索菲亚思考了一会：“不知道……”
桑波张口，要把猜测黑格是卧底的想法提出来，却听到索菲亚说：“黑格好像跟城主有关系，还跟薇恩认识。”
桑波背部绷紧，不敢露出明显的表情。
黑格如果本身就是卡塔之城那边的人，那么，她就更危险了。
她去想各种应对策略时，玛瑞奥西从拐角处出来，玛瑞奥西看着桑波，先是一愣，随后大步上前抱住桑波。
玛瑞奥西眼泪溢出，不断拍着桑波的背部：“你没事就好，没事就好……”
桑波垂下目光，回抱着玛瑞奥西，对方的话像是戳破了内心设下的屏障，很多委屈使得泪水忍不住涌出，温暖的怀抱让她无比依恋。
为什么自己被德格西教会先捡到呢？
如果自己身后没有德格西教会束缚，那么自己就不会时刻担心被发现真实身份。
昨晚埃克力斯森林的事情，整个玛菲尔学院的学生都知道了。
当她们看到黑格像是没事人一样坐在教室里面，都觉得有点诡异。
佩尔特坐在黑格身边的位置，满脑子想的都是：埃克力斯森林遇到了这么有趣的事情却没有我。
斐娃走过来，坐在黑格旁边：“你还好吗？我听说昨晚埃克力斯森林出事了，就连艾琳娜老师都死在里面。”
在旁人看来，艾琳娜是为了救学生才会死在埃克力斯森林里面——她们还不知道艾琳娜是德格西教会的人。
黑格不打算多嘴，只是回答斐娃的话：“活下来了，还不错。”
尽管她的语气很平静，斐娃也能脑补许多，依旧觉得黑格很倒霉，第一次去埃克力斯森林就遇到这种事情。
谁也不会想到，限制“地下”魔物、不让它们爆发出来的人就是黑格。
桑波跟玛瑞西奥来到办公室。
“你搬过来跟我住吧，你看你昨晚都没有睡好。”玛瑞西奥提出，脸上的情绪尽是温和。
桑波知道玛瑞西奥没有孩子，所以当玛瑞西奥把她“捡”回来之后，玛瑞西奥对待她就像是对待亲生女儿一样。
可就是因为玛瑞奥西这样，桑波才越发愧疚、不安。
“不了，我还是一个人住吧。”
桑波拒绝的理由非常简单，为德格西教会做事的她，有太多小动作了。
玛瑞奥西不理解：“我还是不知道你在想些什么，我认为我们一起生活会更好。”
桑波在心里附和这句话：我也认为我们一起生活会更好。
空气安静一会。
“没关系，只要你愿意，什么时候搬过来都可以。”
桑波笑着回答：“好。”
她垂下目光，掩去情绪：“非常感谢您。”
玛菲尔学院一天的课程结束，在玛菲尔学院门口，站着一位高挑的人，不少人都认出是谁。
“是薇恩！”
也有人主动上前去搭话，薇恩都含笑回答，直到看见黑格，她才说：“抱歉，有机会下次再聊。”
她们高兴地回应，回头就看到黑格，她们没有走远，而是在不远处看看是什么情况。
周围许多目光都落在黑格和薇恩身上，佩尔特看了看黑格又看了看薇恩。
黑格无声呼出一口气，掠过薇恩身边：“边走边说吧，这里太多人了。”
薇恩跟在她身边，笑着说：“你也会不好意思？”
然而，黑格一点反应都没有，反倒是显得她问的话像是白痴。
“说吧，你找我做什么？是城主要见我了？”黑格问。
薇恩回应：“是的，你看今晚怎么样？”
“可以。”
“那我就把这个消息告诉她了，没有问题的话，今晚我就来接你……时间在晚饭后，时间很宽裕。”
“知道了。”
得到黑格的确认，薇恩化为风离开了。
薇恩出现在安娜塔西雅的办公室里，安娜塔西雅没有抬头，等待薇恩说话。
“黑格答应了。”
安娜塔西雅的笔停顿，抬头注视着薇恩。
终于要跟薇恩口中描述的黑格见面了——
薇恩乘坐一辆马车过来，驾驶马车的是另外的人。
黑格坐上马车，看着马车外的风景，安静得只能听见马车轮滚动的声音。
“到达目的地之前，我可以问你一个问题吗？”薇恩问。
黑格把视线移到薇恩脸上：“什么问题？”
“你生前是卡塔之城的人吗？”
黑格愣住了。
虽然一时间没有反应过来，但她还是大致理解薇恩的话。
