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父,昨晚我把您的名片给了那个人。”方鸿道,“他可能会给您打电话,您到时候可别以为是什么骚扰电话挂了啊。”
周元:……
他抬头看着自己的宝贝徒弟,“你还把我名片给了人?”
这丢人丢的还不够吗?还得当事人来羞辱一番?
方鸿道:“是啊,您把他衣服弄脏了,总得赔偿吧?”
周元怒道:“你当时赔了不就好了!”
“我是想啊,但人家不要啊。”方鸿道,“然后小羽就说把您的名片给他,说他什么时候想要赔偿了就打电话。”
周元:……
“他不要,你硬塞啊!”周元崩溃道,“他还能打得过你?!”
你们就是想让我社死!别以为我不知道!
方鸿笑了笑,“反正给的给了。”
周元不想看到这糟心的徒弟,催促道:“走走走,赶紧走!”
方鸿笑着离开了。
林浩宇的身体暂时不适合回江城,大家也不急着回去,便多留了几天,这几天,周元过的可谓是提心吊胆。
他倒是不害怕赔偿,赔多少都行,但是他一点也不想和那位“受害者”通话,丢人!
好在一连三天,周元都没有接到电话,想来那人是没想要赔偿了。
“好人啊!”周元感叹一句,“大好人啊!”
嘿,不用和“受害者”社交了!高兴!
方鸿看着他这偷乐的表情,没忍心告诉他,那位“受害者”最近犯小人,随时都可能打电话过来,让师父先偷乐几天吧。
邓奇志最近忙的焦头烂额,上半年他中了的项目,原本以为可以大赚一笔,可是现在项目运行到现在,他算下来,竟然亏本了很多,再这样下去,公司的运营都困难。
关键是前期那些钱,是他从从别人那借来的,项目亏本,他不仅还不上钱,公司也随时都可能会倒闭。
财务经理刚刚又把最新一个月的报表送到他办公室,看着那亏损的报表,邓奇志的头发都快被自己薅完了。
财务经理是邓奇志的大学同学,他看着焦头烂额的邓奇志,鼓励道:“别急,我们慢慢想办法,这个项目只能说咱们运气不好,中间试错成本高了些,只要后面不出错,亏损还是能控制住的。”
邓奇志控制不住地抓着自己的头发。
财务经理看着他这样,道:“不过,说来也奇怪,自从接了这个项目,咱们就各种不顺,运气更是差的不能再差了,要不,咱们去拜拜佛?或者找个大师算算?”
邓奇志抬头看着他,“你信这个?”
财务经理笑了一声,“信啊!我全家都挺信的!”
邓奇志抬头看着他,“有用吗?”
财务经理道:“死马当成活马医呗。”
邓奇志想了想,“我对这方面不了解。”
“我了解,我了解。”财务经理道,“最近帝都玄清门在举行比赛,很多大师都来了。”
“比赛?”邓奇志好奇,“他们还比赛?”
“那当然!”财务经理道,“这次第一名是江城的,等我回头打听一下,看看能不能联系上他们。”
“你跟我说下那些大师的名字,我也找找人问问。”邓奇志道。
“江城这次好像是周元大师带的队。”财务经理道,“我对江城其实也不了解,要不还是找找其他天师吧。”
“周元?”邓奇志念叨着这个名字,“我好像在哪听过这个名字。”
财务经理:?
邓奇志想了一会,打开抽屉,那里放着一些名片,他从那些名片里拿出一张,赫然是周元的名片。
此时,周元正在医院,林浩宇终于出院了。
“这小子现在没什么大问题,我来就行了,你们都过来干什么?”林卓一边收拾东西一边道。
周元笑着道:“怎么说话呢?浩宇也算是咱们的功臣,咱们来接功臣出院怎么了?”
反正闲着也是闲着。
方鸿和傅闻帮着收拾东西,就在这时周元的手机响了。
“喂,您好,哪位?”
“您好,是周元大师吗?”
周元道:“是我,您哪位?”
“我是邓奇志,我们之前见过面的,您当时喝醉了……”
周元:……
来了来了!还是来了!
