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她心虚相比,胡宛宁却是好奇。
“弟妹,你怎么知道她的?丑事?”
刚才那番话胡宛宁还以为她知道呢。
她有些一言难尽,但对上两人求知欲旺盛的双眼,胡宛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想了想, 还是?把这个难题扔给谢延昭。
“毕竟是?谢家的事, 你让老谢跟你说吧。”
“啊?”
顾意霖有些失望。
……听?不到新八卦了。
“老谢也不知道什么毛病,”阮明芙也不太高兴, “每次问他家的事,都不乐意说。”
胡宛宁叹了一口气。
她这个知情人却很理解谢延昭。
对于他来说,童年的不幸遭遇,以及他母亲的死亡都是?横亘在他心里血淋淋的伤口。每提一次, 都像是?往上面再扎一刀。
谢延昭打定主意不想跟谢司令有牵扯, 说与不说, 都一样。
但是?现在……
“你回头问问老谢吧。”
胡宛宁明显知情。
但看她的神情, 阮明芙也不好再问。
另一边,小保姆与谢吟被分开关押。
见这些人的确打算来真的, 小保姆也开始慌了。本?想着去给新媳妇立个下马威, 怕别?人在破了她十?多年来的面具,小保姆连警卫员都没带。
若有警卫员,就能证明她的身份, 这些人哪里还敢抓她。
小保姆心头暗恨。
终日打雁,却被雁给啄了眼。
她顺风顺水十?多年, 还没受这种屈辱。
阮明芙在她心底的排名升得很快, 眨眼便与谢延昭并列为小保姆第?一梯队的仇人。
“同志,你们真的抓错人了, 我是?谢司令的家属。你去问一问, 就知道了。”
“司令是?什么人,我们哪敢拿这种事去麻烦领导。”
小保姆急了, “同志,我说的是?真的!”
“行了,我们会派人前去核实,”小战士看了她一眼,“等着吧。”
小保姆点头。
“同志,快一点。”
小战士转身出了门,立刻有人凑了过来。
“头儿,怎么办?”
“还能怎么办,按规章办!”
小战士眯了眯眼。
敢骂他的偶像,他高低让这对母女俩知道知道厉害。
“这里头的,偶尔送点水进去,她问什么你都别?理,”小战士又想了想,“隔壁那?个就让她闹腾,水也别?送,先?关个下午再说。”
那?人双眼一亮,“我明白,头儿放心!”
小保姆哪里知道这些人敢跟她玩心眼。
一开始还能稳得住,可随着时?间慢慢推移,始终都不见有人来,小保姆也慌了。
她抓住一个过来送水的战士,“谢司令呢,我女儿呢?”
“不知道!”
他一把将?小保姆的手挥开,手上的水也没送,快速离开。
另一个房间中。
谢吟都快疯了!
从被抓到现在,足足关三了个小时?。从一开始中气十?足的谩骂,到最后嘶哑着嗓子叫人送水。
谢吟还真当这里是?她家开的,小战士能听?她的就怪了。
随她怎么哭怎么闹,就是?不见一滴水。
没力气再闹的谢吟只?得安静起来。
她忍不住舔了舔自?己的嘴唇,可这个行为解不了她的渴意,反而让她越来越渴,嘴上也起了皮。稍稍一撕,便能流出血来。
谢吟忍不住哭了起来。
但她发现,哭更?耗力气。尤其四周黑漆漆的,只?有窗口落进来的阳光。整个房间光秃秃,连把椅子也没有。
谢吟觉得这个地方阴冷得很。
偶尔有点风吹草动,都能将?她吓个不行。
她摸摸咕咕的肚子,将?自?己整个人都蜷缩在阳光下,这才感觉自?己好了点。
可想到阮明芙还有她脸上的巴掌印,谢吟又是?恨得牙痒痒。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她栖身的那?缕阳光也散了个干净,整个人房间陷入黑暗之中。谢吟犹如?惊弓之鸟,感觉哪儿哪儿都是?人。
就在这时?候,门外突然传来开锁的声音。
“谢吟,出来!”