薇恩估计认为她是某位卡塔之城死去的魔法师，“寄生”在“黑格”身上。
“不是。”
薇恩诧异，而黑格接下来补充的话却让她觉得尴尬。
“我就是我，不是别人。我就是黑格。”
【??作者有话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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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羡慕？◎
自己的反应以及应对事情的选择都不太像这个年龄段的人, 也难怪薇恩会这么怀疑。黑格想着。
马车经过黑色的铁栏杆，经过两侧的植物，停在建筑物大门前面。
黑格和薇恩下了马车, 薇恩走在前面带路。
黑格发现, 这里离“高塔”很近, 她看到建筑物身后有些距离的“高塔”。
“高塔”附近种植着树林，在一座城里看起来非常格格不入，而且还给了“敌人”潜伏的机会。
跟着薇恩走进建筑物里，却没有看到一个人, 这个地方安静得令人感到诡异。
这里一共四层, 黑格上了最顶层, 薇恩甚至没有敲门, 直接推门而进。
安娜塔西雅正坐在沙发上，看落地窗外的风景，桌面上只有一支蜡烛。
安娜塔西雅看过去：“你应该敲门的。”
没等薇恩说话, 安娜塔西雅就对黑格说：“坐下吧。”
薇恩心里琢磨着，自己来这里好像就没有走过门。
薇恩默默离开了。
黑格坐在安娜塔西雅的对面, 安娜塔西雅自我介绍：“我是卡塔之城的城主，你叫我安娜塔西雅就好了。”
安娜塔西雅五官透露着倦意, 蓝色的眼睛潜藏着致命的危险一般。
尽管对方已经知道自己的名字，黑格认为还是有必要说一遍自己的名字，于是, 也自我介绍了一遍。
安娜塔西雅点头，继续说：“谢谢你把‘地下’封住，不然我们可能应对不了这次危机, 玛玛菲尔学院其她学生也因为你才没有出现伤亡。”
“你们应该有应对的策略。”黑格说。
安娜塔西雅看着黑格：“确实有, 但是‘准备’没有那么快‘完善’。”
安娜塔西雅第一次接触黑格, 对于黑格更多的是好奇。
黑格很微妙地没详细去问。
“你为什么不问‘准备’是什么？”
“应该跟‘高塔’有关吧，我问，您会告诉我吗？”黑格反问。
安娜塔西雅怔了一下，随后却笑了：“确实不会告诉你。”
“你应该不会介意我在背后偷偷查了你吧？”安娜塔西雅忽然说。
“我想进入‘高塔’的话，免不了被查，不是吗？”
安娜塔西雅从对话中大致知道黑格是什么样的性格了。
“确实。”安娜塔西雅稍微放松了一些，询问起另外一件事，“你为什么想要进入‘高塔’？对于你来说，不管加入不加入卡塔之城……又或者不管加入还是不加入‘高塔’，都没有特别重的意义吧？”
黑格注视着她一会，才说：“为了弄清楚你们跟威里亚帝国合作的药剂是什么，以及‘高塔’里究竟有什么。”
“这是你来了卡塔之城之后才有的想法是吗？”
“是的。”
“那么，在此之前，你为什么想要来到卡塔之城？”
黑格皱眉，并不是因为安娜塔西雅问了冒犯的话，而是这种像是被盘问的感觉让她极其不愉快，甚至感到反胃。
她剖析着内心，只得出一个模糊的答案：现在她必须回答这个微不足道问题。
“来这里制作魔药，没有任何地方能比卡塔之城贩卖的魔药材料齐全，在这里待上三年，三年后离开这里。”
安娜塔西雅看出她的不愉快，于是说：“抱歉。”
空气安静，黑格的情绪也可见地恢复刚开始的平静。
安娜塔西雅说起另外一件事，来转移怪异的气氛：“差点忘了，我们还得感谢你发现了艾琳娜的身份，不然到了出事的时候，我们依旧把她当作是同伴。”
黑格沉默，算是变相地接受对方的道谢。
比起曾经她把整个卡塔之城毁了，这些帮忙根本不算什么。
