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零:美艳娇气包带千亿资产穿书—— by阿哆u
阿哆u  发于:2023年12月30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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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怀安:她为了我留下!
娇娇:一天五十万!!!我又可以了!

阮娇娇借着手电筒的光,踮着脚尖小心翼翼走在乡间的小道上。
之前路过村长家门口,院子里的灯已经黑了,紧闭房门的堂屋传来隐隐的说话声。
一路上,阮娇娇都没有再说一句话,幽怨又疲惫的她只想赶紧到地方好好休息休息。
季怀安从小寄人篱下,后来更是独自摸爬滚打长大,对人的情绪十分敏感。
他察觉到阮娇娇此时的不快,觉得她是奔波劳累了一天,非常心疼。
他很想加快步伐赶快到家做饭,可又不得不放慢脚步紧紧的跟在阮娇娇身后,生怕她出意外。
重新回到一片漆黑又破败的小院,季怀安大步向前,拎着行李箱迈进卧室。
由于刚才走得太急,他没锁房门,虚掩的房门轻轻一推就能打开。
放下行李箱,他熟练的摸黑点上蜡烛,然后又从床前的大桌柜里找到更多的蜡烛,在房间四周一一点上,以此能让光线明亮一些。
季怀安非常后悔,为什么自己要省那点钱,不给这里拉上一根电线,不然就不用委屈娇娇借着烛火看东西了。
听村里的人说烛光看东西对眼睛不好,也不知道明天找村长,还能不能拉上电线。
季怀安的速度非常快,当阮娇娇跨过高高的门槛,迈进房间时,屋里已经十分明亮了。
只不过这种明亮在她看来,依旧非常昏暗就是了。
季怀安从柜子里拿出一块草编的坐垫,放在竹制靠背椅上,有些忐忑的看向面无表情的阮娇娇:“娇……阮同志……你先坐,我去做饭。”
没有经过阮娇娇的允许,哪怕两人已经是未婚夫妻了,季怀安也只敢在心里喊她娇娇。
“叫我娇娇吧。阮同志听起来太生疏了。”
阮娇娇现在不是很想说话,有气无力的纠正了他的称呼后,在一旁的靠背椅上坐下。
靠背椅都是竹子做的,很硬。
即使垫上了草编的垫子,也没软到哪里去。
阮娇娇不想委屈自己,在仅有的条件里,她也想过的最舒服。
于是阮娇娇起身走到季怀安睡觉的木架床前,鼻尖轻嗅闻了闻味道。
没有异味,看着也挺干净,她毫不客气地把枕头和薄被团巴团巴放在床头,坐在床边就靠了上去。
那是自己睡了好几年的床,床上躺着自己一见倾心的对象,天天盖在身上的被子还被她压在身下……
季怀安好不容易降温的耳朵,“噌”一下又烧了起来。
他留恋的看了几眼似乎快要睡过去的阮娇娇,走过去轻声说:“娇、娇娇……我先去做饭,你有想吃的菜吗?”