换平时?有人用这个语气跟她说话,她早就发怒了。但现在她可没时?间计较这些东西,她只?想离开这个鬼地方。
谢吟着急忙慌地冲了出去,仿佛后面有鬼在追。
跌跌撞撞,看到前方的小保姆,她的眼泪都飙了出来。谢吟扑进她的怀里,死死抱住不放。
“妈……那?个地方太可怕了……呜呜呜……”
“他们把我关在一个黑漆漆的地方,我好害怕……”
“还不给我水喝,呜呜呜~”
看着伏在她身上哭得凄惨的谢吟以及曝皮的嘴唇,小保姆也是?心痛难忍。
“你爸派的人来接我们了,有什么话,咱们先?回去说。”
在这里呆了一天,母女俩都狼狈得不行。
谢吟虽然极度渴望水。
但这里的水,她可不敢喝。
离开前,小保姆深深地看了小战士一眼。
谢司令来这里公?干,住的是?部队里安排的房子。看到母女俩凄惨的模样,他的脸色便阴沉起来。
谢吟顾不了许多,拿起桌上的水便喝了起来。
“哎——”
“嘶……”谢吟倒吸了一口凉气,赶紧将?水吐了出来,委委屈屈地看着谢司令,“爸,怎么是?热的啊,烫死我了。”
她一边张嘴,一边往里面扇风。
小保姆也紧张到不行。
“谁让你不看清楚,烫着了没有,我看看?”
谢吟摇头。
“还好我吐得及时?……”
“这是?怎么了?”谢司令的眉头皱起来都能夹死一只?苍蝇,“你们怎么弄成这副样子。”
“爸~”
谢吟委屈得不行,扑到谢司令的怀里。
“你看看她们是?怎么对我的……”她越说越委屈,眼泪更?是?掉了下来,“我们去找嫂子,她不认我们就算了,打我了一巴掌,还把我跟妈关了起来。”
“他们还不给我水喝……”
小保姆神情同款委屈却仍喝住谢吟。
“闭嘴,”泪睫盈盈地看着他,期期艾艾:“老谢,别?听?小吟胡说。”
谢吟看了小保姆一眼,委屈地闭上了嘴。
小保姆看向?谢司令,“老谢……”
“呯——”
谢司令沉着脸,一脚就将?一侧的茶几踹翻。上面的杯子掉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他咬着牙,“谢延昭那?个兔崽子,真是?越来越不像话!”
“慈母多败儿,事到如?今,你还想替他瞒着?!”谢司令吼了小保姆一句,又看谢吟,“小吟你说,把今天发生的事原原本?本?地说出来。”
谢吟双眼一亮。
但小保姆在身侧掐着她的肉,到底不敢太放肆,让谢司令看出端倪来。
她只?得将?事情原原本?本?地说了一遍。
当然得添油加醋一番,末了她露出脸上的巴掌印,可怜兮兮地看着他。
“爸,你看她给我打的。”
早先?还只?是?疼,现在更?是?肿了起来,也不知道阮明芙用了多大的力气。但谢吟更?怀疑她在手上涂毒,就是?为了害她。
“小林,”谢司令也是?心疼得不行,朝着门外将?警卫员叫了过来,“带她去上药。”
小林应了一声。
谢吟却不愿意走。
她今天受了这么大的委屈,不让阮明芙那?个小贱人千倍百倍地还回来怎么咽得下这口气。
“爸,我……”
小保姆看了她一眼。
谢吟心里哪怕有再多的不甘,也得听?话过去。
待人走了个干净,谢司令这才拉着小保姆的手,有些内疚:“委屈你了。”
“不委屈。”
嘴是?这么说的,但小保姆的眼泪却缓缓流了下来。
“只?要你们父子能够冰释前嫌,这点委屈算得了什么……”
谢司令叹了一口气。
“你放心,今天这事我一定给你一个交待。”
“不行,”小保姆拒绝得快,“只?是?一个误会,延昭媳妇又没见过我,一个陌生人过来说是?她婆婆,换我,我也会警惕。老谢,咱们是?长辈,应该对他们多点包容。”
她越说哭得越凶,把谢司令的心都要哭碎了。
小保姆哭得越凶,谢司令对阮明芙的印象越低。
“不行!”
“一个儿媳妇就敢欺负婆婆,反了天了!”
谢司令越说越生气,尤其看到小保姆梨花带雨的可怜模样,更?是?怒火中烧。
他急燥地走来走去,心头的火气也是?越积越高。
“当初我让你去给他相一个,这个小兔崽子死活不愿意。找的现在这个,也是?个不懂事的。”
“不行,这门婚事我不同意!”