“你们不打算告诉所有人艾琳娜的身份吗？”黑格问。
“明天，所有人都会知道……”安娜塔西雅提到另外一个人，“你知道桑波吗？”
安娜塔西雅不可能无缘无故提起这个人。
“知道，她是学生会会长，你知道的，我也是学生会的成员。”黑格话转，“你们怀疑她也是德格西教会的卧底？”
安娜塔西雅一愣，有些意外：“是的，看来你也这么认为……事实上，我们早就怀疑她了，只不过跟玛瑞奥西说起这件事的时候，玛瑞奥西直接否决了，还说，桑波肯定不是德格西教会的人。”
她接着问：“你掌握了桑波是卧底的证据吗？”
“没有，只是这么猜测……如果她真的是德格西教会的人，只要盯紧，迟早会露出马脚。”黑格顿了顿，继续问，“艾琳娜应该是‘高塔’的成员吧？”
“是的，她知道不少秘密，正因为这样，她才会想提前把‘地下’魔物放出来吧。”
黑格这才知道，在“恶之源”附身之前，艾琳娜已经悄悄动手了。
黑格问另外一个问题：“卡塔之城有没有‘天体会’的人？”
她知道肯定有。
安娜塔西雅看着她，犹豫一会说：“有，不过她们不会做出对卡塔之城不利的事情。”
“如果卡塔之城陷入危机，她们会帮忙吗？”
“不会。”
听起来，“天体会”和卡塔之城之间的关系很微妙。
安娜塔西雅感到奇怪：“你怎么知道‘天体会’？”
整个大陆知道“天体会”的人很少。
“别人告诉我的，至于是谁，我不会告诉你。”
安娜塔西雅嘴唇微张，忍不住笑了几声：“这算刚刚让你不愉快的报复吗？从这点上看，你确实是小孩子无疑了。”
“……”黑格否认不是，不否认也不是。
否认有两个结果，一个是被怀疑她是附身在“黑格”身上的老魔法师，另一个则是认为像是小孩子常说的话一样“我才不是小孩子”。
“最后一个问题，你会出手帮助卡塔之城吗？”安娜塔西雅的表情认真且严肃。
黑格看着她：“如果卡塔之城应对不了，我可以给予帮助……不过，我很好奇你们究竟用什么方法去应对‘地下’的魔物，里面还有相当于人类十阶的存在。”
深紫色的眼睛如同漩涡，让人捉摸不透那漩涡之下潜藏的情绪。
安娜塔西雅弓身，双手肘以大腿为支撑点，双手交叉抵着下巴。
她沉声说：“虽然不能够完全保证能够应对，但我们会全力以赴。”
“除了‘天体会’，卡塔之城有十阶魔法师吗？”黑格问。
安娜塔西雅抬头：“准确地说，卡塔之城仅有十阶魔法师都加入了‘天体会’，追求更强大的力量。”
比如，成为神灵。
“那就把我当作是最后的保险吧，在毕业之前，我能成为十阶魔法师。”
安娜塔西雅不可思议地看着她。
黑格这番话可行度很高，毕竟黑格只花了大概三年时间就达到了她的实力高度。
“听薇恩说，两年后，你要回肯维西特帝国帮助你的朋友成为皇帝？”
“是的。”
安娜塔西雅背靠着沙发，轻笑一声：“真羡慕你那位朋友。”
“羡慕？”黑格不太理解。
“是啊，无论是谁，能够拥有一位十阶实力的朋友，都是值得自豪的事情……十阶能做到的事情太多太多了。”
黑格倒是想起，“回溯”前的塞尔焦总是把她当作是“宝物”一样炫耀。
不过，她很确定，赫蒂彻不会变成像塞尔焦那样的人。
“就聊到这里，期待你毕业的那天……那天我将会告诉你，你想知道的一切。”安娜塔西雅笑着说。
黑格离开这间房间，薇恩就出现了。
薇恩观察黑格：“你们似乎聊得不错。”
黑格抬头看薇恩，哪怕三年过去了，她始终没有成长到薇恩的身高，一时间，她内心产生了怪异的情绪。
“你不是风元素魔法师吗？你可以利用风元素知道我们谈论的内容。”
薇恩懵了：“怎么做到？”
黑格哽住，意识到自己说漏了。
“你怎么知道风元素还能‘偷听’？”
“猜的。”
薇恩盯着她：“我不信……你不会能使用不同元素魔法吧？”
一如既往地敏锐，就连自己的“芯”不是小孩也能猜出来，虽然猜偏了……
