大问题，就没有什么，就怕发生事故，镜头来不及切换。”韩乐米说完还拿出iPad，把之前彩票的视频给她们看，“这是昨天余乐哥录的。”
一说看回放，四个人的头直接聚集在了一起。
跟这边认真工作和台上努力热场子的表演不同，Timetrain的房车里安静得有些出奇。
高夏屿因为晚上没怎么休息，为了保证演出状态，这会儿被正经纪人强制要求小憩一会儿。
做完妆发的其他几个人则是安静的忙自己的事情，叶幸这个悲催的重点高中学生还在补卷子。
裴鹿鸣因为无聊，就一直在用盖乐希聊天室跟粉丝聊天，另外两个则是跑出去看Equals3的舞台了。
叶幸的手机时不时的“嗡”一下，引得裴鹿鸣都看了过来。
他小声道：“……哥，正敏感着呢。”
叶幸无语地扭过头，“是我妈。”
他放下笔，略有些烦躁地拿起手机，看了一眼妈妈发的消息。
“妈妈：你马上就是高二下学期了，明年就高三了，你们公司打算咋安排，还给你安排那么多工作？”
“妈妈：当艺人妈妈是不反对什么，但你得把学业搞好不是？”
“妈妈：艺人又不是能吃一辈子的职业，你这唱唱跳跳的还能跳到六十岁不行？”
“妈妈：依我看，你还是得学个好一点的专业。”
因为马上进入重要时期，妈妈担心后面的工作太多，他学习受影响，最近的叮嘱就比较多。
“叶幸：我知道的，但是有些已经定好的行程是没法退掉的。”
叶幸以前的成绩总是名列前茅，甚至还拿过年纪第一，但随着进入公司，练习任务越来越重，没法天天去学校报道，成绩就不免有些下滑。
他妈妈最在意的就是这点，因为他最近的年级排名已经掉到三十多了，妈妈因为这事念叨他不少回。
他烦躁地抓了抓头发，然后给妈妈发信息，说自己在写卷子，这才重新放下手机。
“呼……我出去转会儿，你去不？”他扭头问躺在高夏屿旁边的裴鹿鸣，裴鹿鸣这会儿正忙着打字，只瞥过来一眼，“不去了，我在跟小茉莉们聊天……她们让我剧透今晚的妆发！我可不能上当！”
“那行，你小声点。”叶幸站起身，把手机揣兜里，轻手轻脚地下了房车。
门口都是忙碌的工作人员，叶幸按照声音的来源方向往出走去，没一会儿就跟自己的助理碰上了面。
“去前面吗？”助理问。
叶幸点点头，“姚烁他们也在前面吗？”
“对。”
“走吧。”
Equals3的舞台快结束了，远处的姜桔柚正跟小助理一起返回休息区，想着去跟其他组艺人见见面，结果就碰上了叶幸。
姜桔柚正打算点个头就走，结果就被叶幸叫住了。
“姜制，我能跟你聊聊吗？”叶幸也是犹豫了半天，大老远看见姜桔柚的时候就开始做思想斗争，见她都要走了才鼓起勇气出声叫住她。
姜桔柚停下来看回去，“现在吗？”
他点点头。
姜桔柚看了一眼前面休息区的露营棚下没什么人，就指了下那个方向，“去那儿吧。”
跟在姜制后面走的时候，叶幸还在想一会儿要怎么开口，因为每个成员的规划在他们出道前就已经定好了，叶幸担忧自己突然改变想法可能会给公司造成困扰。
他跟个犯错的小狗一样，头一直低着，坐下的时候也不敢离姜桔柚太近。
见两个助理要走，姜桔柚抬手把他们叫住，“没事儿，你们就坐这儿，今天外包人员比较多，人有些杂乱，多注意点。”
“好。”两个助理也坐到一旁听着。
叶幸本就在犹豫怎么开口，见人一多，他又不太敢了。
姜桔柚是负责组合规划的，连后续成员们怎么发展也得经过她的点头。
按照公司的规划，叶幸之后是要学演员走科班的路线，但他其实对当演员的兴趣不大。
“老师，就是有关之后职业规划的部分，我想跟您聊聊。”