谢司令越想越气。
恨不得现在就压着谢延昭让两人离婚。
小保姆眸光一闪,假惺惺开口。
“老谢,说什么气话,我都没事了。再说他们都结了婚,你难道还能让他们离?”
“离又怎么了,”谢司令大手一挥,“等离了,我再找个更?好的,最好能跟你一条心的媳妇。”
“到时?候,谢延昭那?小兔崽子感谢我还来不及。”
小保姆擦掉脸上的眼泪,“老谢,你可不能干这么缺德的事。老话说得好宁毁一座庙,不拆一桩婚。你要真这么干,延昭非得跟你急。”
“他敢!”
“他是?老子还是?我是?老子,”谢司令坐了下来,虎目含怒:“结婚这么久,连个蛋都没下,也是?个不中用的。”
“还是?老周说的好,这儿媳妇得当父母的看过才行……”
谢司令越说,越觉得是?这个理。
不知道规劝丈夫与父亲和好,更?不知道缓和丈夫与谢的关系,这种儿媳妇,娶来有什么用。
要他说,早就该休了!
小保姆见目的达成,差点控制不住脸上的笑意。
她赶紧将?自?己的脸埋进谢司令的胸膛里。
“老谢,你听?我的。这事当就没发生过,不许再提。”
谢司令叹了口气。
“你性?子太柔和,幸好有我在,要不然还不知道被怎么欺负。”
他爱怜地将?小保姆紧紧搂住,却没将?小保姆的话放在心上。
谢延昭这个小兔崽子再不管管,都要上天了。哪天还不得骑到他这个当老子的头上撒野,他那?媳妇更?不是?个好的!
阮明芙拿着一件块布料在笔划,还时?不进地问顾意霖的意见。
“你觉得这个颜色……配它怎么样?”
“会不会太单调了?”
顾意霖从一旁拿了另一个颜色的料子,“我觉得这个不错。”
阮明芙将?她推荐的布料拿过来,比了又比这才点头。
“确实不错……”
“你们在说什么?”
谢延昭从外头回来,就听?到两人在说什么不错,好奇之下便问了一句。
“哼!”
阮明芙想起刚刚发生的事,冷哼一声。
不想搭理他!
生气了?
谢延昭朝顾意霖看去,却见对方怜悯地看着他,放下手里的东西,“你们有事慢慢说,我先?走了。”
说完这句话,顾意霖扭头就闪。
狗男人也不在意,他径直走了过去,用手将?她整个人环抱住。
却被阮明芙挣开。
她桃花眼含怒,转身看向?狗男人。
“少给我来这一套,我不吃!”
阮明芙精致明艳的脸含着怒气,竟比先?前多了几些风情,让人看得移不开眼。
狗男人都看呆了。
谢延昭喉结滚动,“怎么了?”
“哼!”
阮明芙瞪了他一眼,转身就走。
直到吃饭,她依旧没给狗男人好脸色。
谢延昭都懵了。
想想最近发生的事,他没惹这位姑奶奶啊。实在想不出来,谢延昭只?能拿眼神询问顾意霖,但对方却只?顾着吃,压根没空理他。
谢延昭:“……”
摸不着头脑。
夜暗了下来,阮明芙走出浴室,就看到已经?洗漱完的狗男人躺在床上。
她白了他一眼,拿着自?己的枕头就走,却被这个狗东西握住手腕。
“你生气了?”
看着狗男人迷茫的眼神,阮明芙更?气了。
“你不会用眼睛看吗!”
谢延昭:“……”
“你这是?什么意思,”阮明芙小脸微红,怒火更?加高涨,“你沉默了,你竟然沉默……说!是?不是?觉得我在无理取闹,你是?不是?烦我了?!”
她怒视着他,仿佛他敢点头,她就敢让自?己当寡妇。
“……我没有,我不是?这个意思……”
“那?你是?什么意思,”她气得眼睛都红了,“顾意霖说得对,男人都不是?什么好东西,放手!”
谢延昭:“……不放。”
他要是?放开,阮明芙立马跑没影,他想逮都就难了。
“臭男人少来沾边!”