“啊,是邓先生啊!”周元脸上带着虚假的笑,“当时真是不好意思,吐了您一身,那个您衣服多少钱,我赔给您。”
方鸿听到这话,挑眉,手上的动作停了下来,看向周元。
邓奇志在电话那头忙道:“不是不是,我不是为了这事给您打电话的,我是有事想请大师帮忙。”
周元:“啊?什么事?”
“是这样的,我感觉我最近总是特别倒霉,想请大师看看。”
还要见面?!
周元很不想见面,但是……
“行,我们约个地方见面谈。”
周元挂了电话,众人都看过来,林卓更是奇怪,“你什么时候吐了别人一身?”
周元:“你可闭嘴吧!”
这么丢脸的事能让你知道?
林卓挑眉,看向傅闻,“傅闻,你说。”
“你敢!”周元怒道。
傅闻笑了笑,“林长老,您可别为难我。”
林卓看了看周元,又看看傅闻,耸耸肩,回头悄悄问,实在不行让儿子去打听打听。
手机叮咚一声,是邓奇志发了见面的地址过来。
周元也没耽误,反正这里也不需要那么多人,领着方鸿就走了。
周元一走,林卓和林浩宇一左一右围住了傅闻。
傅闻:……
师伯,对不住了!
邓奇志直接把人约在了公司,他听说周元大师也看风水,想着让大师看看公司的风水。
邓奇志等在公司门口,看到周元从车上下来,忙迎接过去。
“大师。”
周元看着他,本来还有些不好意思,在看清他的面相后,眉头紧皱,然后想到什么瞪了眼方鸿。
方鸿不敢说话。
周元深吸一口气,知道自己被这几个小家伙合伙坑了,但毕竟是他撞了邓奇志,如今人有困难,他就当弥补过错了。
邓奇志领着人进了公司,周元环视一圈,没发现什么,直到进入邓奇志的办公室。
办公室很整齐,周元进去一眼便看到财位上放着一盆玉石做的摇钱树。
邓奇志关上门,正准备说什么,却看到周元直接走到那摇钱树前,直接将摇钱树砸到了地上。
邓奇志:!!!
偌大的办公室,安静了好一会。
邓奇志看着地上四分五裂的摆件,虽然那摇钱树摆件不值多少钱,但是这一上来就搞破坏也让他有点懵。
他看向周元,却看到周元神情认真,盯着地上的摆件,眉头皱起。
邓奇志很快反应过来,“大师,这摇钱树有问题?”
方鸿蹲下来,捡起一块摇钱树的枝干,看了眼,递给周元,“师父,是空的。”
周元接过冷笑一声,“果然。”
邓奇志见师徒这样,刚想说什么,电话响了,他看了眼是项目经理打过来的,他接通听着电话里的声音,先是狂喜。
“真的?太好了,那你们赶紧往下推进!”
两人在电话上聊了一会,周元也没有打扰他,直到邓奇志挂了电话,他站在原地缓了一会才从喜悦中恢复过来。
他看了看地上的摇钱树,又看了看周元,他实在是想不通,只是砸了一个不值钱的小摆件竟然能有这么的效果?让他停滞了两个月的项目终于可以继续往下走,不会是巧合吧?
周元似乎看懂他在想什么,笑了笑,道:“邓先生可以把他当作巧合,不过我还是要跟邓先生说一下,您办公室这个位置是财位,这个地方不适合摆放这种东西。”
他晃了晃手里的摇钱树。
邓奇志不懂什么是财位,但这个两个字很好理解,看来就是管发财,既然是发财的,财位摆放摇钱树有什么问题吗?
他不懂这些,直接问了出来。
“财位摆摇钱树没有问题,问题出在你这颗摇钱树上。”周元将手中的碎片递给邓奇志。
邓奇志接过,研究了一下,那是摇钱树的一截树干,棕色的树干里面竟然是空心的。
周元道:“这摇钱树外表华丽,可内里却是一片虚无,我想邓总近期的生意,看似一片繁荣,其实都在亏本吧?”
邓奇志忙点头,“我们公司中了一个标,那项目金额大,明明是个赚钱的生意,可我现在却每个月都在亏本。”
周元道:“您现在这情况和这摇钱树是不是很像?看似繁荣,里面却什么都没有。”
邓奇志一愣,好像真是这样。
周元问道:“这摇钱树你自己摆的?”
