电梯门打开,五条悟先走入电梯,他瞥见夏油杰的脸色,“找到解咒方法了?”
按下一楼的电梯按钮,夏油杰说:“嗯,目前是找到了的。”
“啧……那家伙还真是命大,所以你打算怎么做?再下手会被发现的吧?”他可不想被你用恐惧的眼神注视。
“还剩下一部分的内容没有破译。”夏油杰揉了揉太阳穴,“这件事情就只能再放一放了。”
五条悟没说话,电梯下降,却没有如期抵达一楼而是在中途停下,两位少年都本能地察觉到了危险,或者说是风雨来临前的微妙征兆。
夏油杰的手指稍微动了下,就在这时,电梯门缓缓打开,一柄长刀迎面向他攻来,直击面门,他侧身躲过,身旁的五条悟已经抬手拽起其中一名杀手的后颈,脑袋朝着电梯内壁狠狠一砸,发出沉闷声响。
“噢差点忘了——”白发少年的语调还很轻松,他抬头看向电梯内的监控器,轻轻一弹指,角落里的监控器瞬间门报废。
监控器炸裂开的碎片飞溅,夏油杰躲开碎片,“别弄出太大的动静。”
“啊?我可是已经尽力收敛了啊。”说着,他的唇角上扬,露出个张扬狂气的笑容,手上的动作却不停,体术动作干净利落,甚至可以说是视
觉享受,他随意地抽过敌人手中的刀剑,手起刀落。
“悟!”
“知道啦,我用的可是刀背啊,唔……可是比剑心还要温柔哦。”话音还没有完全消散,被他用刀背打昏的杀手就已经堆满大半个电梯。
只剩下最后一个杀手双手颤抖地站在电梯口,五条悟就要伸出手解决,但是被夏油杰拦住,“还是先听听到底是谁派他过来的吧。”
五条悟把刀剑一丢,“好吧,那你最好说实话哦,毕竟我可是很没耐心的。”
解决完后续事宜时间门已经来到半夜,五条悟一听说你是睡在他房间门的,立马就不淡定了,气得都要跳起来,“你居然偷跑!?”
“明明就是你太不会讨人欢心了而已。”夏油杰没有半点被发现以后的心虚,反而还能反问回去,“你知道吗?她今天晚上还问过我你家里的事情。”
“我家里?那有什么好问的。”不对,这样转念一想,至少说明你是关心他的,这才让五条悟的表情好转一些,他问,“那她都说了些什么啊?”
夏油杰笑眯眯地,“她问我,你们家家族里是不是有精神病遗传史啊。”
“哈——!?你这家伙!”这不就是在开他的玩笑吗!?
来到房间门门口,五条悟双手环胸,挡在夏油杰的房门口,后者挑眉,“几个意思?”
“没什么意思。”见他丝毫没有要让路的打算,夏油杰哭笑不得,“你觉得我会做那种事情?算了……”
最后就变成他们两人挤一个房间门。
期间门五条悟忽然出声,“那她小时候是什么样的?”
夏油杰的回忆顺着五条悟的话语回到过去,脑海中也浮现出年幼的你,“很爱笑,人缘很好,班上的同学就没有不喜欢她的,但她也不会把被人的喜欢当做理所当然,所有从别人身上得到的善意她都会好好地记下,她……”是个很温柔的人,温柔到有些没有实质感,就好像不属于这个世界一样。
“但她不喜欢吃西蓝花,每次看到西蓝花就会苦着张脸,也很贪凉,一到夏天冰淇淋就没断过。”说着说着,少年似乎也沉浸在那段没有烦恼的美好回忆里,不由自主地露出真心实意的笑容。
是么。”
“但是胆子也很小,看过一次鬼片就会大半个月都睡不好。”关于你的事情,夏油杰都记得很清楚,甚至一些细枝末节的东西也都记在心里,他早就已经习惯在记忆宫殿里为你划出一块专属领域。
说完,夏油杰又问:“所以,你是在嫉妒吗?”
五条悟没有犹豫,都懒得遮遮掩掩,就那么明晃晃地承认,“是啊,嫉妒得要命,明明是我比你先遇到她的吧?”真是不公平。
更让他烦躁的还是因为无法确认自己的情感究竟是发自内心,还是源自其他的影响,他是万万不可能承认后者的,那就是在变相承认他轻而易举地被另外一个自己同化了吗?