话音刚落,对方不仅不放手。还用力一抻,她整个人不受控制地倒在这个狗东西的身上。
阮明芙:“……”
以前怎么不知道狗男人这么诡计多端。
对方一个用力,她更?是?被锁进他的怀中。两双秀美白皙的长腿被压住,手更?是?被反剪在头顶。不愧是?当兵的,擒拿技术就是?好,将?阮明芙困得死死。
唯独头还能动。
狗男人侧着身体,顶着她的怒视。
“跟我说说今天为什么生气?”
说?说个屁!
阮明芙动了动手,却发现自?己压根撼不动对方分毫。
“不说,自?己猜去,猜不出来咱俩就离婚!”
她别?过眼,不想看他。
阮明芙现在看狗男人,那?是?越看越不顺眼。
她磨牙。
今天必须要给这个狗东西一点教训,让这王八蛋什么都想瞒着她!
谢延昭不满。
他不喜欢她拒绝他的样子,尤其现在侧过头,拒绝与他交流的模样让谢延昭心中升起巨大的恐慌。
他伸出粗粝的手制住她的下巴,看着她清亮美丽的眸中重新盛满他的身影。
这让他有一种诡异的满足感。
谢延昭的声音沙哑低沉:“明芙,不要惹我。”
对上狗男人漆黑如?墨的眼,阮明芙心头一跳。她忍不住动了动,对方却将?她困得更?紧。
她心中升起恐慌。
“你放开我!”
该死的王八蛋,她当初就不应该嫁给他!
阮明芙又气又急,朝着唇上的大手更?咬了下去。她用的力道很大,可对方却感觉不到痛似的。他连眉头都没皱一下,见她看过来还疑惑地歪了歪脑袋。
阮明芙:“……”
她松开嘴。
却见狗男人的虎口印上一圈牙印,有好几处都冒出了血珠。
她动了动唇,恍然想起自?己还在生气。狠狠瞪他一眼,骂了他一句。
“王八蛋!”
这个狗东西竟然还笑了!
阮明芙目瞪口呆。
她以前怎么没有发现,狗男人这么有病呢。
“只?要你不再提离婚两个字,想怎么骂都随你,”谢延昭仿佛没看到虎口的血印子,“想怎么耍脾气也都行。”
凭什么他说不提就不提,她偏要提。
“就是?要提离婚,”阮明芙在谢延昭的神经?上蹦哒,“到时?候我就跟我哥回港城,养他十?七八个男模,天天过纸醉金迷的日……”
“唔!”
她感觉唇上一热,牙交便被撬开。
狗男人很凶,让她招架不住。
阮明芙想逃却被他死死按住,彻底成了别?人案板上的鱼。
霎时?间,唇齿相抵,水声涌动。
漂亮的桃花眼控制不住地泛起一层潋滟水光,双眼迷蒙不知是?何岁月。就在她感觉自?己快喘不过气时?,对方这才将?她放开。
阮明芙大口大口地喘着气。
透过微张的靡艳红唇,看到洁白似珍珠的齿以及粉色的舌尖……
两人额头相抵,谢延昭漆黑的眸子倒映出她现在的样子。
头发散乱,脸颊像是?扫了一层胭脂,整个人更?似春日枝头上拥簇在一起,娇艳灼人的海棠。
他眼中带着强烈的占有欲,眼中燃起的烈火仿佛是?要将?她整个人燃烧殆尽。
谢延昭深清地轻抚着她的脸。
“明芙,不要气我。”
他不能忍受别?人欣赏她的美,她只?能是?他一个人的。
狗男人将?自?己眼底的情绪完完全全地暴露在她面前,阮明芙有些害怕,忍不住往后一缩。但对方将?她压制得死死的,压根逃不了。
阮明芙欲哭不无泪。
这个狗东西太吓人了。
呜呜呜,栾女士是?该打断她的腿……
她都想回到那?个时?候,打断自?己的腿。
呜呜呜~
谢延昭将?她表达出来的意思尽收眼底。
“后悔了?”
谢延昭轻笑一声, 转眼又危险地看着她。
“你刚刚说了那?么多我不爱听的话, 你说……我该怎么惩罚你?”
“不……不了吧,大?家?是夫妻, 什么惩罚不惩罚的,多见外……”
阮明芙慌了。
她伸出手推他的胸膛,对方不仅纹丝不动,还将她的手抓了过来, 轻轻落下一吻, 墨眸如夜般地直视她。
“告诉我, 今天究竟发生了什么?”