邓奇志摇头,“公司之前搬了一次家,办公室的东西都是我秘书买的,这摇钱树也是秘书买的,说寓意好。”
“秘书呢?”周元问道。
邓奇志眼神有些奇怪,“她两个月前辞职了。”
周元挑眉,“辞职了?”
邓奇志点头,“她怀孕了,说准备回家当全职妈妈,我总不能强迫孕妇上班吧?就同意了。”
他看着那摇钱树的“尸体”,想到了什么,“我记得摆上这摇钱树没多久,我就中了这个标。”
他当时虽然没完全以为是这摇钱树的功劳,但还是顺带说了下这摇钱树摆的好,毕竟人在高兴的时候看什么都要顺眼很多倍。
如今看来,中标确实是这摇钱树的功能,却是为了害他。
邓奇志不理解,“会不会有什么误会?可能她只是误打误撞随便放在这的,她也不知道这些事?”
毕竟,他也没亏待过她,工资福利一样没缺啊!
方鸿想了想,道:“既然是你秘书买的,她应该不是花的私人的钱吧?”
邓奇志瞬间明白,“没错,没错,办公室这些东西都是花的公司的钱,我立刻让财务找找她当时报销的发票。”
他着急忙慌地就出去了,不一会拉着财务经理就进来了,财务经理手中还抱着一个文件盒进来了。
“这是那个月所有报销的凭证。”财务经理道,“麻烦你们稍等一下,我找找。”
他本来是想在办公室找的,结果邓奇志着急忙慌地就把他拉了过来,他只好当着这些人的面找。
毕竟涉及到公司的财务,周元和方鸿也不方便说帮忙找,只能看着邓奇志两人坐在那一张一张的翻着。
找了好一会,邓奇志拿起一张发票,“是不是这个?”
财务经理凑过来,看了眼,“应该是这张吧,发财树摆台,日期什么也都对得上,这摆台竟然还是单独买的?”
那时候公司刚搬家,很多东西都是批量买的,比如他办公室里的一些东西,找邓奇志的秘书主要是想按照老板的喜好布置下办公室,全公司没有人比秘书更了解老板的喜好了。
他又在那张发票下面看了看,邓奇志办公室其他东西都是和他们一样在一家店里买的,唯独这个发财树的摆台是秘书单独买的。
方鸿上前,“可以让我看看吗?”
一张发票而已没什么不能看的,邓奇志便递了过去。
方鸿看着发票上销售方的名字,有些诧异,“师父,是于恒的店。”
周元走过来看了眼发票,“差点忘了,他之前开的是古玩店。”
邓奇志见两人似乎认识那个店,好奇地问道:“这个店有什么问题吗?”
周元道:“这是一个邪修的店。”
邓奇志一愣,邪修?听着就不是什么好词。
“据我所知,这店在古玩街那边。”周元笑着道,“和你这公司,一个东边,一个西边,你这秘书垮了半个市给你去买了这摆件,也是用心良苦。”
巧合多了就不是巧合了,邓奇志不明白,“我待她不薄,她为什么要这么对我?”
周元示意方鸿把发票还回去,“这我就不知道了,你自己调查吧,你办公室其他地方没什么问题,我就先回去了。”
邓奇志立刻道:“给您的报酬……”
“不用了。”周元笑着道,“我也没做什么,就是打碎了个摆件而已,这玩意还是你花钱买的,就当是那天晚上……我的赔礼了。”
邓奇志忙说不行,周元大师可是给他解决了大麻烦,和那件衣服怎么比得了?
周元见他执意要给钱,“这样吧,钱不用给,但是那天晚上的事情,请你忘了!”
邓奇志眨了眨眼睛,很快反应过来,说实话,他要是经历了那天晚上的事情,确实不想让其他人知道。
他笑了一声,“大师,那天晚上有发生什么吗?”
周元很欣慰,和聪明人说话就是好,他拍了拍邓奇志,“就当是交个朋友了,你还是好好解决你秘书的事吧,看看到底是谁找你麻烦,有问题给我打电话。”
邓奇志见他坚持,再说下去,怕惹了周元不高兴,也没再说什么,只是想着以后给周大生的道观捐点钱好了。
邓奇志的事情,方鸿在群里告诉了小伙伴。
池乐盘腿坐在沙发上,“这于恒都被抓了,怎么还有这么多事?”