“所以呢?感情里的事情可不是一定要分出个先来后到的。”也不知道夏油杰是怀着怎样的心情说出这种话的。
从深度睡眠中醒来是件艰难的事情,你揉揉脑袋,等完全清醒过来时你才发觉这房间门和你的不太一样,桌旁的椅背上还挂着夏油杰的黑色外套,你缓慢地眨了眨眼睛,这里是夏油杰的房间门?
不对,你昨天应该是过来研究文献,然后研究到一半太困了没撑住,结果就霸占了人家的房间门。
更加愧疚了,他该不会是和五条悟挤一个房间门的吧?
你听到开门声,循着动静看去,来人不是夏油杰,而是五条悟,“唷,醒了啊?”
“杰呢?”
“站在你面前的是我,为什么开口就问杰啊。”五条悟趁着夏油杰给你买早餐的功夫偷溜过来看你,谁知道你见面第一句话就是问杰,让这位大少爷何其生气,末了,他才不情不愿地说:“去买早餐了。”
“这样啊,不过,你的脸颊上是怎么回事?”你的观察很仔细,发现五条悟下颌角那里赫然出现一道小伤口,而他的皮肤本来就很白,这样一来就更加明显了,“那里,好像被划伤了?”
稍微想想也知道就是昨天解决杀手的时候留下的,他光顾着不让鲜血溅到自己身上,却还是被偷袭得留下一道小口子,那名杀手的咒具能在几秒内扰乱无下限术式,但即便是这样也构不成威胁。
你瞧见五条悟沉默几秒,旋即露出个可怜兮兮的表情,“不小心弄伤的,果然真的很
痛啊——阿蝉帮我包扎一下伤口吧!”
说着,他就扒拉到床边,脑袋靠在床头,又露出那副熟悉的让人动容的表情,“真的严重吗?”你都不太相信,觉得这个伤口看起来应该也没有那么严重吧?
“这种伤口确实要赶紧包扎,不然等下就会自己愈合了。”提着早餐进来的夏油杰无情戳穿五条悟的卖惨行为,而后又对你说,“买的都是合你胃口的,先去洗漱吧,我还有话要对悟说。”
你趿拉着拖鞋回到自己的房间门,夏油杰才隐去笑容,“禅院家那边正在准备解咒材料,不过一时半会不会集齐的。”
“你这么肯定?”
夏油杰点点头,“禅院家有我的眼线,而且还有那么多人也想要他死。”听到这句话五条悟才意识到面前的少年心思早已脱离同龄人的范畴,他所做的一切都透露出某种运筹帷幄的意味。
五条悟最是厌烦大家族之间门弯弯绕绕尔虞我诈那一套,他也很清楚夏油杰同样不喜欢,足以驱使他主动接触这种肮脏一面的存在,他所能想到的就只有一个理由。厌恶权力斗争的少年,因为希望将少女从名为禅院家的牢笼中解救出,便只身向黑暗走去。
“她知道这些吗?”五条悟问,他透过夏油杰温和假面嗅到与之相似的同样炽烈的情感。
“她没必要知道这些,这种东西……”你永远都不需要知道,你只要能够露出重获自由的笑容就好,这一想法已经隐隐成为夏油杰的执念,未来哪怕死去了,也会变成他的遗愿的吧?
“但你好像从来都没有问过她是怎么想的。”五条悟一针见血地指出夏油杰看似付出一切背后的漏洞,这就好像是在自我感动,夏油杰没有直接回答,而是反问,“或者说,悟也希望看着她留在禅院家吗?”
“那怎么可能。”
两位少年都明白对方在想些什么。
洗漱完的你踩着拖鞋折返回夏油杰的房间门,早餐还是温热的,你一边吃早餐一边联系当地博物馆的人员,看看能不能把后半部分的内容翻译出来,因为急着吃早餐,你连头发都没扎起,五条悟像是突发奇想,绕着你的头发玩,“我给阿蝉编头发吧。”
你很惊讶,“你还会编头发啊?该不会是在骗人吧?”
说干就干,五条悟翻找出酒店准备的梳子,“这种东西又不难,而且……”
“而且什么?”
“没什么。”
而且他还梦到过“自己”给你编头发呢,尽管他知道那不是他,但那又怎样,他只不过是稍微借用一点同位体自己的记忆而已。!
第67章
不得不说,五条悟编头发的水平真的超出你的想象,原先你还以为他又要搞什么恶作剧,现在你看着镜子里的自己,对着镜子左看看右看看,惊喜地说:“你原来真的会编头发啊?”
“不然呢?难不成我还要骗你啊?”