男朋友的声音很好听,人也很帅,但现在的阮娇娇丝毫提不起兴致,又累又困又难受。
不想说话,不想睁眼,更不想动弹。
至于想吃什么……
她想吃的很多东西这里都没有,哎……
“有什么吃什么吧,都可以的。”阮娇娇回完后就眯上了眼。
见阮娇娇已经累的不想动弹了,季怀安从装衣服的柜子里找出一条崭新的绒毯小心翼翼盖在她身上。
虽说现在是夏季,但乡下晚上还是有些冷的,季怀安怕她冻着。
“那我看着办,娇娇你待在房间里不要出去……”
季怀安原本是想让她把门闩上,但看她现在的样子,于是说:“我要出去一趟,我先从外面把门锁上好不好?要是有人敲门你别害怕,我很快就会回来。”
桃花村虽说在村长的治理下,村民都还算不错,但季怀安还是担心有不长眼的二流子喝醉酒摸到他家里来。
见阮娇娇没有回应,他直起身从床头桌子的抽屉里拿了些零散的钱票,然后轻手轻脚退出了屋子。
季怀安虽然一直是自己生活,但他的手艺也只是吃不死人,只要不饿着肚子就行,不讲究那么多。
但给阮娇娇,他不可能就这么凑合。
把屋子锁上后,他迈开步伐,从屋后的小道跑到小溪边上。
乡下在三伏天想要保存新鲜的肉,不是放在井水里阴着,就是找个木盆藏在溪水里,季怀安也是这么做的。
他在小溪隐蔽处藏了一块前两天从公社买回来的肉,原本是想着双抢太累,给自己加餐,现在倒是正好。
抱起装有五花肉的木盆,他快速返回了小屋,经过卧室时他放慢脚步听了一耳朵。
确定阮娇娇没有起来找他,于是赶忙打开隔壁堂屋的门。
从堂屋房梁上取下腌过的酱油肉,带上一袋今年收的精米,季怀安小跑着出了院子,去往小院不远处的领居家。
桃花村的稻子还在收割,并没有交粮,他手上这袋子新米非常来之不易。
房间里躺着的阮娇娇并没有睁眼,也没有睡着,而是在逛商城。
因为要住宿,她得买些生活用品。
不提别的,至少这床上的四件套得备上新的!
反正她带了一个大箱子,待会把箱子打开东西拿出来,也不会显得突兀。
不得不再次感叹,这个年代的物价实在是低的离谱。
一套纯色的真丝四件套只要三百多块,便宜到让人无语。
不过这普通工人将近一年工资的四件套对于阮娇娇来说,不过是个过渡的一次性产品。
真丝床单和被套都不能磨,随便一勾就拉丝。
要是放在季怀安这张粗制的木架床上,一礼拜后肯定报废了。
毕竟勾了丝的床单,她不可能再带回去的。
买好了床单,又添了几条毛巾,想想其它的洗漱用品自己都有带,然后她就心安理得的逛起了新解锁的商品。
原先商城里的东西价格全是一万以内的,现在开放到了五万以内的商品,不过首页上“住”“行”“人”三个板块还是灰色的。
不知道是时间没到,还是她的资金不足。
新解锁的商品,大多都是古董和珠宝。
阮娇娇对古董不是很感兴趣,但那些色彩各异的珠宝可就晃花了她的眼。
一件件商品翻阅过去,阮娇娇的目光停留在一条黑珍珠钻石项链上不动了。
一看价格,三万八。
只犹豫了一秒,阮娇娇就买下了项链。
刚到手的钱,就这么捂了一会,立刻就被一条链表一条项链掏空了……

白色的丝绒盒里装着珍珠项链,大小几乎一致,光泽度非常好。
它是由22颗10mm黑珍珠和十几颗2克拉钻石组成的项链,呈水花四溅状,有些浮夸,日常戴不了,只能用来搭配礼服。
黑珍珠是凭借锚定效应,在七十年代价格突然被炒起来的一种新型珠宝。
珠宝商人把原本一文不值的黑珍珠跟非常昂贵的钻石宝石放在一起,当黑珍珠出现在人们眼前时,大家就自然而然把它的价格跟那些昂贵的宝石价格锚定在一起。
从此,一文不值的黑珍珠翻身就成了“珠中皇后”,价格一直居高不下。
阮娇娇还挺喜欢黑珍珠这种五彩斑斓的黑的美丽,尽管她知道,对比这个时代的物价,这条项链的价格明显是虚高了。
但,她不是收藏家,买珠宝不为了它涨价,也不怕它贬值,只是出于喜欢,所以也就无所谓了。
把盒子盖上,趁着季怀安还没回来,她得折腾一下自己的行李箱。
不然箱子还在原地没打开,床上多了两件明显塞不进提篮的东西,也不好解释。
季怀安双手空空从邻居家出来,又马不停蹄的奔向村里住户最多的地方。
他要去找木匠大叔,为了他手里那别人下了定金,最后又不要了的木制陪嫁。
“木头叔,你跟爱党哥帮我把木桶抬上来,我自己拉回去就行。”
老木匠终于把手里的东西卖掉了,乐得牙不见眼。
虽然还剩了几口柜子小季知青没要,但柜子那些是抢手货,不怕卖不出去。
听了季怀安的话,老木匠连忙招呼自己儿子把半人高的木制浴桶搬上推车。
等木桶和里面的东西在板车上固定好,老木匠一边抽着旱烟,一边笑着送季怀安出门,还特意嘱咐让他小心些,板车他不急着要,明天再来还就行。
拉着木头推车走在坎坷不平的泥路上,还要小心上面的木桶不被颠下来,其实是非常费力的。
但季怀安一想到这些东西是给阮娇娇用的,身上就仿佛使不完的力气。
她为了自己放弃沪市的好生活,留在贫瘠的桃花村,自己当然也要尽力去给她最舒服的生活!