池羽倒是不意外,“于恒在帝都这么多年,老好人的形象深入人心,上上下下交到了不少朋友,从他那个古玩店流通出去的东西不在少数,那么多东西,你觉得每个都用在正途上了?”
池乐摇头,那必然是不可能的!
“那我们要查吗?”池乐问道。
“沈微明在查了。”池羽道,“邓奇志这是先找上了门,不然过些日子沈微明也会派人去调查那些东西的。”
池乐点头,“行吧。”
他把手机放下,抱起桌子上的半个西瓜,用勺子舀了一勺,正吃着呢,别墅的门铃突然响了起来。
池乐放下勺子,有些奇怪,“谁来咱们家?”
池羽踢了踢他,“去开门看看不就知道了。”
池乐只好把西瓜放下,走到门口,打开门,看着门外的两人,有些诧异,“你们是?”
为首那人笑着道:“请问这里是池天师的家吗?”
池乐挑眉,“你找哪个池天师?”
“池羽,池天师。”门外的人道。
池乐皱眉,找妹妹的?
他的目光在两人中看了看,最后目光落在说话那人后面的一个人身上,也就多停留了几秒,并没有引起其他人的注意。
“你等下。”他关上门,走回客厅,“妹妹外面有人找你。”
“谁?”池羽吃了一口西瓜随意地问道。
“不认识。”池乐摇头,“他指名说要见你,我看了他的面相,不是好人。”
“不见。”池羽现在对池乐的能力还是很清楚的,池乐说不是好人,那肯定就不是好人。
然而池乐并没有去门口回绝,依旧站在池羽身旁。
池羽这才看向他,“怎么了?”
池乐道:“他身后跟着一个人,很奇怪。”
“哪里奇怪?”
池乐回忆着那人的面相,道:“那人鼻子丰隆,鼻梁挺直,直上印堂,山根部分没有凹陷,额头比较方,天庭上有凸起,我记得这种面相是命中带贵之人才有的面相。”
这种面相搁古代,那定是能封王拜相的。
池羽听着这话,似是想到了什么,看着他,带着鼓励,“你说的没错,那你说他哪里奇怪?”
“这种人自带贵气,可是他身上竟然充满了煞气!”池乐道,“这种程度的煞气势必会影响到身边的人,可我看他身边那人丝毫没受到影响。”
命中带贵的人身上带着煞气就很奇怪了,这煞气还影响不到别人,就更奇怪了。
池羽点点头,“确实奇怪,所以你想和他们接触看看?”
池乐笑了一下,“我很好奇,我第一次见到这种自相矛盾的现象,中间绝对哪里有问题。”
池羽知道池乐是个闲不下来的,今天看到这人不搞清楚,怕是都睡不着觉,“行吧,那你请他们进来。”
池羽答应的干脆,池乐又犹豫了一下,“那人不是好人,真的要请吗?”
“他来肯定来求我们办事的,他求我们也不一定会答应啊。”池羽道。
池乐反应过来,对啊!
他果断转身,往门口走。
池羽站起来,将茶几收拾了一下,把她和池乐吃了一半的西瓜抱起来,拿回了厨房,等到她回来的时候,池乐也带着人回来了。
池乐走到池羽身边,“这就是你要找的池天师了。”
来人笑着伸出手,“池天师,久仰大名,我叫戴长松。”
池羽看着那伸出来的手,并没有握住,反而看向戴长松身后那人,笑着道:“又见面了。”
那人进来看到池羽第一眼便愣了一下,很快又恢复过来,现在见池羽主动和他说话,有些惊讶,“你还记得我?”
池羽笑了一声,他这样的面相看过很难忘的。
戴长松没想到两人认识,眼神里多了些慌乱,“宁原,你和池天师认识?”
池乐也看向池羽,他怎么不知道妹妹认识这人?