他很满意地绕着你转了一圈,给你一种猫咪绕着你打转的错觉,五条悟在某些时候真的神似猫咪,你没忘在夏油杰面前转了一圈,“怎么样,很好看吧?”夏油杰点点头。
吃完早餐,你还打算去博物馆一趟,现在解咒的方法基本上是能够确定了的,你的心情也一直很轻松,听到其余两人要陪着你一起去,你第一反应是拒绝。
“干嘛?难道是怕我们妨碍你吗?”被你一口拒绝的五条悟表情难看,一看就是误解你的意思,你耐心地解释,“可你们不是出来旅游的吗?没必要老是围着我转吧?”
直到现在还被蒙在鼓里的你始终认为无论是夏油杰也好五条悟也好,都真的只是出国旅游的,这未免也太没有戒心了吧?
“你们不需要给朋友买点伴手礼什么的吗?比如明信片之类的,或者是小纪念品。”这些不都是旅游的基本操作吗?这样一比,反而你才更像是来旅游的。
五条悟不以为意,“啊……伴手礼吗?让我想想呢,这种东西在我这里就是完——全不存在呢。”
好吧,按照他的性格也的确会这样,你知道至少夏油杰不会这样,“那这样吧,我先去博物馆,然后再陪你们一起看看有什么适合做伴手礼的纪念品。”
显然五条悟不是这么想的,最后又变成三人一同前往博物馆,你都有些头疼,感觉像是带着两只宠物,一只是格外粘人的猫咪,而另外一只则是狡猾的狐狸。
普拉多博物馆里人不算多,因为你已经提前打电话联系过,所以才到博物馆就有人来接待,你简单说明来意后便把那份节选的书页交给专门的工作人员。行走在博物馆间,许多著名画作向游人们展出,不仅包括西班牙的画作,还囊括意大利的画作,其中二楼被分为不同的小厅分别展出不同绘画作品。
你想起自己以前在美术书上看到的委拉斯开兹的画作《宫娥》,记忆与现实产生重叠,你兴奋地指着那幅画对着五
条悟和夏油杰介绍,“我知道这幅画,其实这里还有个小细节,你们看,镜子里还藏着两个人,正是当时的国王和王后。”
像是被提起了兴趣,你又在二楼转悠一圈,遇到自己认识的画作也会和他们讲解一番,搞到最后你喉咙都有些沙哑了,走出博物馆的时候夏油杰抽空给你买了瓶水。
马德里的天气很好,难怪会成为旅游圣地,上午时分阳光灿烂,你被阳光刺得下意识眯起眼睛,一旁的五条悟见了,索性把墨镜摘下,给你戴上,在他脸上有些略小的墨镜被你戴着尺寸则是刚刚好的。
“这样你的眼睛不会难受吗?”你试图把墨镜摘下,但是被他阻止,他的手指搭住墨镜腿,“不会难受,反正只是一小会而已。”
于是等夏油杰买水回来,就瞧见你的鼻梁上架着五条悟的墨镜,见他来了便有些不好意思地拉下墨镜冲他眨眨眼,“是悟把他的墨镜借给我了。”
“我知道。”那只可能是五条悟自愿把墨镜给你的,因为几乎没有人能够强迫五条悟做他不想做的事情。
把墨镜往上推了推,你的眼睛终于好受了些,又喝了几口水,从博物馆回酒店的路上你们没有选择搭乘公交,而是选择步行,期间还路过一个教堂,规模不大,只是个小教堂。
你好奇地往里头投去一个目光,才发现里头正在举行婚礼,而新娘头顶白纱带着捧花缓步走向教堂,婚纱的裙摆在红毯上掠过,你说:“这是在结婚吧?”
“唔……是啊,那么好奇的话就进去看看吧?”五条悟也往里头眺望一眼,里面是个小型的婚礼现场。
“但我们不是客人啊?”
还没等你的话音落下,五条悟和夏油杰相视一笑,像是达成某种共识,五条悟先行抓住你的右手带着你往教堂跑去。
少年跑起来的时候白衬衣被风吹得衣角飞扬,同样吹开他额前的碎发,整张脸上都带着少年人才有恣意与张扬,他蓦地回过头,“就去看看嘛,反正我们肯定不会被发现的!”
夏油杰也牵住你的手,面上的表情和五条悟如出一辙,“是啊,阿蝉可要相信我们,毕竟——”
少年们异口同声,声音重叠着在你耳边响起,“我们是最强的啊!”