黑格腹诽。
“你想多了……你见过能使用不止一种元素魔法的魔法师吗？”黑格把问题扔回给薇恩。
“没见过不代表不存在吧？”
黑格沉默，她觉得薇恩的思想很开阔，不会局限于已知的事物。
第二天，艾琳娜是德格西教会卧底的事情从雷根院长得到了确认，在那几天的时间里，玛菲尔学院上下都在讨论这件事。
“艾琳娜老师居然是德格西教会的卧底，太可怕了。”
“还是别叫她老师了，直接叫她艾琳娜，她已经不配当老师了。”
“艾琳娜生前跟谁比较亲密来着？”
“跟谁亲密也不代表着什么……”
很快，日子逐渐逼近期末。
所有人都为了期末考核焦头烂额，在这一个学期里，一年级的新生中至少三分之一的人已经成为一阶魔法师了。
顺利度过期末考核，就有人主动提出：“我们聚餐吧，下学期开学就要抽签决定自己所在的班级了，就当作是纪念‘原始班级’。”
提出的人正是斐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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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格跟着班上的人来到一家餐厅, 从冰冷的雪夜迈入温暖热闹之地。
黑格选择坐在角落，佩尔特兴奋地跟别人交流。本来黑格没有打算要来的，斐娃劝说佩尔特, 佩尔特则直接把她拉了过来。
黑格看不太明白她们, 明明自己跟她们几乎没有多少接触, 她们却因为自己的加入而感到高兴。
她甚至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坐在那里。
黑格清晰地听见佩尔特怂恿着别人跟她一起去“买”酒，就算在卡塔之城，未成年还是不能碰酒, 于是, 佩尔特就出了馊主意。
她们悄悄去到店后面, 潜入放酒的地方, 拿走酒之后，留下相应的钱。
在老板未察觉的情况下，她们光明正大地在餐桌上分酒。
黑格在想, 自己是不是应该阻止她们，毕竟自己内核是个成年人, 应该尽到一个成年人的责任。
她琢磨着自己现在的身体还是小孩子，就没有阻止的打算了。她不知道未成年喝酒有什么不好的地方, 只知道既然这么“规定”了，就一定有它的道理。
佩尔特拿着一个酒瓶凑到黑格面前：“快尝尝。”
黑格拒绝了，把自己的杯子挪走：“我不喝, 你浑身都是酒味，不要靠我太近。”
佩尔特撇了撇嘴：“真不知道享受。”
说着，她坐了下来, 直接对着酒瓶口喝了起来, 她的脸颊因为酒的缘故有点泛红, 看着黑格。
“你真的不尝尝吗？”
“我喝过，不好喝。”
“什么时候喝过？”
黑格没有回答，佩尔特就开始猜起来：“重来之前？”
提到这个，佩尔特的双眼多了几分清明。
黑格含糊应了一声。
“你以前也是这样‘无趣’？”
“大概。”
“我都说你‘无趣’了，你怎么还应下了？”佩尔特多了几分不满，又给自己灌了几口酒。
“‘无趣’有什么不好吗？我不需要讨好任何人……就算我‘无趣’，你还不是跟我成为了朋友？”
潜藏的深层意思就是，不管“回溯”前还是“回溯”后，她有多“无趣”，佩尔特还是选择跟她成为朋友。
佩尔特哽住，表情一僵硬，直接起身：“不跟你说了。”
黑格身边又恢复了安静，坐着坐着，斐娃默默坐在她身边。
斐娃看起来不太清醒，时不时打嗝，目光迷离。
“黑格……”从声音上听就已经知道她已经醉了。
黑格没有回应，斐娃自顾自地说了起来。
“你是不是觉得我很蠢，连纳什是卧底都看不清？”
“不止你，纳什周围人都没发现他是卧底。”黑格回答。
“你想听我的故事吗？”
“不想。”