当季怀安打开锁进门时,阮娇娇已经坐在竹椅上倒腾了箱子里大半的东西,洗漱用品还有护肤的瓶瓶罐罐全摆在了床边的桌子上。
起先还有些幽怨的阮娇娇,因为黑珍珠项链的治愈,现在心情又好了一点。
看见季怀安回来,她笑着转过头,“你回来啦~是不是可以吃饭啦!”
阮娇娇白嫩的小脸镀上了一层浅浅的烛光,朦胧又美好。
被她这么笑意盈盈的看着,季怀安既羞赧又感觉喉咙有些发痒。
他清咳一声,“嗯,应该快了,我让隔壁龚婶帮忙做饭,做好了她儿子会带过来。要不先吃点别的垫垫肚子吧?”
说到这,季怀安突然想起,他不喜欢吃零嘴,家里也根本没有能垫肚子的东西。
家里仅剩的,能现吃的,不过是堂屋橱柜里面的三合面馒头,又干又硬,还喇嗓子。
阮娇娇似乎看出了季怀安的懊恼,回过头继续整理箱子里的东西,毫不在意的说:“不要啦,我就想吃饭菜。我也带了不少吃的,全在篮子里呢。可我不想吃那些……”
没等季怀安说话,阮娇娇换了个话题,“今天我睡这间屋子嘛?”
“对,我现在就收拾。你住这间,我住堂屋另外那边那间。晚上要是有事,喊一声我就能听见。”
季怀安说着就开始找东西重新铺床。
阮娇娇行李也不翻了,饶有兴致的托腮看他忙活。
只见他把床上的铺盖一卷,带着大步跑了出去,没出一分钟,怀里又抱一大丛秸秆跑了回来。
季怀安把秸秆均匀的铺在木架床的板子上,边铺边跟阮娇娇解释:“这些是去年晒好的秸秆,我把它铺好再垫上一床被子,就不会硌人了。”
怕阮娇娇嫌弃秸秆脏,他又补充道:“我保证给你铺严实,不会让这些秸秆碰到你。”
阮娇娇没有什么洁癖,只要肉眼看不见脏就行,况且他都这么保证了,于是回道:“那你要铺多一点,我要很软的!”