姜桔柚看向他，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比起演员，我以后更想当导演……”叶幸说的时候，身子都忍不住绷紧。
导演属于幕后工作，一但进入作品准备阶段，那么后面时间就很难分出心神参加其他工作。
现在圈子里无论是什么身份，最后都要转成演员，叶幸也深知这是对他未来道路最好的一个规划。
可他并不喜欢。
跟叶幸预想中的反应不同，姜桔柚的表情并没有很糟糕，反而有些意外的神色。
她问了句，“怎么会有这种想法？”
“嗯……平时喜欢看一些电影，最近因为上表演课，也阅览了许多，但我发现我看电影的时候不会倾向于怎么表演，而是更喜欢去想画面背后的用意。”叶幸对电影电视剧的兴趣很早就有了，但他一直以为自己是对当演员有兴趣，知道最近才搞清楚自己的偏好。
姜桔柚听他说完安静了下来，虽与原来的规划不同，但还是更尊重艺人本人的想法。
但利害关系她需要说清楚，“……我们肯定是以你的想法为主，但还是希望你能够清楚，后续没有其他曝光量的话，粉丝可能会跑光。”
等到了他们上大学，正式开始学表演或者声乐后，他们的个人资源才会多起来，因为选择不同，方向也不同，但无论是选择做演员还是歌手，这些总归是台前的工作。
叶幸要是不愿意走这两条路的话，后续没有资源可以接，那么人气很快就会下滑。
“这些我都想清楚了。”叶幸见姜制不反对，不免松一口气，“我也想像姜制一样，用自己的实力说话。”
突如其来的马屁拍得姜桔柚跟她的小助理一愣，她轻笑出声，“行，那你既然决定好，公司就会支持。”
姜桔柚拿出手机看了一眼日期，“来年就是高二下学期了，得赶紧准备起来了，嗯……老师的话公司后面会帮你安排，你的文化课……”
“文化课没问题！”叶幸赶紧说。
“行，那就这样吧，还有什么其他事吗？”姜桔柚问了句，还看了眼时间。
叶幸摇摇头，率先起身，“没有了，谢谢老师。”
姜桔柚也跟着起身，还看到了从前面回来的姚烁池乔两人，收回视线后姜桔柚看向叶幸，“那就回去休息吧，刚好他们也回来了。”
叶幸跟着回过头看一眼，又转过来跟姜桔柚说：“那我先走了老师。”
姜桔柚点点头，看着他跑远，小助理走上前，叹了口气。
她都没开口，姜桔柚就知道她在担心什么。
但现在只能祈祷叶幸未来会是一个有灵气的导演。
不然这前半段的路算是废了。
姜桔柚回过头，扫了一眼房车的方向，问道：“AIcho的车是哪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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韩乐米：很好！我们的机会就要来了！

想到高夏屿在休息， 打开房车门后，上车的三个人都安静了下来。
结果上去后发现高夏屿已经醒了，裴鹿鸣也安静地坐在一旁。
“醒了？要不要吃点东西。”先上来的姚烁说了一句。
坐在那儿的高夏屿表情看上去不太好， 他摇摇头道：“离咱们出场还有几个小时， 我想跟你们聊点事情。”
他这话一出， 刚还打闹嬉笑的三个人也跟着正色了起来，再看向裴鹿鸣，他早就正襟危坐了。
车上也没有工作人员， 估计是刚刚就已经被支开了。氛围不太好，几人心里都咯噔一声。
他们三个找地方坐下，等待着高夏屿开口。
坐在那儿的高夏屿用手掌摩擦了一下裤子， 看得出内心很煎熬。刚刚那两个小时他也没怎么睡，只是一直带着耳机， 想让自己静下心来。