被这种气氛感
染,你也忍不住笑出来,“搞什么啊,你们真的很中二诶!”
五条悟和夏油杰带着你偷偷溜入教堂,坐在一个隐蔽的角落里,此时神父正在宣读誓词,但因为用的是西语,你也听不太懂,偏偏五条悟还在这个时候凑到你的耳边问:“具体在说些什么啊?”
他有意压低声音,几乎是用气音说话因此他呼出的温热气息也喷洒在你的耳廓,你唯恐你们被发现,声音比他还要再低一个度。
“就是差不多的誓词啦,‘无论疾病还是健康,无论贫穷还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爱她,照顾她,尊重她,接纳她,永远对她忠贞不渝直至生命尽头’。”你说话的时候神父已经把誓词说完,正在询问新郎,于是你也跟着翻译,“你是否愿意?”
“我愿意。”五条悟回答道。
“你愿意什么啊?”他这么冷不丁地冒出这么句话来,你都愣住了。
“你刚才说的话,我都愿意遵守。”他又重复地说了一遍。
你愣了几秒,才反应过来五条悟是在回答什么,便解释道:“我刚才只是在翻译你知道的吧?”
“我知道啊,我也知道我在说什么呀。”
“你……”你的表情一言难尽,“小小年纪怎么就想着结婚了啊?”
身旁的夏油杰被你和五条悟的对话吸引,用眼神询问你发生了什么,你就说:“没什么,只是发现悟怎么这么早就开始想着结婚了。”
“噢?是吗?”听到你这么说,夏油杰的目光移动到五条悟身上,表情意味深长,“可能是因为害怕自己以后没办法结婚吧,毕竟他的性格实在是太差了。”
这话说得很有道理,你点点头,然后扭头就提醒五条悟,“但是宁缺毋滥,这个道理很重要的。”
五条悟被你的话哽住,刚才还笑嘻嘻的表情僵在脸上,显得有些滑稽,你听见另一边的夏油杰压着声音笑起来,你不明所以,“是啊,你们家里头肯定没和你说过这回事,我就只是善意的提醒而已。”
“我又不是傻子,怎么可能连这种道理都不知道啊!?”五条悟的声音陡然拔高,刚刚结束交换戒指环节的新郎新娘都将视线转到你们的方向。
啊糟糕,被发现了。
得拉起五条悟和夏油杰就要跑路,但是没成想五条悟先一步起身,来到众人面前,在新郎耳边说了些什么,大家都露出了然的眼神。
“你都说了什么啊?”担心五条悟会毁掉对方的婚礼,你赶忙跑到五条悟身边,夏油杰也跟着你走到人群的中心。
“噢,没什么,只是说我们是国外来的音乐学生,想给他们的婚礼演奏而已。”不愧是五条悟,这是你万万没有想到的借口,但是你的对乐器可以说是一窍不通的,你很为难地说:“可是我不会演奏乐器呀。”
这场婚礼原先的计划中就是有乐队的,你不知道原来五条悟还会钢琴,但你知道的在国小和国中的时候夏油杰有接触过一段时间的小提琴,只是后来就渐渐地没再见他练过。
“那有什么的,阿蝉就是我们的主唱。”五条悟坐在钢琴旁朝你眨眨眼,你向夏油杰投去求救的眼神,后者居然还笑得出来,“唔……那就唱宇多田光的《firstlove》好了。”
在别人的婚礼上唱失恋的歌?五条悟真有你的。
但是想了下,这首歌是你难得还记得歌词的歌曲,没办法,《魔女的条件》实在是太火了啊!你轻咳一声,随着第一个音符从少年的指尖流泻而出,你略带颤抖的歌声也随之响起。
“最后(さいご)のキスは[最后的吻]。”先前你还没有在这么多人面前唱过歌,紧张得声音跟蚊子叫似的,你下意识地又回头去寻找五条悟亦或是夏油杰肯定的表情,但没想到白发少年已经跟着唱第二句歌词,“タバコのflavorがした,[带着淡淡的香烟味道]。”
五条悟的音色很好,只是你从来没听过他认真地唱歌,反差有点大……
缓解了最开始紧张,后半首歌你都能以平静的心情歌唱,最后结束的时候收获一众掌声,五条悟又跑去和新人说些什么,聊得很开心的样子,的确,只要五条悟想,没有人会拒绝他的脸。
“总觉得我们就好像在抢别人的风头啊,刚才那首歌很悲伤诶,一点也不适合婚礼。”这时,你和夏油杰站在一边说悄悄话。
夏油杰说:“但阿蝉唱得很好。”
听惯了夏油杰对你夸奖,你也从一开始的谦虚变成欣然点头应下,“我也觉得我是有点唱歌
天赋在身上的,干脆出道当歌手算了。”
“那这样阿蝉还要解决粉丝的问题呢,现在狂热粉不也是很多么。”