“嗯!”季怀安重重应下,眼神变得越发严肃,仿佛铺床是什么很神圣的事情一样。
铺完秸秆,他从一口大箱子里抱出一床厚厚的棉被,包着被子的布洗得发白,但被子看上去却还挺蓬松。
铺好被子,季怀安又开始翻找起另一个大柜子,从最里面的角落里拖出一块叠好的米黄色纱布,看着像是蚊帐。
果不其然,其实就是蚊帐。
他跑去屋外抱回来四根细竹竿,用绳子绑在木架床四个角上,然后抖开蚊帐铺了上去。
正当他铺好,又像只小松鼠一样开始翻箱倒柜拿出一块像是床单的布料时,阮娇娇喊住了他:“等等,床单被套我有带,用我的吧。”
瞥见他带着薄茧,有些粗糙的手掌,阮娇娇看了眼角落里放着的热水瓶,“有热水吗?先用热水泡个手。”
“好。”
阮娇娇说完,季怀安就乖乖的把床单放了回去,找到一个木盆倒水泡手。
他不会问为什么,也不会想阮娇娇是不是嫌弃他手脏,只是乖乖听话,她怎么说,他就怎么做。
季怀安孑然一生,在相依为命的爷爷离开之后,他就没有了家。
爷爷病糊涂的那段时间,时常拉着他的手反反复复讲着过去的故事,讲他跟阮爷爷的友情,讲阮爷爷有多优秀。
清醒过来后又会感慨要是阮爷爷在这就好了,他会把自己送去阮爷爷家,那里还有跟他年纪相仿的妹妹。
直到临终前,爷爷紧紧握住他的手,告诉了他这段婚约,让他一定不要放弃,努力生活下去。
阮爷爷回来了,他就又有家了……
“这水也不烫啊,差不多了,伸出来擦手吧。”

季怀安颤了颤睫毛回过神,连阮娇娇什么时候走到他身边都没有发现。
感觉到阮娇娇白嫩的指尖在自己手背上轻轻戳了戳,季怀安一个激灵,下意识就听她话伸出了双手。
即便是下意识的条件反射,他也克制着动作没有太大,让盆里的水花溅到阮娇娇身上。
阮娇娇双手托着一块米白色的毛巾,像这样的毛巾她一共买了五块,用来擦脸擦手擦脚,还有两块备用。
这是淘购里价格最高的毛巾,一块毛巾要八块钱,比起她在百口大楼看见的那些花里胡哨的印花毛巾,这种要更为厚实,也更加柔软亲肤。
哪怕是和平饭店总统套房里的毛巾,也没有这种摸着舒服。
季怀安看见阮娇娇要用这样的毛巾给自己擦手,下意识往回缩了缩,被阮娇娇用毛巾一把包住,仔仔细细给他擦干手上多余的水分。
实话实说,季怀安的手很好看。
手指修长,手掌宽大,掌背上跳动着脉络分明的青筋,骨节分明又不失力量感。
但美中不足,因为常年下地,他的手掌有一层厚厚的茧,食指指关节处凸起,看起来有些扭曲。
阮娇娇把他双手翻过来,手掌朝上,隔着毛巾用指尖点了点他的掌心,是很硬很厚的老茧。
季怀安颤了颤,手指微微蜷缩一瞬,很快又伸直。
阮娇娇把毛巾随意放在桌子旁,从桌子上摆着的瓶瓶罐罐里找出一罐用来做手膜的护手霜。
打开后从里面挖了一块,覆在季怀安的手心里。
季怀安在阮娇娇找护手霜的时候,依旧老老实实摊开双手举着,像一头乖巧的大狼狗,等待主人下达新命令前,就这么一动不动。
这一次,不再是隔着毛巾,而是肌肤相贴。
纤细莹白的手指像是在麦色的宽大手掌上跳舞一般,蘸取手掌中的护手霜,轻点在大手的各个角落,点完了手指点手背。
她并没有用力,只轻轻一触就分开。
没一会,季怀安的双手上就布满了乳白色的护手霜,只要随便搓一搓就能抹匀。
虽然没有谈过恋爱,但阮娇娇好像天生就知道要怎么撩拨男人的情绪。
季怀安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的跳动的指尖,微微的痒意从手上一直蔓延进心里,哪怕阮娇娇已经停下了动作,那股痒意还是没有退去,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