昨晚姜制说的话一直在他脑海中环绕， 无论高夏屿想怎么辩解，都不得不承认，姜制说的话是一针见血的。
外面正在狂欢，车内却安静得连呼吸声都能听见。
高夏屿开口道：“昨晚发生的事情，其实主要责任在我……”
“姜制把我留下来后， 直白的指出了我那些错误的地方。”
他深吸一口气道：“放任亲近的人对我的喜欢，不进行处理也不拒绝， 这是非常错误的做法。”
他说的这些话是他们四个人所不知道的，他们四个人知道的是就是公司发布的那些澄清，至于后面他们走了后姜制跟他说了些什么， 他们四个人是不知道的。
“真的很抱歉， 在上舞台前出现这种事情。”高夏屿从昨晚到现在一直都在道歉， 对粉丝是这样， 对队友也是这样。
在这件事发酵出来之前，高夏屿一直以来的教养都让他觉得喜欢一个人是没有错的，再加上他妈妈跟陈雅的妈妈是朋友关系，他们又是同学，戳破这层窗户纸可能会让以后的关系非常尴尬，因此一直以来就装作不知道。
而他错误的点就在于他的身份不一样了，他不再是一个普通的素人，而是有着万千粉丝憧憬的艺人。
这样的处理方式只会让粉丝跟着受伤。
后果他昨天晚上也看见了，大量的粉丝因他被攻击。
明明她们什么也没做，只是因为喜欢他就要受到这样的谩骂和嘲笑。
高夏屿愧疚了一整晚，也深刻认识到了自己的错误。
在公司长久以来的教导当中，他们这种身份的艺人沾上绯闻和恋爱都是令人非常头痛的事情。
高夏屿平时总是教育弟弟们要注意这方面的事情，却忘了自省。
昨晚离开姜制的房间时，他怎么都忘不了姜制脸上的失望。
确实该失望，高夏屿现在回看自己的所作所为，也对自己失望透顶。
公司对Timetrain的重视他们是能感受到的，姜制对他的提携他也是能感受到的，但出道这么短时间里就发生这样的事情，高夏屿觉得自己真的很失格。
“真的对不起……”
裴鹿鸣看夏屿哥这样，心理也不太好受，刚想出声安慰，房车的门就突然被打开，上来的是他们的经纪人。
五个人向门口看去，他们这模样还让经纪人愣了一下。
经纪人走上来问了一句，“你们在开会吗？”
高夏屿快速地抹了一下脸上的泪，然后起立道：“跟他们说点事情。”
“那正好，我也有话跟你们说，现在离你们上台时间还早，开个小会吧。”经纪人上来后他们五个人起身，给经纪人让出了一个位置。
裴鹿鸣见经纪人坐下了，他也想跟着坐，但经纪人却忽然开口，“没让你们坐啊。”
这话一出，五个人都站直了身子，手背到后面低下头。
“叶幸，你是突然怎么回事？”经纪人刚在外面收到了姜制助理发来的信息，说叶幸想学导演，让给他找一下老师。
被点名的叶幸抬起头，不明白这是什么意思。
“你要学导演是怎么一回事？”经纪人问他。
叶幸这才知道缘由，他解释了一下，说的内容跟刚刚对姜制说的差不多。
“你想一出是一出？之前问你想不想走演员这条路，你点头同意了，现在又说要学导演，怎么，你是觉得公司钱多，随便你烧？”
被训的叶幸有些不知所措，不明白姜制都同意了，为什么经纪人却这么说。
经纪人转头看向高夏屿，“你这个队长就是这么当的，连成员都管不了？”
高夏屿低着头说了一声，“对不起。”
“还有你那事儿，直接跨过我们捅到姜制面前，你丢不丢人？”
“脑子都放哪去了？说过多少遍，有任何情况都要跟我们说。”
“你那同学喜欢你，你能一点都没察觉到？”
他们五个人平时的大小事务都归经纪人来管，连日常生活都得让他操心着，因为是公司的顶梁柱，平时也很少训。