周围都是喧闹声，斐娃的声音也只有她自己以及身边黑格能听到。
斐娃像是没有听到黑格的拒绝一样，继续说：“我的母亲是一位魔法师，但我的父亲不是魔法师。”
“我的父亲是某个小国家的男爵，他丑陋又恶俗，偏偏母亲无可救药地爱上我的父亲。”
“可是母亲不知道，父亲背着她偷偷找了别的女人，并且跟那个女人生下了一个男孩，父亲说，这个男孩未来将会继承他的爵位。”
“因为母亲是魔法师，父亲忌惮、害怕着母亲，甚至不敢让母亲发现他在外面还有私生子。”
“直到母亲病去，父亲就光明正大地让那个女人成为了男爵夫人。”
“再后来，我发现母亲之所以会病去，都是父亲从中作梗。知道这个事实的我感到非常愤怒，却又无可奈何。”
“某天，我从藏阁里找到了母亲的遗物，才知道有魔法师以及卡塔之城的存在。”
“我一次又一次地尝试建立‘魔法体系’，没有人引导，我只是按照母亲留下的书上内容去做，我花费了一年时间成功建立了‘魔法体系’。”
“你知道我会使用魔法之后做的第一件事情是什么吗？”
斐娃含笑看着黑格，眼里满是幸福的色彩：“我把父亲杀了……还把他的儿子杀了，他的女人疯了一样想要把我杀死，但是，普通人又怎么会是魔法师的对手？”
“我没有杀死她，你知道为什么吗？”
“因为有人赶来了，某个骑士把我抓了起来，他比我要强大许多……”
“在那个女人的咒骂下，我被带走了。”
“那个女人认为我死定了，我也认为自己死定了，结果我却被释放了。”
斐娃说起这件事忍不住低声笑了起来，笑得发自内心地高兴。
“整个王国上上下下都不敢把我怎么样，仅仅因为我是魔法师。”
斐娃双手捧着滚烫的脸，大声笑了起来，旁人听到了以为斐娃和黑格在说什么搞笑的事情，事实上却是斐娃疯了。
“真的太好笑了哈哈哈哈哈……国王甚至为了讨好我，把那个女人送上了断头台哈哈哈哈……”
她缓过来，又继续说：“那是我第一次尝到了拥有‘地位’是什么滋味，什么‘男爵小姐’在‘魔法师’面前根本就不值得一提。”
沉默一会，斐娃的双眼恢复了一点理智：“当我知道纳什是卧底的时候，我心里只有一个想法，那就是，他给我的人生增添了‘污点’。”
斐娃单手撑着下巴：“那一刻我感觉自己就像是不理智的母亲一样愚蠢，才会导致这样的结果。”
“我很喜欢卡塔之城，所以想和所有人都交好，帮助那些比我弱小的人……”
她的语气转为愤怒，就连五官上被愤怒的情绪侵染：“然而，纳什那个杂碎却欺骗了我！”
黑格面不改色地听完斐娃说的这些，内心对斐娃的印象颠覆了。曾经她以为斐娃是一个善良正义感强的人，从现在看来，并不完全是这样。
等到第二天，斐娃清醒之后，回忆昨晚的事情，想起昨晚跟黑格说的事情，斐娃立马清醒从床上爬起来。
她抓着头发，头还有点痛：“完了完了，自己为什么跟黑格说那些事情啊！”
“真的疯了……”
斐娃仰头，哀嚎：“为什么倒霉的事情总发生在我的身上啊！”
她决定去找黑格“澄清”一下自己，于是她去登记处打听黑格的住址。
等级负责人苏珊奇怪地看着她：“为什么想要知道黑格住哪里？你们是同班的话，她想告诉你，你就会知道了。”
可问题是，现在玛菲尔学院开始放假了。
斐娃解释了一通，唯独没有透露她到底跟黑格说了什么。
苏珊面露同情：“亲爱的，你不应该喝酒的。”
是啊，如果自己没有跟佩尔特去喝酒，加上她自己也好奇，就不会发生这种事情了。
苏珊查了地址告诉了斐娃，斐娃才放松一些：“谢谢你，苏珊阿姨。”
得到了想要的答案，她头也没有回就离开了。
苏珊默默叹了一口气：“这就是青春期的孩子吗……”
斐娃来到黑格住处门口，深吸一口气抬手准备敲门，门开了，站在面前的人正是黑格。
“有什么事情吗？”问着，黑格走出来，关上门。