“好啦,你自己揉一揉把它抹开吧。”
阮娇娇像是做完恶作剧的小孩,撩拨完就跟个没事人一样坐回了椅子,还不忘提醒一句,“床单被套在行李上面呢。”
季怀安按下心里那股痒意,笨拙地双手互相摩擦着,抹匀了手上的护手霜。
听见阮娇娇的话,他终于回了神,凸起的喉结上下滚动着,从干涩的喉咙里憋出一句:“好、好的。”
阮娇娇靠在椅背上,就这么看着季怀安干活。
瞥见他那双擦了护手霜后,看起来不再那么粗糙的双手,阮娇娇的嘴角抿成了直线。
丝绸制品都很娇贵,手太粗糙,四件套就会被刮花。
阮娇娇原本只是不想自己还没睡上去,四件套就变成了瑕疵品,还以为季怀安只是手干,带着薄茧。
可并不是薄茧,看见季怀安那双布满老茧的掌心,阮娇娇说不出那一瞬是什么感觉。
13岁就下乡学着干活养活自己……
季怀安也看出了这些床上用品的珍贵,加快动作的同时,也不忘放轻自己的力道。
阮娇娇托着腮,又看着季怀安像只小松鼠一样找东西,一会儿从柜子里找到一个枕头,一会儿从屋外抱进来一床新被子,在这期间他还抽了个时间把屋子里的蜡烛又重新换上新的。
枕头和被子里都是去年的棉花,季怀安从来不觉得自己会考不上大学,为此他早早准备好了材料,让村里的婶子帮他加工,好以后带去学校用。
季怀安无师自通的给枕头和被子套着枕套和被套,因为自己这番提前准备,不用委屈娇娇盖旧被子,现在心情自然非常好。
“娇娇……床铺好了……”
季怀安直起身低头看向阮娇娇,双手有些不安的握拳垂在两侧,像是在等待长官视察的士兵。
他的声音唤醒了有些出神的阮娇娇。
米黄的蚊帐,破旧的木架床,搭配上铺的整整齐齐,一丝褶皱都无的银灰色缎面床上用品,竟然还能离奇的从中品出一丝乡野度假村的味道。
“辛苦你啦,怀安你真厉害,这么快就铺好了床,这些我都不会。”
阮娇娇的夸奖和那声亲密的称呼让季怀安红了脸,他羞涩勾起唇保证,“以后我都给你铺,你有什么要做的,我都可以做!”
阮娇娇又是一通不要钱的彩虹屁,夸得季怀安脸越来越红,走到门边的洗脸架取下自己洗脸的毛巾,哼哧哼哧开始擦桌子,顺便还把阮娇娇放在桌上的瓶瓶罐罐和洗漱包全部摆得整整齐齐。
如果他身后有条尾巴,现在肯定摇成螺旋桨了。
“怀安哥?我给你送饭菜来了!”
院子里传来了声音,传到安静的屋子里就显得格外响亮。
季怀安放下毛巾,打开门快步走了出去,然后拎回一个竹编的三层大食盒。
“娇娇,你想在屋子里吃,还是去隔壁堂屋吃?”
阮娇娇环顾了眼不大的屋子,除了床头摆放的长桌,屋里根本没别的桌子了。
要是自己说在屋子里吃饭,这个憨憨肯定要跑出去搬桌椅。
“去堂屋吃吧。”
阮娇娇站起来率先迈出了房门,刚迈出一步,想了想又收了回来。
不对……
要是去隔壁吃,他又得忙着点蜡烛。
实在是太饿的阮娇娇不想等,“还是在这里吃吧,就摆在那张桌子上。我好饿啊,现在就想吃饭。”
季怀安听了她这话,脸上漫起了愧疚,赶忙把食盒放在桌子上,双臂一使劲,把桌子拖远了一些,让阮娇娇可以坐在床边吃饭。
摆好饭菜,匆忙跑出去拿了筷子,季怀安就想伺候阮娇娇吃饭。
确实是伺候……
因为他就这么傻乎乎的站着,压根没有去搬椅子坐下一起吃饭的意思。
阮娇娇不喜欢被人看着吃饭,还是一米九多的大高个,站在身侧把本就不明亮的烛光还遮了一半。
她皱起眉,“别光站着啊,赶紧一起吃呀!”