但感觉越是这样，他们五个人就越飘，连公司对他们的偏爱都觉得理所应当。
对于经纪人的训斥，高夏屿只能低头一遍又一遍的说：“对不起。”
手机嗡嗡的响起，经纪人从兜里摸出来看了一眼，眉间皱着，他起身道：“今天演出结束后到我房间来。”
见他要走，他们五个人也赶紧让道。
走时经纪人也不忘叮嘱，“今天都安分点，别到处乱跑。”
“明白。”他们赶紧应答。
经纪人走了，他们也没松口气，高夏屿眉间拧的更深了。
“坐吧，我还有一些话要说。”高夏屿刚坐下就看向叶幸，“你那是怎么回事，姜制突然就答应了？”
叶幸想要学导演这件事他之前也说过，也像几个成员们征求过建议，高夏屿是知道的，这件事情没有什么，奇怪的是姜制答应的速度。
因为面临着高考大学也要选专业，所以公司询问过他们的个人想法，针对他们之后要走的路开过几次会议，连裴鹿鸣这个刚升入高中的人都已经确定下来未来要走哪条路。
他们不是一提出公司就同意的，即使是姚烁这种专业对口，想要继续学习声乐的，公司内部也开过好几次会议。
但叶幸这个，就快的有点太奇怪了。
就好像……
“姜制该不会是放弃我们了吧？”姚烁忽然提出这么一个结论，虽然很离谱，但越想越有可能，要不然说不通。
事情起因在叶幸身上，这下他有些坐立难安。
裴鹿鸣察言观色，看了几个哥哥的表情后小声道，“……我们最近有做什么让姜制失望的事情吗？”
可无论怎么想，唯一一个让姜制失望的好像就只有高夏屿那件事。
但姜制不可能仅是因为这一件事就发生这么大的思想转变。
五个人都开始复盘，回想着近期在公司开的会以及发生在自己身上的事情。
高夏屿看了几人一眼，他大概明白是因为什么了。
“还记得我们当初练习生时期吗？”他突然说这么一句，把其他人的注意力拉了回来。
高夏屿道：“我们说好要以组合为第一顺位的……”
练习生时期，姜制不断强调组合的重要性，让他们知道要学会当绿叶，让他们明白，只有组合起来了，个人的发展才能好。
但出道后好像就不太一样了。
虽然很不想承认，但他们确实一时间迷失了自我，以前说要好以组合为第一顺位的话都被忘在了脑后，尤其是最近频繁开会讨论要报考哪个大学，选择什么专业，使他们更加在乎自己的未来发展。
“最近大家都太在乎自己的个人前途了，叶幸，你有没有想过你以后要是走导演这条路的话，之后组合相关的活动你要怎么进行呢？”高夏屿问他。
叶幸顿了一下，“……我肯定是以组合活动为主的，可能等到咱们的活动不那么频繁时，我才会真正的尝试拍摄自己的作品。”
高夏屿还有一件想说的事，昨晚姜制跟他说，能看出他们五个人之间亲疏有别，这也是一个要改正的地方。
他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没有说，想着以后自己多努力些，让大家之间的联系别那么松散。
他站起来，仰起头长舒一口气，然后对他们道：“真的，我们要打起精神来才行，以后这些事都不能再发生了。”
可发生过的就无法再改变了，高夏屿知道自己在姜制那里有了信任危机，那么他以后就只能一遍又一遍的自证，重新拾起姜制对他的信任。
他拍拍叶幸，也拍了拍其他人的肩，再次长呼一口气，“对不起，昨天都是我影响大家了。”
“我们也有错……”姚烁来了一句。
“没事儿，说开就行，谁不会犯错啊，重点是要认识到自己的错误。”一直安静的池乔也来了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