什么慌张啊, 害怕啊……全?散了个干净,阮明芙冷哼一声。
她觉得自己又能?支棱起来, 怒视着狗男人, “你知不知道?,你那?个什么劳什子后妈今天来找我麻烦!”
两人之间的旖旎气氛退了个干净。
谢延昭眉头皱得死紧。
脸更是阴沉一片,身上的暴戾的气势翻涌着, 让人胆寒。
“她找了你什么麻烦,对你动手了?”
想想又觉得不对, 那?个女人惯会装, 怎么可能?会当?着人的面给阮明芙好?看。只怕还会假惺惺地求情,以彰显她的大?度。
“她倒是敢动我一下试试。”
回头她就让栾女士帮她报仇, 给她好?看。
看着阮明芙那?得意张扬的模样, 谢延昭松了一口气。
“那?就好?。”
他直起身,将她抱了起来。阮明芙立刻跳起来, 却被狗男人眼疾手快给摁住了。
“去哪儿?”
“你……我还生气呢,”她冷哼一声,“我决定今天晚上不理你了。我要去跟顾意霖睡,别拉我!”
谢延昭双眼微眯。
顾意霖?
很好?,是时候把这个电灯泡扫地出门了。
阮明芙被拉住手臂,死活也挣不开,又开始恼了。
“放开!”
“不放,”谢延昭眼里闪过不满,“我们?是夫妻,应该要睡在一起。”
“那?我们?——”
离婚两个字吐噜到她的嘴边,但对上谢延昭漆黑的眸子又咽了回去。这个狗比男人刚才吓人的样子她还记得呢,反正阮明芙最近不会在他脆弱的神经上蹦跶。
“那?我们?什么?”
谢延昭执着地看着她。
“分房睡,”阮明芙灵光一闪,“一三?五咱们?在一起,二四六七就分开。”
她越想越觉得是个好?主意。
狗男人干那?事的时候又狠又凶,还经常把她弄哭。她受不住说不要,这个狗东西当?没听到,依旧卖力得很。
恨得阮明芙每次都想咬他一口。
“不行!”
谢延昭拒绝。
“你没有?说拒绝的权力,我还在生你气呢!”
他眼中闪过心虚。
狗男人抿了抿唇,盯着阮明芙含怒侧脸。皱眉想了想,“我明天去给你出气,把谢司令揍一顿?”
“谢延昭!”
阮明芙拿起枕头就朝他脸砸了过去!
她趁机扑在狗男人的身上,伸出手狠狠地掐住他的脖子。
“王八蛋,你是真不知道?我为什么生气还是假不知道??!”
她都想干脆掐死这个狗东西得了。
大?不了就当?个风流俏寡妇,省得这个王八蛋天天气她!
谢延昭一把挥开脸上的枕头,大?手扶住她的后腰。待看到她眼中的认真时,叹了一口气。
他沉默了一会,这才开口。
“我看见,他亲手杀了我母亲。”
阮明芙皱眉,震惊地看向他。掐住他喉咙的手一抖,不由自主松开了手。
狗男人倒是会得寸进尺,一把将她的小手包裹在掌心。
“怎……怎么会?”
“怎么不会,”谢延昭对谢司令早就没有?父子之情,“他比你想象中还是冷血得多。”
杀他母亲是真的,借小保姆害他也是真的。要不然,怎么能?摆脱身上的赘婿称号。小时候他不明白,大?了却明白他为什么这么做。
不过自尊心作?祟,想除掉他们?母子两个污点。
肮脏卑劣的东西!