阮娇娇声音娇软,哪怕是提高了语调,也依旧软,在季怀安听来就像是在撒娇一样。
“好。”

第54章 打死她都不可能!
不知道是阮娇娇太饿了,还是做菜的人手艺太好,这顿饭着实让人惊艳。
明明只是非常普通的家常菜,却让平常吃饭只吃七分饱的阮娇娇硬是吃撑了。
蒜泥红苋菜、酸辣藕片、辣椒炒肉、酒蒸酱油肉,再加上一道豌豆汤。
这里面任何一道菜,放在过去都是阮娇娇在外面不会点的,但没想到会这么好吃。
红苋菜清爽,藕片开胃,炒肉下饭,酱油肉鲜香,最后喝一碗嫩到一抿就化的豌豆汤,整个人都舒坦了。
确实是做菜的人手艺太好!
阮娇娇放下筷子,看着自己碗里剩下大半的米饭,确定了。
如果只是太饿,她现在已经吃饱,再去回味刚才的味道就能挑出不少毛病。
可是没有……
确实是好吃,不谈菜品,光米饭的香味就很浓,颗颗饱满还泛着油光,甚至让吃饱的她感觉自己还能再塞点。
小小的桃花村还真是卧虎藏龙,出了男女主,除了她男朋友这个大帅逼,居然还有一个隐藏的厨艺高手,不得了。
季怀安一直注意着阮娇娇,她哪道菜多夹几筷子都会暗自留心。
可吃饭才一会儿的功夫,她就饱了。
村里八岁小孩吃的都比她多。
瞥见她带着淡淡的疑惑盯着碗里的饭出神,季怀安解释道:“是隔壁的龚婶做的,刚才来送饭的是她儿子。龚婶厨艺好,听说祖上好像是御厨,村里人家请客办席,都会请她过去烧菜。”
虽说是隔壁,其实还隔了一道林子,只不过这里偏僻,他们是唯二的两户人家。
阮娇娇点点头,暗自把这个龚婶记住了。
找时间她想去看看这人怎么样,要是可以,她家其实还缺个厨师来着,这不就是现成的吗。
阮娇娇胃口实在太小了,季怀安不免有些担忧。
“不再吃点吗?”
“不了,吃不下了。”阮娇娇说完后起身拿来自己的提篮,把喝剩的青桔汁,没有动过的苹果、桃子还有巧克力拿了出来。
当然,还有下午买多了的蛋糕也一并拿了出来。
原本她想把蛋糕也留给章秘书的,可转念一想,气温太高,里面奶油怕是化了,就没好意思拿给人家。
摆好了东西,她又蹲到敞开的行李箱边上,借着行李箱的掩护,快速从淘购里买了一把小巧的水果刀和一套复古的小银叉。
没错!她准备切点水果吃吃。
季怀安一开始还拿不准她要做什么,直到看见阮娇娇手里捧着一个红彤彤的大苹果,另一只手握着一把小刀,比划着该怎么下手时,他的心一下子提了起来。
“我来……”他放下筷子,小心翼翼夺过阮娇娇手里的刀,“我来就好。要削皮还是切块?”