“我也只是说说而已啦。”再说了,你说不准什么时候就能离开这个世界了。
这时候五条悟走了过来,手里多了点什么,“走吧。”
定睛一看,居然是新娘手里的捧花,你瞪大眼睛,“你、你怎么还把人家的捧花给拿过来了?”好家伙,这是直接要拆台啊?你真怕待会新郎冲出来揍人,赶紧一手一个拉着他们逃离交谈。
五条悟解释道:“不是啊,这是我向新娘要的啊。”
“啊?好端端地怎么要捧花呢?”依旧无法理解五条悟的脑回路,年纪轻轻地就满脑子想着结婚。
他错开你审视的目光,回答得模棱两可,“因为想要,所以就要了,正好可以给你。”
然而夏油杰却早早地懂了五条悟的心思,他只是没有戳穿而已,他说:“这也是在传递婚礼的喜悦啊。”
话是这么说的没错,你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五条悟已经不由分说地把捧花塞进你怀里,你能嗅到阵阵花香,但捧花的包装和其他普通的花束区别很大,尤其是裹在外面的一圈白纱,你拿着捧花就跟拿着烫手山芋一样。
“唔……阿蝉很适合捧花呢。”五条悟又看向夏油杰,“杰也是这么觉得的吧?”
“嗯。”
他们又在打什么算盘啊,你在心里直嘀咕,最后还是带着捧花回了酒店,捧花就被你放在酒店房间的小桌子上。你在回来的路上出了点汗,索性就去浴室洗个澡,手机就放在外面。
五条悟从刚才起就嚷嚷着要去其他景点逛逛,也不知道他们是怎么有用不完的精力的,几个人商量后得出,决定把旅游计划折中一下,把时间推迟到晚上,而目的地就是马德里天文馆。
午后的时间自然是窝在酒店里静静等待最热的那一段时间过去,洗过澡以后的你神清气爽,尤其是从房间冰柜里再摸出一罐冰可乐,仿佛所有的烦恼都消失了。
但这种宁静祥和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就被五条悟的敲门声打断,他敲门就是喜欢敲个不停,生怕你听不见。
你打开门,从门口露出个脑袋,“你就要把门给敲穿了。”
五条悟毫不在意,还问:“来打游戏吗?”
“不要,我等下就要午睡了。”
“这么好的时间怎么会用来午睡啊,你又不是老婆婆。”
“就因为是那么好的时间所以就应该用来睡觉,这是对时间的虔诚!”
抗议无果,你还是坐在夏油杰的房间,坐在两人中间,手里被塞进一个游戏手柄,你盯着手柄不说话,五条悟还以为你不会,“看好咯,等下放大招就按这个键。……你在想什么啊?”
你面无表情,“我在想该怎么用这个手柄给你的脑袋开个口子。”
“噗嗤——”一边的夏油杰没忍住笑了出来。!
第68章
先前两个男生已经把魂斗罗玩通关了,在你来了之后就换成另外一个游戏,也是你上辈子小时候玩过的松鼠大战,画风有些潦草但里面的两只松鼠都很可爱,你还记得自己是和表姐一起玩的。
玩这个你可就不困了,背脊挺得笔直,手里的游戏手柄被按得哒哒作响,电视屏幕的右方有小怪过来,你控制的松鼠捡起木箱子正要朝着小怪丢去,却不慎砸中夏油杰操纵的另一只松鼠。
“抱歉——”你赶忙道歉,只见夏油杰的松鼠脑袋上出现一圈旋转的星星,眼睛也变成蚊香状。
夏油杰不是很在意,“没关系,这个怪交给我吧。”
五条悟去拿了几罐可乐过来,自然也见到了你坑队友的操作,忍不住评价,“还好杰的命够多。”
他走到你身后,听到他这话你就不满地撇撇嘴,“干嘛啊,我又不是故意的,刚才就是操作失误而已。”
“那你看好了,这才是正确的操作。”说着,他忽然俯下身,从你背后伸出双手搭在你的手上,他的手掌很宽大,将你的手覆盖也绰绰有余,指尖还残留着冰镇可乐的凉意。
脖子有些痒痒的,原来是他的头发蹭过,你的注意力都在游戏屏幕上,就没怎么在意这个,他的掌心贴着你的手背,熟练地操纵游戏人物,刚才在你手下还有些笨手笨脚的松鼠现在简直化身超级松鼠,丢起木箱子来是一个比一个顺溜,最后甚至还冲到夏油杰的松鼠前头去开路。
“哼哼,还是我的技术更好一些吧?”不知不觉中他的胸膛也贴上你的背脊,你的整个人都几乎陷入他的怀中,因此他笑起来的时候你还能感觉到他胸腔的微微颤抖。
好爱比较的家伙,就连在游戏里都要争个高下,你敷衍似的点头,“我觉得都挺好的,玩游戏不是开心最好吗?”