宁原忙道:“之前在医院和池天师有过一面之缘。”
池羽也解释道:“之前我一个朋友住院,宁先生刚好从隔壁病房出来,遇见了。”
池乐立刻想到了林浩宇,还有那天妹妹站在门口发愣的事,也就是说妹妹那天就见到这个奇怪的人了,难怪妹妹当时愣住了。
“宁先生,长得很帅气,让人过目不忘。”池羽笑着调侃道。
戴长松看向自己的助理,不知道想什么,脸上却笑着道:“没想到还有这样的缘分呢。”
池羽并不搭话,走到沙发上坐下,“戴先生和宁先生坐吧。”
戴长松走过去,坐下。
“戴先生找我有什么事吗?”池羽低着头一边摆弄手机一边问道。
池羽并没有拿茶水招待戴长松,甚至从进门到现在,池羽都没有给戴长松什么好脸色,现在更是看都不看他,明明白白的告诉戴长松,我并不想招待你。
戴长松皱眉,他今天和池羽是第一次见面,应该没得罪过她吧?为什么她是这样的态度?
戴长松隐隐有些恼怒,他在帝都也算有点名望,身边的人大多数都捧着他,什么时候有人这样无视他了?
但顾忌着她的本事,戴长松将不满咽了下去。
“我公司还有家里最近经常出现一些事,想请池天师去看看。”戴长松道。
池羽终于抬头看着他,“我很好奇,你从哪知道我的名字还有住址的?”
戴长松笑着道:“实不相瞒,我之前找过几位天师,都没有解决这个问题,我听他们说,池天师很厉害,这才找了过来。”
池羽明白了,她的住址对于玄门一些人来说都不是什么秘密,“你之前都找了谁?”
戴长松没想到她会这么问,一般这种情况不是应该很避讳同行的吗?
“戴先生可能不太了解我。”池羽道,“我这人不太喜欢工作,您这样突然上门让我很困扰,所以我得知道是谁暴露了我,我得找那些人要精神损失费和加班费。”
什么费?
戴长松以为池羽是开玩笑,然而池羽一本正经。
他从没有见过池羽这样的人,她怎么能当着他的面说这样的话?
池乐在一旁憋着笑,妹妹真是一如既往的调皮。
戴长松见池羽没有说笑的意思,真的在那等着他说出那些天师的名字,嘴角微微抽搐。
“池……池天师真爱说笑。”戴长松道。
池羽:“我没有说笑,你快点把名字告诉我。”
她甚至当着戴长松的面打开了手机的备忘录,大有你说一个我记一个的架势。
池羽:“放心,我绝对不暴露你。”
戴长松:……
这是暴露不暴露的问题吗?你这人怎么回事?
第339章 伤天害理的人
池羽看着戴长松愣愣的表情,忍不住嗤笑一声,然后把手机收回去,靠在沙发上看着戴长松不说话。
戴长松对上池羽那双眼睛,那眼中带着光,清澈干净,而他在她的眼中仿佛完全没有秘密一样。
戴长松这时才反应过来,池羽从一开始就没打算听他说什么,她在耍他。
这样的认知让戴长松很恼火,他一下子站了起来,“池天师不想见我可以直说,不用这样侮辱人。”
池羽笑了一声,“我侮辱你什么了?是你不请自来,我想知道是谁暴露了我的信息还不行了?您这话说的有失偏颇了吧?”
戴长松憋着一口气,不上不下的,确实是他不请自来,可他没想到池羽竟然是这个态度,他自认自己在帝都还是有几分影响力的,可是面前的人丝毫不在乎。
可他心里也知道,她有这个底气不在乎,但他还是不明白。
“我之前有什么地方得罪池天师了吗?”戴长松忍着气问道。
池羽笑了笑,“没有,今天第一次见面。”
“那么池天师为什么这样对我呢?”戴长松不想这样不明不白的忍受屈辱。
池羽像是听到了什么笑话一样,忍不住笑了出来。
戴长松脸上的迷茫更重了,他说了什么笑话吗?
“介绍戴先生来的人没告诉戴先生我是谁吗?”池羽笑着问道。
戴长松自然知道,眼前这位是池家的千金,是一位天师,正是因为如此他才忍气吞声到现在。
“既然知道,你应该知道我的本事。”池羽抬头眼睛盯着戴长松,“没错,我刚刚确实是说笑,有的时候我可以勉为其难的工作一下,但是分人,在我这里有一种我呢绝对不会为了他工作的,不巧,你刚好就是这一类。”
戴长松看着她,不知怎么的,觉得有些冷,“哪一类?”