“都要!桃子也要切。”
“好。”
季怀安去堂屋拿了一个碗,在水缸边清洗了一下后,就按照阮娇娇的要求切了起来。
他的手很稳,刀法也离奇的好,没几分钟就把苹果和脆桃切成了丁。
阮娇娇非常捧场的夸了几句,然后抱着碗,一下一下插着水果吃。
季怀安嘴角扬起,羞赧的擦擦手,又重新开始吃饭。
他的胃口真是让阮娇娇叹为观止。
长得这么高,不是没道理的。
四菜一汤一盆饭,除了阮娇娇碗里剩的那些,几乎全进了他的肚子。
“我这里还有一半白饭没动过,你介意吗?”阮娇娇瞥了眼自己碗里还剩大半的米饭,试探的问道。
这个年代粮食是很精贵的东西,如果浪费,他会很心疼吧。
可如果自己不开口,他怕是忍痛倒掉,也不会去吃。
听见阮娇娇的话,季怀安整个人一怔,迟疑地抬起头。
“……好。”
发现阮娇娇没有笑话他的意思,于是接过她面前的饭碗,小口小口吃了起来。
阮娇娇习惯一口菜一口饭,米饭都是小口小口夹起来的,菜也不会沾到饭碗里,所以哪怕是剩饭,看上去也很干净,像是刚盛出来的一样。
季怀安这次吃的很慢,跟刚才完全不是一个速度,甚至连盘里剩下的一点菜都不夹了,就这么吃着白饭,耳根越吃越红。
今天真是折腾了太久,晚饭吃完已经是八点多了。
阮娇娇靠在床头,听着外面季怀安哗哗的洗碗声,表情突然一僵。
除了早上,她今天一整天都没上厕所……
还有待会儿,要怎么洗澡?
这里有洗澡的地方吗?
阮娇娇带着疑问走出房间,借着月色来到蹲在院子里洗碗的季怀安身边。
“洗手间在哪里?”
这句话让月色下洗碗的男人动作瞬间停了下来。
他站起来用躺椅上的毛巾擦了擦手,清咳一声,“我、我去拿。”
我去拿???
洗手间你去拿?
这是什么迷惑发言。
阮娇娇心里有了不好的预感,僵硬着转过头去看他离开的方向。
果然……
只见季怀安从堂屋出来,手里还提着个桶状物。
他走到堂屋门口,阮娇娇沉默的低下头去看,借着烛光,它却是就是个桶!
一个木桶,上面盖着一个盖子。
这……不能吧?!
季怀安也有些尴尬,手指揪了揪自己的衣摆,“这里只有旱厕,还、还是别去了。就用这个,我、我会清理……”
他越说声音越小,到最后都快失了音。
用这个?
你清理?!
不可能!
打死她都不可能!
阮娇娇仿佛被雷击中,头皮发麻,头发都快炸了,她青着脸强硬的说:“就去旱厕,旱厕挺好!”
“……好。”
阮娇娇想要做什么,季怀安不会拒绝就是了。
他拿上手电筒,带着阮娇娇走上了屋后的小道。
桃花村家家户户的旱厕都差不多,哪怕是青砖大瓦房的村长家,也是一样。
三面泥墙包围,一个低矮的屋顶,半扇挡风的木门,这就是乡下的旱厕了。
旱厕里面是一根根木头当地板,底下是粪坑,地板两边留出稍微宽一点的距离,人就蹲在木头那口子上……
阮娇娇扶着季怀安强壮有力的胳膊,小心翼翼走在小道上,远远就看见了这个仿佛随时都要倒塌的“洗手间”。
哪怕隔了十几米的距离,阮娇娇都能闻到那股救命的味道。
跟这真正的粪坑相比,下午那用来泡竹子的土坑,味道都能称得上一句清新!
为了让阮娇娇看清,季怀安还特意用手电照了过去。
又破又旧又脏又臭不说,边上还满是正在开派对的苍蝇跟蚊子,跟黑色的旋风一样。
阮娇娇脸都黑了,鸡皮疙瘩掉一地。
她屏住呼吸,用力握紧了季怀安的胳膊,往后退了两步,“你说的,你、你要清理干净!”
“嗯,我清理干净。”

为了这一天五十万,她真的牺牲了太多!
“不许跟过来!不许离得近!”阮娇娇跑到门边,警告了身后的季怀安两句,就准备自己拎桶进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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