小保姆自以为把谢司令捏在手里,却不知道?人家?背在她在离大?院十公里的地方养了个小的。都快生了,只等?是个男孩,小保姆就得给人家?母子俩腾位置。
还在那?儿乐。
谢延昭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笑容。
狗男人说得平静,阮明芙却听得心惊胆颤。
不敢想象,竟然还有?这么狠心的父亲跟丈夫。
阮明芙都有?些心疼狗男人了。
“我母亲死后,照顾我的保姆跟就他滚到一起。打骂还是小事,继母心情不好?就会让我跪在楼梯口,一跪就是一下午。还故意锁我的门,姓谢的问起就说我在闹脾气,不愿意吃饭。”
“她哪里知道?,谢司令对她的行为了如指掌。”
谢延昭那?段阴暗的时光,仿佛就在昨天。
“久而久之,我的名?声在大?院被继母毁完了。”
“后来,她为了把我赶出去。挺着大?肚子,从楼梯口滚了下去。那?年冬天,把我关在门外,要不是外公外婆来得及时,我应该早就被冻死了。”
阮明芙满心满眼都是心疼。
她哪里知道?,狗男人还有?这样的悲惨过往。
“其实我应该感谢继母,要不是她我也逃脑不了他的掌控。”
有?些人,确实不配做人父亲。
谢延昭虽然说得风轻云淡,可阮明芙却能?感受到背后绝望与煎熬。这种经历一个大?人都怕受不住,更不用说他当?时才七八岁。
那?么小的孩子经受这些,心里没扭曲都是好?的。
谢延昭摸摸她的头,“都过去了,我也早就放下了。”
阮明芙一个拼音字母都不信。
狗男人要是能?放下,他就不会遮掩着不让她知道?。还非得威胁他要离婚,这臭男人才肯开口。
她猛然想起一件事。
“你那?时该不会就是接的谢司令的电话,才会松口答应娶我的吧。”
“……你都听到了?”
提起旧事,谢延昭有?些心虚。
阮明芙为了摆脱周家?的逼婚,他也同样是摆脱谢司令的纠缠。
许诸知道?后也是这是评论了这么一句。
但凡这两人少一点心眼儿子,都不会走到一起。
谢延昭抓着她的手捏了捏。
“那?后来呢?”
“后来……后来我就一直跟着外公外婆生活,直到十六岁被选进部队,一直到现在,”他摸摸阮明芙的头,解释道?:“之所以不告诉你,只是不想让你为这种事烦心。”
阮明芙都想叹气了。
狗男人的父母运真的不行,幸好?后面遇到的都是好?人。像林淑与白外公,李师长……他没去报复社会,这些人应该功不可没。
她怜爱地看着谢延昭。
这也太惨了,她都不好?意思跟他闹了。
还是算了……
阮明芙正想从他身上翻身下去,却被这个人一把圈住细腰。她拍拍他的手,“放开。”
狗男人却危险地眯起眼。
“说完了我,也该说你了。”
“我?”
际明芙还呆愣着呢,突然一个天旋地转,两人的位置掉了个儿。
“还想不想离婚,嗯?”
“不……不离……”
阮明芙咽了咽口水,却又理直气壮起来。
要不是这个臭男人瞒着她,她能?心气不顺嘛。心头堵着一口气,就想作?一作?闹一闹。但是……阮明芙磨牙,这个狗东西要是不老?实交待,她是真的会踹了他。
两个人过日?子还得玩猜猜,她就要让这个狗东西好?好?尝尝这种滋味!
“撒开!我还生你气呢。”
臭男人莫来沾边!
阮明芙似嗔似怒地瞪了他一眼。
这个时候谁放谁才是傻子。
谢延昭不仅不放,还抱得更紧了,整个人更是贴在她的身上,蹭了蹭她的颈窝。阮明芙嫌弃地拿手抵住他的头,往后推。
都快压死她了,臭男人是不是对自己的体量没点逼数。
还是想弄死她,到时候再娶一个?
她刚想咬这个臭男人一口,眼前却突然黑了下来,整个人更是躺进了一个熟悉的怀抱。
对方抚着她的长发,低声道?:“好?了,该睡觉了。”
这一晚还算安稳。
狗男人什么都没做,只是抱着她睡了一晚。还……怪让人不习惯的呢。
顾意霖喝着粥,贼眉鼠眼地在阮明芙与谢延昭两人之间来回两回打转。
真是奇了。
狗比塑料闺蜜昨天的脸色可不好?,她还以为两人这次会闹得久一些。谁知,才一晚上就让男人给拿下了?
顾意霖撇撇嘴。
好?歹支棱得久一点。
顾意霖那?叫一个恨铁不成钢!
被臭男人哄几?句就找不到东南西北的,也就只有?她这个恋爱脑闺蜜。
她应该感谢现在是新社会。
不然,就冲塑料闺蜜恋爱脑的程度,也不知道?得挖多少年野菜。
吃完早饭,三?人散了,谢延昭出了院门脸色便阴沉下来。他朝谢司令住的方向看过去,眼中尽是化不开的深郁。
他抿了抿唇,眼底露着凶光。
“老?谢,干什么去!”
许诸从一旁走了出来,眉头皱得死紧。
“没干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