“我、我……”斐娃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如果你是为了昨晚的事情，就没有必要了。”黑格从她身边掠过，“你就当作我什么都没有听到，我也不会把你的事情说出去。”
斐娃连忙跟了上前，挡在黑格面前，对上那深邃的紫色眼睛让她有点发怵。
“你讨厌我了吗？”
斐娃很紧张，她看不到黑格有情绪的变化，黑格就连回答都不带情绪色彩。
“我不会跟你玩过家家交朋友这种游戏，你也不用想着把我发展成你的朋友之一，没有意义。”
说完，黑格不管呆滞的斐娃，直接离开。这次，斐娃没有再拦着她。
黑格去往埃克力斯森林的后门，安娜塔西亚已经在那里等待很久了。
安娜塔西雅身边还有一位六阶魔法师，她认出黑格了，脸上甚至没有掩饰惊讶的情绪。
阿瑞娜看了看安娜塔西雅，又看了看黑格，像是在等待一个答案。
来这里之前，她倒是听安娜塔西雅说过，把“地下”暂时封印的人会来，她问是谁，安娜塔西雅只是说了名字。
阿瑞娜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名字。
之前埃克力斯森林出事的时候，阿瑞娜见过黑格，可是不知道黑格的名字，现在名字和人联系在一块了。
“走吧。”
安娜塔西雅说着，先走了一步，黑格跟在身侧。
行走在森林里，安娜塔西雅问：“学生会每学期都会组织进入埃克力斯森林累积实战经验，你会一直跟着来吗？”
阿瑞娜听到“学生会”，耳朵都竖起来了。
黑格眼皮都没有抬：“下个学期我的朋友也会进入学生会，所以我还是会跟着学生会来埃克力斯森林。”
安娜塔西雅点头：“那我就放心了。”
记得没错的话，跟黑格一起进入玛菲尔学院的朋友是条龙——
黑格抬头看着她：“我不是保姆。”
“我知道，但我想你应该不会见死不救……如果我没看错，卡塔之城对于你来说应该有某种特殊的意义吧？”
“你说话依旧让人非常不快。”
安娜塔西雅笑着回答：“谢谢夸奖。”
说着，两人来到被封印的“地下”面前。
黑格过来只是确认封印的情况，在她看来没有必要确认，只是安娜塔西雅还是想让她来看看，她就来了。
“没有问题，至少能撑到我毕业……而且封印有松动的话，我也能察觉到。”
安娜塔西雅问：“你毕业了岂不是要离开卡塔之城？”
黑格知道安娜塔西雅让她留下来，于是说：“我也不是一毕业就离开，会等你们处理了这件事后再离开。”
“听起来很安心。”安娜塔西雅笑着。
阿瑞娜见识到安娜塔西雅的脸皮有多厚了，她也难得在安娜塔西雅的脸上看到笑容。
自从“地下”出现后，安娜塔西雅就一直在烦恼这件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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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的学期里, 佩尔特顺利进入学生会，迎来埃克力斯森林之行。
虽然这次桑波会参加，但会长却变了, 变成三年级、即将升上四年级的米利暗担任。这是大家投票出来的结果。
黑格没有接触过米利暗, 给米利暗的第一印象只是稳重。
这是四年级最后一次进入埃克力斯森林。
“时间过得真快, 以前一年级的时候，我还觉得四年太长了。”桑波有些怀念。
由于这段时间她没有接到德格西教会的任务，桑波从绷紧的神经逐渐放松下来，短暂忘却自己的真实身份。
“桑波应该可以在毕业之前达到四阶吧？”
桑波充满自信地回答：“我一定能在毕业前达到四阶, 然后进入‘高塔’。”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