“嘁——”少年指尖的凉意也逐渐消散,略高的体温让你都觉得有点热,他埋怨道,“你这就是在偏心。”
这是怎么又扯到偏心去的?
他说这话的时候脑袋都已经靠在你的肩膀上,差不多整个身体都扒拉在你身上,你顿时感觉肩头一沉,就回过头,嘴唇似乎擦过什么,他的身体僵住,那样子很滑稽。
“能不能不要
贴上来啊,你真的很热,我都要出汗了。”说着,你抬手摸了下额头,正如你所说的有细密的汗渗出。
得,刚才的澡白洗了。
奇怪的是五条悟这次意外地很听话,没有过多的纠缠,就乖乖地松开手,游戏暂时中止,夏油杰给你开了罐汽水,你也不着急喝,而是拿在手里,因为看五条悟许久没有反应,你就问:“你怎么了?”
五条悟单手捂着脸颊,从他的指缝间还能看到脸颊上弥漫开的绯红,你好像懂了什么,就问夏油杰空调遥控器在哪里,又把空调打低两个度,“我就说嘛,大家伙凑在一块就是很容易变热。”
“……确实是有点热。”五条悟含糊地说道,刚才你的唇瓣擦过他脸颊的触感似乎还在,搞得他浑身不自在,眼神飘忽,看左看右就是不看你。
幸好没有引起你的注意,因为你扭头又跟夏油杰一起打游戏去了,这个游戏相当于是你的童年回忆,你偶尔还能记起一些隐藏的陷阱,便提醒夏油杰绕开。
“阿蝉怎么会知道这里有陷阱呢?”他问。
“可能是直觉吧,女人的直觉可是很准的哦。”你装出一副老练的表情,夏油杰见了只觉得好笑,要是你的直觉真的有那么准确的话,就应该第一时间提示你身边的两个少年都心怀不轨,而不是在这里傻乐呵着玩游戏。
当然,夏油杰是绝对不可能把这种话说出口的。
很快地,游戏就被通关了,这期间被晾在一边的五条悟看起漫画书,大脑在极度亢奋之后就开始陷入疲惫状态,主要表现就是哈切连天,打哈切打得眼泪都出来了。你模模糊糊地听见夏油杰问你是不是要去午睡了。
“唔……”你揉揉眼睛,擦去泪水,“是…有点…困……”最后一个音节混在平缓的呼吸声中,五条悟把漫画书摊开倒扣,讶异地凑近,“不是吧,这样都能睡着啊。”
“不要捏她的脸,悟。”夏油杰出声阻止五条悟的动作,后者就当做压根没有听见,嘴里还嘟哝,“又没关系,反正等她醒过来也不知道嘛。”
夏油杰叹了口气,“你表达喜欢的方式还是那么幼稚。”
“哈?难不成还要像你一样眼睁睁地看着她和那个禅院家的嫡子订婚啊?我可没你那么多的耐心。”说起
禅院直哉,五条悟的脸上浮现出清晰可见的戾气和恶意。
夏油杰抱起你,从你的睡衣口袋里摸出房卡,“不会太久的,再过不了多久,阿蝉就会脱离禅院家的。”他抱着你的动作轻柔,仿佛在对待什么易碎的珍宝。
他又想起在那个夏日他在心中做出的决定,时至今日也从未改变。
午觉睡得很饱的表现就是神清气爽,你在自己的房间里醒过来,因为一整个下午都在打游戏,你在梦里还梦到了那两只松鼠,后面还梦见了夏油杰,总之是个很复杂的梦,你已经记不太清。
晚上还要去天文馆,没等他们来敲门,你就先准备起来,换上一条白色的POLO衫上衣,下搭略微宽松的黑色西装短裤,这一套既舒适还轻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