“伤天害理的人。”
客厅里陷入诡异的安静,宁原瞪大了眼睛看着池羽,仿佛自己听错了一般,他看到池家兄妹俩同样面无表情的坐在沙发上,同样用一种轻蔑不屑憎恶的眼神看着戴长松,他迷茫,震惊,甚至有一种说不清道不明的害怕。
宁原又把目光放到戴长松身上,他跟了戴长松这么多年,他了解戴长松,戴长松是个高傲自负的人,池羽戏弄戴长松,戴长松忍了,他已经很惊讶了,可是在池羽说了这么重的话后,戴长松依旧没有什么表情,他更惊讶了。
戴长松看着池羽表面上风平浪静,心里却是已经翻江倒海了,他没想到池羽会说出这样的话,她又知道多少事情,她真的今天第一天认识他吗?如果是真的,她又是怎么知道的?只是凭借一面之缘吗?
戴长松知道厉害的天师可以从面相上看出一些东西,可是那人明明告诉过他,一般的天师看不出来……
一般的天师……
戴长松猛地从沙发上站了起来,最近发生的事情让他慌了手脚,或许他今天到这里来本身就是一个错误。
“要走了吗?”池羽笑着道,“不送。”
戴长松脚步更快了,宁原忙跟上。
池羽歪在沙发上,似是想到了什么,笑着道:“深陷漩涡的时候,如果自己都不救自己的话,更何况其他人呢?”
砰的一声。
大门狠狠地关上了。
池乐皱眉,嘟囔道:“我得让人看看门,这门很贵的,坏了要赔的。”
池羽笑了一声,踢了踢他,“去厨房把西瓜搬出来,还没吃呢。”
池乐站了起来,刚走两步,转身,“所以,那个宁原是怎么回事?他那种命格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多煞气?”
“谁知道呢。”池羽道。
池乐:?
池羽笑了笑,“你要是好奇,自己去寻找答案啊。”
池乐眼睛一亮,他知道妹妹虽然不太爱管事,但是从来不压制他过于旺盛的精力,反正闲着也是闲着,他是真的很好奇。
他拿起手机,准备和小伙伴分享这件事,他知道小伙伴肯定也十分好奇。
别墅外,戴长松走出大门,停在车旁,实在是没忍住看了眼身后的别墅,最后什么也没说,转身离开了。
宁原看着他这样子,眼神闪烁,跟着上了车。
两人回到了公司,戴长松的秘书匆匆忙忙道迎了过来,戴长松看着他这样子便知道又发生了什么事,道:“去办公室里说。”
秘书点点头,跟在戴长松后面,宁原则是跟在两人身后,他看着两人,自从他进了这个公司,戴长松走哪都带着他,外人看来戴长松十分信任他,十分看重他,但是只有他知道,戴长松每次只是让他跟着,就算有事情交代给他,也只是一些无足轻重的事情,其他所有的事情都是戴长松的秘书在做。
可戴长松却给他开了高额的工资,一开始他沉浸在喜悦中,毕竟谁不喜欢钱多事少的工作,可是慢慢慢慢他察觉到了一些不对劲,直到前不久,宁原偶然得知戴长松上一任助理重病住院的事情。
那天不知道是怎么回事,鬼使神差的,他走进了医院,去看了那位重病的前助理。
说是重病,其实是出了车祸,那位助理和戴长松一起出门,路上遇到了车祸,戴长松受了点轻伤,可那位助理却成为了植物人。
所有人都说那是场意外,戴长松还是给了助理巨额的赔偿,甚至给他安排了最好的病房。
那天,他去医院,问了一些关于戴长松的事情,可那家人对戴长松感恩戴德,说戴长松是大好人。
大好人……
宁原突然想到今天那位池天师的话,她说戴长松做了伤天害理的事情。
宁原就这样一路心事重重的跟着戴长松回到了办公室,他的办公桌在戴长松办公室的门口,他没有跟着两人进去,因为戴长松很少允许他进入那间办公室。
秘书跟着戴长松走进办公室,两人将门锁上,隔绝了所有视线和声音。
戴长松走到座位上坐下,“说吧,什么事?”
“辛钰打电话给我,说邓奇志突然约她见面。”
“辛钰是谁?”